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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认路的扛尸人
管家道:“我知道了。”他站在一旁看着厨娘把菜一样样码进餐盒里装好,看到甜汤里缀着的枸杞,笑了笑,难得跟人聊闲篇儿:“我看先生不回来倒还好。”
黎容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心地软善,除了刚进白家那会儿有些怕生,没叫底下人操过心,若没人来招惹他,他是一点脾气没有的。厨娘没接话,却知道管家的意思,半晌才低声说:“他看着早熟,不过是强撑出来的,倒不如浑一点好,起码心里轻便。”又说:“我看他身边有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性格很好,他该多和同龄人交往接触。总和先生学,先生那样的人,哪是他这个年纪能学来的。”
管家闻言,仔细回忆了一番。他是跟黎容学校方面接触最多的,因此没什么力气就从记忆里挖出某个聒噪的小子,说:“我倒有点印象。”但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02
李可并不知道自己因为在厨娘面前露了一面,就已经在白家管家那里挂上了号。他自从那顿丰盛的早餐之后,一直对黎容加厨子的手艺垂涎不已,得知中午黎容不回家,想尽办法跟家里人找借口,总算获得留校的机会,喜滋滋地蹭在黎容旁边等黎容家里人来送饭。
黎容不理他,安静地抄自己的笔记。他的笔记跟李可的笔记是两个极端,他没特意练过字,但自小受白缘山的影响,学写字的时候下意识拿白缘山当范本,因此运笔结体都颇具格局,只是笔意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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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较远。跟白缘山比起来,黎容实在稚嫩得不值一提。
但跟同龄人比,黎容的字倒真算得上拔尖的。李可坐在一边,看两份明明内容一样,但对比起来几乎称得上云泥之隔的笔记,有些郁闷:“你还练过字吗?谁教你的?”
“我爸爸。”黎容答后才顿了顿,盯着自己的写了一半的字,一时有些不太连得上接下来的笔画。
白缘山其实从未正经教他书法,就只是在自己练字的时候让他待在旁边看,顺道告诉他这是什么字,叫他认。黎容小小年纪,性格就已经安静得过分,难得有那份心境,真能待得住,把白缘山写过的字记得七七八八,后来还知道主动给白缘山磨墨,小书童一样。白缘山是不喜欢有不相干的人待在他身边的,嫌闹,但黎容则不一样,他的气息太过薄弱,就算黏在身边似乎也没什么影响,以至于后来白缘山完全地习惯了他的存在,两人一室,安安静静的,倒也相宜。
白缘山小时候吃过练字的苦,待他脱离了那个崇尚书香的环境,一手的好字便也没了用武之地,到他现在这地位,除了签名,甚至极少有需要他亲自动笔写字的时候。在白缘山看来,只要不是立志卖字为生,那么刻意花大工夫去练字除了磨磨性子,就没什么太实际的用处。而黎容那个性子,实在不需要靠练字来使他更安静一点,因此他向来无意磨炼黎容的书法,只要求他写得工整。只是黎容的确适合干这种需要仔细琢磨的活儿,他以为白缘山会希望他把字写得好看,私底下不知花了多少工夫去练,在白缘山面前却一点不显露出来。
事实上,只要是白缘山教他的东西,哪怕只是随口一两句话,他都会投诸自己最大的心血和努力,虽说白缘山不一定在意。
“你爸爸可真厉害。”李可毫不吝惜地献上自己的惊叹。
“……其实他也没怎么教过我。”黎容带着点无所谓的轻笑,低声说。
李可已经开始羡慕地幻想:“要是我也有个这样的爸爸就好了。”
黎容一下子被这句话噎住,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吐不出来。
03
他还没缓过劲儿来,李可那里已经翻篇儿了,问他:“周末的画展你去吗?”
“什么……”黎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老师的确有提过这件事情,周末学校组织他们去参观画展,自愿报名。贵族学校的活动总是格外地多,以展现其与普通学校不同的高素质教育,在同龄孩子奋战高考,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候,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这个世界上各种美好的事物,但黎容向来不喜欢参加这类的活动,没什么兴趣地捏紧笔尖继续抄起来,“……我不去。”
放学的铃声已经响了快半刻钟,以高中生时刻盼望着放学、恨不能一响铃就冲出教室的心态来说,这会儿已经很晚了,班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但仍有其他人在教室里逗留。
见他俩没什么起身的意思,便有人问:“你们不回去吗?”
黎容头也不抬,专心抄自己落下的笔记,还时不时对着书本一项项翻看,李可仰头看着问话的人,开心地回答:“对呀。”他一早向黎容表达了蹭饭的愿望,并美其名曰要陪黎容吃饭,得他一个人孤苦伶仃。黎容其实无所谓,他一个人吃饭吃惯了,但也懒得拒绝他,随口答应了,反正李可只是随口捏一个借口,而厨娘每次送的饭都够足量。
“我正好也要去食堂吃饭,一起吧。”
李可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努力笑得甜美的姑娘,他自己也甜甜地笑了:“你今天也不回家,打算去食堂吃啊?”
待小姑娘点点头之后,李可便很是惋惜,“那你快去吧,待会儿可能人多了。我们不去食堂吃。”
李可是真的惋惜,人家小姑娘笑得那么努力,黎容从头到尾就没把头抬起来看人家一眼。但是没办法,一切有可能跟他抢食物的不安分因素统统要扼杀在摇篮里。
“你干嘛不理人家。”教室里的人真正走`光了,李可才拿手肘撞了一下黎容。
黎容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摆正被李可撞歪的手,继续写,漫不经心问:“你饿了?”
“我说的不是我,是刚才那个,许璐璐。”李可恨铁不成钢,完了又被黎容一句话戳中心事,上半身倒在桌子上,“诶,你们家人怎么还没送饭过来。”
“饿了就先去食堂。”
李可立刻坐起来,坚定道:“不行!”完了之后试图往黎容身上黏,“你打个电话问问。”
黎容不知道李可打哪来这一身下三滥的缠人功夫,一只手臂将他隔开,“行了,没抄完呢。”没用,再严厉一点,“想蹭饭就给我安静点。”还是没用,黎容不耐烦了,直接叫他的名字:“李可!”
李可一脸委屈,总算乖乖坐好,哭唧唧地趴在桌子上写自己的试题卷子。黎容得了清静,也不管他,继续抄自己的笔记。
所以无怪乎旁人觉得黎容难以亲近,他清隽、温和、优秀,但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漠不关心。
因为一直以来,他所在意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带给他的世界远比那要宽阔得多。
第十八章
01
他们倒不知道管家在外头听了半天,才终于站到门口,清咳了一声,等黎容抬头看见他之后便拎着饭盒进来,微笑道:“稍微来晚了一点。”说完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落到李可身上,微笑跟他打招呼:“你好。”
李可一下子就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两眼冒光道:“你好!”
“没关系。”黎容放下笔,先对管家说,然后侧过头去看着李可,问:“去食堂?”
李可可怜巴巴看着他:“就在教室里吃吧。”
黎容抿唇没说话,管家已经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替他打开,“吃完了我把饭盒带回去,这太大了,你拿着也不方便。”
一道梅汁排骨,一道山药虾仁,一道蚝油豆腐,一道芙蓉蒸蛋,李可眼看着管家把菜摆满了一桌,鲜香四溢,口水都要流下来。
“听说有个同学一起吃,特意做的多了些。”管家一边摆菜,一边和蔼道:“小容难得跟朋友一起吃饭,也不清楚口味,就随便带了几道菜,再有下次,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跟黎容说。”
结果黎容却丝毫没有领会到管家的意思,自顾自道:“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学校的食堂都有吃的。”这倒是实话,学校里各个国家民族的学生都有,食堂也非常国际化,比起外面的高档餐厅都不遑多让。
管家在心里头叹气,帮他圆场:“厨娘看你这几天没胃口,怕在外边不好好吃饭,特意给你做的。你要是愿意好好吃饭,她倒也不用这些心思,毕竟不如新鲜的。还是回家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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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要是这位小同学也愿意,请人家去家里做客不比吃这些好吗?”
李可含着一块排骨,毫无芥蒂地点头:“黎容你家里做菜太好吃了,这么好吃,你还胃口不好。下次你去尝尝我哥做的菜,你就知道你多幸福了。”说着,还给黎容也挟了一块排骨,“这个,开胃,你先吃这个,别光吃饭。”
“……”黎容盯着自己碗里浸着酱汁的排骨,有些犯难。管家不清楚状况也就算了,李可明明没地吃饭才找自己蹭饭的,分一半午餐的事情,怎么说得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算了,他早该知道李可要是不自来熟,也不可能话唠得起来。
“大叔你吃了吗?”李可完全没注意到黎容因为他那一块排骨整个人都顿住了,一副半思索半发呆的模样,他又开始跟管家唠。
管家在一旁看见黎容顿了一会儿,还是把碗里的排骨夹起来慢慢嚼了,便微微地笑了起来,熟络道:“我吃了。你们慢慢吃,还有甜汤呢,待会儿一人喝一碗。”
02
李可得了黎容的惠,跟黎容的关系愈发地好,热情地劝他一起去看画展。他是向来不怕多唇舌的,总比没得话说要好过些。黎容央不住他在这方面超乎常人的旺盛力,含含糊糊地答应说到时候再看吧。
等他放学回了家,家里冷冷清清其实家中一向是这样冷清的,白缘山常年不在家,白太太也不是什么顾家的人,但黎容总觉得这几日格外冷清些。他神倦倦的,不想说话,背着书包躲进房间里写作业,到吃晚饭的点才出来。
白太太坐在餐桌边上,难得地关注他,同他说话:“你父亲又出差去了?不是刚回来嘛。”她问这话,显见是完全不清楚自己丈夫的行踪,还理所当然似的,认为自己儿子理应比自己了解得多些。
黎容脸色并不太好,保持着脊背挺直的坐姿微微往后倾退了一点,叫厨娘方便摆他的碗筷,等饭盛上来才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是嫌米饭盛多了,挟起筷子时,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对白太太的回应,又像是在苦恼怎么才能吃完面前这碗饭。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厨娘心思给他做菜,他总是很高兴,绝不吝惜自己的夸赞,现在却失了那份心情,只管把佳肴作蜡一样嚼。
昨日白太太出了门,时间太早,凑不成牌局,正无所事事,接了她哥哥一个电话,便很高兴,叫他来陪自己。她是很认这位大哥的,以前她在外头,黎靖和暗地里给了她不少资助,让她不至于一离家就彻底失了体面。
兄妹俩一向只保持着基本的联系,黎康民不知为何有些过分忌惮白缘山,严令禁止黎家和白家亲近,嫁出去的女儿就当泼出去的水,不必多管。但寿宴上的事情叫黎靖和心里总是惴惴的,犹豫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和这位小妹谈一谈。
等两人碰头,正赶上商场开门的时间,白太太哪看得出黎靖和满腹的心事,二话不说挽着哥哥的手一家家店面逛,黎靖和也不好直接开口,耐下性子陪她逛了一大圈才委婉向她透露,爸爸当了一辈子官,人又老了,性子硬,叫她不要想把黎容认回黎家的事情。
白太太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黎靖和便皱起了眉:“你不知道白先生昨天把黎容带过去了?”
“瞎说什么,黎容昨天压根没在。”白太太起先不信,过了会儿反应过来,昨天晚上那一遭大概是有原因的。
黎靖和回家想了一宿,猜测是自家小妹想让黎容认祖归宗,或者说白先生认为自己太太有这个意思,准备助一力。这样一看又不像,这妹妹分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他来解释,解释完了叹一句:“白先生是怎么个意思。”
白太太说:“我哪知道。”
“你不要总想着玩乐,多放些心思在白先生身上。你以为当了白太太就高枕无忧了?外头多少诱惑,白先生那样的人,手指头都不用勾一勾。”
白太太正坐在贵宾休息区里歇气,闻言转了一转视线,周围多少致漂亮的女郎太太,看着养眼得很,白太太笑了:“他哪看得上。我实话给你说,我给他挑了不少人,他一个也没碰过。”不管对面黎靖和惊愕的样子,她端起咖啡押了一口,轻声说:“他疼黎容疼得紧,恐怕自己亲生儿子来了也比不上。”
番外01
(暂时与正文内容无关,不定期更新)
“为什么不叫出来?”
黎容好好地穿着白色衬衣,下半身却被剥得光,露出两条雪白的腿,分开跨坐在白缘山的大腿两侧,紧张得整个脚背连同脚趾尖儿都绷成弧状,偏偏咬着嘴唇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这地方太羞耻了,外头不知多少人在办公,就隔着一扇门,黎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白缘山有点不满意,掐着他的屁股又重又深地捣进去,黎容眼神都有点涣散,哭一样呜咽了一声,白缘山伸手去摸他的眼睛,没有湿意,倒是睫毛颤颤巍巍刷过指腹,痒痒的。
“为什么不叫出来?”白缘山又问了一次,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往下滑,“我想听。”
黎容狠狠咬上送到嘴边的手掌,尖利的牙齿切进紧实的肌肉里,带着嗜血的愤怒,一点儿也没留力。
白缘山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笑着骂了一声:“小狗一样。”
察觉到血腥味的时候,黎容才慢慢松开牙齿,看上去有些失神,又有点委屈。不管他再怎么张牙舞爪,在白缘山眼里都像是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没有一点威胁,他永远也斗不过这个男人。
白缘山在他身后抱着他,看不见他的脸,但有所感应似的掰过他的下巴,把他唇齿间的血腥一点点舔干净。黎容闭着眼睛任白缘山为所欲为,一时心如死灰。
“……总喜欢咬人。”白缘山轻轻咬了一下他耳朵后头的皮肉,低声在他耳边说,“一咬住就不松口了,嗯?”
黎容最受不了白缘山在他耳边说话,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些不符合身份的荤话,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浑身狠狠颤抖了一下,像是冷得打摆子,肌肉也跟着抽搐紧缩,顿时听见白缘山从鼻腔里喷出一声气音,接连不断地顶了数下,说话的调子低得不能再低,更像是喘息:“……你瞧。”
“呃呃、呃……”黎容昂起脖子,又急又乱地细声哭噎,梦呓一样,被顶得颠颠簸簸的,下意识拿手去抓白缘山的手臂,如同溺水的人攀住浮木。
白缘山一直觉得黎容的叫`床声十分特别,被欺负得狠了就叫得细声细气的,跟哭一样,透着无限的委屈,即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听在人耳朵里,也能自动化成一声声求饶,娇弱得很,仿佛再多受一点儿刺激都会撑不住昏过去。
这一声声儿的,几乎是往白缘山的心尖尖上磨,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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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停了下来,怕再纵下去会克制不住自己,黎容一时还未缓过气,这一下子失了力道,顺势就向后靠倒在他怀里,惊魂不定地喘息。白缘山抱着他,一只手伸进衬衣里去捏胸前的乳珠,另一只手替他握住性`器,大拇指在马眼处一搓,便沾满了粘液,都是刚刚流出来的。
黎容轻细地哼哼,不知是太舒服还是不舒服。
两人贴在一起,没什么压制与博弈,这是很难得的,白缘山甚至从中感受到一点儿温馨,实在莫名其妙,却熨帖得很,想叫人温温柔柔的,把怀里的宝贝捧上云端。
黎容被伺候得有点儿恍惚,不安地回头找人:“爸爸……”刚偏过脸来,立刻就被人擒住唇舌深吻。
“再叫一声儿。”
刚才还有些煽情的顶弄慢慢变了味道,黎容的舌尖抵着白缘山的舌尖,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气息一点点变得粗重,于是自己也慌乱起来,像是想要挣扎。但是白缘山比他反应更快,抓住他一条腿往外扯,黎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另一边倒,害怕一头栽到地上去,不得不伸手勾住白缘山的脖子,原本和风细雨的节奏立刻被打乱。
黎容使劲儿蹬那条被捉住的腿:“你放开我!”没用。他挣扎得越厉害,牵扯着肠肉本能地缩绞动,白缘山反而更受用一些。
等到最后,他也顾不上那条腿了,任白缘山把他按在办公桌上,抵着会阴摩擦着射出来他那时早先一步被白缘山射了,神思恍惚,以至于白缘山射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将剩下的`液淋了他一屁股,他都不太清楚,等回过神来,立刻愤恨地骂他:“王八蛋。”
语调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白缘山已拿了纸,把黎容擦干净,然后弯腰亲了亲他嫩滑的臀瓣。
黎容狠狠一颤,翻身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结果意料之中地被白缘山捉住手,甩都甩不脱。
父子两个正较劲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白总,严经理已经来公司了。”
“让他来我办公室。”白缘山说着,把黎容掉到地上的裤子捡起来,一把抱起黎容就要给他穿上。
黎容死命挣扎:“我自己穿!”
“别动,马上来人了,你想叫外人看见你这副样子?”
黎容咬着嘴唇,穿好裤子之后迅速跳下来踹了白缘山一脚,躲得远远的去穿鞋。
白缘山随手把自己拾了一下,他刚才一件衣服也没脱,此刻衣冠楚楚地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一派严肃正直,似乎刚才香艳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除了昂贵的西装上有一些细小的,不太容易发现的折痕。
03
这话说得实在太荒唐,黎靖和没听懂其中深意,只好好儿敲打了小妹一番,叫她心,白先生真要厌倦了她,一纸离婚协议送过来,她是没半点反抗能力的。这桩婚姻实在悬殊太大。
白太太知道,自母亲去世后,父亲一直没原谅自己,若她失去了白先生这尊靠山,绝不会比现在过得好,起码白先生在钱财上从未限制过她。这一点,整个富太太圈子里没人不羡慕的。
因此,她如今又把话拿来敲打黎容,叫他对自己父亲上心,不要闹脾气。
她这番敲打其实并不如何具有威慑力,一则,她实在少与儿子交流,要说黎容的教育问题,还是白缘山更拿手些,他不喜旁人置喙,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插不上嘴;二则,白太太的心绪是有些复杂的,不说风头不如自己儿子的不甘,若白缘山真跟黎容如胶似漆了,碍眼的人就成了她,谁也保不准白缘山会不会一时老房子着火,干出去母留子的事情。她本来没有这种想法,但是黎靖和说得对,白先生真要容不下她,她是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的。
黎容一直静静地听着,忽然问厨娘:“怎么这两天的菜色都这么清淡?”
厨娘老实答道:“先生临走时特意吩咐的,叫这几天都做得清淡点。”想了想,怕黎容反感,特意又多说几句,“先生是真疼你,那天你没吃饭,晚上先生还在厨房里给你热汤。我就没见过先生下厨。他不说,但总是记挂你,知道你胃口不好,叫我们一定看着你吃饭。”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瞧黎容的反应,黎容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白太太有些尴尬的样子,闭了嘴不再说教,于是厨娘也住了嘴,去给黎容盛汤。
黎容低头数饭一样往嘴里送,数了小半碗,搁在一边,拿过汤碗开始喝汤,整个人十分沉静,有条不紊。
白太太见他跟白先生极为相似的进食姿态,一时如鲠在喉。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她的这个儿子其实比她聪明得多。
第十九章
01
周五下午,李可说起明天的画展,问黎容去不去。他直觉黎容会拒绝他。黎容最近不知抽了什么风,整个人像是要一心一意地扑进学习里,不光中午不回家,下午放学后还逗留在学校里学习,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生还用功,好像他眼前只盯着学习这点事,其余万事皆不入眼一样。
但没想到黎容竟然答应了。
李可瞪大眼睛听黎容约他明天早晨七点见,顿时把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那么早?八点半才集合呀。”
黎容根本没去看他作怪的表情,淡淡道:“请你吃早餐。”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去不去?”
这能不去吗?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可蹭自己哥哥的车过去,李湛难得周末休息一天,却为着这个弟弟起得比上班还早,任劳任怨地当司机,一路听他说黎容家的饭菜多么多么好吃,说得天花乱坠,恨不得叫人耳朵都听得流口水。
李湛深知自己弟弟的德行,从小就一张嘴会说,要是真认真去听他每一句话,那是没事找事,因此一边开车一边半敷衍地听着,分出一点心思数数城中排得上号的黎姓。毕竟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
当然,偶尔的捧场还是要的,李湛顺着李可的话随口问几句,很快就知道黎容家里是做生意的,平时比较低调,但家风应该相当严谨,多余的李可也不知道,李湛自然打听不出来。
听得差不多了,李湛开始骂李可:“行了,也就你能干出这种事,还跟这儿洋洋得意的。光蹭人家的饭吃,不知道请请人家吗?”
李可下意识地缩缩脖子,问:“你做吗?”他真诚地认为,如果拿他哥做的饭回请黎容,绝对不能叫礼尚往来,应该叫做恩将仇报。这话他不敢说,说了他哥能立马丢了方向盘来揍他。
李湛皱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知道请人家吃点别的?我一个大男人,给你做盒饭送人情,你想得美。”又谆谆教导道:“要么把人请到家里来做客,也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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