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大太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轻微崽子
不过半月,瑞阳王奉命出京,至封地打理,每年中秋、除夕至十五可进京,其余时日,非奉诏不得进京。
马儿似乎察觉到苻江的心意,脚步踌躇。瑞阳王坐在马上,一步三回头,直至皇宫城门上拥着一身雪色大氅的苻云出现,苻江这才松了口气。他前日总算同苻云说上了话,他瞧着苻云也不恨他,不过是懒得理他。
他做了那等事,他便一辈子不理他,也是应当。
“你要是不生气了,明日就来城楼上送我,要是还生气,你就不来。我一看你来了,就高兴了。今后要再见面也不容易,四哥是荒唐了……”
苻云本来垂着眼睛不看他,这时却猛抬起眼眸,目中凶光毕现。
苻江艰难吞咽一声,“但谁叫父皇给你赐婚了……四哥是着急……”
苻云出指如电,掐住苻江脖子,四目相对之间,似真有取他性命之意。苻江叹了口气,闭起眼睛。
那手却松了,苻江张开眼,只看到太子袍服背影,苻云已在众宫人簇拥之下走远了。他摸了摸脖子,心头喜道:六弟对我果真有情。
直至苻云出现在城楼之上,苻江更是喜得难以自持。到了瑞阳郡走马上任之后,仍然想着怎么着才能把太子也挟到自己封地上来。
一早一晚一套拳,他叫侍卫们与自己过招,一招一式之间,却都记起与苻云过招,将他抵在席上,苻云向来不肯服输,脸孔是少年人的孱弱苍白,鼻子不如成年人那般笔挺,倒有一些挺翘,堆雪般翘在脸上。他的嘴唇吻起来真是软,舌尖闪避不停,少年人的矜持羞恼最动人。
可惜了。
苻江提腿,放开擒住侍卫双手的掌,拍了拍袍子:“今日不练了,瑞阳府没劲,
高能大太监 分卷阅读159
没啥好玩的。”
瑞阳离京城快马加鞭须得八日,也算是皇帝老子管不着的地方了,当地大小官员都以这新来的皇子为尊,个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送银子的苻江悉数下,送美女的一概不要,瑞阳知府派的亲儿子成天陪苻江上街晃悠。
苻江是边逛边摇头,口里啧啧作声。
“王爷见识惯了京城繁华,咱们小地方,自是入不了眼。”那瑞阳知府的儿子唤作徐清,身旁侍从附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徐清笑逐颜开,连忙转而向苻江道:“卑职想起一处,说不得入得了王爷法眼。”
苻江离了京城,成日里茶饭不思,看谁谁都是苻云的脸,然而定睛一瞧又都是面黄肌瘦或者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连照镜子都觉得自己也丑了。
而徐清带他去的,却是瑞阳最大的花街,称作关西街。
苻江见了美女连连摇头摆手,却看个小倌儿看直了眼。
徐清何等伶俐,当即送四五名清秀少年去陪苻江。
“四五名不用了,就要弹琴的那个,穿件黄色的绣袍最好。”苻江摸着下巴,摇头晃脑地说。
即刻就有人去办,进了屋内,那少年刚调琴,就听贵客说:“把帘子放一放。”
一旁小童放下一层珠帘。
影影绰绰之间,苻江甚是满意,酒喝着也是有滋有味,兀自喝了一会,小童过来斟酒,见苻江眼光如漆似胶黏着他家公子,心里也是高兴,便道:“小的去取酒。”
苻江嗯了声,丝毫没留意小童神色异常。
小童取酒回来,只见他家公子背对苻江而坐,虽心内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依旧给苻江恭敬斟酒,脸上挂笑:“这是我家公子自己酿的酒,说要与知心人共饮的,客官要是不嫌弃……”
“好酒自是不嫌。”苻江容色喜悦,谁也不知道,他见这弹琴的倌儿背影与苻云有四五分相似,才叫他穿黄衣,再又叫他背过身,借着酒劲打量,那背影自是不能更像了。心里更是盘算,将来有一日,让小云儿也这般,为他一人抚琴,倒也不必抚琴,只要他二人在一块儿,做什么都好,便是他要发脾气要咬人要打架也都是好的。
酒一下肚,只消得片刻,苻江便就抬手挠胸,他力气又大,顷刻间就撕开了胸襟。琴声稍顿,那倌儿也有些犹豫,似在埋怨什么人。
苻江却听不太清。
只恍恍惚惚见到意中人过来,轻解他衣衫,他手怎么忽地顿了住,苻江心里着急,索性猛拽住小倌儿的手,将人往身下一带。
那声惊呼一出。
登时就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苻江立时坐起身来,脸一沉。
“爷……”小倌儿声音自带三分调||教过的娇嗲。
苻江起身,将衣襟一掩,冷声道:“出去。”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小童忙道:“爷不中意我们公子么?哪有人会看人弹琴巴巴看个一二个时辰,爷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楼里有春兴膏……”
“滚出去。”苻江脸色近乎青了。
就在那两个滚到门口时,苻江又喝道:“取冷水来,爷要沐浴。”不等那小童嗦,苻江走将到二人面前,“你很好。”这话对小倌说,旋即这冷脸的汉子似乎是苦笑了一下。
“但爷心头有人了,任凭你是天上童子,爷也不能要了。去打点水,爷要灭灭火。”
那小童才了然,出门时尴尬非常,赶紧打水来伺候苻江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上菜勒!留下你的好评!快!让我看到你们的爪子!
=。=今儿没了……
☆、姝色(4)
瑞阳王在关西街总算寻得了乐子,瑞阳知府的小儿成日里陪着王爷花天酒地,好不快哉。
“啪”一声密折摔在案上。
探子头越来越低,小心翼翼窥视主子脸色,只见太子一张脸子冷得犹如霜冻。
“再探。”
“是……是……”探子起身退出。
“等会。”太子忽然出声,苻云一张脸白得胜雪,已是冬日了,他手拢在狐皮之中,微微睨起眼,“找宋侍郎进宫,本宫有事交他去办。”
不日苻江被人弹劾不务正业,在瑞阳作威作福,索贿受贿。谁知老皇帝不仅没有责罚,反把宋侍郎一顿训斥,斥责他捕风捉影,诬赖皇子。
这晚上,天刚见黑,太监传旨叫苻云去陪他老子用膳。
坐地的大镜中投出他的影子,婢女将绦带替他系好,羞得脸色发红:“殿下好风姿。”
苻云瞥了她一眼,这是她母后的亲信,平日里同他说得上几句。他喉咙里嗯了声,心里却十分不服,男人岂可将外貌姿容时时挂在口头心上?
乍然白光从他脑中掠过。
男人的喘息声仿佛在耳,“自见你第一面起,四哥的魂儿都被你挂在玉牌上,拴在腰带上,身不由己了。”
镜子里的苻云脸孔通红,目光闪烁,猛然一拳将镜子砸了个粉碎。婢女吓得纷纷跪地请罪,苻云一言不发,任凭鲜血湿透指间,半晌方道:“替本宫包扎。”
那婢女本以为说错了话要大祸临头,一听这话,脸带喜色,替苻云上药包扎好伤口。
就在苻云出去之前,她听见盼望已久的一声吩咐:“天也凉了,本宫这里缺个侍奉的人,今晚亥时,你来罢。”
苻云本来以为只是寻常用膳,作为太子,他比一般皇子能见到父亲的机会都多。
但见他父皇脸上半丝和颜悦色都无,心道不妙。
“儿臣给父皇请安。”
等了会,皇帝才道:“平身罢。”
饭刚吃了没两筷子,皇帝便道:“你四哥此人,你以为如何?”
苻云喉头稍顿,背脊僵硬,心中忐忑,难不成父皇知道了宋侍郎弹劾那浑蛋是他的授命?
不待苻云回答,皇帝又道:“他武功卓绝,朕命何师教授他兵法,又命白师传他一百零八种布阵之法。这都是为了你。”
苻云惊诧抬眸,只见他父皇脸上无半点仁慈。
“将来他便是你手中一柄神兵,帝王之术,你习得如何?苻江此人,有如狼虎,但只要捏住他的软肋,让他认了主,将来于你,于我大楚江山,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将才。”
原来父皇心中,待那浑球不过是当作兵器,全无半点父子之情。就不知父皇知不知道他犯下的十恶不赦之事,但那事实在难以启齿。苻云光想了想,掌心已全是冷汗,神色不自然地盯着一盆汤。
皇帝叹了口气,摸了摸苻云的头。
“这千斤重担终有一日要落到你的头上,父皇老了,要服瑞阳王,凭这几年的兄弟友谊还远远不够。你要记住,生为帝王,你的一生一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江山百代,不可有半点私心。”
高能大太监 分卷阅读160
回到东宫,苻云烦躁地喊了两声:“灯呢?屋里这么暗,不够亮!”
门外太监正在打盹,被这一声喝醒了。
苻云转头,正听见个轻柔的声音说:“殿下回来了,灯在这儿。”
灯光里照着,那宫女为了今晚特意拾体面,宫装也与平日不同。她一路行来,眼不看苻云,眼睫却微微颤动。苻云第一次仔细看他母后派来的宫女,大婚在即,这用意显然不过。
生得也是白白净净,肤如新荔,掌着灯的那手,掌心微红。
“殿下可还要读书?”宫女只道苻云是夜半还要读书,所以叫添灯。
苻云久久看着她,轻声叹了口气,“你叫……”苻云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眉头不悦地皱起,“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姓陈,单名一个沁字。”
苻云嗯了声,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本宫先沐浴。”
宫女脸孔红得犹如火烧云一般,伺候他洗浴,苻云洗完爬上床,屋内灯忽被吹了去。床内今日熏的是鹅梨帐中香,本已又甜又闷,陈沁因是初次侍寝,身上也熏了点桂花香。
苻云一嗅之下,狠狠打了个喷嚏,差点把宫女喷到床下去。他揉着鼻子,声音憋闷,“等一下,你别忙,本宫自己来。”
陈沁原在皇后处得过几位嬷嬷提点,于男女一道虽也水中望月,但总归知道一些,已在替苻云宽衣,听他嗓音不悦,忙坐直了身,口中连称恕罪。
苻云定了定心,他恼的不是那个喷嚏,而是将灯一熄了,他眼前不自觉就浮现起苻江的脸,和那晚上冷冰冰的一张脸。一时间急火攻心,颇有点想叫宫女出去。
“你……今晚还是不……”苻云摇了两下头,又转念总不能这辈子都不和女人成亲了,没几个月他就要成亲了,身为储君,繁衍子嗣也是他的责任。
陈沁正在忐忑,听见苻云沉声说:“你来替本宫宽衣,你知道怎么做吗?”
“奴婢知道。”陈沁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也不必害臊,等娶了太子妃,本宫自然会给你名分。”宫女感恩戴德地磕了两个头,苻云心头稍安。等到宽衣解带之后,再有肌肤相亲之实,苻云初尝男女之事,起初浑身紧绷冷汗直出。
陈沁见他那样,以为是身为储君自律过严,便使劲浑身解数取悦讨好。
一个软玉温香的女子在怀,兼之千娇百媚地服侍,苻云才慢慢放松下来。只不过虽顺利成了周公之礼,次日一早,苻云仍板着张脸。
天刚亮,宫女张开眼,见他神色不豫,吓得话也不敢说了,起身悄悄穿戴齐整。
她小脸儿吓得发白,又是女子,苻云心里一软,叹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和颜悦色,“待会儿去领赏罢,本宫说过的话,绝不反悔。”
陈沁方才大喜跪在地上磕头。
等陈沁出了门,苻云才攥紧了拳头,床单在他掌中屈成一团。谁能想到,即便与女子温存,他心头还是止不住想起被苻江进入的感觉,恍惚之中身下的女子却成了自己,那一瞬间他便偃旗息鼓了。
苻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下定决心要把苻江弄回京城,只有他回了京,他才好报这屈辱之仇。
没等苻云想个什么借口上奏,他皇帝爹似乎与儿子心有灵犀,下了诏让苻江回来。
其实不过是苻云将要大婚,苻江理所当然要回京观礼。另有一道密折随诏书下到苻江手中。
“瑞阳王此番立了大功,可不要忘了咱家。”
苻江眼角尽是懒散,拱手笑道:“那是自然,公公的好处小王绝不敢忘,小王才过了生辰,给公公留了一对寿桃,回头送到下榻之所,公公一定要仔细品尝。”
二人眉眼一对上,那公公自然会意,想必送的不单是寿桃,另有大礼在其中。
苻云大婚这一日,他皇帝老子下令大赦天下,天黑之后,热闹仍不肯歇,宫廷中准备了一场烟火盛宴,以此庆贺东宫之喜。
文武百官都来敬酒,苻云不胜酒力,早已脸孔发红脑袋发晕难以视物,脚下更是轻飘飘好似踩在软哒哒的棉花上。
众人都在敬酒贺喜,苻云脸上挂笑,他才是最该乐呵的人,他老子说了,等他娶了太子妃,下一步就是监国,再下一步
“皇帝也当够了,听说东边海上有一座仙岛,上面住的全是长生不老的仙人。父皇老了,许多事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老皇帝近年来身体不济不是什么秘密,东宫的门槛都快被人踩烂了,唯一的忌惮不过是太子妃的母家,如今儿子也娶了人家闺女和和乐乐一家亲了。
到底父皇为什么召苻江回来,苻云是闹不明白,也没空闹明白了。
大红布景,红烛泣泪。
苻云凝视着醉人红云之中朦胧的那个纤弱身影,心想,那就是本宫的太子妃了。
那披红戴绿的新娘一动不动坐着,苻云喝多了酒,脚底发软,眼神发花,直觉得越走近,新娘子越发体魄魁梧了些。
“太子妃……”苻云咕哝了一声。
已经更深了,苻云本打算摸上床,谁料脚底下一软,坐在了脚踏上,一条胳膊搭在床边。
朦胧里苻云听见一声“殿下”,他晃着身爬起来,喜娘早已经被他赶了出去。本来还要揭开喜帕,喝个交杯酒,可他真是半滴都咽不下去了。
“太子妃……本宫和你打个商量。”
那女子岿然不动。
“本宫实在,动不了了,咱们就这么歇罢。”苻云叹了口气。太子妃不重要,甚至他这个太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妃的外祖父手握重兵,他娶了这个媳妇,就像娶了千军万马一般管用,划算,值当。
苻云话一出口,就颓然坐在床边,脑袋歪着,几乎立时昏睡过去。忽一股力道将他扛了上床,那勒着他的胳膊大力得差点把他喝到心口子上的酒给勒得吐出去。
彪悍的新娘坐上苻云大腿,一把揭开盖头来,苻云犹在发昏,心说,“太子妃不愧是虎门出身……”抬腿想将人掀翻,不料新娘子劲大,没三两下苻云双手被盖头搓成的布条绑在了床头上,十足酒劲醒了三分,望见新娘的脸,登时三魂吓掉七魄。
红妆之下,新娘子连胡子都长了出来,苻江嘴角带笑,胡子刺溜的磨蹭着苻云的脸。
“六弟,我回来了。”
苻云拼尽全力抬腿,被苻江膝盖抵着,腿骨几乎断裂一般的疼。
“你下去!”苻云脸色吓得发白,酒意全随着额头冷汗涔涔而落。
“别动。”苻江扮成小娘子在床上坐足了两个时辰,本想着久别重逢哄上几句,却被苻云一脚差点撞碎了蛋,顿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把太子妃弄去哪儿了,她母家可不是好惹的,赶紧把人放了……”苻云话没
高能大太监 分卷阅读161
说完,就被堵住了嘴,苻江狠狠咬他的嘴唇,直咬得苻云眉峰皱起。
“放心,四哥是奉旨回来清君侧的,这事本来谁都不该说,六弟不是外人,父皇不放心司徒家已非朝夕,叫我除了定国公一家,缴他们私自运进京师的大批刀械。今日是咱们大婚,不说那些个扫兴的。”苻江下床,从盘中端起斟满的酒杯。
苻云臊得满面通红,怒道:“你他妈真是疯了!”他心口起伏不定,眼看着苻江坐到床边,深吸一口气,方才按捺住怒意,“你绑着我,我怎么喝!”
“没事,四哥喂你。”说着苻江将一只酒杯递到苻云口边。
苻云嘴唇紧紧抿着,乌黑的眼珠转来转去,心念不住电转,是了,父皇的密旨,想必是要助他服苻江。所以密旨叫他借着回京道喜,偷偷拔除太子妃母家势力,但若真是如此,他还娶什么太子妃,岂非多此一举。
苻云定了定神,只想着先稳住苻江,再作打算,总归苻江闹归闹,却也只能在这见不得人的屋内,做一时半会假夫夫罢了。
见他喝了交杯,苻江一喜,自也喝了一杯,脸上燥热,口中发干地说,“这不是我迫你,可是你自己愿意喝的。”
苻云冷道:“你奉旨进京,圣旨何在?”
苻江搭在苻云领子上的手顿了顿,“自不会带在身上。”
“父皇可在圣旨里写明了,要你对司徒家动手?”
苻江浓眉蹙拢,虽是猴急想办事,但暗暗一想,登时脸色一沉,站起身来,将绑在床头的布条解开,将苻云背上了背。
“你说得对,父皇给我的密旨中却没写此事,怪不得一个兵都不让我带入城。大大不好。”
“那你背着我做什么!”苻云又急又恼,怕一出门就被人看见。
苻江劈手扯去身上红嫁衣,内里是一身玄黑武袍,他又以一条布带将苻云拴在腰背上,戳了苻云身上几处穴道,令他浑身发软。
“这趟要离了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一年已要了四哥的命,只得带着你一道走了!”
苻江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熬夜看水千丞大大,只有上班的时候偷摸着写点儿了!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只等六月离职之后才能像从前一样非一般的速度!
不要离开伦家!
☆、姝色(5)
一定要杀了皇后那个贱人。她的儿子,夺了你的宠爱,也尤为可恨,但咱们母子毕竟被他救了,你可饶他一命。但这江山,不能落入他手,否则娘在地下也不能瞑目!明晃晃的火把林立在东宫院内,一个颤抖的女声说:“父皇,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自称“儿臣”的正是苻云的太子妃,两把钢刀架在苻江头颈之中,他仍嬉皮笑脸歪头看着苻云。
苻云脸色铁青,司徒家的女儿一顿哭诉,说一大早苻江便冲入定国公府,将新娘打晕之后,藏在一口扎着大红花胜的礼之中随迎亲队伍进宫。
“之后瑞阳王把我藏在衣柜之中,直至方才侍卫带人进来,才放了我出来。”
苻云脸色难看之极,太子妃是被人从新房的衣柜里搜出来的,自然,苻江逼他喝交杯酒的事,太子妃必然已知道了,所以她才一直不曾抬头看他。
“瑞阳王还说……”
要是太子妃当众说出自己与苻江之事。苻云眉峰凛然,不自主握紧拳头,在皇帝面前,他不敢行凶,唯一可能阻止太子妃说出什么难堪之事的苻江却被五花大绑着押在地上。
苻云看了太子妃一眼,新娘却不看他,抽抽噎噎道:“说父皇下了密旨,要铲除儿臣的母家。”
皇帝冷着脸:“一派胡言。”
太子妃吓得肩膀一抽。
皇帝忙道:“朕是说瑞阳王一派胡言。”他缓了缓神情,向苻江喝问:“太子妃所说是否属实?”
苻江这时眼神才自苻云身上挪开,懒洋洋微睨着眼睛,“父皇说是,便就是罢。”
叫了个太监去宣旨让他带兵进京捉拿反贼,却在圣旨之中不着一字,他老子身边环伺的一群太监里,唯独没有去给他宣旨的那个,苻江也不是傻的,早已看出老皇帝想要置他于死地,唯独有点可惜,只差一招,就能带他的小云儿天高水阔。
苻江认得毫不含糊,唯独是有个条件,要让老皇帝饶过他母妃。
“你自身都难保,还以为保得住谁么?”皇帝冷声道,叫人把他押下去。
正是严冬,大牢一片漆黑,苻江手铐脚镣坐在地上,双目闭着。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天,练武之人,饥饿尚能忍耐,唯独苦于没人来告诉他他娘怎么样了。
以苻江的脑袋,他想足了这么些天也没有弄明白,到底为什么他爹要来诬这一把。
这一日,铅云笼罩,一尺见方的牢窗中落下雪来。
的脚步声响,苻江听见有人让开牢门。
苻江手上有手铐,脚上有脚镣,一动就叮叮咚咚响。
“你怎么来了?”苻江嘴角挂着痞气的笑,“想你四哥了?过来点,亲个。”
“……”苻云一个人来的,手里抓着串钥匙。
“父皇叫你来提我过去审问?”
只见苻云麻溜地打开门锁,他一个人也没带,苻江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也不太像啊,怎么你一个人,守卫呢?”
“他们喝酒去了。”苻云的眉头轻轻皱起,嘴唇油光水亮的。
他怎么就长得这么漂亮,苻江心底里一阵燥热,突然伸出去的手将苻云拦腰拽了过来,苻云的惊呼声按捺在喉中,生怕惊动守卫,怒目盯着苻江:“你要……你也看看地方!”
苻江低头在他嘴角上一亲,飞快退开,笑眯眯地隔着牢门看他。
“你……”苻云气急,反手一擦,嘴角被擦得通红。勉强垂下眼睛,声音有点发颤,“快出来。”
“真是父皇提审?”苻江一面问,一只手握住了牢门。
苻云抬起忧郁却勾人的眼睛看着他,“父皇下旨赐死,就在明天晚上,我偷偷来放你走的,你赶紧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