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步履蹒跚
他对自己立誓,要守护好这个明亮纯真的笑容,让她一世无忧。
然而,彼时那个太过年轻的他,却没有足够宽容的胸襟与智慧,去成就这一段感情。
当他在深渊之中被她、被颜家背叛的时候,他第一次识得痛彻心扉的滋味,那愤恨的怒火蒙蔽了他的心,他做了一连串追会莫及、无可挽回的事,从此馀生都在痛彻心扉中度过。
如玉,如玉。
听著晚画的指责,他想告诉她,没有的,他没有要她长跪宗祠三天不食不睡、没有要她禁足茹素、没有要她做那些粗使杂役的活,纳妾的那些事他交由继母去打点,她受到的那些......他很多都不知道。
只是,他放不下怨恨,于是放任了陆无双跟他继母--
也是不可原谅的吧。
宇文忽然低下头去,以手抚额。
颜凛关切道:“宇文侍郎,你可还好?”
宇文闷声道:“无事。忽然有点头疼。”他悄悄地将眼泪拭去,努力平息无可抑制的情绪。
务必镇定,不可操之过急......太子之事他就是太急切地想摆平他们之间的阻碍与变数,才会失了算,没先探听好她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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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把她给卷进危险之中。
另一边,如玉默默地望著宇文。提前了近一年揭露的太子弊案之事,两度失常的宇文,她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
她既然重回到十五岁,那他该不会也......
如玉正想得专注,冷不防被颜凛的声音吓了一跳。
“既然如此,那三日后爷爷便带你去诗画会吧。说好了哟,到时爷爷不参加,就靠著你给爷爷长脸了!”
第14章
如玉还来不及高兴,便听颜凛又道:“玉儿,来同宇文侍郎道谢,此次多亏他救了你。”
颜凛一脸坚持,如玉心知推诿不过,正迟疑著,宇文见她不甚情愿,抢白道:“是下官疏失,正殿碰见颜姑娘时未与颜姑娘通气,害她身陷险境,算起来是下官连累了颜姑娘才是。”
颜凛笑道:“哪儿的话。”他满意地看著宇文,越看越觉顺眼。家世清白,能力有,心机手段也有,为人不骄不躁,虽然起点低了些,但将来不可限量;于小女儿家而言,相貌俊秀,仪表堂堂,未曾闹出风流传言,也能照顾著如玉面子,就是品性如何还需观望一二。
如玉见他那样,赶紧道:“爷爷,玉儿想同国师说说话。”她怕颜凛下一句唤她过去宇文那儿坐。
颜凛道:“别打扰国师清静,来爷爷这儿坐会儿。”
国师看著如玉投来的救急眼神,适时解围道:“老衲此行正是为小施主而来。”
他这一说,颜凛便也只得放行。
如玉随在国师身后出了书房,看见候立一旁的叶九,忽然停下来问了一句:“胖崽可还好么?”
“胖崽?”叶九满脸疑惑,“小的不识。”
胖崽是前世叶九与晚画的儿子。如玉见他摸不著头绪的模样,含糊道:“啊,我一时记岔了,没事儿。”
国师在一旁静静地看著,从进颜府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开口。
他们来到颜府一个静僻的小苑,如玉禀退了所有下人,包括晚画。
“小施主。”国师朝如玉微微一笑。
“国师。”如玉确认四下无人后,紧张地问道:“国师,您可曾听闻过、听闻过......”她支吾了一会儿,终于赶起勇气道:“重活一世之人?并非是死而复生的邪崇妖鬼之术,而是那种......亡故后又重新活了一世之事?”
如玉忐忑地看著国师。重生之事太过诡谲莫测,她不敢与任何人诉说,日日怀著不安入睡。
国师摇了摇头:“老衲未曾听闻过。”
“那,如果有这样的事,您......您会相信吗?”
“信。”
国师抬头望向星空,今夜明月高悬,万里无云,月辉穿透梧桐枝芽斜斜撒落在他身上,染上一层清圣的辉泽。
“一个月前,宇文施主找上老衲,那时老衲曾再度替他命盘推衍。”他顿了顿,“然而得出的结果却未知难解,因此我并未给他答覆。”
“老衲翻遍藏经阁的典籍,历时一个月终于将它解了出来。”
如玉心如擂鼓。
“隔世之魂,此世之身。三世一生,因果循环。”他将目光转回如玉身上,“此世是果也是因。”
如玉急道:“怎会有三世?除却上一世与这一世,第三世从何而来?”
“未解。”
“国师,连您也不知道么......”如玉内心惊涛骇浪一片,她感觉抓住了什么,却又徒劳地什么都抓不住。
国师轻叹道,“身在局中,谁又真能看得清局势?若老衲真能悟透天机,何来太子一事。当时推算出的变数成双,想来便是他与你了。”
如玉追问,“那,宇文唔,宇文侍郎他知道此事么?”
“老衲尚未说予他。”
“国师!”如玉请求道:“能否请您隐去如玉的部份?”
“好。”
“国师拜托您--”如玉睁大眼,“咦?”
国师又是一叹。“大抵,人的心都是偏的罢。毕竟你是老衲从小看到大的。”
得到国师明确的答覆,她心头一松,复而又一紧。
宇文......竟真同她一般,都是历经了上一世之人?!
所以,他不是对她一无所知的无辜青年,而是与她一起历经了上一世,被颜家背叛、娶了陆无双又纳她为妾,让她遭受许多苦难甚至死亡的狠厉权相!
如玉紧紧地握住拳头。
三日后。
国学堂诗画会。
如玉被晚画搀下了马车,晚画气跳跳地道:“小娘子,那些车夫未欺人太甚,一听老太爷没来,就把咱们的马车给赶到最后头了,等其他内阁家眷下马车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们等京兆尹的夫人?等等等的都等上大半个时辰了!”
如玉安抚道:“这不是不等了么,我们自己走过去,一样的。”
“就是这样才气人哪!他们居然逼得小娘子要步行过去!”
苏珩随行在她们后头,也是蹙起了眉头。他不解如玉为何坚持要在风尖浪口上参与此次的诗画会,尤其今日内阁到八百里加急,颜凛仍在皇宫议事,颜琛那厮不中用的还病了,独独如玉一人前来,少不得被作文章。这马车之事兴许只是个开头。
几人走著,一辆马车在她们旁边缓速停下。
“啊呀,这不是如玉么?”马车上,陆无双掀起帘子,探头道:“快上来吧,我捎你一程,妇人小产最伤身子了,你现在可见不得风哪,快上车来。”
坐她身旁的陆夫人赶紧拧了女儿一把,低语道:“这就二人座的马车,让如玉坐哪儿呢?”
“又没真要给她坐。”
马车外,如玉权当没听见,同晚画与苏珩挨往墙沿处快步走进了国学堂。
国学堂正门外头此时已是热闹非凡,与会的宾客们竞相到来,十多名国学堂的夫子在门边带客。
如玉将颜凛的请帖递给离她最近的一名老夫子。
老夫子热情地接过帖子看了一眼,便带著她们朝主院旁边的候客亭去。
“夫子等等。”晚画唤住老夫子。
老夫子回过头来,“何事?”
“这不是主院的方向哪,我家小娘子代表颜阁老过来,在主院那应当有席位的,不用进候客亭等待排位罢?”一张帖子仅能带五人,候客亭是给多馀的客人暂时候著的,等主院入席得差不多了,才会安排候客亭的客人补齐空席。
“那是预留给颜阁老的席位,颜姑娘还是需要候位的,白阁老家的几名姑娘也都在候位。”
“这怎么能一样呢!白阁老家的--”几名小娘子都是旁出的庶女,她家小娘子是老太爷嫡孙女!
“晚画。”如玉制止道:“不要紧的,随夫子去候位便是了。”毕竟家世身分摆在那,横竖他们也不敢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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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席位,晚一些入席而已,也省得多听闲言碎语。
“小娘子!”晚画被如玉那不争气的模样给气得都没脾气了。
三人来到候客亭,一时成了注目焦点,众人很快让出一区空位给她们,那些庶出的贵女们离她们一个比一个远,尤其是白阁老家的几位,那嫌弃模样彷佛她们身上带著秽气似的。
“这儿坐吧。”苏珩挑了个离众人最远的小桌,朝晚画笑道:“想来颜姑娘从来未进过候客亭,也是图个新鲜,平时早早入席了还得同一票公卿女眷寒暄,忒累人了,来这儿清幽放松下也好。”
此言一出,旁边几名从来只能在候客亭等空席的庶女俱都青了脸。
晚画钦佩地看著苏珩。她发现了,苏小郎君说话从不带脏字,语气从来温和,一张口却能捅得人吐血。
如玉在苏珩对面坐了下来。一坐定,便听见旁边几句窃窃私语。
“瞧瞧,那位就是颜家那个失了贞洁的小娘子。”
“可惜了颜家就这么个女儿。”
“这事若换了我,要我这么丢家里颜面,早都羞耻得自尽了,哪有脸儿来参加诗画会。”
“这反而好哪,国学堂不将她赶出去便不错了,哪会给这种没羞没臊的人席位,我们便多一个人可入席了。”
晚画气得浑身发抖。
“简直欺人太甚!她们凭著那不实流言便将小娘子定罪,觉得小娘子已经被颜家遗弃了么?搁在以前,哪个人敢这般对小娘子?尤其白家那些可恶的,平时见了小娘子一个两个争先恐后的巴结,谄媚得跟什么似的,现在那是什么表情,好像看见了啥不乾净的东西,太过分了!”
她气得都要喘不上气了。“啊啊啊太可恨了--”
“晚画,过来坐下。”
如玉忽然道:“寒山曾问拾得,‘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回他,‘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小娘子?”晚画气鼓鼓道:“你就放著她们说你?就我一个人在替你急!”
如玉道:“我不是拾得也不是寒山,等不了几年......”她朝远处主院的方向投去一眼,“再过几刻,你且看她们。”
此次诗画会的六名主事者与点评官,俱都是朝野声望极高的国学大家,有许青山、古今月、陈迟等人,这些老前辈与大师多以正直公平著称,落笔无贵贱,就画论画,不以人废言,不以人论画,公正性还是有的。
只要画题仍旧与上一世相同,只要点评官相同,只要他们同上一世一样欣赏的画点不变,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夺下第一。
爷爷也保证过,流言之事今日能一劳永逸解决......虽她不知爷爷他们的计画,但如玉对著颜凛有著盲目的信任。
这时,大门那处传来一阵喧腾声,官家出乎所有人意料外地临时到访。
与此同时,国学堂正院外的大梆鼓敲响了三声,浑厚震颤的鼓声响彻国学堂。
诗画会的序钟敲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周末事情多,大概周六也会晚更。之后会提早晚上七八点更新:)
为表歉意赠送么么哒一个~(虽然没有人想要ovo)
第15章
不久,方才给如玉三人带路的老夫子回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今日能前来,国学堂万分荣幸。只今日诗画会席位全满,还请各位见谅。”
此言一出,候客亭哗然。
“全满?”一名小娘子出声问道:“按往前惯例少说都有数十空席,今日前来车马数量与先前相去不远,怎会全满?”
“今日有贵客到访。”老夫子说完,目光在候客亭中一一扫过众人,最终落定在如玉身上,“颜姑娘,请随张某入席,颜阁老正等著您。”
如玉在众人或羡或妒的目光下随著老夫子走出候客亭,穿过水榭回廊,来到诗画会的主院。
今日的诗画会不同往常,视野最佳的正院檐廊下原先是六位点评官的位置,可此刻那正中只摆了一方大席,席上的人一身正黄锦袍,金色绣纹九龙舞天,正是大雍帝。
前世大雍帝并未参与诗画会!
颜凛、谢震远与几名大臣坐在他左右下首处,再下去才是点评官们的席位。
颜凛那儿,如玉自然是不能去的,老夫子将如玉带到了主院花园处,女眷们几乎都聚集在此。
此时众人都差不多入席坐定了,就等著开场,如玉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便齐齐落到她身上。
“如玉,这儿,与我同席吧。”
如玉的手帕交之一,礼部尚书李潜的次女李朝歌欣喜地招呼如玉。数日未见,她实在挂心如玉,如今见了人气色红润,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远处,李婉儿哼道:“到现在还巴著人,不怕坏了自己名声,耽误了议亲?也不看看你那些朋友一个赛一个避得远,二妹著实没个眼色。”李婉儿与李朝歌都是李潜嫡女,李婉儿生母早逝,李潜续娶才有了李朝歌,姊妹两并不亲。
李朝歌看了眼坐到陆无双身旁的李婉儿,不甘示弱道:“姊姊倒是个有眼色的,也不知背后成天嘴里骂著陆贱人的是谁。”
李婉儿赶紧对陆无双道:“休听她瞎说。”
陆无双半点儿也不关心李家姊妹,她的全副心神此时都放在如玉身上。
这几日陆无双也不好过,她向宇文府递过几次拜帖都被回绝,心上人与人有私的流言字字句句扎在她心窝上,难受非常。方才在马车上她不好发作,颜如玉,你竟还敢带著姘头出门,自个儿不要脸便怪不得人了。
陆无双盯著朝她们这走来的如玉与如玉身后的苏珩,道:“哎哟,这位小郎君好生面熟啊,在哪儿看过呢......”
她的婢女海棠一旁提醒道:“小娘子,这是前几日酒楼的那位......”
“哦。”陆无双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前几日我上酒楼吃饭,正巧遇见如玉与一俊俏的小郎君在幽会呢,就是这位没错了。”她语带欣赏:“这小郎君形容秀美,举止翩翩,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如玉真是福气不浅。”
海棠低声说:“小娘子,他是贫民窟的乞儿,就在食街上乞食为生,也做些不入流的讹财勾当......”
陆无双叱道:“说个什么浑话,别污蔑了小郎君,这儿大家都在看著呢。再说如玉怎会同个身分低贱的乞儿私会呢。”
海棠急道:“是真的,他叫苏珩,京城大街上无人不认识他,小娘子打听一下便知。”说罢将声音压得极低,“最近那乞儿从贫民窟消失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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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传得沸沸扬扬说他这是被颜家小娘子瞧中,攀附上高门了,与过去那狼狈穷酸样云泥之别。盛传他与颜家小娘子同寝同食同进出的,不知真假。”
虽是主仆二人的谈话,但陆无双身分尊贵,周围的贵女们哪个不张大了耳朵留意她们这儿的动静,一番话很快地被众人听了个仔细。
李婉儿为了补救方才李朝歌的那句话,紧跟著惊呼一声:“怎么可能呢,那颜如玉不是才同宇文侍郎闹出了那样的事么?”她十分会察言观色,一直是小圈子里最得陆无双心的一个。
陆无双以帕捂著嘴,也惊呼道:“啊呀,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宇文侍郎明明是去查案的,莫不是那孩子是这乞儿的,宇文侍郎赶巧著撞上了罢?”
她这样一说,附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开始附和。
李朝歌呸道:“一群道听涂说,胡说八道的,净会闲言碎语,也不知来参加诗画会还是手帕会。”
陆无双斜斜睨了她一眼,“敢做还不许人说了?至于是不是参加诗画会......你待会便知。”
这时如玉已经带著苏珩过来,她在陆无双前头站定道:“陆无双,你有本事便冲著我来,别一天到晚拿苏珩说事!”她一字一句道:“此生此世我绝不再忍你!”
说完她四下环伺,见李朝歌那只有她一人,几个玩得好的姊妹都坐远了,纷纷避开她的目光;其馀人有的眼带同情有的幸灾乐祸,随著陆无双带起的风头朝著她与苏珩指指点点,不禁心火顿起。
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刀枪不入的,但一听见苏珩被人非议她就不行了,忍不住心底那股愤怒。“究竟有没有小产,找个大夫来当场诊治就知道了,如玉愿意接受公验清白,若我是清白之身,陆无双,你要当众向苏珩认错道歉!”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抬头。
“如玉,别冲动!”李朝歌紧张地给晚画使眼色,示意她带如玉过来坐下。“先过来坐下!”
公验固然可以自证清白,但那对女子而言,尤其她们这些贵女,这是多么大的羞辱。
苏珩垂下的手握紧了衣袖。
“好了好了,诗画会都要开始了,都消停歇,别扰了恭亲王妃的清净。”较远的一处雅席上,定远侯夫人出声打断她们。今日大雍帝偕林贵妃亲临国学堂,她们几个侯夫人到消息匆匆赶来参与,是花园这儿份位最高的,若这些丫头惹出了什么事她们得担下一二。
恭亲王妃微笑,“无碍,小孩们拌拌嘴也是热闹。”她看了看如玉,和蔼道:“颜阁老家的,公验之事并非儿戏,莫因一时气话而冲动,快入席坐著。”说完又看向如玉身后的苏珩。“只是,这位不能一同入席。”
定远侯夫人见如玉的疑色,暗暗觑了眼陆无双,道:“若这位真是无籍无贯的乞儿,按规矩是不能进国学堂的。”
苏珩朝定远侯夫人一拜,道:“小的见过定远侯夫人。小的学识不丰,却也有向学之心,曾在学堂外偷听夫子说过一句--”他轻声道:“有教无类,童子羞于霸功,见德思齐,狂夫成于圣业。”
他这话其实有些失礼,不过定远侯夫人没有计较。“若是平时便也罢了。但此场诗画情况特殊,不容得出半点岔子,要怨便怨你那低贱的出身罢,便是颜家小娘子的亲随也不能放水,阁下请离开吧。”
苏珩隐于袖中的手攥紧了内袖,隐隐发抖著。他虽没脸没皮惯了,一向也不在意别人冷脸,但此时他若是这样被赶出去了,让如玉颜面何在?让她如何自处?她已经被说得那样难堪了,他怎么能让她再多落人话柄。
定远侯夫人道:“请吧。此时你自己出去,总比待会儿我叫人赶你的好。”
苏珩僵立当场,修剪得十分齐整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抠入了掌肉里,隐隐沁出血来。但他浑然不觉痛,看向一脸关切焦急要找定远侯夫人找说法的如玉。
虽然只认识没多久,虽然他不解这小娘子待他的好从何而来,但他不否认地喜欢颜家与她,她总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彷佛上辈子认识一般。流浪街头的这几年,京城这么多公卿子女,她是第一个不轻贱他,平视他与他一般谈笑的人。
“来人!”
苏珩看著远处过来的几名夫子与护卫,终是做了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
“快将人请出去--”
“只要有身分便可以了罢?”苏珩避开要架住他的一名夫子,探手入怀拿出了一面腰牌。他掌心一片血色,手有些发颤。
“小的是江南苏家,苏卫蘅第五子,苏珩!”
江南苏家!
所有人全都侧目过来,连陆无双都惊掉了下巴,原本略为混乱的场面一时鸦雀无声。
江南苏氏,大雍朝第一大皇商,南方首富,经营脂粉布料的最大商行,也做盐与金色涂料的特许生意。苏家祖辈是开国元老、大雍朝唯一的异姓侯,江南原是苏家封地,后来功高震主,被回了封地与世袭爵位,但官家以特许盐司作为补偿,并御定他们为皇商,苏家子弟为避其锋芒而不再出仕,致志从商,但先祖名望摆在那,俨然也是与京城几大家族分庭抗礼的世家大族。
苏卫蘅是这一代的苏家家主。
若他真是苏卫蘅嫡子,别说贵女们的随从小厮,他这出身可比席上许多贵女还要来得高。
第16章
苏家。
江南苏家。
那是谁都不敢得罪的名门巨贾人家!
这突发的变故将所有人吓了一跳,其他看戏的人倒还好,陆无双几人的脸色俱都变得十分难看,尤其是李婉儿。
她爹上赶著都巴结不到的人家,这下倒好,她先把人家儿子给得罪了。李婉儿看看苏珩,看看苏珩身旁的如玉,又看了看如玉旁边的李朝歌,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如玉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苏珩居然不是半途被苏家认回去的,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定远侯夫人的脸色更是不好,毕竟出声赶人的是她。“你说是便是么?可这儿有谁识得苏家的信物?”苏珩的身分她心底是信的,但一来她答应陆夫人照看著陆无双,二来被人当众拂了面子,心一横道:“既然无法证明身分,便从严认定,此次还是先请离开吧。毕竟官家亲临,万一闹出了什么,可是谁都担保不起的哪。”
此时,陆无双周围的一名小娘子怯生生道:“定远侯夫人,小女、小女能证明他的身分。”她嗫嗫嚅嚅道:“五堂弟,许久未见了。这些年堂伯一直在等你回去......他让所有人转告你一句,是他有愧于你......”
众人一看,认出她是陆无双的表嫂,正正出身江南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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