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步履蹒跚
陆无双在屏风后简直恨不得昏死过去。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但是她同陆奎走的真正原因却是绝对不能见光的,一时百口莫辩,想著方才那些德高望重的考评官们一个个不可置信的脸,竟生生气晕了过去。
李潜又分别叫了其他几人过来一一询问,大体跟李婉儿说的差不多,连陆无双离去之前,以为自己得了第一的情形都问得一清二楚了。
而一众目睹的夫子们都说当时陆奎先脱了衣物替陆无双遮挡春光,看似也十分紧张陆无双的模样,表现不像欺凌人的恶徒。
于是乎情形差不多清楚了,那陆家小娘子与自己家护卫统领有染,在国学堂做了失格的事,被发现后反咬了情人一口。
李潜将情形告知了大雍帝,大雍帝听闻后,只淡淡地望了陆震远一眼,道:“陆卿家的事,便留给陆卿去解决罢。这小儿女感情甚笃,到国学堂都黏乎一块,成全了他们也无不可。只是,朕看,这第二的评等还是撤回吧,女子才德兼备方为美,德不及才,画艺再好也是徒劳。”
“陛下!”陆震远一口牙几乎要咬碎了。“微臣以为当中必有隐情,且待微臣查清了再禀明陛下,微臣一定会还无双一个清白!”他怒急攻心却别无他法,想替陆无双澄清却拿不定煽动陆奎反水之人究竟掌握了多少他的底细,一时进退维谷。
大雍帝意兴阑珊地摆手:“随你罢。快将人带走,莫要扰了其他人诗画会的兴致,朕还等著男子组第一公布,设筵同乐呢。”闹出这等事,间接地损了他的颜面,且他还等著国师待会出面替太子解围呢,无甚兴致多神陆家事。
陆震远面色铁青,“是。”坏了!全坏了!原本铁板钉钉的皇子妃竞选无双是没戏了!
陆无双只昏了片刻便醒了,她被丢在侧院一静室里,外头两人守著,全然摸不清现在发生了何事,只从梆鼓与隐隐约约欢乐之声判断出诗画会仍在持续著,她待了一会儿,迟迟等不到陆震远派人过来替她解围,内心逐渐绝望,开始感到慌恐。
不!要是担上与护卫无媒和的骂名,她会毁了的,她这辈子就毁了!
“爹!救我......救救我......”陆无双崩溃哭泣。
这时,有人与外头守著的人交谈了几句,进入房中。
陆无双委屈哭喊道:“爹--”
一个清亮的声音道:“陆姑娘,在下尚未成亲,也并无女儿。”
陆无双慌张望去,泪眼迷蒙不真切中,一个杏色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来人斯文俊挺,是她朝思暮想在心底描摹过许多遍的翩翩模样。
“宇文郎君!你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清白无辜的,我与那个恶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痛苦地掩面啜泣,“你千万信我!千万信我!”
“我信你。”
陆无双抬头。
“但是,大家可不会信啊。”宇文微笑,“莫需有的事,风言风语都能将颜姑娘传得那样难听;那被当场捉奸了的,人证俱在的,一个不知羞耻与护卫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的未婚小娘子,事发后还背信陷害情人,如此不羞不臊不贞洁的人说的话,你要大家如何信呢?”
那一刻,陆无双彷佛看见了恶鬼。
第19章(更完)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和,但不羞不臊不贞洁几字猛地刺入陆无双心窝。
“不!”她疯狂道:“我没有!我是贞洁的!全都是那陆奎诬陷的!”
“哦?据闻陆家护卫统领平素为人朴实敦厚,怎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宇文看著她惊恐的脸,露出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莫不是你寡廉鲜耻去勾引他的吧?”
他话中满溢的恶意让陆无双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宇文郎君?”
“那种众叛亲离的绝望......”宇文垂下眼:“你便好生尝尝吧。”
忽然,地底下轰地一声巨响,国学堂整个晃动了好几下,梁柱发出嘎吱的声响,建筑四周与花园不停窜出炽热红艳的火舌,宾客们吓得四散奔逃。
幸而四窜的火苗只燃了几瞬便熄灭了,慌乱中花园突然冒出了两只连体巨鹿,比战马还要高大,通身黑色,鹿角分了三叉,鹿瞳血红,背脊上还有一根锥状巨刺,似乎还冒著黑血,看著十分可怖。
“那是何物?”
“捉住它!”
黑色巨鹿只在花园晃了一圈便在众人措手不及间迅速窜逃而去,须臾消失在众人面前,仅馀劲风与两道黑影。
“方才那是?”
“异兽......”
“是不祥之兆!”
“怪物啊,怪物!”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越说越令人害怕,一时人心慌慌,情况混乱失控,不少人撞在一起跌倒在地。
“通通静下!”
潜伏暗处的皇室禁军出现,很快地控制住了局势。
“诸位肃静!且莫慌张。”
国师在弟子无道大师的搀扶下缓缓走向檐廊大雍帝那处。“此为天降异象示警,摆上祭台,老衲要祭祀祈天。”
他一出现,底下的骚乱立刻平息了许多,众人不约而同让出一条路来。国师在百姓心中有著至高无上的地位,尤其神鬼之术、国运天道上,十分受人敬畏,所言无人存疑。
大雍帝紧急命人搭了一个临时祭台,摆上鲜花素果与酒水,国师高站祭台之上,向正北方虔诚地低伏三拜,所有人包括大雍帝都随著他一同拜伏下去。
就在此时,万倾天光倾泻而下,将整个国学堂照得光亮无比,绵绵细雨洒落,沾衣不湿,艳阳温暖,东方天际一道横跨了雍京南北的七霓虹出现,壮阔的天象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宇文处理完伪装成妖鹿的马,从偏院走出,也被这异象震住。
国师拜伏完起身,跳了一段祭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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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舞,然后开始卜算国运,推衍卦象与运盘。
所有人安静无声地等待著国师。
良久,国师终于得出卦象之意,他再度朝北方拜伏了三次,这才理了理衣冠,高站祭台之上朗声朝众人道:“数月之前,有妖物潜入大雍,附身于太子,意图祸乱朝纲,灭我大雍气数。”
此言一出,祭台下一片哗然。
而檐廊处众大臣互相对看,若有所思,最终视线落在面带微笑静静看著国师、一脸虔诚的大雍帝身上。这是要将太子的恶行推到查无对证的妖物头上去了。
“幸而数日前,太子行经护国寺,老衲及时算出异象,与宇文侍郎合谋制住那妖物,那妖物才从太子身上脱离,只追捕过程中不幸误伤了恰巧前来护国寺替大雍祈福的颜姑娘。”国师一字一句缓声道:“方才那连体黑鹿便是妖物原形,诸位切莫惊慌,它已身负重伤不足为惧,护国寺众僧必倾巢而出竭力追捕护我大雍安宁!方才的卦象也揭示了此番除妖必定顺利,大雍国运昌隆!”他的神情严肃,声音威严浑厚,带著让人信服的力量。“至于近日京城流言,均是受那妖物蛊惑之人所谣传而出,颜姑娘心系大雍,被妖物所伤却隐忍不宣,怕妖物之事惊扰民心,老衲诚感佩服。”
说罢国师朝如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双写满风霜透著睿智的眼,带著慈祥的温暖,就像颜凛看著她的眼神那般,如玉忽然心头一酸。国师,还有爷爷......他们为了她,如此劳师动众,大张旗鼓演了这么一出......
“小娘子!”晚画吸了吸鼻子,激动地抱住她。“小娘子,这下看谁还敢说你一句不是!”
如玉抱住晚画那激动得有些微抖的身子,心中有些无法明说的汹涌翻腾的情绪。
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她、在意她,护著她的。她身旁还有这么多关怀她的人,这一瞬间,上辈子的那些不幸与痛苦似乎都淡去了不少,这一世,她要把自己顾得好好的,为了这些关心她的人......如玉抬头,对上苏珩带著关切的眉眼。
“哎呀,我就说嘛,颜妹妹肯定是清白的,她这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与人有私,还小产,简直离谱到天边去了!你们偏不信我。”
如玉四周很快地围了一圈的人。
“哟,方才那句这种德性也配得第一的话不正是你说的么?”
“我一直都相信颜妹妹的,方才一时被妖物所惑,你瞧那妖物都在花园这儿出现了呢!那话妹妹千万别当真哪。”说话的小娘子讨好地递上一块丝绸帕子。“这是上好的浣南丝绸帕子,绣图致,与妹妹高雅的气质最是相衬,便当做是我被妖物迷惑的赔罪了。”
她说完,周围数人纷纷掏出了各样的步摇、玉坠、饰物与袖珍稀罕玩意,争相著赠予如玉,惟恐慢了一步落个不好。
李婉儿等人乾站在一旁,她方才为了讨好陆无双,是出言奚落如玉最多的一个,此时自然不好凑上前去。
李婉儿问海棠道:“你们主子呢?这都消失近一个时辰了吧,究竟是上哪儿去了?莫不是被那护卫给拐失踪了,否则方才李潜大人为何叫大家过去问话?”陆无双不在,她们顿失了主心骨,此刻看著如玉一群人感到不大自在。
海棠也是焦急。“小娘子不让任何人跟著,海棠也是不知。”想到方才被问话时的凝重场面,她隐隐生出不安来。
这时,李婉儿派去打探消息的婢女回来了,一脸儿探听到惊天秘闻的不得了模样。
“小娘子,不好啦!我去主院那儿偷听到人家在议论,说陆家小娘子她、她、她--”
“她怎么了?”
“她......”
“你倒是说呀!”
那婢女迟疑了一下,深吸口气道:“她与那护卫在偏院一厢房里欢好,给考评官们撞见了!这事儿还闹到圣上那儿去了!”
“什么?”李婉儿花容失色。怎会如此?!想到先前陆无双讥讽人的那些话,她偷偷瞧了眼如玉那儿,决定在此事传开前悄然溜走。
*
另一边,宇文正神色凝重地与陈刚争议著。
陈刚道:“此时正是最佳时机,快趁著那陆无双风波还热,将她与陆家为取得第一,私下做的那些肮脏事一把掀出来!”最好扯上买通考评官一事,让他们有正当理由追查,好“意外”顺藤摸瓜追查到陆震远其他见不得光的事。
宇文道:“现在我们所查到的还是冰山一角,并非橇翻陆家的好时机,且再等等吧。”
陈刚气道:“说要一举橇翻的是你,现在反悔的也是你;太子之事也是,你先说要一举让太子倒下,却中途暴露,后又与陛下妥协......凤阳那边都还没能尾!”
宇文安抚道:“陆家之事牵扯太深,还是徐徐图之为好;至于太子一事,此次我们虽看著是吃亏了,但入了陛下的眼,得了他的好感,绝对是笔划算的交易。”
陈刚坚决道:“太子之事本官让步了,无论如何,这次本官绝不让步。”
宇文看著陈刚无可商量的神情好半晌,终是叹息道:“那陆无双买签题之事一旦曝光,有心人一追,定会发现她本不擅画,作弊显而易见;而颜姑娘亦不擅画,此番同样得了第一,我怕她也遭人联想误会......你也知护国寺那时我害她被人泼了脏水,如今刚澄清了,莫要又再度卷入风波中才好。”
陈刚知道他对颜如玉的那点心思,白了宇文一眼道:“这是多虑了罢,颜姑娘画的是地舆图,本就无人计较绘画功底如何,且,男子组那儿,得名第三的苏珩,画的也同样是地舆图,考评官们与陛下都津津乐道呢。有谁会做他想?”
宇文楞道:“得名第三的......苏珩?”
“正是。”陈刚见他一脸疑惑,解释道:“那时你正在里头错过了揭榜,这苏珩也是离奇,他是江南苏家苏卫蘅嫡子,但之前从未出现过,此次他来夫子临时给了席位的,也让他一同参赛同乐,没想到竟拿下第三。”说罢摇头笑道:“男子组的签题是女子之德,那苏珩同样画了地舆图,虽然释义不同,但你说巧也不巧,他与颜家那小姑娘倒是心有灵犀,传闻两人交情也颇好......”
宇文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
“我说,凤阳那我便先不去了,让叶九代我去罢。”
苏珩!
第20章
苏珩此时正被人团团围住,附近十分热闹。
苏卫蘅五子,诗画会上又受过大雍帝赞誉,他彷佛凭空出世的一匹黑马,谁都清楚,今日之后雍京的上层贵公子圈必有他一席之地。
“苏兄才思过人,文采斐然,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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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超群,是画中大家啊,此番第三实至名归。”
“第三那是考评官评的,若换了我,少不得把苏兄评为第一哪。”
“都说苏家卧虎藏龙,苏家儿郎文韬武略各擅胜场,今日一见苏兄,果然如此。”
众人从苏珩的相貌、举止、画艺到整个江南苏家,将苏珩里里外外夸了个透,也有人见不得这逢迎场面,在一旁不屑地哼了几声。
苏珩只是笑笑并不出声。
这时,几名护卫突然过来,让众人往两旁退开。
“苏家小郎。”恭亲王妃一脸和蔼地缓步过来,身旁跟著定国公夫人几人。
“苏珩见过恭亲王妃。”
恭亲王妃笑道:“苏家不愧为百年底蕴的世家大族,苏家小郎一鸣惊人,由画观人,想必也是灵慧通透的少年才俊。”
苏珩道:“小的不过讨巧,对了考评官们的眼罢了,担不得王妃如此盛誉。”
“九月二十的百花宫筵,若苏家小郎得闲,务必同去赏花。”她与几位夫人笑得亲切,绝口不提方才出声赶人之事。
苏珩微笑应是。
恭亲王妃一走,周围人看著苏珩的眼光变得更不一般了。
“苏兄--”
“别!”苏珩赶紧制止了他们,他瞧见如玉那儿出现骚动,似要离去,朝众人扔下一句:“莫再过誉了,两时辰前在下可还是陆姑娘口中的粗鄙乞儿啊。”说完朝如玉那儿追去。
“苏珩!”如玉见了他,笑道:“正要去寻你呢,如今你可了不得了,江南苏家嫡子呢,可比我这阁老孙女还要受人待见。”
苏珩惊呼道:“是谁人这么没眼色,放著雍京才女不巴结,却跑来招呼我?”
两人相视一笑。
“之后你有何打算?”如玉问。
“打算么?可多了。”苏珩微笑:“先盘了几块好地,谈妥南北货源,把脂粉与布料铺子风风火火地开起来,待回本了,便再上下打通关节,经营脂粉香膏作坊、染坊与成衣铺子,成为雍京最大的脂粉布料商。总不会教颜姑娘亏了的。”
“你不回苏家么?”
“回苏家?”苏珩摇头,“小的可是颜姑娘铺子的掌柜呢。”见如玉那愕然模样,他眉眼弯弯道:“怎么,颜姑娘莫不是反悔了罢?小的还等著那五十两酬金养孩子呢。”
他神色柔和,笑起来却是鲜明夺目的颜色,十分抓人目光。
“嗯。”如玉也跟著笑了。“那么,苏掌柜,今后多有指教了。”她的笑容很轻很浅,却比方才赢了陆无双拿下第一时还要欢喜。
此时,晚画回来了。“小娘子,晚画被人挡下,见不到老太爷,便请叶......请宇文郎君的亲随叶九替晚画带口信。”如玉嘱托她将许青山之事告知颜凛。
如玉奇道:“晚画,见不著人你......如此神?”
岂止神,晚画整个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兴奋欲言的模样。
“小娘子!”
晚画扯著如玉衣袖,“你不知我方才探听到了什么,叶九说,那陆家小娘子被抓到光天化日之下与自家护卫在偏院欢好,把官家给气坏了!主院那儿都在传这事呢!”她瞥了眼苏珩,有点儿不好意思,压低声音在如玉耳边道:“我回来的路上,还听见人说那陆家小娘子就好那一口,喜欢壮实的,好像与陆家不少护卫都有染呢。”
如玉乍然听见,顿时惊讶到不知如何反应。“陆无双?”
“是哪。”晚画双手环胸,得意哼道:“真想把她污蔑小娘子的话全都骂回去。自己不检点,铁定是心虚了才四处污蔑人,以为先骂了人自己就没嫌疑啦。”
如玉心头骤然狂跳。
她也曾想过用同样的恶毒手段报复回去,却又为著这一世年方十六的陆无双并未实际的伤害过她而迟疑,暂且选了迂回曲折的法子。
会如此直白狠厉的不作他想,只有宇文了。
“可怕......”
“小娘子?”
“没事,我们走罢。”
她虽恨不得撕了陆无双,陆无双也从来与她不对付,但陆无双对宇文从头至尾痴心一片,不论前世今生。
她一时觉得解气无比,又莫名有点颤栗,无来由地感到害怕。她摸不清宇文的行事与所想,尤其是这个经历了两世的他......
“小娘子,当心!”
晚画拉住了差点一头撞上官家禁卫军的如玉。
她们行至门边,却遇上大雍帝一班人正要出去,被禁卫军给喝令停下,如玉恍若未闻,竟继续往前,差点撞上祭出刀鞘的禁卫军。
“啊!”如玉回过神来,吓了一跳,恰好颜凛几人随在大雍帝后头过来。
“颜阁老,真是恭喜哪!”
“哈哈哈。”
如玉听见颜凛爽朗大笑,声若洪钟,“你们有所不知,我那孙女十八般武艺样样通,这画还是最拿不出手的,平时就没见她练过,其它的更是厉害呢,不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就是爬树烤鱼掏蜂窝,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哦?那真是当世奇女子啊。”
“可不是,你不知玉儿她啊--”
晚画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老太爷这牛皮也吹得忒大了点,小娘子爬树烤鱼掏蜂窝的确是好手,至于琴棋书画与诗词歌赋嘛......唔,也不好说,毕竟她竟也得了诗画会第一......
如玉好笑地看著晚画的表情,听著爷爷万分得瑟地吹牛皮,忽然便有了踏实的底气。横竖上一世是宇文负了她,不管他下一步要做何事,她都无惧无他,且见招拆招罢。
好半晌,终于轮到她们了。
出门时夫子们待她们的态度与进门时天壤之别,毕恭毕敬地牵来颜家的马车,待马车在门边停妥方笑盈盈地请如玉她们过去。
“苏家小郎君,也这儿请。”
苏珩一脸受宠若惊,道:“夫子,我们进来时招呼的也是你么?”
“是的。”
“哦,那在下没认错了。”苏珩拍拍胸脯呼了口气,“您笑起来跟进门那会儿紧绷的冷脸完全不同哪,差点儿没认出来。”
“......”
如玉看了眼苏珩,莫名好笑,这人少年时期显然顽心与记仇心还挺强的哪。
约莫两刻钟后,他们回到了颜府。
如玉下了马车,正好遇见颜府二门外有人朝门房递上拜帖。
她走了过去,听见那小厮比著一旁停著的私家马车道:“我家郎君想求见颜家小娘子,他此番是代颜家小娘子一位故交而来。”
那小厮说话轻言细语,带了点南方口音。
如玉见了人,好奇道:“我便是颜家娘子,你家郎君是何人?”
一旁有人唤了一句。“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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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朝门边的另一辆马车看去,见一名锦衣公子倚在窗边,笑著看向自己。
“你是何人?”
那锦衣公子一脸兴味。“你大周章想见我一面,却不知我是何人?”
他见如玉面带疑惑,便自报了家门:“浣南李家,李自在。”
“是你?”如玉瞪大眼,“我派人递话不过月馀......”
“说来也是赶巧,此番兄长陪同长嫂回门,我随同他们一道入京,便在京外驿馆旁的李家客邸到了消息。”李自在笑道:“是以,颜姑娘急寻在下,所为何事?不若到雍京酒楼相谈吧。”
雍京酒楼?那便是她遇上宇文与陆无双的酒楼。如玉脱口道:“不去,换一家吧。”
“这可不好哪。”李自在无奈道:“在下只有雍京酒楼的赔价券子,开席是不要钱的,其它茶肆酒楼都太贵了,吃不起。”他眨了眨眼,“李家,很穷的......”
“......”如玉看著那双狐狸眼,瞬间风中凌乱。
第21章
苏珩见二人似有要事相商,识趣地告辞了。
最终如玉与李自在两人仍旧去了雍京酒楼。
老掌柜见了二人的穿著,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掌柜的。”李自在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泛黄纸片,把它小心摊平了,又用袖子擦拭了下,一脸肉痛地递给老掌柜道:“这是赔价券子,你照著上头的赔价上一桌酒菜吧。唔,多点肉菜是最好的了。”
老掌柜接过那破纸,扫了一眼,堆笑道:“爷,您这券子是元雍十年的。”
“是呀。”李自在道:“这可是太爷爷留我的宝贝呢。”
“现在已经是正雍三十年,您这是五十多年前的券子了。”老掌柜道:“而本酒楼,只开业十五年......”
“您外头可挂著百年酒楼的大横匾呢!”
“这个,实不相瞒,我们东家姓第五......”老掌柜微笑:“名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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