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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爷死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步履蹒跚
她想弥补回来。
“真没事儿的,方才莫名多愁善感了,其实我如今也过得挺好,随意又快活。”苏珩见如玉难受的表情,定定地看著她的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瞬间天地失色,万物生辉。
苏青梅有心想继续接话,却又过了开口的好时机,只得作罢。
这时也到了饭点,苏青梅的婆母该从陆家回来了,她不敢多留客,早早将如玉与苏珩送了出去。
布衣二巷离颜府也未有多远,苏珩便护送如玉与晚画步行回去。
晚风徐徐,夜凉如水,整条巷弄闲静无声,清淡的桂花香沿途从两旁人家的院子透了出来,苏珩落后如玉半步,如玉听著他微微的脚步声,心中盘算著他与铺子之事,脉脉温情隐隐流连在两人之间。
到了颜府,苏珩依旧拒绝了如玉的挽留,回了贫民巷那儿借居的旧庙。
晚画望著他潇洒离去的背影,不解道:“小娘子,若说先前苏小郎君乞儿身分尴尬,坚持回去还有道理,可现在他是苏五郎了呀,大可借居颜家客邸哪。那破庙哪儿有颜府舒适?”
如玉只是笑笑。
晚画见她那模样,福至心灵道:“其实苏小郎君跟小娘子也挺般配的。”
如玉拍了下她的脑袋:“莫要瞎说。”
两人进了府,如玉听闻颜凛下值回来了,便到正厅去寻爷爷。
一进去却见正厅里除了颜凛,还有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剑眉朗目,生得十分英挺,目光锐利带著凌厉的霸气,只眼眶下头微微青黑,略有几分倦容。
“玉儿!”颜凛一见孙女,登时眉开眼笑,“来来来,快来爷爷这儿,哈哈哈,我的宝贝儿雍京才女呢!果然给爷爷长脸了,你瞧爷爷的脸,一个都有两个大了!”
如玉笑道:“那可不是玉儿的功劳,那是您自个儿吃胖的。”
颜凛吹胡子瞪眼睛道:“外人在呢,小兔崽子。过来见见你苏伯伯。”
“苏伯伯?”
“这位是江南苏家的家主,苏卫蘅。”颜凛笑道:“苏珩的父亲。”
“苏伯伯安好。”
如玉大为吃惊,不动声色地打量著苏卫蘅,父子两一英气一秀美,果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好好好。”苏卫蘅微笑道:“小姑娘生得真好,又灵巧聪颖,匠心独运连官家都夸赞,颜世叔真有福气。”
颜凛得瑟道:“那是,我同你说,玉儿打小便聪慧非常,诗词歌画无一不,难能可贵的是品性温良宽厚,样样都随了我--”
“哈哈哈。”苏卫蘅道:“世叔,小侄可听出来了,您这是拐弯儿吹捧自己呢。”
颜凛挑了挑眉。
“对了,你今日到访,是为何事而来?”
“世叔上京之后,小侄一直没能来拜访,此回路经雍京,便想著来问候一声。”
颜凛笑骂道:“本官来京四十馀年了,你今日才想到要拜访?有什么便直说罢。”
苏卫蘅笑笑。“是这样的,小侄有一么儿,名珩,今年十六。”
“嗯。”
“相貌堂堂,品性端正,当年因故离家七八载,借居在雍京小食巷旁的城隍庙。这几年过得不多好,但心性仍旧敦厚宽和--”
颜凛摆手道:“知道知道。”如玉将苏珩带回府那日他便遣人查过了。
“当年赫弟成亲,我夫人曾来探望过他夫人,两人那时可约定了将来要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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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家呢。”
颜凛警戒地望了苏卫珩一眼,笑道:“哎呀,那都玩笑话,没有正式的婚书,做不得准的。”
苏卫珩点头:“也是。”说罢语气一转,“不过,如今看来,我儿苏珩与赫弟家的小姑娘却是配极了的。”他转向如玉,灼灼目光落到她身上。“实不相瞒,小侄此番前来,是想替我儿苏珩说亲。”
“不行!”颜凛想也不想便拒绝道:“我玉儿还小呢!况且你那小子也还小了点,什么名堂都没闯出来,两袖清风便想娶我家玉儿?”
“苏家是名门巨贾,江南首富,我儿又怎会两袖清风?”苏卫蘅道:“何况将来,情况允许的话,我打算把苏家交给他。”
他在月前到族叔苏至善加急传来的消息,言曰终于有了苏珩的下落,便马不停蹄连夜赶赴京城。
这些年苏家搜遍了江南每一处角落,却遍寻不著苏珩,原来人在千里之遥的雍京。
当年成闵,也就是苏珩的舅舅,失踪前曾到过苏家并与苏珩聊过天,之后苏家御用皇商的四方大印与染料配方就被盗走了。他一时迷了心窍,见著那张与成闵极为相似的面容,便对那个从小便倍受冷落的孩子做了过分的事......
苏卫蘅今日才堪堪赶到京城,那时诗画会已经散场,他乍闻苏珩的消息,一时心如刀绞。
他的儿子,宁可行乞都不愿回苏家。
细细听完苏至善回报的消息,苏卫蘅涕泪满面,他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是个出门一跺脚便要地动山摇的主儿,从来也没有迟疑害怕过什么。
可现在,他却害怕了。
他不敢。
明明思之若狂,却没有勇气面对那个孩子......他愧为人父。
他从苏至善打探来的消息中知道,儿子与颜家小娘子关系极好,同进同出,还有诗画会上那维护人的行径,能逼得他承认身分的姑娘......必定是极为喜欢的吧。
于是他来了。
不管苏珩想要什么,他都想帮他得到。
颜凛嘴角一抽:“将苏家交给他?莫说他无法服众,这么多年他不在苏家,哪来的管家能耐?你为了糊弄我让玉儿与他定亲,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苏卫蘅苦笑道:“这是真心的,苏家不像颜家,子孙各个头顶一片天,苏家家大业大,分家子弟上千人,优秀的有平庸的更多,苏家当家不必然要智勇超群,却要足够仁善宽厚。”
颜凛哦了一声,道:“便是如此,仍是不行。我要好生考虑考虑,最主要的还要看玉儿的心意。”他记得如玉似乎喜欢那个宇文小子。
“爷爷。”
苏珩肯定不知此事,如玉见情势不妙,赶紧上前拉了拉颜凛衣角。
她小声道:“爷爷,其实,玉儿已经有了心心慕慕的人。”
“我知道--”
“就是浣南李家的李自在--”
两人同时出声。
噗!
颜凛促不及防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李自在?”这是哪根葱?听都没听过!
“老太爷。”
颜府三管事在厅口低唤了一声。
“报。”
“户部宇文侍郎来访。”
宇文?这位又是来做什么?
颜凛看著宝孙女儿,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今夜的颜府,格外地热闹。
第24章
如玉一听宇文过来,赶紧道:“爷爷,玉儿先回去歇息了。”
“去吧。”
颜凛看著如玉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宇文进来了。
“颜阁老。”
“嗯。”
苏卫蘅笑道:“这位便是宇文侍郎吧,当真青年才俊,若不说是户部侍郎,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浊世佳公子呢。”他看著宇文一身特意打扮过的锦衣华服微笑。
“您好。”宇文恰到好处地露出不失礼的疑惑眼神。苏卫蘅的动作倒是快,他派人暗中给苏至善递消息不多久,他就出现了。
“我是苏珩父亲。”苏卫蘅微笑道:“今日来此,是为了替珩儿向颜家提亲。”
宇文静了片刻,笑道:“颜姑娘才貌双绝,京城贵女无人能出其右,想来不多久颜府的门槛儿便要被求亲者踏坏了。”他对颜凛知之甚深,他不可能将如玉许配给一无所有的苏珩,对于苏卫蘅提亲之事倒是不担心。
两人剑拔弩张,颜凛在一旁重重咳了一声。
“宇文侍郎,时辰也晚了,直切主旨吧。”
宇文看向苏卫蘅,苏卫蘅自觉地告辞了,将正厅留给二人议事。
“颜阁老。”苏卫蘅一走,宇文便不再保留,“关于先前下官同您商议好的,此次太子一案与之后陆家一案,官家那边全权由颜家出面之事......”
“怎么,回去后悔了,想功劳对半分么?”
宇文摇头。“先前太子那儿交上去的伪证,与陆家这儿的伪证,下官过几日抄录一份送来,还请您于陆家被撤查后当即交予官家。”
“什么?”颜凛心中万头疯马狂奔。“陆家弊案之事搜索文牒都还没下来,你已经伪造完证据了?况且这文牒还是搜索买通诗画会考评官一案的呢!”
宇文点头。“凤阳天高路远,舞弊贿与屯田养兵之事牵扯甚深,或许江南巨贾苏家都被牵连其中......来回证繁琐耗时,待搜罗好证据,都已经过了风头,陛下未必有心追究了。下官以为,打铁需趁热,与其错失良机,不如先发制人。”
“而后再将伪证之事自曝出去?荒唐!”颜凛看著宇文,彷佛在看荒诞不经的笑话。“这欺君之罪的天大危险,你要本官担下?”
他这话却是太过了。对于寻常官员而言会掉脑袋的重罪,对颜凛这样的天子近臣会不会被罚俸一二都难说。宇文为相多年,自然不会瞧不出颜凛在趁势推托。
“下官以性命担保,到时陛下若究责,下官必在一个月的问审时间内交出与伪证一模一样的实证来。”再过没几日边关战场将传来颜赫夺回两座边城的小捷报,到时自首伪证一事伤害不大,且已能提出部分实证佐证了,剩下的也确有其事,依照大雍帝心性,必然更在意陆家与五皇子贪污万两白银畜养私兵之事。
“瞧不出哪,你与陆家嫌隙如此之深?”颜凛啧啧两声:“恨不得抄了陆家全部家底似的。”
宇文未接话,却道:“下官日前在户部查到一事,陆震远为帮五皇子筹措买兵巨款,暗中克扣这一季发往漠北的军粮,那万吨白米出了京畿的盘查处,变成了万吨陈米与米糠--”
此言一出,颜凛瞬间脸色巨变。
啪。
他愤怒重拍桌案。
“陆震远向天借了胆了!”
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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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雍与回纥之战,正是由他的次子颜赫挂帅统领。
颜凛愤怒地喘著气,宇文极有耐性地等他平静下来。
片刻后,颜凛道:“那便由了你,只不过,此事你必须与本官一同出面。功劳与危险均担。”
宇文颔首应是,这本是他的最终目的,与颜家站在同一线的第一步。他微笑道:“颜阁老放心,下官--”话未竟,眼前蓦地一黑,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碰!
宇文重重摔在地上,陷入昏迷。
颜凛赶紧唤来管事,将宇文安置到客房,急急请来大夫看诊。
大夫给他把了脉,细细地查探过眼皮、口舌与颈脉心音,神情凝重又带著点疑惑。
叶九站在一旁,面色无比焦虑。
“这位郎君是......唔,在下觉得他是......”大夫欲言又止,似乎自己也不肯定结论。
“大夫,您快请说。”叶九焦急道:“我家爷平素身子硬朗,不眠不休大半个月都没事的,为何会突然倒下?”
大夫恍然道:“那便是了,他这是睡著了。只左肩与左摔出些微淤血,并无大碍。”
睡著了?
颜凛站在床边,望著气息平稳的宇文,心绪复杂难明。
“倒是可惜了。”
男儿在世自当立业于天下,他欣赏这类胼手胝足拼搏不懈的人,可惜玉儿似乎无心于宇文了。
他朝三管事与叶九道:“既是睡著无大碍,便备马车送他回去吧。”
*
翌日,如玉一大老早便起来了。
李自在随同兄长李潇洒借宿在柳茵茵家的客邸,如玉给他递了消息,约他中午京城大街碰面。
李自在如约而至。
“约的如此急,莫非颜姑娘当真看上俊俏小郎我了?”他朝如玉露齿一笑。
其实李自在的五官初看上去有些寡淡,称不上多俊,但他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与率性惫懒的神情将整个人带活起来,尤其笑起来十分灵动,甚至有几分可爱,面容让人瞧著舒心。
“是哪。我可是深深的折服于你--”如玉朝他挤挤眼,“的厚脸皮之下了。”
如玉有些急了。
昨日苏卫蘅上门,以及宇文三番两次过来拜访,让她心下莫名忧虑起来。她要加紧计画了。
李自在哈哈大笑。
如玉拉著李自在沿著京城中央大街一路朝雍京酒楼拾步而去,途中路经人多的街边小摊,便停下来采买一二。
“大爷,给我两串糖葫芦。”
这摊子她时常来买,老板是识得她的。
“来嘞,小娘子等等。”老板笑咪咪地递了两串给她。
如玉道:“一串给他。”
“哎哟。”老板的目光流连于如玉与李自在之间。“这位小郎君是?好眼生哪。”
如玉微低下头,羞赧道:“这是李家郎君,南方人,我带他看看雍京风景。”
李自在看看如玉,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老板,再看了看附近偷偷支著耳朵的众人,微微一笑:“何须多看,颜姑娘便是雍京城里最美的一道风景。”
如玉一呆。
老板也震惊,这些贵子贵女们谈情说爱都如此直白露骨么?
“呵呵,呵呵,说的是呢。”
李自在接过糖葫芦,在众人惊楞中挥挥衣袖继续朝下一摊过去。
他们每在一摊停下来,如玉便朝人介绍一次李自在,短短一条街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路口。
如玉对她的戏搭子表达了满意之意。“怕是第一梨园都不如你。”
“那是,我在李家可作戏作了十多年哪。”李自在的语气里不无得意。
“......”
忽然,一阵尖锐急促的号角示警之声响起,远处一片沙尘扬天而起,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整条中央大街隐隐颤动著。
是皇室铁骑。
如玉惊愕,这场景前世她与宇文遇过一次!可不是这个时间哪,应当再往前数日的--
“阿福--不要--”
她的耳畔传来街边卖地薯的婶儿撕心裂肺的尖叫。
街口正中央,一个上前捡球的孩子正惊吓地看著朝自已飞掠而来的铁骑。
“当心!”
即使知道好心没好报,那婶儿并不知感恩,如玉仍旧动作快过了思考,未及多想便扑上前去要抱住孩子--
碰!
李自在闷哼声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刻,他的动作快过如玉,一把挡住如玉抢步上前抱过孩子,却冲劲过猛势不住,同如玉上一世一样整个人重重撞在对街街角上。
皇室铁骑疾行而过,漫天尘土飞扬,阻挡了如玉的目光。
好半晌,铁骑过境,如玉同卖地薯的大婶儿赶紧跑到李自在与小孩儿那。
“阿福!”大婶惊魂未定地抢过孩子。“你吓死娘了哪!”
母子两抱著亲亲蹭蹭了好一会儿,那大婶才看向摔得灰头土脸,□□著爬起来的李自在。“这可不关我们阿福的事,是你自己要救他的,我们没有钱给你请大夫!”
李自在哭丧著脸道:“那可怎好,我也没有哪......你瞧我这衣服,借来的,毁了要赔好几两呢。京城就是土匪窝......”
人见著比自己更凄惨的,总是容易有优越感与怜悯心,大婶瞧他那惨样,紧紧抱著孩子,迟疑道:“要不,给你几个地薯吧?”
李自在摆摆手道:“我吃不惯地薯,没事儿,下次遇上需要帮助的人便顺手拉一把,就当还我啦。”他拍拍衣服,潇洒笑道:“我皮粗肉厚,耐摔得很,孩子没事便好,婶儿不必介怀。瞧!”他露出了瘦骨嶙峋的手,手上一片红红紫紫,正往外沁著血。
婶儿眼里闪过一抹不忍,抱著孩子连连道谢,这才回到地薯摊子。
这发展竟与前世截然不同。
如玉关切道:“你没事儿吧?这衣服莫担心,那几两我出了便是。”
“没事没事。”李自在高兴道:“那是拐她呢,这衣服我兄长的,其实不要钱哈哈哈--”
“那你的伤......”
“最严重的就这手了。不过也不是方才弄的,伤了好几日了,刚才一紧急,擦破了血枷,又渗血啦。”
这世间有那么一种人,即便被狮子逼上了树,仍旧能在树上悠然地欣赏风景。
如玉望著李自在,正心有所感,忽然听见一阵腹鸣之声。
李自在摸了摸肚子,道:“颜姑娘,你有没有几文钱哪,方才救人耗过多体力,饥肠辘辘--”
“李自在,真羡慕你哪。”如玉道:“万事洒脱欢乐,彷佛无事能干扰到你。”
“身在福中不觉福,苦中作乐才知乐。”李自在摇头道:“人生当知负担的痛苦,方知肩负起一切的乐处。如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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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你是身在福中不觉福的那个,不要尝到那些不幸的困扼苦楚。”
如玉忽然抬头望向他,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
人生当知负担的痛苦,方知肩负起一切的乐处--
站在熙来嚷往的中央大街上,耳畔回荡著小贩各种吆喝声与顺口溜,眼前是车水马龙不停扬起的尘沙,如玉一颗漂浮不定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一直以来那萦绕心头,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的徒劳、无力之感转瞬消逝。
她知道自己缺什么了,那便是能够抗衡旁人的凭藉与底气。
她想有一番能安身立命的事业,如同她二娘沈秋娘一般,虽身分低微,但掌握著颜府命脉,颜家没人敢小瞧了她。不是之前说要开铺子那般纯然为了苏珩,而是认真地作为营生。
“李自在,李家曾经也是能与苏家一较高下的巨贾人家吧?”
“唔,的确是。”
“那可太好了。”如玉双眼发亮:“你能否帮帮我,教我管帐?”
李自在嘴角抽搐:“这个曾经,要往前追溯到百馀年前......”
*
宇文睁眼。
“爷。”叶九道:“您昨日在颜府睡著了。”
“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把我那本随身册子拿来。”
叶九直接禀报道:“爷,您今日休沐,原计画著午时要去城隍庙找苏小郎君。”
宇文想起来了,点头道:“那二十名护卫可准备好了?”
“备好了,都在院外候令。”
“好。”宇文道:“我要梳洗,你去备马车,一刻钟后东侧门集结全部人,去城隍庙......会一会苏珩。”
第25章
前世便是这中秋祭祀的三日前,下午时刻发生了一起震撼全雍京的血色惨案。
贫民巷中央废弃的城隍庙,几十名孤儿惨遭屠杀,那些恶人十分歹毒,将孩子们斩首肢解,开膛剖肚,被人发现时城隍庙里无一活口,一地碎尸,几乎没有完整的肉块。
这城隍庙的地籍归属他所管,惨绝人寰的屠杀案一时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为此大雍帝在中秋祭祀时特别请国师替数十孤儿冤魂祈福。
数年后,有人击鼓鸣冤,此案被人翻查出来,人物证俱全,行凶之人竟是前任京兆尹。当年他被以流民乱象治安差为由革职,心下愤恨,竟挟怨报复发泄在无辜孤儿身上。
宇文这一世才知苏珩也寄居在这城隍庙,想来那击鼓鸣冤之人便是他了,案发时许是他恰好不在。
“爷!”
马车快到城隍庙时,叶九忽然急唤了一声。
“是拦路虎,前方必有变故!”他比向不远处城隍庙外四个坐著的流浪汉。“这是绿林的道上惯例,把风人会乔装成流浪汉,示意里头是他们的场子,擅闯者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三刻。”
“让护卫清理掉他们,尽速入庙!”
宇文眉头一皱。他记得前世这变故发生在下午,确切时辰不知,但至少是未时才对。
一支玄衣护卫队悄然无声抄上前去将拦路虎团团围住,两方人马登时缠斗起来。
“掩护我!”
“当心--”
一名拦路虎趁打斗当下分神拿出了石笛要鸣声示警,不意被人从后一剑劈昏。
“哇啊、啊啊--”
前方隐隐传来哭吼声。
“莫要多耽搁,留下四人解决他们,其馀人快随我走。”
“爷!”
一众护卫随著宇文入了庙,全部人瞬间被眼前的炼狱惨状震惊住。
只见地上七零八落躺著几具死状凄惨的孩童尸骸,几名黑衣人肆意杀戮,高举的刀锋上淌著艳红的鲜血。
“快动手!”
不待他多说,护卫们已经蜂拥而上,与七八名黑衣恶徒打斗起来,双方都是黑色劲装,乍看难辨敌我。
叶九护在宇文身侧,半步不移。
宇文有备而来,带的护卫全是锐,又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情况很快反转了,原本单方惨无人道的屠杀变成了追剿,残肢与腥红血液凌空飞落,一刻钟过后,随著一声凄厉惨叫,最后一名恶徒很快被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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