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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爷死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步履蹒跚
“将他们的尸首拖一半到隔壁,换上七皇子暗卫的衣服。”宇文比著地上的几名恶徒,“此外,封锁现场,将附近的大夫全找来,赶紧给馀下的孩子治伤救命!”
护卫们衔命,很快地分工而去。
“啊、啊啊--”
“鬼鬼、卤蛋!”
“囡囡啊--”
馀下的孤儿们惊恐地哭叫成一团,围著地上死状可怖的孩子不停哭喊,有几名满身血污朝宇文跑来。
“救命--”
“啊啊--”一名瘦弱的小女娃跑到宇文面前,她受到太大的惊吓,一时口不能言,啊啊啊地用沾满血的小手抓上宇文腰带--
碰!
宇文吓了好大一跳,他惧血,此刻神已紧绷到了极限,下意识地便挥开小女娃,小女娃弱不经风地被推倒在地。
“你做什么!”
忽然一声暴喝,外头冲进了一个人将小女娃扶起。
“这、这是什么?”苏珩不可置信地望著满地孩童的尸体,“囡囡!阿牛!宇文,你做了什么?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牲!”
偌大的庙宇正堂,几名黑衣人剑尖上还带著血,安静地候立著,一地惨死的孩童,一脸木然的宇文......
苏珩愤怒得全身颤抖,两眼通红,放下小女娃便朝宇文撞去。“宇文,你不是人!”
叶九迅速上前拦阻住他,但苏珩已然发狂,不要命地撞开叶九,死死朝宇文那儿狂风骤雨乱打过去。“你为什么杀他们!为什么!我同你拼命--”
叶九只身难挡,被他觑了几个空隙打中宇文几下,一旁两名护卫赶紧上前相帮,苏珩立时被他们牢牢压制在地,双手被反剪在背后。
“囡囡啊啊啊啊--”他痛苦大叫。“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宇文道:“因为,你一直围在如玉身边打转啊......”
“你大可杀了我,对著我来!”苏珩大吼:“杀这些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样,你才会痛苦哪......”
他语气轻柔,却连叶九都起了一阵恶寒。
“宇文!”苏珩愤怒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宇文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这些便是我所为,你又能奈我何?一个居无定所、一无所有的乞儿,你有抗衡我的能耐?”
他看了看苏珩愤怒得剧烈喘息的模样,直直对上苏珩怨毒的眼。“你连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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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如玉瞧上了你哪点,善良、温柔?可笑,一个只会躲起来的缩头乌龟,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自卑又自傲,说是辛苦照顾一群孤儿,其实不过意图从他们身上找回一点卑微的自尊......这样的人,你想奈我何?”
苏珩眼里血丝遍布,全身剧烈地颤抖。
“大人,大夫来了。”
两名护卫从外头匆匆进来,身后跟著三名大夫。“另外两间医馆在三条街开外,武二他们已经过去请人了。”
宇文点头。“快去救治孩子,重伤者先!”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护卫也从偏殿过来禀报道:“大人,已经给人换上了七皇子暗卫的衣服了。”当然也做了记号了,便是为了不教孩子发现这些,才拖到偏殿去处置。
“将尸身拖回来,与地上另一半人做出两方互相残杀而亡的模样。七皇子与苏家交恶,此番派人来暗害苏家五子,恰遇甫罢职的京兆尹屠虐孤儿,双方互相残杀......”他顿了下,道:“孩子幸存下来的看完伤全部带走,先安置到宇文家别庄,以漏了口风。”
“是。”
苏珩此时反应过来了,他满脸泪水,嘶哑道:“隔壁、贫民巷九号的院子,有几个退休的老大夫......”
宇文吩咐:“武二,快去找人。”
说完宇文踉跄了一下。
“爷。”叶九放开苏珩,赶紧上前扶住人。
“无事。”宇文用手重压额角,克制住强烈的晕眩感,道:“此处让武三过来接手善后,先回府去。”
“是。”
宇文朝地上情绪崩溃的苏珩道:“此事虽非我所为,依你能耐,却也是奈何不了凶手的。苏珩,别当懦夫,否则你永远保护不了你重视的人,只能像今日一样,无力地目睹悲剧上演。”
苏珩没有回应。他沉浸在巨大的哀伤痛苦之中,面色死灰。
宇文转身离去,叶九紧跟著他。
一上马车,他便再也克制不住地开始呕吐。
“太自以为是了......”他以手掩面,试图挡去那不断闪现眼前的凄惨场景。“太自以为是了哪。”
他以为,前世发生在下午之事,这一世必然也会发生在下午,午时带人过去已绰绰有馀,却不想重生以来早有许多事改变,脱离了前世的轨迹......
他本欲抢先救下孩子,再好好演一出戏码刺激苏珩的,没料迟了一步,惨案竟提早了!
回到府中,宇文未发一言,迳自入了他卧室耳房改的一间小静室。
“爷!”
他阖上门之前,叶九叫了他一声。
“嗯?”
叶九低声道:“爷,此事不能归罪于你......莫要过于自责了。”
“你不明白的。”他叹了一声,“我原可提早掐断祸头,却自负过度,以为自己能处置好便想著趁机利用此事回敬七皇子一把......还想著刺激苏珩一把,结果刺激是刺激到了......”
“爷,”叶九转了话头道:“爷似乎对苏小郎君十分上心。”当初联系苏至善是,这回本欲布置的恶徒欺凌孩童的戏码也是。只是在苏小郎君的事情上,爷总是做了无用之功。
宇文只唔了一声,便转身入静室。
他对他本有亏欠,想著若能弥补一番也好,可在诗画会上看见如玉凭空冒出的画,他便明白了。怪不得此世她与苏珩相识得这样早,还有那明显回避的态度......
一个因她而死的人,与另一个可以算是害死她的人,她会如何抉择,不难想像。
他知道自己前路艰难,万一到时真真挽回不了她......那么至少,他希望苏珩可以让她依靠。
宇文端正跪做好,虔诚地闭上眼,开始他每日的诵经祈福。
七七四十九年,其实还未满,还差了几个月。如今两人双双回到相识之初,更让他相信神鬼命运之说,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满时限。
一个时辰过后,宇文出了小静室,他将最近抄录好的经文仔细摺叠好放入怀中,对叶九道:“到护国寺一趟,同时请国师为那些孤儿超渡。”
叶九已经在外静候已久,他先应了是,而后道:“爷,书房疑似被人翻动过。”
宇文皱眉:“派人追查此事,另外,备好纸墨,我要修书一封给颜阁老。”
“是。”
宇文给颜凛去了封信,要他这几日先呈上太子那边的伪证给大雍帝,这才带著叶九往护国寺而去。
*
蜿蜒的山径上,一辆马车疾行著。
“哎啊啊啊--”
李自在被颠簸七荤八素,按著胸口直犯恶心。
做戏要做足,如玉打算带他上护国寺“求姻缘”,却不料他受不得颠簸,一路哇哇大叫。
“你这模样,究竟是怎么从浣南到雍京的?”如玉失笑。“那路上也不少波折吧。”
他虚弱道:“我坐的是驴车,走路都比乘车快的那种......”
“......”都忘了李家的特色了,穷。如玉掀开车帘,道:“你瞧瞧窗外景色,会感觉好一些。”
此时马车正好行经一个内弯的矮峰,这一往外看去,却正好看见远处百尺开外有另一辆疾行的马车。
那个眼熟的马车标志......宇文!
怎又是他?
这个点,他上护国寺又要做什么?
如玉看了眼李自在,正兀自寻思著一会儿若是撞上人该如何应对,忽然看见前方窜出一大票黑衣人将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团团包围住。
不好,山贼?!
雍京已经很久没出现匪祸了!
那些人一身黑衣打扮,身后都负著亮镗镗的大刀,看似凶恶的盗匪。
颜家的马夫也发现情况不对劲了,他紧急勒马,而后将马车拉进一旁的树林中。
与此同时,宇文陷入了重活以来最大的危机。
“爷!”
叶九身负重伤,腿骨与右肩都被人刺穿,两名护卫一名车夫已经殉难,他拼著最后一丝力气拦住正要闯入马车内的盗匪,却受伤过重,被人一把踹开,倒卧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盗匪拿出无坚不催的鱼肠匕直直地刺入宇文心窝--
“爷--”
咚地一声,宇文当场了无生息地倒下。
“哟,还挺沉哪。”那为首的盗匪一把将宇文拽下马车,狠狠踹了他好几脚,见他已经死透,便把人整个丢下山谷--
“完事。”他拍了拍手,回头一见倒地的叶九,“哎呀,还有一个哪,都随你主子去吧。”说罢一样踹了他数脚,叶九接连吐了好几口血,一路被踹下山谷。
一旁几名盗匪也将马夫与两名护卫全都扔了下去,将人弃尸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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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上所有值钱财物全搜刮了!”要伪装成盗匪劫财杀人,便得将马车内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是。”
一声令下,所有盗匪齐整有素地分头行动起来,这赫然是一支极有戒律的队伍。
不久,盗匪们搜刮完毕,其中一名恭敬地呈上一个沉香夹子。“首领,只有此物较有价值,其馀都是些寻常之物。”
“打开。”
那盗匪听令地打开了夹子。
“嗯?”
只见夹子之中,铺满了墨黑色绸缎,中央摆著一块水白色玉坠,极为寻常的品种,半点不名贵,倒是有几道浅浅的裂痕裂出了一个玉字,有些特别。
切。那盗匪首领嗤了一声,将夹子连同玉坠一块丢下山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戏墨者~haha跟所有的小天使,我会加油的:)
第26章
如玉几人胆颤心惊,好在那一队盗匪没有多做停留,解决完宇文,便赶紧离开了,撤走前还不忘推倒宇文家的马车,将它往山林边推了一些,以阻碍了往来的路。
如玉心头跳得飞快,见翻倒的马车上已无活人,山谷虽低但往下望去仍不见底,急道:“回颜家!”
她今日出行并未带上护卫,这儿除了她与晚画,就是车夫与李自在了,两人瞧著都不是能打的,为今之计也只好回府讨救兵了。
到了颜府,颜凛今日下值极早,已经在府中了,此时他正好在看宇文早先捎来的密函,一听此事,思索了下朝三管事道:“赶紧去宇文家递个消息,同时把藏锋他们找来,协同护卫一起搜救,此事绝非盗匪谋财害命。”
“是。”
很快地,三管事领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一头乱发,睁著惺忪睡眼道:“颜阁老,不知急寻属下何事?”
“藏锋,有件急事想请托于你。”
“藏锋?”如玉惊呼了声,瞪大双眼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这孩子,休得无礼。”颜凛轻叱了声,道:“藏锋可没小你爹几岁,从前是你爹的副官,后来负伤退下战场,在你大伯那儿当护卫教头。”
如玉连忙道:“藏叔。”她说完忽然掉下泪来。
原来如此。
她在宇文家见过这张脸,那是一个外院护卫,与她碰面的次数不多。他曾几次贸然出声要带她逃离宇文家,但都被她断然拒绝了。一来觉得这护卫过于唐突,二来她著实不知该如何自处与面对至亲,委身于人作妾,还过得如此不好,当真既狼狈又难堪。想当初出阁时还信誓旦旦安慰父亲与爷爷,宇文兴许对她还有情意,只是吞忍不下当初那口怨气,说不得她过去后日子过得不差,要他们安心。
谁知却是那般遭遇,可她不想他们担心,每回苏珩来她都强颜欢笑,更怕外头传出关于宇文相爷妾室的任何不好消息,出府时她已经丢了颜家面子,再夹著尾巴鲜血淋漓地逃回去,会更加让人看笑话,她会羞愧得无地自容,更别提宇文的后续手段。
可原来颜家没有放弃过她,没有......
如玉泪眼迷蒙地看著藏锋,还有他身后三四人,这些人她都在宇文府见过!还有她被人推入镜湖中,死前听见的那声怒吼......
重活一世,她才发现原来她如此渴望自由,如此想念爷爷、父亲、大哥他们......她已经无法理解当初的自己为何愿意忍受那样的日子了。
从前的不幸,她怨陆无双怨宇文,怨天怨地到了最后甚至也怨颜家,最该怨的却是自怜自艾却又画地为牢的自己。
若是早知爷爷他们根本不在意那些脸面,早知他们都在等她,她便是死也要爬回来。
“玉儿!”
颜凛凑到她眼前紧张地呼唤,如玉这才回过神来。
“玉儿!”颜凛焦急道:“别难受,爷爷立刻就派人去救宇文,把你大伯跟三叔四叔那儿的护卫全都调过来,一个不留都去救人,一定会把他救起来的!那小子如此奸滑,说不得装死呢!若只是掉下山谷......还是可能活命的!”孙女那哀伤得无以附加的神情让他看得整颗心都拧了起来,也跟著万分难受。
“嗯。”如玉赶紧接过晚画递来的巾子,拭了拭脸道:“我没事,便是一时想起那画面,害怕得狠了。”她顿了顿,道:“爷爷,快些儿去救人吧。天色黑了就不好了。”
宇文,她闭了闭眼。
他们之间是一本算不清的烂帐,看著盗匪将他抛落山谷,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松了口气,只胸口的沉甸之感并未减轻。
宇文,此番你若侥幸活了下来被救起,你来世衔草结环吧。至于此生,便山高水阔,不必再有纠葛了。
*
未知是谁下的手,颜凛并未外泄此事,颜家的几队护卫很快地来到山谷边,未消多久宇文家也派来了人,但人数竟没有颜家的四一。
这儿与宇文遇害的那山径不同,是对侧更低一些的矮坡,山谷那往下太过凶险,坡壁陡直,奇石怪岩层层叠叠,藏锋于是领人从低矮处开始,一步一步往上仔细搜索过去。
颜家带来的七八十号人与宇文家派来的十多号人四散开来搜索,没一会儿便有人爆出了消息。
“这儿有半具尸体!”
“两副骸骨。”
“报,石缝上有一只手。”
大半个时辰下来,搜到了马夫与一名护卫的尸首,还找到好几副不甚完整的尸骸,有的已经风化腐朽多日,恶臭难闻。
藏锋看了眼逐渐西沈的日头,面色越来越沉。
“头儿!那边那棵树!”
忽然,一名护卫指著他们头顶上方数十尺一棵从岩壁中冒出的松树。
树上垂了两只手下来。
“快上去看看!”
宇文家的人也发现了,赶紧尾随他们小心地攀上去查探究竟。
宇文家一名小护卫恰好一开始便爬得比较高,抢在众人前头来到树旁,看见树上挂著一个血人,他的腹部恰好被粗壮的枝芽卡住,四肢无力地下垂著,一动不动,护卫惊叫道:“找到了!叶九的尸体!”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想将叶九带下来,忽然阴风阵阵,一只红色的恐怖大手抓住了他--
“哇啊啊鬼啊--”小护卫一个惊吓,脚下一滑,整个人往下滑落摔去,边滚嘴里大嚷著:“九哥不要找我啊啊啊我只是个刚卖进宇文家的厨工杂役!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连小娘子都没碰过哇啊啊啊--”
“当心!”
藏锋见势不妙连忙朝他滚落的方位移动过去,妥妥地卡住了小护卫,止住了他下滑。
“谢、谢谢这位大侠。”小护卫惊恐地拍了拍胸,看著自己衣袖上的五指血印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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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犹存。
藏锋听见他方才的嚷嚷,面色黑得吓人,厉声问道:“宇文家派来厨工来搜救?”
小护卫没料到他瞬间变脸,发抖道:“不、不是的,还有几名轿夫、洒扫杂役,两名小厮,哦还有一名乐师......不过就我胆小,特别胆小......”说罢眼泪竟一滴两滴掉了下来。
藏锋深吸了口气,道:“你且在此处待著,莫要上去了。”
未经过良训练的人只会拖累搜救行动。
宇文家对宇文的态度,真是一言难尽哪。
“大、大侠。”小护卫哭道:“可以不要下去吗,我、我恐高......”
藏锋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言朝叶九那儿去了。
颜家的护卫已经将叶九从树上移了下来,他气若游丝,微弱地以气音道:“爷......下头......”说完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于是一众护卫又回到下头找人,却都未有斩获。
如玉同晚画站在坡底看著,突然,另外一大队人马声势浩荡地过来,从那车马模样与红黄旗帜看来像是民间武馆的武师与标师。
打头的马车在如玉不远处停下,一名女子从上头下来。
“玉儿!”
“二娘?”
沈秋娘急道:“情况如何了?他、他还好么?寻到人了么?”
“尚未--”
“我带了人,快,”沈秋娘回过头去,下令道:“全都下去搜救!快下去,一切听从颜家的指挥!”
说完她六神无主,浑然没有平时明的模样,紧紧地抱住如玉,低声哭泣道:“怎会遭遇这种祸事,一定要无事!可一定要无事才好!”
“二娘,会没事的。”
一切似乎再明显不过了。
“二娘,那宇文侍郎......是你旧识?”
人至今生死未卜,沈秋娘也没了心思掩饰,她慌慌然道:“是,我入颜府前曾有过一子......”
如玉早有所感,但仍疑惑道:“二娘的意思是,宇文侍郎并非宇文夫人亲生,非宇文家嫡长子?”
“我儿这般好,怎会是那毒妇亲子。”沈秋娘抹泪,情绪实在遮掩不住,见瞒不过,索性豁出去道:“那毒妇入宇文家多年无所出,那时我家逢巨变,差点沦落风尘,在画船上作为歌女,却遭宇文渠轻薄,不幸怀有身孕......那毒妇知道后将我捉到宇文家幽禁起来,对外称她有了身子要静养,足不出户,直到我诞下一子,她便下毒手取我性命!幸而那时赫郎寻来......”所谓的家逢巨变,却是如玉她娘那边,她外祖相中了颜赫作为女婿,便从中作梗拆散了她与颜赫。不过这些她不欲多提,此时一门心思也全扑在宇文身上,无暇顾及其它。
“二娘......”如玉心中一闪而逝一道念头。陆无双前世如此跋扈霸道,宇文老夫人没少受她的气,却对她诸多忍让,还不断配合陆无双刁难自己--
该不会便是在此事上头,被捉住了什么把柄?
毕竟大雍朝嫡庶有别,尤其朝官,越是往上越是明显,三品以上大官几乎没有庶出。若是教人发现了宇文并非宇文老夫人所出......
沈秋娘以帕捂面啜泣不断,抱著如玉,不时留意谷边动静,“答应二娘,这事你可莫要传了出去。”
万一此事走漏风声,首当其冲的便是宇文,宇文家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可能泄密。她再如何思念儿子,也只能暗中相帮,将这事烂在了肚子里。
“玉儿省得。”
这时,夕阳西沉,如玉眼尖地发现远处有一小块东西在发亮。她让晚画搀住沈秋娘,走到下头的矮坡去。这矮坡是一大块平坦的片岩与黄土,她走到岩石尾处,意外地拾起了一根玉坠与一绺发丝。这莫非......
“啊呀!”
如玉想弯身细探片岩下方,不料脚底黄土滑动,一个不备整个人便直直摔了下去--
“唔!”
身下一声痛苦的闷哼响起,如玉意识到自己压了人,略有几分狼狈地爬起身来。
被她压倒到地的人捧著心口蜷缩著,浑身脏污衣衫凌乱,发丝披散著,被汗沾粘得脸上与颈上都是,万分痛苦的模样。
“宇文?”他果真还活著!
宇文五脏六腑疼得直打颤,好半晌缓不过来,听见声音,强撑著往上看去--
“如玉?”
他面色苍白,却仍急切道:“你怎么也掉了下来?后头的马车,果然是你么!你有无大碍,那些恶徒也朝你们下手了么?”
如玉摇头。“我无事,只是从顶头那片岩上滑了下来,倒是你,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
宇文苦笑,疼得粗喘著气,“差一点就插入心窝了,万幸经文救了我......”他满是划伤血痕的手捏著一物,如玉一看,是一大粗卷被叠成帕子大小的经文,上头穿透一把匕首,一半的纸卷被血染红了。
“经文?”如玉看著满身狼狈的宇文,“宇文,你这种人会信佛?”
“不得不信,因为我有了妄念与渴求之事......”宇文定眼看著上方活生生,朝气十足的人,“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美好的决定......”
如玉移开目光。“叶九暂且还活著,其馀的护卫与车夫皆已身亡。颜家的人发现我摔落下来,一会肯定便到了,宇文,你的仇家可真是多哪,成天都有人要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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