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梦华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坐怀乱
“世子,东宫来人,已至军中。”
霍启爱怜他,轻轻拍了怕被褥,床上的人停止撒娇般的扭动,洛青阳身材纤瘦,这会将自己缩成一团,从外看,只显出一个小小的突起来。
迷蒙中的洛青阳讲这话回味了好几遍,而后猛然睁眼,他慢慢滑下被褥,露出双眼,想是要确认现在的情况,刚刚出来,就和霍启对上了目光,洛青阳吓得立马坐起,衾被就顺着他的胳膊滑下来,露出里面纯白的亵衣,
“抱歉,我还以为在王府里。”
这样温软的模样,看得霍启一阵心痒,若是可以他定会让少年再睡会,只是东宫来人已经等了有些时辰。
霍启扫了扫洛青阳雪白的脖颈,刚起床的他耳朵透着点薄红,是极为暧昧的颜色,
“无妨,小世子慢慢穿戴,霍某去外面等候。”
说完出了帐门。
小剧场:
青阳:冷冷冷死了,你都不陪我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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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os:可能这就叫天然诱受吧,不说了,我先自己解决一把。(??w??)?
第58章
王文德见洛青阳进了大帐,立即上前见礼,
“参加世子。”
洛青阳点头回应,瞥见霍启也立在一旁,颇有些不自在,他在王府之外,向来雅致有礼,方才那样赖床撒娇的模样,除了父王母妃和丫头简研外,再没人见过的。
“怎么是王大人来了,天成哥也舍得让你离开盛雍么?”
王文德是洛天成的左膀右臂,善于出谋划策,是洛天成最为得力的幕僚,洛天成向来喜欢将他带在左右,即使有重要的任务也鲜少让他离开京城。
王文德听他揶揄,也不恼,见招拆招道,“殿下知道您离开雍京,寝食难安,怕小世子在外不习惯,见府上就我一个闲人,所以让我快马加鞭赶过来看看您。”
话说完洛青阳便微不可察地蹙眉,王文德知道那句‘寝食难安’起了作用,继续道,
“太子怕您一会子坐马车受凉,所以专程让我给您将那件白狐裘带来了,”他拍拍掌,外面进来一小厮,手里捧着个木盒,盒盖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他惯常穿的白狐裘,这裘衣还是去岁入冬时,洛天成特地命人去极寒之地猎了白狐,做好后送给他的。
王文德将洛青阳的反应尽眼底,心下得意非常,他除了能谋善决外,更可谓舌灿莲花,虽说太子对洛青阳私自出京一事已经妥协,可若能将其劝回,也不失为大功一件,他见洛青阳眼底有些黛色,知他昨晚定没怎么睡好,这样娇贵的小少爷,最吃不得苦头,稍加劝慰,必能叫他乖乖回京。
“行军打仗不比别的,非常辛苦,我看世子眼下带青,必是昨夜没睡好。”他指着帐内木桌上霍启为洛青阳备下的早饭,摇头叹气,“世子看看,这外面的饭食肯定也不合您的口味,殿下已在东宫备下珍稀菜肴等您回去一起用呢,还有王府的高床软枕,您若是真要跟去,这些可都没有了。”
洛青阳腹中本就有些饥饿,听王文德说起东宫饭菜,只觉腹中更为辘辘,但桌上的东西确实让他提不起胃口。
他抿了抿唇,偷偷笑了笑,假模假样的回他,
“听王大人这么一说,我若是不回雍京,不仅对不起天成哥,怕是还要担上不知好歹的名头。”
王文德一听这话,赶忙请罪道,
“不敢不敢,世子误会了。”
洛青阳绕过王文德,走到木桌旁坐下,对着霍启轻声道谢,便开始用起了早饭,只是简单的白粥,品相味道自然比不上王府里的,但不至于叫人不能下咽,
“我知道王大人口才了得,说是能颠倒黑白也不为过。”
王文德立即作揖,“不敢不敢,世子过奖。”
洛青阳放下手里的勺子,对着他狡黠的笑,“王大人无需谦虚,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呢,以前我可是上当多回。”
王文德唯唯,“不敢诓骗世子。”
“正因为上当多,所以这次偏不着你的道了,王大人无需再劝了,大人口舌劝诫半天,却丝毫不提及天成哥的吩咐,想必他已答应我离京了,还不快跟我说说天成哥都让你带了些什么话给我?”
王文德无奈,心想这小世子果然聪明,心思玲珑,讨人喜欢,怪不得让殿下挂心不已,他自怀里掏出个信封,封面写着‘阳儿亲启’几字,字迹遒劲。
洛青阳接过,只一眼便认出这是洛天成的笔迹,他撕开封口,细细读起里面的内容来。
他一时皱眉一时带
雍京梦华录 分卷阅读56
笑,霍启心下已有猜测,又同王文德交换了眼神,王文德冲他点点头,霍启便基本确定这回南下荆州,洛青阳必会跟随了。
果然就见洛青阳脸上浮起了得意洋洋的笑,他视线在霍启与王文德二人间逡巡一圈,最终目光定在霍启身上,扬了扬手里的信,
“天成哥同意了,将军,这回你怕是赶不走我了。”
霍启颇有些好笑,“我何曾要赶走世子,不过忧心世子安危罢了。”
“昨夜,你明明……”洛青阳想要反驳,但意识到王文德还在此,便未将下面的半句说出。
偏生说的这半句话含混不清,叫人浮想联翩,王文德有些惊讶,昨夜?昨夜怎么了?但他面上神色如常,并未刨根问底。
宫里的事纷繁复杂,一件事牵连者动辄成千上万,关系也乱得很,他见得多了,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洛天成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便要告辞,
“不瞒将军,太子殿下确已下令让世子随着您一起南下荆州,世子自小便有四处游历的愿望,只是殿下京中事务繁忙得不了空闲,安和王因制也不便出京,是以世子的心愿一直没能得到满足,这次将军南下荆州,想必以将军之力,对付小小红巾匪尚不成问题,所以殿下将世子托给您照看,心里也是十分放心,世子此行全赖将军照拂。”
说毕他对着霍启深深做了一揖,“我也算看着世子长大的,世子从未吃过苦,这次远行,如有麻烦之处,还请将军多多担待。”
本朝有制,封王后不可擅自离开封地,安和王王邸建在雍京,他的王爵虽是散爵,但祖制不可违,依旧不能擅自离京,因此洛青阳跟随安和王出行的机会少之又少。
太子下令,霍启自然应允,他冲王文德回礼,
“王大人请放心,霍启定全力护世子周全。”
王文德点点头,又命人将洛天成备给洛青阳的衣裳器用都拿了出来,洛青阳走得急,什么也没带,这些东西都是洛天成并着安和王两人连夜准备的。
洛青阳听他提起安和王,心中不有些难过,并不是后悔出京,而是后悔没能同父王好好道个别,此次南下荆州,不知何时能归,他的两个哥哥又外放历练去了,父王一人在府,会不会寂寞?
他同霍启一起目送王文德上马,见他要走,洛青阳让他帮自己带个话,
“还请王大人回京替我向父王和天成哥带几句话。”
“世子请讲。”
“这次出行仓促,青阳没来得及向他们道别,青阳自知孩儿心性,时时惹他们烦忧,但请他们勿要挂心,青阳虚岁已十七,不能再囿于京都的方寸之地,当外出历练,见识山河。下次回京,我必亲到东宫,向天成哥负荆请罪。”说完便王文德抱了一拳。
太子只愿他平安无事,哪舍得叫他负荆请罪,虽知洛青阳不过面上之词,但心里也将话记下,王文德回到,
“我一定将世子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
“如此便谢过王大人了。”
王文德的任务完成,不能耽误过久,又细细交待了一些细节,说完后,双腿一夹马腹,带着身后的几个小厮返回京城。
待到王文德及其随从的身影消失后,洛青阳才回目光,转身眼里却含着泪水,霍启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稍稍凑近些,低声安慰他,
“世子不似京中其他子弟,此次南下荆州,一路上必能见到许多雍京没有的风物,世子定会不虚此行,霍某也将全力保护您的安全。”
“恩,”洛青阳吸了吸鼻子,稳定自己方才有些激动的情绪,“叫将军见笑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请将军多担待。”
“自然。”
洛青阳起得急,此时未及束发,有风拂来,发丝轻扬,似乎只要一伸手,霍启便能将它们握在自己手中,细细把玩。
霍启细细凝视着那些飞扬的发丝,眸色幽微难明。
没人知道,他平静的表面下,心里早已波澜汹涌。谁知辗转多时,洛青阳最终还是随他出征,或许,将洛青阳送到他身边,是上天的主意。
‘天予勿取,反受其咎。’
既然洛青阳主动来到他身边,那这次,他可真的不会再放手了。
洛青阳身份不宜暴露,霍启只说他是朝廷派来的监军,监军一职既能对他的身份进行保密,又能让他在军里得到厚遇。
一切拾妥当后,大军出发,霍启询问洛青阳是否会骑马,洛青阳答曰会,他便命人牵来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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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青阳:随夫出征咯。(*^^*)
霍启(得意洋洋):我带你见识山河~
第59章
副将张信牵来马,望着唇红齿白身单体薄的洛青阳,有些担心他控御不了手中烈马,昨夜将军忽至他营中,说是京里来了人,所以要同他一起过夜,他心里还奇怪,谁来了才能让将军将自己的营帐让出,今早见洛青阳从将军的营帐中出来,方才知道原来是这位主子来了,也难怪将军愿意委屈自己。
其实,他心里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监军大人’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毕竟洛青阳是洛天成的人,当年洛天成在顾怀莹一事上打压霍启可是用了十成功力,现在将军势力大,西北军唯将军是瞻,难洛天成又有什么坏主意。
可想了这么多,到底不能忽视洛青阳的安危,张信摸了摸手中马匹马背的毛,提醒道,
“此马看似温和,但到底是用来行军打仗的马,军中没有供人乘坐的马车,监军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妨与属下共乘一匹。”
张信这话看似为他着想,但言语之间颇有为难之意,洛青阳顺着牵引的缰绳望向张信背后的马匹,只见此马通体血红,四蹄健硕,此刻正弯着前蹄低头打嚏。
洛青阳接过张信手中的缰绳,他绕着此马走了一圈,马儿就跟着他的动作晃悠脑袋,最后洛青阳在马头处立定,轻轻抚摸该马的头部,顿了片刻自后走到侧腹,一踩马镫便跨上了马。
他居高临下的望向张信,脸上带着笑,
“不敢劳烦张副将,五岁时,家父为了锻炼我的身体,便让我学习御马术,粗略算起来,也算有了十年的骑龄。”
张信听他言语,又见他弓马娴熟,不禁为他刚刚说的话感到几分羞愧,心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看似孱弱的王府世子,竟也有过人之处,只好干笑几声,抱拳后便跨上了他自己的马匹。
霍启将他二人的来往对话看在眼中,未置一词,用力一夹胯下马腹,青便往前驶去,霍启却在洛青阳看不见的地方,微弯了嘴角。
大军见将军出发,亦驭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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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前方打探情况的斥候,霍启与洛青阳二人地位最高,他们走在最前面,大军正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谷,薄薄的迷雾里,身着黑甲的军士前后相连,像一条蛰伏的透着血腥味的蛇,穿行在重重山岭之间。
愈往南走,气候相较雍京越发温暖,但大风依旧凛冽,尤其是峡谷地带,山风多股汇聚,风力大增,刮在人脸上,刺喇喇的疼,洛青阳有些受不住,命人取了白狐裘穿上,整张脸就埋在白色的裘毛里,他一张小脸被松软发亮的裘毛包裹,脸颊瓷白的肌肤似要与白狐毛融为一体,鼻尖却带着点红,他轻轻搓手哈气,想必早已察觉到霍启注视的视线,洛青阳转过头来,询问,
“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昨晚没能休息好的洛青阳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哈欠,是以眼里还雾气蒙蒙的,目光也带着软软的好似没睡醒的无力,霍启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
“没什么,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到达菖蒲郡,我已令斥候前去传达大军将到的消息。世子再忍耐片刻,等到了菖蒲,便能休息了。”
霍启突然说出这样一番关心的话语,表情又一本正经,洛青阳多少有些吃惊,反应过来后,心跳却砰砰砰的快跳起来,他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只是却将脸埋得更深,这下只露出两只眼睛,偏生又垂着眼睫,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无妨,行军途中吃不饱睡不足乃常有之事,况大军都以棉絮加身,只我有白狐裘,我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他沉吟了片刻,瓮声瓮气的加道,
“不过,谢过霍将军的关心。”
“恩。”霍启也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此后二人一路无话,等到菖蒲郡时,郡守早早领了人到城门等待,他见霍启一行人翻身下马,脸上带笑,立即迎上前来,先是见了个礼,
“霍将军。”
霍启回礼,
“张大人。”
张鹤早就瞧见了霍启身后的洛青阳,见他身披白狐裘,容貌姣好,搜肠刮肚一番,却不知此人身份,遂小心试探道,
“不知这位大人是?”
洛青阳见他问自己身份,自己上前说明,道,“张大人,鄙姓令狐,是朝廷派下随军的监军。”
令狐是洛青阳母亲的姓氏,而洛姓是皇姓,他若说是‘洛’姓,只怕身份会暴露。
监军?老奸巨猾的张鹤灰黑浑浊的眼珠一轮,只嘿嘿笑着见礼,心中却对洛青阳的身份存疑。
本朝虽有大军出行,监军陪同的惯例,但稍微听过霍启事迹的人都知道,霍启行军朝廷从不会派监军随行。
但这人说了自己的身份,霍启也没反驳,张鹤自然不敢怠慢,
“霍将军,令狐大人。二位风餐露宿,千里行军,一定疲累非常,我已经命人备下了酒菜,拾好了上房,还请将军和监军大人随我进城,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郡守府。
若说方才张鹤心里还猜测这令狐监军可能是朝廷里某个随行的勋贵的话,现在他却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怀疑了。
郡守府里的会客大厅里,炭火充足,洛青阳早早取下了厚厚的裘衣,此刻的他穿着一件深蓝色衣裳,满头青丝只用了形制简单的木簪绾上,简单的装束却因为洛青阳明媚的长相而变得冶丽,张鹤见他目光不时与霍启交错,见惯了风月的他心里隐隐就有了个猜测。
莫非,这所谓的监军大人,只是霍启随军带来的暖床人?
人人皆知,霍启是一方名将,京中亦有不少名门闺阁对他有意,但霍启至今依旧是独身,莫不是因为他只喜好男子?
想到这,张鹤没忍住又看了看洛青阳,细细打量后,见洛青阳举止间皆有风流韵致,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猜想,洛青阳见他打量自己多时,心下虽隐隐有些不快,却不直说,只转头冲着张鹤点头,含笑示意对方打量动作的无礼,张鹤老脸一红,尴尬一笑后假咳着掩饰自己的失态。
此时酒已过三巡,张鹤指着满桌珍肴,道,“霍将军,令狐大人,二位张副将,这桌上的菜都是我菖蒲地方特色,还请各位大人不要嫌弃这些本地菜肴,多用些就是给我张某人面子了。”
众人含笑着伸筷。
张鹤虽是一郡之守,但菖蒲郡地狭人少,所以张鹤的品阶较低,自然让霍启坐中位,但霍启想将位置让给洛青阳,洛青阳自然不能受,只捡了霍启的左手边坐下。
初时正是霍启的这一动作叫张鹤以为洛青阳定是位居高位之人,可常年耽于风月的他也知道,有些时候为了迁就自己的小情人,总会对对方多施一些宠爱,比如他自己,就喜欢在床笫间叫那些二八年华的宠妾‘好奶奶’‘姑奶奶’之类的。
不管如何,张鹤心中知道自己应当把握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任菖蒲郡守已近十年,正常情况早该升迁进京,奈何他出身寒微,京中关系也不硬气,升迁之事总被上面的人压着,此次好容易见到霍启,还有一个不知身份的令狐监军,自然是百般讨好。
酒桌上张鹤多番劝酒,对着洛青阳说了许多恭维的话,只因霍启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上去难接近得很,两位张副将也只知吃酒,可这令狐监军却是言笑晏晏,他想着可以从洛青阳身上下手,将他哄开心了,霍启自然就解决了,只是被天仙似的美人注视着,饶是张鹤这样的风流官宦也有些飘飘然,心里也对霍启能坐拥如此美人而羡慕不已,酒喝得多了难有些妄言,
“我有些同年老友在京中当差,每每捎信于我,总说盛雍京,天子脚下,国色如云,以前张某人不信,今日见了令狐监军方才开了眼界。”
张鹤说完此话,席上出现了片刻静默,霍启执著的手顿住,张信张勇两人也面面相觑,最后望向洛青阳,洛青阳似也未想这张鹤竟会说出如此轻薄之语,他心下愠怒,但面上却只淡淡一笑,道,
“张大人太过赞缪,我这等粗鄙之貌如何当得起‘国色’二字?张大人是没见过后宫粉黛,她们个个皆远出我之上,是张大人寡闻了,况且我本男儿,更何来‘国色’之说?”
听了洛青阳举重若轻的一番话,张鹤知道自己酒后说错了话,心下不有些紧张,一听洛青阳说什么后宫佳丽都见过不少,知道他必身居高位,这下只怕是将人得罪了,心里好不后悔,只想时间倒流,回那等无礼的话。
洛青阳见他一脸悔恨模样,执箸的手微微颤抖,心下好笑,“怎么,张大人这是不信我的话么?大人自可上京城检验一番,方知我所言半分不假。”
“不敢,不敢,方才,方才是张某人失礼了,还望令狐监军多多包涵。”
给了他一些难堪,洛青阳也不再难为他,只淡淡转移的话题,张鹤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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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起了其他事迹,方才放心下来,只想着一会需要做些什么弥补过错。
用完接风宴后,霍启等人自然由郡守府中的仆人领着去了各自的房间,不多赘叙。
小剧场:
霍启:其实张大人所猜所言皆是事实,令狐监军出身高贵,可亦是我的暖床人,你说他长得美,也是实话。
张鹤(一脸苦相):那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升迁???
霍启:因为啊,青阳生一次气,我就得跪半个时辰搓衣板,你还想升迁????
第60章
仆人领着霍启与洛青阳进了一个院子,他二人的房间虽毗邻着,只房门隔得有些远,这院子前有一池水,水里有些残败的荷叶,枯荷中又似隐约可见新绿,近日气温回暖,不知是不是有春意到来,池边还有一圈柳树,全都秃噜没了叶子,尖儿上却有点嫩黄,在这残败的景象中,是极其鲜亮的颜色。
比起院里的景色,房间倒显得美了许多,但到底比不上雍京的建筑,这景这屋,让富贵窝里长大的洛青阳看了,生出些萧索感慨,
“自出了雍京城,看过这些地方,才发现并不是处处都如雍京一样繁华。”
“菖蒲郡不是军事重镇,来往客商不多,萧索也难。”
他见洛青阳只将那件白裘挂在臂弯处,却没有披上,提醒道,
“外面风吹着,令狐监军为何不披上白狐裘?”
经他一提醒,洛青阳才觉察出冷来,却没有披上裘衣,只应了一声而后进了自己的房间。
再说这张鹤,他因为酒桌上得罪了洛青阳,这会儿心里十分不安,只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一下。
听那令狐监军的口气,知他是京里有权有势的人物,一般嘛,能当上监军的不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便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只不知他同皇家可沾亲带故了?
他一边踱步,一边唉声叹气,金银宝器洛青阳自然不缺,异域奇珍自己也拿不出来,要是能知其底细,探其所好,就能中其下怀了,可现在他对洛青阳无所了解,冒冒然前去,只怕会更让人反感,这样的人到底缺什么呢?
正愁眉时,张鹤新纳进的姬妾正端水进来伺候他洗漱,见张鹤一脸忧容也不敢上前扰他,只将水放到桌上,将锦帕柳条枝等物放好后,柔柔弱弱对着张鹤福身道,
“天冷,且让妾身给老爷暖床。”
正来回踱步的张鹤脚步一顿,回身望向正自解衣衫的侍妾,忽然一拍手,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天儿冷,纵使有炭火暖屋,哪能比得上温香软玉在床上一躺?不仅能暖床,还能暖得活色生香,好好好。”
张鹤连说三个‘好’自,心想那令狐监军虽自己就是个美人,但也是男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谅他是柳下惠,还能拒绝自荐枕席的美人?
张鹤无暇顾及身旁娉娉婷婷一脸媚态的侍妾,见天色已晚,忙整好衣冠后,推门而出下去安排,只留下半解衣裳的姬妾和屋内的一豆微光。
这厢霍启正在房中提笔写信,突然响起扣门声将其思路打断,他有些不满的皱眉,烛光打在门窗上,自然能倒映出敲门人的身影,霍启认出这不是洛青阳的身影,更不是张信张勇两兄弟的,看其孱弱姿态,怕是个娉婷女人,他放下手中笔翰,问道:
“门外是谁?”
开口果然是女声:
“将军,张大人让奴婢给您送壶热茶。”这女人顿了片刻,怕他不给开门,特地又加道,“这茶是菖蒲的特产,大人让我务必拿给将军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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