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梦华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坐怀乱
一人接到,“天下美人何其之多,如何能知雍京里的闺秀就能拔得头筹?”
又有人插嘴,“我觉得你几人说得都不对,要论容貌体态和惑人的本事,我觉得拔桂冠的当是那香满楼艳名在外的烟绿萝。”
言毕便引起哄堂大笑,到止住了这一无谓的争论,霍启虽多年在外,可是这香满楼的名声还是听过的,此乃天下最负盛名的烟花地。
旁屋几人也不过市井之徒酒色之辈,何尝能见到他们口中所提的大家闺秀,此刻只借着选秀之机过过嘴瘾罢了,又听得有人插话,不过此人声儿低了许多,似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咱们今儿个就关起门来说个实话。”
其他人被他这一番引起了兴趣,都问道,
“哪里有什么实话不实话的,刚刚兄弟几个说的哪个不是实话?”
“你且听我说完嘛,急什么急?”
有人笑他,“这讨论美人儿的事都不急,你还急什么?”
说毕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听是不听?”这人有些微恼。
“你且说,我们这不是正听着的么。”
“哥儿我说句实话,这京城里要论长相,最美的还得是那安和王府的小世子。”
霍启执著的手一顿,又听那人继续道,
“不瞒你们说,我家里也有些关系,我曾在那王府里当过差,见过那小世子,滋滋,那长得真是……”
一些人忍不住好奇心了,急忙问道,
“真是什么,你且形容一番?”
“这,这怎么形容,就是好看,比京中那些劳什子闺秀都好看。”
有人忍不住嗤笑一声,讥讽道,
“你说美,偏又形容不出个样来?叫我等如何信服?张兄,莫不是你在吹牛吧。”
“哪有吹牛,邻里都知道我在王府里当过差的,你如何不信我?”
那人也不理会他的辩解,继续说道,
“就是你说的小世子是国色,可还不是个男人?难不成皇帝还纳入宫中?”
“又不是没有先例……”
“真纳进宫中,这、这有悖伦常吧。”
“……”
“诶诶诶,哥几个好不容易出来聚聚,你们怎就光顾着讨论个男人?还是说说那烟绿萝的事儿吧,我看在座的对这才是最感兴趣的。”
马上有几人应和了他的想法。
讨论还在继续,霍启用毕酒菜,付了酒钱就慢悠悠的回府了。
不曾想,洛青阳在雍京里真真是艳名远播。
第16章
霍启刚回府,管家就递上一个帖子。
腊月二三,兵部侍郎赵峥长子赵紫乘的私请。
如若是其他府上的宴请,霍启还能拒绝,只这赵峥是霍老将军的部下,虽然出身贫寒,但孔武有力,又有谋略,以往跟着老将军作战总是冲锋在前,很快就得到老将军的赏识,不顾旧例,将他连升几级,最后成了老将军手下最勇猛得力的副将。
也正因如此,赵家在多年前曾被视为霍家的势力,殊不知自老将军去世后,霍赵两家就鲜有往来,许是为了不授人以柄,许是赵家为了自保聪明的疏远了霍家,朝廷正是看出了两家关系日渐生疏,才能放任赵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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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青云直上,今已官至兵部侍郎。或许在老皇帝或者洛天成眼里这样的寒门,即使官居高位在朝堂里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霍启将手里的请柬好,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个人,回京已经二月余,却因为那人南下江南游玩而没前去探望,昨日得到消息她已经回京,霍启看了看管家,管家也似还有话要讲,他见霍启这般犹豫模样,心里已经明了八分,只依旧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少主子可是在想大小姐?”
管家口中的大小姐,名叫霍长砚,是霍启的姑姑,霍老将军唯一的女儿,早已经出嫁,老管家年轻的时候‘小姐’‘小姐’的叫习惯了,这么多年也未改口。
被点中了心思的霍启也不恼,只问道,
“我让你备的礼可都安排好了?”
“都备好了,老奴这就将礼单拿来让主子过目。”
霍启摆摆手,
“不必,你做这些向来很周到,我很放心,还有一事,归京时我在镇原茶马边市寻到一把胡琴,放在府库里,你把胡琴拾出来一并带给姑姑。”
“,”管家脸上瞬时多了些笑意,眼角皱纹毕现,他这是忆起自家小姐少年时喜欢弹奏胡琴,只是琴艺不好,府里的人都不堪其扰,偏生小姐还喜到处矜夸自己的技艺。
“老奴还记得,当年大小姐用糖葫芦做诱饵,骗主子去奉承小姐的琴技,结果小姐刚弹了一小会儿,主子您就颓丧着脸回来说,宁可不吃糖也再不敢听小姐弹琴了,还说琴音绕梁,让您三月不想食肉糜。”
霍启听他回忆当年趣事儿,不由得也笑了笑,脸上难得有了丝温情气息,自姑姑嫁人后,他二人来往便少了许多,可姑姑对自己的喜爱一点不减。后来自己犯下大错,被调离京城后,来往就更少了,一年中最多不过一两回书信往来。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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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叹道,“想想也有十年没有见到姑姑了,你将礼物备好,三日后同我去江府。”
“老奴领命。”老管家笑着应下。
三日转瞬即过。
霍启刚下马车,就见霍长砚一脸焦急的等在府门口,一见他便忙不停的走上前来,拉着霍启的手,左右仔细端详。
霍启细细打量霍长砚,发现当年被称“芙蓉如面柳做眉”的美人容貌已不再年轻,但气度却愈加雍华,霍长砚眼里闪着泪光,几次张嘴偏生竟哽咽得没能说出话。
霍启见了亲姑姑,方才生出点久离雍京的沧桑感来,所谓思乡,不过是家乡有所念之人罢了。
“启儿不孝,回京多日,今天才来看您。姑姑这些年,可都还好?”
霍长砚抬手理理霍启鬓边散发,心里悲喜交加,搂着霍启道,
“我的好启儿,这怎能怪你,我在会稽听闻你回京,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姑姑真是想你了,十年,姑姑已经十年没见你了,你这些年在那平凉真如信里所说的那般好?我瞧着你怎么如此,如此……”
霍长砚只顾拉着自己的侄儿诉说思念,一边的管家适时上前提醒道,
“夫人,天气寒冷,还是请将军先进府吧。”
“你瞧我,真是高兴糊涂了,启儿快同我进府。”
霍长砚领着霍启穿过江府的穿花游廊,但见江府仍是十年前的模样,唯有庭院几处增加些奇花异草,霍长砚喜清净,这也是霍家人共有的习惯。
她领着霍启进了房,吩咐管家下去沏茶,复又转过头来对霍启解释,
“最近户部事多,江郎常不得空,不巧今日也正在部里处理税务,不在府中。”
“年关将近,这时段是户部最忙的日子,只请姑父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江郎是霍长砚对丈夫的爱称,江郎名江泽,现为户部侍郎。
霍长砚提了江泽,便仔细留意起霍启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又惊又喜,毕竟这两人……
“你姑父近些年来身体虽不如从前,也不算太坏。”她顿了顿又说,“姑姑很高兴你能将以往的事看开,听到你刚才话里的语气,我心里也舒了好大一口气。”
“早年是启儿不懂事,姑父也是一片好心,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姑父当年的作为无可非议,终究是我对不起霍家,也对不起姑父。”
霍长砚赶忙拉住了霍启的手,拍了拍,似是抚慰,又似是责备他对自己的贬低,只是眼睛却飘到了窗外,虚散的眼神好似在回忆当年,
“谁还没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你姑父当年没能为你求情,我可生了他好久的气,但他说你的脾性总要外出历练一番才好,今天看来,这话倒还有几分真。,看我,你好容易来看我一次,还净说些有的没的。”
霍长砚望着霍启比之前少了些锋芒凌厉的眉目,心里当真放了不少心,她心里霍启什么都好,就只一样让她忧心,那便是早年霍启锋芒太盛,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既然换了话题,霍长砚就忍不住问起他的终生大事来,
“其他姑姑也不多说,得你说我嗦,但你成家的事我可得好好问问,你今年虚岁都二七了,可有心仪的女子了?你母亲去世得早,没人为你操心这些事,我做姑姑的,自然得问问,以往书信里你对我尽是塞责敷衍之词,现在你跟姑姑说个实话。”
霍启无奈的摇头,心想果真逃不出这一问,只好又将书信里的说辞搬出来,
“不曾有,我常年在外,边关事多,那有时间想这些事情,纵使有女孩愿意跟我,平凉苦寒,只能是委屈人家姑娘?倒是婉儿妹妹,今年及笄了吧,可有什么好人家?”
霍启巧妙的转移姑姑的注意,果然说到这唯一的女儿,霍长砚心思便被带走了,她表情难得有些无奈,
“这孩子一天到晚不落家的,刚从会稽回来,今儿又去无量寺还愿去了,她这般贪玩童稚,哪里适合嫁人,按你的话说,只能苦了人家小伙儿。知道你要来,本想推了还愿的事,只是不好丢下她的女伴儿,这本是约好了的事。”
霍启表示理解,敲好管家端了茶上来,霍启亲自接过,帮霍长砚满了茶,将自己的也满了,又听见姑姑接着说,
“这孩子端的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哪像书香门里出来的?”
霍长砚虽嘴里抱怨,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神情,霍启不由想,婉儿今日的脾性多半是姑姑惯出来的。
“说起这人家的事,我和江郎真真拿她没办法。”
霍长砚口有些干,端起茶轻呷了一口,霍启听这话知江婉定是有了中意的人,他顺着姑姑的话接到,
“婉儿妹妹聪明伶俐,想来这看夫婿的眼光也不会差。”
自己女儿的霍长砚怎么会不了解,她无奈的叹口气,
“错是不错,只是心悦的人换了一个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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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她这心思实在难猜,最近说是喜欢那安和王府的小世子。”
“哦,是他?”
霍启没想到江婉心悦的竟是洛青阳。
“怎的,启儿也知道这人?”
“有过一两面的交情。”
霍长砚见天色将晚,吩咐管家备好晚饭,才又接着对霍启说,
“那小世子是个好孩子,我也见过,只是我见着觉得太过孱弱,仔细比来竟不如一些女子,从小锦衣玉食,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子,哪能照顾得了婉儿,我心里着实不放心,况且……”
霍长砚拖长了尾音,似在犹豫接下来这话该不该说,霍启问道,
“况且如何?”
“况且这世上夫妻,哪有丈夫比妻子还美的,端的叫我心里别扭。你这个妹妹,涉世未深,总是喜欢些长得好看的人,我和你姑父三番五次劝她也不听。下次你见着她帮姑姑说说,她从小就听你的话。”
霍启笑了,想不到这随口一问还揽了个媒人的活,
“这儿女之事,我怎好插手,还得看婉儿自己的意思,也得看那小世子的意思,毕竟两情相悦方得始终。”
霍长砚赞同的点点头。
二人又话了些家常,听着霍启讲述这些年在平凉的生活,霍长砚几次忍不住垂泪,又开始埋怨江泽当年的坐视不理。
其实霍启尽挑了些有趣的经历讲,只是在霍长砚看来,平凉蛮荒之地什么也是不好的。
望着目露忧切,几次垂泪的姑姑,霍启心里为这些年不曾多多关心她升起了许多愧疚,也因为姑姑嘘寒问暖倍感窝心。
晚饭备了半个多时辰,非常丰富,二人正用晚饭时,江婉却提前回了府。她没让下人通报自己回了府,直接提着摆裙就跑到了膳厅,见霍长砚端坐着正要用膳,想着自己一天未归就要撒撒娇,甫的却见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母亲旁边,顿时禁了口,将那些乖巧的话又咽回了肚子。
管家早说霍启要来姜府,江婉自然知道这是她的启儿哥哥,只是十年不见,小姑娘眨巴眼睛盯着他望了许久,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十年前的痕迹,这般盯着竟最后自己脸红了,嗫嚅道,
“娘,这是启儿哥哥啊?”
霍长砚有些好笑的朝着江婉招招手,笑骂,
“怎的,你还不认识了?还不快进来。”
“呀!”小姑娘一声惊叹,跑进门坐在霍启旁边仔细端详,嘴里感叹道,
“启儿哥哥容貌变了好多,跟我记忆里的差了好多,不过启儿哥哥以前便胜过京中公子无数,现在就更好看了。”
参军入伍前的霍启也是千尊万贵的人物,出有香车宝马,入有宫室琳琅,腹有诗书,意气飞扬,这般生活养出了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仪态风流。正因为这诸多富贵,使得霍启在平凉度过的头几年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
敌人狡猾诡诈,大战失败后,每每乘着夜色派出小支骑兵南下烧杀抢掠,寇饱即扬,让人无从下手,霍启开始时可谓一日数惊,只能被动的跟在蛮子屁股后面打,蛮子来的毫无规律,使得霍启的生活也毫无规律,心惊胆战,气候难捱,饮食不调,加之雍京失意,种种遭遇让他痛苦不堪,人也迅速憔悴下去,幸有爷爷时时来信支撑着他,虽说难过,到底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往年富贵风流羁傲不逊的霍启也彻底成了过去。
他听着小丫头恭维的话,也不拆穿,本朝男子以身形瘦削模样俊秀为风尚,真正的美男子是太子洛天成那样的,自己几斤几两霍启心里清楚得很,他摸摸江婉的头,逗她,
“这般夸你启儿哥哥,我可没准备什么礼物给你,是不是婉儿也想叫我这般夸夸你,我看啊,小包子的确是变好看了,小时候的小包子现在成了大美女,不知哪家公子能得妹妹青眼相加。”
小时候的江婉圆乎乎的,霍启的一帮兄弟们最爱逗弄她,看着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圆乎乎的身材就戏谑着取了个小名,‘小包子’。
听见霍启说起自己都快忘了的小名,江婉心里不高兴了,皱着眉头道,
“启儿哥哥就喜欢逗我,我都长大了,不是小包子了。”
是啊,霍启望着面前的芙蓉脸庞,曾经的小圆脸已经被鹅蛋般漂亮的弧度取代,下巴处还是好看的美人尖,这样的容貌也配得上洛青阳吧,既然小婉儿喜欢……
江婉被霍启说得脸色通红,转身向自己的母亲求救,
“娘,你看,启儿哥哥他欺负我。”
一番小女儿情态直逗得霍启和霍长砚哈哈大笑。
“好啦好啦,饭菜都凉了,你二人饭后好好聊,现在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霍长砚发话了,二人便不再嬉闹,安安静静用完了晚饭,饭后江婉又拉着霍启让他给自己讲了许多平凉故事,听得江婉直要跟着霍启去西北,无奈下霍启又讲述了一番荒凉萧瑟的大漠戈壁景象,江婉又打了退堂鼓。
再晚些,霍启就以府中事多为由,谢绝了霍长砚留夜的要求,径直回府了。
小剧场:
青阳:我总活在别人的传说里。()
霍启:我总在别人的传说里听见你。(*^^*)
作者:我总把你们两个写在传说里。(#^.^#)
读者:emmmmmmmmm[○?Д′?○]
第17章
二三这日,盛雍突然下起了大雪。雪势磅礴,霍府梅园里许多梅花不堪重负,纷纷离了枝桠,做了落红。
今日的霍启要前往赵府赴私人宴请,因而仔细着了衣装,一袭玄色长袍,袍上云纹交织,纹路丝线颜色用的深,叫人难以一眼发现,他腰悬玉带,佩琳琅,这般富贵装束将身上的肃杀气息敛了不少。
王管家知道霍启身体好,不畏寒冷,到底还是为他备了件带绒的墨色披风,到达赵府时,赵紫乘已侯在候在门外。
望着下了马车的霍启,仆人连忙撑开竹伞遮蔽风雪,赵紫乘迎上来。
朔风凛凛,大雪漫漫,扰人视听,模糊间,霍启只听得赵紫乘说道,
“师兄,我候你多时了,快些进府吧。”
熟悉的声音,让霍启记忆瞬间被拉扯,他行进的脚步一顿,恍惚忆起很久前,还有个人这般唤过他,
那人说,“师兄,快些进来吧,你可冻着了?我等你多时了。”
记忆中人的模样已经模糊,时间太久,霍启几乎无法描绘出那人五官的模样。
忆起的画面里,只有一扇木门,门两边枯柳残荷,门内一个身影,有一头乌黑的发,风一吹就散在了风里,让人只想执着玉梳将它们一一理好。
赵紫乘见霍启不动,又唤了几声才将他自回忆里唤醒,二人一路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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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厅。
赵峥早已经等在厅内,见霍启进门,放下手里的茶,起身招呼他。
霍启见赵峥起身相迎,连忙见礼,“赵伯,多年不见,身体可还康健?”
“哈哈哈哈,桓宴真是让老夫好等啊,老夫别的不敢多说,但身子骨倒还硬朗。”
赵峥拉了霍启的手,二人至堂中大桌相对而坐,仆人上前满了茶,赵紫乘正要退下,赵峥止道,
“乘儿,你且候着,一会兵部有事,我跟桓宴絮叨不了多久。”
赵紫乘依言止住,赵峥又转过来对霍启说,
“府里的事多是紫阳主持了,老夫年岁已高,朝廷里的事已经让我应付不来了,本是你回京之日便要邀你一聚,谁知年末事务繁杂,实在难以抽出时间,是以拖到了今天,桓宴莫怪。”
赵峥年轻时相貌魁梧伟岸,方脸高鼻,今已五十有二,眉目之间依稀能见到当年行伍间的雷霆气势,只是两鬓霜白,脸上的沟壑显露出了这些年沉浮朝堂的不易。
“赵伯不必多说,桓宴心里明白,本是我礼数不周,回京多时,也不曾亲自前来拜见赵伯。”
赵峥盯着霍启望了又望,脸上顿时有些忧伤,
“你这是那里的话,你我两家本同一家,老将军去世多年,老夫亦有十年不见桓宴,而今见你眉宇,不由得又想起老将军。”
霍启听见赵峥提起爷爷,心里也有些伤感,故人故土却不见故亲,
“是桓宴不孝,愧对爷爷也愧对赵伯,我这皮囊虽与爷爷有几分相似,内里却不及爷爷十一。”
赵峥撸撸胡须,显是对霍启这般谦虚的说法不甚赞同,
“都说将门无犬子,老夫见你这些年作为,也没给老将军丢脸,倒是我这个儿子,整日斗鸡走狗无所事事,一如当年你二人拜师当阳子门下,他不及你十一。”
赵峥没让赵紫乘下去,他就恭顺的立在一旁。或是今日有宴请,他在穿着上也颇为注意,一袭紫袍加身,领口袖口处都绣上繁复花纹,玉冠高束,丝绦垂耳,腰间有金玉陪衬。赵紫乘长相随他母亲,五官俊秀,皮肤白皙,是个不折不扣的俏公子,若是认真打听,便知道他的容貌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气。
赵紫乘听闻父亲数落自己却并不生气,反而越加谦虚恭顺,笑着附和道,
“爹爹教训的是,师兄威名远播天下,自然不是我能比的,紫乘还需如从前一般见贤思齐,多多向师兄学习。”
霍启那里当得起着这对他二人这般夸赞,当即连连摆手,
“我回京多日,紫乘才名远近闻名,聪慧早已经胜我百倍不止,紫乘实在太过谦虚,赵伯这是折煞桓宴。”
赵紫乘出身好,但赵峥的管教严厉,从小让他和出身将门的霍启一起拜了当年名震天下的鬼才当阳子为师,因霍启年岁稍长又先入门,故而做了他的师兄。
霍启印象中的赵紫乘天资聪颖而且勤奋好学,是师傅的得意门生。只是这许多年不见,他两人以前也不算亲厚,再见面倒多了许多生疏。
这三人又略话了些当年事迹,门外的管家多次催促赵峥,想是宫里或兵部有急事要办,霍启自然不好耽搁,赵峥去得急,草草换了官服,但仍旧嘱咐赵紫乘好好招待霍启,又叫他体谅不能作陪的苦衷,霍启自然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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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赵紫乘(投喂月饼):师兄,中秋节吃月饼,呐,给你。(???)
霍启:不次,不次。 ̄へ ̄
青阳(投喂月饼):将军,将军,吃月饼,呐,给你。o(*^@^*)o
霍启(主动凑过去接食):谢谢媳妇。(*^^*)
赵紫乘内心:所以劳资刚刚是吃了一吨狗粮????
作者(狂吃月饼ing)点头:不错不错,狗粮和月饼孰更美味?
第18章(二更)
赵峥走了,赵紫乘便告知霍启自己的安排,
“我记得师兄当年最爱游宴玩乐,聚集京中公子,一起吟诗作赋,投壶行酒,军中生活枯燥乏味,师兄难得回次京城,是以紫乘办了私宴,冒昧招来了京中许多子弟,虽有些迟,也算是为师兄接风洗尘。”
若论接风洗尘,赵府的动作确实有些迟缓,霍启归京二月有余,所赴宴会大小有七八次,不过霍赵二家关系暧昧,京中多少人都盯着他们的动作,赵府谨慎一点似也无可厚非。
赵紫乘招来京中许多贵胄子弟一起宴饮,既能彰显出对霍启的重视,也能将自己与霍启间坦荡的关系昭之众人,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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