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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我……我喜欢你。”陈三少闻言,小声哼唧。
“我也是。”他满意地笑笑,轻轻推了陈轩一把,“去给云四开门,肯定是叫咱们去吃饭的。”
陈轩乖乖去了,打开门,果然看见云四蹲在门口的花园里搓手。
“行长。”云四回头瞄了一眼,“饭做好了,不过前厅来了客人,说是找您的。”
林海让陈轩推着轮椅,随口问道:“有拜帖吗?”
云四说没有,但看着来头挺大。林海没当回事儿,和三少爷一起往前厅去,走到半路忽然一惊:“本家的人?”
“不应该吧。”云四挠了挠头,“远方在前面照看着呢,按理说本家来人肯定会提前说,哪有大晚上来敲门的道理?”
林海想想觉得也是,没再说话,陈轩倒坐不住了,丢下轮椅往前跑:“我去瞧瞧!”
“三少爷?”云四连忙扶住轮椅。
“由他去吧。”林海无可奈何地摇头,“反正也拦不住,天生就这个性子,磨人。”
于是他们主仆俩赶到前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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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已经和来人说上了话,只不过看着神情不大愉悦,甚至还有委屈的意思。
桌上的一大桌菜无人问津,头顶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陈轩看见他来,嘴一歪,委委屈屈地唤:“林海。”
“怎么了这是?”林海连忙摇着轮椅去哄三少爷。
三少爷握住他的手,又甩开。
“陈轩?”林海皱眉捉住陈三少拼命往身后缩的手腕,“别胡闹。”
“你是不是想娶别人?”陈轩语出惊人。
林海微微怔住,再冷着脸去看云四。
“行长?”云四摸着脑袋困惑道,“最近没人上门说媒啊。”
“林行长。”来人终是开了口,文质彬彬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寻常下人,“我是从上海来的,为我家小姐说媒。”
林海听罢,直截了当道:“我不娶。”
那人丝毫不意外他的回答,笑着说:“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钱家在上海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林行长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两年前我家大小姐许配给了陈记的大少爷,但您也知道,他自打没了孩子就得了失心疯。”下人娓娓道来,目光在林海与陈轩身上打转,“二小姐与您有过一面之缘,前些日子听闻您纳了妾悲痛欲绝,现在甘愿用陈记大少爷手里的生意做嫁妆,成就一段姻缘。”
这番话说完,前厅一下子静了下来,陈轩呆愣愣地站在林海身边,半晌忽然低头,与他四目相对。
几乎是同时,林海皱眉低呵:“别想通过这种法子夺家产!”
陈轩酸得跳脚:“你还认识钱家的二小姐?”
远方闻言连声清咳,先把钱家的下人带去后院歇息,再给云四使眼色,让他把鸡汤分给三少爷喝。
三少爷端了汤,还是气不过,把碗往桌上狠狠一砸:“你喜欢姑娘?”
“我喜欢你。”林海瞥了眼身上的油水,因着陈轩吃醋,勉强原谅他胡闹。
“那刚刚的一面之缘是怎么回事?”陈三少咄咄逼人,喝了汤润嗓子,继续闹脾气,“还悲痛欲绝……还说我是妾,你说我是吗?你说啊!”
林海好笑地望着陈轩闹,伸手哄着人往自己怀里贴:“你的名字都写在祠堂里了,怎么能说是妾呢?”他捏了捏三少爷气红的鼻尖,“我明天就让远方送他回去,管他什么二小姐,我只要你。”
陈三少听了,哼哼唧唧地坐直身子喝汤,没了发脾气的油头,心里却还带着气,时不时瞪林海一眼,见他笑眯眯的,更委屈了:“你是不是觉得看我生气很有意思?”
“嗯。”林海竟承认了,“你吃醋的时候挺有意思的。”
“你……”
“如果有人为你说媒,我也吃醋。”他打断三少爷的话,把碗里的鸡腿递过去,“醋劲儿肯定比你更大。”
鸡腿上滴着鲜美的汤,陈轩咬了几口开心了,贴着林海念叨:“我就说嘛,你肯定比我更在乎。刚刚那人说得跟真的似的,还拿我大哥的生意做嫁妆……”陈三少说到这儿忽然禁了声,咬着筷子喘粗气。
林海的神情却慢慢阴沉下来:“三少爷,让我娶亲换家产这种法子,你想都别想!”
第四十九章鸡肫
陈轩含着鸡腿眨巴了几下眼睛,含含糊糊道:“林海……”
“你要是敢说。”林海摔了筷子,“看我怎么折腾你。”
陈三少吓得缩了缩脖子,吐了鸡腿搂他的脖子:“我才不要家产,我就要你。”说完讨好地亲他的腮帮子。
林海装作嫌弃的模样把三少爷推开,继而把碗里的鸡肫喂到了阔少嘴里:“夺家产的法子有的是,不差这一种。”
“可……这最容易……”陈轩边嚼边嘀咕,嘀咕完见他又要摔筷子,连忙扑过来,“我不许你娶别人。”
林海的神情这才有所舒缓,可心里总觉得三少爷在打别的注意。家产永远是横在他俩之间的一道鸿沟,说白了林海也不是不帮着陈轩,只是观念不同,陈三少从小在陈记长大,遇事本能地选择捷径去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林海有原则,若是违背了底线,就算有万全的理由,他也不会做。更何况他不能忍受陈三少为了家产,甘愿把自己推给旁人的做法,就好像在这段感情里,陈轩就是个会随时抽身的浪子,唯独他深陷其中。
林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搁下碗往卧房去。陈三少还没吃饱,慌慌张张追上来帮他推轮椅:“不吃了?”
“没胃口。”他仰起头望无垠的星空,“三少爷,你是不是觉得我放弃这个法子很傻?”
陈三少没回答,但林海觉得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于是林海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换了你,肯定会假意答应下来,一拿到家产,立刻翻脸不认人。”他叹了口气,“有你的经历,这么选择没错,可我不一样。”
林海握住陈三少的手:“我娶你就是要一心一意地对你好,哪怕只是装装样子把别人娶进门,也是我不能忍受的。”
“……不仅仅因为我爱你,还因为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破坏别人的一生。”
漆黑的天幕上星河璀璨,昏暗的月光照亮他们前行的路,林海说完没听到回应,只得继续说:“我不是不帮你夺家产。”
“林海。”陈三少终于开口了,嗓音沙哑,“我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三少爷深吸了一口气,“可我意识到如果真要用了这个法子,你会用娶我的阵势娶另一个人,你们会办酒席,会在卧房的床下撒花生和桂圆,我,我……”
陈轩说不下去,像个孩子似的呜呜直哭。
林海吓了一跳,好笑地回头:“我又没骂你,哭什么?”
“你别管。”陈轩捂着眼睛把他的头推回去。
林海怎么可能不管,硬是转身:“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陈三少摇头抹眼泪,觉得自己哭得丢人,连忙把哽咽都咽进肚:“早知道当初就不缠着你了,要不然现在我可不会这么喜欢你。”
可就算不缠着,陈轩在嫁给林海之前,就动了心,只怕没有利益的纠葛,也会蛮横地闯进他的人生。然而这些话他们谁都没讲,毕竟有些事情说出口反而没了原来的味道。
遮住月亮的乌云散尽了,陈三少把林海推回屋,端起书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结果被呛得不停咳嗽,眼泪又涌出来。
“三少爷。”林海摇着轮椅凑过去,“喜欢我很难过吗?”
“难过。”陈轩赌气道,“没有什么比喜欢你更难过的事儿了。”
他闻言,笑了笑:“那我走,不惹你了。”
“腿都断了,还能走去哪儿?”陈三少闻言,抓住轮椅,吃力地把林海拽回来,“也就我不嫌弃你。”
“嗯,我也不嫌弃你。”他暗自好笑,看见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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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时,心尖微颤,“本来想让你高高兴兴过个年,没想到还是……”
林海话未说完,声音就低沉了下去,而陈轩脱了西装外套,扶着他上床,拿起绷带咬牙给林海的伤腿换药。难言的苦闷将他们笼罩,前路漫漫,荆棘丛生,原先的互相试探终是被牵绊取代。人一旦有了牵挂,势必畏首畏尾,林海如此,陈轩亦是。
烛火摇曳,卧房没拉电线,陈轩的神情在飘摇的火光里逐渐模糊,林海抬手摸索着替三少爷擦眼泪:“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惹你伤心。”
“我就是觉得喜欢你真累。”陈三少拍开他的手,抽抽噎噎地抱怨,“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努力都差那么一点儿。”
“那我走好不好?”林海又去摸三少爷的脸。
“走去哪儿?”这回三少爷倒不说他的腿了,倚着林海的肩躺下,“我在这儿,你还要去别的地方?”
他闻言苦笑着放下床帐:“是了,我没地方可去。”
陈轩踢了踢林海的脚踝。
“围着你转,好吧?”他用鼻尖蹭三少爷的颈窝,“一辈子都围着你转。”
“说得好听……”陈三少抱住林海的腰,嗓音哑了,忍不住又去踢他的脚踝,“读书人。”
“嗯,百无一用是书生。”林海半是开玩笑,半是自嘲,“换了旁人,说不准现在就拿着枪冲进陈记去了。”
“不要命啊?”陈轩轻哼。
“喜欢你还要什么命?”
陈三少抠了抠被角,亲他一口:“林海。”
“嗯?”林海偏头望三少爷。
“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不能。”
三少爷沉默片刻,把脸贴在他胸口:“那就一直这么好。”
“嗯。”林海捏住陈轩的后颈,“一直。”
“不许反悔。”陈三少忽然张嘴咬他的胸口,硬是咬出一排牙印,狠狠道,“反悔了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怕了你了。”林海轻轻笑起来,低头吻住陈轩的嘴唇,含糊道,“我的三少爷,睡吧。”
床头的蜡烛燃尽了,陈三少的呼吸浅浅地徘徊在他颈窝边,像猫爪子,从下巴挠到领口,林海闭上眼睛躺了会儿,被撩得忍不住抬起胳膊,掌心盖在陈轩眼睛上时感受到了睫毛的颤抖。
他起身叹息:“三少爷?”
陈三少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装睡。
“没睡就陪我说说话。”
“睡了。”
“你这是说梦话?”
“林海,我烦着呢!”陈轩恼了,腾地坐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发火,“我不想让你娶别人,又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把大哥的生意抢到手,我真没用。”
林海把三少爷牢牢地搂在怀里,边听陈轩抱怨,边亲他的颈窝,还拿嘴唇故意摩挲敏感的喉结,把三少爷逗得在床上扭来扭去。
“林海……”陈三少更憋闷了。
“有我在呢,想那么多做什么?”他拍拍陈轩的后腰,“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法子的。”
陈轩不吭声了,脸颊一动不动地贴在林海的肩头,半晌呼吸渐渐平稳,脑袋也耷拉下来,看来闹腾了大半天,三少爷也累了。林涵暗自叹息,捏着被角力地翻了一个身,他的伤腿正在结痂,临睡时又痛又痒,此刻倒没了睡意。
陈三少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脑袋顺势拱到了他颈窝里。三少爷每晚入睡时就算不是这个姿势,半夜也会慢慢变成这个姿势,仿佛躲在林海怀里就安心了似的。而林海搂着他,心思逐渐飘远。
钱家下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在他们最需要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林海不信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但也想不通谁会是幕后推手。按理说陈振兴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理应继续报复林海才对,哪有帮分会夺家产的道理?可南京城暗地里想要搞垮陈记的人大有人在,他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排查。
所以这桩婚事蹊跷得很,处处都透着诡异。
月明星稀,银月的清晖流淌在卧房新换的木门边,林海揉了揉陈轩的脑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然而没睡多久还是醒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还没刺破厚重的云层,大地迟迟未曾苏醒。
陈三少自然睡得昏天黑地,任林海怎么翻身都没醒。
他也不急着起床,捏着陈轩的下巴仔细打量三少爷自小长在陈记,虽算不上养尊处优,但在外人面前好歹有点少爷样,所以怎么看怎么纨绔,不过陈轩长得耐看,除了那双时不时吐出刻薄嘲讽的薄唇,微长的眼睛也颇有意思,上挑的时候似笑非笑,特勾人。林海就是被那一眼勾得神魂颠倒,再也移不开视线的。
他正看着,陈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三少爷傻了吧唧地笑,继而乖乖往林海怀里拱。
“冷。”陈轩小声抱怨。
“抱着我。”林海搂住陈三少的腰,心都快化了,“再睡会儿?”
没有回应。他再一低头,陈轩已然睡起回笼觉,半张脸埋在被褥里,鼻尖有点红。林海看得直想张嘴咬,但还未付之行动时,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海猛地蹙起眉,抬手捂住陈轩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什么事?”
“行长。”远方没有推开门,但声音急切,“今天一大早,陈振兴就遣人送来了信。”
他心里咯噔一声,把三少爷按进怀里:“给谁的?”
“三少爷。”远方的回答让林海的心沉入谷底,他亲了亲怀里熟睡的陈轩的额头,犹豫再三,还是说,“进来吧,放在桌上就好。”
“让他再睡会儿。”林海小心翼翼地把陈三少塞进被子,心道看了这封信,陈轩以后可能再也睡不好觉了。
第五十章红枣干
信搁在桌角,被光照得泛白,林海抱着陈三少,心一抽一抽的痛,不为别的,就为陈轩爹不疼娘不爱的命。
钱家的人来得蹊跷,陈振兴的信又紧随其后,他都不用把信拆开看,就知道里面的内容是教训三少爷,并让他劝着自己娶亲的。毕竟一个男人,陪他再久也没有子嗣。可林海哪里会在乎这些?
“林海?”陈三少又醒了,迷迷瞪瞪地掀被子。
他忍不住把人捞回来:“早呢,继续睡。”
陈轩眯着眼睛啃林海的脖子:“骗人,太阳都晒得我睁不开眼睛了。”三少爷难得撒一回娇,搂着他的脖子笑,那丝懒洋洋的笑意比屋外的光还耀眼,林海竟怔住。
“林行长,你又想什么歪心思呢?”陈三少自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得意洋洋。
林海忽地伸手把陈轩拉进怀里:“三少爷,你还有我呢。”
“什么啊?”陈三少不满地嘟囔。
他却又松开手,放任陈轩起床,发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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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再拆开细看。时间一瞬间慢下来,林海靠在桌边,没有去观察陈三少的神情,但他从陈轩变换的呼吸声里觉察出了万千种情绪。那些隐忍的爱,隐忍的恨,都被陈轩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开口的喘息里满满都是战栗。
“我还有你?”陈三少笑着把信放下,话音刚落,脸上的神情飞速退却,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陈轩!”林海大惊,攥着床柱挪到床边,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硬是疼出满头的冷汗,可他眼里只有面色惨白的陈轩,“过来。”
陈轩过是过来了,还顺手捏住了信纸,走到床边时猛地把它按进火炉,飞扬的火星瞬间腾空而起,惊得林海攥住三少爷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
“你爹在信里说什么,你都别在意。”他拍着陈轩的背哄道,“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说完又觉得这样的保证不够。
“既然答应过你只娶你一个,我今生就只要你一个人。”
陈轩安安静静地听着,面色愈渐发白,只抓着他衣襟的手青筋暴起,须臾,三少爷忽然挣开林海的怀抱,定定地望着他:“我一定会把家产夺回来的。”
陈轩说:“为了你,我也要把一切都夺到手。”
林海心里疑窦丛生,觉得陈三少的状态不对,又怕此刻问会刺激到陈轩脆弱的神经,只好转而去看烧成焦炭的信纸:“那上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陈轩勉强勾起唇角,“就是让我劝你娶钱家的二小姐,说我善妒,提醒我当初是以妾的身份被你娶进门的。”
“我的三少爷啊……”林海听得心痛不已,与陈轩额头相抵,“当时不该遂了陈振兴和陈安的愿,就该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门。”
陈三少闻言,搂着他的脖子拼命亲:“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嗯?”林海的不安加剧,“三少爷,别和我兜圈子。”
“……你娶别人以后,也会对我像现在这么好吗?”陈轩说完,见他神情阴沉,强自镇定,“你别骂我,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家产不择手段。”
是了,阔少就是这幅德行。林海忽然觉得自己的深情颇为好笑,心底怒火丛生,不过是舍不得三少爷才强自忍耐,这一忍耐倒又瞧出几分端倪陈轩握紧的拳头在发抖。
陈三少还不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捏着他的衣领,虚张声势:“你这样,能帮我抢到家产吗?”
“我想要大哥留下的家产。”
陈三少指尖的颤抖根本压抑不住:“林海,你去帮我把钱家的二小姐娶回来。”
林海面无表情地听着,即使知道三少爷的行为举止另有隐情,听到此处怒火依旧冲垮了理智。他拍开陈轩的手,冷笑道:“你把我当成什么?”
他怒不可支:“你把我的喜欢当成什么了?”
陈三少微垂着头,听罢眼眶红了又红,倒没回答林海的问题,反而稀奇道:“原来你也不是不会对我发火啊?”
陈轩喃喃自语:“原来你这么凶啊?”
说完泪如雨下。
“我以为我是不一样的。”陈三少自嘲地笑,“我以为你舍不得骂我。”
“陈轩,这是我骂不骂你的问题吗?”林海看不得陈轩哭,倒像是三少爷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抬手捏住陈轩的下巴逼问,“你可以仗着我的喜欢胡闹,发脾气,哪怕是指使我都没事儿,可你不能随意挥霍我的喜欢。”
“在你看来我的喜欢可能多到不足以珍惜的地步。”林海把三少爷的下巴捏出两道红印子,不忍心了,转而去搂陈轩的腰,“但那是因为我把这辈子所有的欢喜都给了你。”
他含住陈轩的耳垂:“你再浪,就没有了。”
“永远都没有了。”
陈三少终是慌张起来,仰起头望林海的眼睛:“你……你明明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一直喜欢我一个人。”
林海平静地点头:“可我一辈子的喜欢也禁不住你这样闹。”
话虽如此,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栽在三少爷这棵歪脖子树下出不来了,嘴上说得再狠厉,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动了歪心思的陈轩。他胡搅蛮缠的三少爷,对感情懵懵懂懂,以为一段感情只要得到了就不会失去,殊不知再纯粹的爱情也需要两个人共同维系。
林海知道这阔少爷不明白这个道理,有意惩罚:“没了就是没了,喜欢你的那个我不会再回来了。”
陈轩眼睛眨也不眨地听着,呆愣愣地问:“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陈三少像被抽了灵魂的空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甩开林海的手往卧房外跑。林海力地爬上轮椅,摇到门边时陈轩已经跑没了影,空荡荡的院落里只有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
“远方!”他提高声音唤下人,“快去找三少爷。”
远方应声去了,还没跑出两步,陈轩就和云四吵吵闹闹地回来了。
“三少爷,家里实在是没有桂圆。”云四急得跳脚,“要不我现在出门给你买?”
“去买!”陈轩蛮不讲理。
林海冷着脸看三少爷胡闹,给远方一个眼色,下人立刻拎着陈三少的胳膊把人推进卧房。陈轩踉踉跄跄地跌进门,想要往外跑,正撞上坐着轮椅的林海,气焰瞬间熄灭:“干……干嘛?”
“你闹什么?”林海扶着门框,蹙眉道,“这时候吃什么桂圆?”
“我就想……”
“三少爷。”他把门关上,顺带还上了锁,“乖乖陪我待在屋里,别瞎胡闹。”
林海说完放缓了语气:“你实在想吃,我让云四去给你买,但这个时间不一定能买到。”
三少爷站在屋子正中间扒拉手指,闻言神情挣扎:“我就是要现在吃。”
林海觉得陈轩在故意闹脾气,板起脸训道:“等一会儿不行吗?”
“我求你。”陈三少垂着头,再次开口时语出惊人。
林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转身,指着陈轩的脸气得发抖:“你再说一遍!”
“我求你!”陈三少把嘴唇咬出一圈牙印,“我要吃桂圆。”说完扶着书桌喘息,眼尾红得像是随时会落下泪来。
林海的怒气差点撑破胸膛,冷笑着把轮椅摇到三少爷面前:“趴在椅子上。”
陈轩刚要回嘴,他就冷呵道:“趴着!”
三少爷脖子一梗,趴在椅子上不吭声了。
“把裤子脱了。”林海搁在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头。
这下子陈轩不干了,揪着衣摆回头瞪他:“你干什么?”
“你脱不脱?”林海并不搭理陈三少的反抗,抬手隔着裤子对着陈轩的屁股就是一下,“不脱我就这样打。”
“你……你打我屁股?”陈三少傻了眼,趴在椅子上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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