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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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三少爷的腰,又狠狠打了几下,“以为我们家没有家法?”
三少爷目瞪口呆,“你”了半晌豁出去了,把裤子一扒,趴在椅子上叫嚷:“你打,你继续打!”
就好像仗着林海的舍不得就肆意妄为似的,可林海还真就舍不得,隔着裤子还能装装样子,现下看着面前两瓣白嫩嫩的臀瓣,又可气又可笑,最后就抬手拧了一下。
然而只这一下,三少爷也疼出了泪花,抱着椅背呜呜直哭。
“知道错了吗?”他把人拉到怀里。
陈轩摇头,拍开林海的手继续抹眼泪。
他只得耐着性子道:“又没真的打你,我舍不得的。”
林海温柔起来,三少爷反倒转身往他怀里钻了,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就是……就是想起嫁给你那天吃了桂圆……”
“因为这个?”林海怔住,愧疚如潮水将他淹没,“是我错了。”说完在卧房里四下寻找,“可家里真的没有,先吃几块红枣干好不好?也是甜的。”
跟哄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林海把桌上的红枣干拿了递到陈轩唇边,哄着三少爷尝一口:“和桂圆一样好吃。”
“不……不一样……”陈轩一眨眼睛,泪珠子就扑簌簌往下掉,捏着红枣干委屈巴巴地嚼。
林海搂着三少爷叹气,想问陈轩为何不直说,但想了想对方的性子,心里立刻有了答案不就是抹不下来脸吗?要让陈轩服软,不动点真格是不行的。
“疼不疼?”林海念及此,忍不住揉了揉陈三少的屁股。
陈轩含着红枣干点头:“疼死了。”
第五十一章桂圆和菱角
“我给你揉揉。”
陈三少闻言被红枣干噎了一下,睁着通红的眼睛望林海,望着望着,嘴巴就贴过去,搂着他亲起来。甜丝丝的枣味扑面而来,林海忍笑回应三少爷仓惶的吻,舌尖沿着湿软的唇温柔地勾勒,最后按着陈轩的后颈慢慢加深了这个亲吻。
“真是要了我的命。”他含糊地感慨。
陈三少吮着林海的唇吮得直哼哼,把眼泪糊在他下巴上,难过又凶巴巴地质问:“我这几天是不是哭太多次了?”
“嗯。”林海刮了刮三少爷的鼻尖,“男儿有泪不轻弹。”
陈轩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乐意哭就哭,只哭给你看。”
温柔的情愫再一次将他们包裹,刚巧云四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怀里揣着个小小的包裹。
“三少爷,只有桂圆。”下人憨憨地笑,“花生卖光了。”
圆溜溜的桂圆从纸包里滚出来,陈轩定定地注视着它们,直到林海伸手剥了壳塞到嘴边也没回神。林海当陈轩想到成婚时的事,默默地坐在一旁剥桂圆,于是一条湿软的舌头开始在他的指尖打转,陈三少总贪恋一丁点甜味,趁着林海抽手时匆忙吮吸。
“不能吃太多。”等纸包里的桂圆下去大半,他停下手,“容易上火。”说完转头吩咐远方:“中午煮点菱角,给三少爷败败火。”
陈三少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林海回头望了一眼,逆光不太看得清三少爷的神情,只觉得那双眼睛里盛了太多的依恋,连忙张开双手把人搂住:“想哭就哭,我惯你。”
他怀里的阔少爷发出类似哽咽的哼哼。
“菱角是人家一大早摘下送来的,很嫩,你肯定爱吃。”他怕自己说太多,陈轩不好意思哭着发泄,只得说些闲话,“我来剥,你张着嘴吃就成,好不好?”
然而稀奇了,陈轩像是哭够了,趴在林海肩头喘粗气,还偷偷摸摸地抓了一把桂圆塞进口袋。林海装作没看见,对着陈三少又是亲又是哄,好说歹说把人哄住了:“别瞎想。”
陈轩点头,乖顺得不得了。
林海这才安心,松开手由着陈三少往屋外走:“时候不早了,你去前厅坐坐,马上就能吃午饭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不可能真的将三少爷用链子拴在身边,况且陈轩除了分会,根本无处可去。奈何林海还是低估了陈振兴寄来的信的分量,等远方跑到厨房说陈轩不见时,他剥菱角的手狠狠一颤,指尖瞬间划出了口子,暗红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半碗白嫩嫩的菱角肉上。
“看门的下人说三少爷很早就出门了。”远方连忙把碗挪开,拿了帕子替林海擦手,“说是要去买东西,他们不敢拦。”
林海一声不吭地听着,等远方说完,拳头猛地捶在桌上:“不敢拦?”
“行长,那是三少爷啊。”下人叹了口气,“您的男妻,谁敢拦?”
“好啊……”他轻轻笑了一声,继而抿唇摇着轮椅往外走,“长本事了,还会跑了。”
林海直到此时才明白,三少爷早上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从而逃出分会。好一个陈轩,好一个能屈能伸的阔少,林海出分会门时都被气笑了,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磨人,明明被家法伺候的时候委屈得软踏踏地趴在他怀里,转眼就能扯谎往外跑。
“行长。”云四开车到了门前,摇下车窗喊,“咱们去哪儿找三少爷?”
林海回过神,张嘴时犹豫了。陈轩嫁给他以后,再也没去云轩,听曲儿也就听了一回,这年节的档口,三少爷能去哪儿呢?
“行长?”远方也走到他面前,轻声询问,“要不要派人去陈记问问?说不准三少爷回家了。”
林海闻言,脱口而出:“不可能。”他指着头顶分会的牌匾:“这才是他的家。”
然而他话音刚落,街口就拐来一辆黄包车,上头窜下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厮,弯腰小跑到分会门前,嬉皮笑脸地对他们行礼。
“林行长,我是陈记的伙计。”小厮拱手道,“三少爷刚刚回了陈记,托我给您带个口信。”
林海抬起的手慢吞吞地回来,冰冷的指尖缩成了拳。北风呼啸,小厮的话被绞成零零碎碎的字眼,徘徊在他耳畔,却又钻不进心里。
“咱们三少爷说了,您什么时候娶钱家的二小姐,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亲口说的?”林海缓缓撩起眼皮,直视小厮的眼睛。
小厮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点头:“三少爷亲口说的。”紧张的神情不似作假。
而林海低头看了眼掌心的血印子,都是听小厮说话时抠出来的。
“行长?”云四懵了,跑上来推他的轮椅,“咱们还去找吗?”
“找什么?”林海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时,面上满是疏离的微笑,边摇着轮椅往分会里走,边头也不回道,“没听见人家说吗?我娶钱家的二小姐,他就回来了。”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掌心又多出五道红痕。
早先那些话果然全白说了,林海已不知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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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生气,毕竟陈轩就是这样的人,行事作风唯利是图,可听小厮亲口说出来,对他的打击还是大。
远方和云四都没跟着林海往屋里走,两人面面相觑,站在门前发愣,任由他独自摇着轮椅回到厨房。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桌上搁着只秀气的瓷碗,林海看见那半碗沾着血的菱角,克制的情绪终于爆发,怒火像被浇了油的稻草,瞬间烧起窜天的火光,他挥手将剥了大半个早晨的菱角摔在地上。瓷片支离破碎,如同他送出去的一颗真心,被陈轩狠狠碾碎,又伸脚上去踩。
可这还不是最可气,最可气的是林海觉得自己正乐呵呵地等着人来踩,因为那是三少爷。正因为那是三少爷,他所有的底线都形同虚设,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然而万千种柔情最后换来的却是最残忍的践踏。
“我对你的喜欢……”林海喘着粗气,扶着桌子跌跪在地上,“在你眼里怎么就那么不值钱呢?”
他边说,边伸手把菱角一个接着一个拾起来,指腹被瓷碗的碎片划得鲜血淋漓也不在乎,等远方和云四寻声赶来时,他已经拾完了。
“行长!”云四扑上来扶林海的胳膊。
“给三少爷送去。”他勾起唇角,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阴狠,“就这么带着血送到陈轩面前。”
云四听得直抖,双手接过菱角连声答允。
比狠,林海不会输过陈轩,毕竟他熟悉三少爷,熟悉到骨血里,没人比他更了解阔少的软肋。既然选择了互相伤害,他就不可能手下留情。
云四捧着菱角走了,再回来时,掌心里多了几颗桂圆,还有剥了壳的花生。
林海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望着云四的手掌先是怒火中烧,继而敛神情跌坐回去,全然没了一贯的冷然,反倒颓然苦笑:“他有没有说什么?”
云四战战兢兢地摇头,把桂圆和花生塞进他的手心:“我见着三少爷了,他拿到菱角的时候没什么表示,但一进屋就哭了。”
下人小心地打量林海的神情:“屋外的人都听见了。”
“除了哭,他还会做什么?”他说得轻蔑,指尖捏着一枚小小的桂圆来回摇晃,说完又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语,“没了我,还有人谁会哄着他呢?”
一直没有开口的远方这时终于说话了:“行长,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嗯,我晓得。”林海把三少爷送回来的桂圆和花生都小心翼翼地装进胸前的口袋,“肯定和早上的信有关。”
“可无论信里写了什么,我都气三少爷不信任我。”他把手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目光越过门外摇曳的梧桐树,“他从来不觉得我是真心帮他夺家产。”
“行长,我觉得……”
“你不用帮他说话。”林海抬手阻止远方继续往下说,“三少爷的性格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他既然敢跑,就是做好了这辈子都不回来的准备。”林海说到最后,嗓子干哑,“因为我就算恨透他,也会帮他夺家产,哪怕不用娶钱家二小姐的法子,也会想方设法把陈记搞垮……因为我喜欢他!”
“因为我喜欢,所以他有恃无恐。”林海说得捂住心口咳嗽起来,吓得云四手忙脚乱地给他倒水,“觉得我娶再多的人,眼里也只有他一个。”
“……真是蠢得可笑。”
“可我眼里就他妈只有他一个人。”林海前一句话还是自嘲,后一句话却是发自肺腑,痛苦地呢喃,“因为我爱他啊。”
原来如此,因为爱陈轩,先前的纵容便都有了答案。其实林海心里清楚,即使对陈三少说了再多声的喜欢,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行事乖张阔少爷。然而在看到陈轩送回来的桂圆和花生时,他屈服了,因为他的心已经抽缩成了一小团,痛苦地溢出粘稠酸涩的汁液。
正午的光暖融融地笼罩着林海,他摇着轮椅,慢吞吞地挪回卧房,背影颓然,连拖长的影子都是孤单的。
云四像是想起什么,不顾不停使眼色的远方,追上去问:“行长,你还娶不娶钱家的二小姐?”
下人挠了挠头:“娶的话,咱们要提前准备了。”
回答他的是狠狠摔上的门和扑面而来的灰尘。
第五十二章鲜菱角
卧房里一丝人气也没有,仿佛没了陈三少,分会里最后一丁点温情也随之而去。林海把轮椅摇到床边,指尖沿着三少爷躺过的痕迹缓慢移动,不停地抠着被褥上的印子,最后挥拳狠狠地捶起床板。
他不该放任陈轩读那封信的。
火炉里的烟灰还没散尽,林海低头瞧了一眼,别说信纸了,半角能看的字都没有,尽是些黑漆漆的灰。他又起身,尝试着站起来,虽能勉强扶住床柱往前移,但还使不上力。
万事皆沉入谷底,往日的温存都如过眼云烟,一吹散就是今日的晦暗。
可林海毕竟是分会的行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短暂的颓然过后,他已然打定注意,就算陈轩不在乎他的真心,他也舍不得三少爷受苦。
“云四。”林海坐在书桌边写信,“去趟陈记。”
云四早就侯在了屋外,此刻跑进来替他研墨:“找三少爷?”
“嗯。”林海并不避讳,“去看看他吃不吃得惯陈记的饭菜,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云四不解,也是不了解陈三少处境的缘故:“行长,那可是陈记的三少爷,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让你去,你就去。”他懒得解释,写好信递过去,“这封信寄给季达明,我觉得是时候联系少东家了。”
云四接信出门,林海又把远方喊进屋。
“咱们在陈记安排过人吗?”他开门见山,扶着轮椅的手有节奏地晃动,“如果没有,尽快安排一个,替我看着三少爷。”
“有。”远方略一思索便肯定道,“老早就安插人进陈记了,只是近不了陈振兴的身。”
“没关系,只要能看着三少爷就行。”
“行长,要不咱们去趟陈记,说不准三少爷看到您就想回来了。”远方也给他出主意。
林海嗤笑着摇头:“人家都提了要求了,我哪有不满足的道理?”
“可您不会娶钱家的二小家啊!”
“我是不娶,可我不会让陈轩知道。”他阴沉着脸转身,说出口的话句句带气,“娶了他就是我上辈子造的孽!”
墨汁滴落在整洁的宣纸上,像陈三少别别扭扭的神情,林海想把纸撕碎,可抬手时又舍不得,只得不情不愿地把褶皱都抚平,最后终是耐不住把下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看账本。
这一看就看到后半夜,公馆里静得连只野猫都没有,只剩寒风还在呼啸,廊下的灯笼忽明忽灭,明日大约又是个阴冷的天。林海搁下笔,搓手时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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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陈轩的手炉,心里咯噔一声,觉得三少爷要挨冻,顿时坐立不安起来,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进陈记去把陈轩捆出来。
但想象终究是想象,林海摇着轮椅过去拾手炉,换了块碳抱着取暖,抚摸着铁片上刻的名字时无声地叹息,指尖却忽然摸到另一块凹陷下去的字迹。
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趴在“陈轩”下面,是他的名字。
林海怔怔地将手炉举到烛台下,对着光照了照,那两个字一看就是陈三少自己刻的,也不知道拿的什么刀,每一笔深浅都不同,应该是重复刻了多次才刻好的。
“傻。”林海轻声感慨,抓着手炉的手发起抖。
只这两个字,就算三少爷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辞。林海把手炉贴到胸口放着,温热的触感与陈轩的胸口很像,他觉得自己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三少爷只是傻,只是迟钝,但不是一块毫无感情的石头。
陈轩也是别别扭扭,心不甘情不愿地爱着他的。
黎明划破天空,林海彻夜未眠,靠在床边盯着手炉发呆,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才会显露出倦态,浑身上下都笼罩在孤独的阴霾里。从陈三少那里拿回来的桂圆和花生被他搁在了书桌上,是一抬眼就能看见的位置,可三少爷却见不着了。
“行长?”远方不知何时回到了公馆,敲门进屋,“已经和安插进去的人说好了,看着三少爷。”
他点了点头,扶额叹息:“钱家的那个伙计呢?”
“吃完早茶就准备回上海了。”
“拦着。”林海把轮椅摇到书架边,“绑也要把人给我绑在分会。”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册子:“管他什么钱家的人,如果搞不清这桩婚事的真实目的,别想活着走出南京城。”
钱家的确如伙计所说,在上海滩名气很大,但搁在南京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分会好歹算是半条地头蛇,哪里容得一个小小的伙计撒野?林海把册子搁在腿上,看着书页卷起的边,心里长出了草,对着心尖拼命挠。
“远方,开车送我去陈记。”他忍不住了,“我去看看三少爷。”
“他不肯回来,那我总能去看看吧?”林海自嘲地笑笑,又嘱咐,“去把三少爷平日穿的衣服都带上,厨房还有新鲜的菱角,都一并送去吧。”
远方听得忍不住笑起来:“行长,您这是做什么,陈记哪里会亏待他们的三少爷?”
林海也笑:“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带着吧。”
昨夜寒风萧瑟,白日里果然飘起雨点,远方替林海打伞,上车时看见了他怀里的手炉:“行长,这也带着?”
“嗯。”林海的手紧了紧,“带过去给他看看,才不给他用。”
再沉稳的人偶尔也有点莫名的坏心思,更何况是他这种本身就满肚子坏水的,要是刚刚的话被陈三少听了去,肯定要好好地闹一番。
分会距离陈记不算近,他们开了半个钟头才到。陈家门前已经贴好了对联,檐下更是挂着成排的红灯笼,瞧着热闹非凡,只是门前冷落得连只麻雀都没有。
“行长?”远方停稳车,等他的意思。
“先看看。”林海叹了口气,坐在车窗边往陈记的门里看,宅院深深,也不知道陈三少在哪里,他明知这样看没有任何用处,却在车里枯坐了许久,直到雨下大,才抓着油纸伞下车。
门口打盹的下人见了林海,讪笑着将他往里迎,他也不问三少爷在哪儿,只跟着对方往前缓缓摇着轮椅,雨滴噼里啪啦砸在暗黄色的伞面上,像他紊乱的心跳,原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真的。
“林行长,这就是三少爷的院子。”下人把他送到门口就不动了。
林海接过油纸伞,摇着轮椅,力地沿着石子路往里走,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腿,寒意正顺着他的脚踝疯长,可林海眼里只有坐在树下的三少爷。
没了他的陈轩孤零零地坐在地上,明明身旁放着一把伞,却非要淋雨,身上藏青色的长袍沾满了泥水,狼狈不堪,哪里有点少爷的模样?林海的心猛地攥紧,随着酸楚散发开来的还有憋闷的恼怒,他摇着轮椅磕磕绊绊地赶过去,将伞递到陈三少头顶。
陈轩没有抬头,反而把脑袋埋进了手臂中。
“淋给谁看?”林海满心的酸楚付诸于口又是冷冰冰的责备。
“要你管?”陈三少的声音哑得差点被滂沱大雨盖过。
他闻言忍不住伸手去拉陈轩的胳膊:“我不管你,谁管你?”
谁料陈轩猛地挥开他:“你在门口等了那么久不进来,不就是不想管我吗?”
林海微微一怔:“你知道?”
陈三少终于抬起头,哭肿的眼睛看上去又滑稽又可笑:“我知道!林海,你不想管我就别上杆子往上凑,我不稀罕!”
“稀罕。”他伸手去搂三少爷,见陈轩要挣脱,眯起眼睛,故作伤感,“我看是你嫌弃我的腿,不肯跟着我过了。”
陈轩一听这话,忙不迭地扑到林海怀里,连油纸伞都撞掉了:“你……你明明知道不是这个原因的。”
林海当做没听见,抬手抚摸陈三少被雨水打湿的脊背:“先回屋,换身衣服。”
陈轩哼哼唧唧地应了,冒雨帮他推轮椅,进屋以后才觉得冷,满屋乱窜找衣服,一脚一个水印子。林海看着心疼,摇着轮椅凑过去,把藏在怀里的手炉塞进三少爷手里:“从家里出来前换了块碳,先捂捂手。”
陈三少一见手炉,眼泪就下来了,蹲在他的轮椅旁嚎啕大哭:“我想……我想回家。”
“只想回家?”林海的鼻子也有些发酸,硬是把三少爷拉进怀里,“不想我?”
三少爷不答,哽咽着亲他的颈窝,湿冷的吻贴上去才开始发烫,也把林海的心烫热了。
“先换衣服。”他强忍着松开手,拍了拍陈轩的屁股,“小心着凉。”继而打量起三少爷的卧房。
陈记三少爷的房间不算太奢华,但也有些阔少爷的架势,就是冷清,连墙上的挂画都是高山流水,看久了心里冷。陈轩在柜子里翻出一件长衫,换时犹豫了,闷声闷气地让他转身。
林海偏偏不转,还摇着轮椅靠上去:“你哪里是我没见过的?”说完又放缓语气,“我帮你。”
“可……”三少爷扭扭捏捏的。
“可什么可?”林海眉毛一挑,直接将陈轩的衣衫掀了起来,入眼是陈三少沾着雨水的白花花的肚皮,他忍笑拿了帕子擦,边擦边暗中打量对方的神情。
“想不想我?”
“不想。”陈三少嘴硬,看都不看一眼林海。
“我想你。”他并不介意,耐心地帮三少爷把湿透的衣袍放在椅背上,“昨晚都没睡。”
第五十三章慈姑烧肉
陈三少愣愣地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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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一眼,把干净的衣服套上,走过去,小声嘀咕:“我也。”
“那就去床上。”林海叹了口气。
“林海?”三少爷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林海好笑地瞧着陈轩如临大敌的神态:“睡觉。”
“在……在这儿?”
“嗯。”他明知三少爷误会,也不解释,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衣,坐在床边对着陈轩招手。
陈轩纠结片刻,磨磨蹭蹭地挪过来,把刚穿上的衣服又扒了,拱到林海怀里打了个喷嚏。林海忍笑躺倒,将被褥严严实实地盖好,继而揽着陈三少的腰闭上了眼睛。
他怀里的三少爷像只永远也不会安生的小猫,挠挠鼻子,又抓抓他的腰,冰凉的膝盖沿着林海的腿根慢吞吞地滑动,最后手也贴在了他的心口。
“林海?”陈三少委屈巴巴地喊他。
“不困?”林海睁开眼睛,含笑道,“一晚没睡,故意惹我心疼吗?”
“就……就睡觉?”三少爷语气里的失落都快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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