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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年节期间的假账被林海发现过不止一次,这些掌柜的仿佛不盈利点就过不好年似的,他曾提醒过很多次,不要在账目上造假,可总有人铤而走险。
“这次的事看着是小,但很难说他们以前有没有报假账。”陈三少思考了片刻,与林海商量,“我觉得可以不先急着下定论,明日亲自去铺子看看比较好。”
“听你的。”林海听着听着就又去嗦三少爷的脸颊。
这回陈轩没闹,觉得他肯定把自己的话都听进了心底,可三少爷哪里知道,林海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微红的脸颊,只能听见略带急促的喘息和砰砰的心跳。
陈轩发觉万丈红尘有林海才好,林海又何尝不是?
红尘有你,我才愿化身风雨,才愿做那林间的树,乡间的花,和煦的朝阳与夜晚的星辰。因为有你,浮世繁华才让人留恋万分。
第六十八章枣泥糕
账簿再厚,也有看完的时候,陈轩把最后一页纸也复查了两三遍以后,跑到床边去搂林海的腰。林海正在给三少爷的小手炉加碳,虽说气温有回暖的趋势,但还是冷,陈轩的手时常冰着,大抵是背上的伤没好透的缘故,身子骨透着虚。
他今早和陈三少亲热的时候,特意仔细查看许久,陈轩背后的疤掉了七七八八,新长的皮肉粉粉嫩嫩的,林海都舍不得摸,只好俯身轻柔地吻。
“捧着。”他把手炉递过去,“时辰还早,今天也不用出门,你想做些什么?”
陈轩盯着手炉上的名字发愣,闻言过了好几分钟才歪在林海肩头打哈欠:“先歇歇。”
“外面阳光不错,去晒晒?”
“冷。”
“不冷。”林海哄三少爷,“我让云四搬两张长椅,再给你搬两床棉被,你盖着晒太阳肯定暖和。”
他说到这儿,又想起一事:“前几天有人送来一台留声机,你要是觉得闷,我就让远方搬出来给你听听曲儿。”
“听什么曲儿啊?我要你和我说话。”虽是勉强的同意,但林海听得出来陈三少心动了。
他当即喊来下人,让他们搬藤椅和被子,还把那台留声机也放在了卧室的窗下。陈轩捧着手炉候在梧桐树下,好奇地瞧瞧椅子,又探头打量屋里留声机的大喇叭。
“以前在舞厅看见过。”三少爷轻声感慨,继而在感受到林海不善的目光时,及时补救,“那时我还小,和陈振兴一道去的。”
滚烫的视线这才降温,陈三少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跑到藤椅上坐着,并不急着躺,反倒仰头看枝叶繁茂的梧桐。
有道是凤栖梧桐,三少爷也不知道说得是不是一种树,但把这俗话翻过来调过去念上几遍,眼前的树就有了神圣的光辉,连枝叶间漏下的光都比别处温暖。
“发什么呆?”
光忽然湮灭,陈轩摸了摸搁在眼前的手。
“老盯着光看,一会儿什么都看不见了。”林海捂着三少爷的眼睛,无奈地笑起来,“这还要我教?”
陈轩眨了眨眼睛,睫毛蹭过他的掌心,像惊慌失措的蝴蝶,在狭窄的玻璃罐子里四处碰壁。
“怎么了?”林海站在三少爷身后,俯身亲通红的耳尖。
“林海,我听说梧桐招凤凰。”陈轩扯住他的一只衣袖,难堪道,“我……我已经嫁进来了,你还想招谁啊?”
“什么?”林海被三少爷颠三倒四的话惹糊涂了。
“哎呀……”陈轩也觉得自己想得事情太难以启齿,转头往藤椅上躺,“我总怕你娶别人。”
院里一下子静得只剩风穿过枝条的细微声响,温暖的光在三少爷的身上流淌,波光粼粼的模样。
“为什么怕?”林海明知故问。
三少爷羞于回答。
两个人一躺一站,靠得极近,明明周身都是甜蜜的气息,心底却都同时泛起苦涩。
“这又是做什么?”林海弯腰刮陈轩的鼻尖,“患得患失的。”
“因为这世上的事根本说不准。”陈三少抓住他的手指,拉到唇边亲了亲,“不谈你会不会变,单说我……”
陈轩的目光慢慢放空:“先前我一直觉得,若是你娶了旁人,我铁定闹到整个分会都不得安生,可现在再想,竟觉得待在你身边就很好了。”
“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敢想你不喜欢我的样子。”
风又紧了几分,林海听得鼻子发酸,伸手去摸三少爷的脸颊,指尖拂过眉眼时,竟找不到丝毫初见时的桀骜不驯,他忍不住把人狠狠搂在怀里,责备道:“我哪里舍得让你委曲求全?”
继而愠怒起来:“若是让你将就着过一辈子,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来招惹我。”
“忍不住嘛……”三少爷委委屈屈地搂住他的肩,“我喜欢你。”
陈轩的喜欢认真又单纯,林海抱着阔少爷,就如同抱着世间最纯净的火焰,他不敢用力,更不敢撒手,无论什么力道都忍不住患得患失。
陈轩嗅嗅林海的颈窝,忽而笑起来:“你身上有糖的味道。”然后埋头舔了两下,“林海,你把自己奖励给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要……”陈三少闭上了眼睛,近乎像是在呓语,“你爱我就好。”
林海当然爱他,只是听意气风发的三少爷乞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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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听得心口发闷,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把陈轩抱起来,硬按到自己的藤椅上压过去。
“这就好了?”林海气结,“你以前提的那些要求呢?要我帮你夺家产,要我惯着你,还要我喜欢你一辈子,这些你都不在乎了?”
藤椅吱嘎,陈三少扭开头,抽了抽鼻子。
“我想给你了,你又不要了?”
“要。”陈轩连忙点头,抱着他的脖子哼哼,“你给什么我都要。”
林海心里一痒,贴到三少爷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那只耳朵瞬间红透了,陈轩的脑袋也拼命往他的颈窝里拱。
“要不要?”林海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哪里肯放过,硬是捏着三少爷的下巴逼问。
陈轩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满面通红地盯着他的下巴,继而舔了舔唇角。林海便又贴过去,先是亲吻,最后还是含住滴血似的耳垂,轻声呢喃。
这下子三少爷的耳朵不仅红了,连身子都僵住了,呼出来的热气全洒在林海的颈窝里。
“嗯?”他提溜着陈三少的后颈,忍笑道,“你不回答,就是要的意思。”
“反正……”林海把陈轩搂进,故意逗弄,“你没少要。”
“都是你逼我的。”三少爷小声反驳,浑身都烧起来,大有一副钻进被子的架势。
他也没拦着,抱着拱起的被子闷笑。陈三少快被林海的话羞死了,四处乱蹭,结果一不小心蹭到了某个部位,顿时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惊慌失措地掀开被子往上窜。
你要不要我射给你?
我想射在最里面,堵住,一点也不流出来。
林海耍起流氓来,陈轩根本扛不住。
“干嘛?”他把三少爷按住。
“你……你硬了……”陈轩哆哆嗦嗦地往身下看。
“没穿衣服你都见过,怕什么?”他不甚在意,把陈三少往怀里一搂,顺势把被子盖上,“歇会儿,不闹了。”
红晕还没有从三少爷脸上消散,林海瞧着心痒,故意挺腰,这阔少爷顿时哭丧着脸继续往上爬,大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冷得直哆嗦。
“没以前能闹了。”他亲了亲三少爷的额头。
陈轩蹬着腿哼唧:“闹什么啊……”
“折腾我呗。”
陈三少愣了愣,低头咬了他的脖子一口,算是折腾过了。这折腾太过旖旎,以至于林海觉得不亲亲三少爷,自己这个相公都当得不像话,于是陈轩很快就被亲软了,窝在他怀里眨巴着眼睛犯迷糊。
几只鸟雀落在了屋檐上,挤作一团看他俩腻歪,继而又蹦到枝头,见他们无暇顾及自己,便叽叽喳喳地扑腾到空着的藤椅上。三少爷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气咻咻地挥舞了一下,小鸟扑棱棱地飞走再落下,就像是故意惹陈轩似的,扭着屁股坐在被阳光烤得暖洋洋的被子上。
“你和鸟置什么气?”林海攥住三少爷的手腕,忍笑道,“心里憋着火,来找我就行。”
陈三少觑他一眼,别别扭扭地点头,继而像原先那般轻轻咬林海的脖子,咬完,立刻抽手,继续烦鸟。可三少爷又不是真的想把鸟儿赶走,林海瞧着陈轩用一根手指头试探地挥舞,觉得这就跟对方对待感情的方式一样,明面上抗拒,背地里眼巴巴地盼着。
“口是心非。”他忽而低头去亲陈三少的嘴。
三少爷的挣扎让他们身下的藤椅呻吟起来,终是把鸟雀都惊飞了,陈轩自然也闹了,拽着林海的衣领嚷嚷:“干脆直接把我给睡了。”
“也不是不行。”
“林海!”陈三少被他惹得火冒三丈,又无处发泄,最后拎着被子趴在了林海胸前,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风卷云舒,林海把头靠在藤椅上,一边拍陈轩的后背,一边轻笑:“成天都在发脾气。三少爷,你哪儿来那么多糟心的事儿啊?”
陈轩闷声闷气地答了句,还不是因为喜欢了你。
“后悔?”
“肠子都青了。”三少爷愤愤不平。
林海闻言,抬手就去打陈轩的屁股,毫不留情。
“后悔也晚了啊!”陈三少直起腰叫嚷起来,“林海,你这人不讲道理,太霸道!”
可林海就是这样,喜欢三少爷跟自己闹,也喜欢陈轩坦荡的示爱,换句话说,只要是陈轩这个人,他都喜欢。不过陈三少没参透这个理儿,还心惊胆战地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惹到他。
那架落了灰的留声机最终也没有唱出婉转的歌,林海当真陪着三少爷,在院子里闹到夕阳西下。暖意渐渐被寒夜驱散,他们紧挨着回到屋内,陈轩的小手炉凉了,他却舍不得撒手,揣在怀里叫林海再换块碳。
“有我呢,别抱手炉。”林海直接脱了外套,把三少爷的手按在腰间,“这样更暖和。”
陈轩也不客气,直接拱进他的怀抱:“明天是不是要早起?”
三少爷问完,自言自语:“咱们直接去得月楼吃早点吧,我想吃枣泥糕。”
第六十九章豆浆
枣泥糕原不叫枣泥糕,早些年老一辈人都叫它“枣泥方谱”,等到了林海这一代人,能叫出“糕”字已实属不易,就连赫赫有名的得月楼都不叫它原本的名字。
陈轩边想,边把脚往林海腿间塞:“配现磨的豆浆最好,吃着不腻。”说完愣了愣,掀开被子往里瞄,“林海,你还硬着吗?我帮你揉。”
“哪儿能硬一下午?”他没好气地把陈轩从被窝里拽出来,“你就给我老实躺着,比帮我干什么都强。”
三少爷自然不乐意,只担心屁股再挨打才没有反驳,不情不愿地枕着林海的胳膊生闷气。许是下午歇多的缘故,陈三少生了半晌也没能睡着,愣是把林海给熬困了。
“林海。”陈轩放软了嗓音撒娇。
“嗯?”他搁在陈三少腰间的手动了动。
三少爷犹豫片刻,又往林海怀里贴,还是软绵绵地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
“林海……”陈轩却还是只叫名字不说话,睁着双无辜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
“我的三少爷,怎么了?”林海扛不住,困顿地起身,点燃床头的蜡烛。
陈三少扯着被子望他,眼里的红烛摇曳不休,像年节时天边的烟花,腾起又落下。
“嗯?”林海靠过去扯了扯阔少爷的腮帮子。
“你怎么不生气?”陈轩小声嘀咕,声音有些含糊,“以前人家吵醒我,我都会闹脾气。”
“跟你我生什么气?”他好笑地把脸贴在陈三少的颈窝边,“我心疼你还来不及。”言罢,嗓音已低沉许多。
陈轩猝然惊醒,反应过来午后都是林海抱着自己歇息,根本未曾合眼。
“林海……”三少爷又是欢喜,又是懊恼,抱着他的腰,顺势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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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睡了吧。”
平稳的呼吸徘徊在陈轩颈边。林海又睡着了。
三少爷恼得眼眶发红,腿间支起的帐篷好半天才消下去,夜也深了,陈轩竟硬生生把自己折腾累了。分会里不知何时溜进来了野猫,在屋檐上迈着碎步小跑。陈三少仰头吹熄了蜡烛,惊惧地依偎在林海胸口,等听见有力的脉搏,瞬间安心,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至于猫儿,叫了几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风与飘摇的树影都在夜里舞蹈,只有宽敞的双人床是温暖的避风港。
……
出问题的铺子离得月楼不远,不敢说最好,但也是炽手可热的地段。
陈三少从林海嘴里听到更多关于账目的明细时,嘴里正叼着两块热腾腾的枣泥糕,而得月楼的楼下,早点铺子连成了串,铁锅里氤氲的热气直扑他们包厢的小窗户,把屋里甜腻的枣香吹散大半。
“这么说,还挺不好处理的?”三少爷盯着盘里的糕嘀咕。
林海喝了一口豆浆,夹着油条摇头:“难处理不在于账目上的变化,而是我发现,这些铺子暗地里都与陈记勾结。”
“什么?”陈三少大惊失色,“难道陈振兴……”
林海知道三少爷在担心什么,立刻安慰道:“不是陈振兴,而是你大哥。”
他把碗放下,双手交叉,字斟句酌地解释:“应该是你大哥的孩子没死之前的事,再加上最近突然出现的钱家,所以我觉得对这些铺子的掌柜的还当真不能硬来。”
“怪事。”陈三少三两下把糕咽了,“都凑一块了。”
“但愿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他无声地叹息,推开窗户一角往下瞄了一眼,眼瞧着云四蹲在早点铺子边买烧饼,就远方尽职尽责地守在车边警惕地四处张望。
“若是呢?”三少爷踢他的脚尖。
林海回视线,隐约听见楼下的喧嚣,没当回事,转头喂陈轩喝豆浆:“那咱们就把背后捣鬼的人找出来。”
至于那人是谁,十有**都和陈振兴脱不开干系。
三少爷把豆浆咽了,又去吃糕,藏在桌下的脚早就把鞋蹭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林海的腿根,意图很明确,就是报复他昨晚没亲热就睡着了。林海正襟危坐,吃完早饭拍了拍陈轩的脑袋,意思是别闹。
可陈三少要是这么好哄,他哪里还需要操这么多心?
他俩正在包厢里闹着,屋门忽然被人推开,连门都不敲。陈三少登时气得摔了碗,腾地站起来,眯着眼睛冷笑:“谁让你进来的?”
“知不知道这里有人?”三少爷拿筷子指着对方的鼻尖骂,“谁家的下人,一点管教都没有。”
“我家的。”
捏着帕子的纤纤玉手从门外伸进来,连并着还有淡淡的梨花香,一抹鹅黄色的裙角闪进屋里,陈轩趾高气扬的神情瞬间僵住,脑袋刷地转向林海。
“林行长?”进屋的姑娘笑意盈盈,黛眉间有水色。
林海轻轻踢了三少爷一脚,把委屈的陈轩惹得更难受,嘴上却道:“姑娘可是钱家的二小姐?”
这时候能来得月楼,还能直闯进他们包厢的,除了钱家的小姐,别无旁人,更何况林海身上还背负着一桩被他拒绝得彻底的婚约,所以连陈三少都能猜出来,这位姑娘是谁。
“我家的下人一去不回,刚巧姐姐在陈记遇上些麻烦,我便来了南京城,本想早些见一见林行长,却不料您已经有了……”钱家的二小姐轻飘飘扫了陈轩一眼,这阔少的气焰平白熄灭半截,可怜兮兮地往林海身后躲。
林海看着心疼,把手递到身后给三少爷抓,陈轩对他倒是一贯得嚣张,林海只要开口,陈三少就拼命挠他的掌心,把怒火全发泄了出来。
“我竟不知陈家的三少爷是这样的人。”钱家的二小姐单名一个蕊字,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说起话来文绉绉的,那条白色的帕子时不时带起一阵香风。
陈轩听了会儿,胆子又大起来,把下巴搁在林海肩头,对着钱蕊挑衅地眨眼睛,然后又被林海按了回去。
“钱小姐,若是真想拜访我,何必今日找来这里?”
“是啊是啊,为什么?”陈三少不满的嘀咕从林海身后飘来。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觉得三少爷闹得幼稚,也不拦着,而是拉着陈轩的手把人从屋里拽出来,留钱蕊一个人在包厢里望着满桌的残羹冷炙若有所思。
“林海?”三少爷下楼的时候忍不住抱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贴上来。
“还装?”林海刮了一下陈轩的鼻尖。
“装什么啊?”
他叹了口气,见四下无人,抬手把陈三少按在墙上:“三少爷,装得那么无辜做什么?”林海捏住陈轩的下巴,“在钱小姐面前就不当纨绔子弟了?怕给我添麻烦,还是怕人家觉得我娶了个祸害?”
陈三少的睫毛抖了抖,人也软下来,蹭着他哼哼。
“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林海吻了吻陈轩的唇,“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能一眼看出来三少爷心中弯弯道道的,除了林海,也没有别人了,也难怪陈轩离不开他。他俩出了得月楼,林海又坐在轮椅上装样子,陈三少这才想起来问他为什么不在钱蕊面前演戏。
“没必要。”林海坐在车后座上,摇开车窗,“她来南京城并不是为了掺和我们与陈记的纷争,况且她想嫁给我,不可能希望分会被陈振兴整垮。”
道理是很好懂,可三少爷听得火冒三丈,抓着林海的手腕胡拽一通:“你知道她要嫁给你,还说那么多话?”说完,又去挠他的下巴,“我为了你,都不敢惹人心烦,你倒好,因为人家要嫁给你,连这些都算计好了。”
“林海,你当真是薄情!”
“因为我只对你好。”林海觑了三少爷一眼,轻哼道,“再说她派下人来的时机那么微妙,平白害你挨了一顿打,你要我怎么办?没有直接撕破脸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陈三少。
汽车缓缓启动,三少爷坐在他身边沉思片刻,继而抬头望向窗外:“人家姑娘看着就比我好相与,你不心动?”
林海把陈轩扯进怀里:“谁都比你好相与,可我就好你这口。”
陈三少听得耳根子发热,直骂他像土匪,但神情松了下来,瞧着格外高兴。林海惹了三少爷一会儿,临近铺子才罢休,他把陈轩衣领上的褶皱都抚平,语重心长地叮嘱:“待会我还有事,远方会留下来陪你,假账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也不要闹得太僵,等我来接你。”
街道两旁的铺子渐渐多起来,陈轩也起脸上嬉闹的神情,定定地注视着林海的眼睛:“我晓得。”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三少爷咬牙拂开他的手,自己




饿犬 分卷阅读95
拎着衣领抖了抖,于是甜腻的情愫如潮水般从陈轩眼底褪去。
林海的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仿佛又回到初遇的那个雨雪交加的早晨,陈三少从幽暗的楼道里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伴随着破旧地板的呻吟,意气风发的人影逐渐走进冬日的冷光里,可那双曾经灿若星辰的眸子里,连余烬都没剩下。
第七十章鸡丝凉面
他恨极这样的陈三少,更多是恨自己没能把三少爷更早地从陈记救出来。陈轩却不知道林海在想什么,长时间垂头对着自己的掌心发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要不是钱蕊出现,三少爷都快忘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林海是南京城数一数二的人物。陈轩记得有句古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可林海的一腔热情全倾注在了他身上,对旁人既冷淡又刻薄。
谈不上感动不感动,陈三少只觉得自己命好。
“别怕。”林海以为陈轩在担忧假账的事儿,伸手揉了揉阔少爷的脑袋,“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温热的掌心让三少爷的眼眶微微发红:“别小看我。”
“好。”林海温柔地笑笑,“我家三少爷最厉害了。”
于是陈轩的眼眶更红,等车一停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冷风里。云四接替远方开车,好奇地问林海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他有些颓然,“在附近找个馆子,要能看见三少爷的位子。”
“您没事儿啊?”云四傻眼了。
林海叹了口气:“没事,但我前日在德业街与陈轩太过亲密了些,今日要是再被撞见同进同出,陈振兴肯定会起疑心。”
云四听得似懂非懂:“可是行长,总有一天你们会被发现的。”
说得跟偷情似的,林海听得直挑眉:“我让三少爷单独去不仅仅是因为避嫌,还因为他的能力。”
“三少爷是在陈记磨炼了二十多年的人,不该活在我身后的阴影里。”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复杂的感情藏在眼底,“他总要面对没有我的时候,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如现在就放手让他去做。”
汽车停在一处巷子口,云四把头探出去瞧了瞧,忽然提高嗓音喊起来:“行长,您看前面那只灯笼,如果不细看,我都没发现这里有家馆子。”
他闻言,也探头去望,视线在静谧的街道上扫了两回,终是看见云四口中的那个饭馆。与其说是饭馆,倒不如说像是寻常人家,可寻常人家也不会在门口支一盏掉色的红灯笼。不过灯笼上的确用潦草的笔记写了一个大大的“饭”字,应该描过多次,所以看着还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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