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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云四把车停在巷子里,先去叩门,林海摇着轮椅紧随其后,走近才看见饭馆是有名字的,屋檐下挂着个落满灰尘的牌匾,上书“福寿馆”三字,字体苍劲有力,颇有大家之风,只是年代久远,早已看不清落款。
“有人吗!”云四轻轻敲了几下,见无人应答,忍不住抬手狠狠地捶门。
木屑顺着门缝落了满地,门里终是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伴随着磨牙般的声响,门板裂开一条细缝。
“你们这儿能吃饭不?”云四直接把胳膊塞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睡眼惺忪的老人,闻言把门打开,问他们为何不从前门进。
“前门?”云四愣了愣,抬腿往里一走,看见了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后厨,顿时不好意思地对林海笑了笑。
“行长,我不知道这儿还有前门……”
“没事。”林海摇着轮椅往饭馆里走,“老人家,麻烦你给我们一间靠河的包厢,我想看看风景。”他自然不是想看风景,只是为了看见陈三少的一举一动罢了。
穿过厨房以及后院,他们果然来到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饭馆,云四特地跑到前门去看了一眼,跑回来和林海咬耳朵,说前门瞧着也阴森,只不过门开着。他没那么在意。福寿馆一看就是由寻常人家的宅院改造而成的,各间房屋打通以后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小家子气,许多饭桌连阳光都照不到,大白天就开了电灯。
不过这种饭馆在秦淮河边很是常见,连分会名下都有好几家,都是盘不到铺子的掌柜的曲线救国,把自家的宅子改成饭馆,因为价格便宜,所以一般生意也不错。
老人带着他们去了二楼的小包厢,推开窗户,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但也能看清毗邻河边的铺子。
“你们不嫌冷就好。”老人搬来一个积满煤灰的手炉,掸着手半开玩笑道,“旁人都不肯坐窗边,你们倒好。”
云四接话道:“正好不用与他们抢楼下的位置。”
老人闻言便不再多问,转而介绍起自家的招牌菜。就一道鸡丝凉面,楼下的客人大多也是点的这道,林海就直接要了两碗面,外加一碟花生米,等人一走,立刻站在窗边往河边眺望。
陈三少的身影在河堤边若隐若现,身后跟着尽职尽责的远方,几个铺子的掌柜的也在,河边摆着一张茶桌,林海看着他们落座,只觉得心跳如擂,明明眼前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
“行长?”
“行长!”云四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忍不住把林海按坐在轮椅上。
他恍然回神:“怎么?”
“来人了。”云四指指他的腿,“您还得继续装断腿。”
林海这才冷静下来,摇着轮椅往窗边去,那头三少爷的茶桌上似乎起了争执,几个掌柜的频频挥手,群情激动,而陈轩安坐在茶桌一角,慢吞吞地喝茶,也不知道随口说了句什么,桌上又安静下来。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想碰老人端来的凉面。林海不吃,云四也不敢吃,干脆把门反锁,与他一同凑在窗边眺望。
碧波荡漾,河岸两旁的杨柳隐隐冒了绿芽。陈轩正襟危坐,林海虽然看不清三少爷的神情,却知道这阔少一定一脸淡然,嘴里吐出的话必定字字诛心,把那群做假账的气得几欲呕血。
不是林海觉得陈三少的性格不好,只是他不在时,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毕竟纨绔子弟最会招恨,他甚至开始后悔,觉得只让远方一个跟着陈轩不妥,该多派几个家丁才好。
林海正这么想着,河边的茶桌忽然被掀翻,他吓得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攥着窗框死死地盯着那只抓着陈三少的胳膊。
“云四。”林海压低声音,“我去救三少爷,你去开车。”
谁料云四冷不丁地抓住他的胳膊:“去不得,行长,咱们去不得!”
“远方先前叫我拉着您。”云四语无伦次道,“您要是坐不住,把腿伤是假的事儿暴露,咱们的处境更危险!”
林海微微一怔,又扑到窗边看河堤边的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原来陈三少已经被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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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掌柜的逼到了河岸边。
“暴露就暴露,这时候我还在乎什么?”林海失手打翻了桌上的面,黏糊糊的酱汁溅落了满地,他的手也被破碎的碗划破。
“行长,您看!”云四连忙拉住他,“远方把三少爷拉回来了。”
一阵冷风吹进包厢,林海陡然冷静,而河岸边的局势也已然平息,陈轩站在远方身后,几个掌柜的也不敢上前。
杨柳依依,春风拂面,若不是亲眼所见,林海都要怀疑方才的争执是自己的幻觉。
“云四,把……把三少爷带回来。”林海开口时,嗓音嘶哑,还带了几丝颤抖,不知何时后背被冷汗打湿,窗外的风一卷,登时寒意彻骨。
刚刚那一幕击中了他心脏最脆弱的角落。若是陈轩出事,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好在云四不用林海催促,立刻狂奔下楼,沉闷的脚步声声声都扣击在他心底,林海这时才感受到心脏的律动,耳畔才捕捉到楼下食客的喧嚣。他跌坐在轮椅上,捂着胸口直喘粗气。原以为只是爱,原以为只是怜惜,可林海至此才明白他的生命早已与陈轩连在一起,牵动分毫,受伤心痛得都是他自己。
林海把头倚在椅背边,目光汇聚在头顶随风摇晃的电灯上,他勾了勾唇角,觉得自己心里杂糅的温情过于细腻,他对三少爷的爱也像那盏吊灯,悬在一线之上,怎么被风吹,被雨打也掉不下来。毕竟根都扎在陈轩心里了,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又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比云四轻巧,没远方沉稳,一听就是犹犹豫豫的陈三少。林海的心又开始擂鼓,搁在扶手上的胳膊随心颤动,明明腿伤已经好了很久,但他却觉得双腿没了力气。
这世间林海最想见的人就在包厢的门后,他踌躇了,陈三少也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过分离了几分钟,他们竟情怯了。后来还是陈轩先绷不住,推门窜进来,不太敢看林海的眼睛,就将双手背在身后,磨磨蹭蹭地沿着墙挪。
“三少爷啊……”林海托着下巴瞧了会儿,毫无预兆地跳起来将陈三少钉在了门板上,抬腿把膝盖用力插进陈轩的膝盖间,既不向上动,也不松开,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悬着。
陈轩挠了挠鼻尖,眯着眼睛把脸贴在林海的颈窝里蹭蹭。
于是林海顺势按住陈三少的后颈,腿又往上顶了顶,牙也印在了陈轩的颈侧。阔少爷被疼痛刺激得仰起头,搂在他肩上的手逐渐紧。
“进来的第一件事,为什么不是告诉我刚刚差点掉进水里?”林海的牙齿微微用力,咬完陈三少的脖子,又去咬三少爷的耳垂。
第七十一章排骨汤
他问完,不等三少爷回答,偏头对着那只布满牙印的耳垂吹了口气:“当年偷偷看我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林海说的是他俩没相遇前的事儿,陈轩偷偷摸摸地猫在码头边的饭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有没有……”林海温柔地嗦了一口三少爷的腮帮子,语气却轻佻起来,“想着被我睡,想到硬?”
被亲出红印的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羞怯的粉,陈轩把脑袋低了下去。
“我的宝贝儿啊。”他忍不住笑起来,“你可真能折腾我……三少爷,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从早到晚的被你看着,我这颗心……”林海把陈轩的手狠狠按在自己的心口。
“听听。”他更用力地将陈轩压住,“我有多爱你。”
陈三少被炽热的表白唬住了,呆呆地挠了一下脸,又试探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最后欣喜又羞涩地梗着脖子,叽歪:“你再爱我,也改变不了是我先爱上你的事实!”
“林海,那时候我要你娶我,你都不愿意。”陈轩顾不上膝盖间蠢蠢欲动的腿,一被娇纵就能闹翻天,“你想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爱我?”三少爷说完,眼角忽然滚下一行泪,这阔少爷自己都愣住了,傻乎乎地揉眼睛,揉完又去瞄近在咫尺的林海的脸。
这一看不得了,仿佛前二十多年的委屈一齐迸发,就为了等林海这么一个人来发泄似的,陈三少的腿登时软了,倚在他怀里悲伤欲绝地抽噎。
林海没去问三少爷委屈什么,也没安慰,就抱着软踏踏的陈轩坐在轮椅上,又哄又亲。
他温柔起来,陈三少向来扛不住,于是不等林海发问,陈轩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嚷嚷:“你懂什么啊?林……林海,你就是仗着我的喜欢欺负我,你……你根本不明白我那时候偷偷看你,有多难过!”
“我不傻。”陈轩搂着林海的脖子抽抽,不提刚刚河边的事儿,就对过往较起真来,“我知道接近一个不喜欢的人很容易,可是……可是算计一个已经爱上的人,不仅不容易,还很痛苦。”
“因为就算以后你同样爱上了我,我们的爱也满是阴谋诡计,就算我放弃了原有的一切,奋不顾身地扑向你,我们的未来也逃不开初始的目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三少看待感情,竟比林海还要透彻,所以三少爷就算明面上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心里也要比任何人都煎熬。他像只试图逃离囚牢的鸟,为了挤出狭窄的笼子啄掉一身艳丽的羽毛,却在抬头的刹那,遇见了在蓝天上翱翔的此生挚爱。
他想说你带我走吧,他想高声鸣叫,以求吸引爱人的注意。
可那时的三少爷已经遍体鳞伤,只能顶着丑陋的外表,悲痛而又自卑地冲出鸟笼,明明昂着头,实际上所有的自尊都被踩在脚底。
林海,你娶我吧。
求你,娶我。
“你让我怎么办?”林海闻言,眼眶也发起热,“三少爷,我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你这么能闹腾,万一哪天我护不住你了怎么办?”
他搁在陈轩膝盖间的腿狠狠向上一顶:“就像刚才,你要是掉进河里,我怎么办?”他竟失魂落魄到问三少爷自己该怎么办的地步。林海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
谁料哭得正伤心的陈轩扑上来,湿滑的舌蛮横地探进他的唇,卷走温热的水,也卷走了林海心底残存的理智。
一时间桌椅摇晃,他把三少爷抱到了桌上,粗暴地亲吻那双总是湿润的唇,陈轩该是被他吓到了,整个人都发起抖,却唯独没有选择逃避。
像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突然喷发,林海对陈轩的感情也一发而不可拾。
“有没有梦见过我?”他托起陈轩柔软的后颈,把眼镜扯了扔在桌上,“有没有因为梦到我,第二天早上把被子弄脏?”
“我……我不说……”陈三少被林海直白又露骨的挑逗惹得面红耳赤,死活不肯回答。
那时三少爷对情爱还甚是懵懂,每日偷窥林海的一举一动,晚上做梦便也时常梦见他。一开始只是背影,某一日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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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变成二人在床笫间缠绵的景象,再后来事情就乱了套,阔少爷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于是就有了往后小半年来的故事。
“傻。”林海看陈三少的神情,心里就有了答案。
被戳穿的陈轩恼羞成怒,蹬着腿踢他的脚尖,踢了会儿又贴在林海胸口,嘴里念念叨叨,说来说去都是骂他流氓。
“会不会说话啊?”林海有些气闷,捏着陈三少后颈的那块皮提溜,“我也就对你这样。”
陈轩听得直哼哼,抱着他的脖子扭捏了会儿,终是看见桌上的面:“我饿了。”
林海正在兴头上,本欲在包厢里就和三少爷亲热一回,闻言只得苦笑着松手,却觉得不解恨,于是抬手对着陈轩的屁股狠狠打了两下。冬天衣服穿得厚,陈三少也不觉得疼,莫名其妙地捂着屁股往屋外窜,等到了车上,手被林海拽住往不该摸的地方摸,三少爷才明白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
于是陈轩也来了感觉,爬到林海怀里四处乱蹭。
“这可是在车上。”明明蹭的人是三少爷,义正言辞提醒他的也是这个阔少爷。
林海只得叹息着转移注意力:“那几家铺子的掌柜的怎么为难你了?”
“他们……”陈三少蹭得眼神迷离,迷迷糊糊好一会儿,忽然惊醒,抓着他的衣领,语无伦次道,“林海,出事了,我……我怎么给忘了?他们做假账很可能是因为要走私鸦片!”
绕是林海这般好的定力,闻言也变了脸色。
陈三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闹,转而向他描述方才在河堤边喝茶的详情。原来那群生意人见到陈轩,起先态度还好,可一听三少爷是来查看店内的账簿以后,几个掌柜的就坐不住了,搬出各种理由,但都被三少爷一一击破,最后被逼无奈,当着陈轩的面把账本拿了出来,于是就有了让林海心惊肉跳的一幕。
他揉揉三少爷的脑袋:“我该和你一起去的。”
陈轩轻轻哼了一声,说完正事儿又开始瞎蹭,车停前就把林海蹭出了感觉,自己也走不动路,赖在车上扒他的衣服。
夜色撩人,林海由着三少爷胡闹,远方和云四下车前把车灯全关了,于是暗夜里只有公馆前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笼,飘摇的火光时不时晃过他们四目相对的眼睛,于是陈三少的手摸到林海的腰腹时停了下来,专注地与他凝望。
“我……”林海深情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摸三少爷的肚子,“饿了?”
“早饿了。”陈三少扭扭腰,抱着林海的脖子啃,肚子咕咕直叫。
林海便钻出车厢,借着夜色把陈轩打横抱进了分会的大门。他们只离开小半天,再进屋平白生出几丝恍如隔世之感,陈三少饿得先喝了一碗云四端来的排骨汤,汤里并没有肉,青瓷碗里飘着几粒淡黄色的玉米。
“肉还没熬烂,您先垫垫肚子。”云四也给林海端了一碗。
陈三少二话不说,扑过去抢他的汤喝,林海对陈轩向来纵容,不仅不生气,还抱着阔少爷喂他喝。陈轩是真的饿了,连喝两碗还有些意犹未尽,拿着双细长的筷子夹玉米粒吃,一夹一个准,好不容易夹完了,又撩起眼皮,用滚烫的目光刮林海淡然的脸。
林海也只有面上是淡然的,实际内心烧得滚烫,不等陈轩主动脱衣服,他已经抬起手把三少爷的裤子扯下来了。
屋里的火炉烧得不旺,陈轩登时感受到冷意,搁下碗就往林海腿上坐,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催林海脱衣服。
“你比我硬得还厉害。”陈三少含着他的耳垂,得意洋洋地晃腿,“林行长,你也就现在还能装装冷静,等会儿上了床,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陈轩的本意是勾着林海往床上去,谁料林海根本不上钩,反倒坦荡地点头:“忍不了多久,我现在就想把你上了。”
他不安常理出牌,陈三少本能地退让三分,盘在林海腰间的腿放着害怕,松开又舍不得,最后只得可怜巴巴地示弱:“林海……”
“怕什么?”林海抱着三少爷往床上走,“我哪里会真的欺负你。”
明知他说得是事实,陈轩却依旧担心,紧紧依附在林海怀里往床榻上瞄,见被子和自己的手炉都在,脸上涌起些温柔的笑意,但等屁股挨到床板,又惊慌失措地蹬腿:“你轻些。”
“我这还没脱衣服呢。”林海哭笑不得,俯身舔陈三少的耳根,“这事儿该怪我,多睡你几回,你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谁说我怕了?”陈轩经不起激将法的刺激,瞪圆了眼睛,腾地起身,主动扒林海的裤子。
林海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揉着自己腿间冒汗的脑袋忍笑打趣:“我就是觉得你害怕。三少爷,咱俩也没少睡,一回生,二回熟,你怎么一上床就露怯啊?”
“我才没有露怯!”陈轩闻言,脑袋一热,把他的腰带扯了,埋头作势要舔。
“哎呦我的三少爷。”林海连忙把人抱住,拥在怀里亲了亲,“逗你呢。”
陈轩气恼地皱皱鼻子,抬手挠了他一下。他也忍痛给三少爷挠了,温温柔柔地抱着阔少爷滚进床里侧,抬起胳膊拉床帐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远方的低语。
“行长,钱家的二小姐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第七十二章糖果
旖旎的氛围飞速退去,衣衫不整的陈三少张了张嘴,盯着林海瞧了几眼,继而转身趴在被子上不理他了。
“三少爷?”林海无奈地贴过去,抱住陈轩的腰,一个劲儿地亲他的后颈。
陈三少还是不动,就屁股往后挪了挪,挨着林海的腿根胡乱蹭了几下。
“什么意思?”他故意使坏,“赶我走啊。”
陈轩闻言,屁股立刻狠狠一撅,把林海拱开些,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林海试着伸手拉被角,三少爷跟护食似的护着被褥,他一用劲就蹬腿,怎么哄都不行。
远方还在门外添油加醋:“钱小姐说有急事想要找您商量。”
这下可好,陈轩拱在被子里蜷缩起来,任凭林海说什么甜言蜜语都不肯露头。锦被随着三少爷的动作抖动,那上面绣的鸳鸯和凤凰就像趴在床榻上挪动似的,一个一个都软趴趴得飞不起来。
“三少爷?”林海干脆骑在陈轩身上,“我不去见那什么二小姐,你倒是看我一眼,咱们好好睡一觉。”
“你去啊,我不拦着。”陈三少闷声闷气的抱怨从被子底下传来,该是被他压得难受了,“这个钟点找你,能有什么急事?”
“我这不是没去呢吗?”林海又去拽被子,这回他拽下去一点,看见三少爷半张因恼怒而皱巴巴的脸,连忙贴过去亲了一口,“别闹,我帮你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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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句话怎么触碰到了三少爷的神经,陈轩竟抬脚对着他的腿根踢,一点也不留情。林海心尖一颤,握住三少爷凉丝丝的脚踝,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拖出来了。床头的蜡烛还没有熄灭,他搂着陈轩坐在床边,举起烛台照三少爷的眼睛。
“看什么看!”陈轩瞪他,拼命把眼角的泪眨掉了。
林海眯着眼睛瞧三少爷胡闹,假装没看见那些泪,而陈轩凶了会儿,脑袋又拱到他的颈窝里,睫毛上的泪糊在林海的颈侧,像春日的雨,又像夏初的微风。
“还要我帮你脱衣服吗?”他挠了挠三少爷的耳根,指尖来回拨弄通红的耳垂。
于是那双含泪的眸子闭上了,陈轩不知怎么的又好了,抽抽搭搭地凑上来:“要呢,你别嫌我烦。”
“我心里难受才踢你的。”三少爷挂在他怀里,力地把裤子蹭了,衣服的纽扣太多,一时拽不开,陈轩就把林海的手先往身下按,“你别……别走,陪我。”
“我走去哪儿啊?”林海直接抓住陈轩柔软的臀瓣揉了两下,“你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省略内容……
自打出现了什么钱家的二小姐,陈轩的脾气在林海面前就愈发得大,平日里还能忍着,若是发泄出来,就跟现在这样,说的话幼稚得很,林海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亲着陈三少脸颊上的泪珠子叹息。
“我要奖励。”陈三少的脑筋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吃糖。”
“明天就让云四出去给你买,想吃什么样的都有。”林海亲完泪珠,重又回去亲嘴,“奶糖,水果糖,夹心的也成。”
“你……我要你。”三少爷抽搭搭地抱他的脖子。
林海笑弯了眼睛:“行,我把自己奖励给你。”
第七十三章冰糖莲子羹
陈三少听了这话,眼睛瞬间睁大,然后抱着林海的腰拼命点头,这会儿倒不嫌弃他大了,乖巧地贴在林海怀里抽鼻子。
“她这时候来找你做什么?”三少爷哽咽道,“南京城这么大,她没别处可去了?”
“人家一大小姐,想去哪儿都成,就跟你似的。”
林海不回答还好,一回答,陈三少竟腾地爬起来,连他的怀抱都不待了,攥着被角气得发疯:“什么叫跟我似的?我在你心里……我在你……”
“你在我心里。”林海赶忙把陈轩的手拉到胸口,“三少爷,你在我心里呢。”
“读书人。”陈三少却不领情了,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别睡了,带我去瞧瞧钱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林海竟没拒绝,就好笑地看着陈轩像只软脚虾,趴在床边哆哆嗦嗦地够鞋子,没够到还委委屈屈地望着他,像是责备他把鞋子藏起来一样。
“要不要我抱?”
“不要。”陈三少很硬气。
“真的不要?”林海扶住陈轩的胳膊,三少爷也就顺势靠上来,只不过嘴里嘟囔的话很气人。
“是你硬要抓着我的。”陈三少哼哼唧唧地倚着他的肩,“不是我走不动路。”
床头的烛台又明亮起来,陈轩微红的脸映在昏黄的光里,总有种旖旎的脆弱感,于是林海忍不住伸手把三少爷抱进怀里,哄骗道:“是我非要抱着你的。”
“你烦。”陈三少心满意足地把脑袋搁在他的颈窝里,“我让着你。”
“好,你让我。”林海忍笑点头,抱着三少爷往前厅去了。
其实钱蕊来的目的他猜到了几分,所以根本不在意,与陈三少胡闹过以后才来处理,若是陈轩没有闹着跟来,林海都不打算见。钱二小姐的目的无非有二,一来是刚发现姐姐和姐夫的生意牵连了鸦片,赶来补救,二来是本来就知晓家里在做见不得人的买卖,此行便是试探南京的分会到底还有哪几家可以合作。无论哪一种,林海都掌握着主动权,毕竟出事的商铺都是他管辖下的,钱蕊做什么,都要先过分会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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