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情史之情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父亲看着我道:“儿子,你看我们都吃好了,不如先装电脑,然后,我一边讲你一边写下来,行不?”
“好吧,这样子更好!”
我们拾了一下,便回房间着手安装电脑回来时,我没让公司的员工大老远为我们跑一趟,而是让他们很仔细地教了我几遍,我这虽然还不是那么熟练,可总算是顺利安装好了。
老父亲这时却沮丧地说:“哎呀,咱家里还没装网线呢!咋办?”
我一边打开了电脑,一边笑道:“写文章不用装网线的,电脑上就可以写,需要上网才会装网线。我们先写着,等网线装好了再发到天昊网站上去。”
父亲一听可高兴了。“这就能写啊,太好了!”
我便很期待地看着老父亲。“父亲,您现在可以好好回忆一下,然后把小时候的故事讲给我听。”
父亲抬起头,看着窗外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空,缓缓地回忆道: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大山里头,村里全姓赵,叫赵家沟子。村子四周是看不到尽头的山,近处的山上是白桦林,再远一些的大山里头,就是老树林子。老林子里长着遮天的杉树和不知名儿的花草,对了,还有很多老山参呢!林子里有不少动物,象松鼠啊,梅花鹿啊,黑瞎子,也就是黑熊,还有老虎,东北虎,个儿很大,那吼叫声能穿透几座山,老吓人了。那时大人们都不让我们小孩子进山,说是怕遇上老虎或者黑瞎子。
“我父亲和哥哥每年冬天都要进山去伐木,秋天进去,第二年开春才能回来。我们那儿你应当知道的,到了冬天那雪呀,下得铺天盖地的,把山都给封了,出不来也进不去。所以呀,一到了春天,我就天天盼着爸爸他们回家,盼他拿到工钱,回来给我们买好吃的好玩的。”
我这里听着父亲的讲述,脑海里闪现出北方冬天里山舞银蛇的壮丽景象,心里升腾起一股豪情来:难怪老父亲性子那么豪爽,在那样的地方长大,人的个性肯定会受到大自然的影响。
“我们家有兄妹三人,我哥比我大了十多岁,大老多了,我老姐只比我大五岁。我是家里的老儿子,小时候一直由姐姐带着,所以呀,我跟我老姐的关系特亲近。一枫我跟你说啊,我们那儿说话与赵本山他们铁岭差老远了,咱黑龙江人说话更圆韵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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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中听。”
“父亲,你们讲话其实和普通话非常接近,很容易懂的。我听说电视台的主持人搞培训,都要去你们那儿生活一段时间。赵本山他们那话忒土,不是的人可能会听不懂。”
“可不,你看赵本山那话,一口老辽宁腔,而且还是乡下特蔫特土的那种,都不像咱老赵家人。咱东北人说话都挺豪爽,一般人根本不会像他讲话那么软绵绵的,忒蔫了!我倒觉着宋丹丹说话反而很有一股咱东北老娘们儿的味儿,就是那种,那种大冬天里蹲个墙角旮旯躲着风晒太阳,嘴里叼个旱烟袋儿,当人面撩起大棉袄,拿手朝怀里抓虱子的老娘们儿。呵呵!”
父亲说着说着,话题就变了,不过说得很有趣,连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我顿时来了兴趣,笑着插嘴:“那‘赵老蔫’不是一直让女人给管着吗,他不蔫谁蔫?”
“哈哈哈!确实够蔫的,真丢咱老赵家的人!
“其实我老姐也是那种女人,特泼辣,我可能就是受她影响,嘿嘿!我们村别的女孩子根本不敢进老林子,可我姐就敢,带着我,伙着村里几个男孩子老往林子里钻。那老林子你没见过,进去了看不着天,也辩不清方向,老迷路。
“有一年夏天,我们几个又跑老林子里头去了,还去得特别的深哪。可是,当我们想回家时,几个人转悠来转悠去,就是出不了林子,迷路了。这天哪,眼看就要黑下来了,林子里不时地传来野兽的吼叫声,那声音在林子里回荡,好像就在跟前儿似的。一枫,你不知道那老林子,那些个树叶密密麻麻地都把天给遮住了,野兽的叫声根本就出不了林子,就在林子里晃荡。这时候,大家伙这才害怕起来,我和两个男孩子都给吓哭了,那时候我不是还小嘛?我姐大眼一瞪,朝我吼道:‘哭什么哭,有老姐在呢,怕啥!’
“我当时被她吓的,‘嗝’地一声就把哭给回去了。嘿嘿!我姐真的挺凶。”
我听到这,又笑了。“父亲,原来您也有怕的人哪!”
“啥话,我咋的没怕的人呢?一枫,我这辈子啊,最怕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老姐。”
“还有一个是谁呀?那么凶,是不是咱爷爷?”
“不是!”老父亲看着我,有点诡谲地笑着问:“一枫啊,你看你老父亲现如今最怕的是谁呀?”
我当时就纳闷了:父亲现在还会怕谁呢?嘉依?似乎不像。
“呵呵,就是你啊,一枫。你那儿只要一瞪眼睛,老父亲我就吓得不敢喝酒;你一使性子,老父亲就浑身直哆嗦,老担心晚上你不肯操我。哈哈哈!”父亲几乎笑拽了。
我知道父亲在逗我,于是跟着笑道:“行行,只要您怕我就成,我这不都是为了您好。”
父亲将自己的凳子移近一点,脑袋靠着我的肩膀,深情地说:“儿子,父亲知道你对我好。跟你说啊,你父亲现在真的有点怕你,真的!”
我亲热地挨着父亲说:“父亲,我明白您对我的心意!您不是怕我,您这是心里有儿子我。”
父亲回过头看着我直乐,乐着乐着,他突然问道:“一枫,咱刚才讲哪儿啦?”
我莞尔一笑,提醒他:“您讲到你们在老林子里迷路了。”
“对,迷路了。”父亲继续道:“那个晚上,我们只好由我老姐带着在老林子里猫了一宿。我老姐可能干,她领着几个大孩子砍了几根山藤,在树上搭个架子,让我们三个小的呆在上面,她自己领着那些个大孩子在下面守护。
“第二天一早,老姐又领着我们试着往林子外面闯,走到半道上,有一个孩子认出了他做的标记。我们进老林子,必须要用刀在树上刻下记号,出来时沿着记号往回走,不然哪,就算是大人也出不来。这小子一时好玩,在我们做的标记下面另外刻了个三角,没想到这下子反而救了大家伙。可是,我们当时依旧难以辨认方向,只是知道离林子外面不远了。我老姐就说,咱们就在这猫着,大人们知道咱们昨儿没回去,指定会来找咱们。
“就这样,我们在那地儿等了半上午,大人们终于找着了我们,我父亲和哥哥全都找来了。父亲当时搂住我就哭,哭够了,拖住我老姐要打她。
“我扑了过去拦住父亲,哭着说:‘爸,您别打我姐,昨儿晚若不是我姐,我们指定全给吓晕咯!’
“我父亲听了我的话,立即又笑了,笑着夸我姐像个男孩子,有出息。
“我父亲性子挺好,从来就不打骂我们几个,其实我哥很像我父亲。我和我老姐更像我母亲,可惜我们家搬到原子上没多久,母亲便病死了。到了原子上,我和老姐时常想着山里的家,后来大了点就想回去看看,可是,那时候山里被一帮土匪给占了,就没人再敢回去咯。
“46年春上,我哥早已结婚生了孩子,我老姐也出嫁了。有一天,那股土匪下山来抢劫,不幸叫我父亲和姐夫给碰上了,他们正从镇上卖了点山货回来。那帮天杀的,把我父亲他们给抢了,而且还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们给打死了。”
父亲说到这儿,神情惨然,眼眶里饱含着泪花,我转过身子靠在他身上,用胡子轻轻地蹭他的胖脸,父亲也伸出舌头温柔地舔着我的胡子。这样相互慰藉、亲昵了一阵子,老父亲又在我的要求下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姐听说了这事,立即扛上一杆猎枪来我家,找我一起去给亲人们报仇。我那年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立即扛上枪就要与姐姐一起进山。这可吓坏了我哥嫂,他们死死地搂住我们,跪在地上求我们说,父亲他们已经走了,他不能再让我们有什么闪失!我哥蔫了一辈子,就那次他特别狠,他拿着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说我们如果进山,他就抹脖子跟我父亲一起去。我和我姐拗不过他,只好依了他忍下这口恶气。
“没过多久,我们那儿解放了,解放军很快开进山里来剿匪。我与我姐当下一块儿参加了民兵,给咱们部队带路进了山土匪的老巢就在我们家老屯子附近,那一带我们特熟。在咱们这些当地人地帮助下,解放军没过多久便将土匪给剿灭了,不料却让土匪头子给逃了。我和我姐还有一个部队的班长,我们仨一路追下去,一直追到长白山口,将那个土匪头子给打死了,然后才回的家。
“那个班长老家也是山东人,跟你一样文质彬彬的,一样特能吃苦,还真是看不出。他在老家也是个读书人,觉悟好、水平高,我跟着他学了不少的新道理。经过那次剿匪战斗,我已经懂得这天底下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穷苦人,需要我们去解放他们,所以,我回到家里便报名参了军。要不,我咋的老认为部队最能锻炼人呢?
“然后,我这一路战斗下来,最后到了我们这儿了。
“也就是那次,我姐与那个班长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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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感情,解放后,他复员回山东老家,我姐就随着他嫁回了山东。前年我回了趟山东,就是因为我姐夫去世。那时,我姐身体挺好的,她劝我回去跟她们一起过日子呢,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多,我姐也随着姐夫走了。唉!我这辈子,老姐对我最亲,我却因为年纪大了,没法子再赶回去给她送终。”
老父亲浑浊的泪水汩汩流了出来,顺着胖脸流到了腮边,我急忙掏出纸巾给他擦了去。
父亲摇了摇头,带着泪花说:“这老的老了,讲起过去的事,我这心里呀,还是难以平静。”
我张开双手轻轻地拥住老父亲,让他整张脸全部埋在我的胸前,老父亲没做声静静地躺在我怀里,尽情享受着我的爱意。这在我们之间似乎是第一次,以前,不管是高兴还是痛苦,都是他老人家搂着我,让我躺在他怀里;我发现,随着父亲一年老一年,他似乎越来越依赖我,几乎把我当成他全部的依靠。我搂着我亲爱的父亲,暗暗对自己说,父亲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一定要照顾好他老人家,不能让他老人家受到一点委屈!
父亲也许是累了,就那样挂着泪花躺在我怀里沉入了梦乡。我了好一凡劲才将他弄上床去,然后,坐到电脑前继续写完父亲讲的山里的故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继续给父亲写回忆录,我每天便是陪着父亲出外散散心。
暗地里,我开始偷偷观察父亲的行动,最终发现父亲进出杂物间似乎频繁了一点。我趁着父亲去对面街坊家打牌的机会,进杂物间仔细搜查了一遍,终于在一个废弃多年的老柜子里找出了父亲的药物治疗血管癌的药物。那一刻,我的泪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泪水滴在一个纸盒子上,滴答作响;这时刻,我忘记了自己的那几张光碟也藏在杂物间,我甚至根本就没想到要去看看它们还在不在。
同时,我给省第二人民医院的余副院长打了个电话,询问父亲的病情,因为父亲的例行检查历年都是由省二院负责。余副院长老家是我们h市人,他与父亲关系很好,我自己以前在省城开会也见过他多次,大家关系还不错。
余副院长告诉我,父亲前年回山东错过了检查,他是去年查出得了癌症,当时已经是晚期了。没多久,父亲借口去海南旅游,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省城做了个手术,手术做得还挺成功的,以后复查过两次,病情似乎也没有扩展。余副院长劝父亲住院好好再治疗一下,父亲可能放松了警惕,没有答应。他说得了癌症就是治疗也没多大用,还说有人治疗之后病情恶化得更快,有人没怎么治不也是自己慢慢好了,一切看自己的造化。父亲还特别叮嘱余副院长不得让我知道,不然,以余副院长对我们父子关系的了解,他本来是打算告诉我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年例检却发现父亲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我问余副院长,父亲的病情还有没有办法可想,余副院长委婉地告诉我,到了这个时候,最好是陪着老人多散散心,只要心情开朗说不定病情会有转机。我知道他这是职业性的说辞,坚持己见地逼问,他只得明确告诉我,到了这个时候,手术已经失去了作用,任何手术有可能有风险,只能是保守治疗。我不懂这些,只能求他给我解释。他说,到了癌症晚期,唯一的治疗手段就是化疗;可是,化疗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被癌细胞侵占的人体细胞也会被杀死,同时,还会连带杀死一些正常的人体细胞;所以到了这个阶段,化疗可能会使病情加重甚至突然恶化。
余副院长最后安慰性的语言我已经完全无法再听下去,我的整个心情已经冷到了冰度以下我的父亲,我的爱人,他肯定会在不远的将来离开我!而自己,不,这个世界对此却无能为力,已经完全无法挽救他的生命!
那天,我在后门外的小河边坐了很久,一直到父亲在屋内喊我,我才回过神来。我慢慢向屋内走去,一直到自己能够确定整个心情完全调整过来以后,这才满脸笑容地迈步进去。
父亲意识到我在河边坐了很长时间,老人家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缠着我盘问了很久。临了他说,儿子,我是你父亲,有什么事你该说出来,让父亲替你出出主意。
我被老父亲的无私和伟大感动得无以复加,内心一阵酸楚,泪水差一点就流了出来。但是,我最终还是强行忍住,将它生生地吞咽回自己肚子里。
恰好,安装网线的师傅进了门,这一打岔,父亲最终没有看出我的异状。
☆、第三十一章幸福的烦恼
第三十一章幸福的烦恼
自己心情无法平静,为了不让父亲看出端倪,我借口写文章有点累了,让父亲陪我出去找老朋友散散心,借此掩饰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父亲这几天其实也挺想那些老友,当下就答应了。
这天我们一大早便到了公园门口,正要进去,刚好遇上了老郑他们,见我开辆小轿车,全都围过来询问车是哪儿来的。我正犹豫该怎么说是好,老父亲已经骄傲地告诉他们这车是嘉依她男朋友送给我的。
老郑听了祝贺说我:“恭喜你做岳父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事还早呢。”
“呵呵,”农业局前丰局长笑着说:“这车都给了还说早?只怕是岳父都叫了吧?”
“叫了、叫了,中秋便叫了!”父亲在一边抚掌笑道:“女婿叫了岳父,岳父也叫了女婿。”
“父亲,你跟着添什么乱哪?”我责怪了老父亲,立即回头跟大家解释:“那只是开玩笑的,做不得数。”
“哈哈,叫岳父还会开玩笑。”丰局长大笑。
“嘿嘿,”我讪笑道:“我那??????我嘉依她男朋友很幽默,喜欢开玩笑的。”
“我那谁?”老郑急忙插嘴:“你看你看,都说漏嘴了,还嘴硬。”
“哈哈哈!”老父亲大笑着说:“一枫,叫就叫了,有啥事呀!反正,这个孙女婿我可是一百个满意!”
我不想再埋怨老父亲,只有自己苦笑。“这毕竟还没正式订婚,若将来有什么变故,说出去多难堪。”
大家也不想让我过分为难,于是转个话题问我们这些天为什么没见人影。
我看了看父亲,回答:“这不有点忙吗?”
老郑笑道:“自从老领导跟你父子正式相认后,你们倒是忙多了,都忙些什么呢?”
“瞎忙吧。”父亲接过话头说:“头几天沈大姐孙女出嫁,我们去了趟省城。!小郑你也送了礼,咋的人没到?”
“我这不恰好有点事,不方便。”
“唉,最近大家好像都挺忙的。”丰局长叹道:“就连一向清闲的老倪,这阵子好像也消失了似的。”
“老倪呀,”老郑一听笑道:“他儿子把他接回去住了,可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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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忙吧。”
“啥?”父亲惊喜地叫一声说:“老倪也跟儿子住一起了,哎哟!这样的好事他咋的不告诉大家伙哪?”
“搬过去都十多天了,我也是昨天在菜市场碰上他才知道的。”老郑说:“我告诉他大家都念着他呢,他说他棋瘾也犯了,答应今天过来耍。”
我感慨道:“老倪等这一天都等了十多年,终于是让他随了愿了!”
“是哦,是哦!”大家也是不住地应和。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正是老倪父子。这才九月份,老倪穿得挺厚实,坐在车后座对我们大呼小叫打招呼,显见也是想念得紧。
老倪儿子停下摩托,给我们陪着笑脸应了个喏,然后回过身小心翼翼地扶老倪下来。
老倪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们一眼,说:“儿子,爸自己能行的。”
儿子看了老倪一眼,说:“您这岁数,万一有个闪失呢?这可不是走大道。”
正说着,下得车来的老倪身子晃了一下,他儿子立刻紧张地一把抱住老倪,埋怨道:“我说啥,您怎么就不听劝?”
老倪顿时老脸绯红,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巴巴地看着儿子。
儿子放开老倪,见他头发让风吹乱了,衣衫也有点不齐整,很自然地抬手给他整理,嘴里还不停地叮嘱:
“爸,一会天气热了,您得记住把衣服解开,别捂出汗来。还有哇,下棋别下太久,脑袋会发晕对身体不好,记住下几把,歇一会儿。对了,少抽点烟,您这几天咳嗽还没好完全呢,没事多到湖边吹吹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儿子不停地说着,老倪反倒象个孩子,儿子说一句他应一声,满脸的幸福,我们在一边看着都替他高兴。
儿子好像想起什么,回身打开摩托车后座,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袋子和一瓶饮料,递给老倪。老倪接过饮料却不想接那个袋子,儿子一把将那袋子塞进老倪口袋,怪道:“又不听话了不是!天气还热得很,您心脏又不好,还有您那哮喘,一时喘不来气怎么办?您看您老一身的病,以后出门要记住随身带着这些药,知道吗?”
老友们越聚越多,大家就像是约好了似的,全都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父子。
老倪难为情地看了看我们,然后轻声对儿子说:“儿啊,爸都听你的。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儿子这才跨上摩托,临了又回头叮嘱:“爸,您今儿上午好好玩,下班我来接您。”
“不了,”老倪急忙回答:“大老远的要你接什么,你上班那么忙。我自己坐公汽回家。”
“中午公汽人多,挤着您怎么是好?还是我来接您吧。”
“哦!那爸在这儿等着你。”老倪终于答应了儿子。
儿子正要发动起摩托,又不放心了。“爸,一会儿太阳升起来,您可别忘了解衣服,您那哮喘病怕冷忌热的。”
老倪笑着对儿子挥手说:“好了,爸记住了,你快去上班吧。”
儿子骑着摩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父亲一眼,目光那个关切,好像老倪是一块冰,太阳一出来就会融化了似的。
老倪儿子一走,大家争着过去恭喜老倪,众人一面说着一面进了公园。
父亲与老倪坐对面下棋,我没这心情,便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两人确实老了,下了没几把便开始发昏,我趁机提醒老倪别忘了他儿子的话,又说父亲太胖不宜久坐,这样劝着他们放下棋盘,我们三个人沿着湖滨边走边聊。
“老倪呀,你儿子对你那个好,真让人羡慕啊!”父亲道。
“老赵,你还羡慕我啊。”老倪看着一直搀扶着老父亲的我说:“你看一枫对你多体贴,我还羡慕你呢!”
“他呀,”父亲回过头来,故意苦着脸说:“就知道管着我,老是不让我喝酒。”
“老赵,你可以不让他管着啊。”老倪早就看出父亲是装出来的,故意逗趣。
“我,”老父亲一脸沮丧地看了看我,说:“只要他不叫我戒酒,我还是愿意让他管着。”
“哈哈哈,老赵,你这可是幸福的烦恼啊!”
父亲突然像个孩童一样凑过脸去问:“老倪,你儿子有没有让你戒烟?”
如果说父亲是个酒鬼,老倪就是杆烟枪,让老倪戒烟就等于是让父亲戒酒,都能要老命。
“有,怎么没有呢?”老倪马上也是一脸苦水。“一进家门就要我戒,后来见我实在戒不了,就规定一天抽几支。你看,他还给我买了个烟嘴儿,可是用这玩意儿抽烟一点都不带劲。”
看着老倪我只想笑,他表面上是一脸苦水,心中可是偷着乐呢。
“不带劲那就别要了。”父亲一把抢过老倪的烟嘴儿,假装要将它扔进湖里。
“别,别!”老倪吓得尖声大叫,惊慌地扑过去抢夺。
“哈哈哈,”老父亲把烟嘴儿还给老倪,指着他哈哈大笑。“你这也是幸福的烦恼啊!”
两个老小孩笑着闹着打成一团,我这边上看着也是满心的欢快。
整个上午都是这样,走会儿棋,散会儿步,时间反倒过得特别快。看看到了十一点,老倪站起来就要告辞回家。
父亲疑惑地问:“你不是答应了儿子,让他来接你么?”
“哪能真让他来接。”老倪说:“我儿子好歹也是个车间主任,工作挺繁忙,我得给他多分担点。我现在必须赶回去给他做饭,这样,他中午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父亲听了便拿眼睛看我,我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就说:“父亲,咱们也回家吧,顺便捎上老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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