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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高芳华春心荡漾,痴痴地望着那个一袭白袍出色的男子,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被燕侯迷住。
离开前厅,走回后宅,呆呆地坐着,后悔草率拒婚,暗想,如果回到京城,被京城一干上流圈子姑娘耻笑,人已经到了北地,又被退了回来,等于退婚,再嫁受影响,被人取笑不说,得罪太后,父亲嫡母,她姨娘得宠,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以后婚事捏在嫡母手里,嫡母对她母女不喜,她也没好日子过。
这个男人实在出色,她一见钟情,便心里再也放不下,权衡再三,改了主意。
对常嬷嬷说:“我不回京城了,我要留在北地。”
常嬷嬷大惊失色,“姑娘刚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反悔了,姑娘不回京城,姨娘可是在京城等着姑娘。”
常嬷嬷跟韩姨娘交了不差。
“嬷嬷,我主意已定,嫁给燕侯做妾我也愿意。”
高芳华手里捏紧绣帕,语气坚决。
常嬷嬷做蜡了,苦劝道:“姑娘,我们来时,姨娘百般叮咛,要姑娘到北地见机行事,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老奴昨还怕燕侯答应了,以姑娘的美貌,那燕侯是没见,如果见了,焉有不动心的,谢天谢地,姑娘跟燕侯没见面,此事才成了,姑娘可别说傻话,燕侯府里有原配夫人,姑娘有燕侯夫人压在头上,矮了一头,日子怎么能舒心?”
高芳华截断她的唠叨,“嬷嬷别说了,叫欧阳大人来,我亲自跟欧阳大人说。”
常嬷嬷终究是个下人,不能硬做姑娘的主。
欧阳锦被高芳华派人从前厅酒席上请出来,欧阳锦之前一直担心高氏女如果不来前厅,他的计策失败了,不过他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两人见面,高氏女定然答应亲事,如果安排两人见面,倒也不难。
果然,高芳华对他道;“欧阳大人,我想过了,不回京城了,按照妾进门的规矩,明日进侯府。”
欧阳锦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姑娘想明白就好,下官通知燕侯。”
欧阳锦回到前厅,燕侯上座,其余众官员皆下座,欧阳锦下首坐下,眉目舒展,“恭喜燕侯,贺喜燕侯爷。”
徐曜端着酒盅,“国舅之女答应了?”
“正是,侯爷这是可喜可贺,侯爷明日就是大喜之日,今晚给下官一个薄面,下官陪侯爷一醉方休。”
徐曜看这欧阳锦得意的笑脸,真想一拳打过去。
徐曜摆手招呼三爷徐霈,徐霈走过来,徐曜道;“你回去告诉你嫂嫂,高氏明日进府。”
徐霈闻言一皱眉,“难道二哥答应国舅府的条件?”徐霈略责怪地道。
徐曜抿了一口酒,“没有,是国舅府让步了,你现在就回府,告诉府里准备。”
徐霈面色不虞,走出前厅,上马,此刻还没关城门,徐霈带着两个家人,快马回府。
侯府东院里上房亮着灯,徐霈疾步走来,前面一个小厮提着一盏风灯,看上房二嫂没睡,他大步穿过院子,朝上房走去,上了台阶,走到上房门口,脚步顿住。
堂屋门开着,珠帘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哪位?”
一个丫鬟打起珠帘,叫了声,“三爷。”
“二嫂还没睡?”徐霈问。
“二弟进来吧!”东屋里传来魏昭的声音。
徐霈迈步进了堂屋,朝东屋走,东屋半截撒花门帘放下,又一个丫鬟从里挑起门帘,徐霈迈步进屋。
魏昭正在看书,站起来,“三弟,这么晚有事?”
天晚了,徐霈也没坐,看向魏昭的眼神,带着同情,踌躇一下,却不能不说,“二嫂,明日高氏女进门,二哥在驿馆陪欧阳大人,今晚不回府了,叫小弟告诉二嫂一声。”
魏昭良久没有说话,灯光下,徐霈看见她明亮的眼眸瞬间变得暗淡,徐霈别过脸,心中不忍。
“我知道了,谢谢你三弟。”
魏昭的声音有些虚弱,轻飘飘的。
徐霈想安慰她,又不知说什么,站了一会,天晚了,男女有别,虽说是叔嫂也要避嫌,徐霈道;“嫂子,本来国舅府不同意,我二哥已经准备送她们回京,不知道为何又答应了,嫂子,看开点。”
“谢谢你,三弟。”
魏昭真诚地说,她知道三爷徐霈关心她。
徐霈告辞出去,走出堂屋,站在廊芜下,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台阶,走了。
次日早起,魏昭洗漱时问杏雨,“东跨院拾出来了吗?”
杏雨给夫人挽袖子,“打扫了,一直没住人,有一层浮灰,被褥窗纱门帘都换新的了。”
大厨房送早膳来,魏昭在里屋听见送早膳的媳妇在门口跟金橘说:“今儿有的忙,晚上摆酒席,前儿上头吩咐说摆酒席,昨儿又告诉取消了,今早又告诉准备酒宴,反反复复的,措手不及,我们送完饭,今日看来要忙一整日。”
那个媳妇说了,急急忙忙地走了。
书香进来,“早膳送来了,夫人是现在吃?”
徐曜一晚上没回来,早晨也没见人影,魏昭一个人坐在饭桌上,跟前放一碗燕窝粥,书香小声说;“燕窝粥是侯爷告诉大厨房每日给夫人送的。”
魏昭端过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吃不出什么滋味,主子用膳,书香、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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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雨和金橘束手站着,不敢出一声,夫人显然心情不好。
魏昭吃完燕窝,无意识地端过一碗粥,喝了起来,书香夹菜放在她跟前碟子里,她连看都没看一眼,书香小声提醒,“夫人吃菜。”
看她也没什么反应,整个一碗粥,没吃一口菜,魏昭放下碗筷道;“你们吃吧!”
漱口净手,走出房间,萱草要跟着,魏昭摆手道;“你回去吃饭,不用跟着我,我现在不出门,到东跨院看看。”
四个丫鬟看一桌子菜肴也没动一口,就着吃了,没去下处吃饭。
魏昭沿着东侧抄手回廊往前走,经过通往东跨院小门,走到东跨院,东跨院里没人,小丫鬟们都在下处用饭。
魏昭推开明间的门,屋里焕然一新,走进里屋,里屋做新房,看床上整齐地摆着八床被褥,大红缎百子被很刺眼,长条桌案上摆着一排龙凤喜烛,窗扇上贴着大红喜字,
满屋红彤彤,一团喜气。
也不知站了多久,魏昭转身,慢慢离开屋子。
走出东跨院,书香沿着东厢房急急走来,走到跟前,窥着魏昭的脸,“夫人去东跨院了。”
“我去看看新房。”魏昭往回走,“你去告诉常安把我小黑牵来。”
“夫人,今日高家小姐进门,夫人出府怕不合适。”书香劝道。
“有什么不合适,入洞房的是侯爷不是我。”
强颜欢笑,自问做不到,还是离开。
书香不敢违背夫人的命令,走去前院找常安。
魏昭的小黑平常放在桂嬷嬷家里,常安到桂嬷嬷家,桂嬷嬷问;“今国舅府的姑娘进府,你家夫人叫你来牵马做什么?”
常安边往马厩走,边说:“书香告诉夫人要取马,没说做什么。”
常安把马解了下来,牵着走出门。
常安走后,桂嬷嬷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套上衣裳,坐车去侯府。
魏昭穿戴整齐,带着萱草往前院走,徐玉娇老远看见她,喊了一声,“二嫂。”
魏昭站住,徐玉娇走过来,“二嫂,你要出门?”
“嗯。”魏昭面无表情,敷衍地答应一声。
徐玉娇担心地看着她,“二嫂,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魏昭没情没绪地说。
“二嫂,我真没想到,原来我还羡慕你跟我二哥,看开了,男人都一样,我二哥算好的,如果有选择,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
徐玉娇上次受到打击,颇有点看破红尘世事。
“玉娇,你别太消极了,你的婚事也许比二嫂好。”
“二嫂,你别太较真了,像我之前一样。”
人都是劝别人行,劝不了自己。
“谢谢你,玉娇,我走了。”
魏昭朝外院走去。
“二嫂,你小心点。”徐玉娇在身后不放心说了一句。
走到前院,常安牵着三匹马等在哪里,一匹是小黑,魏昭骑的,两匹是常安和萱草骑的,魏昭上马,常安也不问,跟萱草一起上马。
侯府门上的侍卫和家人一看侯夫人,不敢拦阻,三个人骑马出了府门,今日出府魏昭谁也没告诉,连大夫人赵氏哪里她也没打招呼,打招呼赵氏必拦着她不让走,侯爷纳妾,夫人不在,传出去,魏昭不识大体,让外人说长道短。
三人刚出府,桂嬷嬷乘坐马车就到了,门上小厮认识桂嬷嬷,笑着说;“您老来晚了,夫人刚走。”
桂嬷嬷懊悔不跌,太疏忽大意了,今儿她该到侯府盯着夫人,不能由着夫人胡闹。
萱草和常安也不敢问夫人去哪里,紧随着夫人,萱阳城里人多,三人骑马慢行。
一出萱阳城门,魏昭急打马,冲了出去,萱草和常安遂不及防,赶紧打马急追,魏昭的马匹飞也似的疾驰,萱草和常安也是宝马良驹,比魏昭的马稍差,魏昭又不顾一切沿着官道飞驰,萱草和常安被甩在后头,只能看见魏昭的马影子,两人拼命追赶。
魏昭纵马飞奔,耳边呼呼风声,小黑像飞起来,马蹄看不见落地,一口气跑出三十几里地。
前方官道上有几个人策马奔驰,魏昭的马像一道闪电,从他们身边经过,马上一个穿莲青衫的公子刚感觉身侧疾风,一团黑雾刹那掠过他身边,马上公子看着前方黑雾上的烟罗紫衫女子的影子,他过目不忘,瞬间记起西风塘划船救人的女子,原来是她,她难道有什么急事?
一会,身后有两匹马从他身边经过,这男子看一眼马上的姑娘,越发确定这两人就是那日湖上救人的女子。
直到灵岩县城,魏昭才慢下来,勒马停住,跳下马,吐出胸中一股郁气,等候身后的萱草和常安,让马歇一会。
等了一会,萱草和常安才赶到,两人跳下马,跑出一身透汗,萱草牵着马,“夫人的马跑太快了。”
灵岩县城不大,街道繁华,魏昭为了让马歇着,牵着马在街道上徐徐走着。
三个人转悠一圈下来,用了小半天,魏昭抬头看天,日头已过正中,街道小饭铺有一家卖豆花,晌午有两桌客人,魏昭三人进去,一人要了一碗豆花,要了几个炊饼。
跑出几十里地,消耗体力,常安吃了五个炊饼,萱草吃了一碗豆花,吃了两个炊饼,魏昭吃了一碗豆花,没什么胃口,炊饼也没吃。
三个人吃完饭,付了饭钱,走出饭馆,萱草憋了半天,说:“夫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灵岩县离萱阳城三四十里地,晚了就赶不回去了。
去哪里,魏昭没想过,在大街上闲逛。
官道旁一条胡同里,一户人家跑出两个人,一个中年干瘦的男人在前面跑,一个妇人在后面紧紧追赶,妇人一把扯住男人的衣袖,哭喊着,“你给我,那是我娘家的陪嫁,我母亲留给我最后一件东西,你不能拿走。”
男人用力一甩,妇人摔在地上,男人又往前跑,妇人爬起来,在身后紧追不放,扯住男人衣衫,高声哭着嚷道;“我的嫁妆都被你当了,这件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求求你,还给我。”
男人挣了半天,挣脱不开,男人急了,朝妇人踹了一脚,把妇人踢倒在地,男人跑出胡同口,妇人挣扎爬起来,拼命追赶。
魏昭三个人看见,这个男人正好跑到魏昭身旁,魏昭一伸腿,男人绊了一下,
朝前扑去,来了个狗啃泥,这时,有几个人经过,穿莲青衫的公子极快地从男人身上翻出一个玉镯子,递给身后追上来的妇人,妇人拿着镯子跑了。
男人一看东西要被家里婆娘拿走,急了,叫骂着,“谁让你们多管闲事。”
刚爬起来要追妇人,魏昭一伸腿,扑通一声,他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下摔狠了,男人恼怒地挣扎爬起来,扑向魏昭,没等扑到跟前,莲青衫的公子轻轻一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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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子飞了出去,撞到路边树上,昏了过去,躺在地上,看热闹的路人,憎恶他好吃懒做,无人理会。
魏昭和穿莲青衫公子同时想起西风塘魏昭救人,这位公子出手把方怀玉船弄翻,惩治了方怀玉。
相视一笑,二人两次出手管别人家事,真爱管闲事。
魏昭点点头,上马带着萱草和常安离开灵岩县。
返回萱阳城路上,沿途魏昭三人比来时放慢了速度,赶到萱阳城时,已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烟筒里冒着炊烟,魏昭的马进了城门,她不想回侯府,侯府这时候已经该接亲了。
拨转马头,漫无目的地走,她们三人进萱阳城,随后穿莲青衫的公子也骑马进了城门洞。
看见前面一抹烟罗紫衫的女子骑马朝西去了,他不由自主地也跟在后面。
魏昭漫无目的竟走到西风塘,傍晚西风塘比白日热闹,湖上无数个画舫船,顺着水面飘过来歌女低柔婉转的歌声,魏昭站在湖岸边,一艘艘画舫船,飘着透明的纱帘,船舱里阵阵欢声笑语,饮酒作乐。
魏昭对常安说;“租一条船,我们也游湖。”
常安跟船家商量租船,船家道;“租一晚,还是几个时辰?”
魏昭听见,道;“一个晚上。”
常安按照主子的吩咐,跟船家讲好船钱,魏昭对常安说;“你去到酒楼叫酒菜送到船上,要一坛子酒。”
萱草拿银子给常安,常安去附近的酒楼要酒菜。
萱草心里不安,“夫人,在船上待一个晚上,夫人出府,也没打招呼。”
“府里人正忙着娶新妇,谁还能想起我。”
魏昭今晚不想回侯府,眼不见为净。
魏昭跟萱草进到画舫船里等,岸边上,莲青衫公子跟船家讲租一条船,带着几个人上船。
半个时辰后,常安领着酒楼伙计抬着提盒,把菜肴送到画舫船里,常安捧着一坛子酒。
船娘把船划到湖中央,傍晚夜风习习,飘来荷花的香气,魏昭酒至半酣,端着酒杯走出船舱外,不知何处传来缠绵小调,旁边一条画舫船上,五六个纨绔子弟,正同几个青楼女子饮酒作乐。
淫声秽语,一位阔少朝船舱外看去,突然看见站在船头的魏昭,惊得瞪大眼睛,湖面碧波荡漾,美人一袭烟罗紫裙,飘然若仙,阔少惊叹,“真是个绝色美人。”
一群风流纨绔子弟走出船舱,望着魏昭,眼睛都直了,“姑娘,过大爷的船上来一起饮酒作乐如何?”
魏昭冷眼看一脸猥琐浪荡子,没有理会,手执着酒杯,啜了一小口,望着烟波浩渺的远方湖面。
“这位姑娘怎么不理人?大爷跟你说话,姑娘难道是哑巴不成?”
那个略痴肥的公子挑逗地说。
魏昭连看都不看,酒杯的里玉液琼浆,一股淡淡的清香,抿一口,薄薄的酒水,口感绵软。
那个略痴肥的公子身后的几个人跃跃欲试,叫家丁,“把船板抬过来,搭在那条船上。”
“把船划过去,靠过去。”
常安和萱草按住剑柄,注视着一群人。
画舫船靠近魏昭的船,家丁抬了一块跳板,搭在魏昭的船上,一个瘦条富家少爷抢着说;“我先来。”
说完,从跳板上摇摇晃晃朝魏昭的船走了过来,魏昭手里执着酒杯,冷眼看着,常安和萱草没有夫人吩咐,没敢出手。
瘦条的一只脚伸出踏上魏昭的船舷,刚搭上,魏昭一抬腿踹去,这瘦条富家子站立不住,咕咚一声,落入水中,跳板上紧跟他还有两个浪荡子,魏昭用脚尖勾起跳板,跳板一头倾斜,滑落水里,正在跳板上的两个人,同时落入水中,直喊救命。
家丁赶紧打捞落水的少爷,三个人被救上船,浑身湿透,西风塘中央水深,呛了几口水。
这三个人气得直骂,吩咐家丁,“把那个小娘们给我抓来,爷就不信了,还让一个小娘们算计了。”
“快,划过去,再靠近点。”一伙人叫嚣着。
船只靠近魏昭的画舫船,一群家丁往魏昭的船上跳,魏昭示意,萱草和常安一顿拳脚,家丁纷纷落水,几个纨绔子弟,魏昭不想杀人,没动刀剑。
离着不远一艘画舫船,船尾站着那个穿莲青衫的公子,足尖一点想飞身跳过来帮忙,看见萱草和常安把那伙家丁都打落水中,微微一笑,看来不用他出手相帮。
一群纨绔都是酒囊饭袋,家丁只有三脚猫功夫,被常安和萱草打得落花流水。
家丁爬上船,有的不会水的还在水里挣扎,景象甚是可笑,萱草看着水里乐不可支,萱草拿个碗扣在一个家丁头上,那个家丁蒙头转向,呛了几口水,尖细嗓子喊救命,被船上的人用船桨拉上船,吵嚷着船开走了。
燕侯府
正午时分,大夫人赵氏过东院,高氏进府,一应事宜她跟魏昭商量,走进上房,书香一个人在屋里,赵氏问;“你家夫人呢?”
书香正着急,夫人早起走了,现在还没回来,不敢隐瞒,“我家夫人出府去了。”
出府去了,弟妹也没跟我打招呼,就擅自出府了?“你家夫人出府做什么?”
“不知道,夫人没说。”
“你家夫人去哪里了?快叫人找回来。”
书香摇头,“不知道。”
赵氏急得团团转,“妾进府,你家夫人不在,这怎么行?”
书香仗着胆子说;“妾不是明日敬茶,今日有我家夫人什么事?”
赵氏训斥道;“你这丫鬟,竟说浑话,妾进门,府里摆酒席,你家夫人是主母,出来招待客人,她晚上不露面,这让我怎么给她遮掩。”
书香不敢说话了。
赵氏又问;“你好好想想,你家夫人能去哪里?”
书香茫然,夫人能去哪里,夫人能去的地方多了,“奴婢想不出夫人能去哪里?”
“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连夫人去哪里都不知道,我问你,夫人带着谁走的?”
“萱草和常安。”
有个管家媳妇来回事,赵氏对书香说;“你家夫人回来,叫她到我屋里。”
赵氏匆匆走了,也没敢告诉徐老夫人。
萱阳城外驿馆里,高芳华梳妆打扮,常嬷嬷叫丫鬟拿出一件真红锦海水纹绣金凤喜袍,高芳华看一眼,“嬷嬷,妾不是不能穿正红吗?”
常嬷嬷道;“姑娘不按老奴说的,本身就输了气势,姑娘出阁,连正红都不能穿,老奴替姑娘憋屈,一件喜袍越制又能怎样,就说这是之前准备的,匆忙来北地,没有喜服。”
这是非要给正室添点堵,找回点颜面。
“嬷嬷,穿这件行吗?”
高芳华有点担心。
“这是姑娘的姨娘老早替姑娘准备的,这次姑娘出嫁就带了来。”
高芳华低下头,她姨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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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想她也做小,如果是给燕侯做小,她心甘情愿。
外间下人高喊,“侯府的轿子已到门口。”
高芳华赶紧穿上喜袍,头戴凤冠霞帔,两个丫鬟搀扶着走出去,在驿馆门前上轿,两旁侯府家人和国舅府下人扶轿而行,后面是十几辆马车的嫁妆。
花轿抬进萱阳城,一路吹打,抬到侯府大门前,绕过正门,走侧门进入侯府,直接抬到二房东跨院。
侯府关上大门,前厅摆酒宴客,招待远道而来的国舅府的人,欧阳锦等朝廷命官。
燕侯徐曜没出现在前厅,此刻,徐曜穿着一袭大红喜袍,在东院正房里,书香低头,不敢看他,夜色渐沉,徐曜的脸色像夜色一样沉,“夫人何时走的?”
“早起走的?”书香小声说。
“夫人去东跨院了?”徐曜问。
“是,夫人去看新房,然后,就叫常安去桂嬷嬷家取马,带着常安和萱草走了。”
书香不敢隐瞒,夫人到这时还未回府,大夫人叫人来问了几次,都惊动了老夫人,桂嬷嬷急得家去找当家的周兴,叫周兴出去找夫人。
徐曜望着窗外,暮色四合,东跨院一片红光,早已挂起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花厅传来喧嚣的乐声,唯有东院正房冷冷清清。
这时,大夫人赵氏从东跨院过来,对徐曜说;“二弟,高姑娘在等你,盖头还没揭,弟妹派人找,要不,你先去新房,安抚一下她,国舅府的人都在前厅饮酒,万一闹起来,事就大了。”
徐曜沉着脸,不吭一声。
赵氏着急,“二弟,你过东跨院一趟,就说去前厅招待客人,脱身出来,嫂子要去花厅张罗。”
赵氏催促着,徐曜走出正房,大步往东跨院走去。
东跨院里,出出进进的国舅府的丫鬟仆妇,看见徐曜,蹲身行礼,“拜见侯爷。”
徐曜朝明间走去,廊芜下挂着喜字的大红灯笼,徐曜上了台阶,走进屋里,常嬷嬷迎接出来,“老奴拜见侯爷。”
徐曜嗯了一声。
常婆子看徐曜面色冷肃,没有一点当新郎的喜色,心里嘟囔,自己的话姑娘不听,燕侯请了几次才过来。
高芳华坐在床上,头顶蒙着红盖头,等着徐曜揭开盖头。
喜娘递给徐曜一个秤杆,“侯爷为新娘揭盖头。”
徐曜随手挑开高芳华的盖头,也没细看,道;“前厅有客人,我去前厅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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