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萱草奇怪,问;“夫人,为何这几日征兵处人多了?”
“报名当兵的大多是青壮年,城里一般家没有口粮,当兵能一天三顿吃饱饭,省了家里口粮。”
可见冒死当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家里断炊,当兵还是条活路,不当兵只有等着饿死,既然怎样都是死,死在战场上军队补给家里一袋粮食,没白死。
这个抚恤阵亡将士的办法是魏昭跟步将军提议的,现在抚恤给银两,没有任何用处,粮食比任何金银珍贵。
魏昭边走边盘算,燕军剩的粮食,顶多支撑半个月,半个月后城池不攻自破。
对身旁的老丁说;“府里的粮食够吃多少天?”
老丁卖弄起来,“没打仗之前,奴才看城里粮价涨,备了些存粮,关山带着侍卫在军营里吃,府里加一块就十几个人,粮食够吃三个月。”
徐曜派来的保护她的侍卫,跟关山帮燕军守城,五百侍卫除了阵亡和伤亡如今剩下不到一半。
“留十天的粮食,剩下都给军队送去。”
燕军半个月后断粮,她留下十天的粮食。
“好,夫人,咱们饿点没关系,将士们不能饿着打仗。”
老丁望着街道旁的一棵榆树,叹息,“这榆树光秃秃的了,榆树皮都被剥光吃了。”
萱草问;“榆树皮怎么吃?”
老丁说;“榆树皮剥了,磨成粉,熬糊糊可充饥,这大概有的人家断了顿,实在没吃的,把榆树皮剥下来煮着吃了。”
魏昭望着街两旁所有的榆树看不见一点绿色,才刚入夏,往前树木枝叶繁茂,今年树木光秃秃的了,差不多都被人剥光了。
走多了路,吃不饱没气力,魏昭道;“回吧!”
就连马匹都有气无力的,魏昭骑马走这一路,长街上几乎看不见几顶轿子,马车极少。
人吃不饱饭,还哪有力气抬轿子,饿着肚子,没事不出门。
桂嬷嬷坐在东间屋南炕上做被子,南窗开着,阳光照射进来,满屋映得红灿灿的。
萱草看被子针脚细密,说;“嬷嬷,现在还做这个劳什子干什么?”
桂嬷嬷没抬头,“等打完仗,你还要嫁人,到时现做哪里来得及,我这待着没事,先预备出来,省得到时抓瞎。”
萱草摸着大红缎喜被,满心喜悦地想,仗打完了,她就可以跟田大哥成亲了。
老丁去找关山,带人来拉粮食。
魏昭吩咐书香,“你把厨房白家的和田氏叫来。”
不大一会,厨娘白家的和田氏来了,两人神情紧张,以为出了什么差错,白家的系着围裙,正上灶,听见夫人找她,撂下铲子就跟书香来了。
魏昭和颜悦色地说:“没事,别紧张,我告诉你们一声,现在城里粮食紧缺,府里粮食也省着点吃,以后每日吃一顿饭,面里掺点菜吃。”
她们在府里呆着,不到处走动,不消耗体力,饿点也能挺住,剩下粮食给燕军官兵了。
魏昭又强调一句,“现在府里剩十日的口粮。”
“知道了,夫人,这十日的口粮,掂对着怎么也吃个二十天,府里后院有菜地,蒸馍馍面里掺菜,原来家里穷,面里还掺野菜吃。”
白家的长篇大论地说,魏昭看她是嘴一张一合,没有力气听。
田氏有眼色,扯了下她衣角,“夫人要没别的事,我们回去做晚膳。”
“你们忙去吧!”
白家的临走道:“夫人,我们今晚粥锅里下菜。”
魏昭笑说;“吃这个挺好,晚间好克化。”
待田氏送来晚膳,魏昭看瓷罐里一下子粘稠的粥,金黄色小米粥,里面剁碎的绿莹莹的青菜,书香给魏昭盛了一碗,魏昭尝了一口,粥里面放了盐。





悍妒 分卷阅读209
书香又端出一碟子素丸子,青菜掺面粉炸的,田氏说;“怕夫人光喝粥吃不饱,特意给夫人做了点丸子。”
府里其他人晚膳只喝粥。
魏昭喝了一小口粥,“以后我跟大家吃一样的。”
对书香说;“把这碟丸子拿去给桂嬷嬷。”
桂嬷嬷这阵子身体虚。
吃过晚膳,书香捡碗筷,魏昭坐在窗前,夏季窗扇支开,院墙外一棵槐树,花开飘香,看见几个人拿着一根长竹竿,勾下一串串槐花。槐花快被人摘没了,靠近侯府的这棵树高,树顶尖上挂着一串串槐花。
桂嬷嬷看夫人望着槐树出神,道;“槐花好吃,槐花炒鸡子,做槐花饼,有一股花香味。”
魏昭听见墙那边说话声,几个人不等拿回家中,摘下槐花直接填入口中吃了。
桂嬷嬷叹口气,“听说还有人上山采挖葛根吃。”
“葛根苦,葛根不是入药的吗?能随便吃吗?”书香道。
魏昭声音低落,“城里的百姓饿极了,实在没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哪里还管许多。”
庭院静静,夜色浓重,月光洒下,落在窗前芭蕉绿叶上。
四面城门停战了,书香正要关窗扇,常安跑进院子,“夫人,奴才听府门外街上的人说,西门打起来了。”
魏昭刚要拔掉头上钗环,手指停住。
“备马。”
魏昭穿着家常衣裳,衣裳都没来得及换,走出内宅,到外院上马。
出了府门,扬鞭打马,直奔着西门疾驰,萱草和常安紧紧跟着在后面。
天黑后,两军停战,不知道西门出了什么状况,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西门被鲜卑人攻破了,城池已经像秋风中的落叶,随时有被攻陷的危险。
坚守了一个月,徐曜的燕军没有回师救援,那一定是夏平关打得不顺利,魏昭心想再坚持十日,也许徐曜就打胜了,就能腾出手解救寒城之围。
跑到半路,看见前方几十人骑着快马如飞,朝她们这个方向而来,街上店铺有未打烊的,稀疏的灯火,照着前方打头策马飞奔的身影,魏昭心中一喜,“宋庭他们。”
来到跟前,勒住马,宋庭激动地叫了一声,“夫人。”
宋庭的声音由于激动有一丝颤抖,多日来的担忧,终于石头落地。
昭小姐还活着,黑暗中宋庭抹了一把脸。
“金叔、兴伯,你们怎么来了?”
周兴道;“回去再细说。”
一行人回徐家别院,桂嬷嬷站在内宅门口焦急地张望,对书香说:“夫人急急忙忙出去了,是不是出事了?”
一行人在门前下马,牵着马走进府门,大门口挂着灯笼,书香兴奋地叫,“嬷嬷,兴伯、金爷,宋爷他们都来了。”
金葵走到跟前,“嫂子,我们全都来了。”
“金爷,宋爷,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想道这大半夜的你们过来。”桂嬷嬷放下心。
金葵笑说;“嫂子,我们想白日来,辽军也不让啊!”
众人进正厅里,落座,书香急忙去泡茶。
魏昭看见他们如见亲人一般,心里又埋怨他们不该贸然闯营,又一想,她被围困,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必然要冒死相救。
“城外驻扎重兵,你们怎么闯西城门进来?”
西城门外是鲜卑人驻扎兵马,鲜卑人凶悍,作战勇猛,应该选黄子襄驻扎的南门闯营。
“蒲县的燕军偷袭鲜卑的营地,我们趁乱就闯进来了。”金葵道。
“我们观察很久了,今晚才找到机会闯营。”宋庭说着,盯着魏昭,“夫人,城里断粮,吃不饱,我看你们脸色都不好。”
魏昭摸摸脸,“灯光晃的,府里备有粮食。”
一日吃一顿饭,一顿饭还是粮食掺着菜,或稀粥,饿得脚底下虚浮。
“我们明晚闯营出去,我看城守不了多久,还是赶紧离开。”
金葵接过书香端给他的茶盅。
魏昭面色平静,“我不走,我留在这里,城在,我人在。”
宋庭急了,“都到这节骨眼,你还留在城里,这不是擎等着送命吗?”
“夫人,我们冒死闯营,就是要救夫人出去,夫人还是跟我们走,艰难的情况下城池守了一个月,夫人也算是尽力了。”
金葵也劝说道。
“我不能自己一走了之,留下燕军将士浴血奋战,步将军一家三口都留在寒城,我不能丢下他们自己逃走。”
“你不走,我们都留下,也不走了。”宋庭语气坚决,让他扔下魏昭,他做不到。
金葵道;“大家同生死共患难这么多年,夫人既然决意留下,那生死我们都陪着夫人。”
魏昭低头,咬唇想怎样才能劝他们离开这危险之地,须臾,抬起头,“你们别为我担心,即使城破了,辽军抓住我,也不会杀了我,他们还要用我做人质,要挟徐曜,你们留下,我反倒有负担,受掣肘,如果你们被辽军俘获,我就陷入两难境地。”
众人听了细想想,夫人说得是这个理,这一帮人留下,也抵挡不住辽军,只能给夫人增添麻烦,帮不上一点忙。
魏昭看大家被说动,为了让他们放心离开,又道:“最坏的打算,城池被辽军攻下,我有办法躲过一劫,你们别问我有什么办法,总之我不会轻易把小命丢了,这么多年你们跟着我,见过那一回我失过手。”
众人想想,这几年也曾出过危险状况,那一次都化险为夷,就像宋庭被土匪劫持,金爷深陷鲜卑黑山部落,都是夫人救回来的。
桂嬷嬷一旁接话茬说;“府里缺粮,你们三十几人留下,又多了三十几张嘴。”
哪还有吃的。
半晌没说话的周兴道:“夫人说得在理,我们这些人留下反而添乱。”
宋庭闷声道:“你们走,我一个人留下。”
魏昭看着周兴,意思是叫周兴劝说,周兴呷了一口茶水,“宋爷,别让夫人为我们分心,我们在外面听消息。”
宋庭不吭声了。
魏昭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半夜了,说;“你们今晚不能走了,惊动了辽军,后日晚,你们突围闯营。”
又对书香几个丫鬟道;“拾房间,金爷他们安置。”
天晚了,桂嬷嬷老夫老妻团聚,回房去了,金葵带着一帮弟兄到二进院正房歇息了。
众人都走了,宋庭方站起来,看着魏昭,无奈地苦笑一下,“你还指望他能来救你吗?辽军拿你做人质,要挟他,他能顾你吗?”
魏昭嗔怪地觑了他一眼,“宋庭哥,我们是夫妻,还计较那么多吗?”
第85章
魏昭醒来时,撩开纱帐,看窗外天光微亮,喊一声,“书香。”
夫人固定在这个时辰起身,书香跟金橘已经等在门外,




悍妒 分卷阅读210
书香端着铜盆,金橘手里拿着桂花香胰子、巾帛,两人走进来。
书香给夫人挽袖子,魏昭把手伸进水里,“你一会告诉白家的,煮一锅粥,兴伯他们昨晚半夜过来,大概早饿了。”
“粥里放菜吗?”书香问。
魏昭抹了一把桂花香胰,“府里的口粮所剩无几,吃干饭,三四十人两顿就吃光了。”
洗干净手,接过金橘递过来的雪白帛布擦拭,书香递过来一杯青盐水,走去厨房。
清晨,外面薄雾笼罩,魏昭手里拿着一把玉梳,站在廊芜下梳头,看见对面廊柱宋庭坐在那里,魏昭穿过庭院走到他跟前,宋庭的衣衫潮湿,已经做了很久了。
魏昭的梳子停在发梢,“宋庭哥,你为何不多睡一会?昨半夜歇息晚。”
宋庭的目光落在她纤细柔白的手指,握着玉梳,这把玉梳还是他送给她的,当时她的一头浓密乌油秀发齐腰长,她脸尖了,显得眼睛更大了,乌黑发亮,面色略显苍白。
宋庭别开目光,低低地说;“昭小姐,当初我不应该让你回魏家。”
当初他应该阻止她回魏家,不听从魏家对她婚事的安排。
魏昭唇角慢慢翘起,“宋庭哥,我没后悔。”
她并没后悔答应了婚事,跟徐曜结为夫妻。
昭小姐自己愿意,现在甘愿为那个男人连性命都不顾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宋庭哥,你进去换件衣衫,早晨露水重,衣衫都潮湿了,你换下来的衣衫拿给书香给你洗。”
宋庭站起身,朝前院走去。
金葵一伙人在偏厅吃饭,田氏端上来一盆粥,书香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几碟子小菜,金葵看看,粥稀清亮能照人,粥里细碎的菜叶,问书香,“你们每日就吃这个?”
书香低头摆碗筷,“这个也吃不上,这是金爷你们来了,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府里每日一顿饭。”
“这怎么行?”金葵拧着眉头,对宋庭说;“我们不能留了,三十几人占用府里人的口粮,不然今晚走,我们闯出去也不回新北镇了,就在寒城附近住下,听消息。”
宋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情郁闷。
书香说;“夫人说让你们明晚走。”
“留一日,又要多消耗粮食。”尚权道。
书香拿碗盛粥,边说;“奴婢也不明白夫人是何意?”
“还是听夫人的安排,夫人安排明晚走,自然有夫人的道理,我们不必问了。”金葵相信魏昭,凭着这些年的相处,了解魏昭决定的事必经过深思熟虑。
宋庭是巴不得多待一日。
早膳没吃完,辽军攻城炮响了,宋庭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院子里,这里离北城门近,两军喊杀声不绝于耳,看来战事激烈,魏昭不走,他人走了,心留在这里。
萱草走进偏厅,“常安,夫人吩咐,雇马车接步将军夫人和公子到别院。”
魏昭约莫步夫人和子初快到了,站在内宅门口等候,步夫人和步子初在门前下车,步夫人携着儿子走进徐府别院。
步子初走进院子,看见二门里等候的魏昭,挣开母亲的手,跑过去,“义母。”
魏昭把他揽在怀里,“慢点,小心跌倒了。”
步夫人走过来,“夫人一大早接我们来,我听将军说,昨晚有人闯营,是夫人的人?”
魏昭挽着她手臂,“我找姐姐来,就是为了这事?”
魏昭对萱草说;“带子初公子见见金爷他们。”
“子初公子,跟奴婢来,奴婢带公子见客。”
萱草扯着男孩的手。
“什么客人?”子初歪着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萱草。
“夫人的贵客,到了公子就知道了。”
萱草带步子初到偏厅。
步夫人和魏昭来到后进院,在正房堂屋坐下,魏昭问:“姐姐吃过饭了没有?”
“吃了,还是你让人送去的米,不然吃了上顿没下顿。”
将军府里的粮食都让步将军拿到军营里,留给将士们吃。
“我跟姐姐商量个事,昨晚闯营的那帮人,他们明晚走,我想让子初跟他们一起走,姐姐意下如何?”
魏昭拉住步夫人的手,恳切地说;“不瞒姐姐说,他们是来救我出去的,姐姐知道,我是不能走的,所有我想让他们带子初走,他们是我最亲近之人,靠得住,将军在城里,姐姐不走,也就罢了,毕竟子初年纪还小,如果我们遭遇不幸,他们会善待子初,这个姐姐可以放心。”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谢谢夫人为子初着想。”
步夫人自己决定跟随丈夫,同生共死,可是儿子,她终究不忍心。
“姐姐回去跟步将军商量一下,给子初准备好,明晚从我这里走,把子初送来。”
这时,萱草带着步子初回来,步夫人告辞,带着儿子走了。
桂嬷嬷过上房,魏昭道;“嬷嬷,你跟兴伯走吧!带上书香、萱草和金橘,我一个人留下。”
她不想几个丫鬟跟着她白白丢掉性命。
萱草在一旁说;“我不走,我跟随夫人。”
萱草还有一重心思,未婚夫田华镇守西门,萱草隔一两日去看田华。
桂嬷嬷道;“夫人,奴婢老了,奴婢哪里都不去,闯营不是闹着玩的,辽军重重围困,奴婢不能拖累他们。”
书香说;“奴婢也不走,奴婢不会武功,带着奴婢成了他们的累赘。”
“奴婢也不走,奴婢不会骑马,就像书香姐说的,还是不拖累大家。”金橘道。
魏昭想想,桂嬷嬷这段日子身体不好,骑马不禁折腾,书香和金橘既不会骑马,又不会武功,成为金葵他们的负担,金葵一伙人能否闯出去都是个未知数,何况还要带着子初,子初不能有一点闪失,全力确保把子初带出去。
魏昭对萱草说;“你去北城墙叫关山关将军回府一趟。”
关山从城墙下来,穿着战袍回到别院,刚打退一次辽军的进攻,战袍上溅着血,黑红脸膛,看上去有些凶悍,关山一进门,抱拳道:“夫人叫末将回来有何吩咐?”
“关将军,你带的侍卫还剩多少人?”魏昭问。
“除了死伤,还剩二百多人。”
魏昭的心一揪,徐曜派来保护她的侍卫,都是挑武功高强的,死伤了一多半,可想而知战争的惨烈程度。
“关将军,你带着剩下的侍卫保护步将军的公子突围出去,跟你们一起走的,还有三十几个人都是我的人,明晚就集合所有的侍卫。”
“不,夫人,我们是奉侯爷命保护夫人的。”
关山不假思索地拒绝。
魏昭肃色道:“关将军,保护步公子视同保护我,步公子是我和侯爷的义子,他比我还重要,你务必护着他安全闯出




悍妒 分卷阅读211
辽军大营。”
关山敬重步将军,步将军准备同城池共存亡,理应留下步将军的独子。
“好,末将遵命。”
关山大步走出后院。
厨娘白家的走到正房门口,踌躇一下,魏昭从珠帘里面看见,叫了声,“白嫂子。”
白家的掀开珠帘,走进屋,“我来请夫人示下,今晚是吃干的还是喝稀的?”
魏昭也知道府里的困境,本来十几个人将就能吃二十几日的粮食,金葵他们在这里待两日,消耗掉不少粮食。
“吃干的,掺和着吃。”
粮食短缺,金葵他们跟府里人一样,就早膳比府里人多喝了一顿稀粥,挺到晚膳时,饿得前腔贴后腔,总算盼到晚膳时辰。
书香端上来一盘馍馍,田氏后面进来,端着一盆清汤,金葵看一眼,“这馍馍什么做的?”
田氏这两日送饭跟金葵熟悉了,答道;“回金爷,这是榆树钱团子,面里掺和榆树钱,夫人吩咐晚膳做干的,怕你们吃不饱。”
金葵皱眉问:“那这么说,你们平常晚膳连这个都吃不上?”
田氏饿得腿发虚,勉强答道;“晚膳夫人吩咐喝稀的,好克化。”
金葵长叹一声,“夫人何时遭过这样的罪。”
府里这般惨状,众人心情压抑,沉默不语。
书香看屋里气氛沉重,赶紧道;“金爷没吃过,这榆树钱团子可好吃了。”
金葵咳声,“我们在这里加重了她们的负担,我们一走,她们又要饿肚子。”
尚权道;“要知道城里这个情况,不如来时扛几袋子粮食。”
“几袋粮食能解决什么问题。”
宋庭拿过一个榆树钱玉米面团子,咬了一口,魏昭连这个粗食都吃不上,心里不是滋味。
次日,金葵等众人起身,已经辰时了,宋庭走到院子里,天空阴霾,牵了牵唇角。
晚膳,魏昭命厨房做了一顿不掺东西的馍馍,大家吃顿饱饭。
三更天,徐府别院里还亮着灯火,后院正房里,魏昭脱下身上的黄金软甲,给步子初穿上,步夫人急忙拦住,“夫人,使不得,黄金软甲是侯爷送您的,为了防身之用,你不能给子初穿。”
“我不是送子初,我是借给子初穿,子初以后还要还给我。”
魏昭帮步子初穿好,叮嘱,“你一定要听叔叔们的话。”
步子初蹙着小眉头,不情愿地说;“义母,为何我一个人走,你们都不走?”
魏昭弯腰,双手扶在他肩头,“子初,你先跟叔叔伯伯们走,以后你父母和义母去找你。”
魏昭对常安说;“你跟金爷他们一起走。”
常安坚持说;“夫人,奴才要留下保护您。”
“不必了,人越少反而有活命的机会。”
逃出去一个是一个,能活命争取活命。
魏昭对宋庭说:“如果我……你把子初交给我师傅。”
如果自己和步将军夫妻遇难,子初交给自己师傅,师傅教授子初,子初未来一定有出息。
宋庭仰头,闭了下眼,手在衣袖里发抖。
魏昭又对关山说;“侍卫们都到齐了?”
“召集齐了,夫人。”关山道。
“关将军,你背着子初,骑我的马。”
她的小黑脚力好,跑起来如腾云驾雾,能甩掉所有追赶的马匹。
“所有马匹的四蹄包上,以发出声音,惊动辽兵。”
半夜里有一点声音传出很远。
“夫人心细如发,聪明睿智。”
步夫人由衷地道。
后半夜,准备好了,众人出发了,一出门,发现夫人为何选择今晚闯营,头顶的夜空如泼墨,没有一颗星斗,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魏昭选择从北门突围,金葵等进来时闯西门,西门鲜卑人定然有准备,做了防范。
1...6566676869...1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