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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段瑛夹一口菜问;“父王今日没回后宫吃晚膳?”
严蕙卿盯着魏昭的筷子,答道;“你父王今日有事,不回来用晚膳。”
魏昭知道严蕙卿一直观察她,神态自然,没像母亲那样紧张,过一会,抬头问;“王后怎么不吃?”
“我吃。”
严蕙卿拿起箸,随便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三人吃完饭,宫女端上茶水,魏昭端起茶盅,“王后请。”
段瑛看看母亲,又看看魏昭,“姐姐叫母亲王后。”
魏昭啜了一口茶水,坦然地说;“我从会说话起只叫嬷嬷,十四岁时回魏家,叫继母为母亲,那是第一次叫母亲,我不知道怎么张口。”
段瑛怜悯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严蕙卿拈起茶盅盖子,撇开茶水里的花瓣,神色黯然,“听说桂嬷嬷殁了?她生病去的吗?”
魏昭红了眼圈,把桂嬷嬷死因轻描淡写地说了。
即便是轻描淡写,严蕙卿的眼泪还是流下来,“孩子,你都吃了什么样的苦,桂丫头是为了我留在你身边,也是我害了她。”
魏昭垂头,不让母亲看见她难过的样子,小声说;“是我害了嬷嬷。”
“不,不,孩子,你千万别这样想,是我的错。”
她当年只知道逃避,忘掉过去,刻意忘掉自己还有个女儿,她也不配做魏昭的母亲,魏昭不认她是她的报应,从前都不敢想还能对面看着女儿,已经很知足了。
段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母亲,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往事如烟,魏昭的手不经意地放在小腹上,越发坚定不能要这个孩子。
严蕙卿把女儿安排住在离自己最近的宫殿,魏昭四处看看,宫殿豪华,生母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她,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她只是暂住,没想过长期留下,不是不能释怀,而是她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她以后有自己的生活,等把肚子里的胎儿解决了,把跟萧重的关系了断了,去东南沿海,打造大船,然后乘大船出海,周游一圈,寻找商机。
在大理王宫,吃的是人间美味,住的琼楼玉宇,她在王宫花园里闲步,花园景色如仙境一般,身后跟着两个宫女,这是她母亲派来侍候她的,她母亲的两个贴身宫女,一个叫软玉,一个叫碧珠。
走了有三百米远,软玉提醒说:“王后说了,王妃别累着,”
“我又不是纸糊的,泥捏的。”魏昭看这两个宫女太过小心了。
上了一座木桥,桥下的水清澈,能看见水底下的鹅卵石,下桥时,软玉和碧珠搀扶着她,两个宫女加着万分小心。
胎儿她是不准备要的,如果摔一跤胎落了,岂不是省事。
两个宫女在耳边喋喋不休,催促她回去,大为扫兴,魏昭烦了,掉转头,往回走。
经过一处花圃,里面栽种茶花,大朵的茶花鲜艳漂亮。
“喜欢我们大理吗?”醇厚清朗的男声。
魏昭回头,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来,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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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紫团花绸袍,腰系玉带,头上戴着紫金王冠,王冠正中镶嵌一颗硕大的鸽血红宝石,魏昭知道这个男子是大理国国王段司玄,也是她母亲的丈夫。
她微笑,“喜欢。”敛身行礼,“参见陛下。”
“小昭,我可以叫你小昭吗?”
这位大理国国王儒雅高贵,魏昭道;“可以。”
“你母亲是我的妻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母亲这几日是我见过最高兴的时候,她一直有个心病,无论我怎样开解,她都有一个心结,这个心结只有你能医好,谢谢你小昭。”
他谈起妻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个男人地位尊贵,对感情忠贞,王宫里只有一位王后和一个王子,魏昭看出这是个对妻子呵护有加有担当的好男人,她母亲拥有世间女子最想要的幸福。
“陛下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
两个人天南地北,魏昭很好奇。
“我年轻时喜欢各地方游历,到北边偶然遇见你母亲,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后来打听到你母亲已经嫁人了,我觉得非常遗憾,两年后,我又去北边,竟然又遇见你母亲,这时,她已经离开夫家,我当时想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魏昭偏头,看见他唇角边掩不住的笑意,“你外祖父开始不答应,不同意女儿嫁这么远,后来我的坚持打动了老人家,答应把女儿嫁给我。”
这位人到中年的尊贵的大理国王竟然像年轻后生娶了心上人,面上有几分得意,“这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母亲今生注定是我妻子。”
这时,一个宫人走来,“陛下,普摩部首领求见。”
段司玄道;“小昭,我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你尽管开口。”
“谢谢陛下,我有需要,会求陛下的。”
斗转星移,大理的秋季天高云淡,魏昭午睡刚醒来,突然,一阵反胃,手指着铜盆,宫女碧珠赶紧拿过铜盆,她开始呕吐,吐了几口,舒服点。
软语取来漱口水,魏昭含了一口水,她略通医术,知道是孕吐。
她跟母亲提过几次拿掉胎儿,母亲每次敷衍,她漱口,心想不能在拖延了,对软玉说;“你去请王后来。”
严蕙卿一听女儿害喜,急忙赶来,魏昭刚吐完,神情恹恹的,坐在床上,严蕙卿走到床前,“小昭,你害喜了?”
她一直没反应,刚有害喜症状。
有气无力,“王后,你给我弄一副药,再迟就来不及了。”
二个多月了,拖到四五个月,更遭罪。
严蕙卿一脸愁云,“小昭,你想好了,喝了虎狼之药,伤身体,万一以后不能……”
魏昭坚定地说;“我顾不了以后怎么样,先解决眼前的事,你这两日把药拿来。”
严蕙卿看她真不要想,心意已决,长叹一声。
弄一副药容易,当宫女端着托盘进来,魏昭看着托盘上小碗里的药汤,毅然接过,端起放在嘴边,碗有点烫,她吹了一口,刚想喝。
突然,外殿传来急促的男人脚步声,秦远闯了进来,“王妃,出大事了,皇帝驾崩了。”
魏昭茫然地望着他,秦远咕咚跪下,沉痛地说:“信王殁了。”
第129章
魏昭手里的药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一时不能相信这是真的,颤抖着声音问;“秦将军,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消息属实吗?能不能是误传?”
秦远垂着头,“王妃,末将这个消息准确,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半个月前皇帝已经驾崩了,小王爷封锁一切消息,外间的人都不知道王爷已经殁了,登基大典已经举行,王府女眷还没到京城,皇帝已下旨封后宫,立王妃为后。”
秦远太过悲痛,消息太突然,有点语无伦次,魏昭还是听明白了,萧节出手了,丧尽天良,杀父弑君。
“那现在京城的形势如何?,皇帝驾崩了,不上朝大臣难道不怀疑,萧节是怎样解释的?”
隐瞒半个月,要有合适的理由。
“王府女眷已经到了京城,少了王妃和卫侧妃,卫侧妃半路被劫匪杀了,后宫王妃失踪,后位空虚,后宫以曹嫔为首,曹嫔出来说皇帝染病,不能上朝。”
严会卿说;“皇帝半月不朝,接下来病重,驾崩顺理成章了。”
秦远站起来,说;“萧节拉拢部分朝中大臣,萧节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文武百官见风使舵,站在萧节一方拥护萧节的为数不少。”
严王后命人把地上碎碗瓷片扫出去,秦远方才情绪失控,现在才看见地上药汤,惊讶地问:“这是什么汤药?王妃生病了?”
共过生死,魏昭不瞒着秦远,“我想把胎儿打掉,原本王爷封我为后,我自知不配,想进京城跟王爷说清楚,然后离开。”
秦远瞠目结舌,萧节一路追杀,闹了这么大的乌龙,王妃进京是去辞去皇后之位,不光是萧节,他也没想到,秦远也颇为意外。
震惊过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咕咚跪倒在地,言辞恳切,“王妃,皇位不能落在萧节手里,萧节杀父弑君,这样的阴险恶毒之人,怎配当皇帝,王爷的仇不能不报,末将恳请王妃留下腹中胎儿,如果是男婴,后之子乃正朔,皇位与他萧节无缘。”
魏昭没说话,秦远看她犹豫,“秦远蒙信王器重,知遇之恩,秦远如果不能给信王报仇,没脸活在世上,秦远自知凭着一己之力,没办法报大仇。”
突然拔出宝剑,横在自己颈项上,“王妃如果不答应,末将随信王去了。”
“秦将军,我们再商量。”魏昭急忙喊道。
秦远是信王亲信,西南军里很多将士愿意跟随秦远,可是秦远跟萧节对敌,萧节乃信王庶长子,信王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按照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顺理成章,承继大统,信王死因不明,查无实据,秦远师出无名,难以取得百姓和朝臣的拥戴,成功的希望很小,别说给信王报仇,给萧节诛杀信王亲信部将的一个口实。
其中利害关系,秦远自然明白,他不为信王报仇,于忠于义说不过去,联系旧部起事,以卵击石,白白送了他们的命。
秦远跪地不起,逼迫自己,魏昭为难,“秦将军,我与信王夫妻一场,信王对我有恩,我也想手刃仇人,替他报仇,我可以留着这个胎儿,可是胎儿如果是女婴,帮不上忙。”
手里没牌,怎么打?
以子为凭,信王嫡子的名分,占正朔,魏昭乃皇帝亲封的皇后,跟萧节分庭抗礼。这样西南军大部分人相信支持皇后一方。
半天没说话的严王后,说:“小昭肚子里的胎儿快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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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观察,小昭平常饮食喜好,跟我生瑛儿时一样,这个身形,胎儿七八成像男孩,这样,我大理国有一高人,神姑,看胎儿是男是女,非常准,我请她来,给小昭看看,如果是女孩,把恶人交给老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果是男孩,从长计议。”
“好,就依王后的主意,先找道姑看看。”魏昭不能推脱了。
严王后当即派人去请神姑。
严王后命碧珠和软玉把魏昭扶上床躺着,秦远道;“末将在外殿等候消息,一有消息王妃通知末将。”
“嗯。”
魏昭躺下,看着秦远走出去的步伐很沉重,她心里难过,信王走之前说的话言犹在耳,我就这样跟你分离太不甘心了,不是吉兆。
严王后给她盖了一层薄单遮住腹部,“你先睡一觉,神姑派人请,最快也要一个多时辰能到。”
严王后担心,女儿突然受刺激,腹中的胎儿受影响,她拿出魏昭的手,摸了摸她的脉搏。
魏昭看着母亲,母亲跟师傅耳濡目染,略通医术,但母亲不懂武功,不喜欢用毒,心地纯良。
严王后走出寝殿,亲手熬一剂安胎药。
魏昭眼睛望着帐顶,哪里能睡得着,她先前还存着侥幸心理,信王察觉儿子的野心,早有防备,魏昭想不明白的是萧节怎样得手的,信王道行深,萧节钻了什么空子?
萧节好计谋,如果在信王没登基之前谋杀信王,萧节问鼎大位,还要一番周折,现在萧节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承继大统,理所当然。
但萧节为何已经动手,还瞒着信王死讯,恐满朝文武起疑心,那为何不等等再谋害信王?仓促夺位,势必引起朝臣生疑,疑则生变,这个疑窦魏昭没想明白。
方才一时情绪混乱,现在想起来秦远说卫侧妃被劫匪杀了,萧重登基,封后宫,卫侧妃在曹侧妃之上,只有卫侧妃死了,后宫中才轮到曹侧妃做主,安平郡主跟卫侧妃同乘一辆马车,只死了卫侧妃,安平郡主安然无恙,萧节还有点良心,没有杀了自己的亲妹妹,一个公主,他能放过萧怀滢,也是对他野心没影响。
魏昭最担心郡主,听到萧怀滢没事,多少是个安慰,郡主是信王和先王妃仅存的一点骨血,如果安平郡主有闪失,她对萧重更加愧疚。
严王后端着药碗进来,“小昭,你现在有身子,别太难过,对腹中胎儿不好,先把安胎药喝了。”
严蕙卿一直想留下这个孩子,小产对女人身体伤害很大,打胎药物副作用很大,可能造成终身不能生养,她尽力保住这个外孙。
碧珠把魏昭扶坐起来,拿个软垫靠在背后,严王后亲自喂她喝药,魏昭心里苦,喝汤药觉得特别苦,她蹙眉勉强喝完,碧珠赶紧拿出一块雪花糖放在她嘴里,软玉冲了一碗蜂蜜水,魏昭喝了,方觉嘴里的苦味稍淡。
小憩一会,迷糊中听见外殿母亲的声音,“她正睡着,神姑稍等,我进去叫醒她。”
严后进寝殿,魏昭已经坐起来,“我以为你还睡,我叫神姑进来。”
一个穿着黑布衣中年道姑走了进来,道姑行了个礼,“王妃要看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三个月月份稍小了点,请王妃站起来。”
两个宫女扶着魏昭站起来,其实魏昭没虚弱到走路要人扶的地步,是严王后太紧张了,道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三个月的胎儿,腹部微微隆起。
“王妃走几步。”
魏昭来回走了一圈。
道姑仔细观察后,道;“贫道看像是个男孩。”
“能确定吗?”
严王后问。
“**不离十。”
道姑很肯定。
严王后很高兴,这下孩子可以保住了,叫人送道姑回去。
严蕙卿这下可以放心了,魏昭吩咐碧珠,“你去外殿请秦将军来。”
秦远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迫不及待地问;“神姑看是男是女?”
严王后道;“是男孩。”
秦远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信王的仇他必是要报的,如果没有信王嫡子,他明知道落下风,也准备把这条命押上。
二人商议,魏昭安心养胎,秦远利用京城西南军中的关系,和皇宫里的人脉,盯着萧节,掌握萧节下一步的行动。
不出所料,三日后,京城传来消息,皇帝病体沉重。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清晨雨停了,魏昭跟秦远在寝殿后的小花园里散步,秦远放慢脚步,迁就魏昭的速度,“宫里传递出来消息,皇帝病重,后宫中曹嫔命人把守乾清宫宫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嫔妃也不是探视皇帝,只有曹嫔和萧节能见到皇帝,朝中大臣只能在外殿等候消息。”
“皇帝病重,过几日驾崩就没人怀疑了。”
魏昭吸了一口气,刚下过雨,空气清新,可驱散不了心中的抑郁。
秦远不解,心里有疑问,“皇帝驾崩已半个月有余,如果过几日暴毙,龙体放置一个月,京城天气虽说凉了,龙体不容易保存完好如生。”
“有一种药水,把尸首泡在药水里,能保持像生时面貌一样,这种药水,苗疆就有,我也是听我师傅说的。”
“萧节真是恶毒,千刀万剐,不能泄愤。”
两人心中郁闷,难以排解,信王死了,还要受这般折磨。
皇位的诱惑,令萧节丧失人伦。
京城皇宫里敲响了丧钟,举国哗然,刚登帝位的皇叔萧重晏驾。
满朝文武,诰命夫人,后宫嫔妃举哀,举国百姓禁止一切娱乐活动。
皇宫内戒备森严,京城里也加派了军队,严阵以待。
夏平关
徐曜跟谋士和众位将领商议,汤向臣说;“侯爷,西南军跟豫军打仗,基本上没伤筋动骨,豫军内部不团结,将军争功,败给西南军在所难,西南军备战二十年,军事实力不容小觑。”
许渭道:“汤先生,西南军如何强大,我燕军所向匹敌,还打不过他们,笑话。”
汤向臣道;“自古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在西南军占尽天时地利,缺少的人和,必败无疑,我们只需要等。”
徐曜接话茬道:“等萧节剪断羽翼,众叛亲离,自掘坟墓,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
众燕军将领心情愉悦,情绪高涨,离开议事大厅,徐曜叫住章言,“章先生,请留步。”
众人都退出去,徐曜蹙眉,问;“查到夫人的下落了吗?”
“没有,夫人的车驾中了萧节的埋伏,秦远将军拼死保护夫人,冲出重围,逃走了,不过侯爷不必担心,夫人肯定是躲起来了,夫人聪慧过人,萧节找不到。”
徐曜烦躁,一腔怒意,“都是老三,放走阿昭,不然阿昭好好呆在夏平关,能出这样的事吗?”
“侯爷,我们派人继续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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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躲一辈子,早晚要露面的。”
“继续找,相信她没离开西南。”
魏昭从夏平关跑了,不可能再回到北方,对这一点徐曜是有个清醒的认知,魏昭避他如虎,他越要挽回,她拒他越坚决。
入冬后,西南偏阴冷潮湿,魏昭坐在窗前看书,脚底踩着暖炉,这要是在北方严冬千里冰封,她害喜的反应没了,已经能感觉到胎动,在严王后的心调养下,她胃口极好,人也胖了,照着铜镜,铜镜里的人肌肤像煮熟了剥了皮的鸡蛋。
珠帘一响,软玉进来,“王妃,秦将军求见。”
“请秦将军进来。”
软玉打起珠帘,秦远大步走了进来,秦远脸上阴云密布,魏昭问:“萧节要登基称帝了?”
秦远点点头,闷声说:“萧节登基,顺应众位朝臣所请,国不可一日无君。”
魏昭站在窗前,一下推开窗扇,扑面冷气,她现在只有等,等肚子里的孩子降生,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
秦远在背后说;“萧节册封生母曹嫔为太后。”
“我们先不动,也好看清楚萧节一边的人,这回不用躲藏了,原来隐藏在暗处的内线,也纷纷走上前台。”
萧节豢养一批人,有些隐藏很深,不容易暴露,这回大功告成,论功行赏,这些人该抛头露面了。
秦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凛冽,像窗外寒冷的空气,“宫里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透漏,皇上偶染风寒,萧节侍疾衣不解带,朝中无不称颂仁孝,皇上病中警惕性降低,萧节买通御医,暗中动了手脚,这只是猜测,没有实据,因为那个御医皇上死后,被萧节以处置不利问斩,那个御医专门给皇帝和太后诊病的,皇上平常慎重,一般人没机会下手,按理说御医被萧节胁迫,具体御医被萧节抓住什么把柄胁迫,不得而知。”
“不管有没有实据,把萧节弑父杀君的消息放出风,众口铄金,有些不起眼的疑点容易被人忽略的就被人想起并重视,放出风去,萧节追杀王妃,杀了卫侧妃,斩草除根,事情摆在明面上,萧节反而有所顾忌,他坐上龙椅,对我也就放松戒备,他并不知道我有身孕,否则,他不能这样安心。”
“我叫人把这些话散布出去,揭开萧节仁孝的伪装,无风不起浪,人言可畏,等将来我们动手之时,就不显得突兀。”
魏昭低头,手放在小腹上,“另外,我生产前,把京城太医院的院使、院判请来,我突然生下嫡子,萧节必然提出质疑,有太医院的院使和院判做人证,以节外生枝。”
王妃思维缜密,条理清楚,细节之处都考虑到了,秦远敬服,可还有一重疑虑,“太医院的院使和院判奏明萧节,王妃的下落暴露了,萧节知道,必将王妃置于死地,王妃住在大理王宫,怕也难逃萧节猖狂灭绝人性阴险狠毒,牵连大理国国王和王后,两国引起争端。”
冬日的阳光清冷,魏昭怀里抱着暖炉,打开盖子,拨里面的炭块,很仔细,“我有身孕的消息传到萧节耳朵里,我别想安静在这里呆着,安排人把太医院的院使和院正抓来,人不知鬼不觉,等生完了,他们也就自由了。”
秦远忍俊不住笑了,秦远本来是个严谨的人,王妃支的招,颇有旁门左道,一想,院使和院正两位古板不拘言笑的人被抓到大理,他觉得这是一件趣事。
这件事先不急,毕竟王妃身孕刚四个多月,到生产时已经夏季了。
眨眼到了腊月,严王后指挥人布置王宫,今年是王后最高兴的一年,一家人团聚。
除夕,王宫设宴,段氏家族的人被邀请到王宫赴宴,魏昭已经显怀,没参加王宫宴会。
严王后怕女儿寂寞,应付一下,丢下父子二人,悄悄溜走了,到魏昭住的宫殿,陪女儿过除夕夜。
一张大桌子上摆着许多零食,魏昭边吃核桃、榛子、板栗,边跟母亲说话,嘴一直没停,两个小太监在一旁拿着小锤子砸核桃。
严蕙卿跟女儿分开十几年,想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问;“你以前过年回魏家吗?”
魏昭嚼着核桃仁,“魏家年底派下人给我送一年的花销二十两银子,送府里过年发下的新衣裳,我在魏家老宅过年。”
其实,后来她带着桂嬷嬷、书香她们去新北镇过年,她不跟母亲细说了,母女十几年隔阂,彼此生活天差地别,母亲听了,不能完全了解。
严蕙卿心酸,魏家送二十两银子,魏昭身边侍候她的下人,统共二十两银子,一年花销,二十两银子都不够赏赐下人的。
隐有怒意,脱口而出,“你父亲也不管你吗?还有你祖母,对你也不闻不问吗?我当年要抱你走,他们不答应。”
魏昭看着母亲,原来她当年不是不要自己,想把自己一起带走,是祖母和父亲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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