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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又生
当年秘





佞骨青山 分卷阅读30
史,云安本不欲相告,无奈韩水身份特殊,又曾于梧城救过他的性命,只能张口:“众所周知,冰儿与九界太子靖轩有过婚约,因抗婚不嫁,才被先皇逐至西陵道。在此之前三年,九界秦蓁营将军墨赫率大军进犯,眼看要攻破南池道,却突然退兵,后人称祁山事变。”韩水点了点头。
云安面色渐渐阴沉:“墨赫之所以退兵,是因为方拓私底下允诺他,把先皇唯一嫡公主,也就是冰儿,嫁给他做妾。”韩水一怔:“先皇知道么?”
云安道:“正是先皇,把她骗去墨赫军营……那年她仅十二岁,生了个孩子,孩子只活了七天。”韩水已经不想再听,云安又道:“此事被死死封住,朝野不知,才有了后来靖轩太子千里娶亲之典故。靖轩与冰儿,倒真是龙凤相配,情投意合,可惜她心中已只有江山,没有爱恨。”
过往风云已去,今人相谈再难恤。韩水微微一笑:“王爷苦心,韩某知道了。”回去后,韩水遍寻画师,讨来一张靖轩太子画像,又命雨花阁四处搜罗面相相似之人,得一破户人家之子,名景安。
接连半年,韩水亲自教景安弹曲,又请雨花阁教其六艺。年节前,韩水端一碗落玉汤,私底下递去道:“富贵还是圆满,只能得其一,凭你自己选。”
景安明知此物杀,却一口下肚,毫不犹疑,连连磕头道:“谢韩大人恩德!小人定尽心尽力侍奉皇上!”
景安入宫,得圣上欢颜,云冰笑道:“知朕者,莫如韩卿。”却气得太后和国舅咬牙切齿,恨不得立时掀翻影部,活生生刮了韩水。
国强,民富。
齐林南境强步甲,东境训城防,西境北境练骑兵,六道巡回,重建阅天营,风光一如当年。
可城郊西营里那批兵器上秦蓁营的印记却牢牢烙在韩水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还有那句无可奉告。
仲夏,大雨连绵,冬青等人查案而归,负了伤,坐在竹椅上缠纱带,庭前的青石板上涓涓渡过血水。韩水撑着廊柱,面色苍白:“此事千真万确?!”
他没忍住,派属下去查城西那批武器的来头,结果倒很是圆满,坐实了齐将军私通秦蓁营之罪。此时将军已离京两载有余,就要回朝。
金秋桂月,入城官道上挤满了市井百姓,女帝于城头设仪仗,亲领百官迎阅天营轩辕将军回朝。
齐林骑马,特地在韩水面前绕了几圈,笑盈盈的:“大人近年来可好?”韩水刻薄道:“将军还小不成。”齐林一怔。
皇宫洗尘夜宴,玉盘珍馐铺开数十桌,宫里宫外皆摆了赏,皇庭与万民同乐。觥筹交错间,多叙地方风情,齐将军无甚忌讳,携部将满朝敬酒,敬得百官连连求饶,怕了阅天营这帮土匪。
只是韩大人面前,齐林到底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先挨个过了景兰、泽漆、半夏、冬青、田胥……一人一杯酒,杯杯见底,激得在旁的纷纷喝。
韩水冷眼看着,吐出一句无甚相关的话:“齐将军果然君子坦荡,心怀家国。”齐林面色泛着红,似醉非醉,笑道:“惭愧惭愧,三年未见,大人还是这么……好看,仙人一般好看。”韩水喝下这杯敬酒,拂袖而去。
喧闹外的长廊空无一人,韩水望着远方巍峨宫阙,心乱如麻,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齐林毫不客气地抱住他,胡乱纠缠。浓烈的酒气喷洒而来,呛得韩水眉间一皱:“放肆!”
齐林只顾吻着他的发,撕扯,喘息,醉意迷离:“为何待我如此?你明知我这三年日日夜夜都在……”韩水一把挣开:“都在寻思私通九界吗?!”
齐林一怔,挤了挤眼睛,酒醒不少。廊下无人,礼乐宴席在百米开外,有声似无声。韩水道:“知不知道陛下为了云梦付出过多少血泪?你在银州受的那点委屈算什么……”
话没说完,韩水便被齐林一掌摁在了廊画上:“是你在查我?”韩水道:“查你又如何?”齐林眸中复杂,叹一口气,终是松了手。
韩水冷笑道:“怎么,不敢认了?”齐林道:“秦蓁营那员副将,是家父当年派去的卧底,陛下早就知道。”韩水愕然:“什么?……”
齐林戏谑一笑:“拜你追查所赐,他前些日子差点死在敌营。”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看文快乐~
第23章联姻
三年毕,轩辕将军四境督兵有成,重建阅天营,新练南北中三台军共计四十万,强云梦之军事,功在社稷。皇宫洗尘宴过后,上上下下嘴边挂的全是齐将军神勇。
白日,一群小太监清扫宫南画廊,正谈得眉飞色舞,突然看见画廊上那幅山水,皱巴巴地,裂了两三道口子。
“奇了怪,昨晚咋回事?”“小兴子好像看到韩大人来过这儿。”“后来齐将军也来了。”“这画与他们又何怨何愁?”
随之各种传说纷沓至来,招来风波无数。御前,女帝问道:“那山水画?”韩大人答:“臣之过,臣来赔。”女帝微微一笑:“好。”
世上唯出口之言,比覆水难。韩水自知,他与齐林之间有个误会。他韩水是小人,齐将军是君子,他韩水偷鸡不成蚀把米,齐将军问心无愧自芳菲。
但是,他韩水大人再怎么着,也是当朝一品的官,哪能认错,哪里会错?他不过就是,“关心”了一下齐将军,“关心”了一下兵部,正如平时,他也“关心”着三省六部九寺。
这就从“信不信得过”的问题,上升到了“驭不驭得住”的原则问题了。
无奈,皇城临安就巴掌大的地方,两个人再怎么憋,总有偶遇时候。是夜,金湘楼两间天字房,一间是兵部阅天营齐将军的场,一间是户部、工部与韩大人的场,忙不迭就撞在了一块儿。
酒场上,齐林自然不冷战,率着虾兵蟹将,笑盈盈推开门就来了。林昀、于贤两位尚书自觉喝酒,唯韩大人摆着谱,抿了一小口。
齐林走后,酒菜无味,韩水握着手中两根黑漆漆的筷子,哪一盘都不想翻动。林昀笑道:“礼尚往来,咱一会儿也去回敬。”韩水道:“好。”
兵部年年超支税银,在座二位尚书年年苦心相让,说到底,看的是他韩大人的面子。不管齐林要不要,这面子,还是得给。
韩水一起身,左右立刻侍酒开道,拥着他往另一间天字房而去。奈何,门刚打开,酒气熏天,粗语满间,只听齐将军与州官玩笑道:“不然怎么说,妓子误国!”
谁是妓子,误了谁的国,怎么就误了呢。韩水脑袋一轰,径直走到齐林面前,浇了他满脸的女儿红。
纸包不住火,金湘楼自此声名远扬,女儿红卖的比金子贵,订间天字房更是比登天还难。
影部第一次卡了兵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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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折,削了阅天营开支。这一卡一削,萧国舅倒诧异了,暗地里去问林尚书。
林昀笑道:“下官早就和大人说过,齐将军是匹野马,当年方拓何等手段都没能把他给喂熟,韩水又何德何能?说到底,关心则乱。”
第二日大早,影部衙门前鼓声震耳欲聋,看门小卫一看来者,慌忙上前行礼,劝道:“齐将军,里面叙话,里面叙话,别敲了。”
自然是冷冰冰公堂接待。齐林想上前,奈何两边影卫拦着,只得隔着老远,颤巍巍伸出一只手:“妓子误国!”韩水一笑,心满意足:“误国,无心无力,误你,绰绰有余。”
其实,只要兵部同各部一样,规规矩矩地,凡事都先和影部打一声招呼,韩大人非但不会计较,还会倾囊相助。
可偏偏齐将军霸道,守着兵部,守着阅天营,俨然如同他一家之国,决不允许有人干涉“内政”。这就僵成了死局。
涂月,初七。本就是寻常一日。雨花阁人来人往,锦江水照流。
雅间里,泽霏热了碗米酒,往桌上一放,飘身就要走:“大人请,小心烫,小的还有客人要招呼。”碧树瞪了一眼:“一年就一次生辰,你不能好好陪着么。”泽霏笑道:“编的罢,韩大人生辰不是七月初八么。”
韩水从不知生辰为何物,只是在雨花阁时,他发现只要对恩客说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就能讨到更多银子。后来在齐府,眼见齐林要去陪南玉赏月,他随口说了句:“今日是颜儿生辰。”齐林当真,留下了。
一年,两次生辰。七月初八那次,举朝皆知,举朝同贺,涂月初七这次,只有齐林知道。公事归公,私情难解,毕竟三年没见,画廊的一通撩拨,叫韩水又恨又念。他有的是权势,有的是朋友,衣袖一挥,地缝里都能钻出个唯命是从的屁儿来。
可这世上,只有齐林,真正愿意视他如亲。
坐了甚久,韩水喝完已温凉的米酒,踏上夜路。他要在今日,将齐林一军。碧树叹道:“可怜齐将军,若是忘了这日子,那可就血淋淋一本情债,不服软都不行。”泽霏眯了眯眼:“心狠手辣,这才是咱青颜公子。”
齐三开门,瞪圆了眼:“韩大人?大人许久没来啦,天这么冷,凉风嗖嗖的,怎么一个人来,也不坐马车?”齐府这几进院落,韩水熟稔得很,直接就往里走去,月下撞见了齐林。
齐林那双眸中闪过讶异,却立刻温润起来。韩水拢了拢身上披的绒袄,走过堂前石阶,步子轻盈。齐林笑道:“今日真是你生辰?还以为编的呢。”
韩水那只后脚正欲跨进屋内,闻言,磕绊了一下,往前倒去,齐林顺便就搂住了他。
韩水心头一暖,什么仇什么怨全都冰消雪融,扑住齐林就往琉璃屏风上撞,索着吻。齐林捂住他道:“别,不是时候。”韩水却不依不饶。
二人的身体就这么缠着,在屏风上一圈又一圈地滚……直到看见屏风之后站着一排目瞪口呆的阅天营部将。齐林笑道:“非礼勿视。”为圆场,晋瑜跟着笑了笑,场面更加尴尬。韩水不动声色,只从容正衣袍。
将军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来处理阅天营与影部的关系。韩水问是何良策,齐林笑道:“联姻。”韩水眉间一蹙:“联什么?”晋瑜又踩了齐林一脚,正色道:“联合,联合办事。”
将军们的意思是,影部虽不涉军战,但论消息情报确有一套,既然云梦和九界早晚必有一战,阅天营和影部大可一起办个官署,专门负责战时谍报,既避两边行动冲突,又能互相交流感情。
韩水自知若是不答应,今晚这糗事明天就可以轰动朝野。于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给这联合官署取了个名号灵光坛。
开春朝会,提及灵光堂事项,女帝悠然一笑:“韩大人,齐将军,你们这联姻……”韩水道:“陛下,联合。”女帝又问:“你们这联合,是战事所需,对否?”韩水道:“陛下圣明。”
云冰闭上眼,半晌吐出一句:“朕,何时说过要攻打九界?”问呆群臣。
南正道:“陛下圣明,我云梦历来施行仁政,秉持仁德理念,从不无端挑起战事,祸万民之安乐。”堂上不乏附议之人,但萧煜、楚容等皆是一言不发。
云冰道:“南大人所言有理,云梦拥万里疆土,蓄百万民生,是泱泱大国,从不出无名之师。众卿,听明白否?”齐林清了清嗓子,正要抗议,韩水携百官齐声回道:“陛下圣明!”
三天后,灵光坛便风风火火筹建起来了。阅天营和影部各出一拨人马,开始预备战时谍报之事。韩水请南正为灵光堂题字,气得南老胡子都颤:“陛下圣意,尔等竟敢公然违抗?”韩水笑道:“陛下只说不兴无名之师,没说不建灵光堂。”
胡闹之下,阅天营副将萧达义愤填膺,冲国舅爷告状:“韩水、齐林等人拉帮结党,阳奉阴违,实在是欺人太甚。”萧煜于亭下安坐,稳稳当当握着鱼竿,笑道:“你可知南老为何在朝堂上做了一辈子摆设?”萧达摇了摇头。
萧煜也懒得再解释,直言奉劝道:“你记住,三年之内,云梦与九界必有存亡之战,这灵光坛能建起来,靠的不是韩水,不是齐林,而是当今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胡闹,但是灵光坛刚建起来的时候真的是两个人很甜蜜的一段回忆。
第24章质子
灵光坛之址,不偏不倚,恰恰好选在影部与兵部之间,各分坛的司职人数,亦是成双成偶,公平公正。只可惜,两边的兄弟们眼看着上头是“联姻”了,心里却总有杆秤扯不平。
自挨了那三十杖责,被皇上拖去一趟大理寺,半夏如今已位列旗影,与冬青、田胥同级,是影部里独当一面的人物。
论资质,他本排不上几把交椅,可灵光坛一建,总旗韩水把坛主之位交给他,这便是不同以往。
同批东都运来的木料,冬青想留着修补影部里破损旧具,半夏却要送去灵光坛做桌架椅凳。他年纪轻轻,想建功立业,早就和兵部那帮人打得火热,自诩是红线一根。
可影部里资历最老的人,不是他,而是冬青。
冬青不喜灵光坛,影部人人皆知,不用哪个特意开口说,谁都清楚。从前,影部和兵部只是串门交情,现如今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韩大人日日与齐将军商量“公事”,确实,有些恋新避旧了。
灵光坛建成那一日,举朝来贺,礼物纷纷堆到了长街上。可一直到夜里,韩水都没能在热闹喧嚣中寻到冬青的影子。他咬了咬牙,抽身回影部官舍,只见孤灯一盏,文簿一册。
冬青放下笔墨,眼中有一丝讶异:“大人不用接待朝臣们么。”韩水取过文簿瞥




佞骨青山 分卷阅读32
了眼,冷言道:“辞呈?”冬青道:“并非不愿与大人同道而驰,只是眼下,属下不适合再留影部。”韩水叹了口气,他是真怕此人憋出病来。
冬青道:“家中有一兄弟在刑部司职,若大人不弃,调配属下去刑部罢,至于职级升降,无甚要紧。”为立灵光坛,韩水准了冬青之请,无声无息,影部就如薄云度日,微微一阴,阳光如旧。
七月,星灯节,锦江边十里草铺,挤满市井男女。韩水一人独行,自叹清闲,刻意找了个熟悉的摊铺,点了首淫艳的《红烛女》,饮酒逍遥。
冬青走后,为靖浮言,韩水小心翼翼拿捏着火候,在公堂上避了齐林好段日子,眼下,实在是念得紧了。
望着街口一对佳人浪漫走来,韩大人唇角轻扬,上前便握住了齐林身侧那姑娘的细嫩手腕。齐林风流,年年来此,这般偶遇,不落旁人口实,还带点捉奸的乐趣,实在妙不可言。齐林尴尬一笑,于是三人同行。
韩水望着那姑娘,笑道:“这萃星坊的紫璇佩,是齐将军赠你的?”姑娘面色一红,往后躲,齐林苦笑连连。于是,韩水大人一口气,给那姑娘买来满街的金银首饰,把人打扮得如花似玉了,方才称心如意。
随后,江边凉铺里,齐林讨了盏莲花灯来,三人一起画愿。话间,提起了冬青,齐林道:“他对你忠心,又是个老人,就这么走了,可惜。”
韩水道:“没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志。”齐林停下了画笔,认真道:“他是你兄弟。”韩水皱了皱眉:“你们兵部不也有个萧达么,怎么不说他是你兄弟?”
话锋一转,扯到了萧将军。萧将军做过荇州知府,官道上朋友多,且又系萧家人,根基深厚,是打过江山的功臣,谁也不敢招惹。偏偏此人,整日和齐将军抬杠,不服就是不服。
齐林道:“皇上自己不敢得罪人,硬要把他塞进阅天营做副将,能怎么办。”韩水轻巧一笑,倒是幸灾乐祸:“我从不谈兄弟,看得刺眼了,找办法除掉就是。”
却不想,齐林把他拽回来,凝眉问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韩水一笑:“我生就如此,一介妓子而已,将军还是早日看清为好。”
身侧,那姑娘轻轻拉了齐林一下,方止住一场大战。几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径直往江边去放灯。千万朵莲花灯,载着人间万种风情,随江水而去。
齐林自知语失,拉过韩水一只手,捏得紧紧的,对他道:“明日辰时,灵光坛,你准点儿来,好好看看人间情。”
灵光坛前,有一片习武场,汉石铺地,白橡木为栏,长百丈,宽百丈,四角各摆赤炎金猊兽铜雕一座。萧达将军每回经过,必叨扰一句:“习武,沙石地最好。工部某些人溜须拍马,挥霍国库,简直厚颜无耻。”
这日经过,萧将军话还没说完,一柄曜日神枪突然就迎面刺了过来。那时快,萧达瞳孔一锁,反手抓住枪杆,喝道:“何人出招?!”
场上一声笑,只见齐林身穿飘逸白袍,站在闪闪汉石之上,抱拳请战。场子周围,挤满了前来观摩的兵部人等。萧达先是微微一笑:“将军好枪法,在下领教了。”
众人起哄,要萧将军应战,却听客客气气的一句推诿:“萧某今日要进宫面圣,实在没有时间。”
齐林“哦”了一声,笑盈盈对部下道:“把他给我抬过来。”这下萧达恼了,兵还没近身,自己先亮了剑,斥道:“齐林,你身为兵部尚书,不务国政,大放厥词,行乡野蛮夫之事,公然欺辱朝廷大臣,你,你可知罪?”
齐林拔出赤霄剑,朗声道:“既然亮了剑,就比剑。”萧达一怔,想起了瑛琚之战。战场上,二人曾并肩浴血,共剿方党。回过神,萧达咳了咳,低声道:“在下,绝不会与你试剑。”
阁楼上早就有人点酒看戏,各官署衙门,无论文武,皆来凑热闹。韩水叹一口气,合上了轩窗,陪坐的田老旗却说得津津有味:“齐家剑法讲究刚正,而齐将军又是天性风流潇洒,从来不讲定式。萧达呢,练的是西境剑法,是又快又狠……大人怎么不看了?”
韩水摇了摇头,道:“丢人现眼。”
这时,外边突然掌声雷动,风云骤变,田老旗瞧瞧上司,又瞧瞧邻桌看客,没忍住,把窗打了开。想必是,一剑惊山河,英雄两相惜。
结果,齐林和萧达当着满街看客之面,□□裸互殴了一顿,没有用剑,没有用任何兵器,连一样招式都没用,殴到鼻青脸肿,四肢散架为止。
两个人最后都被抬回府邸,而皇帝在宫里空等半日,咬咬牙,去占星台放了一夜的鸽子。夜里,卧房,齐林咬断第三根木棍,彻底放下了尊严,开始叫道:“就不能轻一点?!”
夕雾跪在一旁,哭成个泪人,求道:“韩大人,您让下奴来伺候爷吧。”韩水微微一笑,手上换药的力道丝毫不减:“不是喜欢出风头么,不是要给我看人间真情么,山不转水转,就在这儿看。”
世上有情,岂曰无情。萧达把瑛琚之战上折断的那把残剑送来时,韩水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齐林一瘸一拐地去接,然后两个人又是傻哭又是傻笑地聊起当年皇城风雨。
萧达走后,齐林回头一笑:“其实他也不是真就服了,只是就此下个台阶,毕竟将来出征九界时,大家还得和和气气喝一锅粥。”韩水戏谑笑道:“不用你来教我这些。”语罢,却湿了眼眶。
齐林温情一笑,上前去揽住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子,仔细爱抚着:“我知道你心高,可是那高处不胜寒,甚是孤独,不如就让我陪着你,给你取暖,如何?”韩水失神一笑,道了个好字。
隔月,韩水照例进宫,陪皇长子云翎共用晚膳。云翎天资聪慧,三岁能写诗,诗句中竟有对善恶之思,对人心之察,惊煞太傅。用膳中,云冰兴致勃勃读了几首,韩水一听,夸赞不已。
云冰道:“翎儿都知道,冷暖只是四季之变化,不分喜恶,偏偏有些人古板执拗,非要说春秋胜冬夏,白雪胜巴人。”房内无外人,韩水问:“皇上说的是南正大人?”云冰笑了笑,韩水却怔住了。
云梦养蓄锐数载,国库丰盈,军力渐强,而九界那头,弓弦紧绷,卯足气力备战。两国皆是天下霸主,一北一南,边境虽常有摩擦,可大体上相安无事已近十年。
时下,一场雨,一阵风,一丁一点风吹草动,顷刻间便能招来存亡之战。
云冰不忍了。她已决心要对九界开战。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南正,说服朝野,说服天下的理由。而今,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逼韩水去制造这个理由。
韩水了然于胸:“陛下放心,臣自会办好。”
回影部后,召




佞骨青山 分卷阅读33
众属下问计,田胥道:“先皇曾质庶出皇子云兰于九界国都,至今都没有召回。”半夏请命道:“此事关乎九界,让灵光坛来办为妥。”韩水叹了口气:“此事不能惊动任何官署衙门,尤其是兵部。我们自己暗地里办。”
云兰虽命运坎坷,但生性纯良,年纪仅十六。十六生辰这日,九界皇宫里例行送寿饷至四方驿馆,云兰欣然食之。不想,夜里突然腹痛难忍,接连几日上吐下泻,竟卧床不能起了。
消息先自雨花阁传回,韩水笑端起桌前玉杯,手颤着,想往嘴边送。叶飞来得及时,一把拦下,洒酒满地:“这是毒!”韩水惨笑道:“人喝得,我如何喝不得?”
是黑是白,不用再说,是功是过,孤人独负,影部总旗韩水,无家无业,无君无父,一介雨花妓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看文愉快~~~
第25章宣战
云梦质子云兰,饮下九界皇宫送来的庆生酒,八日后死在了四方驿馆里。
半月后,临安城上空划过十几支啸音耀光箭,漫天红纸洋洋洒洒,似血色冰花,飞落千万楼阁亭台。
纸上所画,不是祥瑞之兆,而是祁山军营。营中的柱子上,绑着位赤/裸女子,腥污满身,脖上系一金蟾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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