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无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醋一多
筮情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他像是根本没意识到严桓剪了头发,只严肃道:“以后不要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出了事,我要怎么向界主交代?”他说完,没等严桓的回应,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严殊浅松了一口气,立刻瘫在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咕咚咕咚灌了进去。
严桓担忧地问:“怎么回事?”
“妖绫的事被老大知道了。他今天又抓到我在外面胡闹……”严殊浅委屈道,“我就和朋友玩点刺激的游戏,怎么就胡闹了。老大他真是越老越古板,干脆他去当界主吧,我看他和界主越来越像了。”
严桓怕他姐发牢骚到没完,连忙也躲进了自己屋里。
他也听说了血妖绫的事,那姑娘求赤做她的导师,赤却说要考验她的能力。赤可不是什么善心菩萨,一个小考验足以要了血妖绫半条命。筮情生气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大概是觉得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吧。
严桓对着镜子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眼神黯淡下来。
好像也没有很好看。
他的头发长得快,等到了“预测验”的时候,刘海又爬过了眉毛,把眼睛遮了起来。
异灵大陆的资源有限,每个家族门派的资源也有限,所以明争暗斗总是在不断地上演。泪院同样不例外。
“预测验”是那些眼红筮情小组的人给自己争取来的机会。他们不服气,凭什么一个七阶的大高手要陪在一些不那么厉害的人身边呢,像迩栀严殊浅这种四阶往上的,他们还能勉强同意,但其他人,迩尚暮只有一阶,血妖绫更过分,根本没有异灵链。
恃才傲物的一年生们不能接受这种情况。况且半期考试的成绩可是要影响他们接下来的课程安排的,谁不想自己在一个比较强的组里?
于是有些胆子大的人策划了“绑架”严桓的行动,以此来激怒筮情出手,只要他参与这场械斗,他们就可以添油加醋地夸大事实,逼得学院高层不得不重视分组的问题。
虽然付出了意外的代价,但他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筮情不得不接受了所谓举办预测验的惩罚。可惜那些人不了解,筮情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可能无动于衷,但别人欺负他一次,他要以十倍来偿还。
这次预测验的地点在皇城东部的一座大山里。
山中藏了十枚戒指,找到任一枚者可以选择筮情组里的任一人单挑,成功了就可以留下。
戒指是由虹年级组的橙老师和青老师藏匿的,这两人也是本次测验的全权负责人。
筮情把组内九人分为了三队。他和严殊浅严桓一队,血妖绫和两个皇子一队,沈毅则是和简单家兄妹一起。众人都以为老大会详细部署作战的计划,可出乎大家预料,这次他什么都没说清楚,只笼统道不允许任何一枚戒指落在别人手里。
简单来说就是只有目标,没有方法。
这可不是筮情的风格,他是个严谨的人,每一个任务都会清楚地列好详细的步骤。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如此草率。大家都不明白,却又统一的没人敢问。最终就是全部晕乎乎地从不同入口进入了山中。
筮情只对血妖绫多嘱咐了一句话,他说:“这次找到一枚戒指,我就允许你去参加赤老师的考验。”
“好的老大……”血妖绫强笑了一下,心中崩溃,妈呀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山,那么少的戒指,她非要踩狗屎运才能找到吧。
严桓冷淡地目睹两个人的互动,心里不舒服,但这是没道理的。筮情是组长,他就是应该照顾所有的人。
可是…可是严桓还是觉得他对血妖绫的态度不一般。
筮情表面上对谁都可以嘘寒问暖,但他从没主动关心过哪个人,然而面对血妖绫严桓从中察觉出了一份真情。
他想不明白血妖绫哪里就好到让筮情愿意付出真心,所以就一路地想,心无旁骛地想,横竖身边两个人都这么厉害,他们找不到戒指,严桓就更不用觊觎了。
严殊浅看到她弟弟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一半是恨恨的,一半是舍不得恨。这个弟弟啊,简直要把她活活愁死,她觉得一两句话就能痛快解决的事,怎么到了严桓那里,就变成了个千回扣,死活解不开。
老大有个什么小动作,他都要左思右想前思后想上思下想。严殊浅真是看不惯她弟那个敏感柔弱的样子!
“小桓,”她无法忍受地开了口,“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严桓疑惑地偏过头:“什么事?”
“你忘啦?”严殊浅好心地提醒道,“就是你上次受伤的时候。”
受伤的时候?严桓终于领悟到他姐的意思,紧张得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地看向筮情。严殊浅疯起来,他可真的拦不住,她不会是等不及了要自己把话摊开说吧。
筮情本来对这两个小孩的秘密毫无兴趣,但严桓如此不自然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些许疑惑:“怎么?和我有关?”
“没有。”严桓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他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筮情:“……”
严殊浅“……”小桓你没必要吓成这样吧。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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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测验的地点,非常对得起“深山老林”四个字。它不是很高,但里面的结构错综复杂,筮情他们走了半小时了,还没碰到其他人。之所以能形成这样的地形,千奇百怪的植被功不可没。
把严桓绊倒的这一棵叫做元宝树,乍一看树姿优美,叶形秀丽。其实暗地里已经成了,方圆百里都是它根脉的盘踞领地,可它依旧不满意,觉得自己高大魁梧,实在是树中之王,没道理屈居于黑乎乎的地下,因此自作主张地胀大了许多条根脉,隆出了地表。
严桓遭到树的暗算出了丑,颇想直接灰飞烟灭。他尴尬地爬起来倚着树根坐了,脚踝似乎有轻微的扭伤,需要正一下。
右手伸出来却是把他吓了一跳,手心破了一个大洞,血水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原来是跌倒时被尖利的石头划破了,他居然没觉出疼来。
筮情神色一变,蹲下来拿出酒和纱布给他消毒包扎。
严殊浅也皱起眉头:“小桓,你走路倒是看着点啊。真能让人操心。”
“……”严桓无语。要不是她在那里拿他寻开心,他会心神不宁没注意到脚下吗。看到筮情已经拔开瓶塞要往他手心倒酒了,严桓连忙抽回手:“我自己来。我有药。”
筮情这才想起来,他一碰酒就要醉。不过,他又想到,消毒这点剂量,应该不至于吧。
严桓从身上摸了半天,神色越来越尴尬,他忘了带药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我,我去找水洗一洗。”他扶着树干打算站起来,却被筮情按住了肩膀。
“别去了,水源很远。先把血止住,不会用很多酒的。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严桓不再反对了,本来就是进来找戒指的,戒指的影儿还没捞着一个,他却在这里不断添麻烦。但他心里,对戒指一事并不怎么在意,其实很多事他都没兴趣,只不过筮情需要,他才去做了。
筮情认真地把纱布缠好,绑了个结,一抬头,受伤的人正安静地凝视着他,碧绿的眼珠中几乎透出一点迷离的意思来,是看出了神的模样。
虽然在平时严桓也会关注筮情,但至多是一扫而过,从不会这么大胆地盯着他看。
筮情站起来,不肯承认自己瞬间的心慌,若无其事地对严殊浅道:“我看严桓状态不好,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
他这话的意思是让严殊浅把她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汇合,两个人去找戒指。凭着多年共事的默契,筮情觉得殊浅完全明白他的想法。
可谁知严殊浅装傻充愣地回答说:“行,老大,你去吧,我先找戒指去了。两小时后镜泊湖见。”话音随着她的远去越来越小,她几乎是逃着跑开了,像是生怕老大强行留下她。
筮情很有心把她抓回来骂一顿,但低头看到严桓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又认命地蹲了回去。这姐弟两个,真是……筮情觉得假如时光倒退,他一定不会答应界主帮着照看小孩子的请求。
“严桓,起来,我带你去补给的山洞。”
“我…我没力气,好像中毒了。”严桓回答道。
元宝树的毒?那会短暂麻痹人的肌肉。筮情皱起眉头,默默叹了一口气:“半小时就好了。上来,我背你。”
严桓垂下头,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美滋滋地趴到了筮情背上。
从来没有真醉的人,只有借酒装疯的人。
也许筮情对我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吧……他轻飘飘地想到,不然他随身带着纱布干什么呢?他那么厉害,又不会受伤。严桓又想起他姐的话,眯起眼睛,不如……试一试?
试一试……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今天又是摔倒,又是破皮,已经这么倒霉,想来不会更差了。
所谓补给的山洞,是本次测验的官方休息点。里面会有一些水和食物,还会有简单的药品提供。
当然,如果你选择泯灭人性地把这些东西都席卷一空,逼得某些受伤或饥饿的人不得不弃权也是可以的。本来长达一天一夜的测验,对耐力和野外生存能力也有相当的要求。这也是有人选择不参加的原因。
筮情背着严桓走进其中一处补给山洞时,里面的东西还都完好无损,看起来是没人来过的样子。本来测验才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情理上来讲也是没人会这么快就使用山洞的。
严桓对这种情况很是满意,他倒是不在乎别人看到他表白,只是害怕人多眼杂,会干扰到筮情的情绪。没有无关人等最好,他可以看到他真实的反应。
筮情并不了解严桓那一肚子花花肠子,他把人放下,正准备离开,突然察觉到腕上的手环传来一丝灵力波动。他的神情立刻严肃下来,向前走了两步,打算找到扰动最剧烈的地方。
然而有人拽住了他的衣服。
筮情回过头来,有些无奈:“你乖乖在这里待着,不要乱动。”
“你不许走。”严桓无赖地说道。
筮情有点头疼,沉默了一会,觉得和他讲不清道理,于是不再理会他。
严桓那一只手受了伤,本身就攥不住偏于光滑的布料。他看筮情执意要走,慌忙站了起来,伸手去拦他。
筮情正把所有的意念都凝聚在手环上,这手环和戒指的感应很弱,非要如此才能再捕捉到刚才的蛛丝马迹。于是当他感到身后传来了风声时,下意识地采取了反偷袭的手法,回身利落地扣住了来人的手臂把他压在了墙上。
随着那人闷哼一声,他发觉自己制服的是严桓,连忙回了手。心中疑惑道,他不是中毒了吗?
严桓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站得歪歪斜斜,倚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筮情。天知道,他手上的伤口裂开了,疼得要命,脚踝也的确是扭了,变本加厉地疼,疼得他想龇牙咧嘴。
但此情此景,他马上就要表白了,咧嘴显然是不合时宜的。严桓只好忍着。
不仅忍着,还要微笑。
他太紧张,心里打鼓一样地乱响,并不知道自己疼出了一些眼泪。那泪水并不多,不到凝成泪珠掉落下来的地步,只是剔透的一层水膜,雾蒙蒙地覆在他碧绿色的眼眸上。
青翠欲滴。
筮情望着那双眼睛,莫名其妙想到这个词来,心中一动。
他只笼统地知道严桓的眼睛很漂亮,此刻离得近了,才察觉,那不只是“漂亮”二字就能形容完全的。
不只漂亮,还有,动人。
严桓悄悄握住筮情的一只手腕,一边疯狂在心里拜托筮情不要甩开他,一边拼命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跟着心脏一起发抖打怵。
他稍微踮起脚来凑近了筮情,是预谋着要亲吻的姿势。
筮情并没有甩开他,可也没有回应他。他一动不动。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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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在一起,严桓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度。
他们俩之间大概只剩个韭菜叶的距离,是近在咫尺了,筮情想躲也都来不及了。然而严桓突兀地停下了动作,他停在那个暧昧的距离上大约两秒钟,随后缓缓垂下头来,撞在了筮情的肩膀上。
筮情面无表情,扶着他坐下。
严桓迷茫地盯着地面,想要呐喊,却已经没了力气,从酒里借来的胆量和一鼓作气早就流逝得一干二净。他又成了那个怯懦的不言不语的人。
是不能言语的,恐怕一张口,就要带了哭腔。已经知道答案了,已经够狼狈了,就用沉默伪装出最后的体面吧。
筮情默默地看了他两秒,同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严桓没再用目光追随他的背影。只冷漠地想,我离你那么近,你的心跳都不曾变过。
你不喜欢,就推开我啊。看着我这样地豁出去很好玩吗?是了,你永远在用自己的方法保留我的脸面,不拒绝,不接受,永远地以不变应万变……
可就是这样,我才觉得自己狼狈……狼狈死了。
严桓觉出了手疼,脚疼,全身哪都疼,却意外地没有心疼。
胃部一阵搅动,他捂住嘴,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于是愈发难受了。
他终于委屈地哭了出来,却也仅仅流了几滴眼泪。然后他泪眼模糊地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他是如何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师兄的感情,又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去维护经营那份感情,他的十多年都只围着这一个人打转。
结果呢?
没有结果。
为什么会这样?严桓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他低笑了一声,索性不想了,只是有点害怕又有点畅快地觉得也许害怕多一点,畅快少一点但总之,他觉出自己心里那一颗怨恨的小种子正在发芽。
发芽啊,他闭上眼睛,有些茫然,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和眼泪,发了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开花。
第11章推心置腹
筮情离开补给的山洞,疾行了十多分钟,猛然停下了。他心乱如麻,发现自己既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严桓。
不该拖的。真不该拖这么久。严桓上次喝醉后,他就应该挑明白讲出来。可他太忙了,忙到总觉得这事并没严重到需要立刻解决的程度。
拖着拖着,终于拖出了个无法挽回。
不……那也要挽回。
筮情略略镇定了心神,不去想严桓的眼睛,单去思索这个人,他的意识又恢复了清明。他们不合适。严桓,虽然在晨岛界毫无地位可言,但他毕竟是严家的孩子,况且这一届的界主很有点改革家的神,不喜欢晨岛界上残酷的竞争模式,即使一时片刻不能从根本上撼动这种制度,也要竭尽所能地做出改变。
比如关爱每一个严家的后代不然他也不会叮嘱筮情连严桓都一起照顾着。按岛上的价值观来看,严桓实在没有照顾的必要,让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严桓的身份既是这样的尴尬微妙,再和筮情搅和在一处便显出不合适来了。倒不是说他们两个的地位不匹配,筮情是界主的亲传徒弟,是大师兄,是被指定学习晨岛界占卜秘术的人。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两个说不上谁更“尊贵”些。
可筮情终归是要回到岛上的,如果不和晨岛界一拍两散,废去从那学到的所有本事,他是不许离开的。生是岛上人,死是岛上鬼。然而对严桓来说,他显然不适合继续留在岛上,在晨岛界,他没有出路,只有去大陆的其他地方,他才可能拼出一个前途来。
筮情从没打算让严桓一直留在他身边,这也是他默许严家姐弟和他一起出岛的原因,他想让严桓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总有他的舞台,他很好,不需要自卑。等到时候了,这两个孩子一个回去做界主,另一个凭着聪慧和本事,也能有个完满的未来。
筮情想得头头是道,显然是没把严桓对他的那份感情计算在其中。
事实上,他以为感情是小儿科的事。他可以理解爱情的存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喜欢是可以的,爱也可以,但都要适可而止。哪能一门心思都扑在儿女情长上呢?就没有别的正事要做吗?
筮情的正事是找古籍,是建一座最大最全的书馆,完成方凌的遗愿。乍一看似乎也是为情所困有情有义之流的佳谈。但筮情扪心自问,其实不太清楚他对方凌的感情里爱情的成分占了几分。
师徒之情是有的,那时方凌负责培训他们这批新来的小孩子,教了他们很多催动灵力的技巧和一些五花八门的体术。感激之情也是有的,是可以拿命相报的那种,方凌毕竟是舍身救了他,不然他哪有机会站在这里纠结犹豫,尸体都该腐烂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可是爱情……那时筮情又有傲气又有主意,总是不肯听方凌的话,而后者最拿手的并非教育,却是体罚。他撞到筮情这种刺头,心里窃喜极了,把那看家本领都使了个遍。筮情被方凌罚得满腔怒火,更是不服他的管教。
他其实是特别讨厌方凌,本来以为方凌看了他也心烦。可阴差阳错的,这人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且在临死前情真意切地大大告白了一番。筮情不是知恩图报的人,但他言出必行,他答应方凌完成他的愿望,他下了方凌的武器,一切就已成定局。
那武器唤做“鹿鸣”,是个腰带,从此拴住了筮情的余生。
筮情的手无意识地抚上腰带,里面堕落属性的灵力又一次攻击了他。他回过神来,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想起那么久远的事了。
过去是无意义的,要解决眼前的问题。他不再犹豫,转过身,按原路返回了。
今天就和严桓说清楚,他那么聪明,会明白我的意思。筮情如是想着,腕上的手环突然传来极大的灵力波动。
他一愣,想起了来到这里的本来目的。
这个手环和戒指其实是一套,通过手环可以感应到戒指的灵力。筮情从橙分月那里拿到手环,他打的主意只有一个,更早地确定戒指的位置。
本次测验最大的难点有二,找到戒指,和守住戒指。凭着筮情的实力,和别人抢东西是不成问题的,麻烦只在于需要知道“东西”在哪。
当然,这行为约等于作弊。可本来筮情进入泪院也不是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进来,说白了,就是来偷书。从一开始就不算什么光明磊落的行径,筮情并不介意再多做点不义之事。
他的生活没有正义,只有目标和承诺。
手环和戒指的联系本该十分微弱,但此刻却产生了强烈的灵力波动。说明有人把戒指带到手上了,而且这个人离筮情很近!
他想起在山洞里察觉到的那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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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连忙加快了步伐。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去补给山洞,最大的可能就是严桓找到了那枚戒指,然而不知为何,筮情心中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严桓把戒指乱七八糟地戴在手上,虚弱又坚定地笑了笑:“你们想要戒指,就把我的手砍了吧。”
他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蓝衫,正是上次挑事的郝仁;另一位月白色衣裳,脚腕上系着一串银色的小铃铛,那铃铛随着步伐的移动不时从裙摆中闪现出来,反射着细碎的光,却并不发出声响。
玄星罗。
严桓看到这两人一同出现,疑惑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从始至终,都是玄家这位大小姐在幕后操盘。可她为什么这么做?现在又为什么愿意出现在台前了?
他不明白。严桓的观察力和思考速度都是一流的,可惜他现在感觉脑子里乱糟糟,一眼看过去全是问题和破绽,再深入思考,他却做不到了。一想就要头疼。
严桓随意戴在手指上的戒指,足足有七个。他不知该喜该忧,当着敌人的面,居然发起呆来。筮情一走,他就无意中看到地上有一处土很异常。沙子多,碎石少。
他过去一看,看到很小的一块金属质地的东西,原来有一枚戒指藏在这里。然而戒指对严桓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动作迟缓地把那戒指抠出来。正是因为慢吞吞,他才又注意到这枚戒指连着一根细细的,几乎透明的丝线,轻轻一扯就断开。
严桓顺着丝线挖下去,又是一枚戒指连着一条丝线,如此往复,挖到最后居然找到了七枚戒指。七枚,他猜这肯定是橙分月选的埋藏地点。
这地点很妙,很符合橙老师贱贱的个性。首先,不会有多少人愿意进补给山洞来浪宝贵的寻找时间,其次,就算进来了也是奔着药品和食物来的,谁有空细致观察地面,最后,就算找到了戒指,也是非常兴奋的了,力气一大,把丝线扯断了,剩下的戒指就永远的留在了地下。
如果把这个给筮情他一定很高兴吧。严桓习惯性地想,接着又意识到,他的喜怒哀乐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关系,都是他强行联系出的关系。他还天真地以为筮情不愿任何一枚戒指落在别人手里,有那么一两分是为了给他出气,现在想想,这个解释是多么牵强啊,筮情纯粹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方便他以后行事。
这和我没关系。严桓迟疑地想,那还何必守护着戒指呢?可惜他的思维断在这里,又走不动了。然后他换了思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些戒指,不想再给别人。
于是严桓攥紧手,攥得伤口再次裂开。
“喂!跟你小子说话呢!”郝仁简直难以置信严桓在他们面前走神了,这就是对他们实力的蔑视和侮辱,“你赶紧把戒指交出来,罗姐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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