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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之朝野绮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不问
这话却是赵离的恭维。皇上确实暗中做了许多调派,但苦于如今党派兵权错综复杂,他远没能达到运筹帷幄的地步,此番解决雍王可算是兵行险招。
“朕不愿伤害手足血脉,也不会处置无辜之人。”皇上略一思量,开口露出了应允的意思,“你父王的事,朕其实十分痛心,害了奕儿更是万般不忍。而你,你既非赵家血脉,也非全然无辜,你说朕如何待你为好?。”
赵奕的事似乎向好,但皇上的口风转到赵离身上,又令展昭心头一紧。赵奕此前全然不知雍王夫妇的排布,赵离却是很早就知道内情而不报的,况且实为魔头双煞之子,并无皇家血脉。
“离儿,朕也算看着你长大,知道祯儿从小最喜欢你这个堂兄,可朕信你,却实在不能放心于你。奕儿长在江湖,朕反倒能一眼将他看到底,也不需要他多么尽忠,只需要他做好一个孤臣便是社稷之福。可你,你心思太深也卷得太深,或许会是忠臣良将,也或许会是叛臣逆党,朕看不透,也不敢赌。”皇上如同平素教诲子侄一般娓娓道来,说出的话语却令人胆寒,“朕早就看出,四皇弟养你是专为奕儿养的。奕儿没有你,便会是孤正的王佐之才,若有你,便难保日后将会如何。”
那少年闻言重重叩首,开口时声音平静无波:“赵离明白了,多谢圣上如此爱重大哥。”
“你若不想你大哥与朕反目,就把事情处理好,不要给他留下芥蒂。”皇上和颜悦色道,“朕会将你风光大葬,之后,便为你大哥封王。”
展昭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皇上爱惜赵奕之才却难忌惮他兄弟联手日后不可控制,令赵奕用自戕换取赵奕重见天日。他明知此间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却也顾不得许多,当即跪倒尘埃,伏地恳求皇上饶过赵离。
“此言差了,朕何曾有意要他的性命?”皇上仍是温温和和的,语气中却流露出失望。
“展护卫切莫如此,是我为难了圣上,自然得想办法给圣上分忧。”赵离见他跪倒忙出言相阻,“我死之后,请你多多扶助大哥,共同为太子守护社稷。日后见到泽琰,还请你们看顾我妹子一二,还有,告诉小五……忘了我这个人罢。”
展昭怎么能就这样应承他,唯有长跪相求皇上,言说赵离心存公义不会谋叛。皇上向赵离挥挥手,他便叩个头退出去了,自有亲卫押送他悄悄返回王府,而展昭犹自伏地而跪,平生头一次这样作小服低,头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卑下、如此力不从心。
皇上在他面前缓缓踱步,脚步中透着沉重的疲惫。他既不叫起展昭,也不训斥于他,良久才叹息着说道:“展护卫,靠朋友义气可以闯江湖,却不能护持这片江山。”
“包卿铡了母后的侄子符山,你可知母后为什么一声不吭?”皇上娓娓道,“那是因为朕知道太子需要他这样的人,朕为太子、为大宋都要回护于他。等朕不在了,你可护得了他?可护得了新君?”
展昭闻言不由心中震动,正要回话,忽然一个小太监惊魂未定地跑了进来,咚地跪倒在地禀道:“皇上大事不好,有个白衣人击倒了侍卫,将离二公子打晕劫出宫去了。”
皇上吃了一惊,稳住心神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开口道:“白玉堂。”语气肯定,丝毫没有疑问,“朕已派阖宫侍卫四处搜查,还想着不知此人能不能溜得出,却没料到他这般来去自如。”
突生此变,展昭顿时喜忧交加,喜的是赵离性命得保,忧的是赵奕命途又不可知了。可他立刻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白玉堂行事如此放浪不羁,全然不把皇权放在眼里,哪知皇上一念可以决他生死。
“展昭听命,着你缉拿白玉堂不得有误。”皇上不等他回过神来便下旨道。
展昭一惊,无力地分辩道:“圣上明鉴,那劫持的人不见得是白玉堂。”
“不管劫持的是谁,你只管缉拿了白玉堂来见朕。”皇上目光灼灼,起身亲笔写了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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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交给他。展昭打眼一扫,见其上只说白玉堂闯宫题诗惊扰圣驾,却不提劫持之事,想想皇上大约是起了爱才之心,感到心下稍安,遂领旨谢恩。
他赶去盘问那些侍卫,却闻说那白衣人挟了人往开封府方向去了,连忙奔回府里,却见开封府人仰马翻。抓住赵虎一问,听他愤愤言说:“白玉堂那小子盗了三宝,留柬约你决斗呢。管他什么白糖红糖,不如让我冲水喝了!”
书房里包拯拍着脑袋唉声叹气。那游仙枕、古今盆、阴阳镜虽没什么奇异功效,但用来糊弄迷信鬼神的升斗小民还挺唬人的,他用它们做噱头断了不少案子,一时弄丢了还挺心疼。
公孙策眯着眼正训斥他:“白玉堂哪知道三宝在何处,叫你别去检查,这下给人家指路了吧?”见展昭回来,他递过一封书柬说道:“阿昭你瞧瞧,这孩子是生你气呢还是逗你玩呢?”
展昭接过一看,又见着熟悉的潇洒字迹,却是一首蠢兮兮的打油诗:
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险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
落款还一本正经连名带号写着“锦毛鼠白玉堂”。
他一时无语,脑海中却忽然想象出白玉堂写这诗时眉眼上挑憋着笑的模样。似乎,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生气。
“既如此,我就走一趟陷空岛。”展昭颇为自觉地将书柬折好进自己怀里。他将进宫所历之事讲与包拯和公孙策知道,微微噙着笑说:“玉堂大约不会就这样把离兄弟带回陷空岛还有意引我过去。反正圣上只命我擒他却没让我擒劫持之人,我便去会会他再作道理。”
“既如此,你就无需急着去追,容他安排妥了赵离的事再跟上去。只是圣上那里不见得好打发,你也要小心着些。”公孙策说道,勒令他歇一宿再走。
展昭依言回房打点简单行囊,躺到床上摆弄着白玉堂送他的袖箭不能成眠,天一亮便动身了,骑着爱马夭夭奔松江府而去。夭夭奔驰在熟悉的路途上,昂着脖子显出兴奋的劲头,展昭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抚过她随风扬起的火红鬃毛,低声道:“很快就能见到踏云了,你可开心?”
夭夭回了他一声轻柔的嘶叫,跑得更欢了。他心中隐隐有所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踏云的主子是否真能轻易饶过他。白玉堂纵然不跟他绝交,显然对“御猫”这个名号还是在意的。
不几日后,展昭于傍晚时分到了松江地面,不及歇息便雇了船家来至陷空岛,在庄外向护院一打听,闻说四位爷皆奔开封去了,只有五爷刚回来。
正是了,流言总比人的腿脚快,这几天锦毛鼠白玉堂题诗寄柬闯宫禁盗三宝的事已传遍庙堂江湖,御猫展昭奉旨缉拿他的事也人尽皆知。展昭不禁怀疑这是皇上怕自己一走了之而推波助澜来着。四位哥哥肯定是被吓着了,却不知道那书柬的内容,只顾着赶去开封想法子开释这胆大妄为的小五弟,却不想白玉堂大喇喇回到了陷空岛。
这到了庄外,展昭却心里发虚,便请那护院前去通报。那护院笑道:“五爷专候着您呢。”领着他来至雪影居东跨院。这院里东面一溜五间平台轩子,此时天色渐晚,屋里俱是灯烛辉煌,门却开在北尽头。展昭忙奔到北头拨门进去,早见一席白影进里间屋去了。
小别胜新交
好好五间轩子却不在中间开门,不过展昭知道白玉堂惯好机巧,连岛上建筑屋舍也多有自己设计了着人修筑的,虽不知这样修建房子是何道理也并不多想,只是心下诧异,纳闷白玉堂到了此时却不愿见他了不成,忙掀帘跟入,却见那人进了第三间,却隔着软帘露了半脸。
展昭暗笑堂堂白五爷怎么跟个姑娘似的羞赧起来,赶紧一步掀起软帘看去,余下三间却是通柁,灯光照耀真切,见那人背面而立,身披滚边白氅,露着雪白衬袍,足下白靴,俨然白玉堂一般。
数月不见,展昭心头一荡,温言唤声“玉堂”,呼之不应及至向前一拉,却见是一个灯草做的假人。
展昭愣怔之下心里好不气恼,才待转身,哪知道早踏着锁簧蹬翻了木板,落了下去。底下暗室颇深,以他的轻功,本可以平稳落地的,谁知那地上铺了厚厚的干草还垫了软垫,像怕他摔着似的,倒教他站立不稳歪倒在松松软软的垫子上。
他伏在软垫上,一时哭笑不得。这暗室里早已点了灯候着他的,他就着烛光抬眼一看,对面墙上挂着一小横匾,赫然写着“气死猫”三个红字。
见此展昭没气死反倒气笑了。看来白玉堂对他“御猫”的名号着实耿耿于怀,大约是犯了他“锦毛鼠”的忌讳。不过他有这么好的兴致捉弄自己,可见只想出口气罢了,否则以他的冷冽性子,救走赵离之后与什么御猫御狗从此不相往来也就罢了,又怎么会为自己这许多周折?
暗室内桌椅软榻布置挺齐全,还有一床缎面棉被叠整了放在榻上,只是通气口小而烧不得炭火,因此颇为阴冷。
展昭想着白玉堂既然要出口恶气,肯定要多晾自己一些时候才作理会,自己何必在这里干冻着?索性将巨阙放在枕边,蹬掉靴子上榻,展开锦被舒舒服服一盖,不一会儿便觉得周身暖融融的。
本来只想暖和一下,但他毕竟连日赶路又冷又累的,这会儿罩在厚厚的被子里一沾枕头,不觉眼皮发沉,不一会儿便朦朦胧胧睡着了。
直到室外传来拨动机关的轻响,他出于练武多年的本能醒来,却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听到石门缓缓挪动的声音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忙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白玉堂手持秋水刀,白衣萧萧冷峻着眉眼,一抖衣襟迈进门来,就见展昭困意朦胧地笼着被坐在榻上揉眼睛,顿时把斟酌排演了好些时日的兴师问罪之辞忘了大半。
“玉堂,你来了。”展昭揉完眼睛终于看清了真的白玉堂,笑意盈盈地将他唤了一声,叫得他心头一颤,不自觉就走过去坐在了榻边。
展昭正觉得暗室里阴冷不想离开被子,见白玉堂在榻边坐下了,便继续笼被坐着不挪窝,只含笑看着他的面庞。
白玉堂几月不曾这样近地看着他的脸,见眼前人星眸含笑长睫轻颤的模样终于和记忆中的重合了,不禁痴痴地有些发怔,口中问道:“你身子可全好了?”
展昭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玉堂问的是他之前的伤,笑道:“早好了,这都过去多久了。”
这段时日在他们年轻的生命算是很久了。他们相遇前曾期待了很久能与彼此一见,相识后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其自然地结为知己,相知后却没料到会分开那么久不得相见。
如今白玉堂就在近前,脸上线条比记忆中更有棱角了一些,模样似乎长开了不少更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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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青年的俊美了。展昭心中欢悦,伸出手戳戳他道:“白五爷好本事,展某栽在了你手里,你可消气了?”
被展昭一戳白玉堂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一个冷厉潇洒的亮相之后一句诘责嘲弄没出口就凑到了这猫身边,忙冷了脸沉声道:“展昭,这口气我消不了。”
“‘御猫’不过是太子戏语,皇上听了有趣随口封的,谁知道会流传起来?你若觉得压了你的名号,不如改叫‘锦毛虎’就结了。”展昭见他捉弄过自己了还冷声冷气,不由也上来了气性,无比熟练地飞了一个白眼过去。
“堂堂一个男子被人叫作猫,亏你还好性儿为他们卖命。”白玉堂含怒道。
“猫不是你先叫的吗,我不也上赶着为你卖命来着?”展昭听他如此堂而皇之地“只许自己放火,不需皇上点灯”,又是好笑又是生气,“看来是我命里轻贱,活该朝堂江湖两处受人折辱。”
“哪个混蛋折辱你了?快说出来我去要他好看。”白玉堂扳着他肩膀急问道。他自从听说展昭封官之后,一面气他好好的南侠不做把自己搅进官场浑水,一面又担心他会受那些狗官的气、被没眼见的江湖人欺负,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果然受了欺负,立马就急眼了。
“别的不提,眼下你不就在又囚又骂地折辱我?”展昭回头瞪他,自己却差点撑不住笑了。他人讥谤放在心上也无益,他早已不甚在意,更不会把白玉堂牵扯进来,有些事终究是由他自己面对的好。
白玉堂顿时语塞,看着展昭气鼓鼓绷着脸却藏不住笑意的样子,一时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说道:“好只牙尖嘴利的猫。睡得这么美,像是受了我欺负的?”
两人本是熟稔得惯于说笑打闹的,可这会儿展昭猛地被他上手一掐脸,不知怎么就脸红起来,忙下床穿好靴子说:“这儿冷死了,你还要关我到几时?”
白玉堂无意识地摩挲着刚触碰过展昭脸颊的手指,却有意识地想到怪细腻的手感真不错,不觉也有些道不清的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掩饰过尴尬,带展昭离开暗室来到自己屋里,吩咐人备好洗澡水,再去置办些夜宵来。
他也是一路疾驰才比展昭早了半日回来,布置好暗室机关又去沐浴梳洗了一番后,还未及吃饭便听人回报说展昭到了。于是他花了两个时辰一边思索如何诘问展昭,一边莫名其妙换了好几身衣服,最后想到这些衣服看在那猫眼里都无非都是一个样儿的白衣,才理了理雪锻发带,持了剑身姿潇洒地进了密道向暗室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打算晾他两宿的,怎么不到两个时辰就动身过来了,但思及暗室里烧不得炭火难阴冷,反倒将脚步加快了几分,谁知展昭到了他的地盘跟回了自己猫窝似的睡得挺自在。
展昭沐浴之后从屏风后出来,发现白玉堂又叫人加了盆炭火,将屋里烘得暖融融的。两人便披衣对坐桌前用了些家常饭蔬,不过是蟹粉豆腐、香螺脍、碧梗米粥一类,又有烫得热热的太雕黄酒喝了驱寒。白玉堂养的那只鸳鸯眼狮猫已长成了,仪态万方地在屋中间踱来踱去,不时蹭蹭展昭的腿颇觉亲昵,倒是对白玉堂爱搭不理,估计是觉得这成天不着家的铲屎官太不负责。
至此两人才对酌着将别后所历讲了七七八八。白玉堂和殷鸿、盼儿受了赵离所托,携玉龙令牌各自接管了三处山寨,令雍王调不出人手。三人单枪匹马应对满腹狐疑的首领和一众不明所以的死士,也是如有剑悬,所幸可以借用雍王所养的信鸽互通有无,终于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
展昭想来只觉十分后怕,又心疼殷鸿和盼儿勉力应此危局。白玉堂笑道:“他们比你小几岁,你便只当孩子待,其实都机灵着呢。”
“雍王出事之后那么久你在做些什么?”展昭追问道,“山寨上那些人如何料理的?”
“我把这些人编成许多支小队,让他们陆陆续续混进开封府了。”白玉堂云淡风轻道,“某位猫大人日日巡街,竟然没有察觉。”
“谁说没有察觉?我早就发现好几支镖队、商团形迹可疑,分派了不少人手去盯着,没想到是你这耗子搞的鬼。”展昭哭笑不得,“你这到底是何打算?”
见展昭不虞,白玉堂正色答道:“猫儿,我们此前虽怀疑过宸王,终究对他知之甚少,此番我与那几个首领接触了才知道,雍王毕竟缺少母家支持,在朝堂的势力并不如宸王,而宸王私底下经营比他只多不少,只怕大有反心。他买了殿前司都指挥使周望,早已掌握了京畿布防。”
“这两兄弟势同水火,宸王若有什么罪状,估计刺探得最清楚的便是雍王。只是皇上对宸王感情颇深,此前虽有纷争,经过雍王的事倒是重归于好了的样子。当日查抄雍王府的便是那个周望,就算有什么证据也定被周望销毁了。”展昭倒也不是十分惊讶。皇上重情,似乎希望晓以恩义让宸王安心辅佐太子,但宸王的野心可不见得止步于一个摄政王。
“你安排那些人混入开封城,是为了防备宸王谋反?”展昭倒是对白玉堂的举措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说谁当皇帝跟你没关系吗?”
“还不是某只呆猫上了官家的船。以你的性子,宸王若反你会苟且自保吗?”白玉堂没好气道,“还有,这些人无辜牵扯进雍王的谋划里,我想过了,要把他们摘干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成为皇上的人。”
“你倒是和离兄弟想到一处去了。”展昭浅笑道,“雍王一倒,皇上未尝查不到这些人。他将三山死士一股脑献给太子,未尝没有保他们不受牵累的意思。”
“好个蒙了心的皇帝,舍不得动手料理宸王,倒非要忘远的性命。”白玉堂恨道。
“说来你把离兄弟藏哪儿去了?小五和盼儿又在何处?”展昭忧切问道,与白玉堂重逢的喜悦慢慢消减,又惦念起种种复杂烦扰。
交心
“别问我,我可不知道。”白玉堂嘴角挑起一抹笑,又斟了盅酒仰头一饮而尽,才说道“我让盼儿拿着玉龙令牌和烟花信号留在开封,待你一走便交给包拯调配,殷小五则带着忘远不知所踪了。我锦毛鼠只管把人劫出来,再引开某位御猫大人。”
展昭闻听盼儿会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开封府,略略宽心,只盼她千万不要再搅进这浑水里来,又听说自家表弟殷鸿带走了赵离,不忧心他们要受逃亡之苦。不过这样倒好,拿住了白玉堂也找不到赵离,他大不了让皇上治自己的罪罢了。
只是他琢磨白玉堂话中意思,心中腾起一阵失落,不由问道:“你是怕我真会追捕离兄弟回去送死,才盗了三宝远远将我引离开封府?”此话问出他又有些含愧,自己眼看着皇上令赵离回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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戕之时,还不是除了跪地求情别无他法,有什么资格要求白玉堂相信他。
“猫儿,我何曾怀疑你人品?”白玉堂却急切道,忆起上次若不是他失言气走展昭,也不会一别数月各自焦灼,“只是你既上了包黑子的贼‖船……好好,你既跟包大人绑在了一条绳上,难有诸多顾虑,不得自专。我作此安排,也是不愿让你为难。”
“如今皇上要我缉拿你,我就不为难了吗?”展昭闻言叹道,“我看他有爱才之意,说不定没想治你的罪倒想把你拐进这浑水来。到时候你想要脑袋,少不得也弄身官服穿穿。”
白玉堂笑出了声,觑着一双微醺的桃花眼提壶为他斟酒,说道:“展大人,你觉着可能么?”
“不可能啊,白五爷哪有这样屈尊降贵自讨苦吃的一天。”展昭叹息着摇头,忽拉住那人为他斟酒的手臂道,“玉堂,你将三宝还给我。”
“惦记什么劳什子三宝?”白玉堂脸色沉下来,“你要回开封府?”
“嗯,我回去只说赵离跑了,你我相斗一场谁也制不住谁,于是你还了三宝就放我回去了。”展昭满面认真地说道,掩饰住心下难过,“皇上顶多罚我出出气,大概不会非要为难你。以后你照旧行走江湖便是,再也不要去开封了。”
白玉堂好不容易见着展昭,却听他说出让自己再也不要去开封的话,大有不复相见之意,不觉心头火起,一拂袖长身站起,指着展昭却不知从何开口,语结之下狠狠一甩衣袖背过身去。
展昭见他动了气,也站起身走到他身后,如从前很多次一样抬手攀住他的肩膀,却脱口而出道:“玉堂,你长高了?”
十八岁正是好多男孩子蹿个头的时候,几月不见,白玉堂竟然个头比他还高出一点儿了。这耗子之前对于自己比展昭矮的事耿耿于怀,如今长过了他,却觉得不怎么在意了。
不过这话白玉堂还是爱听的,一听不由得消了几分气,回身拉着展昭在床边坐下,恳切道:“猫儿,我之所以留诗挑衅把你引来陷空岛,就是想让你趁着官家鞭长莫及重回江湖,不要回官场去了。你本是江湖中人,受了苛待辞官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官家未必纠着你不放。”
展昭未曾想到他如此用心良苦,心中一动,却仍不得不说道:“我承诺了包大人的,怎能不守信义?”
“那包黑子如何拐你的?”白玉堂恨恨道,“猫是任谁随便叫的吗?官家和小赵祯喜欢猫自己养就是了,凭什么倒把五爷的猫儿叫成了他们的御猫?”
“白玉堂,你放尊重些。”展昭听他满嘴胡吣不由一眼瞪过去,“我说了‘御猫’不过一句戏语无需理会,跟随包大人也是我自愿的。”
“你倒说说,你为何甘愿为了包拯把自己套住?”白玉堂急道,“当年寇相对你有何恩德,值得你为了报恩把自己卖给他的学生?还是说,你真的钦慕包拯到乐意为他卖命?”
寇相有恩于自己一事,展昭不过在雄州时偶然提过,没想到白玉堂虽因不惯于打听人家私事而不曾相问,却一直记到如今。
展昭沉吟片刻,温声说道:“你可听说过常州府天目派?”
“知道,当年不是他家掌门杀害了天下第一锻造师展锋夫妇,这件事臭名昭著……”白玉堂一着急嘴比脑子还快,看着展昭低垂的眼睫才忽然恍悟,含愧道,“是你爹娘?……对不起。”
展昭偶尔说起幼时经历也从不谈父母家世,依白玉堂的性子便也没问过,是以竟一时没意识到。他起身拿过一并挂在床柱上的秋水刀和巨阙剑,低头端详着一刀一剑敛眉沉思:原来自己爱不释手的宝刀正是展昭父亲所铸,这也是段缘法。
“不妨事,何必挂心?”展昭温言安慰,又娓娓道:“当年这案子,正是寇相所破,让我父母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天目派本是常州最大的门派,却犹嫌不足意□□并拓张,要展昭的父亲展锋铸造一批淬毒入体且可放‖血的霸道兵刃。展锋虽做着铸造生意却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一贯不喜天目派不行侠道却欺压百姓,更大有将常州武林搅得天翻地覆之意,又见这兵刃杀‖戮太甚不是正经习武人所使,遂不肯与他铸造。
彼时展锋与清平派二堂主私交甚好,而天目派掌门则与其素有龉龃,趁展锋夫妇与二堂主私宴时杀了他们,却做成反目成仇的样子嫁祸清平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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