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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之朝野绮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不问
“当时清平派都懵了,各门派大多主张既然苦主都同归于尽了不如江湖事江湖了吧。”展昭叙道,“寇相时任知州,一意追查,很快就指向了天目派,竟然被天目派绑了他的小孙女做要挟。即便如此寇相也不曾退缩,到底查了个水落石出还我父母公道也还了清平派清白。”
白玉堂心中微震,开言却问:“那寇家小女娃呢?可是折在那伙恶贼手里了?”
展昭微微一笑,心知白玉堂可并不似传闻中冷情,也惯会为不相干的无辜之人而担忧。“你放心,那女娃被我师父救出来了,她和你一般年纪,前几年见时就已出落得十分秀美了。”
“没死就好,哪个问你年纪多大漂亮不漂亮了?”白玉堂嘀咕了一句又问道,“你跟了包拯,就是为了报寇相的恩?”
“恩情是一方面,况且包大人是寇相的门生,清正刚直比寇相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值得我追随吗?”展昭反问道,“包大人品性如何,你也看在眼里。”
“我承认官府里也有几个没丧良心的人,可你堂堂南侠又何必为他把自己套牢了?”白玉堂仍忿忿不已。
“玉堂,这可是你头一回不带取笑地用“堂堂南侠”来形容我。”展昭一笑,又正色道,“你可知当年若无我师父救出寇姑娘,那么寇相为民伸张正义却要痛失自己的亲人。还有,破案后若无江湖豪杰相助擒拿天目派掌门,常州府衙役与天目派相抗必然损失惨重,使更多人无辜丧命?”
白玉堂凝视着他夜星似的双眸,发觉到其中不同往昔的神采,庄重中掩不住年少侠者的光华,半晌才缓缓道:“你身为南侠之时,不也在帮扶包拯吗,何必非要进那开封府?官府浑水趟起来可不比闯荡江湖容易。”
“你也知官府险恶更甚江湖,寇相和包大人这样的人,没有襄助也是举步维艰。”展昭肃然道。“若行匡扶正义之事却不得帮扶反遭中伤,岂不令志士寒心?”
白玉堂垂眼把玩着巨阙的剑穗,良久憋出来分外温柔的一句:“我不是有意中伤你,你千万不要寒心。”
他把一刀一剑放在枕旁,拉过展昭的手道:“你封不封官都是展昭,我不是信不过你,也不是生你的气,要气也只是气我自己当日恶言伤了你,一错眼就把你弄丢了。”
这话说得真挚,其实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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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假。白玉堂何尝不气展昭,气他真的一怒走了把自己丢在流风岛,气他入官府、封御猫、再不能与自己随性同游,气他放着快意恩仇的日子不过去自讨苦吃。他二人萍水相逢于江湖,共同游览山川、锄强扶弱,好一腔少年任侠的风华,谁知流风岛负气一别,便走上不同的路,重逢时身份责任已然改变。
幸好,重逢时他们都还是他们。
然而这番话倒把展昭说蒙了,楞了一下才仰身靠在床框上笑道:“玉堂这是在向我赔不是?我又没说自己,不是在说包大人吗?”
白玉堂这会儿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恨声道:“你封官便封官,何必叫个什么“御猫”?男子汉大丈夫以猫为号,莫非官家有意折辱于你?”
“你以鼠为号怎么不觉得折辱?”展昭见他如此耿耿于怀只得无奈道,“也不是皇上提的,是太子见了我轻功身法叫着说像猫,皇上一乐便落实了这封号。”
“太子,赵祯……这小孩性情很顽劣嘛。
甩不开
“莫混说,太子勤勉好学,宅心仁厚,日后有望成为个有道明君。”展昭对赵祯确实颇为赞赏,相处之间也早已生出些感情,听到白玉堂肆意调侃自然是维护一二。
不过他想起赵祯虽幼弱惹人疼惜,却偶尔流露出一丝狡黠,可知其实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孩子,不觉说道:“但小殿下说我像猫,确是在皇上询问包大人为何不让锦毛鼠同来见驾之后。”
“这小孩是不是没怎么见过江湖人,好奇心重啊?难不成是有意让你压我一头,好激我也去耍个把式给他瞧?”白玉堂挑眉笑道。
展昭心知他又在取笑自己耀武楼献艺是“耍把式”,心想白玉堂这忒好模样的少年侠士,怎么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也懒得理他,只道:“困了,有什么明儿再说吧,我睡在哪里?”
“还哪里?就这里罢。”白玉堂一指自己的床。
“偌大个雪影居,连间客房都没有么?”展昭笑得有些讪讪的。
两人原本经常同睡的,今晚久别重逢反倒不知怎的有点别扭,或许是因为白玉堂身量长高了、模样也长开了不少显得像个大人了,或许是因为白玉堂自然而然掐他的脸颊、执他的手时,他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
“不好意思啊猫儿,我忘了叫他们拾客房了。眼下人家都睡熟了,你最体贴人,总不好大冷天的叫人家起来。”白玉堂嘴里说着不好意思,面上一丝愧意都无。
展昭无语看着他,见那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转身拿了杯子和青盐漱口去了,忙跟上道:“杯子总有多的吧?”
“不好意思猫儿,我也忘了叫人准备,你将就用我这个可好?”白玉堂挑眉笑得恣意。
两人笑闹了半晌才终于睡下,天大的事也丢到明日再考虑罢了,此夜静好,只管安然共卧,抵足而眠。
一夜无梦,第二日天光大亮时展昭才醒来,见白玉堂已经醒了,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床帐出神,冬日里柔和的晴光给他冷峻侧颜添了一丝温柔。
他看着白玉堂焕然的容色,想到事态不知如何发展,下一次这样安眠不知是什么时候,怔怔地躺着不想打破此时的宁静。
白玉堂察觉到他醒了,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慌乱,含糊地打了声招呼便起身穿上外裳,边背着身系腰带边说:“猫儿,咱们这就动身去开封吧。”
展昭一夜安睡,白玉堂却并非无梦,醒来时只觉似真似幻地不敢细想又不愿忘记。
“昨晚上还不让我回去,怎么今天一早自己也急着要去?”展昭丝毫未察,坐起身来拢着被笑道。
“我劝不住你,还不能跟你一起吗?”白玉堂捧水洗了脸,不觉已将梦里情形抛到脑后,回身去瞪自己身边那个实实在在的展昭,“展大人是专程来缉拿我的,怎么好叫您空手回去?”
“玉堂,莫要混说了。我追来真是为了缉拿你不成?不过是来见你一面,日后回去请罪也就罢了。”展昭虽笑着,面上却浮起忧色,“你跟我回了开封,且不说皇上那里如何应对,若宸王真有反意,京里的态势可不是顽的。你既让盼儿丢开手,让小五远远走了,如何自己又要掺活进去呢?”
“你这呆猫好端端地又为何要去扑火?”白玉堂笑道,“你要扑也罢,甩开我是万万不能。”
两人还是带着三宝一同启程了。展昭拗不过白玉堂,想想自己这官差追了一千多里只为劝这嫌犯别跟自己走,而嫌犯倒死乞白赖非要跟着官差归案,只觉得可笑。
总算再此并辔而行,夭夭和踏云都兴奋得很,前一刻蹭着脑袋亲昵,下一刻又较着劲儿地向前飞驰。展昭看着跟在自己身侧的白玉堂,忽然想起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个人绝尘而去独赴雄州,把自己扔在清明山下,不觉悄声轻笑起来。
“猫儿,你笑什么?”白玉堂心中亦是思虑重重,见了展昭的笑却不觉轻快起来。
“没什么,我笑白五爷当年一人一骑何等孤傲,竟然也有死跟着我的一天。”展昭取笑道。他既庆幸自己当初多管闲事,追了两千里路跑到雄州帮白玉堂的忙才得以结交,又忧心结交了自己这么一个朋友对白玉堂来说是个牵累祸患。
还是那句话,流言总比人跑得快,刚动身没多久,他们便听到风声,说官家病得只剩一口气,小太子前些天失足落水怕是也要不行了,如今官家大有传位二皇兄宸王爷之意。
展昭不知真假,心中大急,与白玉堂加紧赶路,这晚好歹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一路走在街上觉得静悄悄的,回到开封府却是非同寻常的热闹。
四位哥哥连同卢大嫂自打听闻白玉堂闹出的事,就齐奔汴京准备给他拾烂摊子,到了开封府才知自己五弟留了信柬引展昭追去陷空岛了,索性就在开封府住下等着二人回来。
萍水派二师兄乔鹰带着妻子于鸢也到了。他们是接到展昭的信,得知了于枭下落,奔开封来姐弟相认的。
没想到盼儿也留在了开封府。白玉堂急问她交了令牌为何不去追赵离和殷鸿,她睁着大眼睛道小于师兄受了伤,她不能弃他于不顾,便托人送信到约定之处与他二人告别了。而于枭其人,赫然正昏迷在开封府的客房中。
白玉堂猛地看见于枭差点上去就来一刀,展昭与于枭好歹有抄了一宿书的情谊,忙拽住了说当初事出有因,何况人家亲姐师妹都在这儿呢哪能由你造次,又忙问于枭伤势如何。
这厢有公孙策、闵秀秀、于鸢三个神医在,又有盼儿小心看顾,自然是不会让于枭死了的。只是他伤得颇重,一时还醒不过来。
留下盼儿和于鸢照料于枭,卢大嫂接着研究方子,一行人便到包拯的书房议事。原来近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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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病势沉重,太子赵祯也确曾落水。据跟着他的小太监说,前些天夜里,太子侍疾之后在回宫路上忽然不知怎么掉进御花园的湖中,亲卫于枭跳进湖中似是激战了一番。待他将巡夜的侍卫喊来时,于枭已抱着昏迷的太子爬上来,自己浑身是伤,吐血脱力昏倒。皇后连夜命人打捞,捞上来一具血肉模糊辨不出身份的尸首。
“当夜圣上秘召我入宫商议此事。”包拯道,“他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怀疑是宸王所为。宸王定是打算不声不响让太子失足落水而亡,如此他便是最有资格继位的人了。皇上重情,尽来兄弟和睦便放松了对宸王的警惕,此番若不是于侍卫拼死相护只怕太子难逃一劫。”
“大人,太子如今怎么样?于兄弟又为何会在此处?”展昭急切道。
“太子只是受凉生了病,不妨事的。”包拯答道,“我想乔夫人和江姑娘一定惦念于侍卫的伤势,便请求皇上恩准我将其带回开封府调养,待他醒来也好姐弟相认。何况宫里定有宸王的眼线,恐怕会趁机杀于侍卫灭口,倒是开封府有这么多高手在要安全得多。”
“此番行刺失败,宸王会不会铤而走险?”展昭问道。
“说不好,圣上从外调兵需要一些时日,为今之计只有稳住宸王,所以才放出了太子病重、有意传位宸王的风声。”包拯的黑脸上依稀可辨出神色凝重,“圣上知道雍王死士的令牌在我手里,也令我整结这些人手暗做准备。若有不测,恐怕不得不动用这些人了。”
“就算太子身边侍卫都是信得过的,却没几个有于兄弟这样的身手。”展昭焦急踱步道,想到赵祯清秀瘦弱的小脸不由心里发紧,“如今情势不明,难保宸王不会再下杀手。”
“阿昭,你这不是带着白少侠回来了吗?”公孙策提醒道,“你可是御前侍卫,连夜进宫复命也无人能拦的。”
这倒是,展昭急急忙忙就要回屋换官服,被徐庆一把拉住粗声道:“展兄弟,哥儿几个大老远过来给五弟说情,你怎么不容咱兄弟说句话就要把我们老五往宫里送?”
“三哥别急,如今皇上操心太子安危,必不会为难五弟的,挺多罚他一起守卫太子几天罢了。”展昭忙道。白玉堂则不着痕迹地把徐庆的手扒拉下来,听展昭又在哥哥们面前以“五弟”称呼自己,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展昭回了屋,二师兄乔鹰忽然向白玉堂发问:“白少侠,江盼姑娘也不知我们家小五下一步要去何处,你可有他们音讯?”
“我曾提议让他们到雄州幽云教找我兄嫂避避风头,他们是否依言就不知道了。”白玉堂面对殷鸿的师兄多少有些含愧,毕竟若不是他,殷鸿也不会跟赵离扯到一起,“他们带足了银两,弄好了假身份,又都有上乘功夫在身,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展昭换了官服回来,众人见他头戴墨色纱罗官帽,两缕红缨自双鬓垂下,身着正红色袍服,袖口前襟都有湛蓝的流云纹,只觉他身形一如往常似地挺立如松,却格外显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包拯公孙策看惯了不觉得什么,乔鹰见了忽觉阿昭长大成人了不由十分欢喜,而四鼠各自心下赞叹,其中唯有蒋平偷眼向白玉堂一看,果见他眼都直了正发着怔,轻咳了声一把将自家五弟推了出去。
同进同退
白玉堂不知怎么就一个踉跄到了展昭身边,看都不看是谁推了自己就抓住展昭的手迈步要走。公孙策唤住他们,拿出一副轻便手铐道:“毕竟是去复命,皇上什么打算是皇上的事,你总要做个样子。”
要换了旁人说这话,四鼠早急眼不干了,偏偏公孙策这极瘦弱而极威严的书生让他们说不出不是来。
展昭虽然心疼也觉得在理,毕竟白玉堂又是闯宫又是劫人,总要姿态放低些才好给他求情的,于是询问地看看那人。白玉堂见展昭认真的神色中带了一丝不忍,不欲看他为难模样,索性抓起一边手铐便锁在自己右腕上。展昭心下一动,拿过另一边手铐,却啪地一声锁住了自己的左手。
众人一愣,徐庆朗声大笑道:“五弟,这下展兄弟可跟你栓在一块了。”
卢方若有所思,皱起了眉欲说什么,一旁韩彰按住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起身将一个五鼠的烟花弹塞在白玉堂怀里。
白玉堂忙说:“二哥,我带着呢。”韩彰拍拍他道:“得了吧,你小子多少年没放过信号了?那个肯定早蔫巴了。”
包拯也将一个烟花弹塞进展昭怀里,白玉堂一看,正是召集那些死士的信号,还是他让盼儿交给包拯的,不由脱口道:“包黑子,你就知道使唤展昭”。
卢方忙叫道:“五弟,慎言守礼。”包拯倒不介意,只顾着对展昭嘱咐道:“我已暗中整合过这批人手,只说他们是当今圣上为太子培养的暗卫,此番召他们进京是来勤王护驾的。除去潜逃和自请退出的人外,还有九百八十七人愿意听命一搏。”
展昭心下肃然,从包拯手中接过玉龙令牌,与白玉堂一起别过众人进宫去了。
宫门早已下了锁。守门侍卫见展昭回来复命好不惊喜,忙不迭放他二人进宫,口称这些天弟兄们排班翻了一倍都快累瘫了。身后一众侍卫小声议论道:“这就是白玉堂?”“江湖传言不假,果然好看得紧。”“你那晚值夜,是他打晕的你吗?”“别提了,出手太快没看清。”
距上次见驾并未过去多少天,但皇上沉疴已久,此番旧疾复发来势汹汹,已然是风中残烛。展昭虽然为臣时日尚短,对皇上也有些不满之处,但看着这一国之主垂危的模样也不由心中泛酸,一时间只想起他为君的许多好处来。
皇上躺在榻上,听见展昭问安的声音中带着真心的关切,又看见他身侧不卑不亢半跪施礼的白玉堂,忙叫起二人,自赵祯出事之后头一次感到一丝安心。他看到两人铐在一起,不急着问罪却发笑道:“展护卫这是什么道理?”
展昭便一派恭敬道:“白玉堂武功高强,臣这样锁铐才能看住了不叫他走脱。”
“怎么只锁一手倒走不脱了呢?”皇上气息不继,话倒挺多。
“锁铐双手是押送犯人的法子,用在侠者身上实在是侮辱。”展昭答道,“这样锁,才是兄弟同进同退的样子。”
皇上闻言轻笑,探起身打量白玉堂,乍眼一看只觉这年少侠士的样貌比展昭还要惊艳几分,一来是因为他容色焕然、俊眼修眉,五官俊美得极尽致而略显凌厉,二来则是因为他全然不同于展昭温润如玉的气质,更没有展昭时常在无意间流露出的那种万事染心头的忧郁,而是周身散发出孤傲冷冽的贵气和张狂恣意的侠气,似乎与生俱来是个纵马江湖、快意行侠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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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展昭为什么不愿让他见白玉堂,又为什么敢带白玉堂来见他:因为白玉堂天生不是会向朝廷折腰的人,但自己一定不舍得杀他。
白玉堂施施然长身玉立着任他打量,展昭倒有点不安,正想说点什么却听皇上开言笑道:“做这样子给谁看?哪有上了手铐还带着刀的,做戏也不给朕做全套。”
展昭侧眼一看,果见白玉堂习惯性地拿上了秋水刀,暗暗叫苦自己竟一时疏忽没注意。习武之人刀剑不离手,白玉堂又通身的侠客气质,那银白的秋水刀拿在手里就跟本体似的,一路这么多人看着竟也都没注意。守门那些侍卫也是人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个个吓得一激灵,想到皇上一贯宽仁御下,白玉堂又是跟着展昭进去的,才略略宽心。
这会儿展昭只能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将巨阙插在腰带间,伸出右手过去。白玉堂自知理亏,以尽可能无辜的神情讨好地看着展昭,乖乖将秋水刀放在他手里。
展昭一咬牙向皇上笑道:“这是臣的佩刀,白玉堂不过帮忙拿着。臣有剑无刀亏了御前带刀护卫的职位,因此特地添了把佩刀。”
皇上将两人眉眼官司尽眼底,满脸都写着“朕信你的鬼话”,但也并不拆穿,却笑道:“快去看太子吧。这回你展昭终于有把柄落在朕手里了,若太子有何闪失,朕就……就也封白玉堂一个御前护卫。”
“臣知道了,若能保太子无虞,圣上就既不降罪也不封官。”展昭立刻带着几分笑意答道,拉着白玉堂谢恩。白玉堂没想到这么好过关,意外之下也明白了几分展昭为何愿意为皇上所用。
接下来的日子展昭和白玉堂一直待在东宫,几乎寸步不离守卫着赵祯。赵祯身体本就弱,大冬天掉进结了薄冰的湖里不了病了一场,其实没有大碍却不得不放出病得快死了的风声稳住宸王,为防宸王眼线每日只能躲在内室里与几个亲近的宫人侍卫就伴,既得不到于枭的音信也不能去陪伴父皇,过得很是憋闷。连皇后也大多时间在给皇上侍疾,甚少来看望他。展昭和白玉堂过去陪他,还带去了于枭有众人照料、伤情已经稳定的消息,让他开心了不少。
白玉堂本来因为封御猫的事在心里给这小太子记了一笔,可相处了没几日也被赵祯哄高兴了,心想跟个小孩子记什么仇,倒和颜悦色给他讲起江湖故事来,甚至还就近取材做些机关小玩意儿给他玩。展昭暗笑,白玉堂估计也不了像自己一样,把老底向这孩子交代干净了还反应不过来。
赵祯极喜欢白玉堂,又无君臣身份之累,索性以“白大哥”称呼他。以白玉堂的性子自然根本不会觉得不妥,展昭劝了几回知道赵祯心里有数也就随他去了。赵祯还曾对展昭认真言道:“展护卫温温润润的像个邻家哥哥,拿着剑也一眼会看成个读书人,不像白大哥既风流华美又有通身的侠客气度,不出鞘也知是个傲笑江湖的高手。”展昭本来不甚在意的,架不住白玉堂得意之下添油加醋,赵祯又在一旁煽风点火,终于一气之下负剑走到宫院里隔着窗扇瞪着白玉堂。那人恣情大笑,竟还握着刀向赵祯拱了拱手,一纵身从窗户跃出,半空中便一转刀身同时凌空出鞘。展昭亦一剑疾出接住了他的攻势,两人便在院子里一五一十大战了一场。展昭剑术胜在轻灵奇巧,白玉堂的刀法却是大开大阖刚劲凌厉,一红一白两个身影交错在一起煞是好看,让赵祯并几个亲近宫人都隔着窗看得直拍手。展昭此番不像平素练功一般点到即止,也不惦记着如何补不足、求进益,却是存了赢过白玉堂的心思,招招式式皆奔着分出个胜负来,逼得白玉堂亦兴致盎然地全力应对。
胜负自然是没分出来,打到天色黑下来有宫人来上灯时也就罢手了。展昭打完才反应过来,一时不察又让赵祯这小孩又在他们身上寻到开心了,他还挺聪明,知道惹急了白玉堂没好处,要使激将法只逮着自己。他打得挺痛快,自然是一笑就过了,却不知赵祯是一举两得,不但自己饱了眼福还让白玉堂十分念他的好。白玉堂称心的当然不是那点溢美之辞,而是这赵祯这小孩激得展昭与他好好打了一回。
展昭还偷空匆匆去探望了赵奕几回。如今赵离被殷鸿带走了,大嫂狄婧终于被皇上恩准由娘家带回去养胎,宫室中只凄凄冷冷住着赵奕一人,但他知道弟弟和妻子暂时安全,神却是好多了。展昭见看守侍卫撤了大半,衣食用度也颇不错,心想皇上既然关心起赵奕子嗣的死活,大约是真的不打算杀他了,此时不放出来八成是留待赵祯登基之后施恩,遂放心了不少。
一转眼到了年节下,皇上本该大宴群臣,甚至出宫与民同乐的,今年却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展昭每日都去看一回皇上,给这同住一座宫城却不得相见的父子二人传递消息,这厢赵祯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那厢皇上却一天天衰落下去,俨然是行将就木了。
除夕前夜不知外面如何预备过年,而宫墙之内人人不安草草便过去了。入了夜,东宫已关门闭户,赵祯终于按捺不住,央求展昭和白玉堂趁夜带他去陪陪父皇,毕竟明晚不了有群臣宗室来问安,他连最后一次和父皇一起守岁的机会都难有了。
逼宫
白玉堂拗不过赵祯央求,便劝展昭应了他,反正皇上那里都是亲信宫人,半夜里也不容易被外人发觉。展昭想起白日里去看皇上时他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知道怕就在这两日了,也觉得心下不忍,便答应道:“还是小心为妙,先问问皇上意思,也好提前清退旁人。”
于是他悄然翻墙而出避着人向皇上寝宫行去,没走多远却从正门返了回去。
值夜的侍卫们没见人出门却见人回来,一看是展昭倒也见怪不怪,毕竟以他的轻功,若翻墙出去时叫人瞧见了才是奇哉怪哉。
但展昭一句话却叫众人悚然一惊:宸王反了。
展昭未行到半路便觉出不妙来,发现皇宫内院里多了许多兵士的气息。他立刻意识到,宸王若要逼宫,选在除夕前夜正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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