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太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颜词
姐弟二人的交谈是如此自然,这一刻,一种多余的感觉瞬间笼罩了苏瑾烨全身。
从来都是余下,母妃与妹妹是,父皇也是,现如今皇姐这边同样也是,苏瑾烨不知自己为何会有些难过,可这会儿看着皇姐与皇弟两人这边亲密,他竟然第一次有了想溜掉的想法。
苏瑾烨心情沉重的坐在一侧,就在他想尽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时候,他的身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双细嫩修长的双手。
“三皇妹,这是你的。”
苏瑾欢把另外一碗鸡汤放在了苏瑾烨的身前。
苏瑾烨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过去,苏瑾晏赶在其开口前邀功道“三皇姐,皇姐亲自乘的,你喝喝看好喝吗”
苏瑾欢闻言哭笑不得的看了其一眼,“阿晏,好喝不好喝与本宫乘的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这可是皇姐的心意。”
苏瑾欢不欲与苏瑾烨争个是非明辨,对于其有些拍马屁的话,苏瑾欢心下高兴之余却是道“食不言寝不语,阿晏。”
“哦”
姐弟二人的交谈至此告一段落。
身前是尚且冒着热气与香气的鸡汤,白净光滑的瓷碗内,上方飘着些许葱花与香油,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苏瑾烨愣坐在位子上,似乎对自己也有一份相当的意外。
母妃去后,这也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大概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没有大鱼大肉,几乎全是一些温补的东西,苏瑾烨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某人道自己身子羸弱的话犹在耳侧,他竟然破天荒的有一种如此的菜系,都是为了他备下的错觉
苏瑾欢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她一左一右坐了自己两个弟弟,她给苏瑾晏乘了,自然不可能厚此彼薄。临用膳前,苏瑾欢看了一眼还没怎么动筷的某人,提醒道“三皇妹,汤凉了便不好喝了。”
苏瑾烨思绪瞬间回涌,他连忙端起了瓷碗,小心的看了看苏瑾欢,“兰儿兰儿谢过皇姐。”
苏瑾欢莞尔一笑,“用膳吧,不用这么拘谨。”
“嗯。”
午后的皇宫内空气越发的沉闷,苏瑾烨与苏瑾晏用了午膳后便前后从长宁殿走了,紧接着不多时一场暴雨便下了下来。
暴雨来的气势汹汹,屋外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苏瑾欢独自坐在屋内看了会书,发现思绪无论如何都有些静不下来。她索性放弃了这个打算。
“清弄。”
“公主,奴婢在呢。”
“张易安呢,今日一整日都没看到他,他还没回”
清弄弯了弯腰,“回公主的话,这会儿暴雨,张公公尚未回殿。想来是被困在薛画师那边了。”
苏瑾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道“本宫心里有些不安,总觉有什么要发生似得。”
清弄自然的将双手按在了苏瑾欢的头上帮其揉了揉,柔声道“许是这天气的原因,公主要喝杯凝神茶么”
苏瑾欢吐了一口浊气,“不了,你派人去张易安那处看看,本宫去床上躺一会儿。”
清弄把手放下,转而慢慢推着苏瑾欢往屋内走着,“好,奴婢一会儿就去安排。”
苏瑾欢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清弄的动作倒也够快,苏瑾欢这边才躺在床上没多一会儿,屋外便有人跑了过来对其一阵耳语,清弄大惊,“你确定”
“回姐姐的话,这哪能有假。”
“糟了”
“清弄,何事惊慌”苏瑾欢在床上基本就没睡,屋外的动静她隐约感受到了一些,遂有此一问。
清弄给来人挥了挥手,示意其先出去找人。她自己在原地斟酌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小心的走了进去。
“公主”
苏瑾欢会意,“吞吞吐吐,可是发生了什么”
“公主”清弄顿了顿,她小心的看了一眼苏瑾欢,终是把心一狠,道了出来,“是张公公”
苏瑾欢神色一滞,“张易安怎么了”
“侍卫传话,说暴雨冲垮了假山石,一系着长宁殿腰牌的太监被”
“被压死了”
虚惊一场
相较于清弄明显的讶异,苏瑾欢的反应看起来则平静的多,乍闻此言,她虚眯了眯眼,微微拧眉道“你说什么”
不怒自威。
这是清弄目前对自家公主最大的感受。苏瑾欢鲜有如此模样的时候,至少在她伺候的这么些年中,她只看见过一次这样的情况。而那一次距今,已是三年有余。
虽然藻溪熟悉公主的性子,但这一刻,清弄的心里还是下意识的轻轻颤了颤。
“回公主,侍卫来报,在御花园内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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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被大石压死的太监”
苏瑾欢瞥了一眼身前之人,看不出喜怒的道“太监便太监,本宫长宁殿的太监也不少,作甚扯张易安的名字。”
清弄犹豫的看了一眼床上之人,“张公公的小腰牌”
“够了”苏瑾欢突然打断了清弄的话。只见她缓缓眨了眨眼睛,问“人的尸首呢。”
“还在”
“带本宫去御花园。”毫无征兆的一句话,清弄被其这个吩咐吓了一跳,忙道“公主屋外尚下着大雨”
苏瑾欢闻此一言,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本宫宫中的人是吃白饭的么”
言下之意,她堂堂南唐公主,纵使雨天出门,难道宫人还会任由她淋着雨
自家公主是如此态度,清弄心里焦急的不行,可苏瑾欢的性格她再是明白不过,这会儿她决定了要去,那便是真的要去。
她心里一番挣扎,最后也不得不咬了咬牙,狠心的应了下来。
“是,奴婢这便去唤人准备。”
雨势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苏瑾欢一人坐在床上,那双漆黑的双眸深邃的可怕,她的脸绷着,身子也绷着,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
苏瑾欢一行人来到御花园这边的时候,为了避假山石再次落下发生意外,此处已经有侍卫看守了起来。
地上躺着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其身上盖着草席,这也亏得这是长宁殿的人才有此待遇,寻常的太监宫女们,出了这事哪里还会上报给贵人,直接拿一床破席一裹,便有专门的人来拾了。
见到来人是长公主,看守的人吓得连忙跪了下去,“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瑾欢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前方,问“地上的人怎么回事。”
“回公主,那人被假山石给砸死了,一张脸面目全非,为了避吓着旁人,奴才便命人盖了草席上去。”
苏瑾欢双眸微动,“清弄。”
“奴婢在。”
“推本宫过去。”
“是。”
默契十足的对话与吩咐,苏瑾欢说一句,清弄便应一句。
一行人越过了侍卫的看守,头也不回的朝着里侧走去。
苏瑾欢好歹在宫内活了这么多年,杀人灭口这样的手段纵使她没做过但怎会没见过
张易安出事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巧妙,苏瑾欢很难不怀疑些旁的东西。
早前的时候,乍听闻其可能离去,那股扑面而来的恐慌险些便占据了她的心房,但很快,苏瑾欢也渐渐意识到了些许不对的地方。
尤其是这一会儿,单从侍卫口中说出面部全非四字的时候,苏瑾欢的心里怀疑的事便瞬间得到了印证。
但是,世上之事千千万,难会有一两件巧合,所以出于谨慎,苏瑾欢还是来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面前。
“把草席掀开。”
“奴才遵命。”
头顶是一张足够容纳五六人的油纸伞,苏瑾欢坐在轮椅上,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动静,盖着的草席很快便被掀了开来,几乎是掀开的那么一瞬间,她的身后的干呕声瞬间便冒了出来。
那是一张相当惨不忍睹的脸,几乎脖子以上的地方,全然已经没了人该有的模样,道是血肉模糊也不为过。
而就在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苏瑾欢却陡然开口道,“清弄,把本宫再往前推一推。”
清弄并未有机会见过这样的画面,但她的反应显然要比旁人要好的多,她压下了自己喉咙中泛出的涩意,应声道“是。”
公主要去尸体身旁,她身后一并的宫女们自然不能幸,众人都在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唯独苏瑾欢一个人认真的就着那具尸体看了起来。
她并不看其的容貌,反而把目光停留在了某人放在两侧的右手之上。
这是一双极其干净的右手,上方没有任何独特的地方,苏瑾唤仔细的看了看,最后她的嘴角噙起了一抹十分由心的笑容。
不是他。
张易安还活着。
她就知道。
“来人”
“奴才在”
“传本宫懿旨,宫内疑似有刺客出现,现命五门禁卫军全力搜查外庭,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奴才遵命”
“清弄”
“奴婢在。”
“你过来,本宫有事要你去做。”
“是。”
今日这事,谁是幕后指使根本不用多虑,张易安最好是没事,若是有事
呵
萧婕妤的肚子已经有三个月大了,隐约有些显怀,她近来尤爱噬酸,都说酸儿辣女,萧婕妤那是极其满意现如今的现状。
隐患也解决了,威胁也不再了,重得圣宠,她盼了这么些年,终于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这样的日子,还当真让人有些舍不得。
屋外走进一人,那是她的婢女春夏。
“主子,陈公公那边回话了。”
萧婕妤挑了挑眉,“哦,什么情况”
“那人死咬着不说。”
“没用刑”萧婕妤有些讶异的看了春夏一眼。
春夏连忙点了点头,肯定道“用了的,把人带走的第一时间小三子便用了。”
“这样他也还不说”萧婕妤顿了顿,“难不成是硬骨头”
“婕妤,我们要不要把那人交给”
春夏试探的话让萧婕妤的神色顿时便严肃了起来,她呵斥道“不行”
“不许声张”
若是交给那位,她督管不利的事那位也会知道了,她现如今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便完了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春夏被自家主子突变的脸色吓得身子颤了颤,“是是奴婢知错,请婕妤别动怒。”
萧婕妤斜眼看了看身侧之后,冷哼了一声,“管好你的嘴。”
“奴婢遵命。”
苏瑾欢自确定那具尸体并非张易安后,她便命人把她朝着永安帝的上书房推去。
这会儿的时间,永安帝不可能在上朝,对于自己女儿在这个时候拜见,永安帝颇为意外。
没人知道苏瑾欢与永安帝在殿内说了什么,父女俩此间的谈话,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之久。
等到苏瑾欢从上书房出来的时候,屋外的暴雨基本停了下来。
清弄早已侯在了屋外,见自家公主被永安帝的总管太监推了出来,她连忙上前走了几步从其手中将人接过,“公主。”
随意看了一眼清弄的神色,苏瑾欢知道其肯定有话与自己说,她遂客气的谢过了送自己出来的周公公,再是对着清弄轻嗯了一声
上书房离主仆二人渐渐远去,待确定不会有旁人出现,清弄连忙轻声对着身前之人道“公主,张公公找到了。”
苏瑾欢闻言皱了皱眉,“在何处”
“公主所料不差,张公公当真在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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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这会儿已经命人将其带回长宁殿。”说到这,似是想到了什么,清弄的话语滞了滞,“不过”
“不过什么”
清弄面上划过一丝纠结,“公主,你且回去看看吧”
苏瑾欢被清弄这幅神色弄得心里“咯噔”了一声,“他死了”
“没有没有,这是哪儿的话,是张公公情况不太好,不是公主想的那般。”
单冲之前其那副神色,苏瑾欢当真以为这人是不在了,这会儿听其解释,她嗔了清弄一眼,“你个死丫头,回去再和你算。”
张易安究竟怎么了,清弄没有说,可除了受刑之外,苏瑾欢几乎不作二选。
从上书房到长宁殿,一行人的步伐硬生生的快了来时的一半。
以张易安的身份,是不配让太医为其诊脉看病的,清弄第一时间给其找了一个尚未出师的太医学徒,别看这人虽未出师,可看这些病倒也绰绰有余。
苏瑾欢被清弄推进了屋子,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长宁殿这边已经安排了妥当。她瞧着床上躺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她晃了晃神,目不转睛的任清弄把自己推到了床前。
张易安并未昏睡,只是他浑身疼痛是以不能轻易动弹,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他这座小屋内格外的明显,他的心颤了颤,颇有些不可思议的缓缓转过了脑袋。
依旧是那副白净的脸庞,而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张易安的脸上却有一道血痕划过,划拉出了一道食指般长的口子,他的上半身裸露在了空气之中,上面是许多纵横交错的白色绷带。那双苏瑾欢曾经极其喜欢的手这会儿却是完全没了美感,十个指头没有哪一个不是青黑一片,看起来着实吓人。
“公主”似是有些不确定,张易安小心的唤了出来。
“是本宫。”
“奴才参”
“停”苏瑾欢的神色从一开始的讶异到心疼再到愤怒,其实不过是眨眼之间。“你,给本宫躺回去。”
张易安起身的动作一滞,“公主”
床上喂药
苏瑾欢双眸微微动了动,“愣着不动是想让本宫亲自扶你么”
“不不是”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紧张,有开心,有羞赧,亦有惋惜,张易安愣愣的连忙躺了回去。
清弄继续苏瑾欢走着,及至床前,她自觉的退到了一侧。
距离近了,苏瑾欢的目光慢慢将人从上往下的扫了一圈。张易安的身上由于绷了绷带并未着衣,被人这么看着,他渐渐的也有了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小心的看了对方一眼,试探的问道“公主,可否容奴才穿身外裳”
苏瑾欢被张易安此番话拉回了神识,起初的那抹愤怒渐渐被其此般神态给转移了注意。
还知道害羞
她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你认为你这模样适合穿衣”
“可未污了公主慧”
“且安心便是。”苏瑾欢自然又肯定的打断了张易安的话,“你是本宫的人,本宫不会嫌弃。”
“那”张易安心中微微泛起了涟漪,他顿了顿,最终还是破罐子破摔般的放弃了遮掩,道“奴才谢公主体恤。”
两人的目光不知不觉中交接在了一起,看着对方脸上那抹鲜红的伤口,苏瑾欢的双眸渐渐沉了几分,“怎么回事。”
张易安眨了眨眼,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复杂了起来,“回公主的话,是陈德陈公公。”
苏瑾欢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身上这些伤都是他弄的”
“是。”
“他还做了什么”
张易安似乎也有许多话要对苏瑾欢说,听闻此言,他稍稍组织了一番言辞便不急不缓的回道“奴才今日得了公主吩咐,尽量避开众人回宫,所以便抄了一条小道,哪知就是这么凑巧,刚好便撞见了陈公公,陈公公带着人,二话不说便把奴才打晕了过去,等奴才醒来的时候,便已在一处漆黑的屋中,奴才手脚被困,陈公公问了奴才一些问题,奴才没有理会,所以才”
有这一会儿的模样。
余下的话张易安没好意思说下去,但意思却极其明白。
苏瑾欢闻言,冷哼了一声,“天下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
她重新看向床上之人,问“他问的你什么问题。”
“他问奴才有没有把他与人苟且的事宣扬出去,又问了公主可否知道此事。”
“就这样”
张易安想了想,“奴才瞧着他似乎还有别的问题,可却是十分避讳一般,几次欲言又止。”
“再有,对于公主是否知道此事,陈公公似乎是格外的关心,奴才没有搭理他,他这才对奴才用了刑。”
一个小小的御膳房总管,能有多大的本事来背地里做这些事萧氏一个小小的婕妤,又有多大的胆子冒着灭九族的风险与人苟合若苏瑾欢之前因着陈德的事牵出了萧婕妤,那么这一会儿这些人动在张易安身上的心思,却让她不得不再次对这件事斟酌了起来。
按理说,张易安在他们眼中,应该是不知道陈德与萧婕妤的事的,她近来也没旁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她对这件事“不知情”既如此,那他们为何如此忌讳她知道陈德与宫女的事呢
是怕她察觉到什么么
苏瑾欢默了片刻,察觉到身前之人尚且在等着自己回复,她敛了敛目,应道“好,本宫知道了。”
清弄一直在一侧默默的呆着,余光瞥见屋外走来的一个身影,她往前走了两步,对着苏瑾欢的耳侧道“公主,药来了。”
随着清弄的话落,宫女适时出声道“参见公主殿下。”
苏瑾欢看了一眼,“把药给本宫。”
“是。”
张易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苏瑾欢面不改色的从来人手中拿过了药碗,而后将瓷勺搁了进去搅拌了一下,最后是对着乘起药汁吹了吹。
张易安心下大惊,他连忙又蹭了起来,“公主奴才自己来就好,怎能劳您动手”
苏瑾欢眼皮都没抬一下,“躺下。”
“公”
“张嘴。”
唇前突然多了一个冒着热气又乘着药汁的汤勺,对方态度强硬,张易安骑虎难下,是张口也不是,不张也不是。
尽管动作有些出格,但迄今为止她出格的事又不是才做这一次,苏瑾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张易安没有张口,她也没再多说,两人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张易安先败下阵来,胆战心惊的张开了嘴。
苏瑾欢严肃的神色渐渐缓了下来,喂完了第一勺,她又接着乘了第二勺,想着曾经自己被其催着喝药的时候,这会儿喝药的人换了换,这让苏瑾欢心中升起了一股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她坏心眼的看了某人一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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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还从未亲自伺候过人,张易安,药可苦”
又是一口,张易安将泛出的恶心咽下,浑浑噩噩道“不不苦。”
“哦”明明鼻尖那股难闻的味道是如此明显,苏瑾欢疑惑的看了看张易安,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药勺。下一刻,她用双唇轻轻沾了沾瓷勺的边缘,一双秀眉顿时皱在了一起。
“这药这般,你是如何认为它不苦的”
公主碰了他之前碰过的药勺,这与上一次酒酿冰丸的场景是如何相像,张易安心底那抹怪异的感觉顿时又冒了出来,担心对方看出些什么情况,他连忙避开了其的目光,言不由衷道“奴才奴才觉得还好。”
苏瑾欢活了这么些年,张易安的神色她怎会看不出有异知道不说破,她继续乘了一勺递了过去,“看来张公公比本宫更耐苦一些,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喝着人碰过的瓷勺,张易安整个人都十分紧张又心虚,这一会儿,他是盼着喂药能早些结束,可又不欲这么早结束。
毕竟也就小小的一碗,五六勺过后,碗中的药汁彻底见了底。对于苏瑾欢这个突然亲昵的举动,张易安是尤其的不知所措。
“好了。”喂完了药,苏瑾欢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清弄。”
“公主。”清弄心下会意,她主动的从苏瑾欢手上拿过了药碗。
“去把本宫的白玉生肌膏来拿。”
“是。”
“公主,使不”
“张易安。”多少猜到了其的顾虑,苏瑾欢抬眼看向对方突然道。
“公主”
苏瑾欢敛了敛目,“你要知道,你已不再是御马监的张和,你是长宁殿的张易安,你是本宫的人。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成何体统”
见人愣在原地,苏瑾欢想了想,又继续似有所指道“本宫对你好,那是因着你入了本宫的眼,须知在这偌大的皇宫内,人常有,机遇却并不是随处可见,有些人有些事也就那么一次的机会,若没那个珍惜的心,到最后,你说说,可能会如何嗯”
这些道理,张易安一直都知道,可不知为何,苏瑾欢这会儿娓娓道来,他却是像突然被点醒了一件心事一般,张易安的睫毛几不可察的颤了颤,“是奴才目光短浅了,公主说的极是。”
他惴惴不安的看了眼自己床前坐着的人,想了想终是道“公主,奴才有一事相求。”
“何事。”
“奴才想学武强身,以此保护公主,还望公主能准许。”
见人自己的话多少听进去了,苏瑾欢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这会儿听其这么说,她脸上升起了一抹兴味的笑容,故意道“为何突然想学武”
“因为”张易安看了眼自己的现状,耳垂略微有些泛起了红。知道这是苏瑾欢故意问的,张易安并不生气,他低声咳了咳,大方承认道“奴才今日技不如人才被陈德等人算计,奴才身为公主的人,在外方自然不能丢了公主颜面,恳请公主同意。”
“可是学武很累,你年纪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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