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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驸马是太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颜词
清弄知道自家公主对张易安有多在意,这边救兵一来,尽管苏瑾欢还未醒来,她却是先一步命了人沿着岱河两岸寻找。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瑾欢受惊外加体力不支等众多原因昏睡了半日,而这半日中,却足以发生许多事。
首先,长公主于城郊遇刺的事没过多久就传回了京师,天子脚下,尚敢如此大胆的动作,满朝文武为之震惊。永安帝震怒,连下三道圣旨,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紧接着,长公主被救回宫,数名刺客被捕,其中六人服毒自尽,只留下两名活口,而这两名活口中,一人因受不了酷刑咬舌自尽,唯身下最后一人,招出了幕后主使实乃靖南王世子裴钰之。
这一个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永安帝随即命人扣押了裴钰之,并将其压入大牢。因清弄是奴婢,对于前朝的信息仅知于此。但据她的小道消息所知,永安帝这一次的动作,似乎远非于此。
苏瑾欢已经回了宫,这件事也由永安帝插了手,关于继续搜寻张易安的事,总不能让皇上知道自己女儿大张旗鼓的让人去搜寻一个太监,清弄这边略微思忖之后,便将搜寻之事交给了莫予,让其去联系人沿岸搜寻。
听完清弄的简述,苏瑾欢的双眸微垂,一时之间,她如鲠在喉。
当真是
竟然真的被他说中了
苏瑾欢看着身下的寝被,哑着声问“现在呢,找到人了么。”
其实清弄心中对张易安的生还已然不抱什么期望,但她深知这个消息对自家公主来说,定然无法接受,是以哪怕搜寻到的机会很少,可只要没看见尸体,那么对自家公主来说就是好事。
“回公主的话,尚未。”
苏瑾欢闻声顿时便掀开了自己的寝被,“伺候本宫穿衣,本宫要去上书房。”
“公”
苏瑾欢的身体不太好,太医说得静养,清弄哪里愿意这般任其折腾自己,然而,她这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屋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十分坚定的声音,“不可以。”
“谁”
“是我。”乍听到屋外动静,清弄眼神一凛,身体自然就绷直了起来,苏瑾烨缓缓走进屋内,看着床前的两人,他缓缓点了点头,“皇姐。”
见对方手上拿着一个檀木雕花盒子,苏瑾欢敛了敛自己的神色,“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苏瑾烨继续朝前走着,他神色间满是认真,边走边道“如果皇姐想救张公公,绝不可去找父皇。”
苏瑾欢闻声双眸渐渐深邃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临了床边,苏瑾烨停了下来,他缓缓眨了眨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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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皇姐难道不奇怪为何有人会杀张公公么。”
对方的话已经提示的相当明显,苏瑾欢脸色一沉,“你是说”
那人毕竟是苏瑾欢敬重的人,陡然听闻这样的指认,她心下虽惊,但也知道不能仅仅只听这片面之词,“你怎么知道的。”
“一日前,迟禾觅食未归,我去找它时,看到了周公公去外庭,我跟了上去,便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我本使了法子给皇姐送信,但没想到皇姐今日便起驾回宫,想来中途应是错开了,以至于皇姐没能到。”
迟禾是燕卫寒送给苏瑾烨的那条小蛇,寻常时候都被苏瑾烨放在盒中,只是偶尔会放到小院中溜溜,这是一只极有灵性的幼蛇,它能大概的懂苏瑾烨的话,这也是苏瑾烨放心将之放在院中溜达的原因所在。
要说那日的情况也实在是意外,苏瑾烨并未想到那小家伙竟然也有淘气的时候,话说回来,他能听到这个隐秘之事,还真多亏了这东西。看苏瑾欢默了下去,苏瑾烨缓缓又道“张公公会出事,父皇是个什么态度,皇姐想来也清楚了,此时再去找父皇,皇姐认为合适么”
自己父皇怎么知道她与张易安的事的,苏瑾欢已经不关心了。从马车回京时发生意外,再到张易安手上坠崖,这一桩桩一件件,看起来没什么勾连,但其实全是串起来却又说得通。
他的父皇,到底先是一位帝王,再是人父。这一世的他,早已不是上一世那个英年早逝的人了。他有帝王的杀伐果断,亦有帝王的算计隐忍,这一次的事,从头到尾他都瞒着她,想来除了他自己外,怕是没几个人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念及此,苏瑾欢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啊,只有她真的出事,这一起心策划的“刺杀”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虽然她本质上并未受多严重的伤,可这也够了。
若非苏瑾烨偶然撞见了周公公吩咐事情,想来她还得在张易安与何人结仇的这个线索上调查一阵,她当时便奇怪,两人身份一高一低,何至于来人只对张易安动手而不动她。
这会儿来看,哪里还有什么奇怪的。
她是南唐的嫡长公主,身份尊贵,位比皇子,但相对的,她享受了多少尊荣,要负的责任便有多重,哪怕她双腿已废,可南唐,或者说她父皇,也绝不允许有张易安这样的人存在。
你说她父皇真为她考虑么或许有,但这里面,有多少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永安帝很聪明,为了不父女嫌隙,还特意选了这么个时间,苏瑾欢几乎不用怀疑,若她真去调查,这最后的结果指向的,绝对是裴氏一族无疑。
一石二鸟。
她当真是
小看了自己这位没什么政绩与野心又对她用心良苦的父皇呐
随着苏瑾烨的话落,苏瑾欢的神色几经变化,少顷之后,她重新再波澜不惊的看着自己眼前之人,问“你还知道什么。”
苏瑾烨闻声不急不缓的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盒子,“皇姐可还记得燕三临走前相赠的红毛蛛”
“快拿过来”苏瑾烨不提苏瑾欢险些忘了,这对红毛蛛,与苏瑾烨的幼蛇一样是北燕皇室珍品,两只一雄一雌,乃是一对,若以血喂养七日,便能让其认主,认主后的红毛蛛与主子同生同死,主子情况如何,其便如何。苏瑾欢第一次听着这东西的时候,兴趣还颇深,是以虽要割血,她也没怎么犹豫。好在其所需的鲜血并不多,一次也就两滴,后来因着要出宫去玄虚观,她索性一次就放足了七日的。
红毛蛛是一对,苏瑾欢养了其中一只,剩下的一只自然便给了张易安。张易安生死未卜,这可是现如今是她唯一可以清楚他情况的东西了。
燕卫寒最好不要骗她。
“皇姐不必着急,我已经看过了,雄红毛蛛尽管奄奄一息,但并未断气,这说明,张公公至少还活着。”
檀木的盒中,两只红毛蛛挨在一起,较小一些的那只此时正围着较大一些的那只左右转动,苏瑾欢此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大一些的那只动了动自己的一个触角,她的脸上这才倏地噙起了一抹笑容。
“清弄”
知道张易安还活着,清弄微蹙的双眉也跟着舒展开来,“奴婢看到了,公主,雄蛛还活着。”
“他还”
“公主奴才有要事禀告”苏瑾欢开心不过瞬间,下一刻,屋外突然传来有些焦急的请示的声音,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苏瑾欢闻声双眉紧了紧,她给了清弄一个眼神,清弄会意,对着外面道“什么事。”
“启禀公主殿下,是太子殿下”
事关太子,苏瑾欢的神色顿时就正色了起来,清弄见此,连忙走了出去,“怎么回事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来人似有些犹豫,看着清弄走了出来,其连忙趴在了地上,“公主太子出事了”
燕三殿下
苏瑾晏虽然年幼,可其成为太子却已经六年有余。他每一日的生活早有安排,基本都是随着太子少傅一道学习,且除了这些以外,苏瑾欢曾经学过的如礼乐骑射这些东西,他亦是毫不例外的需得学习。是以,与旁的皇子相比,苏瑾晏的一天可以说是相当繁忙。
他没有多的时间可以玩耍,苏瑾欢也有自己的事,姐弟两见面的次数相对来说并不多,有上一世的经历在,苏瑾欢对苏瑾烨的感觉颇为复杂,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自己弟弟出事不管。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御花园时,永安帝由于离得有些远,还未赶来。苏瑾欢冷眼一扫,苍白着脸呵斥道“太子呢”
“你们是废物么好好的人怎会不见”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们奴才”
苏瑾欢没有耐心听这些人解释,“黄兴呢,滚出来”
人群中一人闻声连忙跪着爬了出来,惶恐道“殿下奴才在。”
“怎么回事说”
黄兴是太子的内侍,几乎是陪着苏瑾晏长大,在这群人中最有分量,苏瑾欢话刚开口,他额上的汗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回回公主的话,太子殿下说他的玉佩掉了,让奴才们去找,奴才们沿路搜寻,哪知也就眨眼的功夫,太子殿下就不见了”
“砰”的一声,苏瑾欢突然单手拍向自己身下轮椅的负手,“谁给你们的胆子把太子一个人留在原地”
“回公主太子伴读当时在太子身边,奴才们没”
“太子伴读”苏瑾欢语气一顿,随即道“萧沐在何处”
黄兴没想到苏瑾欢会突然打断他的话,这一会儿苏瑾欢单独再问,他身子一颤,“禀公主,萧伴读和太子一道不不不见了。”
苏瑾欢清楚,自己这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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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不会无缘无故躲藏起来,且今日永安帝才做了一番动作,如此节骨眼上太子不见,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再多想。
黄兴的话刚一落下,若非身侧没有顺手的东西,苏瑾欢恐怕早已有了旁的动作,“那还愣着做什么人是死的么”
“锦衣卫”
“卑职在”
“传本宫旨意,四城宫门下锁,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卑职遵命”
“金吾卫”
“卑职在”
“调动三宫侍卫,沿御花园向四周搜查,凡是行迹诡异者,立即拿下,若敢反抗,杀”
“是卑职遵命”
“羽林卫”
“卑职”
仅是眨眼的功夫,在场的太监宫女还没怎么回过神来,苏瑾欢便已经有条不紊的将命令颁发了下去。
锦衣卫金吾卫羽林卫三卫一走,御花园便空了一半,太子失踪,尽管苏瑾欢面上看不出慌乱,但她的心中却早已心乱如麻,张易安还未找到,苏瑾晏却又失踪,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弄见苏瑾欢说完话后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其右手手腹的位置适才那么一拍已经红肿起来,未有些心疼道“公主”
经清弄一唤,苏瑾欢回过神来,她的睫毛轻轻动了动,“黄兴。”
“奴奴才才在。”
“带本宫去太子最后失踪的地方。”
“是。”
苏瑾烨从始至终都跟在苏瑾欢的身旁,直到这边黄兴带着苏瑾欢离开,他这才有了旁的动作。
只见其独自一人来到灌木丛后,他先是左右看了看,这边待确定无人注意到他,这才掀开了自己的衣袖,碰了碰手腕上缠绕着的某物,“迟禾。”
“嘶嘶”小家伙本在安眠,因着这么一下,它从睡梦中醒来,随即轻轻抬起了头,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之人。
小东西看着自己,苏瑾烨一边笑着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他将之递到了它的身前,“去找这个东西的主人。”
“嘶嘶”
迟禾体型尚小,苏瑾烨也才养了其不足十日,许多默契还未培养出来,但难得的,这次他却是理解了其要表达的意思,“好,你先去找,找到了我便答应你。”
小家伙闻声在苏瑾烨手腕上似是有些高兴的爬了一圈,紧接着,这边没多久,它便背负着使命出发了。
燕卫寒送出的东西,撇开外观不说,其实当真是好东西,苏瑾欢的红毛蛛是,苏瑾烨的灵蛇亦是。不过,南唐能接受这东西的姑娘想来怕是屈指可数,偏巧的是,刚好就落到了苏瑾欢与苏瑾烨手上了。
这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要是两人一开始惧于外表,那便没后来什么事了。
不过,话得说回来,迟禾毕竟是蛇非狗,苏瑾烨此间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让其寻找,他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是以这没把握的事,他并不打算拿出来说。
一日之内,先是长公主后是太子,南唐唯二的嫡系相继出事,朝堂瞬间哗然。
眼看着天色渐晚,可苏谨晏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数番搜索无果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苏瑾欢倏的叫住了一旁的清弄。
“清弄”
“公主,奴婢在。”
苏瑾欢紧了紧垂在大腿上的双手,手背青筋顿现,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道“带本宫去上书房。”
一个时辰过去了,父皇也已经圣怒来过
最好
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远处的皇宫内尚且人人自危,然丛林深处的竹屋之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燕卫寒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毫无生气的某人,颇有些心不在焉的转了转手上的匕首。然而他这边还没来得及有旁的动作,屋外却是慢慢的走进了一个身影,一眼见此,他随手将匕首往自己靴中一插,随即扬了扬自己的下颌,不太放心的问“我说楚大夫,你真的决定好了本殿公子怎么瞧着”
楚离把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他闻声冷冷的扫了一眼某人,“这是你第三次质疑我的医术。”
眼前之人身子虽然瘦弱,可那一双清眸给燕卫寒的感觉却格外冰冷,以至于一些旁的话他却是无法再说出口,“行行行,不说不说,你治你治,你给本公子放心治,这人死不死就看他造化,与你没得干系。”
楚离在山谷中生活了十七年,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多的生人,他的屋子统共就这么大,这一会儿全拿出来给病人住了,这让从小就认床的他自燕卫寒出现后便没怎么高兴过。
冷眼相对
不过,毕竟学医数载,床上还有着病人,楚离懒得与燕卫寒计较,他淡漠的扫了眼某人,随即开始了对张易安的伤口的处理。
说来似乎这一切还真是如上天注定了一样。张易安从岱河旁的道路崖边坠入岱河,与之一道的还有那名暗中偷袭之人,不过,对方可没张易安的运气,此间坠入河中之后,直接额头撞在了暗礁上方,张易安并未来得及感受多少,他身上的力便倏地骤降。
自由后的张易安顺着湍急的水往下游飘去,而要说是如何发现他的,这可得归功于燕卫寒。
其本已从京城离去,但临出城后没多久,先打发了相送队伍后临时改道,旁人对于这位燕三皇子的行踪,由此开始琢磨不定。但是琢磨不定可不代表燕卫寒一行人凭空消失。要说起来,燕卫寒原本都已经从京城离去,但及至中途时,由于听闻于京都城郊发现了怪医行踪,他却是在众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命人退了回来。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尽管燕卫寒是男子,但是,若是能摆脱那从一出生至今便丑陋的胎记,这对燕卫寒来说,意义却是相当重大,是以,他不仅退回了南唐京城城郊,更是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守株待兔到了楚离的出现。而遇到楚离后,其此间又了多少功夫使其答应救治于他此处姑且不再细说,不过,两人这边还未开始治疗,燕卫寒便因缘巧合下于河中救下了张易安。
张易安先是中箭,再是坠崖,而后入水,三次伤害,一次比一次严重,尤其是入水,使得伤口在水的浸泡下直接恶化。燕卫寒救下张易安时,说其奄奄一息亦不为过。对于张易安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情况,楚璃并未里面救治,反而先选取了续命之策,此时眼看的情况好一些了,他这才开始正式的来解决那一处已经腐烂了的死肉。
这是京城郊外山中的场景,而此时的京城皇宫之内,却是另外一幅画面。
苏瑾欢闯入上书房的时候,永安帝刚好与群臣议事完毕,当她被清弄推着往屋内去时,大臣们却与之背道而走,先后离开。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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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先后问好,苏瑾欢红唇紧紧泯成一条直线,却是没做出任何回应。
感受到长公主情绪有异,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能与永安帝一道商议国事,大家的眼力见还是有,是以最后也不多问了,直接提脚便往屋外走去,生怕一会儿怒火蔓延到了彼此的身上。
永安帝这边正在翻阅奏折,哪知随着一个奏折被他不耐的摔下,他的眼前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道强烈的注视。
感受到此,永安帝可以说下意识的便倏地冷眼看了过去。
父女二人皆冷眼以对,不过与永安帝眼中帝王间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不同的是,苏瑾欢的冷眼,却是暗含了各种波涛汹涌的情绪。
她的一双秋瞳不见一丝温度,见对方如此反应又是如此神色,苏瑾欢嘴角微动,面无表情道
“是你么。”
其心可诛
“瑾欢”永安帝已经看清了眼前是何人,面对自己女儿与往日不同的态度,他疑惑的看了人一眼,“这是怎么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永安帝倏地又道“可是瑾”
“父皇”一声轻呵,苏瑾欢打断了永安帝的话,她复杂的看着他,“你当真听不懂儿臣在说什么”
永安帝闻声皱了皱眉,“瑾欢,朕是你父皇,你这是与父皇说话该有的语气”
苏瑾欢闻声轻笑了一声,“父皇你做那些事时,又可曾想过儿臣也是父皇的女儿,阿晏也是父皇的儿子”从张易安出事,再到知晓幕后主使是永安帝时,苏瑾欢便一直处于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之中。
感情上,张易安出事,以她的性格来说,早就该有所动作,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谁算计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是,理智上,永安帝不仅是她的父皇,还是南唐的皇帝,他想解决张易安,最大的原因是因其是太监,公主看上了太监,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恐怕南唐皇室便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无论是站在皇帝的立场还是父亲的立场,永安帝都没有错。苏瑾欢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开始陷入了矛盾。
她不能对自己父皇出手,可是张易安的事,她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试想,她的父皇已经有了要将张易安除之而后快的想法,那么后面张易安若平安归来,到底还是不了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个认识就像是任人把刀架在了苏瑾欢的脖子上。然而,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谁能想到苏瑾晏紧接着出了事
堂堂一国太子,好好的怎会在御花园消失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苏瑾欢自己刚出了事,接着便是苏瑾晏,一想到自己出事的内幕,再回看这件事,这一切的一切,无外乎苏瑾欢会这么想。
她此间毫不客气的话语,直接让永安帝的神色冷了,“胡闹”
“瑾欢,你当真是被朕宠的没了规矩”
“儿臣说的可有错”苏瑾欢反笑,“父皇,儿臣出事不是你的手笔”
“啪”的一声,永安帝重重的拍向了桌面,随即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其身前的位置,气着单手指着苏瑾欢的脸道“苏瑾欢啊苏瑾欢”
“你是南唐的公主是我朝的嫡长公主你可还记得可需要朕提醒你这件事”
永安帝沉着个脸,他并未回答苏瑾欢的话,反而直接搬出了苏瑾欢的身份,且直呼了苏瑾欢的大名。
苏瑾欢略微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满脸傲然,“儿臣怎会不知”
“你”
“儿臣知道父皇瞒着儿臣做了什么。”苏瑾欢打断了永安帝即将出口的话,她看着他,眼底的眸色深不见底,“什么都知道。”
这是相当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永安帝闻言神色下意识的便滞了滞,好一会儿才回道“既然知道,那你便该明白父皇这样做没有错。”
相较于苏瑾欢意有所指的话,永安帝的这一句,几乎可以说是一语双关。
不论是对苏瑾欢安排的特意的刺杀,还是对张易安做出的不留活口的决定。以上这句话,皆挑不出任何一丝错来。
对于自己父皇的咬文嚼字,苏瑾欢面上噙起了一抹略微有些讽刺的笑容,“是,父皇为了南唐,为了我整个苏氏皇族,为了那皇族所谓的声誉,瞒儿臣设计刺杀嫁祸裴氏一族,苦心趁机除掉张易安,这些是没有错。”
“儿臣是南唐的嫡长公主,身上责任重大,父皇要设计,要让儿臣出面,这些儿臣都理解,也愿意配合。”
“但是儿臣从幼时便为南唐而活,儿臣的这双腿甚至因南唐而废,儿臣给苏氏皇族做了这么多事,规规矩矩活了十几年,现如今仅因那人是个太监,却连喜欢人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儿臣想问都父皇儿臣为苏氏皇族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我苏瑾欢这辈子,难道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自己女儿已经知道了他做的事,永安帝并不见慌乱,“选择的权利”
他呢喃了一下,紧接着一声轻笑。苏瑾欢在殿前看着自己父皇慢慢的转过了身子,那宽厚的脊背似乎不知不觉间便带上了些许失落又沉重的气息。
眼前的桌子上放满了折子,永安帝见此先是默了片刻,随即相当缓慢道“瑾欢,你既身在皇室,那便应该知道,多的是身不由己。”
“你自幼聪慧,心思敏捷,有胆有识,朕从来都没如何干涉过你,朕也许你爱人的权利。”
“但是。”
“独独他张易安,朕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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