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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那个叫韩琪的,她还有印象,在城外的茶摊上他曾因秦永调戏她而为她打抱不平,后来她带俩孩子去驸马府,在陈世美的书房外再次见到过他。
系统曾经提示过她,韩琪是可以攻略的,可是她对他没感觉,再说她见不到他,也没那个机会去攻略他呀。
不知她今晚的命运如何,会不会死在韩琪的手里?
还是说,当韩琪来杀她时,她就趁机使出“潘金莲”勾搭男人的浑身解数来,去攻略他,然后再同他演绎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恋?之后再指使他为她潜入驸马府做她的内应,到时与王延龄里外夹击,给陈世美来个釜底抽薪?
这都什么事儿呀?艾怜打了个冷战,系统该不会真打算让这游戏如她所想的那么发展下去吧?
午后,王延龄遣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厮过来对艾怜传话:“潘娘子,一会儿我们爷儿派人把您送到喜庆班,请您不要慌张,爷儿派了人专门保护您的安全。”
艾怜给了他赏钱,表示知道了。
今晚可是她大出风头的时刻,虽然凶多吉少,但是在达官显贵面前露脸,在大宋最有权势的官员面前献曲,必须要美美的。不管古今中外,不论什么时候,看脸的大有人在,长得好才会博得更多的同情,丑人哪怕有天大的委屈,只会让人觉得厌烦,认为被抛弃是理所应当。
艾怜让香云给她梳坠马髻,这是最配她脸型的发髻,插上鎏金莲花簪后,又翻看了一下王夫人送来的首饰。
王夫人送过来的首饰当然不是俗品,个个样式致、价值不菲,只是她今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弹唱,考虑到舞台效果,觉得还是戴那些能反射烛光、熠熠生辉的饰品,效果会更好。便挑了对儿水晶耳坠、一支镶嵌着红珊瑚珠子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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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的金步摇,戴上之后,照了照镜子,很是满意。
她又不是真正的乐娘,无需同她们争艳,这简简单单的几样饰品,只要能显出她的雅致和品位来就行,这样那些官老爷们才会为她被抛弃而感到可惜。
她又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容,不是浓妆艳抹的舞台妆,而是参加聚会的那种晚妆。
一切准备就绪,看着铜镜中自己如花似玉的面容,艾怜长吁了一口气,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感,正准备出门,柳儿领一个小丫头走进来说:“夫人,这是相爷派来随身伺候您的丫头,相爷让您出门一定要带着她。”
艾怜一听便知道这是王延龄给她安排的保镖。
小丫头十七八岁,皮肤微黑,长得也很粗糙,她跪下给艾怜磕了头,说道:“奴婢叫小七,请夫人吩咐。”
这可是关键时刻会救她命的人,艾怜赶紧亲手扶起了她,亲切地同她拉近乎:“小七,你在家排行老七吗?”
“回夫人的话,小七是孤儿,这名字是师父给起的。”
艾怜有些讪讪的,对她笑了一下后不再多话,抱起琵琶,向外走去。小七很有眼力地接过琵琶替她拿着。
没有见到王延龄,带路的小厮一直把她领到宰相府的侧门。
侧门处停着辆马车,几步外有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牵着匹马,见到艾怜出来便利落地飞身骑到马上。
艾怜钻进了马车,香云把暖手炉塞进她怀里,又把一条毯子仔细地盖在了她腿上,嘱咐道:“夫人,有些变天了,您注意保暖。”这丫头对她尽职尽责,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只几天的功夫,艾怜就觉得对她情同姐妹、难分难舍了。
等香云离开车门后,小七把琵琶放进马车里,却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坐在了车夫身边。
马车行使起来,艾怜挑起帘子一角,同香云挥手告别。看着越来越远的宰相府,她有些茫然,不知到了晚上自己会飘零在何处。
她听见小七和车夫攀谈说笑的声音,还看到那个骑马的男子正紧紧地跟在马车一侧。想必他也是来保护她的,王延龄对她的保护措施做的还是蛮到位的。
马车把她送到了喜庆班所在的胡同,洪班主亲自到胡同口来迎接她,拱手恭敬地说:“潘娘子,您在马车里坐着就行,一会儿您的马车混在我们喜庆班的车队里,一同去驸马府,进了驸马府后,先是歌舞祝寿的各种表演,到时候我会看相爷的脸色行事,到您出场时,我会找人通知您。”
艾怜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坐在马车里静静地等着。
这条胡同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年轻漂亮的舞女身穿露着胸口的艳丽衣裙,身上半披着厚毛衣服或是夹袄,随着走动,白皙的胸脯隐约可现,使得在胡同里驻留的男人们的眼睛一阵阵发直。真是难为她们了,这么冷的天气穿得这么少。男女的乐师带着各自的乐器,力地穿过人群,怕拥挤的人群会碰坏自己的乐器,便不满地大声喊着“让让!让让!”变戏法的壮汉子们和脸上化了妆的表演杂耍的小丑们手中拿着各种道具,搬的搬、扛的扛,引得好奇的孩子们尖叫着吵着闹着追赶着在后面跟了一大串。
这么鲜活生动的世界,却是个虚拟的游戏世界,这里的人一定不知道真相吧?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喜怒哀乐都是人为设定好的吧?
那秦永呢?他爱她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因为他就像机器人一样,被人事先设定了爱她的程序,才爱她的?
明明眼前这么热闹,艾怜的心却一阵阵发凉,她不敢再想秦永,不敢深究他们之间的爱情根源,只想尽快地斗倒陈世美,离开这个游戏世界,回到那个她从小生活到大的真实的世界里去。
在马车里坐久了,又冷又累又腻歪。她叹了口气,把车窗帘子掩好,抱着暖手炉,裹紧身上的毯子,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不知还能不能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她很担心自己的生命会不保。系统说万一她死在这里,现实中的她也会死去,那现实中的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像植物人一样大脑空白地瘫在床上,还是和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么一想便觉得毛骨悚然。
她是谁?是那个艾怜吗?还是那个拥有秦香莲和艾怜记忆的潘金莲?
实在是太恐怖了,她不敢细究。又把窗帘子掀开一条缝隙,看着车外的热闹,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喜庆班的人在胡同口找到各自乘坐的马车、驴车、骡车后,班主挨个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人被落下,这才一声令下,车辆一个接一个地出发了。
京城面积很大,喜庆班位于城西南的平民区,前往驸马府,要走很长的一段路。由于表演是在晚宴上,艺人们要在客人到达之前准备好,而且表演期间艺人们也无处吃饭,所以为了有力气表演,车队在经过一处繁华路段时,班主买了一大筐的撒有黑芝麻的胡饼,让班子里的人先垫补一口。
班主亲自给艾怜他们送来了胡饼,还送来一壶热茶。
小七把油纸里包着的胡饼递给马车里的艾怜,她拿了一个,剩下的让小七同车夫还有那个骑马的男人分吃了。
为了不把唇红蹭掉,艾怜把胡饼掰成指甲大的小块儿,一块一块地送进嘴里,吃了一个饼,她焦虑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又喝了几口热茶,身上暖和起来。
当太阳西坠时,喜庆班的大队人马到达了驸马府所在的街巷,府门前车水马龙,各色车、轿在巷子里排起了长龙。
伶人们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在管事的安排下,喜庆班的车队沿着驸马府的院墙继续向前走,最后停在了侧门,大家下车后步行从侧门进入。
艾怜戴上面纱下了马车,小七抱着琵琶紧紧地跟在她身旁,她们俩随着众人走进府内。
第45章寿宴(2)
艾怜跟随众人行走在石板铺的夹道上,她向左右看了看,两边是高大的院墙,只能看到院墙里层层叠叠轩峻壮丽的屋顶和飞檐。这么多的院落,不知道两个孩子被他安排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在寿宴上两个孩子是否能亮相?这么多天没见孩子,她心里想念得很。
众人先被领到了一处院子里,驸马府里的管事大声告诫着他们:“你们先在这儿候着,左边的柴房里是女人解手的地方,右边的杂物房里是男人解手的地方,你们一定要解决好自己的麻烦事儿,一会儿去了宴会厅就不许再随意走动了。今日来驸马府的可都是高官显贵、皇亲国戚,若是冲撞了贵人,你们喜庆班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艾怜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院门口有带刀的侍卫把守着,这架势根本就是不许他们随意走出院子。没想到驸马府的人防范得如此森严,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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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危险怕是不好逃脱,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小七,发现她也在密切观察着周遭的情况,看到王延龄给她的小保镖一副严阵以待十分靠谱的样子,她这才稍稍放了心。
等柴房里快没什么人时,艾怜和小七也进去了,室内地中央放着两个净桶,里面臊臭味冲鼻。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讲究了,艾怜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在小七的帮助下把长长的衣裙一层层撩起,尽量使自己不要碰到桶沿上,力地半蹲下去解手。
从这件小事上就能看出阶级的差别来,如果是驸马府的贵客上厕所,肯定不是这种简陋的条件。
还是现代社会好啊,起码是倡导人人平等的。
两刻钟后,等所有人都解决完了生理问题,喜庆班的人排着队被管事领到了一处华堂之上,这是一个很大的厅堂,里面富丽堂皇,灯火通明。四个角落分别摆着一个方形的大铜炉子,炉子里的碳满满的,每个炉子都围着几个侍女在忙着筛酒,空气里飘散着一股美酒的醇香味道。
洪班主命班子里的人把乐器摆好,趁客人未到,让舞伎先排一下,熟悉熟悉场地,然后他让艾怜和小七混在乐师之间,在不显眼的后面角落处坐着。
一炷香之后,有管事过来,让歌舞伎安静不许出声,堂上顿时静了下来。
男仆们动作利落却又鸦雀无声地抬着一张张几案摆在了大厅上,大厅正中上首设一席面,其余席面分设在两侧,中间的地面铺上红毯,留作供歌舞表演的场地。
摆设好之后,管事们开始把客人往华堂里领,很快有侍女井然有序地依次开始端上果品冷盘。
门口处有高声通报客人的管事及引领客人就座的侍女。客人们都有固定的座位,能坐到这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门显贵,再就是手握重权的高官大员。
艾怜混在乐师中间,听着通传的声音,对照着走进来的客人,认识了不少高官显贵的脸。
偶尔有嗓门大的客人在门口说笑着,话里的内容让她很快明白了陈世美就在大厅的门外处迎候着客人。
这个厅堂里来的都是男客,想必女客是在别处由公主负责招待吧?
当客人们快要坐满的时候,艾怜听到了通传声:“参知政事王延龄大人到”,大厅里客人的说话声顿时低了下去,所有人都向门口望去。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陈世美和王延龄并肩走了进来。本朝最有名的两位美男子,一个眉目如画,温润如玉;一个雍容华贵,风流倜傥。
陈世美身着金线绣花的红色外袍,内敛沉稳的气质压住了身上艳丽的色,更显得他温儒典雅,风华绝代。
王延龄一身素白暗纹锦袍,容颜丽,眼波潋滟,摇着把扇骨红如鸡血的折扇,整个人显得张扬洒脱,惊艳绝伦。
堂上的客人见这二人走进来,都纷纷起身向二人施礼。
二人边走边向两边的客人拱手回礼。
等客人们都坐下后,陈世美对王延龄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相爷上座。”
王延龄含笑推辞道:“今日乃驸马爷寿辰,寿星最大,驸马爷不必多礼,请上座。”说罢,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去了左侧下首最前边的位置坐下来。
待侍女们斟上美酒后,陈世美举杯道:“今日乃世美三十岁寿辰,古人云‘三十而立’,各位都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我如今能在这里与诸位大人欢聚如此,不枉此生。世美感谢各位大人光临寒舍,先干为敬!”说完仰脖一饮而尽。客人们也纷纷举杯饮了杯中酒。
王延龄喝了一口后放下酒杯道:“驸马爷惊才绝艳,龙章凤姿,当年高中魁首,被圣上一眼相中,招为皇家乘龙快婿,如今与公主夫妻恩爱,举案齐眉,让我等羡慕不已,我等同敬驸马爷一杯,祝驸马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于是下面众人一起端杯祝愿,皆饮了杯中酒。
酒过三巡后,管家在陈世美的授意下,让喜庆班开始表演歌舞,为众大人与王公们助兴。
一时间堂上杯觥交错,推杯换盏,歌声缭绕,舞步轻盈,一派繁华富贵场。
之后,耍百戏的汉子和小丑们相继上台,大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身处在这喧嚣繁华的场所中,上首坐着的主人陈世美却犹如浊世清公子一样,面色平静、无波无澜,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表演。
王延龄的目光掠过陈世美时,与他不经意对视了一眼,便执起酒杯,隔空敬了他一下,抿了一口后,转过视线,看着场中央肥胖的小丑夸张滑稽的动作,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冷笑。
艾怜不知道王延龄什么时候让她上场,心里始终紧张得很。驸马府中的侍卫、小厮和侍女都穿着统一的服装,因此能够让外人一眼分清驸马府的人。
她缩在乐师堆里,偷偷地巡视着全场,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韩琪的影子。
又是一轮歌舞表演,此时酒香人醉、胭脂迷香,客人们已然对歌舞失去了兴趣,彼此间交谈寒暄着,或是相互劝酒灌酒,个别客人借着酒意开始放浪形骸起来,搂着身旁伺候斟酒的美丽温顺的侍女开始动手动脚。
几曲歌舞过后,王延龄不动神色地瞥了一眼喜庆班班主,洪班主会意,摆手停止了音乐声,没有了吵闹的音乐背景,大厅里清净了不少。
洪班主大声道:“接下来请贵人们欣赏一首琵琶曲。”说完,亲自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厅堂中央。
艾怜缓缓起身,从众乐师中间脱颖而出,很快便把全场的视线吸引过来了。
只见她身穿一身素雅的天青色衣裙,系着朱红色的腰带,臂上搭着白色透明的薄纱飘带,怀抱点着亮米灰图案的灰调色琵琶,青色面纱半遮着脸面,露出来的一双漂亮眼睛有种摄人心魄的妩媚感。
她袅袅娜娜地从乐师中走了出来。
她的这身装扮既不同于其他女伶的热烈艳俗,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素净而犯了主人寿辰的忌讳,总之,让人看了觉得很是舒适,真是个雅致的女子。
她走到椅子旁,屈身施了一礼,坐下开始弹奏。
她一上来,陈世美的脸色刷地白了,他怔怔地看着眼前女子遮了一半的容貌和身形,心里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潘氏。
艾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拨,琵琶音顿时如玉珠走盘,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
她低头集中注意力,轻拢慢捻抹复挑,琵琶发出了忧愁哀怨,如泣如诉的声音。
前奏过后,她红唇微启,吟唱道:“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还,谁知遥遥无期?……”
她一张嘴,陈世美就听出了潘氏的声音,心里不禁火冒三丈,真恨不得上前亲手掐死她。
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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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献曲,有失妇德!
她到底想做什么?
“薄情寡义将情负,转手怀抱新人眠……哪堪回首,泪如雨下……何曾顾念,旧人伤情。”
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变了。这该死的女人,他给她荣华富贵她不要,许她夫妻团聚她不肯,如今却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她这是活腻了吗?
陈世美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潘氏的唱词,悲切凄婉,当听到她唱“黄土垅里,公婆埋骨”的时候,他想起爹娘生养他一场,如今一黄土,不知葬在何处,作为独生儿子,他竟从未在爹娘坟头上敬过一炷香,烧过一张纸,顿时,眼睛酸涩难忍,眼角隐隐有了泪意。
他心里羞愧难当,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46章寿宴(3)
下首离陈世美最近的王延龄则至始至终都在欣赏着他那不停变化的脸色。
今天真是让他心情愉悦啊!
陈世美这张又臭又硬的石头脸,从认识他起就波澜不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如今惊诧、恼怒、哀伤、羞愧、狰狞,甚至连杀机毕现的表情都显露出来,真是纷呈。
果然让人看得过瘾!
那张假面具终于装不下去了,看来陈世美的道行还是修炼得不够啊。
王延龄的关注点此刻全集中在陈世美身上,而陈世美的心和耳朵都在艾怜那里。
当陈世美听到艾怜唱“可恨夫君贪富贵,攀上金枝玉叶身”时,他在这个大厅里简直都要待不下去了,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若无其事地留在原地。
他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垂着头,把手支在额头,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此刻,他自己都觉得面上灼热,无颜见人。
下边席上的贵客们也都不是傻子,听出了琵琶曲的意思。
这个乐娘弹唱的内容是穷书生中了状元后抛弃糟糠之妻,攀附上了皇家公主成为驸马。当今圣上只有一位公主,除了她,谁敢称金枝玉叶?当朝驸马爷当然也仅陈世美一人。而今日正是陈驸马的寿辰,她弹唱这支曲子,很明显是在影射着什么。
难道这陈世美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议论着陈世美和此女子的关系。
等艾怜一曲弹唱完,王延龄一手拿折扇,轻轻敲打在自己的另一只手心里,富有磁性的嗓音抑扬顿挫地评价道:“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意。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说完放下扇子,带头一下一下地拍起了手。
众人见相爷赞赏,便也跟着竭力地鼓掌捧场。
全场都为艾怜的弹唱喝,除了寿星陈世美。
他尴尬极了,坐在那里,鼓掌也不是,不鼓掌还不是。
艾怜起拨片插在琴弦中,站起身,抱着琵琶,给众人端庄地施礼谢场,就要告退。
王延龄突然高声道:“那妇人,且先留下,我有话问你,你的曲词里,描述了女子被薄幸人抛弃的凄凉惨状,叫人好生同情,可是有什么典故?”
艾怜向他屈身一礼道:“回大人的话,并无典故,这些都是小妇人的亲身经历。”
“哦?”王延龄大为出乎意料的样子,随后叹息道:“你如此容貌才情,却被弃如敝履,真是可怜。”
接着声调一高,问道:“大人我最喜欢替人打抱不平,那薄幸人姓甚名谁?。”
艾怜回道:“小妇人的丈夫进士出身,姓陈,名世美。”
堂上一片寂静,所有来宾都一脸惊奇地看着艾怜。
王延龄严厉地问:“听你声音,年岁应该不大。我身为宰相,知道近十年三次科考录取的进士中除了当今的驸马爷,再没有叫陈世美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构陷皇亲国戚,会是怎么的下场吗?”
艾怜毫无畏惧地说:“知道。”
王延龄又追问:“你看堂上坐的驸马爷,你可认识?
艾怜并没有看向陈世美,却斩钉截铁地回答:“就是烧成灰我也认识。他就是我的夫君陈世美。”
堂上顿时一片喧哗,来宾们的视线在艾怜和陈世美身上来回扫视,然后与左右的客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陈世美脸色铁青,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这是王延龄给他设的局!
潘氏怎会同他搅到一起去?
这蠢女人,想把亲夫逼死吗?她就不替两个孩子着想吗?
知道了对手是谁,他多多少少有些放心了,面上恢复了镇定自若的表情,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王延龄用扇子敲了敲桌面,堂上顿时又鸦雀无声了。
王延龄眉目间带着不屑的冷凛,看了一眼上首的陈世美,显然未将他放在眼里,质问他道:“驸马爷可有话说?”
陈世美平静地看了看他,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堂上的来宾,然后两道剑眉缓缓拢起,冷笑一声反问道:“相爷,诸位大人,凭一个贫贱女子的三寸不烂之舌,就要定我的罪吗?难道各位大人宁可相信这贱人之言,也不信我这个由礼部录取、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吗?”
陈世美抬出了礼部和陛下来,如若不相信他,那就是否定礼部、否定陛下。刚才他那张脸还犹如走马灯般变化不停,转眼就能归于平淡,做到面无波澜,还真是低估了他。王延龄摇着扇子,与他的视线再次对撞起来。
陈世美自三年前高中状元、被召为驸马授予官职后,一直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政绩突出,而且他为人谨慎,洁身自好,从未传出过绯闻和不好的风评。
他的这一句反问,使得一部分宾客们觉得他是被冤枉的,认为是这下贱的伶人想往他头上泼脏水。
于是有人为陈世美打抱不平,在下面替他说话道:“贱民的话怎能当真?相爷,各位大人,驸马的品行有目共睹,圣上常夸赞驸马‘德才兼备,堪称百官的典范’。我看,一定是有人嫉妒驸马的才能和得到的圣宠,才想法设法地去构陷驸马。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女子决不能轻饶!最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那个不怀好意的小人!”。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在座的大人们都是人,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朝廷的百官也都是各自抱团的,王延龄和陈世美都是朝中重臣,都深受圣上宠信,但他们二人政见相左,虽然明面上相互谦虚有礼,私下里两个集团斗得却很是厉害。构陷驸马陈世美的人,被他这么一说,已经很明显是指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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