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看着她走过来,他思索着摆脱她的办法。不知怎么,他心里隐隐有了种她很是难缠的想法。
艾怜走到他跟前,热切地说:“相爷,我想好了,一个士兵或是侍卫带着一个女人,手中可以再牵一匹马,马背上可以驮物资,也可以驮一个战俘,剩下的人可以担任警戒或是断后。”
“潘娘子果然聪慧,那就依你之言。”王延龄敷衍着说了一句,然后朝魏将军的方向过去,同时下达命令:“魏将军,整队出发!”
魏将军到命令,大声喊道:“把战俘捆到马上,女人们站好队!,把空马都牵过来!”
很快,女人们站成一排,马也被牵过来,魏将军扯着嗓门喊道:“不要挤,一人骑一匹马,上马之后,把两腿夹紧,如果谁上不去马,或是从马上掉下来,没人会去管你!现在,一个一个地上马!我数十个数,上不去马的就不要上了,自己到队伍后面跟着跑吧!一,二……”
这些女人唯恐被抛下,也不顾什么雅不雅观了,纷纷把裙子撩上去,露出裤子,踩着马镫,在牵马的男人们的帮助下,很快都上了马。这样一个男人骑一匹马,旁边再多牵一匹坐着女人的马。
这同艾怜想象的不太一样,她还以为是男人们把女人护在身前共乘一匹马,算了,随魏将军的便吧。只是这样,她就没有借口与王延龄共乘一匹马了。
她的眼光追逐着王延龄,琢磨着怎么样能让他牵着自己骑的马。
这时,一个侍卫过来对艾怜说:“潘娘子,请您上马,大人吩咐让我护着您。”
艾怜看了看他,就是昨天半夜在篝火旁烤肉吃的那个人,他面无表情,看上去很难相处。
艾怜不想跟着他,便把马缰绳接过来说:“我会骑马,你去照顾别人吧。”说着,撩起自己的裙子,利落地上了马,打马跑到前面去了。
她察觉到了王延龄对她的疏远,既然他躲着她,那就让他看看自己有多能干吧,不管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自己总得留给他一种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印象。
她骑着马,到魏将军跟前,要了一匹拉有物资的马,拉着马缰绳,经过王延龄身边时,嘴里故意大喊了一声“驾!”,等他抬头看向她时,便目不斜视,头昂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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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地,快速掠过他,加入了前行的队伍里。
这女人总能让他出乎意料。
王延龄看着她跑过七弦身边时,笑着冲他摆摆手。
很快,人马都出发了,艾怜走了一会儿,向前后望了望,才发现队伍排得实际是很有讲究的。
打头的侍卫只负责带路。后面的侍卫和士兵是交叉分布的,每人带着一个骑马的女人。再后面是王延龄的马车,马车后面的士兵和侍卫手里牵着驮有战俘或物资的马匹。最特殊的是影十,落在后面,除了自己骑的马外,竟然还牵着三匹拉着战俘的马。队尾是两个轻手利脚负责断后的侍卫,他们一脸悠闲地看着忙得不可开交的影十,时不时地取笑他一两声。
魏将军和王延龄并排走在队伍外面,边走边谈。
艾怜咬了咬嘴唇,王延龄分明事先都已经安排好了,还让她帮着想主意,分明是在耍弄她。
该死的,总有一天你被姑奶奶我耍弄!
这队人马比起那天夏国骑兵的急行军来,速度慢多了,过了中午,才走到那天被骑兵袭击的地方。
大雪掩盖了所有的罪恶,除了白茫茫的大地和一个巨型坟冢外,还有个临时搭建的窝棚,里面有几个一直不肯离去的老人。
亲人相聚,激动又悲恸地抱头大哭起来。可是对于大部分的女人来说,亲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离开了,她们下了马,茫然四顾,最后都跪在坟冢前呜呜痛哭起来。
那个年轻女人,焦急地询问着她四个孩子的去向,有人告诉她孩子们被村长媳妇领走了,可能去投奔延州城的亲属了。得知了孩子们的下落,她长舒了口气,转而想起自己死去的丈夫来,便对着坟冢哭了起来。
艾怜虽然没有大哭,但看着这巨大的坟冢,心里有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
张麦也被葬在里面,她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秦永死时还被她好好地埋葬,而张麦,身首异处,也不知他是怎么被安葬的。直到他死,她都没做好冬靴让他穿上。现在他死了,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她手腕上的银镯子。
张麦,对不起。
和张麦在一起时,恰逢秦永刚死,那是她人生当中最黑暗最痛苦的阶段,她陷在悲伤中,对系统强加给她的攻略对象,充满敌意和反感。她忽略他、不理他、也不让他走进心里,是怕秦永在地下难以安眠。现在回想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虽然性子沉闷,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好男人,而她,害惨了他。
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把银镯子褪了下来,不想让他死后再牵挂自己,也不想再回忆与他的那一段过往,她把镯子埋在了雪堆里。
第142章共处一室
到了傍晚,王延龄把那些没有与亲人团聚的女人送到了最近的县城,命令县令妥善处置这些女子,务必把她们都送回亲属身边。
晚上,王延龄一行人在县衙内休息,与县令喝过酒后,被下人们簇拥着送到了住处。
室内温暖如春,布置得清雅整洁,墙角的两个火盆里炭都放得很足。
七弦早已经把房内拾妥当,见他回来,伺候他脱了外袍,然后把事先备好的醒酒汤端过来。
王延龄一口一口地全喝了,他一向不胜酒力,晚宴时数他官职最高,县令、主簿及作陪的地方乡绅们敬过一巡酒后,谁也不敢劝他吃酒,虽未喝多但还是觉得脚底有些发飘。
在七弦的伺候下,他打散了头发,脱了靴子,刚躺进温暖松软的被子里,忽然想起了艾怜,便问掩好了幔帐正要离开的七弦:“潘娘子现在哪里?也同那些女子们一起被安置在客栈里吗?”
七弦在帐外恭敬地回道:“大人,潘娘子声称是您的家眷,被县令夫人亲自请进了后宅吃酒,现在还未回来。”
王延龄听了一把扯开床帐子,怒道:“她还真敢说!你们就由着她胡说八道吗?”
七弦不敢应声,立在床边垂头不语。
王延龄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微痛的太阳穴,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把我的衣袍拿过来!”
七弦急忙到屏风处拿下他的衣袍,伺候他穿上,又把他的头发也重新束好。
穿戴完毕,王延龄在室内来回踱了两圈,越走越烦躁,这个郭县令不是他的人,他若是把潘娘子是他家眷的事情捅出去,他就会被动很多。陈世美可不是吃素的,他岂能容忍结发妻子给他戴绿帽子,如果借此事发难参他一本,只怕会使圣上更加疏远他,趁机剥夺他更多的权力。
这个潘氏,其实就是陈世美派来整垮他的吧?
他又转了两圈,看见角落里顺眉顺眼站着的七弦,气就不打一处来:“给我沏茶。”
喝了三盏茶,还没等到人回来。
女人们吃酒竟比男人还磨叽,也不知吃的是什么酒!
最后,等得他都没脾气了,肚子里也再装不下茶水,便坐在床边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对付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长案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一直到结出了灯花时,才听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那些人停在了门口。
有婆子在门外恭敬地说:“夫人,敝处简陋,招待不周,万望见谅。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只管随时吩咐,老奴就在廊子尽头的那间耳房里。”
“谢谢县令夫人的招待,我会记住她的。”
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开了,艾怜焕然一新地进来了。
王延龄阴沉着脸看着她的新行头,身上是金蝶穿花对襟绿袄,下面是白底撒碎花的细褶裙,洗过的头发蓬松地挽成一个坠马髻,插着她那根鎏金莲花簪子。
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白日里穿着那身难看的衣服,让她看是去无非就是个标致些的民妇,如今换上这明艳的丝绸锦袄,显得她身材窈窕有致,衬得脸蛋也水灵灵的,显出了贵妇的优雅气质。
打着他家眷的旗号大受贿赂,很好,不亏是陈世美的老婆,帮着她家男人搞坏他的名声。
他语气不善地问她:“你了县令夫人多少东西?”
艾怜见王延龄上下打量着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很美,便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嘴里言不由衷地说:“相爷,其他东西我都没要,只有这身衣裳。我原来的那身实在是脏污得厉害穿不得了,这算受贿吗?若是您担心的话,就请您把这身衣裳作价换成银子给她,日后我再想办法还您银子。”
王延龄不屑地用鼻孔里“哼”了一声,心里倒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让她还银子的提议。
她白住宰相府那么久,好吃好喝好招待,明日把她给陈世美送回去时,应该顺带再给陈世美修书一封,向他讨要他老婆的食宿,这样也好堵住他想败坏他官声的嘴。
艾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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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盯着她,眼睛却飘忽着不知在琢磨什么,便暗暗生起了警觉之心。从今早他对她的态度上,她就有种预感,感觉到他不想再管她的事,如果被他赶走,她就无法完成系统任务,那她就离死期不远了。
早攻略下他才能早复仇,为了不被撵走,只好先赖上他,就算惹他讨厌,也比被他赶走强。
艾怜故意奇怪地问道:“咦?相爷,您为什么在这儿?”
王延龄回过神来,斜睨她一眼:“我倒想拿这话问你。”
艾怜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混合着龙涎香的淡淡的酒味。早在宰相府时,就知道他酒后会有些失态,果然,他斜她的这一眼,当真是波光潋滟、撩人心怀,即使生着气,看上去也像在对她脉脉传情。
看着他身姿如松端坐在床边,她没有接话,反而装糊涂地说:“这么晚了,难道您找我有话说吗?可我刚吃了酒,现在头正晕着,若不急的话,您明日再吩咐吧。”
说完,故意虚浮着脚步,朝床边走过去。
她当然知道她声称是他家眷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误会,县令夫人以为她是王延龄的妾侍,亲自把她迎进后宅不停地巴结她,一晚上说了很多漂亮话,不外乎就是请她多吹枕边风,让宰相大人多提拔她家县老爷。
由于县令夫人有求于她,当然今晚绝不会安排两间房让他们分开睡。
不知宰相大人要怎样化解眼前共处一室的尴尬,反正她是不在乎的。
王延龄端坐着,俊美的脸上顿时凝结了一层阴郁的冰霜,本想看看她脸皮到底有多厚,难不成还能撞在他身上?可是眼瞅着她踉踉跄跄地直奔他而来,若不闪开,就真被她扑到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闪身,当然被她扑空了。
哼!她心里冷笑着。
他果然把她视为洪水猛兽了,很好。以前在宰相府时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她,让她一直以为他不太正经,原来他的风流成性是有针对性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不受他待见了。
反正早晚她会弄明白的,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美美地睡上一觉,力充沛才好去攻略他,她坐到床边后开始旁若无人地脱鞋。
墙角立着的七弦目睹了这一切,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一根柱子。
“相爷,酒吃多了,有些上头,有话明天说好吗?我实在是受不住了。”说罢,艾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脱下的鞋子放在脚踏上,又要去脱袜子。
王延龄额上青筋直跳,冷笑着说:“潘娘子,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另找地方。”
艾怜也意识到在外男面前脱袜子的行为很不庄重,便把手移到了头顶,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纠正他说:“相爷,我现在叫艾怜,姓艾的艾,怜惜的怜。既然跟在您身边,肯定不能给你添麻烦,别再叫我潘娘子了,传出去不好听。”
王延龄气结:“你也知道不好听?那为什么谎称是我的家眷?”
艾怜不慌不忙地把簪子用帕子包好,同时耐心地向他解释:“相爷,当时主簿大人过来登记女子们的住址和亲属名字,难道我说我住在京城驸马府,丈夫是驸马爷陈世美?谁能相信?就算信了,我还怕吓死他们呢。”
见他仍是一副阴沉脸,便继续说下去:“相爷,我以前住在您府上,我又和尊夫人以姐妹相称,说是您的家眷也合情合理。”然后故意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去征求他的意见:“那您想要我怎么说?”
最后装作恍然大悟地说:“天呐!难道我说的家眷和他们理解的不一样?我的意思是我是尊夫人的远房表妹,难道县令夫人误会我是您的女人了?”
艾怜急忙弯腰去够鞋子:“相爷,我去找那婆子再要一间客房。您放心吧,我一定向她们解释清楚我和您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是清清白白的纯亲属关系。”
“算了,你歇着吧!”王延龄冷言道。
和自己夫人的远房表妹结伴而行,姐夫和小姨子,这种关系只会让人越发往不好的地方联想,越描越黑。
如果普通女子敢对他这么无礼,他早吩咐侍卫把她扔出去了,可她是陈世美的老婆,虽然他与陈世美是政敌,但也不好粗暴无礼地对待他的家眷。
王延龄一甩袖子向门口走去,同时呵斥七弦:“你还杵着干什么?去把县令给我叫起来,就说本官要连夜查看卷宗以及县库账目!”
七弦急忙应诺,跟着他出去了。
等门被关好,艾怜松了口气,一头倒在床上。
如果明天王延龄执意要撵她走的话,她就豁出老脸不要了,大不了在他面前抹脖子,反正攻略不下他,就无法斗倒陈世美,就会死在游戏中。
她一穷二白的,可没有什么顾虑,才不怕他。
第143章羞辱
这一夜,艾怜睡得心安理得,苦的是郭县令,心里一直战战兢兢,不知道宰相大人怎么就要连夜查看卷宗和县库账目,难道是嫌他送的礼不够重?怪不得他的爱妾什么都不肯。
地方官员没有几个是真正清白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延州府是边疆地区,战争期间,为了对敌需要,朝廷对边疆的投入要比往年多很多,官员们趁机揩揩公家的油,在账目上做做手脚也是常有的事。这种事上上下下都心照不宣,只是这类事情较不得真,如果真要仔细查下去,一定能查出问题来。如今朝廷正在推行革新之法,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对吏治的整顿,这种时候,他这种没有大背景没有大靠山的小虾米,最容易被人推出去以儆效尤。
郭县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胆战心惊地偷看了一眼王延龄,尽管县衙的档案库里冷得四面透风,但他的后背却被汗水浸透了。
王延龄此刻困得醉眸惺忪,眼前的字迹模糊成一片。他强打神晃了晃头,看了两行却没看进去一个字。眼睛虽盯着账本,心里却越想越生气,那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乱说话,他现在应该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
从未见过那样厚颜无耻的女人,从小到大,他所接触的都是举止得体,进退有度、温柔端庄的女人,就连身边的丫头婆子都谨守规矩,甚至他去欢乐场应酬时,遇到的那些青楼女子都是美好而高雅的。而那个女人不但粗俗不堪,还全无礼义廉耻,常听说民间有种女人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说的大概就是她那种人。
虽然陈世美也出身低贱,虽然他也人品不堪,但毕竟他能一直装出谦谦君子的假象来,况且他的治世之才对国家社稷确实是有贡献的,这也就抵消了他的人品问题。但那个女人,除了空有个好皮囊和胆子大、会装相外,看不出她有什么好来。
不知不觉,王延龄又昏昏沉沉起来,忽然“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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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本子掉到了桌子上,他没怎样,倒是把旁边的郭县令吓得猛一激灵,心脏一抽一抽地难受起来。
王延龄实在是熬不住了,昨晚与敌兵激战之后又写了大半夜的信函,今日又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酒,现在疲惫得趴桌子上都能睡着。
不能让郭县令抓到自己与潘氏的把柄,还是得与他睡在一处才不会落人口风。
便合上账本对他说:“这些卷宗记载得细致认真,账目也清晰明了,郭县令严谨治县的态度让本官很是欣慰。夜深了,不好再去打扰女眷,本官对你的才华很是欣赏,你随便找处地方吧,咱们秉烛夜谈,如何?”
见他不再查账,郭县令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听了对他的评语及赞赏之辞,更是喜出望外,于是赶紧抓住这个难得的与宰相大人交心的机会,命令下人快去拾书房。
到了书房后,王延龄躺在榻上,没说上两句话就睡得人事不省,郭县令则翻来覆去,琢磨着今后要如何巩固与他的联系。
第二日,王延龄醒时已经天光大亮。
洗漱过后,神焕发。吃早饭时,对一直小心翼翼陪侍在一旁的郭县令说:“最近时有敌寇前来进犯,只要你踏实做事,安抚好辖内的百姓,不让他们影响到军心民心,等战事结束,我会在圣上面前提及你的。”
郭县令听闻此言,对他简直感激涕零,急忙掏心掏肺地表明自己为国为民的一片赤子之心。
王延龄又勉励了他几句,然后派人找魏将军准备出发。想了想,又叫来个办事妥帖的侍卫,嘱咐他去买一辆马车来。
县令全家倾巢出动,都到门口为宰相大人送行。县令夫人拉着艾怜的手,依依不舍:“夫人,我同您一见如故,看到您,总让我想起我的亲妹子来。哎,我随我们家老爷来金明县的任上已经两年多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与夫人常来常往,可又怕会打扰到夫人。”
艾怜听出了她想进一步结交之意,只是自己是假的,就是真的,她也不敢给王延龄添麻烦,便叹气道:“我对夫人也是相见恨晚,也想与夫人多多交往,可是,我家相爷说了,这里局势不稳,要随时准备着把我送回京城。唉!真是造化弄人,以后夫人若去京城,妹妹我一定好生款待。”
两人正依依惜别时,一个侍卫恭敬地对艾怜说:“夫人,请您上这辆马车,马上就要出发了。”
艾怜愣了一下,这不是王延龄的马车,难道那些伤兵还在他的马车里吗?
来不及细想,急忙与县令夫人道别,踩上踏脚凳,进了马车,对她挥挥手,然后放下帘子长出了一口气。
这队人马朝着延州城的方向行去,路上,王延龄把那个侍卫叫到他的马车里,交给他两封书信,又嘱咐了一番。
中午时,快到官道的岔路口了,王延龄并不打算让艾怜进延州城,便想在此处与她分道扬镳。
他命令七弦道:“你先去前面,把路边那家‘张家脚店’里的客人都清走,让店家备一桌上等席面,我要请潘娘子吃饭。”
七弦应诺,马上遵命照办。
到了脚店门口,店家出来把他们全都迎了进去,王延龄请艾怜去了里面的雅间,魏将军和其他人则留在外面的厅里歇午。
桌上摆满佳肴,七弦给两人斟了杯酒,便垂首退下了。
王延龄风度翩翩地拿起杯,浅笑着对艾怜说:“潘娘子……”
艾怜打断他,严肃地纠正道:“相爷,请称呼我为艾娘子或是艾怜。”
王延龄本来还想先提议一杯酒,活跃一下气氛,为送她走做好铺垫,现在忽然就没了这个兴趣。晓得她的脾气不似其他女人那般柔顺,怕闹将起来吃不好这顿饭,便决定先什么都不说,吃饱后再撵她,于是喝了一口杯中酒,轻飘飘地说:“趁热吃吧。”
气氛忽然就沉闷下来,艾怜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看了看他,他微垂着的睫毛半遮住眼睛,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她还是察觉到他心里不高兴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也不知他是因为自己打断他的话生气,还是为改称呼的事生气。
唉!艾怜心里愁啊。
她向来活得自由自在,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不太去关注别人的情绪,现在为了攻略王延龄,不得不去琢磨他,总在猜想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让他生气了,哪句话又惹他讨厌了……
真累心啊!
她柔声地解释起来:“相爷,我改名字真的是为了您考虑,如果别人知道您身边有个潘娘子,一旦传出去,我怕陈世美会联想到我头上……”
王延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看都没看她,打断她道:“所以你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自己,既然怕陈世美会联想,为什么还非要来找我,你以为你换个名字,陈世美的探子就不认得你了?”
艾怜哑口无言。
两人又闷头吃了一会儿,吃的差不多了,王延龄又把酒斟满,重新举起酒杯:“这杯酒权当是为你践行,请饮下这杯酒,旅途顺利!”
艾怜蹙起了眉头,紧紧地盯着他:“相爷,您这是何意?”
见她不给他面子,他便自己一仰头饮尽了杯里的酒。
他颈部的曲线优美诱人,随着他的吞咽,微突的喉结跟着上下跳动。艾怜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他放下酒杯,用帕子擦了擦被酒润红的唇,不紧不慢地说:“潘娘子,我派侍卫送你去耀州,耀州知州是陈相爷的人,他会妥善安置你的。”
艾怜冷冷地说:“陈相爷?你是说陈世美吗?我不去。”
见她如此不识抬举,王延龄也撂下脸来:“潘娘子,此事由不得你。”
艾怜气极:“您以前不是说会帮我达成心愿的吗?不是要帮我洗刷冤屈,揭露陈世美欺君罔上、抛妻弃子的丑事吗?堂堂宰相,怎能出尔反尔?您的话虽说不是金口玉言,但至少也应该一言九鼎,您如果言行不一,如何取信于民?宰相都这样言而无信,那大宋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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