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簪子不是纯金的,花样也不很致细腻,但鎏金的技艺却是非常高超,上面并没有打上制作它的金银铺的名号,这说明这只簪子是私下里找高明的金匠做的,花这么多功夫只做了只簪子,可见做这只簪子的人不是心疼钱,而是用心在做这件首饰。
他第一次见到街头痛哭的艾怜时,她头上就戴着这只簪子,在宰相府,曹氏送了她一些首饰,可她日常戴着仍旧只是这只簪子。姜怡天说遇见他们母子三人时他们穷的连饭都吃不上,那当时她肯定没这只簪子,所以这绝对不会是陈世美进京赶考前送她的。陈世美做了驸马后,这种簪子肯定看不上眼,他就是给金给银也不会给她这样的首饰。大半年不见她,她千里迢迢来到延州,每次见她时她头上戴的都是这只簪子,陈世美去了延州后,给她买了不少新衣裳和首饰,她在晚宴那日打扮的清雅美丽,可是从西夏回来后,一路上,她的那些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她从荷包里掏金叶子给老丈时,他眼尖看见了她荷包里的这只簪子。
也就是说,其它的首饰皆可舍弃,唯独这只簪子永远都贴身带着,而这只簪子又不是陈世美送的。
联想到探子调查回来的情况,还有她胸口上的那个情疤,这让他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他把簪子随手扔进了桌上的针线笸箩里,见旁边有艾怜描花样子的底布和炭笔,便惆怅地拿笔在白布上画了一枝桃花,又在桃树枝下画了一只兔子,想了想,又在上面提了一句:“本欲描花意,落笔皆成卿。”
艾怜拾好厨房,沏了一壶六安瓜片端进卧室。
看了看他画的花样,寥寥几笔,就把桃花的妩媚和兔子的可爱表现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他的字体狂放洒脱、富有傲骨之气,不像陈世美那样工整严谨,端庄稳重。
不愧是探花郎,书画双绝。
艾怜在旁边看了,不解地问他:“这诗句是写给我的吗?为什么是兔子?”
王延龄解释道:“你属兔,兔子这种动物看上去温顺可爱、柔弱无害,实则最是狡猾好动,否则怎会有狡兔三窟、动若脱兔的典故?”
艾怜满脸黑线,王延龄这是喜欢她夸她呢,还是在变相损她呢?
她给他倒了盏茶,递到他手里。
他端着茶盏抿了一口,问她:“你记得吗,以前你在宰相府住的时候,正值清明,你我在街头相遇,然后我请你去茶楼喝茶,当时你毫无眼色硬是不肯给我斟茶,反倒让我屈尊降贵地伺候你。现在才知,你根本就是在装傻充愣,你个狡猾的兔子。”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很好笑,艾怜坐到了他的腿上,捧着他的俊脸问:“谁让你那时不待见我了!活该。你回京城几天了?”
“三天,第一天陪母亲、孩子们,还有她们两个,第二天白天时处理了一些家务和族里的大事,晚上就来你这里了,一直待到现在。”
艾怜的心里甜甜蜜蜜的,把他的头贴到了自己的颈间。
王延龄搂着她的腰,脸贴着她香软的胸口,心里想着那个只和他隔了层衣裳的情疤,心里一阵阵发堵。
虽然舍不得怀里这软玉温香,但是陈世美很快就要回来了,他们俩的事情必须要有个安排和计划。
他和她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见她心情很好,便又试着旧事重提:“就这样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我会把你护在我的羽翼下,为你遮挡住所有的风风雨雨,你现在就跟我走好吗,报仇的事我一定会为你做成。”
艾怜的身体僵了,她拿下环住自己腰上的大手,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了桌子另一头的椅子上。“你不要再劝了,别的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事不可以。我一定要亲自去告他,一定要亲自把他的罪证挖出来。一定要让他尝到痛失所爱的痛苦,我要狠狠地虐他的心。”
“你为何一定要这么对他?他抛弃你但罪不至死,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刻骨铭心地一直记恨他?”
艾怜像是没听见一样,拿起他画的那张桃花兔子图看了又看,然后甜甜地笑着问他:“我把它绣成帕子送给你,好不好?”
王延龄不为所动,继续问她:“是因为那个叫秦永的吗?”
艾怜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她沉着脸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王延龄从针线笸箩里拿出那只鎏金莲花簪子,问她:“这是秦永给你的?”
艾怜突然就怒了,伸手就去抢簪子:“还给我!”她没他的臂长,够不到,便气汹汹地问:“你凭什么乱动我的东西?还给我!”
如此恶劣的态度,让王延龄觉得心底很是受伤,他冷笑了一声,把簪子扔还给了她。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她非要置陈世美于死地的原因,也弄明白了她不肯嫁他的原因,
他整了整弄皱的衣襟,坐回桌前,喝了口茶水,冷冷地问:“这么说我的情敌不是陈世美,而是那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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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真情告白
艾怜咬着牙问:“你调查我?”
王延龄没有否认:“我既然想同你生活一辈子,当然想要了解你的一切,你把我扔在西北自己跑了,我总要知道原因,我还要知道你和陈世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想对策帮你报仇,才能把他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艾怜并没有听他说什么,当然也没能理解他的好意,她现在又惊又怒又伤心,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她尽心思地要杀丈夫为情人报仇,这在古人看来是大逆不道之事,王延龄受过严格正统的世家教育,一定会认为她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她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她在乎他的想法,喜欢上他后便再也受不了他的鄙视。秦永是她心里最痛的伤,偏偏揭开她心上血淋淋的伤疤的人是他!
她歇斯底里地冲他吼了起来:“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和秦永的事,为何还要跑来假惺惺地同我谈情说爱?是的,我就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女人,我就是一个没有贞操观念不懂得从一而终的女人。”
她对着他控诉道:“陈世美抛弃了我,他早已不是丈夫,我再找个爱我的男人有什么错?公主生不出孩子来,他就抢了我的孩子还把我踹下马车,若不是你救我,我一个女人也许会冻死在街头也许会被歹人害死,他那样凶残对待原配之妻的男人难道不该死吗?后来他掳走了我,公主又派杀手来杀我,我不逃难道等死吗?天下之大,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儿?我跟着白玉堂陷到了古墓里,秦永找到了我,若不是他拼死相救,我早就被埋在古墓里了。我只想跟他隐居起来,我只想有个家,可是陈世美还不肯放过我们,他把我按到河里要溺死我,于是秦永带着我逃跑,可是却中了他们的箭。”
她泣不成声地说:“你知道吗?他怕我担心,一直不让我知道他受伤,第二天早晨,我醒了,他却冷冰冰地僵硬了,他那么一个阳光温暖的人,被我亲手埋在黑暗冰冷的坟包里,他那么一个爱干净又帅气的人,最后却被虫子啃噬干净成为一堆枯骨,他孤零零地躺在那片林子里,他的母亲却仍在望眼欲穿地盼着他能回去团聚。而我,至今还是什么都没做成……我一定要让陈世美不得好死,我要让他也尝试一遍我所受的痛苦!”
说完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自秦永死后,所有的心事都被她埋在心里,所有的艰难都是她一人扛着,现在王延龄触及到了她的痛处,她把自己这两年所受的委屈全都倾诉了出来。这也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王延龄并没有去哄她,也没对她的大哭大闹露出任何愠色,只是面色很严肃地一边听着,一边皱眉深思。
艾怜哭了好久,哭到最后打起了嗝,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身上虚弱无比,心里也空荡荡地。
王延龄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把她抱起来,抱到窗下有靠背的木椅上,一手把她的身子搂在怀里,另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艾怜窝在他怀里,感觉就像儿时在爸爸的怀里那样温暖、安全又舒适,不知不觉就昏昏欲睡起来。
等她醒来时,日影已经西斜。
她刚一抬头,就撞进了他那深邃的正凝神看着她的眸子里。
斜阳透过子窗映在他俊逸雅致的脸上,他看她的眼神是温和的,专注的、包容的,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厌弃、憎恶和鄙视。
王延龄看着她那双红肿得像桃子似得眼睛,认真地说:“感情的事心不由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如果来了,任谁都抵挡不住,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明知你是有夫之妇,明知你心里有更爱的人,明知你有很多的缺点,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你,所以我并不怪罪你喜欢秦永。”
他的手指温柔地将她脸上因出汗而黏连的碎发捋到耳后,继续说:“你同他感情再深厚,毕竟这段感情已经过去了,他已不在这个世界。我只问你,你对我的感情如何?争权夺势、整垮政敌这种事情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陈世美心思缜密、行事谨慎,政绩卓著,又善于拉拢人心,他的革新举措初见成效,现在各地都有大批官员追随着他,我并不能保证就一定会赢了他,如果我斗不过他,最后反落得一无所有、家破人亡的地步,你也会为我感到悲伤吗?”
艾怜心里一紧,马上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襟,“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咒自己?”
王延龄淡淡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一股酸意弥漫眼眶,艾怜的眼前开始模糊:“不,我不要你出事,如果很危险的话,我不要你帮忙了。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不要你出事,我不报仇了。”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他被这游戏夺去生命。
秦永、张粟、张麦,那些爱她的男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为了消灭一个陈世美,她竟然葬送了这么多的好男人,
不值得,根本就不值得!
其实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她靠近陈世美,趁他不注意给他一刀,一切就都结束了!
只要她不再吝惜自己的性命,舍得和陈世美同归于尽,那这个游戏就会终止了。
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因为以前她怕死,就是因为她做梦都想再回到现实世界,结果害得那些男人们一个个地死掉。
“我不报仇了,只要你安好,我放弃。”她的心都要碎了,她不要再体验一次失去王延龄的痛楚。
王延龄捧起她的脸蛋,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说:“这是为我而流的泪!为了我你竟然可以放弃为他报仇,我很知足。”
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突然就笑了:“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们王家和皇家、和其他世家联系密切、盘根错节,他想扳倒我,就相当于撼动整个大宋朝的根基。而他,除了有个驸马爷的身份外,支持拥护他的都是些中下层官员,这些散沙根本就抱不成团儿,也扛不住大风大浪。所以,你放心,我一定可以赢过他。”
艾怜直摇头:“不,我不要听你安慰我的话,我真的不报仇了,我说的是真的。”
王延龄把她的头贴在他的肩上,轻抚着她的头发,因她对他表现出来的紧张和爱意而高兴。
他嘴角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说的也是真的。如果不帮你报仇,不拔了你心头那根刺,你怎能安心地跟我过日子?答应我,扳倒了陈世美后,你还是要换个身份的,然后高高兴兴地嫁给我好吗?”
艾怜贴着他,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点了点头。
他是个绝对靠谱的男人,也有着绝对强大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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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既然最终安排他与陈世美抗衡,那他应该可以战胜他。就算他以后有了败象,那她就直截了当地去刺杀陈世美。
等把她的情绪安抚的差不多了,王延龄松开了她,让她坐回到桌子对面,严肃地说:“你万不可贸然行事,一定要把你心里的打算如实地告诉我,有不妥之处我好为你参谋、修改。”
艾怜忙坐好,把自己的打算详细地说了一遍。
王延龄听完后,脸色有些阴沉:“大宋的律法,妻告夫,即使罪名成立,妻子也是属于忤逆,也要被判刑。你去开封府告状一事,不妥!还是我给他安个罪名,直接在朝堂上弹劾他更好。”
艾怜学着他的语气说:“不妥!全天下都知道你和他不对盘,给副宰相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哪有那么容易?现成的罪名为何不用?我去告状,引出他私德上的问题,然后你发动大臣们群起而攻之,再去集他政治上的错处整治他,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见他要说话,艾怜急忙堵他的嘴:“我是被他抛弃的原配,我最有发言权,而且他喜欢我,我一定要在他背后狠狠地插上一刀子,让他知道被喜欢的人背叛的滋味。虐到他的心,这样,我才有报仇的感觉。”
王延龄心里酸溜溜地,冷笑道:“他喜欢你?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傻女人,在他心里你根本就不值什么。在西夏的盐州城,就连他的心腹和贴身侍从都被他想法子平安地带走了,唯独把你这个原配扔下来,你还不明白吗?你拿自己去报复他,真是可笑至极,你根本就虐不到他的心,但你绝对可以虐到我的心!”
艾怜咬着嘴唇不说话。
王延龄再接再厉地说:“你不但不能去告状,更不可以去接近他,他又不是傻子,对你和秦永的事根本就是心知肚明,他怎么能放心地让你靠近?不信任你又怎会去爱你?你听话,不愿意跟我回宰相府那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个小院儿里,我会派人日夜保护你的安全。”
他这是明显地不想让她靠近陈世美,不想让陈世美喜欢她。
但她必须要接近陈世美,这样一旦王延龄处于劣势,她在陈世美身边才好果断地了解他的性命,才好结束这一切。
看着一脸不痛快的王延龄,她心里琢磨着,用什么样的办法去说动一个爱吃醋的男人呢?
第199章渣男的手段
王延龄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左右的人,好说歹说,不管艾怜怎么保证一定会和陈世美保持距离、一定不会被占便宜,他都不同意她再接近陈世美。
她说得口干舌燥,可他就是不为所动,后来她脾气上来了,冲他喊道:“王延龄,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这句话杀伤力很大,王延龄的脸色瞬间发白,嘴唇气得直哆嗦,可偏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呀,他有什么权力?他窥觐别人的妻子,他妄图将她据为己有,他名不正言不顺,他凭什么去干涉别人家的夫妻相处?
纵然和她肌肤相亲、纵然和她生死相依,到底也不如她为心里的那个人报仇重要。
最后,他颓然地不再说话,也没了再继续同她待下去的兴致,不等天黑就走了。
听着院子里大门开合的声音,艾怜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能对他说出像刀子一样扎心的话来,说明对他还是不够喜欢吧?他是别人的丈夫,她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所以,她不愿为他放弃自己的报仇的信念。
王延龄肯定要扳倒陈世美,因为他同陈世美争权夺势的斗争势在必行,就算没有她艾怜,王延龄早晚有一天也会同陈世美兵戈相见,争个你死我活。而她,只不过是加速他们之间争斗的催化剂,但在他们争斗的过程中,她可以及时杀了陈世美以保证王延龄的安全,她可以发挥她的作用去虐陈世美的身心。
她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报仇!
两日后,陈世美回了京城,艾怜去街上买菜时,听见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驸马爷结束战争、与西夏议和立下大功凯旋而归的事。人们纷纷传诵着陈世美如何同西夏官员斗智斗勇,如何竭尽全力为大宋争取最大利益的事迹,把陈世美描述得简直是正义的化身、忠报国的楷模,智慧超群的典范、坚韧磊落的奇男子。
哼,艾怜不屑极了,世人只知道陈世美的风光,却不知道他光环背后,是她和王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换回来的。
又过了两日,艾怜正在房内绣着王延龄的那幅桃花兔子图,忽然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
她心里猜测着是陈世美,忙把手中的绣绷在了柜中,然后去院门口问:“是谁?”
一道清悦的男声传来:“娘子,开门,为夫回来了。”
艾怜一阵冷笑,这人还真是脸皮厚,竟然还有脸自称“为夫”。她没好气地说:“我是寡妇,你到底是谁?”
门外陈世美的语气顿时不好了:“娘子,快开门,再嗦,我让侍卫把门踹开了。”
艾怜这个气,上前把门闩拿了下来,紧握在手里,后退两步,准备等他一进来就往他身上招呼两下子。
两扇大门从外面被推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鲜花迎面而来,鲜花后面的那张脸笑得很是温柔和煦,“娘子,我刚到野外现摘的,都是你喜欢的颜色,快插到水里去,不然要蔫了。”
一把鲜花就能抹平她的愤怒吗?
看着那张欠扁的脸,艾怜横眉立对,挥起门闩刚要打他,忽然又一声娇嫩的声音响起:“娘”
艾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愣愣地看着自门外进来的冬妹。
“娘”冬妹扑过来,一把搂住了艾怜的腰,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趁艾怜愣愣地不知所措时,陈世美趁机过来抽走了她手中的门闩,然后把那一大把鲜花塞到了她手里。
艾怜当着冬妹的面不好同陈世美吵架,不好把这把花扔到他脸上去,身子僵了僵,很快又软过来,没拿花的那只手搂住冬妹的肩头柔声说:“快进屋去,让娘好好看看你。”
娘两个相互依偎着进了屋,陈世美背着手闲适地跟在后面。
进了屋,艾怜把花随手放在床边的小方案上,然后拉着冬妹坐在床边,细细地打量她。
小丫头亭亭玉立,娇艳的脸蛋像是含苞的桃花,再长个两三年,绝对是个绝世的美女。
“冬妹,公主对你们好吗?瑛哥还好吗?”
冬妹的眼睛稍稍有些湿润,低下头不说话。
陈世美端坐在桌旁,忽然咳了一声:“娘子,我每日都告诫冬妹切不可忘了亲娘,她一心想着你,怎肯接近公主?公主对她自然也是亲近不起来。不过你放心,公主从不曾短了女儿的衣食,也从未疏于对她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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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嫡母,公主还是很称职的。”
听了父亲的话后,冬妹轻声说:“娘,您放心,我很好,弟弟也很好,只是,他不记得你了。”
陈世美又接话道:“瑛哥只有忘了你,才能全心全意地把公主当做母亲,反过来,公主才会尽心尽力地去管教他、爱护他。我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你,就是在为儿子的前程着想,你一定要理解我的苦衷。”
这两个孩子虽然是她这个身体生的,她又带了半年多,但是长时间不在身边,感情什么的已经慢慢变淡了,既然孩子们在公主跟前没受什么苦,没被养废,那就说明公主这个后妈做得还不错,这已经是孩子们的幸运了,所以她并没为瑛哥不记得她而感到生气伤心。
一年多没见到冬妹,艾怜竟不知道同冬妹说些什么好,便问她:“你饿不饿,娘去给你做吃的。”
陈世美又抢着说话了:“你做那种小肉饼吧,再好的厨子也做不出你那种家常的味道来。我已经买好了肉和面,还有菜蔬、果子和甜酒,一会儿咱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个团圆饭。”
一个两个的都想着吃肉饼!她吸引他们就是因为她是个出色的厨子吗?
艾怜因为王延龄不再理她,加上一直对陈世美有很大的怨气,于是突然就把火气都撒在他身上,没好气地把他怂了回去:“你特么给我闭嘴,我不是伺候你的老妈子,更不是你的奴隶,想要我时就花言巧语,算计我时就冷酷无情,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怕父亲生气对母亲不利,冬妹急忙拽了拽她的袖子,转移话题说:“娘,我也想吃肉饼,但现在还不饿,咱们先说说话吧,一会儿我帮您做饭。”
这孩子,还那么维护陈世美。
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和陈世美吵架,艾怜暂时忍住了怒意,拉着她的手,细细地问了她每日都学些什么、交了哪些朋友、遇见过哪些好玩的事情等等。
陈世美有愧于她,本来就已经做好了被她痛骂一顿让她出气的准备,但一是怕她骂过他之后还是不肯原谅他,二是怕她骂得太过分使他太难堪,于是临出门前灵机一动把冬妹带出来了,又领着孩子去野外采了一大把野花,用孩子做挡箭牌抵挡她的怒气,用鲜花讨好她消消她的火气。
趁她娘俩说话的时候,陈世美不见外地里间外间地翻找着,最后找出个窄口肚大的瓷瓶,亲自灌了水,放到桌上,然后拿出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招呼冬妹:“冬妹,你把花拿过来剪剪花枝,让你娘看一看你插花的手艺。”
冬妹听话地把花拿过去,摊在桌子上摆弄着。
陈世美坐在桌旁喊艾怜:“娘子,过来看看女儿的巧手,可像你不像?”
冬妹转过头,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艾怜对任何人都可以狠下心肠,唯独对孩子,实在是无法拒绝她那乌溜溜的求关注求宠溺求母爱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温柔地看着冬妹剪花枝。
很快,黄灿灿的野菊、蓝紫色的桔梗花、红色的秋海棠……错落有致地插了一瓶子,看着果然很美。
艾怜发自内心地夸了冬妹几句,见她的小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然后像小狗一样和她挤在一张椅子上,如麻花一样在她身上蹭啊蹭啊地撒娇,便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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