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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那个陈世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萝语
接着王延龄又传唤了证人,第一波证人有丁奎一当铺里的伙计证明丁奎一曾经把艾怜领进当铺过,至于说了什么,由于当时房门关得严实,不得而知。又有驸马府里的侍卫头领,证明丁奎一死的当晚,他并没有安排侍卫监视潘氏。还有药铺的活计证明艾怜是在受到丁奎一威胁后的那段时间准备了麻药,还有一位江湖人士承认艾怜在投案的那天,一大早找上他求他把几张纸想办法给御史台的一位高官送去。
这些证人有真有假,艾怜心里清楚,王延龄是在帮她把蓄谋杀人为秦永报仇的动机,转变为因受到丁奎一的胁迫,一方面自保,一方面出于正义要查出陈世美贪赃枉法的证据。
第二波证人是张粟死时那个镇子上的郎中,还有棺材铺的老板,他们详细地叙述了罗洪业仗着其兄罗洪举的势力,在当地无恶不作,打死张粟后,没几日他们家里着了把奇怪的大火,罗洪业被火烧毁的遗骸中有身中数刀的痕迹,凶犯一直未被抓获等事情。
原来这就是张麦复仇的手段。艾怜听后,又想起了张麦,她从未问过他是如何复仇的,也从未问真正地关心过他,和他虽有夫妻之实,却一直冷淡地对待他,只有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里,才给了他一些温情,而他,直到临死都在护着她。
艾怜抬头看了眼王延龄,他穿着紫色曲领大袖的官袍,腰上是白玉的革带,头戴着硬翅的幞头,坐在公案后一脸威严,他身上有种天生的贵气,紫色的官服衬得他越发俊美傲然。那么出尘脱俗的男子,那么在世人眼里公正无私的宰相,却在这个公堂上不顾他的官声,不惜得罪公主,这么明显地偏袒着她。这半个多月里,他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天南海北地从各地找了那么多的证人为她开罪。
她艾怜何其有幸,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爱护她的男人,若是,若是她最后没能离开这个游戏世界,她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他有妻妾儿女,她也不在乎,只要他心里有她的一席之地,她愿意去爱他,去接受他,不想让他像张麦那样,到死都有遗憾。
罗洪举被带到公堂上,证据确凿,不得不承认自己教弟无方,但一再声明这是他纵容家人的结果,同陈世美没有任何关系。
讯问完所有人之后,王延龄不得不公事公办地问了一声陈世美:“陈世美,你可有话说?”
妻子本应贤淑贞静,安于内宅,相夫教子,而他陈世美的妻子,东奔西走,与各种男人勾缠攀扯,且这些隐私之事如今被明晃晃、赤`裸`裸地暴露于人前。
妻子出了这等丑事,身为丈夫他脸上有光吗?每一个证人上堂来,都仿佛在啪啪地打他的脸。
作为男人,做到了如此失败的地步,他还有何颜面说话?
不愿再为自己纵容手下和下属官员一事进行辩解,陈世美懒得搭理王延龄,他转向艾怜,眼神深如大海,语调寒冷如冰:“丁奎一欲对你图谋不轨,你为何不同我说?你认为我这个丈夫不能为你做主吗?明知我掌管吏部考核,却不肯把张粟的案子告知于我,你竟如此不信任我!我们是夫妻,天下哪里还有比夫妻更亲密的关系?我在你眼里,就真的一无是处吗?”
王延龄怕他再扯别的,急于结束会审,便打断道:“来人,把原告、被告的供词呈上,给他们过目,若是你二人对供词均无异议,请立刻画押。”
艾怜看了一遍她所陈述的供词,很是痛快地画了押。
陈世美接过了供词,也很是随意地看了两眼,正要画押时,公主从桌案后走过来,制止道:“慢着,驸马,把你的供词拿来,本宫要细细地看。”
说着,人已到陈世美身边,抢过供词,一字一字地细看了起来,看完后,冷冷地对公案后的王延龄说:“王大人,你们的推勘已经结束,可本宫觉得尚有蹊跷之处。本宫既然奉旨听审,就是要杜绝不公之处,这不算是扰乱公堂吧?”
其实两位陪审也觉得王延龄在这个案子上有些奇怪,虽然审讯陈世美是重点,但里面牵扯到的潘氏杀人案,还有张粟被害案,都模糊不清,还有诸多疑点。王延龄这么匆忙地急着结束审理,将来等检法官发现卷宗有疑点时,可能会提出驳正,不予结案。
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公主的监督,王延龄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得心里长叹一声,听天由命了。
反正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艾怜最后被判为重罪,他也有办法把她弄出去,只是她避不可地要遭受一些苦难了。
第216章争风吃醋
公主看着艾怜,心头止不住地涌起的一波波强烈的嫉妒和愤怒来。不但王延龄和那两个陪审偏袒她,就连陈世美都有袒护她的心思。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问题来,分明是不想追究。
那个女人把他害成这样,他还想着放她一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主把供词递给了旁边的一个衙役,然后走近艾怜,厉声问她:“潘氏,你千里寻夫,到江南,到西北,到西夏,再到京城,能活到现在,你的贱命真是够硬,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本宫问你,你是如何去江南的?为何又要去西北?又是如何去西北的?仵作说丁奎一的伤口刀刀毙命,你一个女人家是如何做到的,背后可有高人指点你?还是说杀丁奎一的另有其人?还有,你杀人当晚,你那院子里的小乞丐,她人到底去了哪里?她是不是帮凶?最奇怪的是她一个小乞丐竟然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翻遍京城的地皮竟然都没得到她的半点消息,她真是好大的本事!”
公主这话里影射她背后另有主谋,艾怜可不想她把矛头指向王延龄。她从来都不是软柿子,红口白牙地嫁祸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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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不会,便盯着她毫不畏惧地说:“公主,你想多了。我天南海北地东躲西藏,就是为了躲避你的谋害,这两年来拜你所赐我可是学到不少自保的方法。可惜无论我躲到哪儿,都能被陈世美找到,原本我还想着在京城里偏安一隅,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丁奎一欺人太甚,竟然敢打我的主意。上梁不正下梁歪,如若不是陈世美的纵容,他如何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不过我也有疑问,相公对我一直旧情未了,疼爱还来不及,如何会任我被人欺负?所以,我怀疑丁奎一背后另有高人,妄图用奸情一事陷害于我,使我永不能翻身。”
公主气极了,从小到大没人敢对她如此说话,自潘氏出现在大堂上起,除了回答问题外,始终低头立在一旁,给人的感觉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就如同她见过的所有普通的民妇在达官贵人面前那样卑微、胆怯、和软弱。本以为她就是个草芥一样不值一提的卑贱女人,没想到竟如此伶牙俐齿,竟然敢同她这个高贵的公主顶嘴。
“啪!”公主狠狠甩了艾怜一耳光:“大胆,你个贱妇,你竟敢如此对我不敬!”
艾怜冷不防被她一巴掌打了个趔趄,站立不稳,后退了两步,眼看就要摔倒时,被一旁的陈世美及时抱住。
牢狱里伙食不好营养跟不上,她又一直被镣铐锁着,不能运动,不见阳光,因此这段时间身体虚弱得很。短暂的眩晕过后,她绵软无力地靠在陈世美怀里,心里恼火不已。
她恨恨地看了公主一眼,考虑到她是皇帝的女儿,她若打回去,肯定会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可是以她不吃亏的性子,绝不会白白地受人欺负而不吭声。
特么的,公主她惹不起,不过既然她如此紧张那死男人,那就拿她男人撒气好了,顺便气死她!
艾怜含着泪揪着陈世美的衣襟,凄楚地说:“陈世美,这就是我死也不肯回到你身边的原因。当初你向我求亲的时候,在我爹面前发誓对我不离不弃,要一辈子疼我爱我保护我。可现在呢?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就是这么兑现誓言的吗?山盟虽在,真心难托,我恨你!”说完,低头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她是下死力气的,打算不咬下一块肉来绝不松口。
陈世美的手腕被她咬得生疼,可是他却没推开她。她的一番话让他对公主产生了怀疑,公主以前的确做过掳走她、企图让侍卫奸污她的事情,丁奎一胆敢打潘氏的主意,也许真有可能是出自公主的授意,若这是真的,那他今日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公主造成的。
他由着艾怜咬他,任她发泄着心里的委屈,由于疼痛,面上有些扭曲,他双眼阴鹜地盯着公主不语。
艾怜的话让公主心里酸涩难忍,原来陈世美竟对另外一个女人发过那样的誓言,那她算什么?
心里虽恨他,但见他被咬得脸色都变了,又心疼得紧,便上前去想要拉开艾怜:“你这只疯狗,快松开嘴!”
她伸手欲扯开艾怜,却被陈世美误以为她还要打她,便转了个身,把艾怜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公主伸过来的手臂,低声咬着牙叱责:“你是公主,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公主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委屈得无以复加。她是公主,代表皇家的脸面,所以不能像那个没教养的女人一样不顾颜面地肆无忌惮。
公堂上的大人们还有两旁的衙役们都看得呆住了,他们一直听着审讯到现在,案情在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个大致的线索,直到听了公主和潘氏的对话后,这才觉得到此时这案子才是真正的拨开云雾见明月了。原来这案子的发生,归根结底在于驸马爷的两个老婆争风吃醋,高贵的小老婆欲加害乡下来的大老婆,大老婆却不是个省油灯,索性把丈夫告了,大家谁都别想落得好处。
这是在公堂之上,他们的举动已是扰乱了公堂秩序,但毕竟这是驸马爷的家务事,小老婆想上前扯开大老婆,却被驸马爷躲开了,既然驸马爷愿意被大老婆咬着,因此没人好意思上前去拉开他们三个。
王延龄的眼角直跳,对艾怜这一举动又恨又怒。如果她想拿陈世美出气,那应该打他一耳光,或是踹他一脚,这样他就能及时下令结束审讯,把他们都押回牢房,让陈世美和公主无从还手。可眼下,这么抓着他的手臂死咬,陈世美看上去还很享受的样子,让他怎么好下令让衙役去拉开他们?
陈世美把公主的手腕攥得发疼,见她眼里涌出泪意,忙松开了她,低头见艾怜还同恶狗一样咬着他不放,便沉着脸,把刚刚腾出来的那只手放在她肩头,用力一捏。
艾怜吃痛,不得不松开嘴,闷哼了一声后,很是嫌弃地推开他,后退了两步,尤不解恨,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陈世美不再管身边的两个女人,从一旁的衙役手里拿过供词,说道:“印泥拿来,我要画押。”
公主看着他滴血的手腕,见上面两道渗着血丝的牙痕清晰可见,忙心疼地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他手腕上的血渍,不甘心地问:“驸马,你被她诬陷,就这么算了嘛?她背后一定有什么男人在帮她……”
“住口!”陈世美打断她,凑近她气急败坏地低声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一家人?
公主刚想反驳,忽然想起了府里的瑛哥,如若追究下去,将来瑛哥知道了自己生母的情况,怕是再不会与她亲近了吧?她已经失去了丈夫,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她闭上了嘴,心里只觉得悲凉。
见陈世美在供词上按了手印,王延龄这才松了口气,一拍惊堂木,宣布审讯结束。下令把艾怜和陈世美押到地牢去。
陈世美站在栅栏前,看着狱卒给牢门上锁,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呆立了许久之后,才环顾四周,打量着自己的新住处。
凹`凸不平的湿冷石壁上透着森森的寒意,靠里面有张简单的木板床,上面有床被子,另一面墙壁的角落里有一只脏兮兮的马桶,这些就是牢房里全部的物件。
他只觉得身心疲惫,慢慢踱到床边躺了下来。身上是刚刚换上的囚服,粗糙的纹理,让穿惯了丝绸衣料的皮肤很不舒适。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曾经赫赫扬扬、体面尊贵的驸马爷,曾经扶摇直上、铁腕革新的副宰相,如今跌落云端,沦为了阶下囚。他可以预见,随着他的倒台,他的那些革新措施也将会被一一地废止,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宏图大志,终将也会随着一起化为灰烬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违背了誓言,果然遭受到了天谴。陈世美想起当年他向潘氏求亲的场景,便低声念着:“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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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不信,有如日。”
随后的几天里,案子进入“录问”的程序,艾怜和陈世美又被多次提审,核对供词,被询问所供是否属实等。他们两人对供词都没有异议,都很是痛快地签写了“属实”。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又过了二十多日,正式的判决书终于下来了。
王延龄看过之后,拿着判决书到牢房。先去了陈世美那里,宣读了判决书之后,把结案文书交给他看,等他看完后,问道:“陈世美,你可服判?”
陈世美淡然地点头:“服判。”
见他没有闹腾,王延龄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他的心轻松起来,又去看艾怜。
当他同样按照程序宣读完判决书后,还未等把结案文书给她过目,便见她怒气冲冲地大声质问着他:“我不服!为什么陈世美不是死刑?欺君之罪,不孝之罪,贪赃枉法、勾结外敌,纵容手下作恶,每一项都是重罪,为什么他不被处死?”
陪同前来定判的崔茗和另一位大理寺官员都惊愕地看着艾怜。
王延龄顿时心头火气,怕艾怜再说些什么过激的言语来,便命令两位下属:“你们先上去,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等二人离开后,王延龄怒道:“不许你再折腾了!如果你不服判,这案子就会上报到提刑司,然后圣上就会命令重审。那前面走过的庭审、录问、检法诸程序,都会推倒重来,案子回到起点,将会另派一批官员重新审理。没有了我对你的袒护,其他官员怎会对你手下留情?到时候,陈世美依旧会是这个结果,而你,一旦审出奸情来,即便不死,你可还能好好地活着?”
第217章没有未来
艾怜只觉得极度的愤怒和失望,她无力地跌跪在地,两手撑在地面上,头低低地垂着,嘴里发出了一阵悲戚的呜咽之声,双肩抖动得厉害。
女人的眼泪本就能让爱她的男人心软,更何况石头铺的地面潮湿阴冷,王延龄怕她跪久了受凉落下病根,忙上前想把她抱到木板床上去,可是伸出的双手却被她毫不领情地大力推开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仇敌一样,歇斯底里地哭骂道:“说什么你为官清正、严明无私,我呸!没想到你也做那官官相护的勾当!连你这宰相都这样,我的冤情要到何处去告?我要到哪里去诉?你们这些权贵分明是欺负我这卑如草芥的人!”
越想越觉得心痛,那处坟包里的秦永,他就这么白白地死掉了吗?这个世界真是黑暗无边!
她彷徨又无助地伏在冰冷的地面,捶打着身下僵硬阴冷的石面,凄然地哭道:“阿永!阿永!我可怎么办?”
低声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女子尖利凄惨的哭声在这昏暗阴森的地牢走廊里不停地回荡着,墙壁上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很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王延龄听了她这蛮不讲理的抱怨,心里的怒火腾腾暴涨。
他若真做到公正严明,她如今又怎会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力十足地骂他?他明明做的是庇护她的勾当,可她不但不领情,反而指责他怨恨他。
这一个多月来,他殚心竭虑地研究她的案子,尽心机地为她开罪,他教她编谎话,他帮她做伪证,他审讯时的故意偏颇和有失公允,他做的这些根本就违背他为官的原则,因此这段时间里他的灵魂一直都在遭受着拷问。
为了救她,他心甘情愿地付出,不顾原则地造假,但谁又能理解他违背士人操守的痛苦?
她心里只有死去的秦永,对他没有感恩,没有体谅,没有理解,更没有信任。
怒极的王延龄很想一甩袖子一走了之,任由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自生自灭。可是,来一趟女牢不容易,万一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不服判,明日翻供要求重审,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更为严重的是他造假涉及的人证都要受到牵连,就连所有参与这个案子的陪审、录供、检法、决判等官员包括他在内都要受到严惩。他倒无所谓,即使被罢官,也照样地位显赫,荣华富贵一样不少,可是手下的那些官员若因此被职降职,他们的仕途、家里的生计可能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不能跟个女子置气,他强忍下火气,居高临下,冷冰冰地看着她。
等她发泄够了,再没有眼泪可流时,王延龄方耐心地向她解释说:“你一个女人家,根本就不了解司法,本朝的官员是有特权的,并非像前朝那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是‘官员与庶民同罪不同罚’。律法规定‘在官犯罪,去官勿论。有犯则解役归农,幸重罪。’意思是说官员犯重罪,若去了官,就能除重罪。普通百姓若犯了陈世美的那些罪,当然是死刑,但陈世美既是皇亲国戚又是朝廷命官,把他去官之后,死罪变为流刑。所以,不论你告到哪里,流刑都是制裁陈世美的最重的刑罚。”
见她还是怔怔地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延龄心里着急,也不知她是否听进去了他的解释没有。
他为人一向倨傲,有时候就连圣上都愿意惯着他,他这半生除了对圣上和爹娘外,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服过软,可恨他命里偏偏遇上了艾怜。
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征服得了世界,征服不了一个女人那颗如海底针般的深不可测、不可理喻的心。
最终王延龄仰天长叹甘拜下风,放下身段先服软了,打算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她接受事实。
他走到艾怜面前,弯下腰把她抱到了床上去,感觉到她的两手很是冰冷,便用被子把她裹紧,拥进了自己的怀里给她暖着身体。
他把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好言好语地劝慰着:“陈世美推行革新得罪了太多的人,想他死的大有人在。他要先承受二十脊杖,然后带着棒伤上路。天高皇帝远,只要一出京城,失去了皇极庇护,他就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实际上他很难活着走到潮州。就算他命大到了潮州,那里气候湿热,瘴气严重,环境恶劣,夷人野蛮不开化,他一个体弱的读书人也很难存活下来。流刑五年,他有才华又是皇家女婿,为防范他回来重提革新,有些人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回来。所以,他必死无疑!”
艾怜这才回神,抬头看他,怀疑地问:“真的吗?”
王延龄肯定地点点头,进一步诱导:“你想想,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让他痛快的死掉,还是慢慢地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当然是慢慢地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见艾怜的神情松动了,眼神有狠戾的凶光闪过,王延龄趁热打铁地继续劝说:“接受这个判决才是最明智的做法,除非你念着夫妻之情,舍不得他遭罪受苦。”




渣了那个陈世美 分卷阅读297
“不,”艾怜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得对,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痛苦的。我服判,不用再改了。”
王延龄松了口气,柔声说:“你暂且忍一忍,等天凉后,我想法子让你暴毙而亡,然后偷偷将你弄出去,给你换个身份。再过个一年半载,等这个案子被人淡忘时,我便前去迎娶你。虽然以后你只能待在后宅里,但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以后如果我到地方上去巡查,一定把你带着,我们趁机游山玩水、饱览河山。好吗,你愿意把你的后半生托付给我吗?”
艾怜看着他如画的眉眼,见他深潭一样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面上呈现出的是满满的柔情,便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眼下的这个结果算不算游戏过关?
直到现在,她仍旧无法预测自己的命运,到底系统想要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如果通关了,她应该就此回到现实世界去了,那她和王延龄根本就没有未来;如果未通关,她还要想办法把陈世美往死里弄,否则,系统说了,死的就是她。
要不就是回到现实世界,要不就是死在游戏世界,她和王延龄……
艾怜不忍再想,不敢去想。
她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淡淡的龙涎香味,很是不舍。
他的胸前有些硌人,艾怜很不舒服,问:“你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呀?”
王延龄轻轻推开她,从衣襟里掏出个小瓷瓶来:“你那药膏用完了吗?我又给你带来一瓶,你既然服判了,一会儿我让狱卒摘去你的镣铐。”
说完,他打开瓷瓶的塞子,挑出药膏来轻柔地涂抹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
艾怜最喜欢看他给她上药的样子,他全神贯注地细细涂抹着,修长的手指在她皮肤上来回揉着。
她见识过他冷冽杀人的狠戾,也知道他的手上有力拔山兮的劲道,这双杀伐决断的武者的手,这双权倾天下执掌江山的手,此刻正细心呵护着她,温柔地为她的伤处按摩着。
艾怜有些感动,忽然很想尝一尝他的味道,万一,万一哪一天陈世美突然就死了,她会去哪里?
王延龄,这么个好男人,她还未曾好好地珍惜和对待。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刚刚还对他说出那样扎心的话来。她觉得很是愧疚于他,想弥补一下刚才对他的伤害。
可是,这一个多月来,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没有条件梳洗沐浴,虽然自己已经适应了,闻不出异样来,但想也知道此刻身上的味道一定很是浓重,难为一向养尊处优的他竟能忍受得了,抱了她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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