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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深暗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树
黄江此言一出,谢桓凤眸微眯,他思忖一二,转了转手中利刃,往前一掷,脱手而出的利刃便插入黄江的腿骨。
“谢盟主,看来你的私事还远未处理好啊。”赵蕖突然开口。
谢桓转身觑向林霏,见她并无大碍,随后与赵蕖道:“我的事不劳赵大人挂念。但我的人就先交给赵大人了,烦请赵大人替我将她看顾好,待我将这些琐事处理好,便来将她接走。”
“谢盟主请放心,赵某定不负所托。”
话毕,赵蕖将狐裘脱下盖在赵无眠身上,随后从赵姑姑手中接过赵无眠,将其打横抱起。
“姑姑,林公子,请罢。”
林霏静静望了谢桓一眼,便要转身跟上赵蕖,却突然被谢桓拉住
“记得处理手上的伤。”
林霏点了点头,迟疑一晌,轻声与谢桓道:“你自己小心。”
第45章执念
赵蕖留下一队兵卒在黄江的艨艟上,防止水匪出现暴|乱。
上了隶属于朝廷的艨艟,赵蕖不假人手,亲自将赵无眠抱去了自己歇息的主舱,并命人将药王谷的解毒圣手唤来。
赵姑姑面色凝重,直到亲眼见了那来自药王谷的圣手,半信半疑的一颗心才落回原地。
安顿好赵无眠,赵蕖向晏海穹作了一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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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询问:“在下赵蕖,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晏海穹急忙回礼,并告知自己姓甚名谁。
赵蕖神情迟疑,似问不问,晏海穹温温笑着,让他有话不妨直说。
赵蕖这才顺水推舟地问道:“不知道长是林夕姑娘的……”
林夕不待晏海穹开口,当先回答:“他是我元昆,不是坏人。不准你打我阿昆的坏主意,不然等赵姐姐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晏海穹呵斥林夕无礼,林夕哼了声,跑去了赵无眠身边。
“这几日多亏了晏道长对内子的照顾,还请受蕖一拜。”
“赵大人多礼了。无眠姑娘既与舍妹相熟,那也是贫道的朋友。举手之劳而已,实在不足挂齿。”晏海穹虚虚扶起赵蕖。
见晏海穹听到自己将赵无眠称作“内子”,也依旧礼数周全,无甚其他反应,赵蕖终于放下戒心。
耳中又闻晏海穹问道:“赵大人,那些尚被大沥帮扣押在窠巢的百姓……”
“为民除害乃为官本分。道长放心,蕖定会妥善处理。”
晏海穹与林霏对视一眼,终于放下心头忧虑。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赵蕖挂心赵无眠的情况,便告辞离开。
舱中有林夕和赵姑姑一干人等,林霏步出舱外透气。
冬雪纷飞,放眼望去,天地间裹挟了一层银装,两艘巨型艨艟一前一后地在寒江雪中缓慢前行。
倘若再往江渝下游去,那就见不到这样的大雪了。正是因为凛冬将至,届时山河冰封,黄江才会冒险北上截断过往船只,为过冬歇船做准备。
板被雪覆盖,不断有轮值的官兵将雪铲在铁桶中,待其融化成可以饮用的淡水。
林霏脚下的板积雪深厚,她向后退了一步,从墙角拿来闲置的铲子,学着官兵的样子将雪铲开。
后至的晏海穹静望了片刻,上前将林霏手中的铲子取走。
“小心你手上的伤。”
晏海穹把林霏摁坐在舱檐下的阶础,捧起她受伤的手掌,将潦草缠捆的布料解下。
待他看清了林霏那入肉深尺的伤口,不禁蹙起了眉头,“你当时在想甚么?赤手去夺刀?”
其实当时她并未想那么多,完全是凭本能行事。情况本就足够混乱了,林霏不想再发生难以预料的变故,脑袋一热就赤手空拳地上了。
晏海穹听了她的解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像以前一样莽撞。”
他从医箧中拿出绷带和伤药,开始为林霏细细处理伤口。
林霏看着他动作,四下除了旌旗迎风舞动的声响,和规律的铲雪声,再无其余响动。
单膝跪在林霏眼前的男子神情专注,他的剑眉微微蹙着,眉心一点朱砂痣,神情和从前为林霏上药时的别无二致。
“师兄,为何赵公子认得师妹却不认得你?”
晏海穹听到林霏突然发问,抬头瞧了她一眼,回道:“当时下山泅渡,上岸后我与林夕走散,等我找到她时,她和赵姑娘在一起。我那时只知道赵姑娘躲人,最后还是那丫头告诉了我详情。”
林霏表示了然地点点头。
又是一阵无言,随后响起晏海穹清朗的嗓音:“师妹,你有心事。”
林霏微惊,她自觉把消极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却还是教晏海穹发现了。
晏海穹头也未抬地轻笑了声,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般,解答道:“你一有心事,就会想要刮东西。你没发现你今日不断用食指去刮大拇指的指甲吗?”
林霏确实未留意自己这个小动作,如今回想,幡然醒悟晏海穹说得不错。
其实她从昨夜至今,都还沉浸在厄祸的余韵,和谢桓带给她的冲击中,所以情绪一直低迷不振。她鲜少这么庸人自扰,却无论如何都越不过那道坎。
晏海穹未听到她的答话,心中虽想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也不再过问半句。
他的体己让林霏松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如何与晏海穹谈起过往,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谢桓的行为。
但这并不是因为多年不见与师兄生分,而是不想他为自己操心。
她感激晏海穹的恰如其分,倘若眼前的人换作谢桓,怕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思及谢桓,林霏顿感束手无策。
画眉鸟从船舱内飞出,扑闪着翅膀落在林霏肩头。
林霏拿手指点了点画眉的小尖嘴,不禁惆怅地低声问它:“小画眉啊小画眉,你说师傅师娘到底在哪儿呢?他们现在又在做甚么?”
画眉鸟时而左顾右盼,时而啄啄林霏的手指,也不知是否听懂了林霏所说。
晏海穹眉目含笑地看了眼这一鸟一人,将林霏受伤的手掌用绷带缠紧,随后搁下医箧,坐在林霏身旁,陪她一道放目远眺。
画眉鸟从林霏肩头跃至晏海穹的,停留了片刻,或许是觉得无聊,又展开翅膀飞走了。
“师兄,”林霏扭头望向身边隽雅之人,“下山这段时间,你习惯吗?”
“想家了?”晏海穹亦望向林霏。
林霏:“嗯。”
晏海穹:“是会有些不习惯。”
林霏:“你不想家吗?不想师傅师娘?”
晏海穹笑了,清俊的眉目别开生面,“如何不想?但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听罢,林霏微愣,她在脑海中重复了句“何处不是水云间”,忽然茅塞顿开,进而漾出笑意:“师兄,闭关这三年,你的心境愈发开阔了。”
“丫头,”晏海穹轻轻拍了拍林霏的脑袋,“寻不着我爹娘那也是造化,何必执着于此。”
是啊,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有执念,她贪享昔日的美好,想要留住温暖的回忆,所以才一直苦苦探寻师傅师娘的踪迹。
与师兄相比,她的执念实在太重。
晏海穹再次轻拍林霏的脑袋,迟疑一晌,他最终脱口问道:“你与谢桓……是甚么关系?他看着不简单。”
林霏知道晏海穹发觉了她与谢桓之间的异样,她斟酌片刻,将窦宁儿的事和盘托出。
听毕,晏海穹蹙起了眉头:“他威胁你?”
林霏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了躲在门后露出半张脸的林夕。晏海穹还欲再问,便听林霏喊了句“林夕”。
门后的林夕发现自己偷听暴露,她骚了骚脑门,鬼马灵地跑到了林霏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你怎么出来了?赵姑娘醒了吗?”林霏问她。
“没呢。那坏书生说我们在里面打扰赵姐姐休息,把我们,还有那个甚么药王谷的圣手都赶了出来。”林夕嘟起嘴,脸上写满了愤懑。
话毕,林夕搂着林霏的胳膊,像从前一样枕在她的胳膊上,“林霏林霏,咱们从见面到现在,都没好好说过话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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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也不同我说,却甚么都同阿昆说。你偏心。”
教林夕这么一提醒,林霏才发现确实如此。她和晏海穹独处时,内心宁静祥和,不自觉地就想吐露心声,不自觉地便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你也不亏,甚么都让你偷听到了。”林霏笑意盈盈地捏了捏林夕圆圆的脸蛋,又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去牵林夕的手。
她记得林夕最怕冷了,原以为林夕的手会冷得像冰块,待触摸到了,才发现林夕的手比自己的还要温暖。
“林霏,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林夕用两手包裹住林霏,嗔怪她下山后就不懂得爱护自己。
言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随身挎着的小布袋里取出一瓶药膏,嚷道:“我看到你脖子被虫子叮了,我帮你上药。”
林霏哭笑不得,连忙止住林夕的动作。
“外头凉,咱们去里面看看赵姑娘罢。”
“啊?我才刚刚出来。”
林夕抓抓脑袋,被林霏拉起了身。
三人一道,步入了温暖的船舱。
晏海穹毕竟是男子,不方便进去,他与林霏知会了声,便将医箧送还回去,林夕待不住,和自家兄长一同去了。
林霏一人站在主舱门外,正要推门而入,却无意中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了里头景象
昏迷的赵无眠躺在上,她头上的毡帽已被取下,满头银丝铺在枕席。而赵蕖两膝跪于她身旁,手持梳篦,动作虔诚温柔地为她梳着头。
林霏将手慢慢放下,转身离开。
船在海上昼夜兼行,后方朝廷的艨艟一直紧跟着前方水匪的船只。
这几日来,赵无眠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但昏睡的时间大于清醒,所幸船上有解毒圣手,每日为她针灸吊着她一口气。也不知赵蕖从何处寻到了个奇怪的偏方,主舱终日燃着七星续魂灯,没有赵蕖同意,任何人都不准接近主舱半步,林霏等人亦不例外。
一夜,林霏刚躺下,突闻外头嘈杂的喧哗。她翻身下床,推开门缝往外望,便见一列一列的官兵打着火把,紧张有序地顺着绳索下降。
有兵长在安抚躁动的百姓,林霏最后望了眼,将门合上。此间按下不表。
航行数日,两艘艨艟终于一前一后地着陆。
艨艟靠岸后,下船的兵卒们腰别大刀手持三眼铳,背上还负着箭筒,林霏和晏海穹二人紧随其后落地,林夕留在船上照看赵无眠,其他百姓亦被留在船上。赵蕖显然知会过下属,因此未有官兵阻拦林霏二人下船。
在水上飘了半月之久,林霏终于再次脚踏实地,她目不斜视地跟在兵卒最末,才行了几步,突然被人扯住胳膊。
第46章入寨
紧接着,那人微一用力,林霏便撞入了一个怀抱。
鼻端似乎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林霏抬头去看,入目的便是谢桓那张俊颜。
二人多日不见,此时再会,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林霏竟觉得谢桓变了许多。
谢桓脱下了伪装的白袍,原先的书卷气随着白袍的消失一道隐没,再寻不见踪迹。
而她刚刚经过时,之所以未能一眼将他认出,就是因为他换上了一身玄色,几乎要与周围身披深色甲胄的官兵融为一体。
不知这几日发生了什么,谢桓的面容愈发冷峻,那双摄魂的丹凤眼满载戾气,使他像变了个人般,孤冷阴鸷。
“你……”林霏嗫嚅一二,最终还是将想问他发生了何事的话语咽下喉头。
“手上的伤好了吗?”谢桓任林霏挣开身子,只抓过她垂在身侧,尚且缠着绷带的手端看。
“我没事。”林霏急忙将手抽出,瞥了眼身旁的晏海穹。
如今周围皆是人,谢桓如此不躲不避地与她亲近,令林霏顿觉不适,更何况师兄就在她身边,这般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谢桓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对林霏的疏远多有不满。当时怕林霏被不可避的杀戮所累,他才让她暂时离开回避,后来他忙着处理大沥帮的琐事,一直寻不着机会去见林霏。
二人多日不见,现在终于着陆,他想聊慰相思,偏偏林霏如此不配合,教他抑塞。
“师妹,我的包袱好像落在船上了。你能上去帮我拿一下吗?”晏海穹及时出言,替林霏解了困境。
能暂时摆脱谢桓的纠缠,林霏求之不得,当即点头应下。
林霏离开后,晏海穹向谢桓略一行礼,温笑着唤了声“谢盟主”。
谢桓受了他一礼,皮笑肉不笑地讥道:“落在船上了?”
言讫,他也不等晏海穹的回话,径直转身离开。
林霏从船上下来,便见空地上摆放了数架火炮,而狼狈的黄江和裴立卿被官兵拿刀架着脖颈。
再见时,黄江瘸了一条腿,裴立卿断了一只手。细细一数,林霏便发现水匪的人数骤减,剩下的这些皆被官兵们完全控制住。
联想到那夜突发的状况,林霏隐隐明白过来,怕是此前又发生了一次反动,最后还是被谢桓和赵蕖镇压。
赵蕖不知与谢桓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人虽留在船上坐镇,却拨了大半数兵卒给徒拥虚名的大将军,并命其将被关押在这帮匪贼老巢的无辜百姓悉数救出,必要时还需带兵协助谢桓。
清好兵点好将,那大将军亲自押着黄江和裴立卿等人行在前头。
林霏放目远眺,便见远处的山峦披着银霜。而在皑皑雪山间,星点黝黑粉饰其上,细细瞧去,才发觉那点黝黑是盘山而造的村寨。
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那处依托天险的村寨,而距离其所在还有几个山头的距离。
大沥帮入水为寇,落地成匪。此处起先是依山傍水的渔村,六年前却被黄江带领的土匪占领,为了活命的村民不得已加入大沥帮,从此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匪贼。
一长条戎行向寨子挺进。
翻过第一个山岗,林霏极目远眺,高低地势错落有序成一道八卦图,再微一转眼便看见第二个山头伫立着高高一座望台。
那望台里巡值的土匪,远远看到底下的一条黑色长队,连忙举起千里眼细看,便望见归来的大当家,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又见大当家颈上架着把明光晃晃的大刀,镜头向后一移,视野中皆是清一色的官兵,队伍最后头还跟着两架大火炮。
众人刚爬上第二个山头,望台便放出了红色信号弹。
队伍最前头的大将军命人去将望台上的放哨人捉下,而官兵们并未停留,依旧不松懈地勇进。
越接近山寨,地势越发凶险。此处易守难攻,怪不得黄江会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
山路崎岖不平,流水沿节理裂隙切割,崩塌分离成了顶面平缓的砂岩放山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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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两座大山,眼前由石块垒起的土匪寨就像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
两根大石柱支起的寨门紧闭,阻断了众人前进的步伐。
石头砌成的壁垒开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望口,一只眼睛透过望口密切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黄江被官兵推到最前头,壁垒另一侧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声“大哥”。
“让他们开门。”大将军命令黄江。
黄江双手被锁在身后,听到命令,他缓缓抬起头,嗓音粗嘎地对望口里头的人道:“开门。”
“大哥!”
“开门!”黄江又重复了一遍。
壁垒内的众人显然还在犹豫要不要听从黄江的命令。黄江把官兵带到了家门口,倘若真的开门,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生死面前,哪有兄弟,更何况还是毫无血缘的大哥。
半晌,寨门依旧紧紧闭着。
大将军打了个手势,两架火炮被缓缓推上前。装好威力十足的弹药,兵卒点燃引线。
林霏眼前一花,两只耳朵突然被人捂住,又是那阵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前方挡上了一具高大的身躯,随后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传来,声势之大就连脚下站立的山体都在颤动。
晏海穹看着谢桓先他一步将林霏拥进怀中,垂下了伸到一半的手。
待余振平息,谢桓松开林霏,站到了一旁。
原先紧闭的寨门被火炮炸开,就连坚硬的石壁垒都被炸出一整块缺口。
壁垒后的土匪有的被炸死,有的被石头压死,命大的已经跌跌撞撞地往山上逃去。
冲破第一道关卡,寨门后便是陡峭的石阶。那一路往上的石阶坡度极大,一眼望不见尽头。
这样的山路,火炮已然推不进。大将军便留下一小队人马在寨外看守,而黄江和裴立卿一干被俘的土匪在前头开路。
进门的一段路皆是方才炸落的大小石块,稍不留神踢到一块大石,很有可能摔个四脚朝天头破血流。
“小心。”
“小心。”
一前一后两道音色不同的低沉嗓音响起,谢桓和裴立卿异口同声地提醒林霏注意脚下。
林霏朝他二人笑了笑,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
石阶并不宽,倘若并排通过,最多可容两名体型瘦削的人。而且险峻的山路没有护栏,峭壁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段爬梯的行列,是晏海穹在前,林霏在中,谢桓最后。
越往上爬,队伍前进的速度越慢。栖息于悬崖峭壁上的秃鹫在众人头顶盘旋,仿佛就等着进食那个一不小心摔落悬崖粉身碎骨之人。
黄江等人将寨子扎在山顶,实在是既冒险又安全。
林霏无意中往峭壁下方望了一眼,薄雾缭绕的断臂悬崖深幽,只稍一眼便令她头晕目眩,脚步都有些虚浮。前头的晏海穹朝她伸出手掌,林霏想也不想便牵了上去。
她其实有些畏高,小时候爬树她从来不向下望,这点晏海穹是知道的。
“别看下面。”晏海穹温声对林霏道。
林霏点了点头,依旧心有余悸。
峭壁吹来的风越来越狂,为了抵抗风力,林霏微微躬下腰,后腰突然被人扶了一把,她知道是谢桓。
继续往上爬了段距离,谢桓折下生在岩壁上的枯木,顺手拔出身后官兵腰间的尖刀削出大致样式,一副手杖便制作成形。
“拿着。”
林霏身后伸来一只拿着手杖的修长手臂,她接过手杖,回头对谢桓道谢,却被谢桓扳回脑袋,“看路。”
有了手杖,林霏当然不再牵着晏海穹。
也就和谢桓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骚乱。
原来是山顶留守寨子的土匪,看见了望台发出的警报信号弹,于是大批下山拦截外来人。
最前头开路的黄江和裴立卿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二人在前来增援的土匪的帮助下,趁乱从官兵手中逃脱。
林霏三人在队伍中下的位置,林霏亲眼瞧见黄江将两名官兵一掌拍下山崖,混进了土匪群中。人质逃脱,她急忙回头望了眼谢桓,便见他正望着混乱的前方,面容平静无波。
“黄江逃了。”林霏不禁出言再次提醒。
“我知道。”谢桓冷淡地瞥了眼林霏,“要的就是他逃。”
林霏不知谢桓打的什么主意,但谢桓既然不在意,她也不便多管。
前方原先被官兵控制住的土匪,见到自家兄弟前来增援,俱都燃起了活下去的欲望,纷纷奋起反抗。
场面变得混乱无比。一个个官兵和土匪摔下没有护栏的石阶,砍杀声惨叫声还有火铳的发射声一齐凑发。
但这种近身肉搏,对于用火铳的官兵显然极为不利,他们还没来得及点火便被砍来的大刀抹了脖子。
一时之间,官兵一方死伤惨重。
石阶太窄山道太险,后头的人根本无法去前头支援,想要射箭,又怕误伤自己人,只能站在后面干着急。
林霏和晏海穹对视一眼,一前一后飞身而起,足尖轻点前头官兵的头盔,便逆风借力到了队伍前面。
她二人前脚刚走,谢桓便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林霏用手杖格开土匪的大刀,从其刀下把腹背受敌的大将军救下。
那大将军被土匪砍了一刀,心头不忿,盛怒之下拎着剑从那土匪的头部往下一劈,又狠狠将人踹下了山崖。
林霏的道袍被土匪喷出的鲜血染红,她目睹了一切,场景太过残忍血腥,另她不适。
那大将军见她蹙起眉头,狰狞一笑:“本帅若不杀他,他就要杀本帅!”
林霏不答,旋身避开土匪刺来的大刀,突闻振聋发聩的响动,像是巨石滚动的声音,接着是晏海穹喊出的一句“师妹小心”。
她还来不及扭头去看发生了何事,朝她迎面急速而来的谢桓用力将她揽入怀中,二人便从石阶摔下山崖。
第47章落崖
“师妹!”晏海穹一掌拍晕与他搏斗的土匪,心急如焚地俯身去看摔落悬崖的林霏。
方才从山顶滚落下一块四五人合抱的巨石,当时晏海穹被土匪们逼至后方斗折蛇行的弯道,而林霏在笔直的前方,背对山顶。那巨石沿直线急速滚落,一路碾压无处躲避的人,最后在拐角坠下山崖,晏海穹等人这才幸于难。
而在劫难逃的林霏未被巨石压死,却教赶来搭救的谢桓扑下山崖。
她二人急速下坠,林霏从谢桓怀中抬起头,她牙关紧咬,一手反拥住谢桓,另一只手将横握的手杖狠狠扎入崖壁,二人又向下滑落一段距离,终于靠着扎入崖壁的手杖至住落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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