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玄肆公子
司命惘然。
“那个地方……”筑子遥呢喃自言,因是当年恰巧路过罢了并不曾在意,如今要再找到可非易事。
筑子遥顺着零碎的记忆,找到黑山旁那一片不知名的荒山,司命紧随其后。忽觉一股灵气震荡,筑子遥会心一笑。
一只黑猫走到筑子遥脚边,一点一点地蹭着。
筑子遥弯腰将之抱起,轻轻一笑,谓然:“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大不了再修炼个几百年。”
“起死回生,原是回到出生之地,恢复初始之躯。”司命恍然。
筑子遥指间抚过猫毛,对着司命道:“此番大战,你可有碍?”
司命强扯一抹满载苦涩的笑容,摊了摊手,谓然:“无碍,不过是药拾没了,冥界再无主,日后也好落个清闲。”
后者闻言不明,“何为药拾?”
“药拾是冥界圣物,为历来鬼君身份的象征,意义非凡。还记得当年你曾问我,天煞想我讨要何物?其实就是药拾。要知他其实只是一缕魂魄,并不稳定,时而变成凡人时而为魔,而药拾则有稳定魂魄之用,是以他才会想要成为冥界之主。”言尽至此,司命突然一个咯噔,窘迫地抓了抓头发,赶忙解释道:“成美莫在意,这些话不是对你说的,我……我方才记错人了,莫在意……”
筑子遥轻笑一声,宛若当年般调侃:“老君的药,其实从来都很一般。”
司命愣了好半晌,半带试探道:“你都想起来了?”
后者颔首。
司命摇了摇头,也跟着一笑,“看来,有些事情当真想忘都忘不了。”
“遗忘,终是逃避,那种滋味着实不好受。此番尝过便是,往后愣是再不敢碰那东西了,有些人、有些事,到底还是不舍得。”
这时,黑猫叫了一声,疑似听懂筑子遥的话以回应他。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后边的都是番外了解一下。
☆、容御篇何为陌路人
半个月前,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道,白衣少年凌空飞起,躲过难源一掌。他沉睡千年,方才苏醒过来,能力上多有不足,而难源又是何许人也。
几招几式之下,容御略显劣势,但他步伐轻灵,虽有几丝疲乏,但还不至受伤,然则此刻,一道赤色光芒不知从何而来,照耀四方。
容御隐约感到不妙,忽闻司命大唤一声“朔逃”,他循声望去,只见朔逃浑身鲜血,双眼万般迷离,抓着司命的手颤抖了许久,终是合上眸子,化作一缕轻烟而去。
然,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影子,他认出了那是弥音,还来不及作何反应,她便随朔逃一同去了。
容御只看到一柄剑刺穿了弥音的五脏六腑,她朝着朔逃消失的地方微微一笑,含泪消散。
而手握那把剑的人,正是难源。
这时,身旁的西华帝君惊叫出声:“诛神剑!”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把剑在误杀天煞以后就已经归还天庭,为何……为何此刻还会出现在此?
可难源哪里会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趁着容御停下之余举起剑,刀光剑影,血色飞溅,容御一袭白衣变得猩红无比,而他无碍。
倒下去的,是西华。
她从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好人”,但女儿苦守了一辈子的人,她就不能让其出一点事。
她本非一位称职的母亲,碧纯幼年时也没能给过多少关爱,可当她长大后,却再也留不住了。
西华此生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当年未能斩断碧纯的念想。
如今,早已来不及了。
她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对容御道:“太子,照顾纯……纯儿……让她余生……别……别……再……”
终究未能说完,便从此与世长绝。
容御心下明了,低声以应之:“会的,帝君且放心去。”
届时回望周遭,赤光之下满地的鲜血,渲染了整片大地。
他在思考,弥音死了,此行可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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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久,便与司命联手打碎了灵珠,二人带着仅存无几的军队退至蛮荒外。
容御蹙眉,看着那把从蛮荒带回来的诛神剑,只见上边血迹未曾擦去,光泽晃眼,其锋芒直叫人油然生畏。
他低头,抚摸过手臂上血淋淋的一个“遥”字,仿佛就在昨日,南海的荒岛上他一点一点刻在这里,然而时境过迁,现今残留下来的唯有几丝模糊的影子。
他知道,天庭有位成美缘君,其名筑子遥,却不知此遥即为彼遥。
他曾梦中无数次呼唤着沈怀之名,可至梦醒时分,就再也记不得那人的面容,以及他们过往世事。
是日,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处理完忠烈后事,容御终是继承了这天帝之位。同时,二位空出,容御便册封司命为东命帝君,筑子遥为西遥帝君。
司命这边倒是安宁,他本就为冥界之主,只因圣物毁于战场而失去操控的众鬼能力,如今坐上帝君之位也无人敢驳一句不是。但筑子遥不一样,厮杀期间其影不见,事后又与魔君一道出现,没有惩罚已是仁慈至极,怎的还升了官?以此名不正言不顺,引得多少仙家不满。
但天帝的决定,不容更改,是以此事才勉强放下。
然而容御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般一意孤行,筑子遥是谁?沈怀又是谁?
他身处云层最高,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他心下感受到的却是无比空寂和落寞,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
容御斟酌片刻,想起昔日对西华帝君的承诺,询问寂逢后得知碧纯一直住在连年飞雪的天山之顶,前些天回了趟天庭,不得容御态度后她便失望而归。
容御孤身下凡,来到天山,自山脚一路走到顶峰,却始终未见碧纯身影,莫不是她觉得被自己伤透了心,有意避客?
但也不是天山太冷清,碧纯出去散心了,于是容御便在天山山顶待了三日。
三日无果,他起身准备折返天庭,倏尔察觉到异样,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一道光芒飞过,只听一声“嗷呜”,容御看着眼前一团白色的东西蠕动,继而缓缓爬起来,那是一只雪熊。
容御冷然:“碧纯仙子现在何处?”
“碧什么仙子?”雪熊蠢笨地抓了抓脑袋,转而悲伤道:“哦,你说的雪女大人吧?”
雪熊这副神情显然有事,容御待其下文,后者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你是什么人?跟大人什么关系?”
“接她回天庭。”
雪熊一个愣怔,迈开肥硕的大腿沉重地跑到容御身前,打量了一番对方,不知在想甚,只觉并无恶意,后闻他道:“半个月前,一只狐妖闯入天山,我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妖术,竟然可以在天山境内使用妖术。大人常年清修,从不得罪人,也不会随意动手,可那妖哪里会这么好心。还不待大人作何反应,妖便吸走了大人的气……”
说罢,雪熊还哇哇哭了起来。
容御眉头一皱,轻声喃喃:“怎会……”
若碧纯已死,那他如何应允西华帝君生前遗愿,又如何说服自己安心。
雪熊道:“大人的遗体就在山洞里,如果你是接她享福的,就把她好生安葬了……”
容御点头,雪熊便带他去找碧纯的尸骸,可真正见到的时候,容御不揪心,这哪里是一具尸体。
碧纯面目如石灰般死沉,双眸紧闭,五官虽致,却泛着微微光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宛若一座雕石屹立在那儿。
雪熊说那只狐妖走后她的尸体就开始变得冰冷坚硬,最终化作一块巨石。它还说,她生前就总是喜欢一个人站在洞口发呆,所以死后天神显然,让她形象永存。
但,雪熊总觉得这样不妥,凡人都讲究入土为安,虽然她是仙子,却也已经安生些。
容御面无表情地看着“雕石”,自言自语似得说道:“非亲非故,我无权过问她的后事如何,不过,现下天庭还有一个人,应当算是亲信。”
雪熊眼前一亮,不一个激灵,“你是说隐莲?她真的活了下来?”
容御应了一声,抽身而去。
回到天庭后的第一件事,便让寂逢去通告紫落,让小隐下凡一趟,而他便不再去了。
寂逢来时,云澜殿里可是热闹得很,几声有说有笑,然则话一出口,周遭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小隐不明所以:“为何要我下凡?”
司命干咳几声,眼神移向筑子遥,而观后者心虚地低头去帮半妖理顺毛发,这时紫落却道:“若不想去,就罢了。”
“师父……”小隐一顿,不知是否下意识行为,她脱口对紫落道:“我要去。”
筑子遥与司命相对视一眼,前者突然摸了摸小隐脑袋,“我也去。”
随后二人便乘云来到天山前,雪熊已经恭候多时,它见到小隐,激动了好一会儿,差点就要老泪纵横,它望着天,道:“大人此去无憾了。”
虽说紫落是助她重新修炼,但有些事情终究强求不来,事前筑子遥一心只想忘记过去,启料魔族人才济济,随便来个半妖试一把他便恢复了。而小隐这边,曾与碧纯朝夕相处之情又怎好任意践踏丢弃?
于她而言,这是痛苦的。
小隐望着那座被茫茫白雪覆盖的高山,眼眶不经意间湿润,她抹了一把眼泪,不解询问筑子遥:“我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他未语。
雪熊已经走出饶远,正向这边招呼,筑子遥拍了拍小隐肩头,半带轻叹道:“走。”
但是,小隐却没有动。
她只是站在原地,眯起眼睛去看那天山万物,不顾寒风入骨,不管涕泪纵横,只静静地闭上双眸,仿佛感受着周遭生灵的诉苦与哀愁。
筑子遥知道这种如何也想不起来的无助,他晓得其中多少难受,是以并未打扰小隐,他朝雪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令对方先去。
天山就这么大,找个山洞不会太难,加之碧纯消香玉陨以后便再无一千年前那般的风暴出现过,顺着雪熊走过留下的脚印,他们照样可以不气力到达。
“西遥帝君,麻烦转告师父,就说徒儿不孝,放不下心中杂念,此番我就不回去了,至于以后……我想待在这里,直到想起来为止。”小隐难得认真道。
筑子遥素来不喜给人强加意见,是以无驳。
待见完碧纯后,小隐更加确定了事前的打算,筑子遥感叹了一番“红颜多薄命”,便与之告别。
于天山脚下,他看到一抹白影,身形挺拔,轮廓美,他负手而立,着实为一道姣好的美景。
筑子遥微微抿唇,继而拉扯出一个笑容,仿若随意一半走到对方面前,客套道:“陛下……”
方二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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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容御摆了摆手,并未看他,竟直接走了。
筑子遥稍愣,苦笑一声,原来昔年之情只因那一根情丝,如今,终是失者不归。
可他又哪里晓得,或许容御已经想起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余生安好,故作不识。
如是这般陌生,倒也好。
☆、江余篇此心乱作麻
千年琼露宴在即,午时几分,然则西遥帝君还在他的尘缘殿中打盹。
司命看了眼一旁的黑猫半妖,轻笑出声:“看来成美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还记得一千年前……”
这时,筑子遥揉了揉眼睛,没个好气地抱怨道:“您老走路自行带风,这么大声儿,真当本君是猪听不见?”
“哦?”司命一惊,“难道不是吗?”
而观筑子遥阴笑一声,对半妖道:“关门,送客。”
半妖慵懒地叫了一声,也不去搭理他。
然,筑子遥面色突然一肃,认真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司命脱口而出“春梦”二字,但筑子遥不加理睬,继续去说他自己的:“这一梦下来好似过了一生,当真是长啊。”
“梦到什么了?”
筑子遥揉了揉肩膀,眼下若有所思,不过也非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境罢了,不怕司命晓得。
他道:“我梦到了你,梦到了紫落,梦到了……他……还有,梦到了朔逃。”
提及那个“他”时,司命还有意调侃,可听闻最后那个名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朔逃……朔逃……如今也只能在梦里见见他了……
筑子遥知道司命的伤心处,便干咳了一声,接着询问:“对了,当年我去南海后,江余和唐雯如何?至于含湘,你当真下手杀了她?”
司命摇头,叹息了一声,他道:“那是一场悲剧。”
筑子遥记得当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江余陪着唐雯归隐,不再过问世事如何。
可是,家国大仇,他们整整二十年的心血,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最终,他还是被皇叔吴褚说动,明面上带着唐雯远离是非之地,但暗中却一直规划着如何扳倒卓云。
于是江余先从身边的入手,设计岳父唐垣,导致其锒铛入狱,斩首示众,而唐雯并不知情,她当真以为夫君已经痛改前非,决心重新开始。
而唐垣死后,江余以贤婿的名义当上了当朝将军,替卓云几次出征下来,表现甚好,卓云便封他为大将军。
可孰知,这个功过万千的大将军,却是整个朝廷中最希望他死的人。
不得不说的是,他成功了。
江余利用昔日唐垣的势力拉拢人心,四下散播君主无能的消息。
然后,他从饭菜入手,长期给卓云下毒,不下几个月,他的身子便不行了,整日卧床不起,太医说情况不妙,朝中紊乱不堪。
因为卓云没有子嗣,他死后这王位可该如何是好?
届时,便有人当众推举江余,众臣思量,多数认同,唯有鲜少忠臣还站在卓云这一边。
而那时正于床榻上等死的卓云听到此等事情,气急攻心,当日便驾鹤西去。
江余顺理成章地坐上了那个位置,可他至始至终却都隐瞒着唐雯,每回入朝他便说是外出做商,后者信任他而不多问,但那却并不代表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日,乌云密布,恐是要下大雨了。
江余处理完朝廷诸事,便赶忙回了东吴,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具冰冷的骨骸。
剧毒入体,肠穿肚烂,死相十分恶心。
“皇叔,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江余朝着吴褚怒吼一声,拎起对方的衣领就是一拳头砸去。
吴褚虽当年英勇,可如今年纪终究摆在那儿,他跌了一个跟头,眼前一阵眩晕,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小皇子,终于长大了。
有些事情,他不想解释,就这么让他恨他吧,至少接下来不必自责追悔。
说起来,唐雯所不是他杀的,但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痴情种,她也实在不易,父亲为夫君所杀,此仇如何放下?可她爱江余爱得入骨,她怎么报仇?
唐雯以为,自己活着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所以她终究在他登基这天,自尽了。
虽非亲手所杀,但间接性将唐雯逼上这般绝境的,确实是他。
吴褚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渍,看着江余抱起那具腐烂得所剩无几的尸体,于寒风中走向深山。
仿佛老天看到了这一幕也为之涕零,竟然开始下起了雪,顷刻间飞舞眼前,模糊了视线。
“娘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喜欢幽静空旷的地方,不急,现在我便带你去。以后啊,你可以永远住在那儿了,没有别人,只有我……我……和你。”江余嘴唇一颤,泪水如雨般落入他的嘴里,是苦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蹒跚地踏过雪地,如何抱着一具骇人的腐尸在山中走了整整两天两夜,他只知道,他错了。
错在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她。
是他,害了她。
突然,脚下一滑,他被石子绊倒,尸体从他怀中掉地,山坡很陡,它便顺着倾斜的弧度一路坠落,“不!”江余嘶吼,他奋不顾身地顺着藤蔓下去,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裳,露出带血的皮肉,但此刻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最终,碍于饥饿和过度疲劳,他昏迷了过去。
九天之上,弥音看得着实心疼,她哭诉着恳求天帝:“父王,求你,求你让我下凡去,我……我……”
“不行。”天帝这是生平第一次拒绝了爱女的要求,板着脸离开。
弥音以泪洗面,打算偷着下去,却被天兵天将拦住了去路。
而观下边,江余幽幽睁开眼,发现夜色很深,又或许是这个地方很暗的缘故,伸手不见五指。
他摸索着,找到了唐雯的尸体,将之抱在怀里,他道:“娘子,马上……马上就到了,你再等等。”
次日,待光芒略微照入里边,江余摸着山壁来到最深之处,将尸体轻轻放在一旁,他挽起袖子,用双手一点一点地掰开泥土,挖出一个不浅的洞,他格外温柔地吻了一吻所剩无几的发丝,将之放入其中。
随后,江余用剑劈开一块大石,刻上“爱妻唐雯”四个大字。
他在这座沉重的坟碑前靠了整整三天,终于身子耐不住煎熬,再次晕厥。
不久,带着大批人马入山寻人的吴褚找到这里,把江余带了回去。
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江余都处于一种极其颓废的状态,他无心朝政,无心吃饭,无心睡觉,一日到晚便只盯着窗外发呆。
直到那一天,一个熟悉的人儿路过他的寝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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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陛下可是病了?”
江余摆了摆手,随即认出那是几年前他在牢里遇到的那个女人,稍思,问道:“含湘?”
对方颔首。
含湘轻轻叹息,抚慰道:“虽不知陛下今日为何这般,但我看得出,您这是因情而伤。若陛下不嫌弃,可否告诉奴婢,您遇到了什么?”
“奴婢?既然解脱了,你为何不出宫去?这个地方,不是人待的。”
含湘苦笑一声,“出宫不出又有何分别?奴婢生来卑贱,在外沦落街头,倒不如留在深宫之中,做个宫女也好。”
江余抬眸看着这个悲□□的女人,心下摇头,其实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同样可悲可笑。
转而,江余道:“宫女不好做,你身后没有依靠,容易遭人欺凌,这样吧,明日我便封你为贵妃,至少不必看人眼色。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
含湘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作不出任何反应,她……变成贵妃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无法消化过来,乃至以为只是一场白日梦。
可当第二天圣旨下来,她终于确定,这是真的。
也正如他所说,他不会碰她。
江余后宫无数佳丽,但他却从未临幸过谁,登基两年也始终没有立后。为此,朝廷诸臣议论纷纷,然,唯有吴褚一人清楚其中缘由。
听至此处,筑子遥不揪心,轻道:“于含湘,你到底还是未能下手。”
“不。”却见司命眉头紧锁,“销魂散确实下在了含湘的饭菜里,不过阴差阳错地,她没有吃……”
筑子遥一个愣怔,惶恐看着司命。
而司命又道:“时间长了,江余逐渐便对唐雯的事情麻木。后来,他依稀在含湘身上找到了唐雯的影子,并应允过要封她为后。含湘整整开心了好几日,然而最终她等来的却是江余与陈国公主陈玉成婚的消息,陈玉才是真正配得上皇后之位的人,自那以后江余再没来看过她一眼。一个月后,她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即便如此,江余依旧无动于衷。再之后……再之后……”
突然,司命的情绪略微有些不稳定,筑子遥察觉异样,小心询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司命仿佛沉思了很久,才万般艰难地开口:“再之后,陈玉被毒哑,当日暴毙身亡,嫔妃诬陷是含湘下的毒,江余信了,为给陈国一个交代,他用同样的方式将她毒哑。成美,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毒?”
筑子遥摇头,转而想到了什么,他无可置信,“销……销魂散?”
司命合上双眸,揉了揉鼻梁,“那天宫女记错,误将给含湘准备的饭菜送到了陈玉桌上……我……”
☆、紫落篇盛世如当年
这下,筑子遥可是明白司命这般神情的原因了,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拍着他的肩头说道:“终是过去了。”
司命长叹一口气,坚持着讲完故事的结尾,他道:“十月怀胎,含湘生下江余孩子的次日,便绝望投河了。事后,江余写下退位诏书,将孩子交给吴褚,独自隐世而居。最终受不了梦魇折磨,在含湘坟前自刎。这场劫难的主角相继离世后,弥音、朔逃重归仙身,含湘再入轮回。而陈玉……”
之后,司命陷入了无限沉默之中。
“本以为弥音此劫已渡,不想最终还是逃不出天命魔爪,只是可惜当初九幽未能解释,如今落人口舌,倒也实属无奈。”筑子遥凝望天际,心想天道当真不可违么。
“人定胜天。”届时,不知一阵黑风从何而来,九幽竟然来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进入天庭。
筑子遥一惊,“你怎的来了?”
九幽微微一笑,紫色眸子中显现出妖异的气息,他看着半妖,对筑子遥道:“来接我们四护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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