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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玄肆公子
闻言,筑子遥便不开心了,“没门!”
“天庭四扇门都拦不住本君,搁你这儿都没门了,那本君还怕甚?”
未待筑子遥开口,司命便冷目看着来人,谓然:“纵使魔君再厉害,但面对天庭数万兵时,也难吃力罢?你若识趣,便趁着现在没人发现,赶紧走。”
“哦?鬼君……不,东原帝君口气着实不小,不如你先与本君比划比划?”九幽以一种挑衅的语气说道,仿佛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乃至一点不把整个天庭放在眼里。
司命现下情绪本就不好,又遭九幽激怒,便更是生气得紧,当真有了要动手的架势,筑子遥一愣,好是及时反应,将之阻止。
他道:“想带半妖走也不是不行,但得要看她意见如何,若她答应,我自当不拦。”
黑猫闻言喜了,纵身跳到筑子遥怀里,后者正直得意之际,却见半妖舔了舔他的手,转身就走到了九幽身边。
筑子遥怔住饶久,以一种神奇的眼神看着半妖,心道这死丫头当真“长脸”,关键时刻就知道坑他!筑子遥欲哭无泪道:“祖宗,您可别闹了,快过来。”
半妖轻唤一声,九幽摊了摊手,仿佛在说他也没办法,继而俯身抱起。
“西遥帝君,现在如何?”
筑子遥想不通,着实不明白这丫头什么时候跟魔君走得这么近了?或许是他忘了在南海的一千年间,他们一直在一起。
转念一想,也便释然。
反正九幽也不是什么嗜血的大魔头,他做事总是有理,如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为半妖的选择,他也只得应允。
然则司命仿佛有些气恼,抽身而去,同时还不忘狠狠瞪一眼九幽。
筑子遥摇了摇头,忽而看到一抹紫影闪烁,以为是司命回来了,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紫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紫落站在九幽身后,淡淡道:“我若没有想错,你是他们的后人吧?”
闻言,九幽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二人四眸相对,饶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须臾,他应之:“我还以为,神君已将一万年前的事忘了。”
“忘……怎么忘得了……”紫落眼底难得泛起一阵涟漪,他的过去,想必也诸多悲切,筑子遥如是想着。
“九幽……九幽……九……幽……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原来,那一战中,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紫落话语清淡,却透露着无限被其掩埋多年的哀伤。
九幽轻笑,“我知道,当年是你从那堆白骨中挖出了我的尸体,我都看到了,多谢。”
九幽一顿,继而又道:“倘若她还活着,见到如今的你会很开心罢,毕竟你是她唯一的徒弟。是了,听说,你也生于蛮荒。”
紫落一时间失了方向,忘记了回答,他的思绪伴随九幽的话音,已然飘到万年前。
然,从始至终,筑子遥都在旁边聆听,至此他便不忍出声:“一万年?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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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紫落这么老了。”
话音方落,紫落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一时间烟消云散,险些笑出来,他道:“着实是老了,太久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一万年,说长不长,说短……却又何其煎熬。成美,你可知姬汝颜是何?”
突然提起这个沉了一千年的名字,筑子遥冷不防一个愣怔,“姬汝颜不正是紫落你么?”
然,紫落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他道:“是我,却也并非是我。一万年前,神魔浩劫,死伤无数,我为寻一人,一缕魂魄离体来到人界,化作凡胎肉体。正如江易桁那般……或许这就是为何姬汝颜会与江易桁走得这么近罢,他们本是同类。姬汝颜算是我在凡间的□□,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何,他与凡人一样尝遍生老病死,也会进入轮回转世。而他存在的意义,不过是我心头最后的一抹念想罢了,我只想……只想找到她……我的师父,也是九幽的母亲……可整整一万年过去了,却始终无果……”
这般苦守的滋味,也曾有人为他尝过,筑子遥着实难受,南宫御踏遍红尘千年,只为找寻茫茫人海中那个“素未谋面”之人。然,紫落却是他的十倍。
这般决心,如此等候,可有为他换来想要的?
终是无。
这个话题,一直都是紫落的心病,此生无解,与此同时,九幽也难伤感,“时至今日,期待再多也没用,唯有活着最实在,或许,漫长的岁月,再过一个两个一万年,他们便回来了。”
九幽自当晓得这是自欺欺人,可若不这样,怕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尽心思存留于世究竟是为何?
他倒饶是喜欢活在梦里,而紫落又何尝不是?
筑子遥自知无法介入两个活了一万年的老妖怪中间插话,便十分识趣地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听事。
他也不知近日这是怎么了,仿佛有种一直在听人讲故事的错觉,不过无碍,在他亲身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他知道旁观者的身份到底有多可贵。
登然,小仙娥缓缓走来,通告琼露宴就要开始了,邀请筑子遥、紫落前往。
“天庭的聚会,魔君可否赏脸?”筑子遥笑道。
九幽看了眼紫落,嘴角微微一勾,“算了,我怕那群老固执看见本君还不抄家伙打过来,今日本君只有一个人,可不想到时狼狈逃走。”
“不愧是魔界之主,当真很有自知之明。”筑子遥调侃一番,心情甚是愉悦,“我也不过客套一下,你若答应才难办呵。”
“哦?以此竟能困扰大名鼎鼎的捡漏帝君,本君当是荣幸至极。”
筑子遥方才脱口而出:“哪里哪里。”这便察觉不对劲,给了对方一个白眼,“捡漏也是要看人品和实力的好不好?若不然,你倒给我去捡一个来试试。”
“不敢。”九幽挑眉。
顷刻,他便带着半妖走了。
琼浆玉露,千年等一回。
紫气氤氲,白玉为基,金石为墙,垒砌而成,仙气弥漫,绽出袅袅光芒,兽禽瑞走,仙娥林立,飘浮的云雾使得那天庭若隐若现,各路仙家接踵而至。
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容御独自喝茶,座下却是一片谈笑风生。
今日场景,与当年何其相似,只不过这一回无人再会迟到,也没有任何闹剧发生。
筑子遥与紫落去的时候,司命已经到了,正在那儿与寂逢扯些有的没的。
他虽面上嬉皮笑脸,可筑子遥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司命那是在假笑,他此刻的心只怕滴血不止,伤痕累累。
他轻声哀叹,届时不经意间抬起头,扫过殿堂,与那对深邃的紫色瞳孔相望,筑子遥愣住。
容御看他的眼神着实难以言尽,这……像极了南宫御。
可他分明已经忘记了,最好……再也不要想起来……
他还是那一身白衣,出尘不染,一眼瞧去便觉与他人不同。
微风拂过,他的衣角轻扬,筑子遥音乐看到了几道划痕,心下一颤,那是……遥……一千年前,他所留下的。
他想起来了,他都知道了。
筑子遥苦笑一声,侧过头便去坐到了紫落旁边,从宴会开始一直到结束,他都没敢再抬头,哪怕是远远的一眼,也鼓不起勇气。
他从来这般懦弱无能,连一声“喜欢”都未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过,唯唯诺诺,纠结辗转,可只要他无恙,这些都还重要吗?答案是,丝毫不重要。
然,容御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是以,他二人的“莫强求”,终将注定这一场有缘无分。
不过,好是他们还能同处一个天庭,偌大的九阙,偶然遇见,偶尔擦身,也够了。
活过千年,知道何为世事无常,很多事情便也看开了。有道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尘世昏昏谁梦醒,繁华一瞬,执着何用?
☆、逃命篇药拾涉尘也
于最近一场神魔大战前三千年,白袍男人乘云下凡,进入冥府,黑白无常识得其仙气,纷纷行礼避让,寂逢焦急道:“你们鬼君呢?”
两个无常鬼面面相觑,畏畏缩缩许久,其中白无常推了把黑无常,后者狠狠瞪了他一眼,强装镇定道:“自两百年前起鬼君就去殿内闭关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搅,仙君不如先请回……”
寂逢也懒得跟这两只小鬼计较,一挥衣袖直接破殿而入,黑白无常被狠狠甩到了千里之外,只见一朵紫色彼岸花被供奉在大殿中央,座椅上躺着一个黑袍大胡中年人。
他闭着眼睛,好似在歇息,可寂逢知道并非如此简单,恍惚着走到他的面前,为之把脉,口中哀悼:“当真如命薄所述……老友走好。”
继而,他转身取下那朵彼岸花,轻轻吐出四个字:“药拾……”随即循身回到天庭。
天帝居于凌霄宝座之上,寂逢恭然道:“启禀天帝,鬼君年寿已尽,驾鹤西去!”
天帝除了一干惋惜的言语,其余也没有说什么,做神仙的,自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尤其他还是神仙中的头头。
面前的公文还很多,天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新鬼君可有人选?”
寂逢蓦然叹息,“冥界已经几千年没有出过一个雄才了,原本老鬼君在可还好些,如今连他也走了,冥界怕是……唉!”
“我看未必。”彼时群仙之中走出一个紫衣少年,对着寂逢轻轻一笑,言:“新鬼君虽没有人选,却有‘物选’。”
“物选?”众仙哗然一片,纷纷讨论起何为“物选”?其中还不少夹杂着对这位年轻神君的亵渎和猜疑。
紫落看向寂逢,目光清明,却容不得半分谎言出现,看得寂逢心底发虚。
“既然星君不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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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由紫落来讲。”后者说道,温文一笑,无比好看。
紫落正欲启口,却被寂逢阻拦,从袖中取出那紫色花瓣的妖艳彼岸花,突然躬身道:“是小仙糊涂,一时起了私心,不敢奢求天帝宽恕!”
药拾世上唯一一朵紫色彼岸花,是历代鬼君王位的象征。在场有不少神仙资历尚浅,不懂此为何物,只是茫然交头接耳。
天帝狐狸眸子一眯,转瞬肃穆,对寂逢道:“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寂逢低着头不敢抬起,畏畏道:“小仙听闻冥界历代鬼君守护着圣物药拾,生于炼狱,食为业火。凝魂聚魄,滋养天地。小仙心中记挂一位故人,便起了歹念……”
“简直胡闹!”天帝大拍玉桌,一伸手,寂逢手中的“药拾”便到了他的手中,无人敢出一声,唯恐得罪了他老人家。
唯独一人不同,紫落无谓道:“仙君想要救的此人便是已故的老鬼君,是否?”
此番竟被当众戳穿了心思,寂逢羞愧颔首。
天帝释然,寂逢与老鬼君是同个时期飞升成仙的,据闻在凡界二人还是结拜兄弟,感情交集如同血肉之亲,晓得其意之后,天帝摇首,“圣物既为圣物,又岂是什么人都能碰的?你想找回鬼君魂魄,朕能理解,可万事都讲究一个平衡,你若以此打坏了天地律令,是要遭受天道惩戒的。”
天帝轻叹,“朕怎会容许你为救鬼君而枉受生死之灾?此事无须再提,新鬼君一事交由紫落神君,众卿可有何异议?”
纵使心头多少有些不服气,可奈何天帝就是宠爱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君,无人敢发一声说个“不”字,便作默许。
紫落指着“药拾”,道:“天帝可否将它交与吾?”
方才释怀的面上又掀起好一阵肃然,蹙眉谓然:“倘若你也想借此换回一个老鬼君的话,那么朕便将此事交付他人。”
“非也。药拾已有万年道行,只是碍于冥界微弱气息导致其迟迟未能修炼成形,将他安于我云澜殿,不出百年必然化人成仙。届时,新鬼君可还需筛选?”紫落道。
天帝思虑稍稍,想到神君与鬼君非亲非故,实在没必要为他受难,何况紫落神君也并非一个会撒谎之人,如此想来,天帝便答应了。
其后,紫落将之放入云澜殿的百花园中,闲来无事时时常在此抚琴打发时间,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习惯,每日都要来此弹上一曲。紫落神君才艺过人,便由上古名曲《镜花水月》衍生改编一作,其意喻为“镜中之花,水中之月”。
一缕清香,一道琴鸣,一花一叶,一世界。
然,一百年后,紫落被天帝差遣去对付魔族。
却正是此日,彼岸花开,一道紫光从天而降,落入红尘。
今日,贵妃突然分娩,整个帝都为之一振,皇宫更是忙得七上八下。
大半天过去后,产婆猛然擦去额间的汗珠,大喊:“生了!生了!贵妃娘娘生了!是位俊俏的小皇子!”
宫中谁人不知,贵妃王氏,深得皇帝刘启之心,即便她本是个有夫之妇。
她原本的丈夫是一户普通农家,王氏却不屈于如此平凡的日子。百般坎坷之后,王氏如愿以偿和丈夫分手,并且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大着胆子要去当太子妃,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是再婚,王氏运气还算不错。更应该庆幸的是,竟然让她遇见了刘启这样一个男人,一个在历史上还算比较杰出的未来天子。
又过几年,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纷纷仙逝,刘启不顾群臣反对,当即册封王氏为后,并以一个及其荒诞的理由废掉原本太子,立其子刘彻为储君。
好是此人生性纯良,从不主动惹是生非,朝中议论才是减淡了些许。
是日,十六岁的刘彻出宫狩猎,少年将弓箭确地摆放在自己眼前,一弓一兽全然不在话下,身后随从跑去拾起他射中的畜生,当即各种恭维的讨好话,刘彻全然不放在眼底。
他走到河边,喝了口水,突然察觉到什么,回首见随他一道来的人纷纷趴下,一群黑衣蒙面人持刀向他步步逼近。
刘彻眸底闪出一道锋芒,飞快拔剑出鞘。
刀的戾气很重,但它最为致命的弱点是笨拙,而剑的优势是轻巧,刘彻自认剑术出类拔萃,至少在其他皇子面前是的,可黑衣的有近二十人,加之他们目标或许是直接杀了他,而非抓住那般简单。
如此,刘彻自然无可手下留情,但耗时越长却对其越不利,这一点他很清楚。
而此时林子的另一处,两个粗衣小厮捂着鼻子把一具“尸体”扔到河边,其中一人问:“你说老爷要是知道会不会杀了咱?”
“他苏朔逃就是个废物,算命的都说了活不过二十岁,你还指望伺候他到那时候?还是赶紧按照大少爷说得引虎过来才是!”
“也是,跟着他这两年不知道受了其他下人的多少嘲讽,唉!”
“好了好了,赶紧撒鸡血,把猛虎引过来。”
两人一边撒,一边抱怨着。
地上这具“尸体”是长安古武名门苏家的二少爷苏朔逃,他自幼体弱多病,拿不了兵器,常年都躺在病床上与各种草药相依。
但是谁让这二少爷的生母是他们老爷一生挚爱,生下苏朔逃后的第二年病死,为此他们老爷对苏朔逃异常宠溺,即便他是个废物,为此天资聪颖的大少爷苏航很是嫉妒。
今日苏家家主外出,苏航趁机鞭打虐待苏朔逃,谁知对方这么弱不禁风,才几下就没了呼吸,害怕被父亲知道,苏航就买通了两个下人把“尸体”扔到这里来喂虎。
这般毁尸灭迹,他再在苏家主面前巧舌几句糊弄过去,谁会为了一个死掉的废物跟自己唯一的亲儿子闹僵呢?
就在此时,“尸体”的手微微一动,其中一人背后一个寒颤,拉着另一人的衣袖道:“我怎么好像听到那边有声音?”说着指了指苏朔逃的方向。
另一个人以为是他胆子太小被吓傻了,冷嘲热讽了几句后继续做事。
“你们在干什么?咳咳……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咳咳……”苏朔逃带着沙哑的嗓子问道,两个人动作如出一辙地呆滞住,回过头,只见苏朔逃面色惨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虚弱地坐在地上咳嗽。
两个小厮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无色,大喊“有鬼”求饶,苏朔逃虽然自小身子弱却不傻,自然晓得他们这是何意,正要起身,俩小厮被吓得落荒而逃,鸡血撒了一地。
苏朔逃搀扶着一路松树,不断咳嗽,甚至手中留了丝丝血渍。
与两个小厮逃跑的方向不同,他并没有要回苏府的意思,而是换了一个地方,许是觉得那个家已经容不下他了罢。
届时,听到刀剑碰擦的声音,暗暗躲到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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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后,发现是一群黑衣人在包围一个少年,战况一度激烈,少年显然吃力。
忽闻一声猛虎吼叫,苏朔逃微微一愣,想起方才那一地鸡血,他来时鞋上也沾了不在少数,怕是引来什么野兽。
苏朔逃正欲离去,刘彻却突然朝他这边跑来,撞了个正着。
☆、逃命篇缘起最初点
刘彻停下步子,前有猛虎逼近,后有刺客追杀,乍然间进退不得,眸中闪出一道重重的杀意,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苏朔逃伸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轻声对刘彻道:“捂耳。”后者轻蔑地瞥了眼,全然不将他放在眼底。
许是习惯了这种感受,苏朔逃并未在意,又从树上摘下两片叶子揉成团,分别塞入刘彻耳中,吹响自己手中的叶子,发出一阵奇怪却好听的旋律。
方才举起刀准备冲过来的刺客次第倒下,随之猛虎也重重趴在了地上,苏朔逃拉起刘彻,边吹边走,一路上畅然无阻。
在一个分岔路口,苏朔逃受起了叶子,刘彻狐疑地看着他,带着皇家子弟的那份猜忌和傲气,问道:“为何要救我?”
“你我萍水相逢,既是我引来了猛虎,倘若你为此被咬死这便为一桩罪孽,而你身后那些不像好人,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就此别过,有缘我们便江湖再见。”说罢,苏朔逃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从左而去,这腿是昨夜被长兄苏航用鞭子打残的,伤口未能愈合处理便被放在河边浸水,怕是日后就算好了也会落下病根。
突闻身后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苏朔逃缓缓转过身子,见是方才的少年晕倒了,又支撑着走过去。
只见刘彻嘴唇发紫,眼角发黑,苏朔逃自小身子弱与药相伴,所以看过的医书绝不会输给宫里面的太医,苏朔逃毫无顾忌地撕开刘彻被刀剑划破的衣服,血色伤口中微微夹杂着些黑色液体。
苏朔逃眉间蹙起,低声嘀咕:“竟是蛇毒。”而后将刘彻的胳膊环在自己肩头,将他扶起。
四下张望,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有前面一座荒凉的破庙,也容不得他选择了,便将人抬到庙中。
苏朔逃在地上铺了一层枯草,轻手轻脚地将刘彻安放在上面,转而自己走出了破庙,身影淹没在千百药草当中。
刘彻感到胳膊上一阵痛楚,虚弱的身子却死活不让他睁开眼来,恍然间又没了只觉。
当再次醒来,已是入夜十分。
刘彻动了动身子,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眉间一蹙。
“可有大碍?”一盏燃烧殆尽的油灯下,蓝衣少年正磨着药材,感受那道目光,抬眸询问。
刘彻以审视的眼神看着苏朔逃,出于皇族本能的戒备,他不认为会有人不带任何目的救他,本能地将剑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为何救我?”
“出于医者本能。”
刘彻依旧狐疑:“你会医术?”
“略懂一二。”
“那你为何还伤成这般?”
苏朔逃微愣,自嘲着一声轻笑,“都是僵死之人了,治好与否又有何分别。”
“你是苏家二公子?”
闻言,苏朔逃磨药的手一抖,转而化作一道冷笑声:“原来我这废物之名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无意冒犯,抱歉。”刘彻轻声,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居高临下地跟人讲话,有些不适应。
苏朔逃娴熟地将草药放入破碗中,拿石子来回磨动,闲暇之余问道:“可问公子是何人?”
“刘彘。”
苏朔逃“噗嗤”笑出了声,“怎会有父母给孩子如此取名?公子真是说笑了。”
刘彻目光平静,谓然:“是本宫……我的爷爷托梦给父亲要他为我取名为‘彘’,父之命,不敢违。”
【批注:彘,本指大猪,后指一般的猪。刘彻小时候叫刘彘是因为初生时取名“彘”,是汉高祖托梦给景帝要景帝取的。七岁时,汉景帝废掉原来太子刘荣,改立刘彘时,认为“彘”有“彻”(“通”和“聪明”)的意义,乃改名为刘彻。】
“父亲常教我‘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苏二公子可有何事是在下帮得上的?”刘彻探出了苏朔逃,知道他的身份后便放下了警惕之心。
“你我萍水相逢一场便是缘分,别过又是陌路人,谈何报答?公子有此心,苏某感之不尽。”
刘彻眼底略带不屑,又似是嘲弄他这样懦弱无能,冷声:“我不喜欠人人情,你既救我一命,我便定然相报。譬如,苏家的人如此看低你这二少,别告诉我你如何高洁无所谓,我不信。”
“刘公子是个性情中人,你的好意鄙人心领,只是鄙人实在无须……”苏朔逃好言否决,刘彻谓然:“明日,我随你一道回苏家,报完恩再走便是,你好好想罢。”
说着,他便入眠了。
苏朔逃愣住许久,不知该说甚以对,正如刘彻所言,他哪里有那般高洁,不过也是一躯凡胎肉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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