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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和尚尼姑只要无言以对就会来一句阿弥陀佛,小尼姑也不例外。
“看来十方庵的情况并不危急,你好像并不着急。”长生瞅了她一眼。
“急,急,他们把十方庵围了,要杀我们。”小尼姑红脸。
“那你还磨蹭什么,上马...”





长生 第三百零八章 断臂砍头
听得长生斥责,小尼姑急忙翻身上马,与长生原路回返。
小尼姑也知道必须将十方庵的变故详细说与长生知道,不等长生再问便主动讲说,今天清晨十方庵的比丘尼正在操行早课,结果来了一群人自尼姑庵外面谩骂聒噪,说的尽是粗鄙言语。
十方庵是个小庵堂,只有十几个比丘尼,但庵内的尼姑都练气习武,听得庵外有人叫骂,便出去与众人理论,对方此番来了四五十人,自称来自鹿鸣山,诋毁庵内的尼姑六根不净,不但出墙偷人,还害死了他们的二当家。
没做过的事情十方庵自然不会承认,面对对方的诋毁和逼迫,双方很快动了手,十方庵的住持法号体净,争斗中体净被对方下毒,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且多有高手,其他比丘尼也不是贼人的对手,混战之中体净自敌人手中抢到一匹红马,命这个法号乘一的小尼姑前往长安,告知余一十方庵所遭受的变故。
乘一骑上红马趁乱突围,之后一路北上,跑出两百里后马匹力竭倒地,接下来的事情长生都知道了。
二人说话之间回到先前落脚的客栈,此时大头已经醒了,正在焦急等待,长生也不磨蹭,直接命大头骑上黑公子,而自己则与乘一同乘汗血宝马,急赴十方庵。
并不是所有尼姑都像余一那么光明磊落,与长生同乘令乘一很是羞涩,但人命关天,长生可不管她是否害羞,之所以与她同乘是为了趁机追问相关细节。
经过详细询问,长生得知了几个重要信息,一是鹿鸣山离十方庵并不远,十方庵在县城的西山,而鹿鸣山在县城东山,鹿鸣山是远近闻名的匪巢,山中常年盘踞着不少强盗,但此前鹿鸣山却从未侵扰过十方庵,今日之事发生的很是突然。
别说长生此前曾逼问出来人来自金鼎山庄,即便他之前一无所知,也不会相信前往十方庵寻衅的是鹿鸣山的强盗,鹿鸣山不侵扰十方庵倒不是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实则兔子吃不吃窝边草主要取决于窝边草好不好吃,能不能吃。鹿鸣山的强盗不侵扰十方庵的主要原因应该是余一不但武功高强还在朝廷当差,他们得罪不起。
之前得罪不起,难道今日就得罪的起?这个道理说不通,对方之所以栽赃鹿鸣山是因为鹿鸣山离十方庵很近,只要余一赶回来,就能立刻登门问罪,为师门报仇,说白了还是为了引余一回来。
第二个重要信息就是那些贼人言语粗鄙,不堪入耳,这是小尼姑的表述,实则贼人说的应该是将尼姑庵的尼姑全给糟蹋了这类的言语,其目的还是激怒余一,让余一尽快赶回来。
第三个重要信息就是乘一骑马突围时,贼人没能拦住她,这自然是贼人故意为之,其目的还是让她顺利去到长安,告知此事,引余一回来。
第四个重要信息就是这些贼人所穿的衣物不太一样,由此可见攻击十方庵的贼人除了金鼎山庄,应该还有其他人。
种种迹象表明,敌人之所以处心积虑的布设陷阱,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余一回来。
大头与长生的想法一致,但他有别的顾虑,“大人,会不会是冲着您来的?”
“不会,”长生抖缰催马,“我此番出行打的是巡察督办西川周边州郡吏治的旗号,而此处远离西川,就算朝中有奸细,将我们的去处告诉了他们,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儿。更何况咱们先前一路疾行,中途又屡次临时变动去处,他们不可能提前获悉并进行准备。”
“有道理,”大头点头,“照这么看,他们应该就是冲着余一来的,他们想将余一引回来,然后拿住她或是杀了她。”
汗血宝马需要抖缰驾驭,不如黑公子那般通人性,长生抖缰催马,没有接话,他之所以换成汗血宝马是因为汗血宝马比黑公子高大,可以轻松负载两人,实则黑公子也可以负载两人,但它会受累,而且速度也会受到影响,而眼下十万火急,早一刻赶到,十方庵的众人就少一分危险。
“大人,我感觉朝廷还是有奸细。”大头说道。
“嗯?”长生随口应声。
大头说道,“假如您在长安,余一临行之前肯定会与您辞行,而您如果知道了此事,肯定不会让余一独自回来。”
“有道理。”长生点头。
大头又道,“他们正是因为知道您不在朝廷,所以才会在这时候发难,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派出的人就不会非常厉害,可能降得住余一,却降不住您。”
长生再度点头,“古人云罪不及妻儿,冲家人下手极为卑劣,不管十方庵的比丘尼有何遭遇,去到地头儿都无需留情,力求全歼,一个不留。”
“是。”大头郑重应声。
两百里寻常马匹要跑一个时辰,但汗血宝马和黑公子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疾驰赶到,由于尼姑庵情况不明,二人便自远处下马,带上兵刃,将马匹和小尼姑留在安全区域。
待得离小尼姑远了,大头这才说道,“大人,前后耽搁了一个半时辰,咱们怕是来晚了。”
“什么意思?”长生随口问道。
“该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发生了。”大头说道。
“什么叫该发生的事情?你是指她们丢了清白,还是丢了性命?”长生又问。
大头讪笑摇头,“他们还要留着尼姑要挟余一,应该不会伤她们性命。”
“你担心的有些多余了,”长生随口说道,“当尼姑的无非两种人,一是余一那种喜欢佛法才当尼姑的,还有一种是为情所伤,看破红尘的。如果是前者,受到了玷污,咱们将凶手杀了,她们的耻辱也就洗清了,因为她们本来就不看重肉身,将其视为臭皮囊。如果是后者,那就更无所谓了。”
“为啥?”大头不解。
“因为我看不起这种人,”长生说道,“卿卿我我的时候不想当尼姑,被情伤了才想起佛门来了,当佛门是什么地方,收破烂的么?”
大头想笑,但二人此时离尼姑庵已经很近了,尼姑庵外面没人,但树林边拴了许多马匹,这说明凶手还在,并未远走。
二人离开树林,径直走向紧闭的山门,自此处已经可以听到院内杂乱的聒噪,也能闻到酒肉饭食的气味。
凝神细听,里面的人正在交谈说话,此番发难的果真是两帮人马,都是远道而来,此时正在互相吹捧,只道这几日养精蓄锐,只待余一前来便一起动手,将其斩杀,并将余一首级悬挂于长安城楼,让世人都看看充当他鹰犬的下场,同时也能先断他一臂,乱其心神,弱其实力。
听得院子言语,大头怒火中烧,愤然起脚,踹开了山门。
院内聚集了四五十人,此时正在大摆宴席,庆功喝酒,二人突然出现,众人同时噤声,惊惑打量。
大头手指长生怒目四顾,“别断臂了,头来了,过来砍...”?




长生 第三百零九章 殃及池鱼
二人破门而入已经令院内众人心惊疑惑,再听得大头言语,立刻明白来人是谁,瞬间脊背发凉,亡魂大冒。
在场的众人长生一个也不认得,敌方众人也并不认识长生,但他们却知道长生的亲信之中有个大头侏儒,侏儒既然出现在这里,站在其旁边的自然就是长生无疑。
此时偌大的院落鸦雀无声,一干贼人心惊胆战,噤若寒蝉,他们苦心积虑设下了圈套,原本只是想猎狼,结果却来了一头猛虎,确切的说是一虎一狼,如此一来局势彻底逆转,猎人瞬间变成了猎物。
就在大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长生,征求他是否动手之时,敌方率先有了动作,几个凶厉的贼人抄起兵器吼叫着冲二人杀了过来。
都说人多胆气壮,这些贼人之所以敢上来厮杀,正是倚仗着己方人多势众。
眼见贼人冲了过来,大头便不再等待长生默许同意,立刻原地旋身,将阴阳双轮逐一甩出。
大头所用的阴阳轮与武田真弓的星宿飞刀一样,脱手之后都可以自行飞回,两只阴阳轮旋转飞出,将正在疾冲上前的几个贼人封喉枭首之后自旋而回。
由于大头得到阴阳轮的时间并不长,加上自身的灵气修为也并不精纯,故此两只阴阳轮在将敌人枭首之后回势不足,大头见状立刻前冲接迎,双臂交叉分别接住了两只阴阳轮。
若是卡扣与阴阳轮同色对接,阴阳轮就会紧贴手腕,做弯刀使用,而大头此时双臂交叉,两只飞回的阴阳轮异色对接,如此一来两只阴阳轮套进卡扣之后立刻以卡扣为轴飞速旋转。
大头接住阴阳轮的同时便冲进了敌群,双臂齐出,左右开弓,两只极速旋转的阴阳轮削铁如泥,摧枯拉朽,杀的贼人人仰马翻,哀嚎连连。
虽然大头稳操胜券,长生也并未袖手旁观,他的目的是尽歼来敌,而此时院中足有四五十人,自己若不动手,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长生擅长近身抢攻,徒手相搏,但此番他却直接拔出了龙威,刀刀见血,挡者披靡。
这些贼人虽然名为江湖中人,实则全是强盗匪类,常年刀口舔血,皆是亡命之徒,倚仗己方人多,心存侥幸,全然不顾长生和大头已经稳占上风,仍然高声呼喊,挥舞着兵器前赴后继。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二人本就占据优势,再得神兵加持,优势更加明显,敌方虽然人数众多,却无一人是二人一合之将,只要胆敢冲到近前,后果就是连人带兵器,一刀两断。
这些江湖中人都是些嗜血亡命之徒,但长生和大头也不是从没见过血,不管敌人痛苦的哀嚎,还是飞溅的鲜血和残肢,都不足以令二人心生恻隐,手下留情,
眨眼的工夫,院内的贼人便死伤大半,余下的贼人已经被吓破了胆,但此时他们正分别围住了长生和大头,在这种关头若是临阵脱逃,便是保住了性命,日后也万难在江湖上立足,无奈之下只能强行压下心中恐惧,硬着头皮上前砍杀。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是最坑人的一句话,因为事实是一百个臭皮匠也顶不了一个诸葛亮,人数的优势并不能弥补实力的不足,再过片刻,围在二人身边的贼人已不足十人。
到得这时,贼人斗志全无,两个领头之人也顾不得威严体面,撇下余孽,分头逃窜。
眼见贼酋要跑,大头再度甩出右臂的黑色阴轮,急袭跃向东厢的一人。与此同时,长生也急跃而起,凌空阻截试图向西逃窜的匪首。
试图向西逃窜的匪首用的是一把铁扇,这把扇子他曾经见过,当日铁扇还在金鼎山庄庄主冯不凡的手里,冯不凡已然死于师父的五雷大法之下,此时持拿铁扇的无疑是冯不凡的继任者。
察觉到长生跃起追赶,匪首只能凌空转身,合拢铁扇,奋力挥挡。
贼人此举也算应对得当,一举两得,既能格挡长生急斩而至的龙威,又能凭借反震之力加速后撤。
但他低估了龙威的威力,此刀乃秦时大将白起所用兵器,杀人无数,削铁如泥,那些喽啰的兵器挡不住,他的铁扇同样挡不住,而挡不住后果只有一个。
在砍杀了此人之后,向东逃窜的贼酋恰好被大头抛出的阴轮逼了回来,长生也不管对方此时正背对自己,反手就是一刀,将其直接结果。
落地之后再出几刀,争斗彻底结束,长生随即还刀归鞘。
但凡攻击长生的贼人,皆是一刀毙命,但大头的武功比不得长生,留下了不少缺胳膊少腿儿的活口,大头也没有急于补招,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长生。
长生明白大头在问他要不要留活口,却并未给与回应,他知道自己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敌人若是如实招供,他往往狠不下心再杀掉对方,这些贼人暗算余一也就罢了,可恶的是他们竟然暗算余一的同门,此举实在太过卑劣,绝不能助长敌人的这一恶习,必须全部杀掉,以儆效尤。
见长生没有表示,大头开始补招灭口,不管对方是自知必死大声咒骂,还是贪生怕死,哀声求饶,大头都一视同仁,全部杀掉。
待得最后一声惨叫过后,十方庵彻底清净。
极度的安静令长生和大头心中生出了浓重的不祥,对视过后匆匆赶往后院。
去到后院儿便看到了几具倒毙在血泊中的无头尸体,再往禅房居所搜寻,景象惨不忍睹,庵中的尼姑不但没能保住清白,也未能保住性命,甚至未能留得全尸,所有尼姑的头颅都被砍了下来,全部摆在了佛堂前的供桌上。
在佛堂正中还放着几口箱子,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全是黑色的粉末,大头抓起一把凑鼻闻嗅,“大人,是火药。”
长生没有接话,他没想到这群贼人会如此凶残,竟然血洗了十方庵,此举不止凶残还异常愚蠢,不给别人留活路的人,也不给自己留活路。
不过联系贼人先前要砍下余一首级并悬挂于城门之上的言语,贼人这么做也符合他们凶残的作风,而他们之所以敢痛下杀手,乃是在他们看来余一必死无疑,而他事后永远查不出凶手是谁。
“我还在纳闷儿,那两个领头的只有蓝气修为,哪来的底气胜过余一,”大头重重的盖上了箱子,“原来他们压根儿就没想与余一正面相搏,而是燃点火药卑鄙暗算,这么多火药能将尼姑庵炸的渣儿都不剩。”
长生仍然没有接话,而是走到佛堂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对方是冲着余一来的,而对方之所以要暗算余一,乃是因为余一是他的亲信,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十方庵遭此浩劫,自己难辞其咎。
“大人,金鼎山庄虽然跟您有仇,好像也没到不共戴天的地步,”大头说道,“此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您先歇会儿,我去搜他们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因为自己而殃及了无辜,长生心情很是杂乱,听得大头言语,便木然的点了点头。
大头转身迈步,去往前院。
不等大头走远,长生突然想起一事,“大头,你的家人现在何处?”
大头闻声转身,“多谢大人惦记,我没有家人。”
“没家人?”长生皱眉抬头,“你不是说你有如花似玉的妻子和聪明伶俐的儿子吗?”
大头尴尬苦笑,“大人,我说您就信啊?那时候咱们初次见面,您问我,我便吹牛,您看看我,我是个矬子啊,别说如花似玉的女子了,就是丑八怪也不会嫁给我呀。”
“怪不得我让你接他们来京城,你总是推三阻四。”长生说道。
“我都没有,您让我接啥?”大头讪笑。
“既然无有妻儿,你之前为何如此节俭?”长生问道。
大头说道,“我虽然没有家人,但天残门还有一些孤鳏老残,我的功夫其实是他们教的,他们都是无儿无女的残缺之人,我得给他们养老送终,不过我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上次您放我公干,我趁机回去将他们拜托给了本地官府安置照顾。”
“我不会让你死的。”长生说道。
“大人,您也不要太为我分心,人总有一死,能遇到大人,我这辈子也值了。”大头说道。
“我从来没把你当下属,你不要总说这样的话。”长生叹了口气。
见长生心情沉重,大头和声宽慰,“大人,这些尼姑死得惨,好在咱们已经帮她们报了仇,余一通情达理,也不会怨恨您。”
“我得罪了太多人,你们跟着我免不得受到牵连。”长生摇头。
“大人,您的确得罪了很多人,但您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得罪的他们,”大头正色说道,“您是为了拨乱反正,为了社稷苍生。”
见长生不接话,大头又道,“大人,您千万别内疚,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受到了您的牵连,我们也心甘情愿。朋友就应该同舟共济,患难与共,哪能光想着占您便宜,得您好处。”
听得大头言语,长生心中压力稍减,人死不能复生,十方庵已经这样了,难过内疚也无济于事。
自己和大头都是孤儿,古衍死后杨开也成了孤家寡人,释玄明是少林弃徒,几人之中也只有余一有这点牵挂,而今也没有了




长生 第三百一十章 料理后事
宽慰过长生之后,大头直身站起,“大人,您先歇会儿,我去搜他们的身。”
“还是我来吧,”长生也站了起来,“你去一趟县衙,让本县县令带着仵作和衙役过来见我。”
“好,”大头点头,“我尽快回来。”
二人来到前院儿,大头出门之前长生又喊住了他,命他去往县衙之前先将小尼姑带过来,这个法号乘一的小尼姑是十方庵唯一的幸存者,得确保她的安全。
大头应声离去,很快将小尼姑带了回来,黑公子也一并带回。
大头没有将难题留给长生,而是在回返的途中将十方庵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小尼姑,其直接后果就是小尼姑肝肠寸断,失神晕厥,是被大头横在马背上驮回来的。
将小尼姑放下之后,大头立刻调转马头赶赴县衙。
在大头离开的这段时间,长生仔细检视了那几个贼酋的尸体,却并未发现书信,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不管是谁授意金鼎山庄暗算余一,都不会授人以柄,留下证据。
在尸体上没发现有用的线索,长生便想去后院儿察看那几箱火药,此时火药并不常见,能够制造火药的除了官辖造办处,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处商号。
刚准备往后院去,却听得东厢屋檐下传来了咕咕的叫声,对于信鸽的声音长生自然不会陌生,循声找了过去,果然自一处阴凉处发现了一个罩着黑布的鸽笼,撩开黑布,发现里面装着一只信鸽。
信鸽的腿上绑着用以传递书信的细小竹筒,此时竹筒是空的,其中并无书信。
这只信鸽的精神有些萎靡,此前明显经过了长途飞翔,由此可见这只信鸽是从很远的地方飞来的,这群人随身携带着这只信鸽,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得手之后放飞信鸽,向幕后主使之人告知结果。
种种迹象表明这群人之所以选择这时候动手,正是因为知道他不在长安,而他离开长安不过数日,这群人能这么快得到消息,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收到了某人的飞鸽传书,由此可见这只信鸽很可能是自长安放飞的。
信鸽之所以能够传递信息,正是因为它们有归巢的习性,换言之只要放飞信鸽,它就会回到主使之人的身边。
想到此处,长生拎着鸽笼去到后院儿,仔细检视了火药和装盛火药的木箱,木箱上原本应该是有封条的,但是被撕掉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处锐器剐蹭的痕迹,几口箱子剐蹭的痕迹都位于同一位置,这说明剐蹭的位置先前应该写有字迹,这也是很重要的线索,要知道每处商号的木箱都不相同,书写字号儿的位置也不一样。
此番出行长生带了画符之物,便取出符纸提笔书写,眼下自己和大头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不能立刻回去,得将十方庵发生的事情告知余一,包括木箱所包含的线索以及这只极为重要的信鸽,都要送回长安。
由于己方眼下没有能够追踪信鸽的飞禽,便不能立刻放飞,只能等二人回去之后自长安放飞信鸽,短途跟踪众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就在写好书信,收拾笔墨之时,外面传来了小尼姑的哭声,等到长生闻声回头,小尼姑已经哭着跑进了后院儿,见到后院儿的几具无头尸体,小尼姑如遭雷击,惊叫一声,再度晕倒。
长生见状急忙闪身而出,抢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相较于令人心烦意乱的哭泣,他更愿意看到小尼姑晕过去。
十方庵距县城不远,没过多久大头就回来了,他是先回来的,本县县令等人还在赶来的途中。
长生将自己发现的情况简略的说与大头知道,听完长生讲说,大头连连点头,转而出言问道,“大人,您是想让官府将这个小尼姑和信鸽送回长安?”
“对,还有那几箱火药,也一并送回去。”长生说道。
“那您一定要叮嘱余一,千万不要让她轻举妄动,”大头多有担忧,“敢冲咱们下手的人,必然大有来头,您不在长安,她就算找到了凶手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长生缓缓点头,转而重新拿出纸笔再度书写,严肃告诫,郑重叮嘱。
待得写好书信,却发现大头正自厨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偌大的布袋。
见长生看向自己,大头主动说道,“这群江湖中人把余一的老窝儿给端了,余一肯定暴怒发狂,得把这些人的脑袋也送回去,余一看到凶手的首级也能消气解恨。”
“有道理,”长生点头,“不过先别急着动手,等县令来了再说。”
一炷香之后,县衙的官员匆匆赶到,连官带吏来了六十多人,按照大唐吏制,一个县衙也就这么多人了,哪怕是上州大县,县衙最多也不超过一百人。
县令是个大胖子,此时已经吓的面无人色,下轿之后抖如筛糠,辖区内出了这么大事情,他害怕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最让他害怕的是死的是十方庵的尼姑,而不久之前吏部还发来了公文,余一擢升五品将军,而最最倒霉的是此事竟然还被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亲自撞见了。
长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按照当朝礼制,三品以下官员见到他都要下跪,七品县令,八品县丞,九品主簿跪在前面,其他不入流的皂吏衙役跪在后面。
长生虽然心情极坏,却也没有难为他们,越是身居高位越要讲道理,不能自己心情不好就迁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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