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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中年男子的哭喊惊醒了晕过去的少年,醒来之后看到自己的父亲抱着黄狗痛哭,那少年亦是悲痛欲绝,爬过来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父子二人哭成了泪人。
“当家的,放它走吧,这都是命啊。”西厢传来了妇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得妇人说话,那少年转头看向西厢,纠结良久起身跑到墙角,捂住耳朵蹲在那里。
少年跑开之后,中年男子木然站起,弯腰捡起了那根带血的木棍。
老黄狗并不知道主人要做什么,吐舌晃尾,抬头仰望。
中年男子浑身发抖,踌躇良久,最终闭目咬牙,扬起了棍子,就在其想要奋力砸下之时,却发现自己手里的棍子被人自后面抓住了……





长生 第五百五十三章 福祸自招
中年男子惊惑回头,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正是此人抓住了自己高高扬起的棍子。
由于长生异常消瘦,形同枯槁,那中年男子便误以为他也是个落难的灾民,但细看之下却发现长生穿的衣服竟是丝绸织造,要知道丝绸昂贵非常,一匹丝绸至少也要二两银子,寻常人家根本就穿不起。
“您是?”中年男子疑惑开口。
长生松开抓着木棍的右手,转而指着正在冲自己龇牙示威的老黄狗说道,“穷死不吃看家狗,饿晕不杀下蛋鸡,这狗留着吧,别杀它。”
中年男子本就不忍心打杀黄狗,听得长生言语,既羞愧又无奈,扔掉棍子抬手抹泪,“英雄说的是,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呀。”
蹲在远处墙角的少年不忍心听黄狗的临死惨叫,一直在捂着耳朵,久久不见动静便转头察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与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在说话,心中疑惑,便起身走了过来。
待少年走近,长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你的狗不用死了,你们全家人也都有活路了。”
父子二人虽然不知道长生的身份和来历,但听他这般说,仿佛即将淹死之人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急忙作揖鞠躬,连声道谢。
长生身上带着一包烤饼一直没吃,此番便取了出来,打开纸包留下一个,将剩下的递给了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急忙伸手接过,转而扑通跪倒,哽咽道谢。
那少年亦跪了下去,与父亲一般冲长生磕头。
“起来吧。”长生将手里的烤饼扔给老黄狗,转身走向西厢。
长生的这一举动不但令父子二人惊诧非常,连那老黄狗也被吓了一跳,它这一辈子都没得到过如此慷慨的施舍,它甚至不敢相信这么精细的食物是给自己的。
西厢角落里还蜷缩着一对母女,长生先前所说的话母女二人都听到了,不等他走近,母亲便拽着那六七岁的女童跪倒磕头。
长生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逐一为母女二人号脉,确定二人只是饥饿过度,并无大碍,这才直身站起,冲一脸紧张的父子二人说道,“放心好了,她们二人只是匮缺饮食,并无疾患在身,吃些东西就好了。”
有句话叫无以为报,眼前的这家人就是这般情况,除了作揖磕头和不停的道谢,他们拿不出什么东西答谢回报。
一家人道谢过后开始分食那些烤饼,长生则离开西厢,朝着那条老黄狗走了过去。
那张完整的面饼仍在地上,老黄狗一直没敢吃,见长生向自己走了过来,心中疑惑警惕,急忙惊怯后退。
那少年也跟了出来,发声将老黄狗喊到近前,又捡起地上的面饼,掰碎之后老黄狗终于敢吃了。
在老黄狗吃东西的时候长生趁机为其检查了一下头上的伤口,虽然破皮流血,但骨头没碎,由此可见中年男子先前那一棍并没有尽全力,他是真的狠不下心,奈何山穷水尽,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狗的自愈能力很强,似这种伤势也不需要医治,长生重新走回西厢,见几人面前放着一个装水的陶罐,便伸手拿过陶罐,后退几步,远离了众人。
几人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纷纷疑惑的看着他,长生则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取出一锭马蹄金抓握在手,冲那少年说道,“这锭金子是给你的,完整的金锭你们花销不便,我将它熔成金豆,你们妥善收着。”
事发突然,一家人都不曾回神,甚至忘了道谢,而接下来出现的情景更是令他们险些惊掉了下巴,长生左手突然生出一团火焰,片刻过后金锭消熔,炙热的金水快速滴进装水的陶罐。
直待金水滴完,一家人仍然处在震惊和错愕之中,还是中年男子最先回过神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神仙哪,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我不是神仙,我用的是武功而不是法术,”长生再取一锭马蹄金在手,重燃烈火,“这锭金子是给门外那条老黄狗的,不是每条狗都如此忠义,你们日后一定要善待它。”
听得长生言语,中年男子急忙连声应是,只道老黄狗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当真是丧了良心,不该对它起杀心。
长生心中好奇,便询问缘由,原来中年男子不识水性,七年前失足落水,是老黄狗纵身入水,将他给拖上了岸。
中年男子说完,第二锭马蹄金也尽数熔化,水罐里的清水也已经被炙热的金水烫的翻滚沸腾。
长生将陶罐里的水倒掉,将里面的金豆倒在众人面前,“一锭马蹄金是八两,两个就是十六两,折合白银一百六十两,足够你们一家衣食用度,好生收着,谨慎花销。”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中年男子惶恐摆手,“无功不受禄,我们哪能拿您这么多金银。”
“我刚才说过了,这两锭金子是给你儿子和那黄狗的,收着吧。”长生说道。
少年听得长生言语,心中惶恐,手足无措。
长生走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别紧张,我曾经有过一头牛,也叫阿黄,年纪大了之后我就叫它老黄,它出了一辈子力气,给村里的人耕了好多年的地,但是最后要死的时候,村民不但不给它留个全尸,连善终都不给它,担心它断气之后肉会难吃,不等它断气就要打死它,我舍命护着,他们竟然想连我一起打死。我刚才见你极力保护那条黄狗,便想到当年的自己,所以我就出手帮助你们。”
少年有些发懵,抓着烤饼错愕发愣,不曾及时接话。
担心中年男子羞愧自责,长生便转头看向他,“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当年那些村民的情况跟你们也不一样,他们有别的东西可吃,而你们已经走到绝路了,作为一家之主,你必须有所取舍。”
长生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中年男子的确惭愧非常,便是腹中饥饿也一直不曾吃那烤饼,眼见长生竟能体谅自己的无奈和苦楚,瞬时泪如泉涌。
长生又道,“再苦再难,做事也要有底限,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做,如果当真吃掉了阿黄,不但你会终生自责,连你的家人也会郁结悲伤,一辈子都不得释怀,而你的儿子更是永远不会原谅你。”
中年男子知道长生说的是实情,但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磕头和落泪。
“你今年多大了?”长生问那少年。
“十一。”少年回答。
长生点头过后出言说道,“你们一家人今天之所以能够获救,全是因为你的重情重义。”
见少年面露疑惑,长生便耐心解释,“如果你贪生怕死,苟且薄情,你就不会高声哭喊,阻止令尊打杀阿黄。如果你没有高声哭喊,我也就不会闻声前来。故此,你们今日获救,全是因为你心存善念,重情重义。”
听得长生解释,少年恍然大悟,“还是遇到好心人了,大哥,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您需要下人吗,我给您当牛做马。”
“不必如此,”长生微笑摆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当年在村民试图打杀老黄的时候,我也遇到了好心人,你就安心的待在家人身边,以后不但要善待阿黄,还要善待家人,有能力的情况下就多去帮助别人,好心总会有好报的。”
“我记住了,我一定照您说的去做。”少年郑重点头。
长生再度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了,我得走了,你们多保重,金子快收起来,分散收藏,每人身上藏一点,千万别放在一起。”
见长生要走,少年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大哥,您尊姓大名?”
“哈哈,你想干嘛?”长生笑问。
“您是我们的恩人,我现在做不了什么,以后我一定报答您。”少年正色说道。
“不必了,他日如果遇到落难之人不妨帮衬一把,也算是报答我了。”长生转身欲行。
不曾想少年竟然死死拉住长生的衣袖,执意要问他的姓名。
少年的举动令长生多有感触,正所谓三岁看老,十一不算大,性格尚未彻底定形,但已经初具雏形了,这少年如此知恩图报,不妨提携一把。
想到此处,便出言问道,“听你说话文理通顺,你认字儿?”
“识得一些。”少年说道。
“想不想练武?”长生问道。
听得长生言语,少年急忙跪倒在地,连喊师父。
“不不不,我可不当你的师父,”长生连连摆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练武,练成武功之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保护父母和妹妹。”少年说道。
少年言罢,一旁的中年男子焦急咂舌。
眼见父亲皱眉,少年急忙改口,“我还想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哈哈,”长生笑了,“济贫可以,你别劫富啊,富有什么错?不能因为人家有钱,你就把人家视为坏人吧。”
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少年多有沮丧,低头不语。
长生见状急忙出言宽慰,“别担心,你说的是实话,我不会误解你的,古人云仓稟足而知礼节,眼下你食不果腹,最先想到的自然是保护家人,待你衣食无忧,就会尝试帮助亲友,若是有朝一日你富甲天下,才可能生出泽被苍生之心,如果你此时跟我说你要济世救苦,那我就会感觉你言不由衷,多有虚伪了。”
听得长生言语,少年如释重负,他很喜欢长生,不仅仅是因为长生慷慨馈赠,更是因为长生明察秋毫,大度宽容。
长生转身走回西厢,自地上的灰烬中捡起一根炭棒,“我在墙上给你留下一部剑法秘籍,这剑法名为玄清剑法,不需内功催动也可施展,你当熟记习练,假以时日定得大成。”
眼见长生竟然传授少年武功,少年及其家人感动非常,但此时能做的也只有千恩万谢了。
长生一边书写秘籍口诀,一边随口说道,“古语有云:福祸无门,唯人自招,我之所以传你武功,也是你自己招来的,如果刚才你不曾极力追问我的姓名,试图他日报恩,我也不会传你武功,正是因为你有感恩报答之心,所以你才值得我帮助提携,你当时刻牢记,人可以没有报恩之能,却不能没有报恩之心。”
“师父,您说的我记住了,我一定会照您吩咐的去做。”少年正色说道。
“改口,不然我不写了。”长生皱眉回头。
“大哥,”少年再生沮丧,可能感觉大哥有失尊重,又改称“恩人。”
待少年改口,长生这才继续书写,“我不是江湖中人,不得随意收徒,我写的这部剑法是一部先秦时期的剑法,已经失传多年,我自己也没练过。你好生习练,他日学有所成,定要多做善事,可以济贫但不能劫富,可以扶弱但不能锄强,因为富人和强者没你想的那么坏。”
长生此番写下的剑法是当年自己背诵的五部神功秘籍之一,能入罗阳子法眼的秘籍自然不会是寻常之物,这部玄清剑法的威力足以与他传授给龙颢天的天蚕神功相媲美。
俗话说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这部玄清剑法的口诀并不多,不多时长生便将剑法口诀尽数写于西厢墙壁,随即扔下炭棒,准备离去。
不曾想刚刚扔掉炭棒,少年便端着陶罐儿走上前来,他们只是没吃的,水随处可得,陶罐里装的是水,是给长生洗手用的。
见少年如此细心,长生瞬间想到了大头,不能因为一个人有眼力劲儿就给人家扣上马屁精的帽子,这少年此时的心境与大头应该是一样的,都是感恩戴德却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水罐是他们喝水用的,长生本不想染指,却又不想驳了少年的一片心意,便授意少年歪斜倾倒,自己承接洗手。
见长生要走,少年再度惊怯开口,“恩人,我还是想知道您是什么人。”
长生很讨厌故弄玄虚,便随口说了,“说了也无妨,我叫李长生,是大唐的王爷。”
“啊?!您是个官儿啊?”少年骇然瞠目。
见少年震惊错愕,长生哭笑不得,“官儿怎么了,在你们心里官儿都是坏人吗?”
少年连连摆手,“不不不,我看您如此消瘦,不像个当官儿的。”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长生随口问道。
“回恩人,我叫方子彧。”少年回答。
“别喊恩人了,我听着别扭,你还是喊大哥吧,你应该看出来了,我的年纪也不大,”长生说到此处冲中年男子和那妇人抬了抬手,“我有要事在身,不得耽搁,你们多加保重。”
夫妇二人惊魂未定,见长生身为王爷竟然冲自己抬手道别,吓的魂不附体,急忙跪地磕头。
长生走出西厢,老黄狗此时已经吃完了面饼,正在原地闻嗅寻找,见长生来到,知道他不是坏人,便不曾冲其龇牙示威。
长生摸了摸狗头,又冲少年摆了摆手,转而纵身拔高,西掠回返。
少年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自东面高声呼喊,“王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听得少年呼喊,长生没有出言回应,而是抖缰策马,疾行北上……




长生 第五百五十四章 调兵遣将
离开废弃驿站是午后未时,长生此时已经身无分文,也没钱施舍给沿途的灾民了,而江南的瘟疫和灾情也巡查的差不多了,动身之后再无旁骛,一路疾行,飞速北上。
他此时位于江南西道和江南东道的交界处,长安在此处西北千里之外,若是赶回长安他应该往西北方向走,但他却径直北上,他接下来的目的地并不是长安,而是江北的舒州。
舒州是李中庸和陈立秋的大本营,不过他赶去舒州并不是为了与自己的三位师兄会面,因为此前他曾经委托李中庸和陈立秋为朝廷筹措银两,此时几人应该正在外面四处奔走,顶多留下一人看家,他此番过去主要是为了调兵。
先前吉王李保伙同李茂贞率兵逼宫,出兵的途中攻占了庆阳,城都丢了,驻守在那里的五万兵马自然也没了,前几日宋财已经放飞了信鸽,通知倪家自西域筹集粮草,按照倪倬的作风,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就会筹集发运,而庆阳是西域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朝廷必须赶在第一批粮草运来之前重新夺回庆阳。
打仗肯定得有兵,张善手下原本有三十万大军,近段时间折损了十几万,不管此番是否攻克了洛阳,都分不出兵马,而舒州自有两万兵马,这是李中庸和陈立秋的嫡系部队,在接受朝廷招安之时他擅自做主帮二人留下了这两万兵马,当初是打算用来对付倭寇的,此前的新罗一战倭寇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应该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事急从权,自己就先将这两万兵马调走。
江上有浮桥,也有渡船,但长生用不着这些,到得江边直接催动纯阴灵气,经黑公子四蹄外延发散,凝聚冰盘,承托借力。
赶到舒州已是入更时分,相较于江南的惨像,舒州的情况要好很多,一来舒州南临大江,多有水运贸易,能征收不少赋税。二来吴雨生知道他与李中庸等人的关系,户部再怎么穷,照顾舒州平州这几处州城还是能的。
由于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了,长生也懒得惊动守门士兵,直接策马凌空,翻跃城墙。
到得府衙门前,长生翻身下马,牵马进门。
门口的轮值士兵并不认得长生,见他径直进门,急忙上前阻拦,“站住,什么人?”
“我是李长生,府中谁在主事?”长生随口反问。
门口站岗的士兵共有四人,听得长生言语,其中一人率先反应过来,“李长生?你是王爷千岁?”
长生点头过后将马缰递给那说话的士兵,“马匹用精料饲喂,我不能久留,二更就走。”
“你,你,你不是死,死……”几名士兵面露惊恐。
见几人这般神情,长生知道朝廷通报他平安归来的公文还没下发到地方州县,不然众人不会如此惊讶,不过他自然不会与几个看门的士兵一般见识,前行之时随口问道,“谁在府上?李将军还是陈将军?”
“巴将军,”一名士兵快步跟上了长生,“您真是王爷千岁?”
听得士兵言语,长生眉头微皱,他没想到李中庸和陈立秋会将巴图鲁留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了,巴图鲁行事鲁莽,坟墓中多有危险,让巴图鲁同行很容易出乱子。
卫兵可不知道长生在想什么,见他突然皱眉,只当他生气了,唯恐受到责罚,便急切解释,“询问盘查是小的们司职所在,还望王爷恕罪。”
“行了,别啰嗦了,你跟着吧。”长生不耐摆手。
长生快步前行,士兵跟随在后,眼见长生要往巴图鲁的院子去,士兵急忙伸手指路,“启禀王爷,巴将军正在后堂与几位将军饮酒,不在自己房中。”
听得士兵言语,长生便转身折回,疾行向北。
不多时,二人去到后院儿,只见院子正中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有几种供品,地上还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有黄纸燃烧的灰烬。
长生疑惑打量之时,士兵快跑上前,急切敲门。
“谁呀?”巴图鲁的声音。
“启禀大将军,王爷驾到。”士兵高声说道。
“王爷?哪个王爷?”巴图鲁有点大舌头,明显喝多了。
“大师兄,是我。”长生快步上前。
后堂原本多有交谈杂声,长生一开口,后堂里瞬间鸦雀无声。
长生上前推开了房门,只见巴图鲁正在与三位将军饮酒,陈立秋手下的六位将军他都认得,此时在房中的是秦川,陈玄一还有王震东,菜只有一个,一大盆,也不知道是什么肉,酒是每人一大坛。
巴图鲁和那几位将军都喝的面红耳赤,眼见长生突然出现在门口,四人同时愕然瞠目,愣在当场。
“大师兄,别看了,真是我。”长生迈步进门。
听得长生言语,巴图鲁瞬时眼圈泛红,“老五,你这是放心不下,回来看我们来啦?”
巴图鲁的话令长生哭笑不得,“大师兄,你说什么呢。”
“今天是你的百日啊,我们刚才还在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巴图鲁呜咽掉泪。
听巴图鲁这般说,长生便自心中回忆计算,事发至今好像真是一百天。
长生沉吟回忆之时,巴图鲁已经离座站起,朝他走了过来,“老五啊,你在那边儿是不是挺遭罪啊,咋瘦成这样了呢,哎呀,可心痛死我了。”
见巴图鲁如此悲痛,长生心中感动非常,“大师兄,别说浑话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地上,这不是有影子吗。”
巴图鲁快步上前,将长生一把抱住,扯着嗓子大哭嚎啕,“朝廷都给你举行国葬了,你怎么还能好好的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师父一样作法诈尸了呀。”
巴图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长生拿出帕巾为其擦拭,与此同时看向一旁的秦川,“秦将军,他喝了多少呀?”
听得长生言语,秦川三人这才回过神来,仓促离座,单膝跪地,“参见王爷!”
“不是外人,不必多礼,”长生抬了抬手,转而冲巴图鲁说道,“大师兄,别哭了,我真没死啊。”
“没死你百天的时候回来呀?”巴图鲁伤心欲绝,“老五啊,你有啥心愿未了么?跟大师兄说,我帮你完成。”
长生被巴图鲁搞的好生无奈,被他紧紧抱住也动弹不得,一旁的秦川三人见状急忙上前拉扯解释,但巴图鲁唯恐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任凭三人如何拉扯就是不松手。
“大师兄,我一天没吃饭了,你让我吃口饭行吗?”长生无奈叹气。
听长生这般说,巴图鲁急忙拉着他走到饭桌旁,指着桌上的那盆肉食,“这些肉骨头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能吃么?”
巴图鲁有些喝多了,长生也懒得跟他多解释,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之后抓起一块骨头大口啃食。
巴图鲁目不转睛的盯着长生,见他狼吞虎咽,这才怀疑他可能真的没死,随后又拿过烛台,映照寻影,也有。
“老五,你真没死啊?”巴图鲁紧张询问。
“真没死,”长生随口说道,“你别在我身边站着,快坐下,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听长生这般说,巴图鲁这才不安落座,坐下之后仍不放心,又将自己的椅子往左侧挪了挪,离长生更近一些。
长生一边进食,一边意简言赅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确定长生当真没死,巴图鲁再度喜极而泣,见他瘦成这个样子,更是心疼的了不得,“哎呀,老五啊,我这心里真难受啊,你说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呀。”
“好了,大师兄,别哭了,你让我安生吃口饭行吗。”长生说道。
“好好好,”巴图鲁急忙伸手自盆里翻找,“来来来,肋骨好啃,吃这个。”
巴图鲁刚才一直在擤鼻涕,但长生自然不会嫌弃他,巴图鲁之所以如此激动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喝了不少酒,情绪激动。二是第一次遇到他们的时候长生还是个小孩子,故此巴图鲁一直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在他的印象当中最小的就应该是被保护的,结果他却死了。再有就是巴图鲁脑子不灵光,不擅长控制情绪,如果换成李中庸和陈立秋,肯定不会这般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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