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眼见难能挣脱,巨鼠突然安静了下来,两只泛着幽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长生。
直视巨鼠眼睛的瞬间,长生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谓似曾相识并不是之前见过这只巨鼠,而是被巨鼠盯着的这种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他很是熟悉,在王家夼时每逢阴天打雷,他都要躲进村外的山洞去,在赶往山洞的途中他时常会有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初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拜入龙虎山之后听得一些前辈法师讲说方才明白,被异类自暗中觊觎时,人的本命元神会察觉到危险的临近,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就是本命元神在予以告警。
与巨鼠对视的时间一长,头皮发麻,心慌气短的感觉逐渐增强。
年后的这段时间长生一直在研习龙虎山的法术,知道某些异类有乱人心神,左右他人神志的本领,也就是世人所说的“会寐人”,这只巨鼠此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无疑是在施展寐人的本领,想要左右他的神志。
眼见这个吃人害命的巨鼠竟敢尝试控制自己,长生怒气陡生,杀机骤现。
在其生出杀机的同时,头皮发麻,心慌气短的感觉随之消失。
寐惑不成,那巨鼠显得颇为痛苦,随即扭头看向驿站门口的驿卒,在被其盯上的瞬间,一名驿卒眼神变的空洞迷离,抽出腰间佩刀,缓慢的走向巨鼠。
余一一直在关注着巨鼠的一举一动,察觉异常,不等那驿卒挥刀砍断绳索,便冲着那巨鼠的脑袋踹了一脚。
一脚下去,巨鼠吃痛嘶叫,而那驿卒则回过神来,面露疑惑,茫然四顾。
“你给我老实点儿!”大头怒目呵斥。
长生原本还想尝试与这巨鼠进行交流,以此多些对异类妖邪的了解,见大头呵斥之后,这只巨鼠仍在吃痛尖叫,便猜到这个妖怪可能听不懂人话,既然听不懂,自然也就不会说,怕是难能交流。
待那巨鼠逐渐安静下来之后,长生冷声说道,“异类化人总要有百年以上的道行,你不潜心修行,窥天悟道,却食人害命,祸乱人间,实乃自寻死路。”
长生说话的同时直盯着那只巨鼠,根据那巨鼠的表情和神态来看,他说的什么,巨鼠是听不懂的。
见长生说完,那只巨鼠毫无反应,大头自一旁高声呵问,“说,你的老窝儿在哪儿?可有同党?”
大头突然发声,吓了那巨鼠一跳,随即又开始冲突挣扎。
就在此时,那个失去了婴儿的女子尖叫着冲了过来,疯了一般的扑到巨鼠身上抓挠撕打。
担心巨鼠会伤到那个女子,同时也担心那女子会在撕打的同时解开绳索,大头便跑过去拉开了那个伤心欲绝的女子。
待大头拉开了那个女子,长生转头看向余一。
余一会意,拔刀挥斩,直接将那正在剧烈挣扎巨鼠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围观众人惊呼后退,余一抖腕发力,震飞了附着在刀身上的血滴,反手归鞘。
那巨鼠的血液甚是腥臭,长生厌恶这股气味,便迈步走向驿站大门,大头也松开了那个女子,快步跟了上去。
余一自腰囊里取出二两碎银塞到了那个失去孩子的女子手里,“孩子活着的时候食不果腹,朝不保夕,遭此厄运也算解脱了,买副棺材,好生葬了吧。”
那女子泣不成声,不得言语感谢,只得跪倒磕头。
余一此时已经走向大门,见那女子跪倒,便示意门口的驿卒过去将其扶起。
三人回返驿站,本部捕快也随之回返,各自回房。
事发之时乃是三更时分,此时不过四更,离天亮尚早,长生回屋之后重新卧床,闭眼休息。
他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早在他独身前往阁皂山时类似的情况已经多有发生,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虽然闭着眼,长生却没有立刻睡着,脑海里始终萦绕着那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他之所以想要审问那个老鼠精,乃是希望通过审问这些成精的异类,找出它们出来作祟的规律,说白了就是引起妖孽大量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它们是如何感知到国之将亡的?
不管什么事情都有规律可循,国运和气数亦不例外,如果能够通过审问这些异类,找出影响国运和气数的病根儿,是否可以进行釜底抽薪的纠正和改变?
思虑片刻,睡意上头,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半睡半醒之间,长生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步速也很慢。
长生熟悉余一和大头的脚步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不是他们的,也不是捕快和驿卒的,因为捕快和驿卒都很年轻,年轻人走路很快,而门外的脚步声既轻且慢,应该是个老人。
就在长生心生疑惑,想要侧耳细听之际,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脑子分明是清醒的,但身体却动不了。
尽管类似的情况此前从未发生过,长生却知道自己被魇住了,因为这种感觉与世人所说的被魇住了一模一样。
就在他紧张疑惑之际,脚步声自门前停了下来,伴随着缓慢的咯吱之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长生 第二百三十四章 鼠妖寻仇
长生是平躺在床的,虽能睁眼却无法转头,只能用眼角余光看到房门被人自外面推开了。
此时中旬刚过,到得下半夜,下弦月残挂夜空,在阴冷的月光下,一道人影缓慢的出现在了门口。
长生无法转头,看不到来人的样貌,只能隐约看到被月光映照拉长的黑色阴影。
自从察觉到自己被魇住了,长生就开始紧张,因为他是练气之人,心静神稳,不应该被魇住,之所以出现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无疑是受到了某些妖邪鬼魅的影响和控制。
眼见有人走进了房间,长生越发紧张,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来人于三更半夜潜入卧室,定然不会心怀善意。
令长生紧张的并不是有人潜入了卧室,而是自己乃是授箓道人,身拥三洞蓝气修为,能够将自己魇住不得起身的妖物或鬼魅,必不是寻常之辈。
此时来人已经迈过门槛进入房中,北方驿站都是土炕,长生所居住的房间是正北上房,他躺卧的土炕位于房间的西北方向,距房门不过两丈。
来人进门之后径直走向了他所躺卧的土炕,行走之时既不是鬼鬼祟祟的小心翼翼,也不是紧张焦急的行色匆匆,只如闲庭信步一般不急不缓。
长生虽然身不由己,嗅觉却不曾受到影响,此人进屋之后他便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这种气味应该是兽类的臊气,随着此人的逐渐靠近,气味越发明显,长生随即想到类似的气味先前曾经闻到过,那个被杀的巨鼠身上气味就是这种气味。
想到先前被杀的那只巨鼠,长生猛然想起上半夜曾经有饥民说过在这附近的山中有个黑毛妖怪,每年都要吃上几个童女,先前抢虏婴儿的巨鼠是灰色的皮毛,而其抢夺的婴儿是个男婴,由此可见己方众人上半夜杀掉的那个巨鼠并不是饥民所说的黑毛妖怪,这个暗施厌胜之术,潜入房间的才是那个黑毛妖怪,此人很可能是那巨鼠的同族长辈,此番前来无疑是为了给那巨鼠报仇。
此时那黑影离土炕已不过一丈,来者步幅不大,一丈远近要走上四步,长生很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在对方近身之前摆脱对方的压制和控御。
越是危急时刻,越要保持冷静,长生没有呼喊挣扎,而是尝试运转灵气,摆脱对方的厌胜之术。
练气之人体内的灵气都是受心神控制的,长生尝试以意运气,却发现体内灵气根本不受神识控制,确切的说是自己送出的意念受到了某种阻碍和干扰,体内灵气感应不到神识下达的命令。
临近土炕,那黑影貌似多有慎重,移动的速度略有放缓。
长生是头朝北躺卧的,此时已经凭借眼角余光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此人是个尖嘴猴腮的黑衣老翁,身高不过五尺,略显驼背,嘴角长着两撇花白的小胡子,单看其长相,应该已近耄耋之年。
尝试控制灵气无果,长生并没有回忆施展先前研习的道术,因为他现在动不了,念不得真言也捏不得指诀,根本无法施展法术。
危急时刻,长生急中生智,缓缓呼出胸肺空气,转而屏住了呼吸。
不得呼吸,人就会憋闷难受,当难受到一定程度,体内灵气就会有所感应并快速运行,这个办法不止对练气之人有效,便是普通人被魇住了,也可以通过屏住呼吸来加速苏醒。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对方的缓慢靠近,长生紧张的头皮发麻,浑身寒毛直竖,随着对方迈出了最后一步来到土炕前,一张丑陋且阴森的嘴脸映入长生眼帘,由于距离太近,他甚至能够闻嗅到对方呼吸所发出的秽臭之气。
这个黑衣老者无疑也是鼠妖化人,虽是人形人脸,却仍然带有些许鼠类特征,长生此时是睁着眼的,那黑衣老者直视着他的双眼,眼中蕴藏的杀机甚是浓重。
想必是发现长生面红耳赤,那黑衣老者担心夜长梦多,亦不磨蹭,表情逐渐变的凶残狰狞,与此同时嘴唇上翘,露出了满嘴的尖牙。
长生在屏住呼吸的同时一直在尝试曲指握拳,因为一旦恢复自由,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
屏住呼吸引起了体内灵气运转不畅,混元神功终于应激反应,大量灵气涌出丹田气海,冲向四肢百骸。
灵气一动,头顶立刻有气色显露,那黑衣老者见势不妙,立刻伸手摁住了长生的脑袋,与此同时张嘴咬向了他的脖颈咽喉。
就在黑衣老者尖牙触及长生脖颈的瞬间,长生挣脱了厌胜魇寐,重获自由,右手曲指成拳,纯阳灵气急涌汇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那黑衣老者的脑袋挥出了一拳。
黑衣老者此时近在咫尺,长生甚至能够感受到脖颈处开始传来轻微疼痛,好在自己右拳挥出的甚是及时,不等黑衣老者的尖牙破皮进肉便给与对方沉重一击,将那黑衣老者打的跌撞倒退。
险遭对方暗算令长生怒火中烧,打退那黑衣老者之后立刻一跃而起,跃起的瞬间拧腰扫腿,再中那黑衣老者的左颈。
黑衣老者连遭两记重击,身形不稳,跌撞向北,撞倒了北面的茶几和茶盏。
受到重创之后,黑衣老者体内灵气亦本能的进行防御,但凡能够化作人形的异类都有灵气修为,催动灵气时亦有气色显现,与练气之人一样,亦是红蓝紫三等九阶,这黑衣老者乃淡紫灵气,等同人类的居山修为,只是其淡紫气色之中掺杂着异类特有的黑色气息。
长生最擅长连环抢攻,不等那黑衣老者稳住身形便自炕沿上撑臂借力,疾冲而下,凌空回臂聚势,再聚纯阳灵气,重击黑衣老者前胸。
鼠妖幻化的黑衣老者虽然年老,反应却很是迅疾,就地急滚,仓促避开。
长生一击落空,立刻凌空旋身,改右拳挥砸为左脚下踢。
由于变招太快,那鼠妖反应不及被踢中后腰,直飞而出,撞上了北墙。
长生右脚落地借力,不等鼠妖摔落地面便再出左拳,重击鼠妖左肋,再次将其砸向北面墙壁。
鼠妖没想到长生招式如此狠辣,反应如此迅疾,连遭重创之后手脚并用,自北墙上搂抓借力,冲向后窗,想要破窗逃走。
长生憋了一肚子火,焉能容其逃走,急闪而上,抓住其衣领将其拖拽而回,重掼在地,接连起脚,疯狂踢踹……
长生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审问妖孽
长生从未接触过身拥紫气修为的妖怪,也不知道这鼠妖还会什么妖法,不摸底细便不敢大意,唯恐鼠妖施展妖法反噬逃脱,便不给它喘息之机,一脚接着一脚,片刻功夫便踢踹了十几脚,起初那鼠妖还试图格挡闪躲,到得后来被踢的魂不守舍,七荤八素,再无半点还手之力,只能惨叫哀嚎,连声求饶。
若是换成寻常对手,打到这般地步也该停手了,但这个鼠妖乃居山修为,又能口吐人言,想必已经修炼了几百上千年,担心停手之后鼠妖得以回神喘息并施展妖法,长生哪敢抽身后退,任凭那鼠妖幻化的黑衣老者如何求饶,只是置若罔闻,继续大力踢踹,一心想将它踢晕过去。
此时大头等人已经听到长生房中异响并急切赶来,大头和余一就住在长生隔壁院落,二人几乎是同时来到长生卧室门前的,二人本以为长生遭遇了刺客,谁曾想来到之后却发现长生正在房中痛殴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老翁,虽然占尽了优势,长生却不曾手下留情,而是怒目瞪眼,咬牙切齿,踢的那老翁躺地打滚儿,惨叫连连。
见此情形,二人面面相觑,错愕疑惑。
眼见长生不需要帮忙,二人便不曾进屋,而是分头指挥闻讯赶来的本部捕快将这座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鼠妖乃居山修为,便是连遭重击也不曾晕死昏厥,它不晕,长生就不敢懈怠,铆足力气一直踢。
如此一来那鼠妖算是吃尽了苦头,一直挨了二十几脚,被踢的面目青肿,口鼻流血方才晕死过去。
鼠妖晕过去之后气息不稳,随即现出了原形,是一只通体黑毛儿的大老鼠,之前杀掉的那只老鼠精不过家犬大小,而这只化身老翁的黑毛老鼠体形更加硕大,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彷如一头被打晕了的黑猪。
眼见鼠妖现出了原形,长生方才停止踢踹,后退几步,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众人。
发现黑衣老翁竟是黑鼠幻化,大头等人立刻明白了其中原委,大头一马当先冲进了房间,与此同时冲门外的捕快高声呼喊,“快去拿绳子。”
如果倒在地上的是个人,大头还可以扭胳膊掐脖子,但倒在地上的是个足有两百多斤的大老鼠,大头端详过后不知从何下手,担心那黑耗子诈晕逃走,情急之下便抓住了那黑耗子粗大的尾巴。
余一随后冲了进来,身为资深捕快,她倒是很会拿人,却不会拿耗子,无奈之下只能拔刀出鞘,架在了那鼠妖的脖子上。
大头和余一一个抓尾巴,一个拿刀架脖子,各就各位之后双双转头看向长生,希望他能做些什么,将这妖怪彻底降服。
长生知道二人为什么看自己,年后他也曾经研习过法术,但也止于纸上谈兵,未经实战,突然遇到个这么厉害的妖怪,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将其彻底降服,虽然能想起一些降妖捉鬼的符咒,但自己此番出行也没有携带画符之物,无奈之下只能皱眉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
不多时,捕快们拿来了绳子,此番他们没有让大头动手,而是一股脑儿的冲进屋子,左右缠绕,上下捆缚,直待将那鼠妖捆的犹如粽子一般方才停手退后。
“大人,这鼠妖是来寻仇的?”大头看向长生。
长生点了点头。
“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跑到驿站来。”大头踢了那鼠妖一脚,由于鼠妖身上缠绕了太多的绳索,大头一脚下去,鼠妖直接滚了出去。
余一急忙抬脚踩住那鼠妖,寒月刀继续架在鼠妖的脖子上。
“大人,夜长梦多。”余一面露杀机。
“杀不得,留活口。”长生急忙摆手阻止。
见余一多有疑惑,长生随口说道,“这只鼠妖的道行比先前杀掉的那只要高深不少,不但可以幻化人形还能口吐人言,我要审问它。”
余一没有再说话,一旁的大头低声问道,“大人,我听说有些妖怪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不知这鼠妖有没有这本领,亦或是变成蝼蚁跳蚤,要不要准备些黑狗血和粪汤子破它妖法?”
长生没有回答,只以撇嘴皱眉回应了他。
等了片刻不见鼠妖苏醒,长生便命守在门口和院落各处的捕快回去休息,对付妖怪人多没什么用处。
待捕快们离去,大头再度低声开口,“大人,这妖怪的本体足有两百多斤,而其幻化的老头儿却消瘦干巴,稍后它若是醒了,万一再变成老头儿,捆着它的绳索岂不是松了?”
不等长生接话,一旁的余一就点头开口,“言之有理,还需拽住它的尾巴。”
“我不过六十几斤,万一它要跑,我也拉不住,”大头讪笑,“要不你来拽尾巴吧。”
余一倒也干脆,将寒月刀递给大头,自己走过去抓住了鼠妖的尾巴,鼠妖的尾巴既圆且粗,担心自己抓不住,余一又拿过一段绳索,自鼠妖的尾巴上打了一个结。
待二人忙完,长生方才想起一个细节,“它变为人形时是没有尾巴的。”
听得长生言语,二人多有尴尬,急切的思虑之后,大头又出了一个主意,“实在不行,把它的腿打断。”
就在长生斟酌是否采纳大头建议之时,那鼠妖突然化身为人,“别打,别打,我不跑,我不跑。”
鼠妖幻化成人之后果然没了尾巴,身形的变化也令得捆缚在身的绳索变的很是宽松,余一见状急忙一跃而上,将那鼠妖幻化的黑衣老翁死死摁住。
大头双手握刀,架在黑衣老翁的脖子上,“好个奸诈的畜生,分明醒了,却装死不动。”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是刚刚醒来,绝没装死使诈。”鼠妖急忙求饶。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对手是硬骨头,长生也不例外,鼠妖贪生怕死对他来说是有利的,若是这鼠妖宁死不屈,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先前的一通踢踹已经将那鼠妖幻化的老翁踢的面目青肿,长生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眼见鼠妖怕死服软,便拉过一把椅子,示意大头和余一将那鼠妖幻化的黑衣老翁绑在椅子上。
刀架在脖子上,鼠妖也不敢反抗,只得束手就缚,乖乖就范。
待鼠妖被绑好,长生又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它的对面,直视着它的眼睛。
鼠妖被长生先前的疯狂踢踹吓破了胆,唯恐再挨打,便惊怯低头,不敢与长生对视。
长生没有立刻发问,而是沉吟思虑,梳理头绪,他之所以要审问这个鼠妖,乃是为了确定妖孽四起与国之将亡之间是怎样一种关系,每当一个朝代气数将尽之时,就会有大量的妖孽出现,这就说明朝代更迭与妖孽的大量出现是有着某种神秘联系的,只是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短暂的沉吟之后,长生开口直涉正题,“你知不知道近段时间异类作祟,妖邪害人的情况多有出现?”
鼠妖本以为长生会审问它行刺的原因和动机,没想到长生却问出这样的问题,不明所以便没有立刻回答。
见鼠妖不回答,长生再度冷声发问,“异类作祟的情况一直都有,为何近段时间发生的如此频繁?”
鼠妖茫然摇头。
“嗯?!”大头冷哼恐吓。
大头手里拿着余一的寒月刀,鼠妖对他甚是畏惧,闻声急忙摇头说道,“英雄饶命,我常年居住在这西霞山中,也不往别处去,别处异类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得知晓啊……”
长生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十二地支
鼠妖的回答令长生颇为失望,他的本意是找到国之将亡与必有妖孽之间的关联,如果两者之间真有什么关联,就可以有的放矢的做点什么,以此延续大唐的国运和气数。
大头起初并不知道长生为什么要审问鼠妖,听他先前所说的两句话,便猜到了他想自鼠妖口中得到怎样的信息,不等长生开口,便代为发问,“我问你,你活了多少年了?”
鼠妖先前曾被长生一顿狂踢,不但面目青肿,两颗大门牙还被踢掉了一颗,说话有些漏风,“回英雄问,我已经活了一千两百多年了。”
听得鼠妖回答,大头又问,“一千多年前是汉朝,你从汉朝活到了唐朝,不可能从来没出过西霞山吧?”
“期间也出过几趟远门儿。”鼠妖说话之际一直在观察长生等人的表情,它并不明白长生和大头为什么会问它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大头没有循着这个问题继续追问,而是又换了一个问题,“汉朝到唐朝,大大小小的朝代换了十几个,你经历了这么多朝代,有没有发现每当要改朝换代时,出来作祟的妖孽就会比太平时候多?”
鼠妖回忆片刻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听得鼠妖言语,大头和长生对视了一眼,转而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太平时候不出来作,偏偏等到改朝换代时出来?你们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鼠妖被大头给问懵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也不是无端害人的,只有年景不好,日子难过,山中实在寻不到吃食,才会出来觅食果腹。”
鼠妖的回答大头很不满意,怒目瞪眼,“你先别急着给自己找借口脱罪,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没有几个人被人拿刀架着脖子还能蛮横硬气,鼠妖也不例外,受到大头呵斥之后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是是是。”
“我再问你,为什么改朝换代时你们比平时更活跃?”大头又问。
鼠妖答道,“因为改朝换代时多有战乱发生,兵荒马乱的,便是有人前去报官,官家也无暇派遣兵丁,聘请道士来对付我们。”
“仅此而已?”大头多有失望,“你们这些妖怪不是都有法术神通吗,你们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或是预测到了什么?”
尽管大头力求简单直白,鼠妖还是听的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暗自紧张,瑟瑟发抖。
大头无奈之下只能一白再白,“即将改朝换代时,你们是不是能够提前察觉到?”
“改朝换代都是有前兆的,不止我们,便是乡人百姓也能察觉到呀。”鼠妖说道。
大头闻言眼前一亮,急切追问,“什么前兆?”
“战乱四起,天灾频发,这些都是改朝换代的前兆。”鼠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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