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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鶄落
长生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出宫的途中他也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便出言说道,“我昨天回来就给皇上上了个折子,皇上收到折子之后应该跟那些可能会在早朝上出面弹劾的官员们打过招呼,不让他们参奏弹劾。”
听得长生言语,余一恍然大悟,“皇上对大人真是器重恩宠,信任有加。”
长生笑了笑,没有接话。
见长生笑容之中带有几分苦涩,余一再生疑惑,“大人,我说的不对么?”
长生随口说道,“并不是所有言官都胆小怕事,朝中有不少以忠臣自居的诤臣,皇上不让他们弹劾我,总要给他们一个不弹劾我的理由。”
长生这番话说的有些深奥,余一一时之间未能理解,“眼下吏治腐败不堪,非用非常手段不足以清风正气?”
“你感觉这样的理由能劝得住那些言官吗?”长生缓缓摇头,“他们可不管我为什么大开杀戒,他们只会盯着我违规办案,如果我不曾猜错的话,他们还会参奏我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见余一还没明白长生的意思,杨开自一旁开口说道,“皇上想要劝住那些自以为是的言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宜立刻追责。”
听得杨开言语,余一眉头大皱,“倘若真是这般,那飞鸟尽之时,便是良弓藏之日。”
“意料之中的事情。”长生笑了笑。
余一叹气,杨开也叹气。
见二人多有沮丧,长生出言说道,“我们本是江湖武人,并非科举贤才,入朝为官只是因为皇上暂时需要我们,皇上不可能一直需要我们,真到了那一天,我们也就自由了。”
听长生这般说,二人多有释然,三人骑马向西,穿街过巷。
余一性子比较急,行过两条街,到得僻静处,便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感觉我们何时能得自由?”
长生想了想,出言说道,“朝廷眼下还需要我们做两件事情,一是以非常手段筹措赈灾米粮和军需军饷,二是整顿吏治,重振朝廷威严,做完这两件事情,朝廷也就不需要我们了。”
“新军讨逆不需要咱们接济粮草?”余一追问。
“供给军需是户部的事情,”长生说道,“如果军需军饷一直吃紧,这个户部尚书就是个苦差事,除了我,谁也干不了,谁也不愿干。如果咱们能够筹措到足够的军饷,户部有了足够的银钱,我这个户部尚书也就干到头儿了,他们绝不会让我继续主政户部。”
不止余一没明白长生的意思,此番连杨开也没理解长生的话,长生也没有卖关子吊胃口,直接解惑,“新军共有三支,我是龙虎山出来的人,朝廷肯定会担心我在军需军饷的供给上会侧重张真人统领的新军。”
二人闻言恍然大悟,尽皆点头。
点头过后,余一又问道,“大人,您有什么打算?”
“皇上疑心很重,如果我们筹措银两的速度缓慢,他就会怀疑我想继续主政户部,到得那时,便是我一心为公,没有半点私心,他也会怀疑我和张真人有不臣之心,”长生说道,“我的意思是尽快为朝廷聚财,待得国库充盈,吏治清明,我就得主动请辞,如果到得那时我还不走,等待我的就可能是百官弹劾,秋后算账。另外,你们的身上已经打上了我的烙印,我如果离开朝廷,你们也必须一同离开。”
“这是自然。”余一正色点头。
杨开出言说道,“朝廷封你为太子太师,位极人臣,总不能鸟尽弓藏,自打耳光。”
长生笑道,“从一品的封号有很多,为何不封别的,偏偏敕封太子太师?张善真人为太师,我这个太子太师等同是张善真人的接班人,也只能是张善真人的接班人。”
见二人不曾理解,长生再度解释道,“朝廷永远不会让一家人同时掌控财权和兵权,如果有朝一日张善真人不得继续统兵,朝廷可能会让我接替张真人,但他们不会让我主政户部,保障张真人新军的军需和军饷。”
二人点头过后,杨开开口说道,“张真人肯定希望您能主政户部。”
长生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不主政户部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倪家远走之时将所有的产业都留给了我,我离开户部之后用倪家的钱财来支持张真人的新军,谁也不能说我假公济私。”
见二人情绪有些低落,长生宽慰道,“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短时间内朝廷还离不开咱们,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整顿吏治和充盈国库最快也得半年以上,咱们可以趁这段时间提升修为,做些准备,时机一到咱们就离开长安。”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继续说道,“我有报国济世之心,我知道你们也有,即便有朝一日我辞去了户部和御史台的职务,我也还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我们还可以做些对朝廷对百姓有用的事情。”
“大人,您的意思是?”余一手指东南。
“对,”长生笑道,“那鼠妖所说想必不是空穴来风,真到了非走不可的那天,我就带着你们游走四方,寻找那传说中的应天金龙和十二地支去。”
“什么鼠妖?”杨开不明所以。
见杨开一头雾水,余一便意简言赅的将众人途中遇到鼠妖一事说与他知道。
待余一说完,长生说道,“咱们的灵气修为太低,游走九州四方,与那些妖物打交道多有危险,半年之后我也能晋身紫气了,法术我也能研习娴熟。你们也得抓紧时间提升灵气修为,太平客栈里面有不少法器,有空儿我过去仔细挑挑,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人最怕找不到方向,听长生这般说余一和杨开心里踏实了许多,甚至有些许期待,正如长生所说,三人都是武人,庙堂之上对于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舒心惬意的存在,九州四海,高山大川才是江湖中人该待的地方。
长生两夜没合眼了,多有疲乏,回到御史台之后直接去后院躺卧休息,醒来之时是午后未时,处理完御史台和户部的公务已是日落时分。
赶去济州之前长生就惦记着释玄明了,这家伙最近一段时间算是彻底魔障了,天天往暗香楼跑,去他房间,人又不在。
释玄明是有大宏愿的人,并不是贪恋酒色的酒肉和尚,之所以走进红尘也并不是耐不住空虚和寂寞,而是为了体察世间百态,以便于彻底超脱,修得正果。正所谓要度人,先度己,如果自己都过不了财色这一关,谈何度人。
不过目前来看,释玄明貌似是陷进去了,不能袖手旁观,得过去看看情况,必要的时候得拉这个和尚一把。
余一虽然杀伐果断,却是一心向佛,只要条件允许,每天傍晚都会念经,而且暗香楼那种地方尼姑去也不合适。
杨开生性古板,也不适合带他去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还是大头机灵,长生便去找大头。
此前长生将倪家产业交给大头管理,长生去到时大头正在房中统计各处产业近些天的盈利情况。
长生三言两语说明情况,大头闻言多有好奇,便收拾好账簿与长生步行出门,去往暗香楼…...





长生 第二百四十章 暗香楼中
暗香楼是在平康坊的旧址上修建的,长生知道暗香楼在哪儿,入更时分二人便来到了暗香楼所在的那条街道。
这里并不只有暗香楼一处烟花之地,整条街上都是类似的楼阁精舍,如假包换的烟花柳巷,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整条街上灯火通明,寻花问柳之人摩肩擦踵。
只是站在街头,便已经能够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脂粉香气,这些脂粉的香气五花八门儿,大部分是各种花香,也有一些来自西域的特殊香料,对于普通男人来说这种香气有着很强的诱惑,但是对于闻惯了供香气味的长生来说这些气味却有些刺鼻,难闻倒是不至于,但是跟礼神的檀香相比,这些香气少了一丝灵性,多了几分庸俗。
长生和大头是奔着暗香楼来的,也不在街道上多做停留,直接来到暗香楼的门前,这条街道是南北走向,暗香楼位于西侧中间区域,大门朝东开。
其他花楼的门口和阳台上大多站着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搔首弄姿,招揽客人,但暗香楼的门前和阳台上却一个女子都没有,整座建筑的色调也以庄重的灰色为主,不似其他花楼那般涂刷着色彩艳丽的朱漆。
暗香楼的大门左右还挂着一副白底黑字的门联儿,上联写的是“璇霄丹台聚九州才俊,”下联写的是“巫山高丘藏四海佳人,”还有个横批,“朝朝暮暮。”
长生打量门联的同时大头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眼见对联上有璇霄丹台的字样儿,大头多有不屑,“一个藏污纳垢的窑子,竟然自诩九天仙境,真是不要脸哪。”
长生笑了笑,没有接话。
大头又指着下联说道,“一群人尽可夫的窑姐儿,还自诩巫山神女,谁给她们的底气?”
眼见暗香楼里面有伙计迎了出来,长生急忙摆手制止,“别乱说话。”
此前的平康坊一楼是个偌大的厅堂,但暗香楼的大门里面安放了一道屏风,自门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伙计来到门口冲二人拱手见礼,转而微笑开口,“二位大爷眼生的很,我们暗香楼不比寻常花楼,寻常人等难得进门,二位还是往别处去吧。”
眼见伙计竟然出来撵人,大头挑眉冷笑,“什么人才不是寻常人等?”
伙计笑道,“暗香楼只招待达官贵人和大贾才俊,进门验资,无两千两不得入内。”
长生和大头闻言相视一笑,长生管着户部,而大头近段时间一直在负责统计倪家产业的盈利,二人都是见过钱的人,区区两千两自然拦不住二人。
“今天走得急,没带那么多银两在身上,”大头自怀里摸出一张房契递给了那个伙计,“你看这栋宅子值两千两吗?”
大头拿出的房契是长生送给他的那栋宅子,宅子的大小和位置房契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那个伙计也不是没见识的人,接过房契看了一眼,立刻换上一副嘴脸,“大爷说笑了,您的这栋宅子至少可抵白银一万两。”
“哎哟,你倒挺懂行市,”大头撇嘴摆手,“别啰嗦,快带我们进去。”
“二位稍等。”伙计转身跑了进去。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之际,伙计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斗笠,这两个斗笠带有黑纱,戴上之后可以看清东西,同时也能遮住面孔。
“这是做什么?”大头不明所以。
“贵客前来消遣,大多不愿见到熟人,”伙计赔笑解释,“只戴片刻,穿过楼道进到房间就可以摘下来。”
见长生接过斗笠,大头也就不再说什么,拿过斗笠扣在了头上。
伙计抬手邀客,大头自然不会先走,侧身请长生先行,待长生进门方才跟了进去,“哎,小兄弟,问你个事儿,有个和尚最近经常往这儿跑,那和尚是我们的朋友,他现在在哪儿?”
“大爷见谅,”伙计摇头说道,“我们暗香楼有自己的规矩,但凡进入暗香楼的贵客,客人的身份和来处是保密的。”
听得伙计言语,大头仰头看向长生,见长生没有反应,便没有继续追问。
伙计带着二人绕过屏风,里面竟然还有一道隔墙,隔墙外是一处柜台,柜台里面坐着两个先生模样的老头儿,还有两个壮汉。
伙计将二人带到柜台前,冲二人讲说规矩,这两个老先生都是资历很老的当铺朝奉,是负责对客人带来的财物进行估价的,估价之后客人带来的财物要留在柜上,暗香楼会给客人兑换成大小不一的圆形木片,这些木片分别被涂成了黄色和白色,大小不一,由小到大共分五种,分别代表黄金白银一两,黄金白银五两,黄金白银十两,黄金白银二十两,黄金白银一百两,最大的木片有盘子大小,银色的代表白银一百两,黄色的则代表黄金一百两,折合白银一千两。
根据伙计讲说,暗香楼的每个房间里都有酒菜和果品点心供应,客人如果进去之后没有额外的花销,离开时所有银两全部退还,只收五两银子的酒菜和果品费用。
听伙计这般说,大头放下心来,二人此来自然不是为了亵妓,五两银子也不白花,只当见见世面,喝顿酒了。
大头留下房契,一名彪形大汉帮忙拎着装有木片的布袋,伙计自前面引路,带着二人进入了暗香楼的内部。
进入内部之后二人傻眼了,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厅堂,全是一圈儿一圈儿的房间,伙计走在前面,讲说解释,只道暗香楼虽然自外面看很是高大,实则内部只有两层,一百个房间是呈环形分布的,舞台位于这些房间的正中央。
二人越听越糊涂,却也不便发问。
那伙计讲说的同时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处房间的窗外,这处房间大的吓人,窗户上用的是与宴宾楼同样材质的透明琉璃,里面有许多年轻美貌的女子,分散在不同的区域,或躺或坐,姿态各异。
不管张墨还是倪晨伊都是人间绝色,长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大惊小怪,不过平心而论,这些女子的确不是庸脂俗粉,皆有倾国倾城的容貌。
“怎么还有西域人?”大头手指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惊诧瞠目。
伙计得意点头,“这二十名美貌佳人来自五湖.四海。”
“搞这么多女人,怕是闹的慌,我们不用这么多。”大头有些发窘。
“客官误会了,这里并不是二位的房间。”伙计摇头。
“不是我们的房间,你带我们来这儿干嘛?”大头不悦。
“请二位自这些女子之中选上一位。”伙计说道。
大头自然不会选,而是转头看向长生。
长生随意一瞥,见其中几个年轻女子身边放置着乐器,便随手指了指,“让她过去给我们弹奏一曲。”
“客官请随我来。”伙计带着二人转身离开,行走之时继续讲说,“每位女子每晚最多只能有五位贵宾捧场,打赏最多的那位大爷可以与其共度良宵。”
“怎么还不是我们自己的呀?”大头一头雾水。
“不是的,二位需要与其他四位贵宾分出高下,此时二位可以同座,若是获胜夺魁,则只能有一位与佳人共度良宵。”伙计说话之间将二人带进了一处房间。
这处房间位于暗香楼的西侧,东侧有个偌大的透明窗户,窗户外是一处巨大的舞台,被分隔为大小相等的二十处区域。
“这是搞什么呀?”大头好生疑惑。
长生也不明所以,“等会儿就知道了……”




长生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养妓敛财
将二人带进房间之后,那壮汉便放下拎着的布袋转身离开,伙计指着房中偌大的透明窗户冲二人说道,“这窗户所用的透明琉璃来自西域,自屋内可以看到屋外,而屋外却看不到屋内的情景,二位客官大可随意。”
“其他房间也跟我们这处房间一样?”大头随口问道。
伙计点了点头,“二位客官请随意,酒菜马上送来,稍后会有侍女前来。”
“侍女?”大头彻底被伙计搞懵了,“不是说我们要跟另外四个人分出高下,她才会陪我们吗?”
伙计摇头笑道,“侍女只是伺候酒水,代言发声,二位先前看到的那二十位美貌佳人乃是我们暗香楼的小主。”
“代言发声?小主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头有些烦了。
伙计原本还想得点儿赏银,眼见大头神色不善,自忖赏银是拿不到了,便急切的交代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告辞离去,将二人撇在了房间里。
“大人,和尚这是玩的啥呀?”大头疑惑的看向长生。
“貌似是一种暗中竞技的把戏。”长生也不确定。
大头摘掉自己头上的斗笠扔在一旁,又快步上前,翘着脚尖帮长生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二人所在的房间约有寻常房舍的两间房大小,不过是通间儿,房间里的陈设走的并不是清雅的风格,而是颇为粗犷的布置,有些像行军打仗的营帐,也有些像大漠戈壁的客栈,墙壁上所悬挂的也是沙场厮杀和仗剑江湖的字画,其中比较显眼的是李白将进酒里的几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还有王翰的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什么呀这是,这是让我们来打仗的吗?”大头愕然自语。
“貌似是想激起我们的斗志。”长生随口说道。
就在二人打量房中布置之时,有人送来了酒菜,酒菜也不精细,一只卤鸡,一只烧鹅,还有两坛白酒。
待伙计离开,大头走到桌前打量桌上的酒菜,“这两坛都是难得烈酒,鸡鹅也很是肥美,五两银子好像也不亏钱。”
端详过后,大头伸手撕了条大鹅腿走过来递向长生,“大人,您又没吃晚饭吧,来,先垫垫。”
长生随手接过,咬了一口,“不错,好吃,你也吃。”
“嗯嗯嗯,”大头走到桌旁扯下了那烧鹅的脖子和脑袋,“大人,鹅头我吃了哈。”
“你也吃鹅腿。”长生说道。
二人说话之际,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大头应了一声,外面走进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看穿戴当是侍女之流。
这个侍女年纪不小了,见多识广,甚是爽朗,进来之后满脸带笑的冲二人见礼,然后又抱起酒坛子为二人倒酒。
大头心中多有疑惑,便冲那侍女询问打听,侍女逐一作答,原来这个侍女除了伺候二人吃饭喝酒,在那些小主儿上场之后还会代二人投金牌银牌并代二人说话,当然二人也可以自己说话,但如果二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侍女就会代为说话。
为了保密起见,每个房间里的客人都要给自己起上一个外号儿,侍女代为投掷金牌银牌时,场中的小主儿以及其他房间的客人也能知道是谁打赏了小主儿。
听得侍女解释,大头越发好奇,继续打听,原来开场之后小主儿们会展示才艺,客人们会根据心情来或多或少的进行打赏,打赏最多的那个客人,就可以和小主儿共度春宵。
“我们打赏的金银,小主儿能得到吗?”大头追问。
侍女摇头,“没有的,她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苦命人。”
御史台是什么存在,二人立刻看出侍女没说实话,大头继续追问,但那侍女只是不说。
长生想起一旁的布袋里还放着可以兑换银两的金牌和银牌,便取出一片能够兑换十两黄金的黄色木牌扔向侍女,“说实话。”
想必是事先受到过严厉的告诫,那侍女见到黄色木牌虽然面露垂涎,却摇头拒绝,只道客人打赏的金银小主儿一分也得不到。
见长生眉头大皱,大头瞬时换上了官差办案的严肃嘴脸,“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暗香楼有官家背景我们就不敢动你们,惹的我家大人火起,立刻派兵给你们抄了。”
手握权力的官差和色厉内荏之徒是不一样的,气势上就不一样,那侍女即便多有见识,也被吓的面色煞白。
大头见状自腰间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她的手里,“你拿了木牌前去兑换容易遭人猜忌,收了这现成的银两,如实说话。”
大头恩威并施,那侍女哪里撑得住,只得低声回复,只道客人打赏的金银,暗香楼和小主儿各得一半儿。
听得侍女言语,大头不屑一顾,“我倒要看看她们有什么本事让我们打赏花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更临近,二十位美艳女子尽皆登台,二十处区域彼此之间皆有屏风隔档,长生之前指点的那个女子位于二人所在房间的正前方,二人自房间里只能看到这位女子。
女子登台之后尽皆报名,远处的那些长生听的不甚真切,近处的几个他倒是听的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名叫紫音,左侧的那个叫虎牙,右侧的那个叫窦鱼,近处另外两个名为小邱和六芳。
时辰一到,紫音开始冲正对着自己的五位宾客行礼说话,只道萍水相逢,皆是缘分,又道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之后便是自己愿意为诸位公子弹奏一曲,感情抒怀,不负良宵。
不得不说这个紫音很会说话,真假且不说,至少听着还是比较舒服的,弹的曲子也还行,能够入耳儿。
在紫音弹奏曲子之时,周围房间里扔出一面木牌,落到了紫音所在区域,随即便是侍女的声音,“无心浪子,打赏白银十两。”
类似的房间有上百个,其他房间陆陆续续,多多少少的也会有黄牌或白牌扔出,“我命由我不由天,打赏白银十两。”“伤心人,打赏白银二十两。”“孤独的狼,打赏黄金五两…...”
长生有灵气修为,能够听到其他女子的声音,这二十名女子并不全在弹奏曲子,有许多只是在嗲声嗲气的说话,有诉说悲惨境遇博取同情的,有哼哼唧唧挑逗撩拨的,西北角落的屏风没有完全挡住,那里面的女子貌似在騒首弄姿,扭腰送胯的跳舞。
对于宾客的打赏,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都会逐一答谢,有的女子会极为夸张的尖叫感谢,而有的则会轻声细语的故作娇羞。
长生不明所以,只当这些娼妓的把戏止于这些,不曾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女子开始有意无意的挑拨煽动,场上逐渐发生了矛盾,每个女子有五人支持,这五个男子之中有人打赏得到了女子的感谢,另外几人就可能吃醋并跟风,如此一来就会发生矛盾和争斗,你扔二十两,我就扔五十两,你扔五十两,我就扔一百两,矛盾逐渐激化,打赏越来越多。
长生和大头来暗香楼可不是为了争风吃醋的,也不是为了一掷千金跟这些娼妓一夜春宵的,各处房间的窗户里不停有木牌扔出,侍女每次抛扔木牌都会喊出打赏之人的外号儿,二人听的就是这些外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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