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成性(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明月
他需要一个最佳的良机,他需要等待。
旁边吃饭的几个食客吓垫无人,瑟缩在桌下,牙齿直打颤,“喀喀”而响,在这寂静的时刻分外清楚。
这时,后面的厨房和前厅间挂着的门帘一掀,那个须发皓然的笑嘻嘻的老头出来了,双手捧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汤,一看众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笑脸顿时变成了惊吓。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可是招待不周,各位客不满意?”
少峰朝众侍卫使了个眼,不理会老头的念叨,谨慎地护着李暄、青曦和皇上向门口移动。
老头一见众人向门口移动,着急地喊起来,“客,小店有不周的地方,请多担待些,别急着走啊!”
说着,就惶然地向众人走来。
洞开的大门,射进来明晃晃的阳光,照在他须发纠结的脸上,谦恭的笑容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随着他的走动,手中滚热的汤一晃一晃的,是一种惊人的绿,晃的急,却丝毫没有溅泼出来。
少峰心里一动,低声道:“小心他手里的那盆汤,肯定有鬼!”
话音未落,老头手已经闪电般扬起,一大盆汤如倾盆雨落,冒着热气,泼向众人。少峰早有准备,伸手将李暄重重地推向青曦,喝道:“退后!”
身子一侧,一手脱下身上的棉袍,迅疾地抡圆,护住身子周围一丈见方。泼射而来的汤汁被纳到棉衣上,迅速发出“哧哧”的沉闷的声音,接着,一些不曾防备的侍卫被汤水泼到身上,立家叫起来。
苏毓手抓住皇上的衣袖,迅捷无比地向后面相对安全的地方跃去!
那些汤水一沾到皮肉,立即像纸洇上水般,迅速地扩散开来,皮肉也随之溃烂,腥臭的气息让人为之窒息。溃烂的脓液黄浊,沾在肌肤上,肌肤也立即溃烂起来。
片刻,被汤水溅在身上的侍卫疼的满地打滚,惨叫声非常的糁人。
“将沾上汤水的地方立即砍下来!”少峰戒备地盯着老头,镇定地吩咐没有受伤的侍卫。
“哈哈,这‘附骨神水’一旦沾上皮肉,不溃烂见骨,是不会停止的。你们救死吧!”老头嚣张地长笑。
“卑鄙的小人!”少峰冷冷地哼了一声,微微扭头,命令侍卫,“小心照看,不得有误!”手边一闪,长剑如霜,冷可砭人。
这老头手段毒辣,不可小觑,他的身后是他一生的挚爱和关系到整个皇朝命运的人物,他不能大意。
瞒天过海
冷冷的风拂动着少峰墨黑如云的长发,柔软如丝,有几丝横在明亮的眸间,居然多了一分顾盼之间的雅致,樱红的弧度优的嘴唇间一抹浅浅的微笑,温柔如水。
手中长剑微震,银光闪处,剑锋已经切向了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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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咽喉,一种霸道的杀气好象弥漫的浓雾,将老头密不透风地笼罩了起来。
“喀”的一声轻微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却是老头手里擎着一柄式样古怪的黑沉沉的铁爪,被少峰的长剑荡开了。
映着日光,长剑的锋芒更是耀眼!少峰手腕翻处,长剑微沉,斜斜地刺向老头的小腹。
“哧”的一声轻响,老头迅疾地后退,虽然是身形如电,衣服却也被少峰的剑尖挑开了长长一道口子。
“好剑法!”刚才是死里逃生,慢得一点点,就难逃开膛破肚的厄运。老头心里暗自庆幸,额上就有冷冷的凉意,已是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下垂的衣袖轻微地抖动,一把淬毒的铁砂抄在了手中。
他心意方动,少峰眼光如电,已经看透了他的用意,一声清斥,剑光敛,不见丝毫的张扬和霸气,长剑轻轻地递送了出来。
剑尖轻盈如舞飞扬的水袖,温柔多情,一种轻柔的妩媚在初的午后,却惊心动魄。
老头愕然地看着长剑的剑身上流淌的热血如蛇行,迅即泛滥,然后才感觉到喉间的冰冷刺骨。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咯咯”的声音,握着毒铁砂的手痉挛般颤抖着。
忽然,一种濒临死亡的本能挣扎而爆发出的力量,使他将全身所有的气力凝集起来,扬出了手里的毒铁砂。
这些铁砂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目标,和预计的速度,变成漫天的飞雨,盲目四散地抛洒。
少峰深吸一口气,急速地后退,众侍卫也跟着后撤。失去了准头和力度,这些铁纱对他们已经造不成伤害。
但是,这里还有一些吃饭的寻常百姓,躲避不及,被那些铁砂波及,洒了满头满身。洒在衣服上还犹可,顶多衣服被剧毒腐蚀破,沾在皮肤上的,立即被剧毒侵蚀,皮肤马上变黑,既而溃烂。
顿时,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剧痛袭来,有几个人甚至疼的满地打滚。有一个矮个的十几岁的少年,惨呼着,晕头转向,径直跌倒在侍卫的脚边。
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啊……啊……好疼……救救我……呜呜……救救我……”泪水将瘦小的小脸浸染得可怜兮兮。
李暄躲在侍卫的环护之中,见那边迦已经轻易地一掌将那个年轻的刺客打得口吐鲜血,软软地委顿地上,眼见是不能活了。苏毓则警惕地护卫着皇上,一张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紧张。
眼前这个少年的哀哭,引发了李暄的恻隐之心,他皱了皱眉,对一个侍卫道:“扶这个孩子起来,看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那侍卫不便拂李暄之意,蹲下身子,将那少年拉了起来,见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腕、手背等处已经溃烂,面颊上也有小小的中毒地方,红肿起来,就要破皮的样子。
那侍卫不敢推托,从怀里掏出一粒化毒的丹药,递给少年,“给,吞下去,解得解不了毒,我可是没有把握,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少年依言急忙吞了下去,手背上溃烂处有脓液滴了地上,一种让人恶心吐的味道混杂在空气中。
李暄重重叹了口气,弯腰从衣摆处扯下一块较为干净的布条,道:“给他包扎一下吧,可怜见的。”
侍卫忙躬身接过,待给少年包扎,少年恭顺乖巧地上前施礼道谢,“谢谢这位爷,小的给你磕头!”
说着,已经屈膝跪了下来。
李暄伸手扶,一直警觉的侍卫下意识地将李暄往后轻轻一扯。
就在这刹那,少年抬起头来,露齿一笑,白森森的牙齿间利芒微闪,一抹蓝的幽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李暄的咽喉!
一声沉闷的呻吟痛楚且模糊,李暄双手紧扣住咽喉,脸僵硬,眼睛剧烈地痉挛起来,俊的面孔扭曲得可怕,身体缓慢地倒下。
瘁不提防的变故,令少峰肝胆俱裂,他飞身而上,一把抄住了李暄,见他细长的眸子闭得紧紧的,脸煞白,身体僵硬无力。
旁边的一名侍卫反应甚是迅速,不待命令,立即抽刀砍向那少年。那少年跪俯在地上的瘦小的身体犹如装了弹簧一般,不见使力,一个倒翻,从侍卫的刀下,轻盈地平掠而去,几个起落,已消失在矮矮的泥墙之外。
众侍卫待追出,苏毓喝道:“穷寇莫追,保护好主子,随他去吧。”
惊呆了的青曦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少峰怀里的李暄毫无生机的样子,悔恨交加,狠狠地咬住嘴唇,眼泪却“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他轻轻地拍着李暄的脸颊,低柔地轻呼,“暄,暄,你……别吓我,你……你说话啊……”
靠拢过来的迦不知情形怎样,见青曦伤心绝的样子,饶是他素来镇静多谋,也是大惊失,扑到李暄的身前,颤声问少峰:“怎样了?有没有伤到要害?”
少峰的手一直在哆嗦,心里纠结成一团,却始终不敢去检查李暄的伤口。他见李暄的手紧紧地捂在咽喉处,一动不动,心底一沉,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笼罩了心头。
皇上推开围护着侍卫,抢上前来,看李暄双目紧闭的样子,也倒抽了一口冷气,脸登时变得铁青起来。
迦的手缓慢地伸出来,仿佛手上绑了千斤的重物,小心翼翼地掰开李暄捂在咽喉处的双手。缓缓地,有些冰凉的手指被一根根地掰开,蓦地,一块啃了半边的干硬烧饼出现在眼前,严实地遮盖在咽喉上,而脖子上没有半点损伤和血迹,完好无损。
迦愕然,惟恐眼,用力眨了眨眼,却见李暄突然挤了挤眼,做了个鬼脸,低声如蚊蚋,“继续装,别穿帮。”
少峰也惊喜不知所措,刚要出声,胳膊上一疼,却是李暄拧了一把,“哭出声来,大声点。”
少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抽抽噎噎地道:“暗器上有毒,怕是不行了。”
皇上蹲下身,见少峰和迦诡异的表情,眼睛灵动,甚有喜意,却哭丧着脸,他的心机深沉,见机甚快,心知里面有假,故意大声道:“快赶到前面镇上,去请高明的大夫!快!”
迦将李暄手里的硬烧饼拢在袖里,用一块手巾将李暄的脖子包扎了起来。青曦溶有演戏的兴趣,继续抽抽搭搭地哭着:“哎呀呀,暗器射进了喉咙,呜……呜……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了,啊……啊……”
少峰将李暄抱起来,叫道:“走,去前面的城镇,找大夫瞧瞧!”暗地里使了个眼,众人明白,不再理会小饭馆里鬼哭狼嚎的食客,跟随了出来。
跳上马车,少峰吩咐一名侍卫,“保护好皇上,对里面的人不必赶尽杀绝,放他们走,放猪出圈,不要打草惊蛇。”
苏毓将皇上扶上马车,亲自驾辕,马鞭轻扬,马儿一声轻嘶,放开四蹄,飞跑起来。
待得马车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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帏一放下,李暄立即嬉皮笑脸地在少峰的脸颊吻了吻,笑道:“还是少峰最明白我的心意……啊吆……”
话未说完,小腹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峰的拳头早狠狠地在他身上招呼开了。
青曦吃了一惊,忙要伸手劝解,迦一手拽住了,沉着脸,啐道:“别去拉,狠狠地打!”边说边重重踢了李暄一脚。
李暄不敢言语,默默地承受着少峰悲伤娃的拳头,他知道少峰是在宣泄内心极度的恐慌和惊惧。只要关系到李暄的安全,少峰其实没有平常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坚强,他的骨子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时间长了,难会脆弱,会崩溃……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少峰呆呆地看了看李暄鼻青脸肿的样子,突然又一把将他深深地搂进了怀里。
李暄反过手来,紧紧搂住少峰,温柔地抚摩着少峰柔软的黑发,肿起来的唇上浮起一抹扭曲了的微笑,安慰的在少峰的耳边摩挲。
忽的,颈间一阵湿热,一滴一滴的,好象地底喷涌而出的岩浆,深深地灼痛了他的心。
“我……我……不是……好好的吗?”嘶哑的声音里有太多的心疼和安慰。
青曦抽了抽鼻头,闷道:“我们在家里自在地过我们的舒心日子,何苦多管闲事?当初皇上赶尽杀绝地害你,你都忘记了吗?那个时候,他可曾讲过兄弟情谊?我们千辛万苦地逃出来,皇上是死是活,管我们什么事?何必来拿着命不要地帮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反过头来咬我们一口?”
李暄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虽然他害过我,可是……毕竟……我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啊。”想起母亲去世时的牵挂和难舍,他的心抽痛起来。
“再说,现在这个时候,我不仅仅是帮他,是要帮我们的贱。你们想,突厥大军正在南下,将我们的大好河山蹂躏在他们的铁骑之下。谁最苦?百姓苦。天下兴亡,兴亡的不是一朝一代,是千百万的百姓的血泪啊!朝中局势变幻莫测,动祷安,正好给了突厥天茨良机,我们必须协助皇上将局势稳住,才能调集所有的兵力,给突厥以致命的打击,将他们彻底地驱逐出去!‘攘外必先安内’啊!”
青曦迷惑地看着李暄,泪眼朦胧的眼光有些迷离,“听你这番话,实在想不到你以前会是人人闻之变的荒唐乖僻的霸王,倒象是忧国忧民的国家栋梁。”
李暄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我从来都是国家的栋梁,怎么你现在才发现?”
迦啐了一口道:“呸!狗屁忧国忧民,怕是掂记着谁家有貌年轻的人吧!”
怀里的少峰“呵呵”轻笑起来,笑声震的李暄的前胸一阵酥痒,李暄不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你们真能冤枉我,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着你们去吃!我还没有活够哩!”
火烧连营
前行了片刻,马车忽然停顿了下来,少峰警觉地从李暄怀里抬起头来,坐直了身体。迦微微掀起车帏,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从皇上的马车边脸沉重地走了过来,低声道:“主子,前面的侍卫发现了四具尸体,是我们早上派出来打探的兄弟。”
少峰感觉到李暄握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攥住,眼沉了沉,接着探出身子,问那名侍卫:“那边怎么说的?”
侍卫恭敬地低了低头,“那边主子说妥善安葬,待回京后下旨厚恤家人。”
李暄“恩”了一声,沉默片刻,又道:“去吧,好好记住他们的名字,这里的位置,回京之后把他们再迁回去吧,不能让他们孤单寂寞地躺在这里。”
颓然坐回车里,一丝伤感和疲惫浮上他的眼瞳,“杀戮已经开始了。”
少峰敏锐地感觉到了李暄的颓丧和萎靡,他紧握住李暄的肩膀,严厉地喝道:“李暄,你抬起头来!这条路是你选择的,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再回头!我们几个人的命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拿出你的斗志来!难道这点意外你就害怕了吗,想退缩了吗?你还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吗?”
李暄变成浅粉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直视着少峰,斜挑的凤目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温柔如深邃无边的空,“我原本是不怕的,可是,我很怕连累了你们,真的很害怕!”
迦在李暄的胸前一拳打下,恨声道:“你怕个屁!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活,大家一起,死,大家也一块儿!你休想摆脱我!这辈子都休想!”
李暄见迦情急的样子,心里蓦地涌上一股暖流,笑了起来,“呵呵,看你急的,我敢摆脱你吗?那你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儿啊?”
青曦撇了撇嘴,冷声道:“口里是这么说,谁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哼,趁早把你那些无聊的话藏进肚子里,别说出来惹人伤心!”泪痕隐约犹在,薄嗔微怒,却另有一番动人的风情,让人心驰神摇。
说的李暄又气又急,在青曦腮上拧了一下,“真真你这张嘴,说出话来噎死人,叫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略一思索,李暄道:“我想问问皇上朝中现在的情况,你们先在车里等着吧。”迦有些担忧,犹豫地看了看少峰,少峰点了点头,“不要紧,我们紧跟在后面。再说,那个苏毓功夫不弱,问题不大。”
李暄跳下马车,径直走到皇上的马车前,看见皇上坐在车上,车帷掀起来,说着什么,一名侍卫正低着头在车前,一边频频点头。李暄微一踌躇,停住了脚步。
皇上递给侍卫一卷纸,脸郑重地叮嘱了些话,抬起头来,眉宇间是明显的疲惫,脸颊也削瘦了,苍白没有血。
见李暄站在那里,皇上微微笑了笑,招手示意他过去。李暄见侍卫已经走开,遂走了过去。
苏毓坐在车前边,手里执着长鞭,一顶破旧的草帽遮盖住了俊不凡的容颜,只是那秀气的红唇泛着粉嫩的光泽,空气里似乎有一丝的甜飘荡。
李暄一掀长袍,登上马车,马车突然向前走开了,李暄不由站立不稳,稍微一晃。苏毓用手微微地一扶,有些暧昧地在腰上不着痕迹地停留了一下。李暄身体一僵,瞪了他一眼,苏毓却低垂着眼帘,很专心地赶着车,一幅无辜的样子。
李暄恨恨地想:“妈的,敢调戏老子,吃老子的豆腐!等下儿有你的好看!”
在车内恭敬地坐好,李暄开门见山地道:“皇兄,前路坎坷,恐怕今天的瞒天过海之计,隐瞒不了多久。”
皇上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车壁,沉吟道:“恩,朕明白了,你今天放那些人活口,是想让其中的此刻带回朕已负伤甚至命陨的假象,希望能让他们麻痹大意,减少回京的阻碍。”
李暄苦笑了一下,“虽然不是个好法子,但还是希望能给我们赢得一些时间。”
皇上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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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李暄,“事情也不必想的太糟糕,李涉手里一个区区的铁甲营,就妄想篡夺皇权?他也太天真了!朕已经调派直隶将军率领大军进抵京城,会同丰台的驻军,等朕一到,立即剿灭反贼!”
李暄点了点头,道:“皇兄考虑甚是周全,愚弟倒是多虑了。”
皇上看向李暄的眼神略微柔软了些,“刚才那刺客真的没有伤到你?看的朕心里吓了一跳。”
李暄笑着说:“没有。凑巧早上吃了块烧饼,硌的牙疼,没有吃完,揣在怀里,谁知就派上了用场。”
皇上也笑了笑,“李涉闻知直隶大军进逼,必会加紧刺杀,以妄图掌控朝局,逼不得已,他要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我们须的小心谨慎才是!朕可不想少峰几个逼着朕要人!凡事一切要小心!”
当下,皇上和李暄仔细商量,倍加小心提防,决定继续北上,尽早抵达丰台大营。
顺着官道,一行人匆匆前行。但是此地地处偏僻,人烟稀少,越走越是荒凉。道路上一些巨大的树木枝桠交错,遮住了阳光,显得阴暗且寒冷,荒芜的野草被依然冷劲的北风吹的犹如汹涌的浪潮,不停地翻涌。
天色渐渐的晚了,夕阳浅浅的余辉慢慢地拢了最后的一丝温暖,而前面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一些高大的树木如同狰狞可怕的巨人,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夸张地张扬着。
李暄坐在马车里,扭扭僵硬的身体,哀嚎了一声,“哎呀,腿又麻了!”
夜迦睁开朦胧的睡眼,伸手在李暄的腿上轻缓地揉捏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李暄看了看闭着眼养神的少峰,低声地向夜迦哀求,“夜,我下去走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坐车颠的我骨头都要散了!”
夜迦冷眼瞪了他一眼,“怎么着,柿子专拣软的捏,你估量着我好说话不是?老实地呆着吧,那会儿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发生一次!”
李暄撇了撇嘴,无奈且哀怨地望着夜迦,夜迦不忍心,柔声道:“天快要黑了,等到宿营休息的时候,我再陪你四处散散心。”
假寐的少峰在旁边“扑哧”笑出声来,“好了,夜迦你陪他下去走走吧,再这样下去,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夜迦大窘,欲待反唇相讥,李暄却低低地欢呼一声,利落地跳下了车。少峰笑着努努嘴,示意他赶快跟去。夜迦脸上一红,想推辞不去,终究还是挂念李暄的安危,掀开车帷跳了下去。
无垠的荒原起伏不平,东一从西一从的树木散乱地分布着,将这荒原分割开来。有倦鸟“吱吱喳喳”回巢的鸣叫,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生气。
皇上在车里看见李暄和夜迦并肩走在一起,俩人一般高,一样的风姿神秀,但是夜迦的美是那种倾国倾城的极致的美,飒飒的北风漫卷着他乌黑的头发,一双斜挑的凤目顾盼流光,优美的薄唇间微含一抹温润的笑意,仿佛整个春天就在他这一笑之间。
而李暄的俊秀是蕴涵在天皇贵胄的气度之中,意气风发,明朗洒脱的眉宇间,一种坚决果断使的这张脸孔多了份阳刚的力度,但是他的眼神,温柔多情,十足的独特的魅惑,使李暄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力。
这俩个人,肩并肩,珠联璧合,浑然天成的无比的和谐,虽然都是布衣简裳,可是举手投足间那种优雅与潇洒,却让人感慨上天的眷顾和钟爱。此时,李暄言笑晏晏地和夜迦说着什么,那种恋人之间的柔情蜜意,真让人羡慕。
夕阳的余辉终于落尽了。这荒芜的野外,没有投宿的地方,众人选择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作为今夜露宿的地方。这里地势比较平坦,有树林遮挡寒风,且四周非常的开阔,些微的风吹草动都可以迅速地觉察。
苏毓将众侍卫分成四拨,轮流放哨警戒。一干人将四周的杂草清除干净,卸下马车的马匹,拣了些枯枝,燃起了篝火,过不多时,旺旺的篝火稍稍驱逐散了夜晚的寒冷和潮湿。
荒郊也没有什么吃的,大家将携带的干粮拿出来,就着冷风凉水,默默地进食。虽然已经有了些初春的温暖,可是一入夜,还是天寒地冻的,干粮都已经又冷又硬,皇上和李暄都是自幼锦衣玉食,这冷硬的干粮实在难以下咽,但是此时景况非常,也只得将就了。
吃完饭,几个人又凑在一起,细细地研究了些今后可能出现的险情以及怎样应对。虽然几天前还是不共戴天的对头,但是在李暄的协调下,为了共同的目标,大家还是空前的团结起来。
侍卫们将篝火移开,在滚烫的地上铺上杂草,轮番休息。两辆马车,自然就分别成了皇上和李暄的寝室。
夜深了,轮值的侍卫在远处警惕地注视着这片荒原的动静。少峰放心不下,小睡了片刻,跳下马车,见苏毓斜倚在皇上的马车边,听到动静微微地睁开了眼。
少峰淡淡地解释,“我不放心,四处去看看。”持剑向外走去。
车厢里,李暄睡的有些不塌实,夜迦和青曦睡在他的外侧。少峰出去时,将身上的大氅盖在他们身上。
沉睡着,李暄脸色渐渐地红了,鼻梁上凝结着细小的汗珠。忽地,他一下坐了起来,外面燃着的篝火透过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有一股异常的红晕。
他身边的夜迦警醒,瞬间清醒过来,关心地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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