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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成性(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明月
苏牧转过身来,饱满柔软的唇边是一丝无奈却温柔包容的微笑,点点细碎的光从树梢的缝隙里洒下来,在苏牧致的眉宇间顽皮地跳跃着。
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带着柔韧的力度,白皙却不柔弱,透明的指甲似乎是剔透的美玉般润泽,有着圆润的弧度。
“来吧,到前面的草地上再休息,这里不透气,格外热。”苏牧看着李暄汗流浃背的狼狈样子,终于还是屈服地让步了。
李暄伸手握住苏牧的手,苏牧微微一使力,将李暄从地上拉了起来。
李暄看着苏牧温润的笑容,心里一荡,故意装作势不及的样子,向着苏牧重重地扑了过去,一把将那总是带着淡淡的清香的修长的细腰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苏牧微微地闷哼了一声,本能地想要挣扎,李暄将头埋在他温热的颈窝,伏在他的耳边,轻声地模糊地道:“别动,就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
苏牧的肌肤柔软却又滑腻紧致,温热却又不浮躁,带着淡淡的草药的清香,就像是温润的珍珠,散发着耀眼却不会灼人的光芒。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拥在一起,心跳声产生了共鸣般,强烈且有力,默契且合拍。微微的呼吸喷在彼此的颈边,一种温馨的感觉缭绕着,像林间清晨逐渐生起的薄雾,有种特别的契合。
良久,苏牧忍不住挣脱开来,隽永的长眉微微地一蹙,优美薄软的唇上带着些无奈,“热死了,别这样腻着,我很难受。”
李暄垂了眼帘,悻悻地松开了手,“你不喜欢?”
苏牧叹了口气,携了李暄的手,拖长了的声调中含着些含混不清的柔情,“不是。”
李暄即刻扬眸笑了起来,“那就是喜欢?”
苏牧终于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负气道:“也不喜欢!”
李暄眸子里的狡黠越加的浓烈,薄唇微启,还要再说些什么,苏牧却霍的扭转回头,拉了李暄在杂草之间前进,“快走吧,再不走,要在这里喂蚊虫吗?”
李暄见苏牧欲盖弥彰的样子,却突地住了脚步,苏牧不解地回过头来,李暄忽然正经八百地很严肃地说道:“苏牧,我真的很喜欢你!”
苏牧的脸腾的变得绯红,被李暄握着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虽然是强装镇定,但是眼眸确实掩饰不住那无尽的喜悦。
良久,抽回了手,苏牧的脸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躲闪的眼神,李暄真的要气馁了,这么深情的告白还不能打动吗?
“哦。”苏牧波澜不惊地抬头望了望天色,“快走吧,时辰不早了呢。”说着转过身,继续前行。
李暄呆了呆,急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苏牧,你……你生气了吗?”
苏牧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一些横在面前的树枝折断清理开,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忽然,李暄在后面闷哼了一声,脚步有些踉跄,终究还是关心的很,回头时却看见李暄捂着脸,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啦?我看看。”苏牧急忙伸手去拨拉李暄捂着脸的手。
李暄很顺从地移开手,却是长长的一道血痕,破皮了,血丝正缓缓地往外渗着,见苏牧抿紧了唇,很气恼的样子,急忙道:“不要紧,被弹回来的树枝划了一下,不是很疼。”
苏牧从怀里掏出手巾,将血丝轻柔地擦拭干净了,懊恼地说:“又见血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暄没有回答他的话,却一把握住苏牧那修长的手指,有些紧张地问:“苏牧,你别生气,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你……你别生气我的气,好不好?”
苏牧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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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时候,那眼眸中却微微地闪了一闪,带着些狡黠的笑意,满满地似乎要溢出眼眸。
“没有。”这简单的两个字说的很是生硬,而且那转身而去的身影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恋。
李暄不假思索地冲上去,双手紧紧地搂定那个匀称修长的腰身,霸道地低嚷:“你是不是非得逃避这个问题?不行,今天比一定要说个明白!”
苏牧浅浅地眯了眯眼,嘴角抿了起来,面容显得有些不悦,用力挣扎着欲要摆脱李暄双手的禁锢,“这算什么,快放手!”
“我不会放的,永远都不会放!”李暄将苏牧似乎要嵌入身体里一般,紧紧地搂住了,脸颊伏在苏牧的肩窝中,锲而不舍地低呼。
苏牧停止了挣扎,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你身体已经大好了,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你不放手我也是会走的。”
李暄顿时僵住了,只觉一片无边的黑暗仿佛无底的漩涡将自己兜头吸了进去,天旋地转,痛心不已。
手微微地再用力箍紧了怀里那具瘦削却结实的身躯,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些深深的伤感之情,“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苏牧叹了口气,力地从李暄的禁锢中转过身来,伸手抚住李暄的脸颊,看着李暄带着痛心和不解的眸子,非常缓慢地道:“你先听我说完。”
李暄深深地凝望着苏牧,嘴唇微微地有了些颤抖,“我真的是喜欢你,而且,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苏牧带着些苦笑摇了摇头,柔声道:“不是这么简单的。你说的这种喜欢,究竟有几分是真爱呢?你对少峰,是不是依恋多于爱?对夜迦,是不是感动多于爱?还有,对青曦,你敢说你不是怜惜多于爱?”
李暄急忙摇头想要辩解,苏牧伸指抵在他的唇上,微微地叹息,“先别说话,听我说。你肯定这些都是真爱,是不是?可是……”
修长的指尖缓慢地下滑,轻轻地戳在李暄不断起伏的胸口,“那么,这里究竟有多大?这里究竟能容纳多少人?”
无言地放平手指,抚在心脏处,感受着强壮的心跳声在指尖处蓬勃地跳动着,苏牧抬眸,望着李暄黝黑迷乱的眼,轻声地说:“你这个人,真是非常的矛盾,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当断不断,纠缠不清。于公,皇帝对你情分已决,江山社稷你已无望,要么你抽身而退,逍遥于江湖,以你的聪慧及才智,舍弃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未必不会成就你在其他方面的辉煌;要么就竭尽全力地反戈一击,将自己的一切托付在那皇权的顶峰,把皇帝拉下马,掌控天下,自己做皇帝!可是你优柔寡断,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及所爱的人推至凶险的深潭边缘上,让他们一个个都伤痕累累!
于私,在感情上一塌糊涂,你以为你是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你这犹豫和仁慈却最是伤人的,爱不能掺杂,就像是水与火不能相容,谁也不想负,说到底,你是谁都负了的。”
最后一个字,带着软软的颤音,似乎比微拂的风还要柔软,且异常迅速地消逝了,只留下一声好像叹息的余音,滑过李暄的脸颊,融化了。
李暄伸手握住苏牧微带着凉意的手指,用力之大,苏牧不禁有些皱眉,想要再次挣脱,却被李暄幽深的眼瞳迷惑住了一般,粉色的唇微微地开启,在点点细碎的阳光里,闪现着微微的水晶样的光泽,人却迷失一样地愣住了。
“不是你想的样子,你相信我!”低沉的声音略微带着些喑哑,“你看……”说着,李暄将苏牧早些时候给他的那枚玉佩从胸前掏出,平举到眼前,上面结着一个小巧的盘长结,错综的几根红绳纠结在一起,环环相扣,“这就像我的心,看起来有四个角且是是分开的,其实就一根线,从不同的方向纠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结,紧紧地结在一起,用外力也无法分开。除非他破了,碎了,不复形状了,那就是他的生命到头了,可这心也还是一样的,还是一颗真正的心。”
苏牧动容,浅浅地阖了眼帘,嘴角慢慢地浮现一抹极轻柔的笑,“那么,你的意思是说,除了这四个角,不会有其他的角了吗?”
李暄看着苏牧强硬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且容颜中带了平常罕见的羞涩赧然,砰然心动地伸指挑起苏牧秀气的下巴,认真地凝视着苏牧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柔和的棕色的眸子,轻声地承诺,“是。我发誓,不会再有别的了。”
苏牧明亮的眸光轻转,波光样妩媚起来,斜挑的眼角因为光线的黯淡,而有些阴影样的黑,使得整个眼梢带了些描画般的致,弯起的唇饱满而喜悦,仿佛是午夜里悄然绽放的睡莲,纯洁而又美丽。
“你这个人,总是这么……这么……”柔和的声音最后化成了一声浅浅的喟叹,消失在辗转而来的吻上。
那唇,是如此的甜美,是如此的柔嫩,微微带着些草药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止不住地留恋,止不住地深入……
苏牧只觉得一种天旋地转的近似昏眩的感觉,冲击着本来就已经不甚清醒的大脑,唇上如火如荼的纠缠,如糖如蜜的吸吮,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只能附在李暄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插进了李暄的发间,指尖上一缕顺滑的发丝缠绕着,正随着逐渐加重的呼吸,不断地颤抖。
放开那已经肿胀起来的红唇,李暄的嘴角是一抹狡黠的笑,低下头,和苏牧的额角相抵,低低的声音如同模糊的呢喃,有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不许反悔了,知道吗?你是我的了,今生今世,都不许反悔!”
苏牧甜蜜地叹了口气,声音慵懒,带着低沉的磁音,“哪有你这么霸道的,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这样将我的一生定下了?”
李暄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出的温热的呼吸拂在苏牧的面颊上,有种甜甜的酥软,“那是因为我知道啊,这世上的美是不可计数的,就算是穷尽我这一生,我所能得到的和这想比,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所以对我所能遇到的而又非常倾心的,我绝不会放弃、割舍。就算是会有分离的忧伤,会有辗转的痛苦,会有抉择的艰难,可是只要我认定了,就不会错过,我不想让那些错过的悔恨和遗憾在点点流逝的岁月中,如同河底的乱石,而出,将那些幸福祥和的日子割离的支离破碎!再说了,我虽然是很贪心,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啊!”
说到这里,苏牧笑了起来,索性伏在李暄的肩头,吃吃地轻笑,“你还不贪心?那么这世上可再没有贪心的人啦!”
李暄搂定了苏牧,对这些嬉笑着的淡淡的戏谑不以为意,“是啊,就算是我贪心,可也不是那些下流无耻之辈吧?”
苏牧对李暄的自吹自擂显然再也无力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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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狠狠掐了李暄一把,“呸,你还不算无耻吗?就算是病痛之中,也……”想起以前李暄昏迷之中的那一个稀里糊涂的初吻,苏牧不禁火大,停止了身体,想要挣脱李暄的搂抱,可是李暄的附骨神功显然不是苏牧这种嫩雏所能抵挡得了的。
“别动!”李暄闷声阻止苏牧的扭动挣扎,声音里带了些似乎痛楚的味道。
苏牧在挣扎中敏锐地感觉李暄身体的变化,同为男人,他自然明白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不禁又是羞恼又是害怕,双手微沉,用力推出,只听的一声“啊”的惨叫,李暄淬不及防,登时四仰八叉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往事如风(上)
雾气渐渐地罩满了山林,黄昏时的山峦在淡淡的夕阳下,有一种温柔宁静的美丽,很浅的紫灰色的暮霭,是那样的迷离美丽,却又那么遥远得无法触及。
回到家里的时候,只有夜迦和青曦坐在枝叶翠绿浓密的葡萄架下,正喝着冰镇的酸梅汤,见他们回来,夜迦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苏牧还肿胀未消的唇,眼神中有些叵测难懂的情绪,却没有说话。青曦则心神不宁地在苏牧和李暄之间看来看去,也没有说话。
苏牧脸皮薄,在两个人的打量下,不禁红了脸,微微地低下了头,惶恐、忐忑、羞窘、不安,种种的心情纷至杳来,竟然呆立当场,也没有话说出口。
李暄绕是脸皮厚,也是有些尴尬,只得厚着脸找话打破僵局,“少峰呢?去哪里了?”
夜迦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闻言只是斜斜地瞥了李暄一眼,笑意更浓。青曦站了起来,低了头,敛了眼帘,低声地道:“他出去很长时间了,也没有告诉我们,不知道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李暄的心里一愣,继而着急起来了,转身对苏牧说,“我要出去寻他,等我回来。”说完,急急忙忙地奔出门去。
苏牧抬起头,隐隐地,在模糊的暮霭中,夜迦和青曦的眼中,有一丝的心伤,还有些许的失落的无奈……
李暄心跳加剧,在崎岖的山路上疾奔,心急如焚,爬上一座斜坡,在一片斜斜伸展开来的秀丽的山谷里,那里山花依旧烂漫,一棵不知名的花树缀满了鲜红的花朵,如漫天艳丽的落霞,在树下,一袭青白色的长衫,正在孤独地舞剑。
剑气纵横,强劲地将满树的花朵纷纷地催落,围绕在身边,落英缤纷,犹如一阵喧腾的花雨,而那袭青白色的长衫,在渐渐缭乱起来的花雨中,愈发的从容,却单薄而孤单……
李暄呆呆地立在那里,忘记了今夕何夕,犹如少年之时的那次初相逢,在落英如雨的季节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辨,一切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那是一个长长的夏季的午后,李暄跟着出宫上香的皇祖母在香烟缭绕的大殿中跪拜了片刻之后,就厌烦了那种冗长繁琐,如同禁宫一样的令人窒息,在如厕的借口下,偷偷地溜出了寺庙,在翠绿的绵软的草地上尽情地奔驰,如同脱缰的野马,欢快而且无拘无束。
那个山谷,也是在一片长长的斜坡之后,那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清凉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甚至会有微微的风,从湖面上轻轻地掠过,将湖面上一片一片的盛开的荷吹拂着,摇曳多姿,一种很淡很淡的清香随之弥漫在空气中。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并不能减淡半分湖边那个少年的英姿,那少年穿一身灰白色的粗布衣衫,趁着乌黑的发,乌黑的眼,令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睛,在天地万物之中,孑然独立,散发着一种孤独的令人屏息的美。
李暄当时也是呆呆地立在当场,那个小小的少年,挺拔秀美的身影,仿佛铭刻一般,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直到一颗小小的石子,带着些愤怒撞击在他的胸口,他才清醒过来。那个小小的少年,将手里的长剑敛在腕下,长长的睫毛如脆弱的蝴蝶样微颤,湛然的眸子里却是一片的冰冷如霜,“你不知道偷看别人练武,是很忌讳的事儿吗?”
李暄张大了口,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越看越无法自持的脸庞,平生唯一一次没有经过大脑的严思熟滤就冲出嘴来的一句话,就这样唐突地表达了出来,“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那个少年冷冷地睇了李暄一眼,却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李暄情急之下,忙忙用力地扯住少年的衣袖,还未待说话,只听“嗤”的一声,脆弱的粗布不经两个人的撕扯,衣袖被扯了下来。
李暄失去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又急又窘,讷讷地辩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请你一定相信我,我……我再赔你一件好的,行不行?”
少年没有再说话,冷冷地再睇了李暄一眼,“砰”的一拳,重重地击在李暄的面颊上,随即看了不看一眼狼狈倒地的李暄一眼,转身漠然地离去了。
李暄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时还太小,不识情爱的滋味,只是那种悲痛,那种绝望,如影如随,久久不能逝去,将一颗心绞扭着,有些许的疼痛。
借口在寺庙里替皇祖母祈福,软缠硬磨,终于得到了在寺庙里多呆十天的许可。李暄天天一清早就候在湖边,等候着那个少年的出现,可是那个少年就如杳去的黄鹤,再也不见踪影。
李暄又是失望又是难过,想到再也见不到这个俊秀的少年,心里竟然是一阵一阵绞痛般的感觉,隐隐的,从心的深处一点一点地渗出。
到了第六天,李暄执著却无望地守候在湖边,虽然是清早,但是炎炎的热浪却是铺天盖地,让人无处可逃。李暄涉水入湖,摘了一片荷叶戴在头上,还未直起身,听到微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扭过头来,见那个少年穿着一件很浅很浅的蓝色的衣衫,飞快地从山坡上跑了过来。
李暄惊喜交集,甚至忘记了自己还站在水中,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个少年越走越近,近到可以看清楚那如羊脂一般的脸颊上沁着的晶莹的汗珠儿,可以看到那薄薄的衣衫褪尽,露出白皙却结实的肌肤,修长的双腿浸润在清澈的湖水中,有种让人昏眩的颜色……
哦,衣衫褪尽?
原来是那个少年耐不住热浪滚滚,想要在湖水中求得一个清凉,孰能料想,湖水中居然有人正在目不转睛地偷窥?
李暄已经停止运转的大脑,在春光泄尽以后,才磕磕绊绊地恢复了些正常,残余的几分理智告诉自己,偷窥是非常非常无礼的,甚至是无耻的。可是,可是,为什么面颊如同木头一样的不听使唤了呢?
少年已经脱去外衣,仿佛一尾灵活的鱼儿,在清澈的湖水中悠闲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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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游来游去,修长的四肢在湖水中若隐若现,泛着晶莹的白,粼粼的波光中,点点细碎的光反射进李暄的眼眸中,无比的炫目。
不知过了多久,李暄的双腿终于不能支持住贪婪的偷窥,疲力竭地宣告力竭,李暄忍不住乏力地低哼了一声。
这一声,一下惊动了正在畅游的少年,李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已经如同游龙般跃起,直扑而来,李暄惊叫了一声,只觉得胸腹处一痛,已经被重重地踢倒在湖水中。
浑身都是淤泥和浑浊的水渍,李暄狼狈地爬起来,抹了抹眼睛,急忙辩解,“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敢惊动你,所以才没有出声,真不是故意的!”
少年冷冷地注视着李暄,眼睛中的杀意不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微微地弯起,蓄势待发。
李暄没有惊怯,站直了身体,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同样被水浸湿的流苏,递到少年的面前,“给你,这是那一天你丢失的,我捡起来了,还给你。”
流苏的穗子湿了,从剑鞘上脱落的地方磨损得失去了原来的颜色,原本不是在意的东西,却被别人这样珍惜着,少年的心里,有了丝毫的松动。
“我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也没有见你来,天热得难受,所以泡在湖水里降降温,真的没有想到你今天会来,我也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的。”李暄举起湿漉漉的衣袖,将不断淋漓而下的水抹掉,头发上一根水草正滑稽地从额上垂了下来。
“你会游泳吗?”少年冰冷的声音没有改变,但是晶亮的眸子里却带了些微微的笑意。
“呃?”李暄一时对少年的转变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发出了一声,却又觉得很白痴的样子,一下子红了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你会不会游泳?”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快的声音,仿佛山间最清澈的山泉淙淙地流过,是那样的清脆悦耳。
李暄抬起头,看见少年俊秀的脸颊上一抹清淡的笑容,乌黑的发湿漉漉的,有几缕紧紧地贴在脸颊上,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清妍。
慌忙地摇摇头,李暄的心里一阵惶惑,自己不会游泳,少年会不会嫌弃自己愚笨?
“来吧,我教你,在水里还凉快些,我最讨厌着酷暑了,浑身黏腻腻的,真是难受。”少年说着转过身,向着开阔的湖水走去。
李暄仿佛被迷惑了一般,信任地走在少年的身后,别说是一片湖水,就算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跟过去。
那时,纵然不识情爱的滋味,可是,那种雀跃兴奋,却是从心底迸发而出,就这么心甘情愿,无怨无忧地跟了过去……
短短的十天,就这样匆匆而过,李暄无法抗命,只得怏怏地同少年告别,他已经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叫做少峰,知道他同师傅在此隐居,知道他每隔半月会下山购买必须的粮食杂物。
约好了在京城里相见的地点,李暄伸手将自己佩戴的玉佩解下,系在少峰的剑上,“那个已经旧了,还是系上这个吧,比那个好看。”
少峰微微地笑着,任由李暄将这个有些笨重的玉佩系上,“你这块玉很贵重,配这把剑屈才了。”
李暄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不舍,“玉虽然好,不过是件俗物,怎么比得过你这把剑?怎么会屈才?”
少峰眼角也浮现了笑意,“这把剑还不算是最好的,师傅说,天下最好的剑是湛泸,可惜我年纪还小,无缘见到这把绝世的名剑。”
李暄的心里微微地一动,湛泸?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好像是前些日子父皇大寿的时候,奉上的寿礼中出现过这个名字。李暄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同少峰道别。
在以后的日子里,李暄总是在少峰下山采购的时候,偷偷地溜出宫来,和少峰在京城中的大街小巷中,仿佛出笼的小鸟,自由自在的翱翔。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秋狩的时候,皇上心情甚好,当着群臣众皇子的面许诺,谁的猎物最大,谁就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赏赐。
那时,李暄只有十三岁。
当所有的皇子都回来的时候,李暄没有回来,惊慌失措的侍卫们全体出动,才在山林深处找到了浑身浴血的李暄,和一只已经毙命的黑熊。
李暄的胳膊和腿被黑熊咬断了,血肉模糊,黏糊糊的鲜血,将李暄的面容都遮盖了起来,但是那双湛然坚强的眸子,却一直那么炯炯有神,直到侍卫们背起他,抬着那只庞大的黑熊,来到心急如焚的皇上面前,清晰地要求,“请父皇赐儿臣湛泸剑!”等待皇上颔首后,才终于疲力竭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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