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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成性(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明月
雪夜
清晨,李暄将蜷缩得麻木的双腿往下伸了伸,只觉一阵透彻心骨的冰凉袭卷而来。他翻了个身,觉得有些鼻塞声重,浑身乏力,知道是受了风寒。可是在这个时候,别说是受了风寒,就是奄奄一息,也不会有人理会的。
李暄又将身体蜷成一团,犹觉阵阵的寒意袭来,冷的难受,头却沉重得好象灌了铅一样,炸开一般的疼。
闭了眼,认命地静卧在上,他不想声张,饭都吃不饱了,再生病,更给财叔和青曦填乱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滚烫的热,却又冷的浑身打颤,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青曦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糊走了进来,见李暄还躺在上,遂轻笑着说:“王爷还睡呢?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这可是今年头一场雪。”
近得前来,见李暄脸烧的飞红,双目紧闭,不大吃一惊,伸手探向李暄的额头,烫调害。
“哎呀,烧得烫手!这可怎么办?”青曦急道。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李暄含糊道。
青曦温柔地抚了抚李暄的额,柔声道:“先起廊点粥吧,身子虚弱,要是再饿着就更不肯好了。”
李暄只觉得胸口气短烦闷,口里苦涩无味,一点食也没有,摇了摇头,不想常
青曦很固执,伸手探到李暄的颈下,将他半坐的拥在臂弯,舀了一匙粥,吹得不烫人了,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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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的嘴边。李暄本阑想吃,又不想拂了青曦的好意,勉强吃了几口,就摇头再也吃不下了。
青曦放下碗,阮暄轻轻地躺下,将他肩头的被掖了掖,问道:“觉得怎样?”
李暄无力地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有些冷。”
青曦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我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先好好休息有会儿。”说完,端着剩下的半碗粥出去了。
过不多时,门开处,青曦端进来一个火盆,里面有些燃烧正旺的木头,财叔抱着两棉被,跟在后面。青曦小心地将火盆放置在李暄的边,说:“这下好多了吧,有点火,这屋里就暖和了。”见李暄没有说话,心戏惴,探手入被中,只觉被褥中潮湿冰冷,而李暄似乎昏迷了一般。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一颗心直要跳出来一般。
“财叔,王爷烧得昏过去了!”青曦惊叫道。
财叔把那两同样单薄的棉被盖在李暄的身上,探手试了试李暄的额头,“烧调害。没有办法,只得去求张统领,请个大夫给看颗行。”
财叔略想了想,道:“那些豺狼,也不一定能让找大夫给王爷俊,我去求求看。在厨房里还有几块生姜,你去洗干净切碎了,熬些姜汤,先喂给王爷喝了吧。”
青曦答应了一声,连忙去厨房了。财叔悲哀地掖了掖李暄的被角,哽咽道:“王爷,老奴这次怕是要辜负了娘娘的托付了,只求老天爷能保佑王爷!保佑王爷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半响,青曦灰头土脸地端了一碗姜汤进来,屋里有了火盆,透出些许的暖意来。上,李暄蜷成一团,打着冷战,无意识地喃喃:“冷,轰。”
青曦坐上头,将李暄半抱在怀中,浑身热得烫手。舀了一匙姜汤,吹了吹,轻声道:“王爷,来,张口,喝口汤吧。”
李暄迷迷糊糊地张开口,把姜汤含进嘴里,一下又吐了出来,含混地嚷:“啊,辣得很。”
青曦拿手巾给李暄擦拭干净,再喂李暄时,李暄却无论如何也不开口了,摇着头直嚷:“不要,不要,太辣。”
青曦无法,看看李暄烧得通红的脸,咬咬牙,自己喝了一大口姜汤,俯身过去,渡进了李暄的口中。
迷糊中,李暄觉得有种温热柔软的东西在唇上不住地摩挲,忍不住贪婪地吸吮,不经意地却有一股又辣又热的东西流进了嘴里,他伸舌吐出,可被嘴上的柔软坚决地抵住了,只得咽了下去。
青曦一口一口地,将姜汤依照此法全部喂进了李暄的口中。放下碗,再轻轻地放平李暄,见他原本神采飞扬的脸上,两道轩眉紧紧的蹙在一起,双眸紧闭,眼下有些青黑,显得憔悴瘦削。只有那浓黑的发在枕上张扬着,如同他的人,嚣张跋扈,至死也不肯放弃他的尊严和傲气。
青曦怔怔地盯着李暄,几曾何时,这个人轻裘宝带,肆无忌惮地惹是生非,如今却圈在这牢笼之中,卑微地仰仗他人的鼻息,这对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可是比杀了他都难受。
初见时,是被李炯羞辱的时候,他认为李暄和李炯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拿人不当人的贵族子弟。再见时,是他在那肮脏的地方,被毒打得遍体鳞伤,可是比起那些的面孔,的触摸,他宁愿被打死,也不愿再受那些侮辱。
是李暄从老鸨的手里重金买了下来,给他疗伤。在信王府养伤的那些日子,他认为李暄只不过是贪图他的而已,心灰意冷,唯求速死。要是没有李暄那番话,他早已经是枉死城中的一员了。
李暄遭此劫难,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这个人,任又霸道,骄傲又不羁的人,如同高高在上的骄阳,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暄头上的天却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就是这个亲哥哥一手把自己的弟弟送入了人间地狱。
府里的下人听到可以自寻出路时,一哄而散,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青曦苦笑着回想起当日众人纷拥而出的样子,薄唇微微地翘起,形成一个优的弧度。
他不想离开,在听到圣旨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想法,就是留在他的身边,这个曾经给过他阳光,给过他温暖的人,无论这温暖与阳光是施舍也罢,是真心也罢。无论是生是死,他都不会离开这里。
青曦起身,倒了点温水,用汤匙一点一点溜进李暄干裂的嘴里。高烧的李暄咽喉干得要冒火一般,乖乖地张口咽下。混沌中,李暄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被放在烤架上,被不停地翻来覆去地烘烤,然而骨髓里却始终有种透骨的寒气,四处流窜,引发一阵阵的冷战。
忽然李暄的脸紧皱了起来,身体不安地扭动,似乎在拼命地挣扎一样,样子非常的痛苦。青曦有些惊慌,忙摁住李暄扭动的身体,柔声道:“王爷,别乱动。刚喝了姜汤,发发汗就会好的。别冒了风。”
李暄伸出手,胡乱地抓着,嘶哑地低喊:“少峰!少峰呢?少峰在哪里?”
青曦蓦地心里一酸,握住李暄乱抓的手,“王爷,公子一会儿就来了。我在这里呢。我是青曦呀。”
李暄似乎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狠狠地攥着青曦的手,眼睛死死地闭着,沙哑地直着声叫:“快跑!少峰快跑!”
青曦忍住手上的疼痛,不住地摩挲着李暄紧皱的额头,柔声道:“没事了,王爷,少峰逃出去了!没事了!”
渐渐地,李暄的声音低微起来,不知在喃喃地说些什么。青曦侧耳细听,模糊听到什么“这里好黑……好黑……谁……别……别吓我……母亲……少峰……”
过了一会儿,李暄才逐渐平息下来,额头上开始有细小的汗珠渗出。青曦松了口气,拭去那些汗水,又将李暄蹬乱的棉被盖严实了,坐在边,不敢稍离。
外面的天阴的更加厉害,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地上很快积了厚厚的一层,抬眼望去,天地之间唯见一片白茫茫。
财叔轻轻地推开门,闪身进来,从门外带来一股冷风,让这原本就不暖耗屋里增添了几分寒气。
财叔的身上、头上都是雪,却顾不得擦拭,焦急地问:“王爷怎样了?”
青曦黯然摇了摇头,涩声道:“还是烧调害。请到大夫了没有?”
财叔干瘪的脸上有几块淤痕,嘴角好象也有些肿起,身子佝偻了起来。听到青曦的话,财叔老泪纵横,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痛哭道:“那帮畜生!那帮没人的畜生啊!”
青曦茫然地低声说:“他们不让找大夫吗?这可那么办?”
财叔说:“王爷他憋屈啊!少峰公子被追杀,不知去向。被皇上囚在这里,皇上可是王爷的同胞兄弟啊!怎能这样无情啊!”人到了极度痛苦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什么忌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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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啊,求你放过王爷吧!”绝望中的财叔嚎啕起来。
青曦看着即将燃尽的碳火,低声说:“财叔,你照看王爷一会儿,我去找点柴火来。屋里太冷,王爷受不了。”
青曦出蹬来,走到自己居住的小偏厦,雕的窗扇上糊的窗纸,还是出事前刚糊的,崭新雪白的,此时也顾不得,伸手摘了下来,拿到厨房,用柴刀劈成碎条,抱进李暄的屋里。
财叔正在给李暄擦汗,见青曦抱进一大抱碎木,惊讶地说:“哪里弄的?”
青曦笑了笑,没回答,只是问:“王爷好些了吗?”
“出了好些汗,求老天保佑王爷快点好起来。”财叔叹了口气道。
李暄一直出着虚汗,一时清醒一时昏迷,身上却是渐渐不那么烫手了。到了晚上,财叔又熬了一碗姜汤,服侍着李暄喝了下去。
财叔终究是年老体弱,上午和守卫们争执时被打了好几下,这时却也支持不住了。
“财叔,你去歇会儿吧。有我在这里呢。”青曦劝财叔先去睡一觉。
“也好。有什么事你就叫我。”财叔答应了,佝偻着身子出去了。
青曦坐在头,看着昏睡中的李暄,呼吸已经不那么急促粗重了。
窗外的雪光照的屋里比勇亮的日子还亮。雪已经停了,四周一片静谧,偶尔树枝被积雪压断,发出轻微的“咯啾声,有风掠过时,尖锐的呼啸刮起的雪沫,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再远处,狗吠声隐约不可辩。整个天地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中。
李暄安静地沉睡着,脸不那渺了,被一种重病之后的虚弱惨白所代替,俊挺的眉头依旧紧蹙着,仿佛有多少排遣不完的忧愁。
那个洒脱的潇洒的李暄不见了,这个脆弱的无助的人反而更加让人心疼不止。青曦深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仔细地沿那饱满的额头,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干裂的嘴唇,一一地温柔地滑过。柔软的肌肤因为出了不少汗,更加的温润,幼滑,如同最上等的玉。
“你梦里在想什么呢?是想少峰公子吗?”青曦随即又微笑起来,笑容里有一点的苦涩和自嘲。李暄干裂的唇没有了昔日的润泽,随着呼吸略微颤抖着。
神差鬼使般,青曦记起喂姜汤时唇舌的纠缠,俯下头,轻柔地舔了舔那颤抖中的双唇。
火盆里的木条已经烧完了,屋里有一股木头燃烧后的呛人味儿。那点热度在下着大雪的里很快就挥发了,屋里又变的寒冷起来。
“冷……冷……”李暄睁了睁眼,没有焦距地看了看四周,又陷入了昏睡中。
青曦看着熄灭的火盆,无计可施。上的李暄蜷缩成团,瑟缩着。他除去了外衣,轻手轻脚地钻进李暄的被窝,伸手搂住了李暄不住颤抖的汗湿的身体。
柔韧温暖的躯体渐渐驱散了寒冷,李暄安静了下来,双手无意识地搂住青曦修长平滑的腰,脸颊贪恋地贴在青曦致的下颌,两具身躯无间地契合在一起。
青曦劳乏了一天,见李暄没有危险了,也放松下来,头枕着松软的枕头,不大会儿,也沉入了酣甜的梦乡。
决裂
天渐渐地亮了,四下依旧静的很,依稀有小鸟的唧唧喳喳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李暄喉咙干的生疼,嘴里也又干又苦。身上好象被石头碾子压住一样,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人紧紧地搂在了怀中,脸正贴在对方光滑柔软的颈侧。他心里一惊,挣扎了一下。身边的人一下清醒了,忙松开手,惶声问:“怎么了?王爷?哪里不舒服?”
李暄听出是青曦的声音,心里稍安,哑声说:“好多了。只是口干得紧。”
青曦急忙披衣下,拿起一只碗倒了些水,端至李暄的嘴边,歉意地笑了笑,“水有些凉了,王爷先润润嗓子,我马上去烧些热的来。”
李暄顾不上说话,如饮甘霖般一口气喝光了那碗水,才觉得干渴稍解。抬手将碗递给青曦,疲乏地问:“什么时候了?天怎么这么亮?”
青曦轻缓地扶着李暄躺下,说:“还早着呢。下了场大雪,才映的天格外亮堂。”
李暄感觉身上的气力都被抽干了一样,乏力得很,看看青曦衣着单薄地站在下,说:“到上再躺会儿吧,小心别冻着。”
青曦脸上微微红了,低声道:“不用了,王爷可想吃点粥吗?我去厨房做点。”
李暄摇摇头,恹恹地道:“吃不下。”
青曦一边快速穿好衣服,一边说:“王爷好歹吃些,老是不吃饭,身子可怎么受得了?王爷先躺躺,我一会儿就来。”
青曦先掖掖李暄的被角,轻轻地走出房门,来到后面的小厨房。天冷得刺骨,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冻住了一般。大风刮下的雪沫灌进脖子,冷得直打哆嗦。
点了把火,再把水缸里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用刀砍碎了,添在锅里。火苗欢快地在灶膛里跳着舞,一丝的暖意染上了青曦冻得青紫的脸。
青曦呵着手,四下打量着简陋的屋子,忽然角落里一团乌黑的东西引起了青曦的兴趣,他寻过去一看,居然是半块风干的老咸菜。他如获至宝,放在菜板上切开,用水泡在碗里。
半响,粥做好了。青曦捞起泡软的咸菜,细细地切成条,码在小碟里,再盛了一碗粥,急急忙忙地走进李暄的房中。
李暄双目无神地躺在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见青曦端着饭进来,无奈地说:“我不想常别再麻烦做了。”
青曦却甚是固执地坐到头,强硬地说:“不行,怎么也得吃两口。快点,天冷得紧,一会儿就要凉透了。”
汤匙伸到嘴边,李暄只得张口吞下,玉米糊粗涩难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青曦笑了起来,换筷子夹了条咸菜送进李暄的口里,“难吃吗?对付着吃点吧。王爷身体太虚,不吃饭怎么行呢?”
好说歹说,终于哄着李暄喝完了那碗玉米糊。青曦放下碗,如释重负,说:“王爷口渴吗?锅里还开着水呢。”
李暄伸手握住青曦冻得冰凉的双手,有些内疚地说:“苦了你们了。”
青曦笑着摇摇头,“王爷说哪里去了?能跟着王爷,是我这辈子的福分。王爷的恩情我无以为报,这条贱命就算是扔了也不算得什么。”
李暄无神的眼睛更加黯淡,努力调运急促起来的喘息,却说不出话来。
青曦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在他的胸前轻轻捋动,给他顺顺气。李暄咳嗽了几声,“哇”的直喷出一口血来。
青曦面无人,然敢言语,用手巾拭干净李暄嘴角的血迹,转身倒了杯水,凑近李暄的唇边,柔声道:“王爷,喝口水漱漱口吧。”
李暄喝了口水,闭了眼,黑密的睫毛在青白的脸上形成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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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阴影,瘦削下来的胸膛不住地剧烈起伏,失去血的唇如秋风中的落叶,颤动着。
青曦哽咽出声,“王爷,你觉得怎样?”
“死不了的。”李暄力地吐出几个字,又引来一阵剧烈的咳耍
青曦心里又急又怕,想去喊财叔过来,又不敢离开李暄,更不敢哭泣出声,只得死死咬住唇,将悲声咽下。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阴沉沉的天空依稀有阳光流动。万物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财叔推门进来,兀自低声问:“王爷今天可好些了?”
近得前来,看见李暄衣襟上残留的血迹,不觉魂飞魄散,腿脚也软了,颤声道:“老天爷,这是怎么了?”
李暄微睁眼,喘息着说:“不过是……心里有火……吐出来……就没事了。”
财叔也是毫无办法地搓着手,呜呜咽咽地念叨:“这可怎么是好?皇上啊,王爷可是您的亲兄弟啊,您怎么就不能放过他呢?”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人迈了进来,冷声道:“朕怎的不放过他了?”
财叔和青曦一哆嗦,抬眼看去,来人身穿白狐裘,身后尾随着几个小太监,正是当今皇上李睿。
财叔和青曦急忙跪伏在地上,“奴才叩见皇上!”
皇上径直走到李暄的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们怎生伺候的?病成这样?”
李暄鄙夷地摆摆头,挣开皇上抚在他额上的手,冷冷地道:“病成这样……可不……正好称心?”
皇上眯起了眼,微薄的怒气令他的薄唇紧紧地抿起。同样继承了母亲的丽的容貌,兄弟二人都是面如玉、目似郎星的俊逸脱俗,只是李睿的薄唇、微吊的眼梢显的冷峻严厉,再加上经常不苟言笑,更是不易近人。
正要发作,瞥到桌上还未拾起的碗碟,那碗里残留的玉米糊胡子里的老咸菜让皇上微微一怔,惑道:“怎么吃起这些东西来?”
李暄只冷笑不语。
财叔见状,心想豁出老命,也要和皇上诉诉王爷遭的罪,忙叩头回道:“皇上,就是这些,三餐都吃不饱。供给粮菜的人肆意克扣,尽是些粗粮和烂菜叶子。昨日王爷烧调害,求人给找个大夫看看,都不给找,硬生生地挺了一。恳求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找个大夫看看吧。”说到后来,已经是泣不成声。
“宣太医来!”皇上厉声喝道。
这时后面尾随的张统领趋上前来,跪倒在地上,惶声道:“臣不敢欺瞒圣上,决无此事。一日三餐都是按时按量及时供给,从无拖欠的。他这是造谣诽谤。”
“混帐的东西!叫你来看守,不是让你来整治人的!朕都亲眼所见,还敢狡辩!来人,拖出去杖毙!”皇上怒不可遏,冷酷地命令。
张统领顿时瘫软在地,筛糠一般抖做一团,“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皇上厌恶地斥道:“拖出去!”
李暄躺在上无声地笑了,“为什么你对人总是那眯酷呢?四哥?以暴制暴是你唯一的法宝吗?”他没有尊称李睿为皇上,而是称他为四哥。
皇上不语,细长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平静地注视着李暄。“朕所做所为上对得起祖宗社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皇室子弟飞扬跋扈,目无法纪,贪污吏混乱朝纲,亏空国库,不以铁血的手段怎压制地住?”
李暄惨然一笑,“四哥,你也是饱读诗书,怎会如此不明白?上古,“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鲧治水九年,修筑堤防,水无归宿,功用不成,水害不息。大禹理百川,疏通引导,引水入海,杀湍堙洪水,九州始桑麻。吏治亦如洪水,单靠堵截,造堤筑坝,一旦洪水冲垮堤坝,反而更加凶猛。不若及时疏导,海纳百川,才绝后患。我今日所说,是对自己的亲兄弟的肺腑之言,你听也罢,不听也罢,算是弟弟对你的最后忠告吧。”
皇嗓然动容,凝眉细思,一时之间整个屋里一片宁静,财叔和青曦伏在当地,俱是忐忑不安,皇威难测,王爷的这番话如触怒皇上,可不再是圈的惩罚了。
李暄安闲地闭了眼,方才的一番话使了不少力气,额上的细汗莹然,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病态的嫣红。
皇上的眼里似乎有一丝的怜惜,飞快地掠过,在他那如沉水般的面容上炕出丝毫的痕迹。
沉寂许久,皇上微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声,“好好歇息着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李暄的枕侧。
“你不顾国法,徇私舞弊,执迷不悟,从今日起,你我再无君臣的情义。日后山高路远,你自己珍重罢!”声音里有丝不易觉察的颤抖。说完,皇上毅然决然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李暄强挣起身子,揭开那个小小的包裹,是两本薄薄的书册和一个琉璃圆罐儿,罐里却是装的满满的一罐宫制的桂糖珠。雪白的糖珠衬着透明的琉璃,散发着晶莹的光。
他下意识地拈起一枚糖珠放进嘴里,浓郁的桂甜立即驱走了嘴里的干苦,丝丝的甜意在舌尖荡漾开来。
那是李暄幼时极喜欢吃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常要宫人做了,装进汝窑糖罐里,吃一颗,满嘴的甜,眉眼间都是浓郁的甜蜜。自从母亲去世后,再也没人为他做这种做工繁琐的桂糖了,久到他都已经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糖果。
拈起那两本小册子,云母笺的封皮,分别写着《搜神记》和《山海经》,是皇上的御笔亲书。翻开里面,是稚拙的小楷,却是李暄幼时的笔迹,间插着几幅描摹的人物小像。
这两本小书是李暄幼时读书是抄下来的,他喜欢那些神奇的惊心动魄的鬼怪故事,书写极其工整,描摹的小像也惟妙惟肖。母亲曾笑着亲手用线给他装订起来,他记得当时上面的封皮是他自己写上去的,还印上自己刻的第一颗篆印。母亲去世后,这些东西展转流失,不知去向,如今再见,恍若隔世。
李暄怔怔地看着这两件东西,依稀间还带着皇上的体温,冻结的心里有了一丝裂缝。这些他自己都已经丢失遗忘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地被皇上细心藏着、铭记着。终于一滴滚烫的热泪从干涩的眼中滴落。
皇室中的亲情也还是存在的,并不是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的,只是在皇权的阴影中,这些亲情的光芒都被遮掩了。
难题
太医谨慎地诊过脉后,微笑着说:“王爷只是气血两弱,感染风寒,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好了,不必担心。”
李暄点头谢道:“有劳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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