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月那哨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野兽
就是如此细致入微的内务设置,把纪律,统一,令行禁止的观念融入了战士的每一言一行之中,最终养成习惯,深入骨髓,在战场上,才能拧成一股绳,团结一心,攻无不胜。
只是这样严苛的规定,对于人类天性自由的心,自然也是一种打磨,无论是野性难驯的哨兵,还是自傲自负的向导,都不会喜欢,所以在边防,管理的严格度,就看担任哨长的哨兵和副哨长的向导,能不能守得住界线。
而且向导作为神层面的指导者,不仅要疏导哨兵兽.性残留的神痛苦,也要进行政治教育,让哨兵们安心边防,为国奉献,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神圣使命。
只是近几年的边防向导们,心里想的都是离开,又哪能稳住哨兵们的心呢,这些守住了底线的边防哨兵,意志远比神力称雄的向导们坚强得多。
想到这些,阿白就觉得自己要早点肩负起自己的职责。
这时候越山青喊了一声:“我准备好了!”
阿白扭头一看,直想捂脸,因为越山青竟然只拿着一张报纸遮住身体,露出一身实健美的肌肉。
“我也准备好了。”司文鹰在外面应了一声,阿白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跟出去看。
“tm的,冷死了。”越山青骂了一句,来到门口,一闪的瞬间,就看到那张报纸飘飘扬扬的飞起,却被一只毛茸茸的虎爪踩中。
一只体长近四米的遍身黄色斑斓的猛虎,出现在院子里,司文鹰为他戴上鞍一样的兽型专用防具,这样一只体型庞大可怖的猛虎,又穿上有着尖刺的背甲,尾巴上戴上锥锤,简直是一只兽型移动兵器。
哨兵变成兽型之后的耐力惊人,也只有他们能够胜任复杂的边境地貌,巡视山林,寻着敌踪,保护祖国。
他们,是真正属于山林的战士。
这只越山青变成的猛虎后腿曲起,前腿伸直,竟也和阿白差不多高,他舔舔自己嘴边的白色绒毛,动了动圆圆的耳朵,桀骜不驯地看了阿白一眼。
阿白看了看,突然好奇地问:“你们会像真的老虎一样,用撒尿来确认地盘嘛?”
越猛虎猛地张嘴吼了一声,甩动尾巴上的锥锤在地上砸了一下,转身垫了两步就跃上围墙,那抹黄色身影闪电般在山林里跃动,很快就消失在山林深处。
这就是在内地军队已经很少见的野兽形态了,毕竟内地无战事,以哨兵的体质,发挥武器的性能就足以维持。
而边防的意义在于防而非战,五感尤其是嗅觉更加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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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兽型,能以超长的耐力巡视人类交通工具很难达到的地域和距离,无疑是最适合边防。
送走了越山青,边防哨所一天中最主要的工作,便由这道山林里的闪电去完成,而留在哨所的人,却也有很多工作。
杜峻和司文鹰转身就离开了,没有理会阿白,阿白却不想干呆着,他知道老唐才是他打开哨所心房的突破口,便跟着老唐走。
老唐的任务确实不小,他先得把院子里的积雪扫出去,这么大片山腰平地,就扫了大半个上午,而且,阿白的工作量还不到老唐的十分之一。
不过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全靠着过人的身体素质,他们接下来的工作,是把野菜扒出来。
在院子后面的木架子上,老唐晒了不少的野菜干菜,都被雪盖住了,他们得把积雪除掉,把能够食用的干菜起来,作为冬天的粮食。
“边防出入一趟不容易,物资少,吃的不好,部队的给养,供不起消耗这么大的哨兵,咱们就得自己想办法。”老唐一边摘着干瘪瘪的野白菜一边说,“早上的肉,是只有巡山的哨兵能吃的,哪怕哨长不巡山也不能吃,我本来想给你煮个蛋,谁知道哨长那个憨人,愣是不知道主动点,越山青个臭小子也是,就吃下去了。”
“蛋在乌苏里,也是好东西吧。”阿白了然地笑笑,“要不然能把越山青馋成那样,他看着挺成熟,其实哨兵显老,他也就刚二十吧,正长身体呢。”
老唐听的十分唏嘘感动:“你人可真好,你要是能留在乌苏里,多好啊。”
“我就是为了乌苏里来的,当然要留在这儿。”阿白理所当然地说。
老唐听了微微一愣,他突然激动地说:“你也别怪哨长,实在是之前来的向导,伤透了大家的心,刚开始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人家压根没有留下的心,好不容易有个向导,还曾经为哨长进行了一次神助眠,当时大家高兴了好几天,结果赶上了白驼山初雪…”
他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看着周围皑皑白雪,看着围住他们的白驼山脉:“初雪落下,不到开春,是不会化的,再过一个月,就大雪封山了,车都开不进来,他坚持了半个月,受不了,死活非要离开。”
“哨长把哨所最好的皮子给他盖上,亲自拉着雪橇把他送出了山,回来之后,哨长说,怕是没有向导会来了。”老唐说到这儿,竟有些哽咽了。
阿白默默凝视他良久,低头继续把冻得木头一样的野白菜叶子分成一条一条的:“我,不是来了么。”
“是啊,你来了,来了好,留下就更好了。”老唐也低头摘菜,那掺着很多碎雪的野菜,却被什么晶莹的东西砸中,化开成一片暖心的水滴。
第8章
中午老唐把他们一起摘的野白菜淘洗干净,用热水又焯了一下,再攥紧挤出水来,然后打了几个鸡蛋做了点鸡蛋酱,又炒了两个野菜,便做了一桌饭。
阿白尝了一口,没想到干白菜蘸酱,竟能那么好吃!
司文鹰和杜峻这时候才从楼上下来,两人就穿着毛衣,戴着厚重的白手套,手套上沾满了机油。
“那杆西35的击发机又坏了,下次报修记得要上零件。”杜峻坐到桌边,虽然隔着手套,手上还是沾了不好机油,他就着冷水和肥皂好好搓洗了一下,手就冻得红彤彤的,就这样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司文鹰也边吃边汇报,阿白默默旁听着,这回他不提前走了,愣是把自己的一碗饭吃的和他们的三大碗一样久,杜峻显然没提防他什么,老唐倒是看着他笑了下。
哨所的武器配置同样在部队的保密条令之内,尤其是必须哨兵才能操作的武器装备,他听出其中几种枪型必须是三级以上的哨兵才能使用的,心里对哨所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清晰的估计。
其实看到越山青的兽型他就猜到了,哨兵的实力和他们兽型的体型挂钩,以几项标准数值来衡量等级,高级的哨兵力量更强,五感更敏锐,也能驾驭更有难度的武器,越山青的兽型,至少是个三级哨兵。
在边防的配置上,亚国从来是不吝兵的,除了拱卫帝都和几大首要城市的锐军,就属边防军的成色最高。
不过越是强大的哨兵,越需要强力的向导辅助,阿白的任务也就相应更重了。
和他们一起放下碗筷,阿白便伸手去拿碗筷。但是司文鹰却先捡走了他的碗筷。
“我自己来吧。”阿白很不好意思。
司文鹰昂着头,因为身高的差距,有点俯视他的意思:“咱可没有洗碗的热水。”
这话让阿白脸一红,早上他拿热水洗碗的事这就被笑话了。
不过司文鹰到底是把他的碗筷也拿去洗了,阿白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这时候杜峻戴上手套,提上一把扳手向着阿白走来。
那威武的身高和体型,还有提着扳手的熟练动作,让阿白想起在电影里看的,未建国前那混乱时期,街头打架的混混。
不过杜峻提着扳手,却绕过阿白,来到那床架子旁边,把一个螺栓咬在嘴里,在床上叮叮当当敲起来。
阿白的头顶只能勉强和床板同高,杜峻却能低头看他床头那两根床柱,这明显的差距让阿白感觉特别无奈挫败。
把几根螺栓拧严实之后,杜峻晃了晃床,总算满意了一些。
这时候司文鹰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条方铁片,那厚度,那质感,分明是老式坦克的装甲盖切出来的,却被他微微发力一弯,就给拧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的钻孔机,在床架和铁板上钻出对应的眼,杜峻又把剩下几个螺栓拧进去,一个简易的梯子就做好了。
这里的床都是按照哨兵的身高来做的,上床的那个三角形脚蹬,阿白得来个大跨腿才能踩到,多添这么一个,就方便多了。
两人默不作声地做完这些,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儿,也不和阿白说什么,便又转身下去了。
“来,阿白,把这个给你铺上。”老唐已经找来一条颜色黄不拉几的毛毡子,这毛毡手工可真糙,针脚特别粗,阿白伸手摸了摸,老唐特别不好意思地说:“缝的有点丑,不过这可是好皮子,鹿皮的,可暖和呢。”
“这两天你坚持坚持,先睡上铺,过两天我把安慰室拾好了,你就能睡那边了。”
阿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股特别温暖的暖流浸润着,什么话也说不出。
哨所的中午,却是没有午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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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太靠近北方了,太阳出来晚,回去的早,中午要是睡一觉,就来不及干点什么了。
老唐下午的活儿还是和伙食有关,厨房后面的给养库里,放着的主要是能存放很久的米面粮食、油盐酱醋,而在给养库的一角还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地板门,地下室放的就是今年冬天囤积的白菜、土豆等一些能长期存放的蔬菜,还有老唐提前腌好的咸菜。
趁着初雪刚来,还没大雪封山,还来得及储存最后一批干菜,下午阿白就帮着老唐把从山里摘的野黄瓜切块,老唐则上上下下的放到地下室的大缸里,一下午不知道跑了有多少趟。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太阳就已经跑掉了,而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虎啸。
阿白立马兴奋地起身冲了出去。
老唐有些奇怪地跟过去:“我说,阿白,你兴奋啥?”
阿白抿着嘴不说话,只是神秘地笑笑。
虎啸声听着还是极远的,等他们走到门口,那道黄色身影却已经跃过围墙,进了院子。
老唐过去帮他把身上的兽甲和尾锤卸下来,越山青低低吼了一声,先是头左右摇摆,又是身上,从头到尾巴尖,所有的毛都被他抖了一遍。
那老虎又吼了一声,声震山林,他人立而起,所有的皮毛如波浪般滚动,次第消失,整个身形也变小了,变成了越山青的模样。
越山青走进门来,他赤着身体,水泼一样的汗珠从他缓丘般起伏的肌肉上流淌,浑身的肌肉都泛出淡淡红色冒着腾腾的热气,从阿白身边过去的时候,就像一个移动的火炉经过了。
这时候杜峻和司文鹰也出来了,越山青坐到椅子上,浑身热气蒸腾。
早上他拿报纸遮住的时候,那里其实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他不像早上那样害羞遮挡了,那根东西却硬邦邦翘着,反倒让阿白有点不好意思看了。越山青也不在意他,双手扶着膝盖,努力平复呼吸。
“老唐,拿支安慰剂过来。”杜峻和司文鹰一左一右站在越山青旁边喊道。
老唐这时却神色僵硬,露出了阿白从没在他脸上看过的心虚。
“安慰剂,用没了…”老唐喃喃低语,但是听力超凡的哨兵们却好像听到惊雷一样,越山青腾地就站起来转头怒视着老唐了:“你说什么?昨天你干什么去了,补给呢?安慰剂呢?”
“军区说,分到新向导的哨所,今年冬天不配备安慰剂。”老唐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越山青过去狠狠推了老唐一把:“你tm不早说,坑我呢?”
“越山青!”杜峻厉声一喝,一把就拦住了还想再动几下的越山青,他转头对老唐也非常严厉地说,“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这不是,这不是阿白来了嘛。”老唐说到这儿,也忍不住啪地一摔手里的抹布,“人军区不给,我有什么招儿?”
司文鹰这时候也很不满地开口:“不供给安慰剂,这可是大事儿,老唐你太糊涂了,就算有了新向导,咱们也得适应适应吧,一上来就让向导动手,那能行?”
“当然行。”阿白擦擦还沾着野黄瓜汁儿的手,轻描淡写地说,“安慰室在哪儿,带越山青过去。”
司文鹰这时候也口气不好了:“胡闹,你,你现在过去,越山青万一发狂了怎么办?那不得弄死你。”
“阿白啊,越山青可是三级哨兵,你要是和他,那个啥,你可受不住!”老唐这时候也忧心忡忡地说。
第9章
“所以说没和向导合作过的哨兵就是满脑子黄色思想。”阿白毫不客气地说道,“谁告诉你们向导安抚哨兵就只能用深度交流啊,天天想什么呢,就他这样的还用得着,一个神沐浴就够了!”
他用极其自信的,我很专业你们这群土鳖都必须相信我的气势,狠狠地压制着眼前的人。
“其实不去安慰室也可以。”阿白指着凳子,“坐那儿。”
被他突然抖起来的神秘气势压迫,越山青看了他一眼,就坐在了椅子上。
“放轻松。”阿白站在他背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他的手摸了一下午黄瓜,冷冰冰的,越山青的肩膀却炽热如火。
“一股黄瓜味儿…”越山青不自在地耸耸肩,找茬一样抱怨了一句。
“香么?这是老唐从后山采的,野黄瓜,就是缠在那棵大松树上的,今年结了七个,这味道多嫩啊,我很喜欢这种清香,听说这种野黄瓜的花,是红色的…”随着阿白的描述,越山青不自觉想到了那棵他也见过的野黄瓜,采摘山上的野菜,是全哨所的大工作。
就在他思绪转移的那一刻,阿白闭上眼睛,而越山青没有注意到,他也闭上了眼睛。
在越山青的意识中,他正向山上爬去,崎岖不平的山路是他们长年累月踩出来的,路边有着零星的碎花,他慢慢向上走,远处的白驼群山覆盖着常年不化的冰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棵大松树就在山腰上,树干上,枝头上,缠着那株野黄瓜,粗壮的蔓藤从树梢里探出来,宽大的叶子间,有的开着花骨朵,有的开着六瓣的红花,还有的结着一个小小的瓜,他在树下看着,渐渐站起身,他掀开叶子,一颗椭圆形的,瓜皮泛白的有着墨绿色竖纹的胖黄瓜,已经快要从枝头坠落,他伸出手,一手扶住藤蔓,一手摘下瓜,这样黄瓜藤不会受伤,过几天还会结出来。
他摘下黄瓜,捧在手里,获的喜悦溢满心头,大家又能吃上嫩脆的野黄瓜了。
就在这时候,越山青醒了,他睁开眼,自己还在宿舍里,外面已是天黑,已是冬雪,他却好像还能感觉到那春意融融。
“行了。”阿白拍了他脑袋一下,“快穿裤子去。”
越山青低头一看,因为兽血沸腾而亢奋的地方已经消退了,野兽天性减退,他也开始感到害羞了,嗷一嗓子就跑到自己床上,从床尾拿起走的时候叠的干干净净的衣服。
“你感觉怎么样?”杜峻很负责任地走过去,关切地看着他。
“啊?挺好的啊。”越山青楞呼呼地回答。
司文鹰也挤过去:“有安慰素好使么?”
“啊?这个…”越山青习惯性地摸摸自己下巴,“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司文鹰追问道。
越山青狠狠挠了下巴两下:“唉,说不出来!”
“你m的。”杜峻气的又拍了他一下。
“诶哨长!”越山青可怜兮兮地也不敢躲。
阿白插着腰嘿了一声:“向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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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沐浴和安慰剂能一样吗?”
“安慰剂,那是强行压制你们的兽.性,压久了那是要出问题的。”阿白毫不客气地说,“而且因为边防向导稀缺,这边的安慰剂都是特别调配的,对你们的五感,尤其是触觉和味觉进行了压制,长久下去对你们的成长也是不利的。”
“哨兵的问题,就是时间久了,越来越像野兽,忘了自己是个人。”阿白侃侃而谈,“向导的用处,就是让你们忘了自己是个野兽,想起你们是个人。”
“你们一没狂化二没神游,还用不上深度交流这种方法。”阿白说到这儿,虽然强撑着气势,但其实脸也有点红了,毕竟通常所说的深度交流,只是说出来好听点,大家都是当另一个词来听的,他和一群大男人说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了就赶紧吃饭,都闹腾啥!”老唐笑呵呵地大嗓门喊道。
结果他不喊还好,却被杜峻逮住了:“老唐,你可是老同志了,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误,知情不报,隐瞒上级通知,差点造成严重的事故,我要求,下次班务会,你做口头检讨!”
老唐立刻苦了脸:“我,这,诶,你们,嗨,哨长,我做,我做检讨还不行么!”
他冲阿白挤挤眼,阿白也看出来,杜峻分明是被自己刚才一通抢白有点下不了台,拿老唐做台阶的,他一不小心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杜峻脸都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幸好这时候司文鹰还没有被阿白唬住,他皱着眉头说:“其实也不能怪老唐,怎么突然就取消了安慰素呢,就算有向导,万一遇到危险情况,向导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安慰素也是救急必需品啊!”
“边吃饭边说!”阿白一挥手,先解救了老唐。
越山青也想起来:“诶!我路上还逮了两只兔子呐,可肥了。”
“又瞎跑,你好好巡山没!”杜峻的火力立刻转到越山青身上了,越山青可不是老唐那样的老兵,杜峻多少要留点面子,更何况今天他怀疑阿白能力反被阿白抢白,就是越山青惹起来的,现在全撒到越山青身上了,这一通训,越山青脸都快赶上野黄瓜了。
晚饭照样是三个素菜加一盆肉,越山青逮到的兔子还没拾,吃的是一只看不出什么动物的肘子,老唐说这是山上猎的傻狍子,味道挺好,老唐今晚伸筷很主动,因为他今晚是夜岗,有资格多吃肉,不过他把自己的肉给阿白分了不少。
“其实减少安慰素,并不是军区不愿意给。”阿白边吃饭边说道,“而是最近有消息说,安慰素其实是那美联合国的阴谋。”
第10章
亚国虽然以历史悠久人口众多著称于世,也是最早开始发挥哨兵向导能力的国度,但是在对哨兵向导的研究上,还真是比不上那美联合国这个兴起不过两百多年的国度。
两个国家隔着大洋相望,亚国总是在追逐着那美联合国的新科技。
历史上把由叶斯卡尼大肆扩张引发,并最终以叶斯卡尼覆灭告终的战争称为第三次世界大战,而历史上另一个老牌强国洛克法耳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始作俑者。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原因,便是以洛克法耳为首的西陆洲国家和以那美联合国为首的南陆洲国家先后开始了安慰素研究,制约哨兵战斗力的向导数量问题,在安慰素出现之后大大缓解,哨兵有了脱离向导单独作战的能力,膨胀的实力带来膨胀的野心,第二次世界大战由此爆发。
而亚国作为老牌大国,在科研力量上其实非常落后,曾一度沦为两大势力对决的战场,然而亚国庞大的人口数目最终拯救了这个国家,亚国以向导数目生生抗住了两大势力的安慰素攻势,复失土,当今政党也趁机洗刷旧制,建立新政,让这个古老的国家焕发了新的生机。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很久远的故事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最深刻的影响,就是让安慰素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战争资源。
亚国在战后很是为了追上安慰素研究的脚步付出了人力物力的辛苦,最终也能号称安慰素技术在世界上达到前几名的水平。
哨兵拥有超强的五感,这在生活中会造成很大的不便。数目最多的低级哨兵,还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五感,他们只能吃清淡的食物,穿柔软没有摩擦力的衣服,闻不了突然的气味,听不了巨大的声响,各种安慰素配方的出现,为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然而如今的亚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科研荒土,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几大国几乎同时发现,安慰素虽然让哨兵脱离了制约他们数千年的向导数量问题,却也让他们的能力开始减弱。
哨兵们的五感比不上老一代哨兵们,力量和身体反应能力也在减弱,对安慰素依赖越来越大,而突然狂化甚至崩溃的恶性.事件也越来越多,哨兵等级的晋升也越来越多。
这种整个族群的减弱是很缓慢而且宏观的,以至于从二次大战到三次大战再到现在,高级哨兵数目大量减少,哨兵能力下滑的惊人结论才真正确切地摆上了国家决策者的桌面。
这也是近两年来军队内部影响最大的一份报告,是提高安慰素的质量减轻副作用,还是提高向导的数目恢复自然的哨兵向导进化方式,代表了军队内部激进派和保守派的前进方向,已经涉及到了国家路线之争。
不过这种层面的争斗,对于边关哨所的影响就体现在,配备了向导的哨所将减少安慰素供应,提高哨兵和向导待遇,提供各种条件加快哨兵向导的融合。
阿白边吃饭边高谈阔论,从历史到现在,从国家到战争,从顶层到路线,一顿神侃下来,已经把闭塞哨所好多年的几个土鳖给彻底镇住了,只知道盲目点头,连饭都快忘了吃。
阿白悄悄把那几块肉分给了几位辛苦的哨兵,除了越山青这个二愣子,其他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关心。司文鹰在阿白起身之前就把他的碗拢到了自己旁边,阿白也只好由得他去。
其实这番神侃里有很多不尽不实的东西,虽然整个普盖尼防区的最高首长是保守派的支持者,但也不会盲目地就这么大刀阔斧取消掉几乎等同于部队血液的安慰素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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