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而钗_白话文版(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执迷
此後在京城都没什麽事。秋去冬来,又到了早春。春榜发了,而云天章又居高魁。殿试二甲,选了。文韵道:“陆知府却是我上司。你,我如今冠起巾来,与你之会。”
云天章道:“正是。”收拾好了行李,派人到南京报信。那知县还不曾升迁,知道这件事情好不欢喜。那石敢当已经被知县动了揭参,除了衣巾,又听闻云天章中了进士,忧郁而死。
却说陆知府自从小夫人死了,失了玉凤,心事不宁,差仆人驾著车马去接夫人王氏到任。却正好儿子会考得中,也到任了。谈及此事。其子陆鸿渐道:“此物原从梦中得来,乃是奇物,忽然失去,必有人得之。莫非是妹子的婚姻就在此凤上不如出榜求此凤,有献凤者,就许以婚姻,必会得知玉凤的下落。”
知府认为说得是。
次日,出一榜文道:“本府失去玉凤一只,有捡到将它还回来的,愿将小姐许配给他。”此榜一出,街道上人满为患,接耳交头,哪个不想却是无处觅得那玉凤。
却说云天章到任後,拜见太守。太守知他未束发时已经是名人,十分尊重他,一同和他喝著公堂酒。太守问道:“贤侄尊庚”
云天章道:“二十三岁了。”
太守又问:“家眷几时才到”
云天章道:“家父已经去世,老母多病,家兄和嫂子在家。甘守清贫,没有钱财聘娶,中馈尚未有人。”
太守道:“如了。”
云天章道:“成婚还要等回家之後。”
拜毕回府,看见文韵,云天章说了此事。文韵道:“太守有一女,今年十七岁,德容才技,无一不擅其妙。兄长应当娶了她,以延凤环。”
云天章道:“我承受你的至情,岂会生出他想就算是绝了子嗣,也是心甘情愿的。”
文韵大笑道:“从古及今,可有两位男子相伴终身之理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为朋友而绝了祀宗的血殖,大不孝也。况且小弟已经色衰了。到了二十岁,就没有不离开的道理了,兄
弁而钗_白话文版(H) 分卷阅读34
张既大发报亦归议亲,这是天理人情必然之理,况且当时我一定要献身给你的原因,也是感念你的同情之情,无以可报,只有此身可以报答万一。兄长如今既然发达了,事情就结束了。报仇的事情,就交给兄长了。兄长你肯依我,我就还陪著你,否则,我就请求告辞。你难道不记得我是如何离开那仪宾和陆知府的了吗”
云天章听得自己不答应,文韵就要离开,只得连连答应道:“一切只听你的,你切不可离去。”
文韵道:“陆知府失去了玉凤,有榜文在外,献凤者就将女儿嫁给他。他的玉凤已经在我这里,你可派一人送玉凤与他,道:老爷梦中得凤,闻太爷出榜召求,特差人送上。必定会有好消息。”
云天章没奈何,只得听他行事。
作家的话:
有许多的“口”字,大家别误会,这不是嘴巴的意思,应该是原著模糊不清的字迹,我找了好多篇都是这样,大家将就看吧应该不怎麽影响阅读的。
、第五回风流客洞房花烛志诚种南海成神
云天章派人送玉凤给太守。太守大喜,收了玉凤,就请二府、三府做媒来说亲。择吉日良时过门。
是好一位新人也,有一斛珠以咏其美:
晓雾请笼,晴山淡扫新妆巧。一片闲情寄花鸟。朱颜在妙,哪识闲烦恼。海棠梦里醉魂消。柳叶檐前体态娇。桃花扇底窥春笑。
试听歌喉,上苑莺声校进洞房,伴娘为她脱去簪笄,双双上床,男贪女色,女慕男才,但见:为云复为雨,相依更相恋。美配当良夜,佳期正妙年。窥窥郎似玉,淡淡女偏妍。更有销魂处,娇羞无一言。
只是云天章虽然在陆氏身边,却是心却在文韵的枕侧。天未明,便去了书房来。文韵道:“新郎官此时不陪新娘睡,来此做什麽”
云天章道:“觉得你弟寂寞,特来相伴。”
文韵曰:“兄长的事情成了,我睡得十分安稳,不用挂念我。”
云天章想要和他一起去打猎,文韵曰:“新婚之时,不可用心在他事之上,过了新婚,我遵命便是。”
云天章见他说得有理,便息了念头。此後相知愈好。
云天章办案,有不能决断的,文韵都能为他抉择,举郡之人都奉云天章为神明。邵氏有四十年的冤屈,经过十个官员也不能明察,只需片言判断,数载沈冤,一时顿雪,明白邵氏的冤屈。
辟冤民之扳案及买嘱者,衙蠹不法,惩治者二十余人,问军者十人,徒者十六人。三年间,为老百姓沈冤七十余件。
几年都没有决断的案子,一到便明,有奸和尚拐良家女子为僧者,过临清,云天章喝“拿下”,得其情,焚其僧,而嫁其女。
又有强盗,听说了云天章的神异,特地改装来伺察,刚进城,都被拿下。神明不测,不能悉数举例。
惩贪戒酷,是非一端。隔省之冤不能明的人,都到这里向云天章告状,或者送状纸来。事关重大,云天章一定合情合理的判断。其他省的官员,佩服他的神异,非但不忌讳他越俎代庖,而来求他教诲。
公车所至,无不受百姓爱戴。一时府县院道,无不各持清正,奸民顿息,堂可罗雀。临清受三年清廉之福者,是文韵之力。
由於云天章天下第一清廉,於是升为两浙大巡。陆知府加升了临清道。
云天章对陆知府道:“我想和令爱回南方侍奉老母,岳父以为何如”
陆知府道:“这是我女儿理应遵守的妇道,本该派我儿子相送才是,奈何他在京城成肄业,只好派家人相送了。”
云天章辞了岳翁、岳母,他与夫人一只船,文韵雇一只船。将要到淮安,云天章想著文韵的年纪,已经二十岁了,观其容貌,犹如十七岁一样,而丰神色泽,似犹过之。况且他机敏过人,判若神明,便愈加敬重他。
两人相对饮酒,甚欢。云天章道:“昔年在龙兴寺等你的光景,宛如眼前,而贫富贵贱已经如天渊了。”
文韵一闻此言,打动机关,知冥缘已尽,长叹一声,泪如雨落,道:“云兄,我与你要告别了。”
云天章听得此言,好似高山失足,大海翻舟,哪里有些把柄道:“贤弟,我与你磨过了多少苦难,得到今日,正好一同到你原来的家,好为你报仇雪恨。贤弟重整书香,再振箕裘,讲亲婚娶。乃是苦尽甘来之时,为什麽倒说分别的话我摸不著头脑。”
文韵道:“我的身体尚且不知在何处,整什麽书香振什麽箕裘议什麽婚娶”
云天章道:“说的越发荒唐了,你的身体不就站在我身侧,怎麽说身体不知在何处站在我身边的难道不是人”
文韵道:“难道是人”
云天章道:“越发好笑了,不是人,难道是鬼”
文韵哭道:“是了,兄长记得三年前在龙兴寺中梦到小弟将头还给你,成全了刎颈之交吗小弟被那仪宾所逼,不死,必辱自身。故而我打发兄长前往淮安,小弟便假装同意了他。到了第三日,此贼果然让我穿上新衣,小弟都穿上了。到了时辰,那贼来会饮,我欣然相接,略无嫌忌。他只道我是真心要跟著他,於是散去了仆从,只有我和他两人对饮。酒至半酣,酒肉引杯,词色壮烈尽诉避难巅末,以剑击桌,老贼忙躲到了桌下,小弟一剑割在脖颈,成全了舍身报兄的誓言。”
“灵魂却不散,来淮安,在梦中见到你。因为遇到了慈航大士,拜求他慈悲。大士怜我重情轻死,教我以聚形符、防身诰,於是才能白日现形,出入无碍。故而能与兄长相伴数年。那仪宾的书房中尚有我的一首辞世诗。当时我死後站著没有跌倒,右手持剑,左手拎头。他次日起来看见我,我怒目扬剑,横行几步。他惧怕我的英灵,悉数从了我的要求,将我厚葬,我所持之剑,一起被葬在了棺椁之中。如今现寄存在琼花观中。祈求兄长你将它带回,交给我的老母,安葬在故园,得以陪著祖宗,是生死骨肉啊至於报仇雪耻,扶植孤弱,表彰门闾,此乃是吾兄的事了,小弟不能去做了。”
云天章听他这番话,目瞪口呆,呆呆的看著文韵。
文韵道:“你还是不信麽我是男身,如何嫁得令岳若不成亲,如何取得玉凤此是令岳对我说了其中缘故,亲手将玉凤递与我的。你可知隔壁邻家女子失尸之事吗此乃是我借尸卖身,成了你纳监之事。我初次入园又出来,你问我为何穿著白衣,那是徐家女子入殓的衣服。二次入园,托言收拾,将殓衣投到井中,以灭其迹。我陪伴令岳四十日,其实是女身。到了中秋,知你考试到了终
弁而钗_白话文版(H) 分卷阅读35
场之日,借著楼倒了,灵魂出窍到京城来和你相会。如今徐氏女的尸体,令岳还将她寄存在临清观音寺中,尊夫人也知道。我扮作徐氏女,中秋三更死了,我就是三更到的京城,不是鬼,怎麽能如此迅速呢况且像是参政一事,我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十年之前的事,宛如亲眼所见我是鬼,是真的,又有什麽疑惑地呢”
云天章道:“如此说来,你真是鬼了。但是你我之情,原非生死可隔,你既然有灵,长住於世不就好了,为何要说离开呢”
文韵曰:“情缘已满,不能再留下了。”用手指著道:“接我的人来了。”
云天章举目观看,是一艘船的队伍。
但见:旌干摇月影,鼓吹杂鸿声。帆开绣帐,与宝船而交辉;樯尽红霞,与栏舟而并璨。
喝道的尽是力士黄巾,摆围的都是牛头马面。纷纷蛟龙拥行船,济济鬼判迎节钺。从来不信阴阳,今日方知神鬼。
云天章问道:“你在阴间,所居何职”
文韵曰:“慈航大士保奏,敕为南海水神总管。”
看看近来,那些鬼判、牛头、马面一齐跪下,禀道:“限期已近,请大王登舟赴任。”
文韵道:“取冠带过来。给云老爷这里磕头。”
众鬼判都磕了头。
文韵带了三山帽,穿起大红蟒,系了碧玉带,著上皂朝靴,受了金英宝剑、诰命,望天谢恩毕,拜辞云天章道:“前面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就不再说了,希望你珍重,免得我挂虑。”於是解下佩剑,给云天章道:“这是我的殉棺之物,见此物如见我一样。他日海上相逢,再叙契阔。”
云天章呜咽,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凄惶点首而已。
文韵也是潸然泪落,再拜而别。才登上了舟,阴风大作,一行人倏然不见了。
云天章放声痛哭,几乎要昏死过去。惊动了陆小姐,叫家人乘船将他扶回来,问其原故。云天章从始至末说了一遍。小姐不胜惊骇欣羡。
惊骇的,道他是个鬼,怎麽与人无异
欣羡的,是成就了云天章的功名,又成全了他夫妇的亲事。於是劝道:“他既然成为了神,你也可以欣慰了,只要替他报仇雪耻,便是不负他了,为何作儿女之态,自伤身体”
云天章收泪道:“贤妻说得也是,但是如此锺情,世间罕有,教我如何舍得割下”於是吩咐加快行程,去扬州公干。
三日到了扬州,云天章让管书札的人写了一通家名帖,大轿去见那仪宾。仪宾不知他的来历,只道有什麽事,便整及出迎。觉得云天章有些面熟,道:“大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云天章道:“老大人这就忘记了三年前承蒙你在府上招待舍弟,我先前因为王事靡监,未曾来接他,如今我奉圣旨代巡浙江,告假祭祖,想要和舍弟一同回去。”
便叫随行的托上礼物,道:“白金三百,彩缎八段,每事都加倍归还大人,奉酬前日之惠,请慨然收下,让舍弟和学生回家,感激万分。”
仪宾听得此言,惊得魂消魄荡,顿口无言。自叹道:“取命鬼来了。”挣得满面通红,说得“请罪”二字。
云天章又催促道:“如今他在何处,可快请来见我。”
仪宾五色无主,失张失志,应道:“是。”
云天章怒道:“你虽然是皇亲,也没有让御史之弟为奴才的道理,我以理赎他,你却不肯,我提请过,你少不得也要还我个人。”
那仪宾看他变脸发性,连连道:“我去请他来,我去请他来。”
云天章道:“快去。”
仪宾才进了後厅,只见文韵持剑拎头,喝道:“仪宾,还我命来。”
仪宾大叫一声,翻筋斗跌倒,便口中发狂大叫:“仪宾,你跑哪里去今日须还我命。”於是癫狂第出厅来,朝著云天章大笑道:“有劳哥哥将小弟发丧。这老贼逼死我命,今日要他抵债。我临死时,书房中尚有遗诗,你要去看看。我走了。”
只见仪宾大叫:“文韵要杀我”连颠几颠,自打自殴,一跤跌倒,七窍流血,已经死在了厅上。
云天章道:“吾弟好英灵也,老贼已经死了,也可消了此血恨”就吩咐这家出个能管事的,不一会儿,出来个老仆道:“老爷有何吩咐”
云天章道:“你家主人逼死我家小公子,本来要不与他甘休,他如今既然死了,我也气平了。如今小公子的尸体在何处”
老仆道:“现寄在琼花观内。”又问道:“自小公子死後,常常见形,无人敢进此房,故封锁在此。”
云天章命令开了门,见了那首绝命诗,放声大哭道:“哀哉雅全痛哉雅全如此抱精守制志,真是感天地,泣鬼神啊”
於是他吩咐摆道琼花观。老仆将他带到灵柩之前。云天章倒地,且哭且拜。满道观的人无不堕泪。云天章吩咐摆开祭礼,三奠已毕,大哭一场,吩咐向江都县借船一只,上面写:“贤弟文雅全之柩。”
一路无辞,已经到了镇江。将丧船停在镇江,亲自送家眷经过南京,拜见母亲和兄长。安顿了家眷,做了了两日的客。知县已经升浙江黄岩道去了,石敢当已经死了。
云天章停了五七日,心慌意凄,告别了妻母,飞奔向镇江,家不阁,催促民夫车马兼程倍道,不日已经到杭州。将丧船停在其他之处,大小官员了新院各官以下缺二百余字,原书漫漶不清。
带文韶和强盗沙狗儿到堂上,
云天章问文韶道:“你可是窝家之人”
文韶早知道云按台办事公正,便哭道:“老爷,关於窝家之事,不知何人下此毒手,嘱他攀害小的。”
云天章又问:“你兄弟呢”
文韶道:“老爷不必问他了,十四岁的孩子,断无做贼之理。家无全犯,有罪尽在小的身上便是了。他已经逃出了许多年,不知去向,不用问他了。”
那沙狗儿道:“他年纪虽小,倒是正犯,求老爷严追。”
云天章叫人取夹棍来,文韶听声,连连道:“小的认了。”
云天章道:“死罪是好认得的吗”
文韶道:“我不能受刑,宁甘死罪。”
云天章不理,夹棍已经取到了。文韶只是哭,云天章吩咐把沙狗儿夹起来,那些公人如黄鹫捉兔一样,将沙狗儿夹起来,狠命的敲了二百多锤。
云天章道:“将你买嘱的人,我已经都知道了。你说出来,不对的话,活活夹死你。”那强盗被夹得死去活来,熬刑不过,供出是万噩。
云天章道:“这就对了,详细说出来。”
强盗把买嘱事备都细说了一番。以下缺二百余字,原书漫漶不清。
云天章
弁而钗_白话文版(H) 分卷阅读36
对文韶道:“你知道你弟弟的事情吗”
文韶对:“不知。”
云天章於是把前事细说一遍。文韶才知道他兄弟死了,哭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悲伤不止。云天章曰:“人死不能复生,他的灵柩已经在此岸边的丧船上。薄助葬资,你可一同船去,扶柩归故里,再来见我。”
於是他派两个人,跟文韶回他的家院。母妻见他离开了牢狱,好不喜欢。文韶号天抢地,大哭道:“我兄弟他已经死了。”把从前事说了一遍。三口儿哭在一团。
公差道:“且到船上再哭也未迟。”
忽然一外郎赶至。道:“老爷派小的来回复大相公,他不能一同去,心中十分歉然,知大公子吃了官司之後,衣著欠缺,特送白银十两,叫小的一同到街上,买几件衣服,买些酒食,叫小的护送大公子出关接柩归葬。”
文韶谢了。心想:“凭空一个囚徒,忽然尊称我为公子,不知是谁帮得忙。
果然人要衣妆,买几件衣服一换,文韶顿时不是旧日的模样。一个轿子直接将他们抬到了船上,见了柩,三人环抱著哭,直哭得天昏地暗,露冷风悲,看者无不堕泪,闻者无不伤心。
正在起柩,忽然云天章派官员来拜祭。祭毕,发舟到苕溪。文韵的未婚妻万氏知道文韵已经死了,迎柩呕血而死,因为事先服毒了。於是,将他们合葬了。
县官申报上司,云天章为之题碑文,亲临墓祭,对墓云:“你因为妻子而死,妻子为了而死。两死也可无憾於地下了。”
他请文韶来相见,劝其就学。这年,文韶已经按云天章的举荐,於是成了游泮。家事也殷饶,田产都恢复了。妻子贤能,事事敬重相公,事事孝顺婆婆,生了两个儿子,将一子继在文韵的子嗣之下,令他的祀典不绝了。
圣旨下,敕文韵为海神,开始建造庙宇,大殿靠民,云天章设祭宣诏。不一会儿,有大船乘风而至,云天章看著,乃是文韵,竟然不避人。
云天章将他迎著登了岸,文韵谢曰:”我的老母、家兄,承蒙你的帮助,不是生死骨肉,谁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微末焦劳,聊报相知,致动圣听,蒙此赫封崇祀,都是恩兄之赐也。山妻又蒙嘉奖,真是生死均沾,存亡俱感也。”
云天章问:”弟妇何在”
文韵曰:”在舟中。”於是令她出来相见,威仪棣棣,彩袖翩翩,由船登岸,侍女相扶,万福而推。其服色与阳人无异。
云天章又问曰:”你还有什麽话要说吗”
文韵曰:”没有了。生者乐,死者安,满心满志,没有遗憾悔恨的了。”
云天章问以後的事,文韵曰:”你将位至三公,夫妻偕老,三子二甲一科,二女俱配伐阅。寿元九十九,天上玉楼成矣,那时当与兄长在无何有之天再见面。”又曰:“今後你有疑狱不决之事,要祷告我所赠的剑,我自当亲临代决。若使一人含冤,则命数就不能定了。”
文韵再辞而别。
其後,云天章凡有疑难之事,供剑祷之,文韵没有不到的,浙人称云天章为神明。寿数子女一如文韵之语。
临终之日,云天章见了文韵,相迎而去。
过了十年,禁子周成向南海朝谒见,见到文韵,问及家事,赠以金帛,归语其兄。至则可以再见面了。
後屡屡显圣,至今血祀不坠云。
作家的话:
情烈记结束了。好像这样的结局与前面的两对差不多。
四情奇记
、第一回陷北京前世因落南院冤孽债
世事嚣凌成恶习,覆雨翻云等儿戏。迎新送旧何足异。都如是,扇坟劈脑良人妇。
奇情男子行女事,守节存孤谁得似功成拂袖返终南,真堪数,个人绝胜易交士。
右调渔家傲
这首渔家傲,单讲国朝有一小官,感想知深情,那人遭遇困难,他抱著孤儿逃出,将他抚养成人,令他雪冤报仇,骨肉重聚,最是小官中第一奇情。
此人乃是福建闽县人氏,姓李名又仙,字摘凡。年方十五,读书好学,尚气节。常自云:“不遇盘根错节,无以见利器,大丈夫正当於此时立定脚跟。不然富贵在前,威武在後,贫贱居中,我无主矣。”
读古人之书,每当看到了寸孤励节,则曰:“此吾师也。他日,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也要这样做,才能无愧於心。”
见易交易妻之语,则愤然怒曰:“谁创了此弊端他没有後代吗开後世以交薄之端者,必定说得就是这样啊。”
他的一举一动,都以古人自待。却是生得十分齐整,有西江月以咏其美:
星星含情美兮,纤纤把臂柔荑。檀口欲语又还迟。新月眉儿更异。
面似芙蓉映月,神如秋水湛珠,威仪出洛自稀奇。藐姑仙子降世。
李摘凡随父亲担任松江府的知事,压著钱粮上京。途中遇到响马,钱粮被抢劫一空,他的父亲被吓得要自杀。
李摘凡曰:“即使死了,也要拿家属赔偿,不如向官员伸冤,陈述事实,须得变卖财产,赔补钱粮,留得父亲的命,也还能留个余地。父亲若是死了,则产去人亡,我母子将有何倚托”
他的父亲答应乐,相向而哭。
即日,向上司禀明情况,递了文书到工部,他的父亲被押解至京成,坐牢等赔偿。三六九鼻,托亲人变卖财产,得九百之金,可偿还钱粮,但是还缺百金,没有这一百金,则终生不能出来。
他的父亲手足无措,李摘凡到了监狱,对他的父亲说:“事情紧急了,没有这一百金,则前功尽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我这一具身体,明日我写封一招头,道通诗书、明技艺,因父坐狱,计得百金偿官,不论奴隶高低,愿者成交。或许有人可怜我,将我买下来,事情就能解决了。”
他的父亲曰:“怎麽舍得你像这样做呢你切勿做这样的事,我的命就任凭老天爷做主了。”
李摘凡曰:“我是男儿身,怎麽能值一百金只是靠天行事,神灵有知,或者有意外之事,也未可知。倘若我这这幅身躯有人买,那麽父亲就能出了囹圄,整个家就能得以存活。如果没有这一百金,那麽父亲就会死在狱中,我也会流落他乡,母弟不知会逃到哪里。这样看来,好歹卖身也算不错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