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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为官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樵音迷觞
军中历来就有比武的习惯,既然黎画要看,那韩凌自然不会说“不”,他走到兵器架前,随便捡了样顺手的武器,便目光炯炯地在那士兵前站定。那士兵倒也不惧,反而还挺直了胸膛,摆开架势,双方蓄势待发,只听黎画一声吆喝,他们便默契地一蹬腿,胶着激战。
黎画看得激动,连连叫好,说实话,这可比那日韩凌比武招亲时的场面好看多了。那次的对手多为江湖浪客亦或城中公子,他们并未专门修习武学,只是略懂一二,自然没有高强的武艺,韩凌几招胜得毫无悬念。然这次的对手,是韩凌花心思训练出的兵,他们武艺高强,实战经验丰富,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战败。然即便如此,韩凌仍是技高一筹,那人苦熬了几个回合,最终败倒在地,满脸失望。韩凌将他拉起,而后难得一笑:“不错,进步了很多。”那人眼中瞬间迸出光,他利落地从地上爬起,小跑着回到了队伍中。
黎画看得过瘾,又赖着韩凌教自己功夫,毕竟她已有一个多月没见到韩凌,之前修习的武艺都快荒废了。黎烨虽日日陪在她的左右,但她嫌黎烨的功夫实在太差,连做自己的对手都不够格,更别说当师父了,所以,她从不会找黎烨练武。
韩凌拗不过黎画,便又教了她几招,黎画个头虽小,但却学得极为认真,一招一式比得滑稽,但也看得出是废了心思。
黎画在一旁苦练,而黎烨则与韩凌站在一旁闲聊,黎烨告知韩凌庸王确有异动,恐怕不久后,大战便会打响,他嘱咐韩凌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打仗的事,真是出去了,想再回来,那就要听天由命了。
韩凌早已习惯了战场,见惯了生离死别,前一刻还在喝酒聊天的兄弟,或许一转眼,就命丧黄泉,从此阴阳相隔,他承受过太多的悲伤与灾难,所以,他现在根本无所畏惧。他斟酌了一下,说道:“陛下,若您无心留安柔为人质,那便放了她吧,臣有信心,即便没有人质,臣也定会为您守住这片江山。”
黎烨不禁一愣,而后嘴角渐渐勾起笑意,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他明白韩凌的用意,自己不愿以女子为国家存亡的筹码,将这加诸于一个女子身上,着实残忍,自己于心不忍,而韩凌不愿自己心里受煎熬,便主动提出放了安柔,也等于卸去自己心中的枷锁。黎烨感动于韩凌笨拙的告白,但无论如何,他定不会放了安柔,因为韩凌出征,他的性命至关重要,若放了安柔,无异于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黎烨不会让韩凌冒任何风险,他要尽可能地掌控一切,以保证韩凌不受威胁。黎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说道:“韩将军无需心,只需专心应战便可,至于其他,本王自会有打算。”
韩凌感谢黎烨的体贴,若将后方交由黎烨,韩凌便可全身心投入战局,不再顾及其他。韩凌沉默许久,说道:“既然庸国已有异动,我们恐怕等不到两月后了,臣以为,我们当尽早启程。”
黎烨眉心跳了跳,“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韩凌看了一眼在近前舞剑正欢的黎画,面露不舍,然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臣打算三天后出发。”
黎烨担心着急赶路会出变数,于是问道:“计划训兵两月才勉强能征战沙场,现如今不过一个半月,到了战场上,不知可会吃亏?”
韩凌道:“不会,他们本是兵,不过是近几年疏于训练,身体素质有所下降,但曾经的技能是早已掌握的,即便经久未用,只需稍微温习,便可与巅峰无异,陛下无需担心。另外,经一个半月的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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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他们的体能已有显著提升,若不是持久战,应该能撑得住。此次我们主动进攻,只求速战速决,臣不会进行拉锯战,臣对他们短时间内的力量爆发有足够信心。”
既然话已说到这地步了,那黎烨自然不必要再有多余的担心。他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同于上次送走韩凌时,当时他巴不得对方快些离去,而这次,他竟有些不舍,甚至已想象到未来的日子里,他定会十分惦记韩凌。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能够相知相遇就足以幸运,韩凌此行若是无意外,他们仍可像从前那般,逍遥度日。黎烨轻轻喊了一声,“画儿,过来和你韩叔道别。”
黎画一惊,扔下了手里的木枝,她小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韩凌的小腿,撅着嘴道:“韩叔真的要走吗?我舍不得你!”
韩凌顺手抱起黎画,说道:“画儿莫要这副表情,我只不过出去一会儿便会回来,我答应你,回来陪你过年。”
黎画不禁想起今年的大年夜,韩凌带着他放烟火,烟花在空中绽开的瞬间,黎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美妙,所以她和韩凌约定,每年过年时,都要一起放烟花,就算日后黎画出嫁了,韩凌也必须在过年的时候去探望她,然后陪她一起放烟火,吃年糕。
听韩凌这么说,黎画才稍微放心下来,她两只小小的手捏着韩凌的脸颊,将韩凌的脸拉成一个饼,她特别严肃道:“不能骗我,不能像烨儿那样让我伤心!”
韩凌连声说好,脸上溢出幸福的光。
之后,韩凌带着黎烨和黎画去了帐篷里,三人围坐桌前,细细品味厨子端上的佳肴。黎画叫嚣着要喝酒,黎烨倒也随和,给了黎画一小口,黎画满心欢喜地饮下,然后杯子一扔,醉得不省人事。黎烨笑黎画的蠢模样,韩凌嗔责黎烨做事没谱,这么小的孩子怎能饮酒?二人一人一句,有一搭没一搭。暮色渐落,军中燃起火把,暖黄色的灯光里,印着韩凌的脸,轮廓分明。黎烨望着韩凌,竟有些痴迷,他说了一句,“保重。”便抱着熟睡的黎画走出帐篷,踏着月色,在一群侍卫的包围下,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48.傻父女
三天后,韩凌的队伍整装待发,黎烨以君主的名义,向所有的士兵致以了最高的敬佩与祝福,他亲自将一行人送至边关,见他们逐渐走远,他方才踏马而归。
之后的日子,黎烨发觉安柔竟出奇的安静,他心想安柔定是找到了寄托,方才不再闹事,也因此,黎烨宽心不少。他几乎把所有的力都投入到了照看黎画以及关心前方的战事之中,他几乎每天都要看韩凌差人送来的战报。
韩凌自出关后,几乎每天都会写信,向黎烨禀明近况。韩凌带领的军队,从黎国关口出发,行至渭水,又经岐山,路过安州和崤山,一路走得顺畅,未遇敌军,也未遇匪徒,约莫两月后,抵达庸国边境。
黎烨看着手中的书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战斗即将打响,成败就在此一举!
庸王早知黎烨派了队人马来进攻庸国,然奇怪的是,他竟未沿路设伏,还让韩凌一行人好端端的走到了自己的边境。韩凌心中有疑,自然不敢贸然行事,便选了处地方,安营扎寨。
黎烨时刻关心着庸国的动向,不敢有半分懈怠,然庸国除了招兵买马外,始终表现出一种消极抵抗的状态。韩凌在信中说,他本想趁着黑夜,攻得渠城,那是庸国的边关城市,算是庸国的第一道防线,然当韩凌带兵冲进渠城时,竟发现渠城早已成为一座空城,没半个人影!韩凌担心这是对手设的空城计,不敢放松警惕,万一成为瓮中之鳖,那可就不妙了。于是,在发觉不妙以后,韩凌迅速带兵撤出,回到营地,继续观察情况,然一连等了五日,也未出现任何端倪,韩凌越发莫名其妙。
黎烨身处黎国,离庸国有几百里远,不知其中情况,自然也无法下任何定论,他心里紧张,天天苦盼韩凌的来信。在第七日后,韩凌知道不能再等,遂带了一小批兵马,进入渠城,进行了全城搜索,确定无任何埋伏后,方才入住城内,并安排防守工事,但他心里始终惴惴不安,要进攻庸国绝非易事,单是自己所带兵马与庸国兵马数量,便是无法比拟的,若打硬仗,他定是赢不了,唯一的方法,只能智取。
庸王一开始直接送他一座空城,无疑扰乱了他的计划。如今,他面临两难的境地,是带走所有兵力,继续向前,还是留下部分兵力守住营地。前者无疑是断了自己的后路,若是前方有变,自己将被一举歼灭。然后者的结果也并不理想,若前方依旧是空城,那他必定要再留下兵力守城,如此便会拉长战线,削弱兵力,到时应战,必会对己方不利。
黎烨建议再增加兵力,反正黎国兵力尚且够用,再来几人守城,并不是难事。然韩凌断然否决了,黎国内必须要有足够兵力,若敌人暗中偷袭黎国,而国内又没有士兵可以作战,那根本撑不了多久,黎国将会被轻易占领,成为对手的囊中之物。
黎烨心中紧张,但又不懂行兵作战,不敢妄自提议,故只能等韩凌的消息。两日后,他又到来信,韩凌想出折中之法,为保自身周全,定要建立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在确定渠城乃实实在在的空城后,韩凌决定,放弃城外的营地,以渠城为新的阵地,将所有兵力转移到城内。为成为瓮中之鳖,韩凌专门在渠城方圆百里内进行了搜查,然无论如何搜,周遭始终空无一人,一片荒野,更别谈伏兵。韩凌不想输在心理战上,更不想在此地浪太多的时间,因为这或许是敌方故意拖延时间的战术。
韩凌并不打算在渠城有过多停留,他命人在城中搜查一圈,发现城里既无粮草,也无余民,这就意味着,城里没有任何物资可作为己方供给。韩凌意识到,若再深入下去,自己将进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尤其是若后方被人围堵,那他将无法获得黎烨送来的物资,而城中又无可用资源,这无疑会是一场无谓的消耗战。韩凌察觉不妙,故写信给黎烨,希望黎烨能备好援军,以支援前线作战。
黎烨挑灯夜读,见韩凌竟在未战之时便申请援军,可想而知前线的情况是多么诡谲。黎烨不敢有所怠慢,立刻选出一名大将,整出五千兵,严阵以待,只要韩凌需要,他们便可立马出发,奔赴沙场。
然之后几天的情况却顺利了许多,暂且缓解了黎烨的焦躁。韩凌留下部分兵力守住渠城,而后自己带领先头部队继续深入敌方腹地。依据计划,他们本是要一路沿西走,因为西边的城镇多为庸国兵力孱弱之处,容易攻打占领。然此时,韩凌改变主意,他选择朝南走,南方正是庸国最为发达的地区,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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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人力、财力都集中在了南方的城市,而其中仇城最为发达,若得仇城,韩凌便可不必再担忧后续物资,因为仇城内的东西,足够他撑到攻下庸国。方进庸国,韩凌就得了座空城,韩凌料想西边小城或许早已人去城空,毕竟城小,物资人员都容易转移,自己若再去扑个空,那即便占领了城池,也是无半点作用,且时间越长,兵士的斗志也会随之下降,他需要在兵士意志最坚韧的时刻挑战更高的难度,那便是攻下仇城。仇城人多物多,短时间内无法转移,所以庸国唯一的战略,只可能是守住仇城。
韩凌带兵前往仇城,黎烨日日盼着韩凌的近况,尤其是当他知道韩凌要优选攻打仇城之后。每当信使来报,他便迫不及待的撕开信件,一个字一个字地品读韩凌的踪迹。韩凌一行人抵达仇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士兵巡逻,戒备森严,自此,韩凌算是放了心,看来这次没有找错地方,终于可以大战一场。
韩凌在信中如是写到:陛下,臣已率军抵达仇城,并选隐蔽之地安营扎寨。先前留在渠城内的兵士臣已召回,待臣与他们汇合后,便进攻仇城,争取一举拿下仇城!若得仇城,我军将离胜不远,陛下之江山,自可固也。
黎烨想到不久前,庸王积极招兵募资,然一路上韩凌却未见一兵一卒,便料想庸王应是把所有兵力都压在了仇城上,所以,攻打仇城的难度可想而知。黎烨写信提醒韩凌,希望他别掉以轻心,庸国的主要兵力应已集中在仇城,我方若是硬攻,或许胜算不高。
韩凌久经沙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他并未打算硬来,所以他才潜伏在仇城附近。观察仇城侍卫换班情况,以及仇城的防御工事,待留在渠城的兵力与他汇合后,他对攻打仇城一事已有了打算。在一晚,北风呼啸,韩凌自觉时机一到,便命弓箭手伏于仇城周围的树丛里,待仇城侍卫交班,正疏于戒备之时,他一声令下,数百只燃着火焰的箭矢飞向仇城上空!因是顺风,故箭射得极远,毫无疑问地落在了城内,登时,火光大起,仇城兵士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韩凌便带领小队人马,借着黑夜,将一桶桶火油倒在了仇城的城墙附近!此刻风力正盛,一团小火登时燃成一条火龙,它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了目之所及内的一切。
黎烨拿着信的手都是颤抖的,他可以想象,前方的战局该是多么的热烈,多么的心潮澎湃。他脑海里,全是韩凌奋勇杀敌的模样,鲜血浸染他的战袍,他无所畏惧,一刀挥下,披荆斩棘,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地狱修罗,杀伐无情,煞气缠身。黎烨不禁长舒一口气,又在案前翻出另外一封战报,他翻开信件,仿佛看见跃然在纸上的喜悦。信中如是写到:陛下,经过半月苦战,我军已占领仇城,城中物资充盈,部分庸军愿为我军所用,虽此战我军兵力有损,但有庸军填充兵力,其实相较而言,我军的兵力反有增加。下一步,臣打算留下部分兵力守城,然后沿南线继续进攻,毕竟庸王在仇城放了大半兵力,如今仇城败,无异于庸国败,之后的作战应会轻松不少,若无意外,臣将在下月末,攻得庸国都城,取下庸王首级,为先王报仇。陛下,请等臣的凯歌!
黎烨放下信件,脸上跃起喜悦,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和所有人分享这个喜讯。他坐在龙椅上,左顾右盼,而后猛然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他来到夏晓的寝宫,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黎画,不等太监通报,他便欢快地抱起黎画,笑道:“韩凌攻得仇城了!他成功了!他很快就能回来,和我们相聚了!”
黎画被黎烨转得头晕,她一巴掌拍在黎烨的脑门上,不满道:“烨儿!别转了,我头晕!”
黎烨蓦然清醒,他连忙放下黎画,拉着黎画的小手,继续喜滋滋道:“你韩叔赢了,想听听他是怎么赢的吗?本王和你说,他的身姿可帅气了,一刀斩下去,自己身上滴血未沾,敌军却已被五马分尸,血花四溅。”
黎画眼巴巴看着黎烨,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她开始欢快地拍手,又是唱又是跳,大声喊道:“韩叔最棒!韩叔好厉害!”
黎烨继续拉着黎画,根据脑中幻想的场景,不停向黎画描述韩凌多么威武不屈,智勇双全,简直就是刘宝齐附身,嘴巴一张,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这一夜,这父女两过得尤为欢乐,他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直至鸡鸣,他们才昏昏沉沉睡去。
☆、49.形势大好
黎烨自觉拿下庸国已是早晚之事,他不再每日拆信看信,他将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了安宇文身上。安衡兴早已下葬,安宇文也已登基,除了那次杀害黎国使节一事,安宇文竟也再没做对黎国不利之事。且出乎意料的,他这个不孝子,竟然在安衡兴灵堂前,乖乖守灵,闭门不出,看不出有半点儿坏心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黎烨始终觉得安宇文不是善罢甘休之人,所以,借着空隙,他又找杞亚借兵。杞亚还笑他,“你的大将军不是都快帮你攻下庸国了么?你还跑来我这里借兵?”
黎烨也懒得解释,他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就一句话,借不借?”
杞亚答:“借。就算我这国家的百姓全反了,只要我这尚有一兵,我都借你。”
于是,杞亚选出三千兵,浩浩荡荡朝黎国奔去。手握重兵,到此,黎烨才放心下来。
这天,黎烨再次拆开战报,里面记载了韩凌近一月来的行踪。韩凌攻下仇城后,又继续向前,果然不出所料,庸王在仇城赌下太多兵力,从而导致他之后根本没有坚固的防守,韩凌一旦攻来,几乎不用五日,城中将领只能缴械投降。
黎烨算算日子,再过四月就是除夕,韩凌若能在下月末攻下庸国,那正好可以赶回来和黎画过年。想到此处,黎烨不禁翘起嘴角,真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黎烨说不清自己对韩凌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或许不如韩凌对自己般热烈真挚,但他早已习惯了韩凌的存在,没有他,他感觉还挺不自在的,在他觉得,韩凌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至于要将他放于何处,他还真不知道。
几天后,黎烨又到来信,信中说,韩凌突然改变路线,不再南行,转而以东走,绕过蓟城,攻往岢县。信中韩凌没有专门说明此举为何意,但黎烨相信韩凌的决断能力,既然绕过蓟城,那定是城中有不可抗力因素,让韩凌不得不退而求次。只是黎烨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庸王已损大部分兵力,那韩凌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往后韩凌的路线越发诡异,他一路往东,完全放弃了原定路线,据信中所言,东边几乎无人看守,城中多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他们城门大开,丝毫不设防。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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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就明目张胆地走进去,悠悠哉哉,搜刮物资,以韩凌之言,他突然改变方向,是为掠夺物资,充盈己方,断绝敌方后路,且暂缓脚步,给己方一个休憩的机会。黎烨看着信件,更是一头雾水,韩凌已攻得仇城,他已占有无尽的资源,根本不必再周折,绕路搜刮物资,况且,庸军刚刚战败,正是乘胜追击的最佳时候,为何他竟会浪这么好的机会?己方休养生息,无异于给敌方一个重振旗鼓的机会,且时间越长,敌方翻身的机会也就越大。
不过,好在此番异举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半月后,韩凌又重新走回南向,然令黎烨吃惊的是,他竟然去攻打蓟城!一个他曾经选择绕开的城池!黎烨不可置信地看着信中的文字,反复思考韩凌的用意,或许这是战术?或许是韩凌以退为进,故意显示出的障眼法?仇城刚刚落陷,庸军必会加强对蓟城的戒备,而韩凌绕开蓟城,转去岢县,这定会让蓟城的守卫误以为韩凌真的改变了路线,继而放松警惕,而这也正合韩凌的意思,所以,韩凌从东走半月后,迅速调转方向,攻向蓟城,目的就是要打庸军一个措手不及。思及此处,黎烨渐渐品出韩凌的意思,登时,他不得不佩服韩凌的用心良苦,这一耽误,不知他还能否在除夕之时赶回来了。
几日后,又传来捷报,韩凌攻下蓟城,城中兵士纷纷投降,不愿降伏者,也都自尽。韩凌又留兵守蓟城,但因蓟城并非重要之城,所以韩凌留下的兵士不多,目的只是为联系仇城,进行必要的物资输送。
放下信件,黎烨忙展开地图,寻得蓟城,顺着蓟城出去,一路向南,还有城和县,再过去,就是庸国的都城了。黎烨估摸着,这两座城要攻下应是不难,庸国兵力损伤惨重,气数已尽,现在庸王不过是躲在城中,当个缩头乌龟,凭着外壳死熬,当外围防御工事被攻破,庸王只能束手就擒。黎烨看到胜利在望,若不出变数,庸国战败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黎烨守在宫中,坐等凯旋之歌,最近战报来得极快,且都是喜讯,韩凌连连战胜,先是拿下城,又一鼓作气,攻下县,之后,韩凌转了个方向,先去了庸国的军备库,趁夜黑风高时,一把火把军备粮草全烧了。这样,无疑把庸王置于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且使他完全成了瓮中之鳖。韩凌几乎都未使用战术,他带着大军直接往都城冲,城中守备有限,挨不住黎军狂轰滥炸式的攻击,最后城门被迫,韩凌带军攻入都城,一路斩杀,破掉宫门,冲向大殿。殿外有御林军守卫,然无论怎样的抵抗是毫无用处的,巨大的兵力差预示了他们必败无疑。庸王站在金銮殿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分崩离析,禁卫军们一个个倒在他的膝下,血染红毯。庸王以好战出名,然这次,他连剑都未拔出,他的意志已经崩溃,他再无斗志提剑抗敌。韩凌不吹灰之力,砍下他的首级,自此,黎军大获全胜。
韩凌战胜的消息立刻传到了黎烨的耳中,他手一挥,扔掉了战报,喜形于色,在案牍前来回踱步,而后一声令下,“刘公公,帮本王召集众臣于龙翊殿,本王有要事要说!”
刘宝齐从黎烨的神情中便看出端倪,他忙凑上前,很是八卦地问道:“陛下,您这么高兴,莫非是韩将军赢了?”
黎烨骄傲道:“当然是胜了,韩将军勇武双全,岂有不胜的道理?你别废话了,快去通传各位大人!”
“诶!”言毕,刘宝齐便撒欢地跑了。他向来崇拜韩凌,听说韩凌出征,他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每日他候在黎烨左右,都在细细观察对方的神色,揣度信中内容。见黎烨眉头紧锁,他也会不禁一颤,莫非是韩凌遭遇困境,正腹背受敌?若黎烨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那便是韩凌无事,且还攻了城池,取得了胜利。如今黎烨大喜,无不意味着韩凌战胜,刘宝齐心中欢喜,巴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他的偶像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于是,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黎烨率先来到龙翊殿,此时朝臣还未到齐,只三三两两站了几人,他们官小,平日多是附和之人,见了黎烨,自然会有拘谨,也不敢说话,只浑身不自在地站在墙角。
黎烨心中兴奋,自然受不住半点沉默,于是,他眼睛一扫,锁定一人,问道:“葛大人,你觉得韩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葛大人不禁一惊,他连忙抬头,眼神中有些许慌乱,他拱手道:“启禀陛下,微臣平日里与韩将军并未有过多来往,对他的印象,也全凭传闻自行揣度,在圣上面前,不敢妄加评论。”
黎烨大手一挥,说道:“本王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葛大人稍稍犹豫,不禁擦了把冷汗,说道:“韩将军年少有为,敢想敢做,又有担当,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臣听闻他大胜庸国,真是战功了得,将来定是栋梁之才。只是,他为人似乎有些固执,与同僚们也不多来少去,沉默寡言,且曾经因他与陛下有床第关系,惹得不少朝臣闲语,说他能得将军之位,其实是因与陛下交好,实则并无真材实料。但经此次一战,相信这些谣言也会随之不攻自破,韩将军确实是将领之才,微臣对他也是无比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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