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为官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樵音迷觞
宫女也不急,认真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担心陛下因着急看蜻蜓而心神不宁,致使不慎误了大事,所以奴婢才想出献标本为陛下解馋一法。今日奴婢定是捕不到活的蜻蜓,奴婢知罪,还请陛下处罚。”
黎烨笑道:“本王不急,你明日再接着捕吧,方才董公公不是说了吗?明日天晴,蜻蜓可多了,若是手拙,就叫侍卫帮忙。再者,你不是曾捕到过蜻蜓吗?相信你也是有经验之人,明天别让本王失望了啊。”
宫女一张伶牙俐齿忽然不说话了,她沉默半晌,一颗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她强忍泪水,很是悲伤地看向黎烨,“启禀陛下,奴婢怕是再没有服侍您的机会了,前日家中父亲写信要奴婢回家成亲,以延续香火。呜呜呜,明日奴婢就要回去了。”
黎烨咂咂嘴,这戏演得可真是太棒了,留着当一宫女实在是浪,于是,黎烨干脆顺了这宫女的意,道:“别回去了,你父亲不就想找个人娶了你吗?你留在宫里,本王纳你为妃,这样他们老人家该满意了吧?”
宫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她愣了许久,方才忙擦去脸上的泪痕,她连连叩首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黎烨摆摆手,“一会儿你把蜻蜓标本送到本王寝宫,明日再继续为本王捕活的,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
黎烨想了想,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抬头看向黎烨,眼角带笑,“启禀陛下,奴婢叫祁青青。”
“恩,很好。你起来吧。”言毕,黎烨将目光转向董公公,他道:“董公公,你真当本王是傻子,能随意欺瞒?你满口胡话,欺上瞒下,罪不可恕,本王即日起就将你逐出皇宫!你回去拾东西滚吧。”
董公公一愣,原想会和祁青青一样得到封赏,却不料是如此结果。他瞬间情绪失控,他连挪三步,挪到黎烨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大哭冤枉,并直指祁青青胡说八道,且心机极深,自己对黎烨才是一片真心,日月可鉴!然而,无论他哭得再惨烈,也改变不了黎烨的决定,黎烨最后扔出一句话:“欺瞒本王之人今日前来向本王认错,本王对此事就既往不咎,若再敢浑水摸鱼,休怪本王不留情面!”在场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片刻,所有人均跪下来大呼知错,黎烨问他们何错之有,一些人答因捕不到蜻蜓而延误时辰,害黎烨等急了,有罪。一些人答自己手拙,有罪。一些人则答这里根本就没有蜻蜓,全是他们胡谄的,有罪。
黎烨认真听完每个人的回答后,用手指了指,道:“你们几人,从今日起去杂役房做事,你们几个,一会儿去找李嬷嬷和韩公公,让他们给你们安排宫里的差事。”
话一出,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被贬职的几人怨愤地盯着黎烨离去的背影,而被重用的几人则抱团在一起,掩面而笑。
黎烨大摇大摆地朝回走,心里甚是痛快,他早就看那几个太监宫女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治治他们,没想到天赐良机,让他得偿所愿,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韩凌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良久,他才开口问道:“依奴才看,祁青青所说之话也不可信,陛下为何要封赏她?”
黎烨心情好,自然愿意和韩凌多说,他道:“韩公公,你可真要向祁青青多学学。虽然她也是满口胡言,但她比董公公聪明得许多,董公公一句话全是漏洞,而祁青青却条理清楚,就算是假的,她也会把前后的逻辑理顺了,且不慌不乱,不得罪人,这点本王很是欣赏。还有,当她得知本王让她明日继续捕蜻蜓时,她立马想出了对策,谎称父亲让她返乡成亲,若本王强留,有损声誉,遂只能如她愿,她走了,正好可躲去明日捕不到蜻蜓的罪责。当然,她应该想到本王可能会纳她为妃,所以故意以成亲为由,就是想试探本王的态度,若是本王答应了,让她成了妃子,就算捕不到蜻蜓,本王也不能重罚她,毕竟这是小事儿,因此责罚,会损皇家颜面。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想好了全身而退之策,且她胆量过人,把她留在后宫,日后若有后宫之争,她定会成为主力,震慑住许多人。”
☆、12.畅聊
韩凌又仔细回忆了一遍事情经过,方才发现祁青青的一举一动确实耐人寻味,仿佛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就连最初董公公提议去捕蜻蜓也是受她蛊惑,若不是她说自己屋里有,董公公绝不会想到要捕蜻蜓以博君一笑。这人当真不可不防啊,韩凌心中暗想。
黎烨没理会韩凌,继续洋洋自得道:“还有,你可知本王如何看出她想试探本王?因为她生怕被人群挡了,特意跑上前,让本王看个清楚,她姿色上佳,而本王又以贪恋美色出名,这番招人注意,必定是别有用心。”
韩凌道:“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不怕日后招来祸患?”
黎烨无所谓道:“不信她说的话便可,留在身边玩玩全当解闷。”
韩凌直言道:“奴才担心她会设计让陛下您对她死心塌地,最后玩出真感情,吃亏的可是您啊。”
黎烨瞥了一眼韩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情,他轻吐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道:“不会的,她不是本王喜欢的类型。”
就这样,黎烨在宫中养病半月,韩凌日日陪伴左右,黎烨想招人侍寝,均被韩凌制止。韩凌特义正言辞地告诉黎烨,若想今后雄风不减,这几日必须乖乖静养。黎烨仗着自己是国君,动用权利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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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陪,然人还未跨进龙翊殿一步,就被韩凌撵了出去。黎烨心中来气,但又无法,因为自己不是韩凌的对手,就算来硬的,最后被撂倒的还是自己。
黎烨天天与韩凌斗智斗勇,为偷半时欢愉,他也算绞尽脑汁。只是韩凌虽然为人木讷,但绝对机智过人,黎烨使得那些小手段,他只需抬抬眼皮就能看透。反正于韩凌而言,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看好黎烨,寸步不离,只要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其他事就都不是事儿!
有一次,黎烨耍赖要吃城外的蒸年糕,不吃就会死,遂命韩凌速速去买,谁知韩凌找了几个太监,将这差事交了下去,自己仍守着黎烨。于是,黎烨又耍赖,说必须吃韩凌亲自买来的,那样才有心意。韩凌毕竟喜欢黎烨,熬不过黎烨的软磨硬泡,只能让步。黎烨欢欣鼓舞送走黎烨,立刻抓紧时间传召祁青青,他站在殿门外,摩拳擦掌焦急万分等着祁青青前来。谁知,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祁青青没来,韩凌却回来了。
黎烨登时黑了脸,大声道:“大胆奴才!竟敢违抗圣旨!本王让你去买蒸年糕,你怎么就回来了?!”
谁知,韩凌二话不说,将一笼热腾腾的蒸年糕递到了黎烨面前。
黎烨厌恶地瞥了眼年糕,沉声道:“这是你亲自买的?怎么会那么快?就算骑快马去城外来回也需三个时辰,莫非你在愚弄本王?”
韩凌道:“奴才料到陛下要奴才亲自去买,所以让太监们将卖年糕的老汉请到了宫门外,奴才只需到宫门口去买便可,若运轻功,半柱香足矣。陛下从早晨就开始折腾这事,到现在,正好他们也把老汉请回来了。”
黎烨一口气噎着提上不来,他满脸幽怨地盯着韩凌。韩凌继续轻描淡写道:“考虑到半柱香也能做很多事情,于是奴才事先把您最有可能传召的夏晓和祁青青都关了起来,因此耽误了些时间,否则奴才能更早回来。”
一阵秋风刮过,黎烨彻底风中凌乱了。偏偏韩凌这没眼力价的还火上添油道:“对了,陛下,这是祁青青让奴才转交给您的蜻蜓标本。还有,年糕要趁热吃,奴才这就为陛下取双筷子。”
黎烨一掌拍开标本,仰天长啸,“本王不要他妈的标本和年糕!本王要女人啊女人!男人也行!”
韩凌:“启禀陛下,奴才是男的。”
……
黎烨要疯了。
几经尝试,黎烨均以失败告终,心力憔悴下,也无心思再去寻欢作乐,有这功夫折腾,不如好好休息,待半月一结束,自己又可生龙活虎,到时必要把欠下的统统补回来!黎烨闲极无聊,也没太监宫女再逗弄,因为他们都怕了,没事不敢再和黎烨多来少去,个个正儿八经。无法,黎烨只能找韩凌闲聊,看韩凌态度,似是不想同他多说,但只要黎烨一问,韩凌必会一答,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段对话。
黎烨:“韩公公,你在这宫里也待了十多年了,怎么样?还习惯吗?”
韩凌:“习惯。”
黎烨:“这宫里可有你喜欢的人或事?”
韩凌:“奴才誓死忠于陛下。”
黎烨:“你尽管放心回答,本王不会追究你责任。本王看前些日子新招的几名宫女姿色不错,你可有钟意的?若有,本王给你留着,否则就要被本王玩坏了。”
韩凌:“奴才誓死效忠陛下。”
黎烨叹了口气,“哎,你这人可真是无趣,平时你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韩凌:“练武看书。”
黎烨:“哟呵,看什么书?”
韩凌:“兵书。”
黎烨登时心生敬意,“你竟会对这些感兴趣?”
韩凌:“是。”
黎烨:“那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韩凌:“这几日在看鬼谷子,研究处事之道。”
黎烨:“那你一定没学会。”
韩凌:“陛下英明。”
黎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学会就不是这模样了。来,说说,哪里不懂?本王亲自为你答疑。”
韩凌:“‘欲张反敛,欲高反下,欲取反予。’为何?”
黎烨想了想,答道:“字面上的意思你肯定都懂,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做,对吧?这其实是笼络人心之法,将自己摆在较低的位置,就能与人产生亲切感,他们会放松对你的警惕,并以真心待你,你能听到更多真实的声音,自然可助你更上一层楼。”
韩凌道:“假设奴才欲攻下庸国一座城,莫非先要把自己所守的一座城池拱手相让,以得人心?并且不能表现出任何想侵占他们城池的意思?这当真是荒唐,陛下可知要打下一座城需要耗多少兵力?怎能说让就让?”
黎烨汗颜:“韩公公,予舍之道乃与人交往之法,并不适用于作战之中。可若是外交之策,那就大不一样了。假设本王想侵吞庸国一座城,自然也可先予他一座城,并附送城中所有劳动力,庸王为维持表面的和气,自然不会为难城中的人。到时,我们只需提前将城里的人替换为我国锐部队,蛰伏城中,与友邻打好关系,刺探情报,待时机成熟,便一举歼灭。不过,若结合现实,此法并不可用于庸国,庸王嗜战,若给他一城人力,他定会不留情面,将城中一切纳为己有,并随意调遣,最后再反咬我们一口。”
韩凌若有所思片刻,又道:“那依陛下之见,对付庸国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黎烨道:“策略难行,只能真刀真枪死战到底。”
韩凌:“为何?”
黎烨:“第一,庸王不迷美色,故不可使用美人计。第二,庸王自视甚高,必不会有结盟之心,故假借结盟来探察对方弱点不可行。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庸王嗜战如命,且整个国家的百姓都极其好斗,他们不甘于安稳,为满足自身欲望,必会选择武斗。”
韩凌:“那对付庸国只可能是在战场上以智取胜了。”
黎烨:“没错,可庸王虽嗜战,但绝非以蛮力抗衡,在战略战术方面他也是颇有一番研究。”
韩凌道:“这奴才明白,先王遇伏一事足以说明庸王的谨慎。”
黎烨笑了笑:“怎么?为何你一心就研究如何对抗庸国?莫非是想为父王报仇?本王实话告诉你吧,别想了,本王无心朝政,只想自由自在逍遥度日,你别瞎折腾让本王操心。”
韩凌不明所以,问道:“他可是您的父亲,死于他人之手,为何你可以这般坦然?”
黎烨摆摆手:“因为本王与他并非父子情深。”
韩凌本想再说,但忽然想起一个大雪之夜,先王将仅是十岁的黎烨扔在兵营外,之后便不管不顾。黎烨冷得浑身发抖,哭喊着要回家,被当班的侍卫发现,领回了帐篷。从此,黎烨与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直到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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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王派人来接他,大家才知道他原来是当朝太子。黎烨吃的苦,韩凌看在眼里,也或许不单单只有这些,因为先王严苛的程度令人发指。可即便如此,韩凌还是觉得,先王是他的亲生父亲,无论先王做了什么,血脉在,情就在。只是,这份情对于黎烨而言或许太过沉重,所以,这次韩凌并未多做评价。
不知不觉,半月过去,黎烨穿着睡袍踏出龙翊殿,张开双臂拥抱天空,登时老泪纵横。苦日子终于过去了,接下来的每一天,他一定要抓紧每一秒寻欢作乐,不玩到天昏地暗誓不罢休!
黎烨头一扭,又一路小跑回龙翊殿,手脚利索地把最后一件衣服扒了,然后往床上一躺,就大声吼道:“来人!召祁青青侍寝!”
韩凌不禁嘴角抽搐,他道:“陛下,现在才辰时,这么早就召人侍寝,未太浪大好时光了。”
黎烨拍拍床板不耐烦道:“什么叫浪大好时光?本王半月未近女色和男色,那才是浪时间!你可知这几天都快把本王给憋死了?!别废话,快帮本王把祁青青喊来。”
韩凌无言,只能遵命,毕竟现在没理由再阻止黎烨同别人逍遥快活了。他心中滑过一丝惆怅,闷闷不乐地吩咐其他太监去传话,然后如同一尊瘟神一般黑着脸杵在龙翊殿门口。半晌,仍未见祁青青的影子,黎烨等急了,又大吼道:“祁青青怎么还不来?!”
韩凌晃了晃神,忙去询问情况,结果竟得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他登时神采飞扬,脚下生风,快步走到黎烨面前道:“启禀陛下,祁青青感了伤寒,正卧病在床,不能前来,还请陛下恕罪。奴才听闻她病得不轻,陛下是否要去看望一下?”
黎烨脚一蹬,不爽道:“感染个屁的伤寒?!昨日本王还见她和宫女们嬉戏弹唱,神得很,怎可能今日就病得爬不起来了?这女人心机实在太深。”顿了顿,他又道:“本王都脱了,怎么去探望?算了算了,韩凌,来侍寝!”
韩凌等的就是这句话了。对于与黎烨云雨之事,韩凌已经习惯,他心中再没有冒犯之感,反而还喜滋滋地脱了衣服鞋袜,轻车熟路地钻进被里,开始吻黎烨的身体。
黎烨抬了抬眉毛,鄙夷道:“怎么?现在不说这么早就行床第之事是浪时间了?”
韩凌道:“既然陛下不觉得是浪时间,那么奴才自然也不觉得。”说罢,韩凌吻住了黎烨的唇。
黎烨本是计划早上起来先解决了燃眉之急,然后再找几位臣子饮酒赌博,毕竟好久都未与他们交流,不知他们心里是否又有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若是有了,还得立即处理,以保统治根基的稳固。然而,黎烨万万没想到韩凌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平时正直无比,真做起事来,根本就毫无节操可言。黎烨被韩凌翻来覆去折腾了无数次,想停歇,但又舍不得那欲罢不能的快感,唯有同他一起沉沦。
☆、13.祁青青
待两人气喘吁吁瘫倒在床上的时候,已是傍晚,黎烨看了一眼天色,登时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从未纵欲成如此模样,曾经就算留宿宫女,也并未一直云雨,他只是喜欢抱着别人睡觉罢了。他又喘息了几口,道:“韩凌,本王有一事做错了,你可知是何事?”
韩凌自然而然转过身,看着黎烨,不由自主地又吻了他一下,方问道:“什么事?”
黎烨也不拒韩凌又开始动手动脚,他道:“本王就不该允你习武,体力实在太好,本王根本受不住!还有,你再乱来本王可又要养病半月了。”
韩凌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稍作犹豫,他还是抚上了黎烨的肩,似在恳求亦似在要求,“最后一次。”
黎烨没有多言,一翻身,顺势把韩凌压在身下,狠狠吻住他的唇。
这处情意绵绵,那处却凄凄惨惨。祁青青望眼欲穿等着黎烨前来探望,然至深夜,风萧瑟,雨戚戚,也未见君王影,她黯然神伤,心知太高估了自己,黎烨并不在意她。
黎烨和韩凌在床上翻滚了整整一天,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黎烨一脚踢在韩凌的屁/股上,道:“快让御膳房准备饭食,本王牺牲小我把你这头恶狼喂饱,你还不快报答本王!”
韩凌就算身体素质再好,经过一天奋战,现在也是筋疲力尽,但想到自己心爱之人这会儿正饿得发慌,他心里疼惜,忙穿了衣裤就往御膳房跑。他等不及太监逐层传话再慢悠悠送饭,索性直接杵在厨房里盯着御厨把一道道菜做好,未避自己走神而让人有机可乘下了毒,他特意让御厨吃了几口,确认安全后,他忙合上饭盒,健步如飞地朝龙翊殿奔去。
黎烨见韩凌来了,略有惊讶,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厨子的效率竟会如此高,看来韩凌对自己确实挺上心。黎烨自己把衣服穿好走下床,这边韩凌已将饭菜摆上了桌,见黎烨过来了,他又拿了碗筷盛了饭,便自觉退到一边站着。
黎烨扫了一眼饭菜,惊喜道:“哟呵,这菜还挺多的啊!香酥里脊,糖醋排骨,上品鸭胗,水煮苦菜,个个都是本王爱吃的啊!什么时候这厨子懂了本王的喜好了。”
韩凌道:“启禀陛下,这是奴才吩咐御厨专门做的。其实他本来想做的菜是三七煮乌鸡,燕窝粥,鲍鱼海参汤,大炒龙虾。”
黎烨表情一僵,嘴角抽了抽,那些菜确实是御厨最爱的口味,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帝王的身份。然而吃多了会腻,自己更偏好这些简单的美味。他闻了闻菜香,便马上动起碗筷,菜夹了又夹,前一口没吞下,后一口有塞进了嘴里。吃到一半,他方才想起韩凌似乎也饿着,于是他用筷子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嘴里喷饭着说道:“韩凌,来,坐这,一起吃。”
韩凌一惊,道:“主仆有尊卑之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可与下人同桌共食?奴才实在不敢。”
黎烨眼皮一抬,道:“连一国之君你都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别说废话,快坐下来!喏,筷子在那边,你自己去拿一双。”
韩凌稍作犹豫,想起黎烨曾经确实会和宫女太监坐在一桌畅饮,既然已有先例,自己如此做应该没有不妥。这样自我安慰着,韩凌满心欢喜地拿了碗筷就往黎烨身边贴,一边为黎烨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吃两口。不得不说,这几日的体验实在太过美妙,与黎烨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聊天,时不时还能教黎烨几招剑法。感情迅速升温的同事,韩凌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心里时刻提醒自己只是太监,而黎烨是君主,他简直要如对待自己媳妇那般对黎烨疼爱有加了。
黎烨吃饱喝足,说要找大臣寻乐,让韩凌不要跟着。韩凌心里落寞,但脸上却并未有任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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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只是道:“为何奴才不能陪同?”
黎烨咧嘴一笑:“本王是去赌博,你若在场,以你的性格,定会扫了大家的雅兴。”
韩凌心中不服,但又无法反驳,毕竟自己在为人处事方面的确不在行,以前做将军时,他的军师就曾建议他换位思考,一味一意孤行不懂奖惩之道,将来军心必乱。可韩凌当时实在不明白,一名士兵在战场上身受重伤,他命人将他抬回帐篷,并许他安心疗伤,不必再关心战局,还特贴心地派了他的两位挚友照顾陪伴。韩凌自觉已经做得很好,也很通情达理,然而,当战役结束后,那三名士兵均提出调换所属部队,问其原因,只道将军不懂人心,无法再与他并肩作战。后来,韩凌无意中与黎烨说起这事,并问他为何士兵会如此说。黎烨哈哈笑道:“那将军定是和你一样不懂人心。士兵奔赴沙场,必是带了满腔热血与爱国大梦,即便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辞,当然,被强制抓来服兵役的人不算。那三名士兵定是前者,他们一心想舍身报国,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候,你却浇灭了他们的热情,你自以为是对他们好,而不知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当时只有将他们全都扔上战场,并给予鼓励,那才是懂人心的做法。让我猜猜,那三名士兵定是豪言请求继续作战吧?”韩凌恍然大悟,无言以对地点点头。所以,韩凌已不想再挣扎着做八面玲珑之人,他没那天赋,还是安心当根于业的木头吧。
黎烨成功摆脱韩凌,不禁心情大好,大摇大摆地朝朝阳殿走去,路遇宫女太监,他便挥挥手,将她们招来,跟随自己一同前往。
到了朝阳殿,文武百官都已到齐,他们见黎烨进来,纷纷起身行跪拜礼。黎烨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便入上座。他一屁股坐下,顿感股下一阵刺痛,他登时如受惊的小鸟一般跳了起来,满脸抽搐。官员们疑惑地看着黎烨,黎烨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骂韩凌那挨千刀的,昨日奋战一天,身子果然是吃不消啊。他又小心地挪了挪屁股,挨边坐下,浑身不自在地扫了一眼文武百官,而后道:“各位爱卿,本王本想与你们聚一聚,毕竟咱们好久没见,本王也才登基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明了,想借此机会与你们讨教。但由于本王突感身体不适,今日就作罢吧,劳烦你们白走一趟了。”
闻言,秦尚书道:“陛下,龙体为重,国事由臣等操办便可,您不必心,好生休息吧。”
龙臻瞥了一眼秦尚书,又哼哼两声,对黎烨道:“陛下,您已登基两月,但一日未上早朝,书房内的奏折早已堆了起来,若再不处理,恐怕会误了大事。”
黎烨一听,忙捂住脑袋,哎哟道:“呀呀呀,本王的脑袋突然好痛,来人!快扶本王回去休息。”
龙臻:“陛下!”
黎烨立马瘫在一太监的肩上,很是憔悴道:“龙丞相,改日再说,你们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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