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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贺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待在医院,那天好像是他八岁的生日,他发烧了,迷迷糊糊在椅子上睡着了,点滴滴完,差点挂进了空气,他喊了几声护士,但没人理他,他又急又害怕,以前无所谓生病会不会有人陪,但现在特别希望有个人能在他身边,好让他不要这么手忙脚乱,最后他自己一下把针拔了,流了好多血,他拿着纸巾按着手背好一会儿,护士终于来了,问他,“你一个人吗?你爸爸妈妈去哪儿了?”贺忻回答了几遍,“就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在他吼着的片段里,他发现自己渐渐长大了,嘴里的台词却从来没变过。
后来他想,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但每一年的生日愿望总是出卖他,不记得许了多少次了,他想有一个家,每天回家能闻到饭香味,感受得到屋子里的温暖灯光,电视机开得很响,有笑声有吵闹,不再白白挨揍,也不用亲眼目睹父亲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他可以拥有别人触手可得的简单平凡的幸福。
画面倏然一转,他在某个黑漆漆的地方睡觉,闹钟响了三回,有人开了盏灯,他烦躁地把脑袋窝进被子里,没过一会儿,那人就把他连拖带拽地从被子里扯了出来,嘴里说着“贺忻,李岸都起了你还睡?迟到了我可不陪你罚站,你自个儿潇洒去吧。”
那人背光站着,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阳光从他头顶穿过,折射出一圈光晕,虽然这束光太吝啬了,也并不怎么亮,但至少有光。
贺忻猛地一下从床上跃了起来,他喘了几口气又躺了回去。
做梦了,他好久都没做梦了。
还好,不算太差的梦。
抓起手机一看,都第二天九点了,贺忻下床去洗了个澡,趁李言蹊不在,抽了根烟过过瘾。李言蹊开门的时候,屋子里烟味还未散尽,他皱了皱眉,发现贺忻不听医嘱,正趴在窗户边边抽烟边咳嗽。
“烧退了吗你就瞎抽?”李言蹊把粥放下,走到他身边碰了碰他额头,“是不烫了。”
贺忻勾勾嘴角。
李言蹊铁面无私地把烟从他嘴里走了,“不烧了也不能抽。”
贺忻朝他抱了抱拳,嗓子还是哑的,“今天还练球吗?”
“不练了,就你那走两步咳两步的身体。”李言蹊说,“喝完粥,乖乖待着。”
贺忻听得有些来气,“我一个高烧三十九度的猛将,打败了五中,还两次把你拽倒,我什么身体?”
李言蹊想起他昨天不设防扑到他床上的事儿,尴尬地别过脸去,“你威猛先生的身体,我等凡人不敢造次。”
贺忻笑了笑,“没什么事儿下午出去转转,我听说城北有个荧光音乐节。”
李言蹊说,“你去玩吧,我要待在宾馆里补眠。”
贺忻指指自己,“我气还没消呢,等会儿就拉着你打一架。”
论不要脸还真没有人比得过贺忻,李言蹊瞅了他半天,差点撸起袖子说干一架就干一架。
但是最后架没干起来,因为贺忻迈着长腿去喝粥了,李言蹊决定回自己房间跟许澜知会一声,估计今晚的练习他没法儿参加了,让他带着点。
贺忻其实从李言蹊进门那一刻就看见了他端过来的粥旁边还有一个柠檬,但他没想到李言蹊会在柠檬上画了个笑脸,还写了字。
贺小狗,汪两声。
汪你大爷,贺忻笑着用袖口擦了两下柠檬,刚想下嘴咬一口,又及时刹了车,左思右想还是把它塞进行李箱,抱着手臂看了会儿,然后与他心仪的柠檬告了个别。
荧光音乐节离他们的宾馆有些远,转了两趟车才到达目的地,贺忻带着一个黑色口罩,穿着一身黑,看起来特别像黑社会的,又忘了带身份证,到门口售票处都没人敢卖票给他。
李言蹊笑得不行,自己先进去溜了一圈才好心去门口接他,贺忻沉着张脸,叼了根烟,痞疲地斜他一眼。
“出门多微笑,世界更美好。”李言蹊看着他说。
贺忻扯出一个“特别和善”的微笑,“这样可以吗?微笑天使李老师。”
李言蹊说,“饶了我的眼睛吧贺小狗。”
“不是,你小狗小狗没完了?我这么酷一人,被你说得跟宠物似的。”贺忻不服气地说,“李小猫,小心我咬你。”
倾情冠名李小猫的李言蹊沉默了一秒钟,伸出手往他那儿一晃,“贺小狗,小心我挠你。”
彼此互看一眼,都没绷住笑了,一直走到音乐节观众堆里,他俩还没琢磨明白刚才突如其来的幼稚是抽了什么风。
荧光音乐节是一场大型草木环保音乐节,每个买票进来的人都能去生态园里种一棵树,这边音箱声震耳欲聋,那边种树种得不亦乐乎。
李言蹊跟贺忻种了两棵树,并在树牌上写上了他们的名字。
“贺忻&李言蹊。”贺忻写完以后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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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没写错吧?”
李言蹊掏出眼镜看了眼,“少了一点,王美人要气得脱粉了。”
贺忻拿笔重重画了一点,还把他俩名字加粗了一圈,本来字就丑了,现在丑得更别具一格了。
李言蹊叹了口气,很轻地笑了两声。
音乐节里有自助供应区,热饮和酒都有,但没什么人会拿热饮,大多数唱嗨了都喝酒,李言蹊和贺忻一人一瓶酒,混在粉丝堆里挥了半天手,也跟着他们一通乱喊,到节目快结束的时候,俩人嗓子都哑了。
最后一个是保留节目,选在场一个人上去表演个节目,他的同伴得在他相应的表演时间内用现场道具制作一件物品。
挺有趣的,所以报名人数很多,贺忻和李言蹊从一进门就被主持人姐姐盯上了,他俩默默拿酒看戏的时候,被点名了。
贺忻戴着口罩一脸不情愿,李言蹊也并不想出这个风头,他俩同时摆手,但这种情况下,大伙儿看见俩帅哥在场都忍不住起哄,一时间骑虎难下。
最后主持人看贺忻比较难接近,于是把李言蹊请上了台。
李言蹊一站上去就有好多女生尖叫,贺忻啧了一声,站到一旁挑材料。
“不怎么会唱歌,随便打两下鼓。”李言蹊说着看了主持人一眼,“一分钟够了吗?”
掌声噼里啪啦响起来。
贺忻在一旁拿着手绘笔在发带上画画,李言蹊走到架子鼓面前站定,脚尖跟着鼓点轻轻打了两下拍子,然后一丢鼓棒,在鼓上敲击了一下。
每一个节奏,每一处停顿都恰到好处,不过分卖弄,也不刻意耍帅,但就是特别让人移不开眼,贺忻转头,看见李言蹊的黑发在风中微微拂动,他穿着一件灰色毛衣,捋了捋袖子,朝贺忻的方向笑了笑。
贺忻觉得李言蹊是个挺神奇的人。
架子鼓这么狂野的音乐,像他这样沉稳的人,居然打得这么好。
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他这种矛盾的气质很酷。
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特别和酷。
因为沉迷表演,贺忻一分钟完了也没画出什么花来,李言蹊凑近看了一眼,“发带上是坨屎吗?”
贺忻无言以对,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像坨屎,但他画的其实是个灯塔。
“丢了吧,我不擅长画画写字。”贺忻说,“我去埋在我们的树下。”
李言蹊说,“隔年长出一坨屎来。”
“你有完没完?”贺忻扯下口罩指着他,“洁癖打了趟架子鼓释放自我了啊。”
李言蹊笑了笑,看了眼贺忻手里的发带,趁他不注意抢到手里掂量了两下,“给我的就是我的,当表演了。”
贺忻说,“你打架子鼓那会儿前排女生都快冲上去抱着你大腿嚎了。”
“这么夸张?”李言蹊说,“你打篮球的时候也一样。”
贺忻低头点烟,刚握上打火机,又被他摁灭了,他把手抄进口袋里,偏头看着李言蹊,看似随意的问了句,“小奶泡说你不会谈恋爱,你就真不谈?”
李言蹊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个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愣了愣后转过身,沉默地笑了笑,把问题反抛给了他,“你呢。”
贺忻说,“我没喜欢过人。”
李言蹊没有吭声,低头走着。
贺忻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眯着,“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言蹊用手指摩挲了下口袋里的发带,轻轻呼了口气,喜欢一个人,是不敢去想更近一步的事,却忍不住想再了解一点就好了,再靠近一点就好了。
这是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李言蹊沉默,感觉那面墙快倒了。
第三十九章并肩是你
篮球比赛定在周日下午决赛,周六晚上抽签决定谁跟谁打,晋级决赛的队伍统一被安排在场馆的会议室里抽签,组委会还没来之前,大家各据一方领土,气氛频频剑拔弩张。
这些校队平时各种联赛里经常碰见,新仇旧恨加起来能绕场馆一圈,基本上谁也不服气谁,有两队看起来实力都很强悍的队伍,在彼此的眼刀中大概已经模拟了八百回对战。许澜他们队比较低调,一直待在角落的位置围观,贺忻戴着口罩侧目养神,李言蹊暗自观察着各个队伍的选手,其他人则是自顾自玩手机,一直到抽签才抬起头来。
四支晋级队伍,两两对决,分上下半场,李言蹊他们上半场抽到了乐水中学,打赢了就能够跟另一队的胜者争夺冠军。
乐水的整体实力跟他们不相上下,球员们在这一堆人里面相算不错,至少有些比贺忻看着还面善,李言蹊跟对方队长聊了会天,又开了两场会,这才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许澜他们已经回宾馆了,贺忻倚着墙打游戏,看见门开了,才把耳机摘掉,朝李言蹊勾勾手。
“我以为你回去睡觉了。”李言蹊并排跟他走到电梯口。
“我没带房卡。”贺忻说,“索性等你一块儿回去,顺便去吃宵夜。”
在贺忻生病那天晚上,李言蹊跟许澜就把房间给换了,许澜平时缺根筋,在八卦这方面倒是天赋异禀的敏感,见天揶揄他俩像闹别扭的小情侣。
“刚才摸了下乐水的底,胜算很大。”李言蹊笑了笑,“明天还是全力保你进球,郑峰脚好得差不多了,他如果上场的话,我们的情况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吃力了。”
贺忻说,“你上回那个三分扔得不错,其实全保你进球也行。”
李言蹊摆了摆手,“我没你技术好,说真的,那次三分全靠你一声吼。”
贺忻看着他笑道,“史上第一个为求和好而豁出去投中三分的校草。”
李言蹊伸出胳膊撞了他一下,“校草不是你吗?”
贺忻说,“前面刷到学校论坛校草评选,你的票数比我高一票。”
李言蹊把手机拿出来,点进论坛里给贺忻连投了十票,然后指着他,“校草本草了。”
“滚滚滚。”贺忻把手抄进兜里,戴上口罩往门口走,“陪我去吃炸年糕吧,想吃。”
李言蹊也有点饿了,但还是没有忘记底线,“你请客。”
“瞧你这抠门劲儿。”贺忻笑了起来,“爷给你整条街包下来都行。”
李言蹊快步跟上,“那这位大爷,想让我陪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贺忻斜了他一眼,转身的时候却笑了。
他们晃到小吃一条街,里面除了炸年糕还有其他吃的,贺忻非常大款,每一样打包了一份,拎到休息区慢慢解决。
北港比南溪气温低十度,晚上吃路边摊得靠一身正气御寒,贺忻没带够厚衣服,穿的都是李言蹊的外套,他吃完炸年糕和鱿鱼串儿,站起来原地蹦了蹦,然后把衣服脱了盖在李言蹊身上。
李言蹊扯了下衣服回头看着他,“病好了也别瑟,穿回去吧,我不冷。”
贺忻感冒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儿咳嗽,他指了指对面那条街,“吃太撑了,准备运动运动,我们比比谁先跑到那边的公园,输了的穿外套。”
李言蹊无奈地看着他,“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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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够脑残的。”
“不敢啊?”贺忻戴上口罩,“怂了?”
李言蹊把衣服拉链拉上,脚尖点地跳了下,“跑呗,火车站那会儿我底你还没摸透吗?”
贺忻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地打了个响指,默数了一二三,咻的一下飙了出去。
李言蹊在同一时间也跟着一阵风似的蹿了出去。
结局是两人都没有跑到对面的小公园,因为修路,道给封了。
“我操。”贺忻喘了两口气说,“你跟我玩命呢。”
李言蹊也扶着膝盖大口呼吸,“是你先跟我玩的,操,我俩简直幼稚到家了。”
俩人在胡同里站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就光笑了。
“傻逼是会传染的,我以前多正经。”
“我以前也很酷好不好?”
李言蹊借着路灯的光看向贺忻的侧脸,很轻地笑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或是心底潜藏已久,成为这一刻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改变。
一路走回宾馆,途中遇见了一帮ktv出来喝高了的少年们,扯着嗓子走在他们后面,嚎了一阵又一阵,噪音污染让人崩溃。
李言蹊皱了皱眉看着贺忻,贺忻朝他比了个手势。
“一、二、三,跑!”
于是夜宵过后运动量太大,贺忻到宾馆洗完澡出来又饿了。
他趴在床上跟李言蹊讨饼干吃,因为手上沾了水,所以张开嘴让他丢进来。
李言蹊摸黑把饼干塞进贺忻嘴里,拍掉了饼干屑说,“我突然想到了一句短语,你猜是什么?”
“贫者不受嗟来之食?”贺忻咬碎了饼干,翻身躺回去,“不好意思,我不是贫者。”
“你什么脑回路?”李言蹊笑了很久,很神秘的啧了一声,“是heywego,黑,喂,狗。”
贺忻瞪着天花板发了会愣,才琢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笑了起来。
“我操这个冷笑话连廖妹妹都甘拜下风,赊我一床被子,我要冻死了。”
李言蹊说,“酒店就一床被子,不然你爬过来。”
他就这么随口一提,讲完就后悔了,因为贺忻一定不会多想,屁颠颠抱着他的被子钻进来。
李言蹊感受到旁边床铺的动静,沉默地叹了口气。
“你这么一蹦没摔到地上我佩服。”
贺忻说,“,黑灯瞎火你干什么我都知道。”
李言蹊笑了一下,“我干什么了?”
贺忻翻身躺着,咳嗽了两声说,“打游戏呢,刚输了两把,前面在跟小奶泡聊天,现在把手伸到我咯吱窝底下,试图进行灭绝人性的偷袭。”
贺忻说完就把李言蹊的手一把按住了,防止他乱动紧紧地拽着。
俩人谁也没说话,贺忻的手非常烫,没一会儿就把李言蹊的手焐热了。
李言蹊情不自禁地揉了下鼻尖,虽说没有第一次被他碰到手时那么慌张了,但心跳还是渐渐地蹦快了一些。
贺忻因为鼻塞,呼吸声很重,他偏过头,很长时间的沉默才开口道,“明天篮球赛,我还是会赢。”
李言蹊认真道,“嗯,全力以赴,但别受伤。”
贺忻一贴着李言蹊就开始犯困了,睡着之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对方的手,松开之际又忍不住挠了挠他的掌心,像是意犹未尽或是想做别的一些什么。
“你在我手心里写了个字吗?”李言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贺忻声音透着倦意,“没写,就想报复你刚才想挠我痒痒。”
“我不怕痒。”李言蹊翻过身,闭上了眼,“晚安。”
“晚安。”
没过一会儿,他们都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李言蹊感觉对方的胳膊搭在他腰间,然后一点点紧,这是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睡姿,自己被他抱着,后颈触到了他刺刺的头发。
连心脏都跟着痒痒的,痒得他做了个色绮丽的梦。
篮球赛决赛当天,来了很多当地媒体,逮着谁就一顿乱拍,场馆里堆满了人,就劲那种人群恐惧症见了这阵仗估计得吓跑。冷不丁在热身的时候想起劲,贺忻心里有点儿感叹。
劲以前还跟他们一起打过球呢,虽然很菜,但有他在每回捡球不愁人选。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新生活了?
贺忻抱着篮球做了几个拉伸运动,回到队伍里把校服穿上了,郑峰欲言又止地瞥了他好几眼,终于在大伙儿起身的时候喊住了他。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贺忻投给他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不耐烦地说,“你腿瘸还哑巴了?”
郑峰:“.........”跟这人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贺忻把校服拉链往上一拉,遮住半张脸,转身将手里的一瓶水丢给他,郑峰愣愣地接了。
“投篮稳点,别到处乱窜,对方球员堵你的时候我会看着。”
贺忻说完就走了,郑峰盯着他的背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懂了他的暗示。
李言蹊路过他身边说,“贺忻在为之前弄伤你腿的事情将功补过。”
郑峰有点儿懵,“他刚才在跟我道歉?”
李言蹊笑了笑,“嗯。”
郑峰瞪着空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怎么觉得他在骂我呢。”
李言蹊说,“这位酷哥的道歉方式有些特别,习惯就好。”
上半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郑峰没继续揣测贺忻在想什么,径直跑到场上热身起来。
跟乐水的比赛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道是他们水平突然进了不少,还是乐水到现场紧张了,比分一开始就拉开了很多,哪怕后来乐水的猛将连投三个三分,结局还是无法逆转,十二中以45:39获得胜利。
贺忻从篮球架跑到对面,跟李言蹊重重击了下掌。
“最后的扣杀非常炫酷。”
李言蹊笑了笑,“你的三分也很帅。”
他们这一队原本是整个联赛里最不被看好的一组,结果居然一路杀到了夺冠场,下半场比赛热身的时候,现场尖叫燃爆了,郑峰在上一场也投进了好几个球,这会儿走路都带风。
贺忻揪起衣领擦掉下巴上的汗,回头看了一眼跟他比肩站着的李言蹊。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前天音乐节上他画的发带,丑绝人寰的东西绑在头上,居然生出了一点别样的美感,贺忻眯了眯眼,觉得眼前被一束阳光狠狠晃了一下。
“发带帅哥和长腿帅哥!加油!!”随着现场一位不知名女士的震天一吼,他俩都顾上丢人了,随着一声令下,分头跑了起来。
这次是跟三中打,三中是夺冠热门人选,当时看他们资料的时候,许琛晏就说了,遇到三中,别怂,怂了输得更惨,不怂至少气势上赢了。
所以贺忻一直都打得很专心,但是对方防守太厉害,两人盯死他一个人,他没法儿回防转身投球,连输了好几个回合,却难得没有带起不爽的情绪。
所谓比赛就是遇强则强才好看,三中严丝缝合的防守堵死了十二中所有的路,李言蹊从对面过来接应贺忻,留许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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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峰在三分区防守,冯斌瑞和孙巍跟他们的人继续纠缠。
贺忻好不容易利用身高优势接到一个球,立刻跳起来丢给李言蹊,李言蹊往前跨了两步反手投篮,配合默契,他们终于进了第一个球。
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引得现场气氛空前高涨。
“加油!”贺忻冲过去搂了搂李言蹊的肩。
李言蹊抱了他一下,也说了声“加油”。
三中战斗力非常强悍,不论是远投还是近扣,到最后一节的时候其实没什么能反转的余地了,但贺忻他们像是压根没有看见比分似的,仍旧没有认输,一群人不顾一切满场跑着,试图把比分往前追一点。
贺忻跟三中最牛逼的队员来回周旋了三个回合,防守进攻不下十次,俩人都扶着膝盖猛喘气,但偏偏谁都不肯放弃。
贺忻觉得浑身都在冒着火,不是打球输了的愤怒,而是一种拼命燃烧的能量,暂且称之为自燃的热血,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态了,那种为了某个目标而卯足了劲儿,豁出去拼一把的少年意气。
李言蹊被一个疑似打了鸡血的队员拦了三回,刚找着机会突出重围,就看见不远处的看台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犯规了的五中七号。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弹弓,往地板上弹了一个石子儿。
李言蹊瞳孔猛地一缩,刚喊了个“贺”字,已经来不及了,贺忻举着篮球,左脚往前一迈,好死不死踩在了上面,因为他是弹跳着滑过去的,所以被障碍物一绊,这一跤摔得挺重。
“我操!”许澜大声吼道,“我去你妈的!”
裁判及时吹哨,上前勘察情况,最后以罚球作为补偿。
贺忻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幸好他摔倒的时候手撑着地,脚没有扭到,这会儿除了有点不爽以外,没什么大事。
李言蹊在他身边站着,一直紧紧握着拳,低头看不清表情。
贺忻弯下腰,比对了下距离,肩膀和手肘同时出力,球飞旋着滑入了框内。
三分进了,比赛继续。
贺忻跑到场内拍了拍李言蹊的肩,“我没事,还能跑。”
李言蹊没笑,也没说话,只是朝观众席看了一眼,眼神透着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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