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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他相信了,满怀希冀的想跟着他走,结果,爸爸还是丢下他们一个人跑了,徒留一堆数不清的烂摊子。
这些年他靠着自己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咬牙死死坚持着,不管什么困难都往肚子里吞,他想,只要坚持下去,总不会一直站在漆黑的角落里,只要往前走,总会看见光的。
好不容易见着点希望,又会被当头浇一盆冷水,把他打回挣扎的泥泞里。
或许是生病了,又或许是这段时间快到了劲父亲的开庭日,李言蹊心里很烦,刚才走神琢磨了一分钟,都是些憋屈的东西,感觉这烧是没法儿退了。
手背上被他摁出了个淤青,护士看他的眼神挺可惜,“这么漂亮的手啊。”
李言蹊笑笑,“又不是砍了。”
护士给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嘱咐了三遍,“伤口别沾水,空调别开太低,禁海鲜油炸食品。”
“嗯。”李言蹊走了出去。
“过几天记得来换纱布,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要注意。”护士冲着他背影说,“你朋友在外边儿等着呢,赶紧找他去吧。”
李言蹊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护士嘴里的朋友是谁。
贺忻没走?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李言蹊提着药往外走,他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伤口容易裂,以至于走到医院门口都花了十来分钟,贺忻果然还在,他背靠着走廊的圆柱形栏杆,长腿微微屈起,仰头喝着一瓶脉动,李言蹊看了看,是柠檬味的。
他扬起的脖颈清瘦而修长,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着,喝完一瓶水后还不忘来个杂技,踮着脚尖将它往垃圾桶里一丢,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接着李言蹊才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公园里玩耍的母子身上,小孩儿在堆沙子,母亲很温柔地帮他擦脸上的汗。
背影是看不出一个人的情绪的,但李言蹊却好像能感同身受似的察觉他身上有种迷茫和孤独。
是孤独么?大概吧,浑身带着刺儿的孤独。
挺别具一格的孤独。
“还参观吗?”李言蹊走到他身边。
“操。”贺忻原地蹦了一蹦,“你他妈走路不出声?”
“我还得请个安再出声?”李言蹊笑笑。
这话挺耳熟,贺忻瞥了他一眼,“看来是病好了,嘴这么欠。”
李言蹊说,“你怎么不回学校?”
贺忻把手插在兜里,“没劲,不想回去。”
“你什么时候有劲儿?”李言蹊从兜里掏出两个钢,“我回家休息,你回学校的话直接坐27路车,直达的。”
“我打车。”贺忻抹了抹头发上的汗。
李言蹊叹了口气,“打车要65块钱。”
贺忻望着他感叹了一句,“你真是我见过最抠门的人。”
“我是你见过最穷的人吧。”李言蹊看见车来了,往前走了两步,差点被人挤到一边去,贺忻推着他往里面进,“老弱病残专座,为你准备的。”
他声音挺响,车子里没几个人,大家齐刷刷的把脑袋转向他们。
李言蹊脸色有点尴尬。
“小伙子,你还没投币呢!”司机冲贺忻喊。
“我不上,我打车。”
贺忻把李言蹊摁在位置上,自己跳了两步,下了车。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司机扯开了话匣,“不上就不上呗,打个车感觉自个儿坐上宇宙飞船了。”
公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李言蹊也跟着笑了。
他透过窗户,回头看了一眼,贺忻带上了耳机,站在树荫下拦车,被横空出场的大妈拦截,他咬牙切齿的踢了一脚石头,不用想,表情应该很臭。
李言蹊坐到底站,将近四十分钟车程,他本不会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一个人的时候总要保持警惕,但这会儿有点抵抗不了困意,大概潜意识里知道回家的路是安全的,随着公车一路颠簸,伤口居然没有再疼,真是奇迹。
第十四章落家门口的贺丧狗
贺忻觉得自己算是打架如吃饭的资深边缘少年,逃课揍人,抽烟喝酒的事儿从没少干,学校里有一帮人看他不顺眼,有些甚至勾搭社会上的混子,常常把他堵在校门口无事生非地想跟他干一架。
贺忻本着送上门来的傻逼不揍白不揍的人生信条,把他们的挑衅照单全,他不是格斗高手,从小也没练过,最后能把人拾得服服帖帖,就靠一个豁得出去的狠劲儿。
他不怕别人受伤,更不怕自己疼,吴睿总说他是疯狗,一旦蹿火,打起来两败俱伤,叼走人家一块肉自己也卸掉半条腿。
但贺忻回想了一下自己光荣的七八年打架历史,这种真刀真枪戳进皮肉里的打法,他还从没经历过。
锋利的刀刃往肚子上开一道血口子,要换做普通人,不哭爹喊娘也得萎靡不振一段时间。
可李言蹊就跟没事人似的,正常上课,打工,去医院,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我是病患”的疲惫,始终保持着高度自律的生活作风和严谨认真的处事态度,从不缺勤也再没有迟到过,全勾的试卷仍旧是大家争相抢夺的对象,老师安排的每件事也都处理得妥帖得当。
简直正能量,贺忻都特别想替他呐喊一句,学霸神永垂不朽,我胸前的红领巾变得更鲜艳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正发呆时,





沸点 分卷阅读23
有个高个子男生敲了敲他们班的门,“贺忻!打篮球去吗?”
那人是之前午休打篮球认识的球友,名字叫许澜,比他高一年级,是体育生,学习成绩惨不忍睹,基本属于全校吊车尾的行列里,但他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当时跟贺忻比过一场后,就一直想招他进队,扬言他来了以后他们十二中的菜鸟队伍就可以在市联赛里一雪前耻了。
贺忻怕麻烦,拒绝了他好多次,但许澜的脸皮堪比城墙那么厚,上一秒因为篮球赛差点撕破脸皮,下一秒就能搂着他胳膊去小卖部请喝柠檬汽水。
非常以及极度的没心没肺。
贺忻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从书桌里拿出一叠空白试卷往前桌一站,“班长,问个题。”
李言蹊被水呛了下,对如此不扯下问的贺忻感到恐惧。
“我操,今天是不是世界末日?”趴在一旁的廖枚抬起头看着贺忻。
李言蹊毕竟是被刀捅了还能淡定上学的神人,他用手背擦了擦嘴,沉声道,“哪题不会?”
贺忻盯着他压在书本底下密密麻麻的草稿纸,感到脑门一阵发晕,随便指了一题,“就它。”
李言蹊非常上道,低头看了一眼题目,便拿出草稿纸开始算起来。
许澜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贺忻没有出来的意思,便笑着喊了一句,“你做作业呢?那行,晚上放学再来找你!”
贺忻有点儿烦躁,双手往胸前一抱,膝盖撞了下桌子,试卷掉了下来,李言蹊弯腰想捡,贺忻想到他腹部还有伤,也立刻蹲下身,俩人胳膊贴到了一起,手也碰了碰。
“还讲题吗?”李言蹊把沾了一地灰的试卷往凳子上拍了拍。
贺忻看见对方手上的青紫很明显,片刻他转开视线说,“你还在挂水?”
李言蹊说,“烧退了就没再去了。”
那也过了四天了,针孔还没愈合好?
“那是我们塔哥长得白。”廖枚插了句嘴,“长得白就容易留疤。”
旁边有人笑起来,“廖妹妹,我们这儿就你最黑,你看贺忻也很白。”
“你他妈再喊我一句廖妹妹试试看!”廖枚撂了游戏,跟逗他的女生在走廊上追逐起来。
贺忻把试卷塞回抽屉,往旁边的墙上一靠,忽然想起了许澜的话,踢了踢李言蹊的桌凳道,“你篮球打的很好?”
“不怎么样,随便颠两下。”
廖枚溜了一圈回到原位,听到他们的对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很兴奋地搓搓手,“塔哥深藏不露,上回把三中的技术队给打趴了。”
贺忻挑了挑眉,“哦?什么时候我们来一局?”
李言蹊喝了一口水,低头装聋作哑,摊开作业本算了一道题后才说,“不打。”
贺忻对于让这人妥协的方法简直了然于胸,他用脚尖勾住了对方的凳子原地一拖道,“打一局一百块。”
李言蹊手中的动作倏然停了下,继而抬了一下下巴,“什么时候?”
贺忻把书包往肩上一挂,本来想说就现在,但发现李言蹊转身面对他的动作还有点迟缓,于是迈出去的步子硬生生刹住了,“等你好.......”
廖枚眨巴着眼看向他们,“好什么?”
李言蹊偏头朝贺忻使了个眼色。
“考好试。”贺忻磕巴了一下,把话说完整。
“哦。”廖枚继续玩游戏,手指点了两下后猛地放下了手机,“我操,你不提我还忘了,下一个礼拜就月考了,我要疯了!”
李言蹊拍拍他,示意人已经走了。
“李老师快来了,你去哪儿?”廖枚扯着嗓子问。
贺忻摆摆手说,“逃课。”
他把校服领子一竖,戴上了耳机,双手一撑越过两张凳子,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操,耍酷不分时间。”廖枚感叹道,“我他妈要是腿这么长,也跳。”
李言蹊停下了笔,转头看着窗外,没一会儿贺忻就从楼梯上下来了,他拉扯着白色的耳机线往篮球场看了一眼,阳光薄薄一层洒下来,将他过分冷硬的侧脸柔化了一些,后面有几个老师互相说笑着走近,贺忻脚尖点地,背着书包奔跑起来,轻车熟路地将他们抛到身后。
李言蹊看见他被风吹得扬起一角的衬衣。
带着点儿目中无人的酷。
上课铃声响了,他将视线回来,定格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刚才那道题写了一半就被贺忻撞出了一道黑色划痕,他撕下这一页,揉成纸团丢进了抽屉里,继而擦了擦鼻尖上的汗,低头重新计算起来。
经过周一晨会这么一闹,蒋志鸣偃旗息鼓了一个礼拜,据学校论坛那位不具名人士的爆料,蒋志鸣这段时间跟他爸去北塘市祭拜哥哥去了,估计一个月都不会来学校。
贺忻跟八卦达人廖枚请教过,他们学校还有没有比他更八卦的,廖枚拍着胸脯说道,那肯定是舍他其谁了,这位不具名人士身份成谜,应该不是廖枚也不是高二的,反倒是高三学生的嫌疑比较大。
但哪个准高三生吃饱了这么空天天发贺忻照片?总不至于是个跟踪狂吧。
仅仅查到的id信息就是这人是个男的,廖枚脑子里装了整个宇宙,脑洞突破天际,他特别笃定地说,这人就是暗恋贺忻,妥妥的一片痴心照九州。
这个可能超越了贺忻的理解和接受范围,廖枚被他踹得哀嚎连连,最终被李言蹊丢了本辞典才安生。
这一个礼拜过得没刚来那会儿迷茫,大概是班上的同学人都不错,人傻又贫,不会搞什么花样来惹贺忻不痛快,老师虽然奇葩了点,教课教得好不好他不评价,至少脾气不错,除了那个姓钱的主任,看见贺忻就心气不顺,白眼翻上天,恨不得脑门上贴一串“与坏学生贺忻划清界限”的字。
贺忻看着吵吵闹闹的学校操场,趴在栏杆上叼着烟出神,这里的人都挺神奇的。
跟他以前待过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充斥着一种黑暗与光明边缘的矛盾感。
你说它破败,它生机勃勃。
你说它灿烂,它又偶尔灰头土脸。
周五放学比往常早,贺忻发了会儿呆,高一学生已经一窝蜂的涌出了校门,女生们路过他身边已经不会拿出手机来拍照了,顶多走几步回一下头,新鲜劲儿一过,贺忻跟穿着校服普普通通的男生们一样,不用特别眼光看他,偶尔也会湮没在人堆里。
是完美的融入进去了吗?就这么简单?
身后有人朝他吹了个口哨,贺忻回头,李言蹊把一袋东西抛给他。
“什么玩意儿?”
“速食意大利面。”李言蹊说,“赵叔今天出门参加文工团旅游,估计要在外面溜达一个月,我今晚有事,回家比较晚,你可以选择自己叫外卖,但是我建议吃这个,味道不错。”
贺忻面无表情地拆开包装袋,“我花五千块钱就是请你来给我做速食的?”
李言蹊很淡定地回答,“抱歉,我真的有急事。”顿了顿又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不会用微波炉?”
贺忻把烟头伸出窗外掐灭了,“放你的屁,滚滚滚。”
于是




沸点 分卷阅读24
李言蹊很识时务的滚了,一直到晚上十点半还没滚回来。
今天他从医院提早回来,去纪凡哥那里接了个活,也是从西延火车站乘到南溪的,是一位姓孟的女士,这一回很顺利,接到人就把她送到了早就预定好的宾馆里,敲定了明天的行程后,李言蹊就回去交差了。
路上碰见了裴昀,他大概刚打完官司,西装革履就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盒蛋糕。
“纪凡还在生气?”
李言蹊啊了一声,“你都拿蛋糕来哄了,他看见吃的就妥协了。”
“是嘛?”裴昀笑笑,“小孩子脾气。”
“嗯。”李言蹊沉默着搓搓手,“我没什么事儿,差不多就回了。”
裴昀提议道,“进来一起吃个蛋糕,你肯定没吃饭吧。”
李言蹊其实不太想进去,俩小情侣闹别扭他掺什么热闹?但裴昀既然主动邀请他进去,拒绝总归不太好。
他对纪凡和裴昀的关系并不太了解,只知道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两个男的,在一起七年了。
和好的过程水到渠成,李言蹊默默地坐一旁吃蛋糕,忽视他们骂里调油,洒了一吨狗粮。
纪凡跟他闹了一会儿,就指使“忘记七年纪念日”的裴昀去厨房刷碗,自己坐到了李言蹊身边。
“累吗?”纪凡说,“我感觉你脸色有点差啊。”
李言蹊舀了一勺奶油说,“还行,撑得住。”
纪凡想了想说,“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要是缺钱就跟哥说,多的没有,预付你两个月工资还是有的。”
“谢谢。”李言蹊笑了笑,“我要是实在撑不下去了一定会找你的。”
纪凡拍拍他的肩,“你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大概是地球毁灭的时候吧。”
“没那么夸张。”李言蹊说。
纪凡喝了口水,“你啊,绷得太紧了,像你这年纪,适当谈个恋爱放松一下,很多时候自个儿憋着,太累。”
李言蹊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走了,他笑着摇摇头,“哥,我跟谁谈去?你给我介绍吗?”
纪凡啧了一声,“那我还不知道你喜欢男的女的呢?”
李言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地移开视线后,他把桌上打包好的蛋糕提起来,“哥,还剩一块给我吧。”
纪凡摆摆手说,“没事儿,拿呗,我俩就是走个形式,这蛋糕卖太贵了,还没你做的好吃。”
李言蹊站起来的时候腰猛地抽痛了一下,缓了很久才好一点,他眨了眨有些困乏的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贺忻回到家以后先睡了几个小时,十一点钟的时候被微信的视频请求给弄醒了。
是吴睿,这家伙好久不见,居然又瘦了点儿,本来就猴,现在更像猴了。
贺忻笑了没几分钟就笑不出来了,吴睿跟他说了一件事。
他爸爸结婚了,就在今天。
“这些惹你心烦的事儿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想了想,被瞒在鼓里一定更憋屈,他毕竟还是你爸,与其以后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事儿,还不如我亲自跟你说呢。”
吴睿那边的语气很小心翼翼,“你还好吧?”
不知不觉手里的烟已经被他捏扁了,贺忻兀自沉静了下,冷淡道,“我有什么事?”
“操。”吴睿有些后悔,“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啊,大半夜的,你想砍人怎么办?”
“我这么遵纪守法的公民,你想多了。”
吴睿笑了两声,又叹了口气,“我这几天要不要帮你看着你妈妈点,我害怕她神失控。”
贺忻低声道,“没关系,有保姆和医生。”
“哎。”吴睿说,“你真没事对吧,有事咱们立刻聊聊,等会儿我就断网了。”
“断网?”贺忻说,“你这么积极向上?”
吴睿叫苦不迭,“可不是嘛,被逼着学习的滋味儿太惨了,我妈已经丧心病狂到要没我手机的地步了,好不容易抢回来呢。”
贺忻在听筒里嘲笑了他一声,有那么一两秒的恍惚,他已经把视频给按断了。
在家转了一圈,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他当时走得分外洒脱,以为自己早就无动于衷,他们结不结婚关他屁事?可事实摆在他面前,好像当头棒喝把他打蒙了,随即而来的是无法忽视的躁郁。
“我操!”贺忻低吼了一句,泄愤似的把手机砸在了地上,然后摔门跑了出去。
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点儿,街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昏黄灯光循环闪着,晃得他很头晕。
贺忻一路跑着,出了一身汗,夜色璀璨,霓虹闪烁,亮得仿佛没有尽头,他感觉自己被光包围起来了。
他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身边的光被他远远甩在身后,一路褪去,终于跑到了黑暗处,贺忻狠狠地喘了口气。
他早就做好了分崩离析的准备,更是以切身行动做出了远离他们的选择。
他放弃了他们。
可是对方毫无所谓,欣然接受这个设定,没有一点儿挣扎和不舍。
放弃就放弃,滚吧贺忻,咱们所有的血缘关系都是扯淡,拜拜了您内,走好不送,江湖不见。
他此刻才明白,主动放弃和被动驱逐的孤独感是不一样的。
回家吧,没意思。贺忻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脚步突然顿了顿,他说出家这个词这么顺口,却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它遥远得像一个触手也不可及的梦。
累,特别累,才跑了没几千米就累成这样了,多大点事儿啊,别那么没出息。
贺忻原路返回,到家的时候才真的操蛋了。
他没带钥匙,没带手机,门被风一吹,关上了。
李言蹊回来的时候没公车了,他不舍得打车,就一路走回来,他挑了条小路,东绕西绕,穿过一面面漆黑的墙,然后再看见路灯,他挺喜欢这种感觉,不用仔细寻找就能看见光,吹着风,看看星星,多糟糕的心情都会平静下来。
可惜他没有贺忻那么好的手机,拍不了照片给李岸看。
一想到贺忻,李言蹊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人吃没吃?这么晚了,总不至于回家还得兼职保姆吧?
事实证明,李言蹊不好的第六感很准,他刚推开农庄的门,就发现他门口的树下蹲了一个人。
借着手机的光一照,才确定那人真的是贺忻。
对方一脸阴霾,耷拉着脑袋,因为腿太长,占地面积十分广,快把他门口四分之三的地儿给挤没了。
“你梦游啊?”李言蹊愣了愣说。
贺忻的失神没有在他眼里停留太久,很快就被逼人三尺的寒意给取代。
“心情不爽,别惹我。”
现在板着脸骂人的贺忻,说实在的,并没有太大杀伤力,李言蹊觉得他就像一只丧狗,因为没吃到好吃的,情绪低落地跟人发脾气。
“哦。”李言蹊淡定地,“我走了。”
贺忻在对方走出两步后,终于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今晚他遇过的最后一个人,明天他说不定就热死在外边了。
“塔哥。”贺忻叫住了他。
李言蹊插钥匙的手顿了顿,回头,“贺丧狗,怎么?”





沸点 分卷阅读25
忻觉得这话有点儿难以启齿,他干咳了一声,嗓子有点哑,“借我点钱。”
“什么?”李言蹊声音拔高了。
“我房门关了,钥匙手机都没带,只能住外边旅馆了。”
贺忻见他不说话,又催促道,“找锁匠开门了就还你,不然我他妈就要被蚊子咬死了。”
李言蹊余光瞥了一眼贺忻,片刻转过去转了下钥匙孔,然后朝他指了指开了的房门,“进来吧。”
第十五章同床
李言蹊进了屋,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打开灯低头擦起了地板,贺忻站在门口有点儿无语,“你有洁癖?”
李言蹊头也没抬,“不算洁癖,爱干净而已。”
贺忻往前踏了一步,“你在明嘲暗讽我吗?”
李言蹊擦完地,把抹布洗干净挂起来,笑了笑,“我有吗?”
贺忻说,“有没有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李言蹊鼓了鼓掌,“你居然有自知之明了,成长了少年。”
“........”贺忻轻轻清了下嗓子,从屋外走了进来,李言蹊完全没有待客之道,从他进门以后就把他晾在一边,自个儿往凳子上一坐,打开书包把作业本拿出来,改了几道题。
贺忻环顾了一下四周,李言蹊的屋子确实比他的小,他那个是套间,有两个房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主卧,还有个隔间是放杂物的,不过他东西少,那间屋子等于摆设。
李言蹊这里,除了一个浴室以外,就一间房,所有东西都堆在房间里,乍一看好像很挤,但他摆得很整齐,也很干净,屋内有两张床,大床旁边有一张小床,隔着一个床头柜放着,应该是他弟弟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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