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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推土鸡
“打不过人便使暗器,孟山主好本事。”
又是一声暗嘲,姬鸿渐还是嘴上不饶人。本以为那孟津面色该是难看得很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姬鸿渐见孟津面上倒是有几分奸计得逞了的样子。
忽地只觉得不妙,就在这时,姬行涯不期然地闷哼了一声,姬鸿渐面色一沉,而孟津更是哈哈大笑出声。
“姬鸿渐!你要拆散我与箬钦,我便要你的宝贝儿子不好受!武功我比不上你,我自知暗器该是伤不到你,不过你那儿子却不一样罢!”
浮夷山外的人自是不知道的是繁雨针共有八针,其中七针是为明针,一针是为暗针。明针用来引人注意力,能伤得了对方是最好,若伤不了则还有那最后一针暗针。这暗针无色、也是防备不及,进入皮肉便会化去的毒针。
适才见姬鸿渐只接到七针,姬行涯便知不妙。本还担心姬鸿渐会中那一针,不过还好,那最后一针的目标是自己。
姬鸿渐面色甚是难看,顾不得那边嚣嚷着的梦境,姬鸿渐一个箭步冲到了姬行涯的身畔,一把抱住了姬行涯。
“涯儿!你如何?”
姬行涯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心想着这第八针百来年后竟然还改进了加了毒的同时他也不由得觉得可笑。
只怕上辈子的时候自己想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尝尝这第八针的滋味。
“我……无事……”
姬行涯虽是这样说,可姬鸿渐却是不信。他连忙搭上了姬行涯的脉,随即他的面色便是一变。
“这混账孟津!你银针上涂了什么毒!快给我将解药拿来!”
姬鸿渐几是咬牙喝着。
那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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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老实,可性子阴毒,使出繁雨针本就没怀多少好心思,哪里肯轻易交出什么解药。
他哼笑了声,阴狠地说道:“姬先生既然要拆散我与箬钦,那便怪不得我要拆散姬先生与姬小公子这父子缘分了!”
闻言,姬鸿渐心中当真是恨不得立马将这孟津抽筋拔骨了才好。虽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便眼下杀了此人。
恨恨地想着,瞧了眼已有些睁不开眼的姬行涯,姬鸿渐瞧了眼手中的七枚银针,便是想也没想地就直直地朝着孟津回掷了去。即便是没转头看一眼孟津,七枚银针仍是分毫不差地命中孟津,刺的不是死穴而是命门,针未深刺,不足以构成性命之忧却也可教孟津生不如死。
果不其然,孟津一被刺中,便登时面色难看、不支地跪倒在了地上痛得一阵冷汗溢出。
第13章第13章
“父亲……”
姬行涯也不知道自己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只觉得身子一阵疲软无力,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迷离,只下意识地以着气若浮丝的声音一阵呼唤着那人。
“放心,你定会无事的。”那人的手轻抚了抚姬行涯的头,“稍稍等我片刻。”
也不知那人是要去做什么,姬行涯糊里糊涂地颔了颔首,便只听到那人渐去的脚步声,随即便是一阵意识迷离。
脑中是前世与今生的片段混杂,乱得姬行涯倏地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姬鸿渐沉着脸,戾气颇重地朝着那痛得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的孟津走去。冷眼瞧着地上的孟津,姬鸿渐冷声道:“解药交出来!”
孟津疼得咬牙,他恨恨地将目光瞟向了姬鸿渐,一阵哼笑:“姬先生医术了得,岂会要落得向人要解药的时候?”
姬鸿渐自是无需解药,只需一些时间便可配出解药,只是他不舍得教姬行涯受苦,这才会来要解药。
“你若是不给,就不怕我对你那箬钦做什么么?”
姬鸿渐威胁道。
孟津迟疑了下,紧皱着眉头:“此药……无解。”
也不知这是真是假,偏是姬鸿渐拿孟津无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姬鸿渐气急一脚踢向孟津,孟津连翻几个声,一阵阵痛苦低吟。
连多看孟津几眼都嫌要脏了自己的眼睛,姬鸿渐冷哼道:“既是如此,那你便痛到我儿毒消了罢!”
说罢了,姬鸿渐便要挥袖离去,就在此时,箬钦正拖着病体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姬先生!”见到孟津那样子,箬钦蹙了蹙眉头,忙朝着姬鸿渐跪下求道,“还请手下留情!繁雨针的毒确实无解,但只要以内力为小公子逼出,小公子睡一日便会好的!”
“当真么?”
姬鸿渐冷声问道。
“箬钦不敢瞒骗姬先生。”
“那最好。”
冷哼一声,姬鸿渐蹲下使着内力一掌击向孟津的胸口,孟津被打得一口血喷出。浅浅扎入的七枚银针也随即被一道击出了身体。
自然,姬鸿渐有其他法子取出这七枚银针,只是这孟津伤到姬行涯,他岂可能让孟津好受,这一掌让他受些内伤也是孟津罪有应得。
姬鸿渐没再理会那边的箬钦与孟津,他径直朝着已是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了的姬行涯走了去。姬行涯额上冷汗渗出,打湿了他额前微软的青丝。
“父亲……”
“嗯,稍稍忍耐下,待我为你逼出了毒便会好的。”
姬鸿渐难得如此温柔,却是姬行涯神智迷离瞧不见。
“……父亲……”姬行涯仍在喃喃着,下一刻却是眼泪自眼角流出,“承渊……承渊……”
那是个姬鸿渐未曾听过的名字,姬行涯却在不断地喃喃着这个名字,教姬鸿渐面色颇有些难看。
听得出这该是个男子的名字,可偏偏姬鸿渐却是想不起阁里谁有叫这个名字的。偏偏还是与自己放到一块儿叫,姬鸿渐的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感觉像是与那个叫承渊的男人重量相同,教他当真是心中不舒服得紧。
一回到屋里,姬鸿渐便用内力为姬行涯逼毒,越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姬行涯身上穿着的衣裳也已被汗浸湿。
姬行涯仍是未醒,迷迷糊糊地嘴里总在喊着些只言片语。
“涯儿?”
只怕姬行涯还受那药效影响,姬鸿渐担心地唤了一声,那人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像是强撑着幽幽地睁了睁眼睛,那双眼睛此刻盈满柔意,姬行涯伸了伸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姬鸿渐的脸,意义甚是不明地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
该算是没大没小的举动,不过姬鸿渐倒是不甚在意。
“父亲……长得……真好看。”
那只手一点点地勾画着姬鸿渐的眉头、鼻子、唇,轻若羽毛划过一般的小小举动教姬鸿渐唇角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倒也没有挥开,就随着这只手肆意在他脸上勾画。
“我儿可喜欢?”
那手摸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想要手,却被姬鸿渐伸手抓着,又再一次贴上了自己的面孔。
那人仍是柔柔地笑着,轻点了点头:“喜欢,父亲长什么样子,都喜欢。”
“那比起承渊呢?”
心中酸酸的滋味堵在那里,姬鸿渐哪里吃过这样的滋味,他不由得出声问道。
“承渊……?”姬行涯微微歪了歪头,嗤笑了声,“真要说起来……自然是今生父亲更胜一筹。”
姬鸿渐未去想姬行涯话中那个“今生”是何意思,心中只是被那些喜悦兀自盈满,喜滋滋地暗暗嘲笑着那素未谋面的承渊,想着你也能同我比。
“那人是谁?我竟不知道我阁里有如此猖狂之辈,竟把我儿子的魂都勾去了。”
姬行涯暗自苦笑,因是说不得实话,便只好胡扯:“……父亲不认识的。不过是个梦中人,现实里没这么号人。”
这话半真半假。
他也想撒谎撒得更真些,只是他这十四年来都生活在无名阁里,自是没有机会与外界的人有所接触的。如今这样一说倒也好,姬鸿渐总不可能去查这么一个现实里没有的人。
姬鸿渐似信非信地打量着姬行涯,鼻间冷哼出声:“我这儿子可好,只怕梦里都未梦见自家父亲几次,却是对个梦里的人朝思暮想,不停嚷着那野男人的名字。”
那野男人不就是你么。
姬行涯苦笑。
“父亲一点儿不知道我的心思。我……”
姬行涯嘴唇张了张,却是没有出声。
“你什么?”
姬行涯垂着眸子,摇了摇头,终究是不肯说。
分明是神志不清着,可是姬行涯许是心中咬定了不能说罢,不管姬鸿渐怎样催问终归是没有什么用。
见状,姬鸿渐也只得作罢。
“哎,不说也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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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之我,你最喜欢我,还是最喜欢那个野男人?”
姬鸿渐眸光微敛,其中暗藏杀机,只是姬行涯此刻神智仍是稍有昏沉而未曾注意。
“……父亲?”
姬行涯微微歪了歪头,面上带着些许疑惑,样子瞧着甚是可爱。
“你尽管说,我绝不会动怒。在这世上,你最喜欢我,还是最喜欢那个野男人?或是别人?”
姬鸿渐柔声问道,心中却是暗暗想着若是姬行涯说了别人的名字,他便要把那人一顿好看。
姬行涯生生世世只为一人心动,这一世也就只有一个姬鸿渐。
姬行涯心中清明无比,他浅笑了声:“在这世上……我自然是最喜欢父亲的。”
那人笑了,笑得甚是开心。
神智迷糊不清的姬行涯仍是怔着,却在下一刻被那人轻轻地亲了下额头,那一亲教姬行涯只当自己是在梦里,眼睛又是一阵泛热,不由得阖上了眼睛,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只觉得好复杂。
“你且好好歇息,我去看看孟津那混账的情况。”
还当是姬行涯是乏了睡了,姬鸿渐似是哄着他一般将他平放到床上,为他换去了湿透了的衣衫后盖上被褥,再瞧了两眼,这才悄声出了房门。
书房距离卧室不远,只走几步便到了。
孟津先前被刺中命门被折磨了许久,加之后来还受了内伤,此刻根本站不起来,至于一旁的箬钦则仍是身体孱弱着,自然也无法将孟津背负着离开。此处是姬鸿渐的住处,因姬鸿渐性情喜怒无常,一般无人敢接近,自是寻不到人帮忙,因而姬鸿渐到时他二人仍是保持着原样未曾离开那处分毫。
“姬先生!”
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般,箬钦忙朝着姬鸿渐唤道。
“孟山主吃了您那一掌,受的内伤不轻,还请您高抬贵手救救他罢!他是一念之差,是因我未斟酌好如何与他说话,之后我定会好好与他商谈的!若姬先生有什么不欢心的地方,轻皆数发到我的身上,只求您放过山主,救救他罢!”
第14章第14章
“你信外人,却不肯信我?”
那人气得眉目拧在一块儿,眼睛通红。
“不是的,承渊……我只是……”
只觉得心里面不安和愧疚,他仿若孩子般蹒跚地走至那人身边,想要伸手抓那人的衣袖,可哪里晓得那人竟是一脸嫌恶地抽袖挥开。
“你所做之事直教人心寒,既然你已不信我,多说也是无益。”
那人说罢,便自腰间拔剑。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割开自个儿那一片衣袖。
“今日我虽中你们毒计侥幸不死,却也是不敢再留在你的身边了。今日割袍断义,只愿你我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不要!承渊!我不要!”
这声音是梦里那人喊出的,却也好像是自己喉咙里头发出的。
这是他与前世那人最后一次活着见面。
当时他是真以为那人要与他恩断义绝,却不想到原来是那人早已中了毒,只是强用内功压制不至复发,为了不教他心中内疚方才想要寻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去了。
梦里那人仍在一个劲地向前走去,他在后面追却是如何都追不上去。
“承渊!不要走……不要……”
呼喊着,可是那人却不予理睬。
姬行涯已是急得眼中发烫,是泪是汗都分不清楚,只晓得若是自己不追上去,之后便只能寻到那人的尸首了。
“涯儿!涯儿!”
远远地,似是自天边、却又好似是近在耳边的声音那样唤着,顿了片刻,姬行涯这才记起来。
对了,这是前世的那人、他今生的父亲的声音。
是了,那人早死在了自己受伤,而自己……也早死过数遍,转世重生了。
如今世上,没有江承渊,也没有徐擎衍;只有姬鸿渐与姬行涯。
缓缓地睁眼,姬行涯见到了姬鸿渐阴晴不定的面孔,是担心与气恼兼半,倒是让姬行涯有些不懂了。
担心尚可以理解,可为何还会气恼?
“父亲……”
“你总算醒了。”
姬鸿渐舒了口气,将一旁的温热毛巾拿过手为姬行涯擦了擦湿透了的额头。
“教父亲担心了。”
“确实让我担心了,那该死的孟津。”
姬鸿渐皱着眉头,瞧着真是恨不得将孟津碎尸万段了才好的表情教姬行涯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担心。
难道……?
“父亲不会杀了孟山主了罢!?”
姬行涯一个紧张,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姬鸿渐的衣袖。
“你那样紧张他做什么?”
姬鸿渐瞟了眼姬行涯的手,他一脸淡淡。
清楚地觉察得出姬鸿渐此刻的不愉悦,姬行涯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所缩手,咬了咬唇:“他怎么都是一帮之主,若父亲为了行涯做了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只怕会引起不少纷争。行涯不想,所以紧张。”
这话里半真半假,也不知道骗不骗得过姬鸿渐。
“哼。”姬鸿渐冷冷地哼了声,“你放心罢。那厮无事,看在箬钦的份上,我饶了他。”
“箬钦?”姬行涯怔了怔,“箬钦为孟山主求情了?那可是说箬钦解了忘忧散的药性了?”
“没有。”
姬鸿渐淡道,他伸手将姬行涯搀扶起坐靠在床上。伸手拿过一旁桌上的药碗,似是那汤药仍有些烫,姬鸿渐只是在那里搅着,没有递给姬行涯喝。
“又兴许记得有一点罢。谁知道呢!我知道你关心那厮,若是真杀了他只怕你心中也会不舒服,便没有动手,只打了他一掌,废了他的内功罢了。反正不过那点武学修为,废与不废也没有多少区别就是了。”说着,瞟了眼姬行涯,姬鸿渐嘴角勾了勾似讽刺一般说道,“怎么?心疼了?”
“哪里,父亲说笑了。”
他只是……觉得惋惜。
只怕浮夷山……要败在这一代手上了。
“你适才做了什么梦?嘴里怎么一个劲地说梦话?”
姬鸿渐面上有着一些阴霾,姬行涯这才察觉到姬鸿渐心情不快只怕不光光是因为孟津之故,还因为自己在梦里的时候嘴里说了什么搅了姬鸿渐心情的话罢。
姬行涯努力想了想适才自个儿到底是做了什么梦。
是前世的梦。
他梦到了自己听信奸人之言,心碎之下施下法术除去自身情根,自此绝心绝情,世间万物再不能教他为之所动。杀人也不会触动心中一点良心。信他人之言,被离间之下,他终于对江承渊下了手。
那是慢性剧毒,七日一到便会发作、用以折磨人的奇毒。
那人在第七日知晓了实情,与他割袍断义,可实际上却是怕他难过而骗他说是早有防备所以毒无用,以内力镇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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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就此离去,一个人这样去了。
姬行涯还记得上辈子他寻到那人尸首的时候,那人的尸首因毒性发作早已变得不成样子,虽是刚死不久,却宛似是死了有好几日已近腐烂的尸首。
回想起了那该说是回忆的梦境,姬行涯心中一惊,只怕自己是不是一个不当心说漏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
心中惶惶不安的,姬行涯甚至不敢去看姬鸿渐。
姬鸿渐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不要不要的乱叫,还好你是儿子,若是女儿,我当真要以为你是不是被人侮辱了。”
愣了下,在理解了那“侮辱”是何意思的时候姬行涯登时红透了一张脸。
“父、父亲你……”
嘴巴刚张开,一口苦得要死的汤药就这样被送进了嘴里,直教姬行涯皱紧了他那一堆细细的眉头。
“苦么?”
活了这么久,他吃过的汤药也不算少,可偏偏姬行涯就是习惯不了,要说最怕什么,这其中自然有吃药一项。
觉着有些不大好意思,却也知道自己瞒骗不过这人,姬行涯脸红了红,轻点了点头。
“把这些药吃了,等会儿给你吃蜜饯。”
姬行涯顺着姬鸿渐的目光看了去,床边桌上还摆了一小碟子的蜜饯。
是他喜欢吃的金桔饼。
一碗汤药就这样饮尽,正觉得嘴里苦涩得难忍,温热的手指便拿着金桔饼贴上了姬行涯的唇。
这样的一记轻贴罢了,什么意思都不带,偏是让姬行涯红透了双颊。
那人全然没察觉他这么一个小动作到底是要害姬行涯多心烦意乱,他淡声道:“等会儿我会去为孟津看看,他受了我一掌,我又将他放置了一日,想来该是让他吃够苦头了。”
相处了这么久,姬行涯对自己父亲的性子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将孟津放置那么久其实丁点儿算不得稀奇,倒不如说他觉得姬鸿渐肯去给孟津看诊已是仁慈至极了。
这样也好。
这人这样走了,总比一直待在他身边搅乱自己心绪的要好。
姬行涯点了点头:“嗯。”
放下了汤碗,姬鸿渐唤来了下人嘱咐他们准备了吃食,喂过姬行涯后这才摸了摸姬行涯的头发走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外头天色微有些阴暗,瞧着该是近夜里时分。姬鸿渐虽跟他说要他再睡会儿,只是怕是这期间他一直睡着,此刻竟是一点儿困意也没有,只觉得神奕奕的。
平躺在床上瞧着顶上木板子发呆不知发了多久,姬行涯回神还是因为外头传来的敲门声响。
这辈子活了这么些年,要说有什么长进怕是没有多少,最明显的长进就是姬行涯发呆的本事厉害了许多。
“姬小公子。”
那声音是箬钦的。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箬钦来这里做什么,身子尚未好透居然也敢这样到处乱走。
无意中为这人担心了一番,姬行涯撑着自个儿的身子坐起了身,应道:“箬钦公子请进来罢。”
外头那人应声,便推门而入。
如今虽已脱冬,却仍是颇冷,偏偏这人却好像不晓得寒冷为何物,分明身子孱弱着,却只着了单薄的两间衣衫就这样过来了。
“姬小公子,可打搅你休息了?”
屋里仍然生着炉子,暖得厉害。
箬钦忙关上了房门,隔去了外头的冷风。
“无妨,正巧我睡太多了,此刻也是睡不着,闲得很。”
第15章第15章
“对不住,为了我的事,害得你受了伤。”
箬钦面上堆满了歉意。
“没什么的。”
说起来若不是因为箬钦被姬鸿渐盯上了,只怕孟津也不会那样气恼地冲来寻他们的麻烦。
“父亲也有错,怪不得孟山主的。只是害得孟山主内力尽失……”姬行涯说着,瞟了眼箬钦,只见箬钦面上看着带着些许愁雾,不像是一点不在乎孟津。他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猜测。“箬钦公子。”
“小公子无需唤得这般客气的。唤我箬钦便好。”
箬钦浅笑着的样子瞧着甚是好看。
“嗯……箬钦。”姬行涯换了个称呼,“你……忘忧散……可是被解了?”
箬钦怔了怔,干笑了下。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解了。只觉得……好像记起了一些。”分明箬钦是在看着姬行涯,可偏偏姬行涯却觉得箬钦像是在看别的什么。“虽说是记得了些,可总觉得没什么实感,好似是在看别人的事情。我就算知道他待我的情意如何,可……我心里却是空无一物,空荡荡的,他待我百般好,我……心里却是起不了一丁点儿波澜了。”
姬行涯敛眉,不由得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不后悔?”
以为箬钦要点头的,可出乎姬行涯的意料,箬钦摇了摇头,面上尽是释然。
“我起初刚醒的时候,他待我百般好,我心中是感动的,也不懂为何他待我这样好我却还要服下忘忧散,偏偏忘掉的就只有与他相关的事情。可是后来我了解了些,心中忘了不少事情竟是清明如镜,也是更加清楚了自己其实与他根本就没有缘分。”
“也许……只是误会……”
恍惚间,竟是将他二人与前世的他们重叠在了一块儿,分明……二者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不是误会。”箬钦淡笑道,“他心中喜欢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别人。他为了那个人,伤我最深。只因那人身中剧毒,便逼我为之引毒,毒引了近一年,皆引到了我的身子里,造成了今日这样的果。到了我绝望饮下忘忧散了,他这才幡然悔悟。可世间哪来那样多的两全事,既然他做不了抉择,便由我做,也是一样的。”
“……我还以为……”苦笑了声,姬行涯忽地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没想到竟是这样复杂。”
心系于一人,如何哪里忍受得了有人与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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