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推土鸡
只是没想到箬钦看着性子柔顺温和,竟是也能这般决绝果断的人。
姬行涯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嘲笑起自己,怎么会将箬钦他们二人与前世的他们重叠在一块儿,分明就是没一点共同之处的。
“我已经同他说清楚了。他伤好后便会离开落风阁的,之后再不会来与无名阁有任何关系。”
姬行涯颔首应了下,对此表示不甚在意。
说起来其实就算箬钦说服不了孟津,姬行涯也猜想得到姬鸿渐一定会想出法子的。骄傲如姬鸿渐,他想要的东西,哪里会得不到。
“小公子……感觉还真的是好成熟。”
这是自然的。
姬行涯心想道。
“大家也总是这样说我。”姬行涯淡道,想到姬鸿渐,嘴角不由得勾了抹笑,“就连父亲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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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爱说我像个老头子一样。”
说到此,再不由得轻笑了声。
姬行涯许是根本未发觉自己此刻脸上是何种表情罢,可看在箬钦眼里,他此刻的这一番表情却实在是有些奇怪了些。
“小公子与阁主的关系……还真是亲密。”
姬行涯怔了怔,总觉得有些心慌。
“哪、哪有什么亲密……只算得上寻常……罢了。”
“……是吗。”
箬钦轻应了声,可这一声却又好像……有些不信。
姬行涯沉默着抓着碟子上的金桔饼,吃得嘴里又酸又甜。“大家也总是这样说我。”姬行涯淡道,想到姬鸿渐,嘴角不由得勾了抹笑,“就连父亲也……时不时爱说我像个老头子一样。”
说到此,再不由得轻笑了声。
姬行涯许是根本未发觉自己此刻脸上是何种表情罢,可看在箬钦眼里,他此刻的这一番表情却实在是有些奇怪了些。
“小公子与阁主的关系……还真是亲密。”
姬行涯怔了怔,总觉得有些心慌。
“哪、哪有什么亲密……只算得上寻常……罢了。”
“……是吗。”
箬钦轻应了声,可这一声却又好像……有些不信。
姬行涯不知道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可又不好追问,便沉默着抓着碟子上的金桔饼,吃得嘴里又酸又甜。
“小公子虽是这么说,可……”箬钦欲言又止,还是在姬行涯示意下这才斟酌道,“许是我看错,小公子看姬阁主时的目光神色……像极了以前我待孟山主。若非知小公子与姬阁主是父子,只怕……箬钦是要想歪了。”
“!”
姬行涯一惊,手中的金桔饼竟是没能拿住,一下掉到地上。心中乱得很,惊讶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外人看穿了,更因此害怕姬鸿渐是否也从他的言行、目光之中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箬钦毕竟不傻,一见到姬行涯此等反应他心中即时有数,登时面上一片惊愕,这惊愕不过片刻,随即淡去,箬钦淡笑道:“原来当真是被我猜中了。”
“你不觉得……违逆伦常?”
反正也被看穿了,姬行涯索性不再掩瞒。
“呵,我自己也未好到哪里去,如何笑别人违逆不违逆伦常的?”
姬行涯不解地蹙眉。
“原是不想说的,不过……”箬钦说着,轻笑了声,“我是孟老山主的私生子,孟山主他……并不知晓。我原是不知道的,因是机缘巧合,这才知道的。虽说孟山主不知,可我与他毕竟是兄弟。以前……不晓得,那没办法,可之后既然晓得了……即便我不在意,也不能教孟山主因我而背上任何的骂名。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正好孟山主在我与另一人间难以做决定,我便顺水推舟,吃下忘忧散好让自己不要去记住他。如今虽说算不上忘了,可是心里感情淡了许多,也算是一种福分罢。”
哪里知晓箬钦与孟津之间的事情复杂程度竟也不亚于他和姬鸿渐,姬行涯当下干笑一声,心不在焉地伸手抓过湿巾擦了擦自个儿沾着些糖渍的手。
“……他……不是我生父。”
姬行涯打量着箬钦,心中暗自揣测琢磨,不知道眼前此人能否信任。
“……我对他……”姬行涯思忖着,乍时只觉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请你……不要与人说这事,尤其是我父亲。”
才一说罢,便听得箬钦一声低笑:“小公子不用顾虑太多。箬钦并非好事之人,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只是觉得小公子与我,有些相似,不由得多嘴问了一下,但小公子也不用介怀。”
姬行涯沉默着颔首,屋里又顷刻一片安静。姬行涯像是有些不安地又连连往自个儿嘴里塞起蜜饯,塞着塞着,又忽地顿住。
“……箬钦……你说……父亲他看出来了吗?”
“阁主高深莫测,心思又岂是箬钦可以窥探得出的。不过……”
“不过什么?”
箬钦促狭笑了声:“阁主与小公子如此亲昵,应该是未看出罢。若真是看出了,阁主仍未避嫌,想来说不定对小公子也有一些意思呢?”
姬行涯心中一怔,回想姬鸿渐这些年来与他之间的点滴,心中矛盾此刻放大。
“……我、我跟他……是父子。”
“小公子先前不也说了吗?小公子与阁主不是亲父子啊。”
姬行涯眼帘轻跳,心中暗想,他们就算不是亲父子,也是亲叔侄……
“其实箬钦有一事不解……”
姬行涯:“……公子你但说无妨。”
“我见过阁主的路数,也见过小公子练武时所耍的功夫,或许是箬钦愚钝,可瞧着……似乎并不是一路的?”
姬行涯听姬鸿渐说过,说是箬钦功夫极好,这些细微之事自然是瞒不过箬钦的。反正姬行涯也没有要瞒骗的意思,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的确不是一路的。”
箬钦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簇:“虽说天下武学各有妙之处,可依箬钦观察,阁主所使功夫远高于小公子学的功夫。既是如此,为何阁主不教小公子本门功夫,偏要教小公子耗时间力在旁的上面?学不学多,想来这个道理阁主他不会不知道才是罢?”
姬行涯被箬钦问得哑口无言,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他又何尝不好奇?
箬钦实是个懂得看人脸色的人,大抵是见他面露难色,箬钦当下脸色微有些尴尬,他立时知晓自己是说错话了,噤声不言。
第16章十六上
姬行涯原本都已将心上那件事忘了,可偏是箬钦的一问教他又忍不住在意。晚膳的时候姬鸿渐多少该是看出了姬行涯有心事,几番旁推测敲,偏是姬行涯不肯说,姬鸿渐拿他没办法,便只得由着他去。
入了夜,姬行涯躺在床上等着入睡,可姬鸿渐却是不似平时一般与他一道上床歇息,只说是另有事情要忙,要姬行涯先行休息便一个人出了房。
也当真是习惯了与那人一道睡觉,姬行涯一个人在床上竟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好奇姬鸿渐到底在忙什么。
箬钦已经不用姬鸿渐心,每日按时服药就好;至于孟津,姬鸿渐也不大理会他,只每日吩咐红樱给他送药;近来无名阁也没有什么客人上门,更没听红樱说有什么事发生,照理说姬鸿渐该是没有什么要忙的才对。
如此翻来覆去,便是几个时辰过去。
大抵也是到了近三更,姬鸿渐这才悄声潜进屋里。
姬鸿渐悄手悄脚的,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甚至到床上都是摸上去的。姬行涯假装睡得正香,那人也未发觉姬行涯是在装睡。
褪去衣衫裸着身子上到床上,那人缓缓躺倒,再小心翼翼地将姬行涯揽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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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男人的体温隔着姬行涯的薄衫传给了他的肌肤,姬行涯隐隐自男人身上嗅到了不属于男人的胭脂香气。
姬行涯心中一惊,脑中浮现过的,是那人与女子身体交缠的旖旎。
心口忽地便是一痛,那人大抵是感觉到姬行涯身子的僵硬罢,他以着颇低的声音道:“涯儿,吵醒你了?”
他就没睡着过。
姬行涯不得不佯装作刚醒,他支吾着轻哼了两声,下一刻便被那人翻过身来。他额头被姬鸿渐亲了下,随即被男人更紧地揽入怀中,胭脂气更重了。
姬行涯张了张唇,想问,却不敢问,最后只得将问题吞入腹中。
他想,自己能问什么呢?
问姬鸿渐这身上的胭脂气是从何而来?问姬鸿渐……可是去寻女子欢好了?
问不得,他问不得。
姬鸿渐接连着几日都是近到三更天方才回房睡觉,每每回房,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胭脂气息,有淡淡的情潮气息。
姬鸿渐大抵是没有自觉,却是瞒不过姬行涯的鼻子。
姬行涯问过红樱,问她姬鸿渐在忙什么,可就连红樱也是莫名,反问他一句“阁主最近在忙?”。姬行涯与红樱也处了要有十二年,多少也觉察得出红樱有事瞒着他,不,瞒他对的不单单只红樱。
姬行涯不知道大家伙在瞒什么,可隐隐间心里有数,得以确认是因为他见箬钦有异色,于是趁机打探口风,好不容易才从箬钦口中得知的。
其实不出姬行涯的意料,不如说姬鸿渐忍了整整两年,如今宛若去偷情一般背着姬行涯做那档子事情才更叫姬行涯觉得意外。
姬鸿渐他夜夜去的,是多年前他带姬行涯去见过的那名男宠。
一如多年前盛宠一时的女子,如今那名男宠据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非姬鸿渐下了令不许将这事传进姬行涯耳里,只怕那男宠今时今日还要张扬过分许多。
觉得一切皆在情理之中,可姬行涯又未觉得不能接受,心中暗堵了一口气,教他郁结难舒。姬鸿渐确实没有义务为个儿子守一辈子身,可当初也是姬鸿渐亲口答允他的,如今姬鸿渐说话不算话,教他舒不开心结。
入了夜,姬鸿渐又一次地走了。
等到姬鸿渐走了有一阵子,姬行涯这才起身,哆嗦着双手穿衣。
仍是寒冬腊月,不过屋里暖炉生得旺,不至于冷到这个程度。
姬行涯没有批姬鸿渐送他的大氅,只在出门前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重新折回屋,提了床头挂着的铁剑便循着记忆去到那男宠的屋舍。
那男宠的屋舍好得很,虽小却致,姬行涯曾听红樱说过,那是无名阁主母该住的地方,他昔日所住对的小破屋子自不能与之比较。
久违的淫声秽语,姬行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为何,此番却是心情难以平复。
他紧握着手中铁剑,站在屋外听着。听得他难过非常,眼睛发疼,下身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了情动的反应,教他恨得厉害,几是想挥剑断去那不争气的玩意儿。
男宠声声求饶,木床嘎吱声阵阵,寒风萧瑟间,下下停停的大学又下了起来。姬行涯觉得冷,觉得此地难堪,可那双脚却像是生了根,怎么都动不了分毫。
第17章十六下
姬行涯的心中起了杀意,妒意教他恨不得冲击去杀了那个在床上勾引姬鸿渐的男宠,可他最终也仅是攥紧了手中铁剑,任由铁剑将他的手硌得一阵生疼。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呆呆地就站在那里,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待他回神还是因为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被人自里面打开。
姬鸿渐大抵也是未曾预想到姬行涯会在这里出现,登时一怔。他上下看了看姬行涯,剑眉轻拢。
“你怎么在这儿?”
姬鸿渐声音中尽是不悦,可要说心中不悦,姬行涯亦然。他仍是低眉顺眼,却性子硬得很。
姬行涯挺直了脊背,沉声道:“好奇父亲夜夜忙什么忙到三更时分,所以便跟来了,只是没想到……是忙这些事。父亲可还记得当年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姬鸿渐挑眉:“所以你就提剑过来了?要杀谁?杀我?杀里面那厮?”
姬行涯苦笑,唇角无力勾起自嘲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父亲,更遑论是杀父亲。”
“那你是要杀了那厮?”姬鸿渐唇角轻勾,奈何姬行涯低头未曾注意到。他闪了闪身,让开些许,“人便在里头,你若要杀,进去便是,杀了我也不会怪罪于你。”
这人是在说真说假?
姬行涯分辨不出,便连抬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他攥紧手中铁剑,这才陡然发觉手疼得厉害,眼角余光撇去,虎口处竟是因他用力过度生生裂开出了血。
姬行涯确实心中有杀意,可是他却也清楚他不过是姬鸿渐的儿子,既为人子,如何有资格去管自家父亲的床上勾当。
几个时辰都不能冷静下来的大脑此刻忽地冷静了,姬行涯忽地后悔他为何要尾随而来。若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更好。
心里难受,可姬行涯更不愿与姬鸿渐关系有所疏远。即便今生注定他只能当姬鸿渐的儿子,姬鸿渐肯认他作儿子,多少还算是肯关心他爱护他的,若能如此,总也比被姬鸿渐不理不睬疏远的好。
心中孰轻孰重不消片刻便有了分晓,姬行涯暗吸一口气,佯装无所谓:“父亲要宠爱哪个姬妾……其实我这个做儿子可以管的呢?又哪里会因此……便动了杀念,要取人性命呢。”
“照你这么说,你是不在意我与谁胡搞在一起了?”
姬鸿渐眸中闪过一丝不悦的危光。
姬行涯什么都没察觉,淡道:“自然不会在意。以前……那是我年少不懂事,好不容易得父亲疼爱便任性了,如今长大了……自然不会再似当年一般。父亲当年答允我的,作废了罢,也不用再似如今一般,偷偷摸……”
未待姬行涯说完,只一阵掌风擦过,地上积雪登时飞起,溅上了姬行涯的身。
姬行涯这才抬头,只见姬鸿渐此刻面色阴晴不定,像是恼怒至极又像是在极力忍耐。
“是你说的!”
姬鸿渐沉声低喝,随即便转身,碰一声关上门扉,再不理他。
哦,那人果真是生气了。
他说错什么了吗?
姬行涯暗想,却是没能够想出个究竟。
大抵这辈子与这人朝夕相处这两年来,他对这人仍是半点摸不清楚。
第18章十七上
一连半个月,姬鸿渐都未怎么与姬行涯说话,即便是回了房,也不多看姬行涯一眼。以往歇息时分明都会紧抱着姬行涯,可这次却是背对着姬行涯,每每都是三更回房五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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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行涯守在屋里,哪儿也不去,他一个人独处,便经不住地一通胡思乱想。
他想不明白姬鸿渐为何而气,该气的人分明是他才对。他已经委曲求全了,就算心里不欢喜都佯装不在意,他都已经做到这地步了,他不懂姬鸿渐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早知道如此,就算心里难过到要吐血他都不会追去的。
“……公子?小公子?”
箬钦的声音在一旁叫了好一会儿,姬行涯这才回过神来。
他怔怔地回头,接连着好几日未能好好休息的他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瞧着有些浑浊。
“箬钦?你与孟山主告别过了?”
早在十日前就身子好转了的箬钦如今看着面色好多了,也没有先前弱不禁风的感觉,只是忘忧水……
箬钦颔首,垂眸轻叹道:“其实小公子不用特意让我去与孟山主告别,反正见了也不过那样。”
见箬钦的神情,姬行涯心里忽地有种感觉,他想或许忘忧水的效用已经解了。
“其实……你是想随他走的罢?若是想,你跟着便是,父亲那里……”
箬钦摇头:“不必了。左右这结果都是一样的。小公子担心我,不过……小公子你自己的事呢?”
“我……能有什么事?”
箬钦没说什么,只以眼神示意。
顺着箬钦眼神看去,看到自己在纸上潦草画着的人,姬行涯一愣,还想说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是无言能对。
“小公子不想想办法缓和你与阁主的关系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姬行涯苦笑道,“父亲的脾气,你大概不知道,可我……却是知道的。他不喜欢别人示好,他既然对我心生厌恶,自然以后也不会再理会我了。”
姬行涯揉烂了手中的纸,有气无力地扔到一边,手上沾上了未干的墨水也未察觉。
“可父子之间,又岂会有什么隔夜仇呢?”
姬行涯摇头,不好说他这辈子前十二年是在姬鸿渐随时可能要杀了他的危险之下度过的。姬鸿渐以前便有杀他的心思,那两年疼爱怜惜大抵不过是姬鸿渐一时兴起,而如今即便姬鸿渐闯进来要一掌劈碎他的天灵盖也没什么稀奇的。
姬行涯沉默不言,箬钦便只得轻叹着气帮姬行涯拾掉那一堆废纸,再取过湿巾帮姬行涯擦过他那只沾了墨迹的手。
“小公子何必兀自臆测?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与阁主二人好好谈一谈?”
谈?
如何谈?
大抵真是小心翼翼惯了,姬行涯竟是有些回想不起当初是如何与那人相处的了。
不,即便回想得起,可今生那人的脾性实是与前几世差太多,根本不得适用。
“……算了罢。”
姬行涯脸上浮着苦笑,光是瞧着便觉得一片涩意,更是教箬钦忍不住记起了他大约在这个年纪时也曾懵懵懂懂对那人有过相似的心思,所经所遭,其实也大径相同,其中苦楚自是只有当事人方会晓得的。
想到这里,眼前的姬行涯于箬钦看来仿若是几年前的自己。
箬钦不由得伸手轻揽住姬行涯的肩膀想要安慰一番,可安慰的话语尚未说出口,房门却被人自外头推开。
“……”
姬行涯与箬钦的目光看向来人,只见姬鸿渐面色甚是难看地看着他二人,那目光利得很,逼得箬钦忙不迭松开了揽住姬行涯肩头的手。
“阁主。”
箬钦朝着姬鸿渐行礼,可姬鸿渐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而径直走向姬行涯,那冷若寒冰的视线直射向姬行涯。
“你们在做什么。”
姬鸿渐话音之中掩不去浓浓的杀气。
姬行涯不会体味不出,他心中暗想着难道姬鸿渐终于要杀他了么,心中苦涩难当又尽是意料之中的释然。
暗暗苦笑出声,姬行涯垂首道:“……没什么。”
“练功不好好练,却在这里做些无聊事!”
“……父亲要我练的功夫,我都练好了。父亲说的,可以出师了。”
姬鸿渐闻言眯眼,像是在回想些什么,半晌,面色更是阴沉。
“哼,三脚猫功夫便敢出师,你倒是自信十足!”
姬行涯低着头看不到,眼角余光见到箬钦头顶发旋,恍惚间想起箬钦当初问的问题。他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了些冲动,他不由得心想反正姬鸿渐如今也是不快,至多……就是更加爱不快。
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架势,姬行涯强压心头的狂跳:“父亲学的是绝世武功,我学的两门比不上也是自然。若父亲愿意教家里绝学,我……指不定也不会教父亲觉着丢人现眼。”
其实也不过是下意识地要顶回去,可殊不知他这一句话问出,姬鸿渐周遭的气氛竟是冷得几乎快要冻结。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很忙,请大家见谅……
第19章十七下
“你想学我的功夫?”
姬行涯心头一颤,知道姬鸿渐是动了真怒。
不知道姬鸿渐在气什么,姬行涯思忖着,态度上稍稍软了些:“……若父亲愿意教,行涯自愿意尽心去学。”
性子要强的他至多也就只能退让至此,要他跪地求饶讨好实在是做不到,他心想姬鸿渐应该也不会喜欢他这般。
话音落下,气氛更是难堪,正当姬行涯想抬头偷看姬鸿渐此刻面上是何等表情,下一刻姬鸿渐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手一挥,将书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到地上,将之扣按在桌上。
姬行涯一记吃痛,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细眉紧蹙。来不及吃痛,姬行涯慌乱地看向姬鸿渐,那人凶狠得已是杀气毕露的怒颜登时窜进姬行涯眼中,他二人的脸近得已是鼻尖相抵,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可此时此刻却是没有让姬行涯脸红的余裕。
箬钦唯恐姬鸿渐要打姬行涯,当下便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劝道:“请阁主三思,莫要伤了小……!”
“滚开!”
未待箬钦说完,姬鸿渐便一掌打上箬钦的胸口。姬鸿渐该是留了手的,不过箬钦仍是连连退开几步,嘴角流出一些血。
“要命的,就给我滚远些!”
姬鸿渐沉声低喝道,可箬钦该是放心不下,迟疑着不敢走,还是姬行涯担心姬鸿渐当真会杀了箬钦,使了个眼色,箬钦他方才不放心地看两眼姬行涯、脚步不稳地离去。
姬鸿渐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
姬行涯想不明白。
他往日……不也是如此跟姬鸿渐回话的么?可每每,姬鸿渐都只会大笑说他有趣,却没有一次是似今日这般怒气腾腾的。
“你学我的功夫要作甚?你要我教你,你打算同谁一起去学?”
姬行涯被问得莫名其妙,可又恍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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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当年那个被姬鸿渐宠极了最后被杀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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