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未雪共白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曲有一误
纵使心里思绪万千,我还是强行镇定的询问:“祥平怎这样问?”
“因为陛下情动之时,唤了我一声‘王兄’。”
竟是这样,哈哈,聪明一世,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朕也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就像你知道朕心里的人其实也不是你一样。你既跟了朕,朕便会好好待你,许你一生一世,朕也希望你能忘了林思。其他的,莫要管了。来人,更衣。回长生殿。”说罢我头也不回的走了,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楚麒因为过于震惊而瞪大的双眼。
此后数月,我没再去找过他。
转眼快到中秋佳节,我凭栏而望,思绪万千。去年今朝,父皇还尚在人世,王兄也未离开云游。父皇不是个好热闹的人,只是把王兄,小妹和我传了过去,一家人好好吃了顿饭,期间楚一直在父亲身边,抱着小妹,给父亲布菜,询问我和王兄的近况,像极了这个家庭的主人。想到此处,我虽不喜楚,但还是不觉有些怀念当日的景光,感慨世事无常,人生难料。
今年中秋前夜,我大摆宴席,宴请了文武百官。其间,不少文官明里暗里劝我早日选妃,延续香火,但我都推脱了。又有人拿出先帝的续弦又娶的例子来压我,龙阳之癖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延续香火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不得不搬出自己与南昭国公主的婚约,告诉他们我是会娶亲,待公主过门,再另纳后妃。
宴席散后,我很久都没有说话。之前说过,我与王兄是同父异母。王兄是昭国公主与我父皇的子嗣,而我的母后本是父皇的妾,后来太子妃身死,母后才得以转正。
离国与昭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君主必须与对方的一名皇室女子成婚,不过诞下的孩子不能继承皇位。虽然乍一听闻这个规矩很奇怪,但细细思之,此番不但维持了两国表面上的和平,而且确保了国家的继承人没有敌国的血统,不失为一种良方。
次日,我早早地把小妹接到了身边,准备晚上的家宴。
谢禾今年刚满十岁,父皇刚刚离世,加之最近大病初遇,显得有些无打采。看到我后,糯糯地喊了一声“皇兄”,便半晌无话,不似之前的活泼好动。
“小禾,今年中秋只有你我相伴了。”我看到这样沉默的妹妹,对比她之前的活泼,不觉有些心疼。
“陛下这么说,莫不是忘记了还有祥平。”
看到突然到来的楚麒,我有些恍如隔世。那日后,我没有再度临幸楚麒,也没有再去见他。倒不是因为不想,只是我觉得以楚麒宁折不弯的性格,怕是不会甘愿成为别人替代。再后来忙于中秋佳节,我也是顾不得他了。而如今楚麒竟前来见我,我不由地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我不是君王吗,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楚麒的到来让一旁的皇妹也为之一震,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仿佛与楚麒早就相识一般,接着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这一系列转变极快,但我还是发现了。待到楚麒看向她时,竟又换出了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叫道:“见过皇嫂!”
“公主折煞楚某了。”楚麒万万没想到皇妹会这样称呼自己,竟闹了个大红脸。
家宴很快开始了,今年只有三人在,又都是话不多的性格,草草吃过饭,楚麒打算告退,却没料到公主突然问道:“不知皇嫂可读过书?”
“读过些许。”
“那画画呢?”
“略识丹青。”
楚麒居然还会画画?我都不知道。
“皇兄,可否让皇嫂当当先生教我读书识字?”皇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我。看着她那么可爱的表情,我是不可能不答应的,毕竟我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
父皇新丧,皇妹每天愁眉苦脸,若是能用旁事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倒是好的。而且在宫中寻个可以读书认字的宫女不是易事,从宫外找个先生又不合礼法。我思来想去,楚麒竟是最好的人选。
“好,听小禾的。楚麒,你闲着也是闲着,明天开始每日上午你便去教公主读书画画吧。”我满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皇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
楚麒:就凭你还想压我?醒醒酒吧。
谢临渊看了看照了照镜子确认一下帽子的颜色。
第5章骤变
自中秋那夜后,楚麒和我仿佛解了心结,我们两人默契地对那一晚的事情闭口不谈。
之后的日子里,楚麒就开始了担任皇妹的教书先生的生涯,他日日都过去,无论风雨。小禾也很喜欢他,总是时不时地向我提起他,还跟我炫耀自己新学到的知识。
偶尔我清了公务,下午也会去清思殿同楚麒下上几局棋,他的棋下的很好,每一步都深思熟虑,透过他的落下的棋子,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在沙场上纵横捭阖的大将,铁甲银盔,大杀四方。不得不说,他或许是个天才。晚上我都会留宿在清思殿,虽然我暂时没有给他任何名分,但我的后宫里除了他也没有任何人,他在我心里渐渐地开始占据了一点点的席位。
安逸的日子总是如流水般淌过,像一把黄沙,越不舍得它流逝,它便越快的从我的指缝间逃脱。
那是在入冬前的一天。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永远也忘不了。
我前夜留宿在了清思殿,清晨早早地起了床去早朝。几名文官又因为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吵闹了半个上午。下午是难得的清闲,中午突然下起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要冷了。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平凡的一天,在我的生命里打上了永远不能磨灭的烙印。
我在书房小憩了片刻,准备起身去清思殿找楚麒。还未等伺候的宫女给我穿上衣物,我就听到了书房外面传来的吵闹声。
“何人喧哗?”我问道。
宫女推开了房门,匆匆带进来一个孩子。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我从前为楚麒挑的小太监。时间长了,我已经不记得这孩子姓字名谁,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楚麒呢?”
“陛下,大人他,他……”话说一半,这小太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好不凄惨。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是个急脾气,看他这个样子,便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太监竭力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道:“今天大人从公主处回来,走到后花园,没想到下起了雨。然后大人让奴婢回去拿伞,自己在凉亭处等奴婢。可奴婢拿了伞,大人却不见了。奴婢寻不到大人,只能来找陛下了。”
我一听竟慌了心神,只觉得像是在做梦。楚麒他去哪里了





未雪共白头 分卷阅读5
?莫不是逃出宫去了?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又能逃到哪里?“快来人,都给我去找。今日找不到楚麒,所有人,杖毙。”
最终我还是找到了楚麒,在御花园边角的一处枯井里。当他们发现他的时候,楚麒的身子早已凉了。枯井离凉亭并不近,楚麒究竟是怎么出现在井里的,无从得知。我不信楚麒会自裁,因为他是读书人,他所信奉的东西,不允许他毫无理由地做出结束自己生命的事情。
我万念俱灰,下令杀了当天在御花园出现过的所有宫女和太监,为楚麒陪葬。然而无论怎么弥补,楚麒也终究是活不过来了。
我从容的通知了楚家人楚麒的死讯,同意把他安葬在楚家的祖坟。我想,生前他求而不得的自由,至少在他死后我是可以给他的。
楚麒的葬礼是林思一手操办的。葬礼上,我出乎意料地没有见到楚麟。手下的人告诉我,楚麟外出经商,得知消息正匆匆赶来。不过我觉得楚麟并不是赶不过来,而是不想见我。我正懊恼地想着,林思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身缟素,像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楚麒。
“这就是你对师兄的喜爱吗?你知道他在井里有多冷吗!”一年未见,林思褪去了曾经的畏畏缩缩,仿佛在得知楚麒的死讯时就忽然长大了。原来,他不是不爱楚麒的。或许我做错了,我不该为了私欲去拆散他们。
“抱歉……林思,抱歉。”我突然哽咽了,假装了这么多天的坚强,在这个少年人的厉声质问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楚麒下葬后,我没有再流一滴眼泪。虽然我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一个替身的玩偶,而非一个人。但是我觉得,楚麒在我身边这些年,有些东西已经被他改变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有他陪着我,我开始慢慢忘记了我对皇兄的一往情深。时至今日,我已经不能确定我心里的这种悲痛欲绝究竟是因为什么了,或许我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喜欢,亦或许是我对他的愧疚在折磨着我。
清思殿成了闲置的地方,偶尔飞过几只鸦雀,内外的荒凉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的主人再不会回来。
这年中元节,我在凉亭摆了一壶酒,两个白玉酒杯遥相对望。我想起了那个秋夜,我们第一次的夜晚。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那一抹白衣,舔着虎牙,笑吟吟地看着我。可是,我眨了眨眼,他就又消失不见。我把两个杯子斟满,道了一声“敬你”,遍独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数杯下肚,伺候的宫女再不敢让我继续喝下去,过来阻拦。我却把宫女呵斥了回去,自顾自地开始喃喃自语。
“祥平,你可恨我?哈哈哈,理应恨的。”我忽地想起,原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好好了解楚麒。去了解他的抱负,他的夙愿,我甚至都没有去问起他跟着楚学了什么。我是个自私的人,只是一心把楚麒当成了泄欲的工具。我和他一起的全部经历,不过是一己私欲,是我强加给他的枷锁。我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总去惦念得不到的东西,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楚麒生前,我让他活在我为他心打造的牢笼里,活在王兄的阴霾里。有时候,我也讲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对他动过心。
“祥平,我活该……该死的不是你,而是我……”
“皇兄,你醉了。”不知是谁喊来了谢禾:“来人,快把皇兄扶回去。”
“不要,我自己走。”我踉踉跄跄地挣脱了小安的手,走到皇妹面前,问道:“小禾,你说皇兄是不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像我这种人,永远也不会得到寻常人家的幸福。”
“皇兄莫要乱想,快回长生殿歇着吧。”她欲言又止,又露出了一个孩子不该拥有的眼神。于是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花园,向长生殿走去。
第6章木田
“今天天气不错,来人,给朕更衣,朕今天出宫去。”我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望了望窗外,便对身后伺候的小安说道。
这是楚麒走后的第三年,过去的两年中,我总时不时地去出宫转转,究竟因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那年我出宫寻楚麒的经历太过深刻,又或许是我想看看楚麒自小长大的这座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每次出宫我只带着一名侍卫,打着的是微服私访的旗号,看看自己统治下的太平盛世。
街上的人摩肩接踵,来来往往的行人,外来经商的,出门买东西的,买卖吆喝的,好不热闹。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倍感唏嘘。已见松柏摧为柴,更闻桑田变成海。楚麒离去不久,林思就染疾去世,楚麟也因为外出经商遇到劫匪,一家三口都意外身亡。而王兄约定好的三年归来,三年之期已过,仍是杳无音信。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我正感慨万分,突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衣少年撞了个满怀。
“大胆!”侍卫刚欲上前将人拿下,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少年气喘吁吁,仿佛被人追赶。突然撞到我,再没了逃跑的力气,情急之下只得向我求助:“这位公子求你救救我吧。”
我看了看少年,倒是个俊秀模样,乍一看竟与楚麒有三分相似。也是一双不深不浅的眉,眼睛很大,衬得年龄小了许多。我竟一时也猜不出这人的实际年龄。
我一脸冷漠,对突然出现的少年并未给予太多信任。万一他是故意接近我,企图刺杀我的人怎么办?“你犯了何事,为何要我救?”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能力。“我是个江湖大夫,追我那人是是圣光教的人,他们教主中了毒,只有我能解。”
“那你为何不解?”我挑了挑眉,心道:真看不出你有这等本事。
“我只给有缘人看病。”先前的可怜神态被少年扔了个干净,现在在我看来少年竟有些傲慢。或许他真是什么天才,毕竟我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并不详细。
我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侍卫,道:“罢了,我帮你就是。陆言,你去解决追他的人。”
“可是,公子……”侍卫还在犹豫,恐此事是个陷阱,担心自己离开以后,我万一身陷险境该如何。笑话,我也是自幼习武之人,这个像杨柳扶风的少年能奈我何?
我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诺。”陆言一个轻功飞了过去。追着少年的人见有了帮手,也不恋战,转身离开。
陆言走后,我觉得无聊,便开始与那少年攀谈起来:“你叫何名字?”
“我叫木田,无字。”少年懒懒散散地回答我,全然忘了我是他的恩人一般。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怎会无字?”
“师父没给我起哇。我自幼跟师父长大,师父不给




未雪共白头 分卷阅读6
起,我就没有字。这也要问?你这人好生奇怪。”我发现自己竟然被这少年嘲笑了,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答。
憋了半天,我在心里默念了无数的“不要跟孩子计较”“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最后只挤出这几个字:“你这孩子好生伶牙俐齿。”
听完我的话,他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怎能叫我孩子?我已经行了冠礼,怎能是个孩子?”
我拼命按捺住想打他的心思,暗暗感叹,这人长相和年龄也未太不符合了。我以为他顶多十四五岁,没想到已经这般年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陆言回来了。衣服破破烂烂,看来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怎的?”我问道。
陆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属下无能,让那人钻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这次让他逃了,下次他还会再来抓我的。可就算捉住了他,圣光教还是会派别人来抓我。”木田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又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睥睨众生。“公子你说好了要救我,可不能食言啊。大丈夫一言既出,几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这话把我逗笑了,我觉得他有意思极了:“既然那圣光教这么难缠,你答应了便是。”
“不可不可,说了没缘就是没缘。再说啦,请我看病的人能从大离排到大昭,他们一个小小的圣光教还请不起我。”木田一脸得意,鼻子翘地老高,看得我想给他一巴掌。
我思量了片刻,半开玩笑地问道:“我倒是有个好地方,圣光教不敢来。不然你跟我走?”
“好哇好哇!”我是万万低估了这小子的厚脸皮程度,只见他飞快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我的大腿不肯撒手。
“你这是做甚?”我满脸黑线,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王者风度”。
“当然是怕你反悔啦!”看着天真无邪的木田,我心软了。
没错,我打算带他回宫。
“我不反悔,但你得把眼睛蒙上,我才能带你去。”
“你要是把我卖了怎么办?”
“爱去不去!”我黑着脸,一甩袖子便要离开。
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木田这才意识到我真的是想把他扔在这儿,不管了,于是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等等!等等啊!我去!我去!”
“我们到了吗?”木田蒙着眼可怜巴巴地拉着我的衣袖,殊不知自己要面临怎么样的未来。
我解开了蒙住他双眼的布条说道:“到了。”
看着朱红的雕栏,长桥卧波,复道行空,道路皆是白玉砌的砖,屋檐翘起,上雕飞禽走兽,应有尽有。这个号称自小待在山里的少年惊呆了。“这是哪里,怎这般奢华。莫不是传说中被霸王烧了的阿房宫?”
这话引得我哈哈大笑:“怎能是阿房宫?朕还没有奢靡到那种地步。”
“你,你居然是离国的皇帝?”木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猜,他可能在回忆自己之前有没有干过什么得罪我的事情。不过,我负责任地告诉他,有,多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打倒“渣男”谢临风
第7章身份
“你,你居然是离国的皇帝?”木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猜,他可能在回忆自己之前有没有干过什么得罪我的事情。不过,我负责任地告诉他,有,多了去了!
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
我让木田自己挑了住处,他看了又看,挑挑拣拣了大半天,最后选了一个离御花园很近的含翠轩。含翠轩不是什么大的宫殿,周围种满了竹子,是宫里少有的幽静之所。
我觉得这种地方,和他跳脱的性子是极不搭的,但胜在他喜欢。他并不比我小多少,但总让我不自觉地生出怜爱,或许是他的长相有几分像楚麒,我想从他身上弥补一下自己对楚麒的遗憾。
木田在含翠轩住下后,我并不常去看他。只是听手下的人说他往含翠轩搬了不少药炉,成日在里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方。
某日我心血来潮,抽了些时间去看看他。刚推开含翠轩的门,我就闻到了发苦却含着清新的草药味,只见木田正撅着屁股,蹲在炉子前扇扇子。旁边的小太监抱着簸箕在晒药材。不过我倒是不记得我给他派过小太监在身边服侍。
“怎么你自己动手煎药啊。”我走到他面前问道。
木田抬起头,看了看我:“下人怎么能控制得好火候?”我觉得他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正吃我的住我的,大概又会露出看弱智的表情看向我了。
“对了,那个人,派给我吧。”他慵懒地指了指旁边的小太监,用漠不关己的声音对我说道。我看着这小太监倒觉得眼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了。“我觉得他挺有学医的天赋的,而且我现在缺人给我打下手。以前跟着我的孩子在被人追杀的时候和我走散了。”
我点了点头,反正一个小太监而已。“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听到我突然向他搭话,身子不由一僵,哆哆嗦嗦地说道:“回陛下,奴婢贱名李狗剩。”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没忍住。乡下人取名字真有意思,这么看来,我父皇给我起名谢临风实在风雅得很,我得谢谢父皇的隆恩了。
“木田,你会治什么病呢?”和李狗剩说完了话,我才想起来,我屁股后面还蹲着一个扇扇子的木“狗剩”呢。蹲了这么久,他站起来的时候不会头晕吗?
木田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考,然后懒散地起身道:“我想这天下的病,我都能看个一二。”
初生牛犊不怕虎,口气竟这般狂。我笑了笑,不以为意:“那你能把死人救活吗?”
“佛曰:‘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有命,我哪里做得了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大概是戳到了他的什么痛处了。
我离开含翠轩,穿过御花园,看到了那口枯井,也默默念叨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大概对我也是一种宽慰吧。
回去后不久,我派去探查木田底细的人就跟我禀报了木田的身世。根据江湖传言,木田是个孤儿,从小和师父一起生活在离国和昭国交界的齐泽山上,十七岁那年他师父去世木田才下的山。传闻他能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能,仅三年时间就名动江湖,人称医鬼。
之所以称他医鬼,是因为木田性子古怪,给人治病解毒全凭心情。心情好时,路边的乞丐也顺手救了,心情不好,天王老子他也冷眼旁观。
更有传闻说,木田医术之所以出神入化,是因为他的师父真实身份其实是昭国的安阳王。说道安阳王,恐怕天底下没有人不知道。安阳王是南昭前代皇帝的弟弟,据说有倾国之容,王佐之才。他的




未雪共白头 分卷阅读7
医术、暗器以及兵法皆为天下第一等。安阳王年轻的时候曾经送南昭公主来大离和亲在大离待了大半年,听说与我父皇交好。后来安阳王领兵打仗遭遇埋伏,最终埋骨沙场。
说实话,我是打心底里敬佩安阳王。若木田真的是我父皇的老友假死隐居后带大的亲传弟子,我定会待他如上宾。当然如果不是,凭他的本事我也不会亏待他就是了。
知道木田的底细之后,我还是不放心,让陆言去狱中找了一个死刑犯,带到了含翠轩。
“你会解鹤顶红吗?”我一见到木田便问道。
木田显然看出了我对他的不信任,挑了挑眉毛,说道:“那不废话。”
“喂他鹤顶红。”我回头对陆言说道。陆言三下五除二,把犯人的下巴掰脱臼,灌了鹤顶红下去,又把下巴安好。
被灌了□□的犯人很快就躺在地上打起滚来,痛苦的呻丨吟着。木田倒也不急,拿出自己的药箱,从第三层翻出来一颗黑色小药丸,给在地上打滚的犯人喂了进去。
不一会儿,刚刚面色惨白的犯人停止了呻丨吟,看上去缓和了很多。
“回陛下,睡一觉没事了,可以把人带下去了。”
我给陆言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人带走,然后对木田说:“好本事,留下当御医吧。”
木田谢了恩,我就离开了。
确认了木田的本事以后,我也卸下了心防。日日去含翠轩同他闲聊,顺便我也想打听一下有关他师父的事情。但木田嘴巴很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逝者已安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再问下去反倒是显得我很没趣。
12345...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