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曲南一的笑容加深,道:“都说求人不如求己,此事,相比父亲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第七百六十四章大肚紫苏儿出现
卫言亭明白曲南一的意思,却是意味不明地一笑,道:“此事,你逃不了。”
曲南一道:“如此美好的一件事,让父亲说得好似上刑。父亲是想让儿传宗接代呢,还是想吓唬儿变得乖巧懂事?”
卫言亭说着反话,道:“也好,今日我们且就站在大门口,好生理论一番。”
曲南一道:“是儿的疏忽。儿见父亲气宇轩昂、神色风流,误以为您有心在六合县里择美随行,这才配合父亲站在此处说话,方便父亲一展风采。”
卫言亭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不清其中喜怒。
曲南一亦然。
二人看似笑得格外开心,实则暗潮涌动,好事两只笑面虎在一边讲笑话一边磨爪子。略一疏忽,就会被对方挠上一爪子。
胡颜觉得,曲歌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啊。
殊不知,自从她一头扎进男色堆里,过得比曲歌艰辛万分。
就在胡颜感慨的当口,她身后的大门被拉开,发出吱噶一声轻响。
一位批着红色斗篷的女子被一名小丫头搀扶着从胡颜的身边走过。二人一步步走向曲南一父子俩。
胡颜一直都知道门后有人在偷窥着曲南一父子俩,却没想到这二人竟明目张胆地迎了上去。看来,来者不善呐。
胡颜打量着那女子的脚步,发现她的身子有些沉。略一思忖,竟猜出了此人是谁。
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灯下黑这种事儿竟然发现在了她的身上。她一直想寻到紫苏儿,解决掉这个祸害,结果人家竟就躲在县衙的旁边,偷窥着曲南一的一举一动,只待时机成熟,便挺着大肚子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
这份心机,难得。
说实话,胡颜一直不相信紫苏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曲南一的。正如曲南一所说,他都已经喝得人事不知、软如黄泥,怎么可能要了紫苏儿?
一想到自己即将过上后宅里勾心斗角的日子,胡颜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紫苏儿的出现,成功吸引了曲南一父子俩的主意。二人放弃了“笑死对方”的想法,同时转头看向紫苏儿。
紫苏儿长相妩媚,一双眸子更是如同秋水微微荡漾。这会儿她身怀六甲,挺着大肚子,虽然身姿不再妖娆,但是那皮肤却变得越发娇嫩,堪称吹弹得破。她披着红色斗篷,穿着鹅黄色的衣裙,整个就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格外惹人瞩目。
紫苏儿在小丫头的搀扶下,一步步来到曲南一父子二人的面前,当真是道不尽的风流。她垂着头,屈膝一礼,道:“民女紫苏儿,见过大人,见过老爷。”
卫言亭的视线停留在紫苏儿的肚子上,露出了然笑意,点了点头,道:“起来回来。”
紫苏儿站起身,含羞带怯地撇了曲南一一眼。
曲南一的反应有些奇怪。他的眸光闪动,划过厉色,转而却又恢复成了笑模样,对紫苏儿道:“寻你很久,却不知道你就住在不远处。你身子不便,怎不来与我说?”
紫苏儿以袖掩唇,回道:“本是卑贱之身,不敢打扰大人。若不是腹中胎儿动弹得厉害,妾身心中惶惶,唯恐出了偏差,惹大人心烦,这才厚颜走出,请大人定夺。”
曲南一看向卫言亭,道:“父亲不是要儿传宗接代吗?这女子一直宣称其腹中孩儿是儿子的。父亲明察秋毫,不是儿这两颗鱼目能比的。不如,请父亲心,给儿一个论断。儿当日酒醉,喝得着实有些多。”
一个圆滚滚、活生生的大皮球,就这么踢给了卫言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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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言亭的手指动了动,真有……掐死曲南一的心!
你喝多了,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喝多了,让老子来给你辨真伪?你喝多了,让老子担着血脉混淆的危险?你喝多了,让老子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卫言亭满心的苦水无处道,笑得越发和蔼可亲,道:“既然如此,就先将人带回府吧。且等生下孩儿再行论断。是我们家的血脉,自然要认祖归宗……”
紫苏儿听闻此话,忍不住咧嘴一笑,道:“谢老爷。”只要能让她住进县衙,她就有把握勾得曲南一魂不附体。红莲尊主曾交给她一个法子,能在滴血认亲时让血脉相融。她就不信,曲南一不认!
紫苏儿这一开口,成功吓到了卫言亭。
紫苏儿的门牙被燕凡尘打掉了一颗,这一张嘴,直接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卫言亭是个爱美的,瞧他把自己打扮成那样就知道,这位相爷人不老,心更不老。紫苏儿缺了颗门牙,就好像一朵牡丹花上爬了只毛毛虫。
卫言亭看向曲南一,意味深长地笑了。
曲南一知道,卫言亭是在笑他品味不同,但紫苏儿怎样都与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他对此毫不在意。同意让她进县衙,也是想着拾起来方便。将危险放在眼下,那便不是危险,而是随时可以碾压死的小虫。
一大一小两只笑面虎和待宰羔羊紫苏儿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三人笑得十分开心。
胡颜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曲南一同意紫苏儿住到县衙待产,显然他是在意子嗣的。然,在她的心中,她却相信曲南一有自己的理由。若两个人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处处疑神疑鬼,当真对不起那些痛苦经历。信任这种东西,也许就像处-女-膜,轻易就会被捅破。但她既能保护那层膜白余年,也能做到信任曲南一百年。她已经白发苍苍,只需等着他也白发苍苍,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计划有变。
卫言亭来了,紫苏儿入住县衙后院,她去睡曲南一总有些不得劲儿。万一被卫言亭抓住,她这张老脸也着实没有地方放。毕竟,自己一把年纪了。
胡颜已经发现,她空有一颗宅斗的心,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瞧瞧人家曲南一,那才是身在其位谋其政。
得,她还是组建一下自己的宅子,将更适合宅斗的男人们放到里面去吧。
☆、第七百六十五章白家有人
天色渐黑,胡颜洗干净脸,换上一身柔和的白色衣裳,一步步走到白子戚的家门口。
想到以往,她最喜翻墙入内。而墙内,定有一碗热乎乎的美食等着她。
白子戚确实没有心,但他有情。她是他的劫数,而他却是她心中的温暖。
任谁也无法想象,杀人如麻、善于剥皮、最喜雕骨的白子戚,竟是胡颜可以依靠的温暖。
二人交往的开始,她尚能留一分理智,让自己只信任白子戚三分,为彼此皆留一条退路。可随着一次次的缱绻纠缠,她越陷越深。她无法相像,他会背叛她。然而,她终究无法容忍,白子戚将两个人之间的私密呈现给尹雪儿知道。她被现实逼得失去了冷静,而红莲尊主尹雪儿,则是被子戚算计,一同坠入暗道,被裂土轰成碎片。
她的子戚……
胡颜本不想继续想这些事。因为每一次回忆,都令她痛不欲生。而今,她站在白子戚的门口,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竟在痛苦中泛起了几分甜蜜。
这是子戚的家,是二人亲密之地。
胡颜跃上墙头,刚打算翻身而入,却发现白子戚的屋里竟点了一根蜡烛,在黑漆漆的夜色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胡颜心跳嘎然而止,一伸手,竟想抓住那人,结果却因为太过激动,竟一头栽下墙头,摔得七荤八素。这对于高手而言,实在有些打脸。但胡颜已经顾不得那些,她的身体用力,从地上一弹而起,如同离弦之箭般蹿到房门口,在伸手推门时却犹豫了起来。她的指尖已经顶在了房门上,却……觉得那房门有千斤重,怎么也推不动。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好像随时能蹦出喉咙。她想大口喘息,却不敢,生怕惊扰了什么人。她感觉口干舌燥,想要吞咽口水,可整个身体就好像被人点了穴道,竟动弹不得,更无法吞咽。
整个时间,唯有一颗心砰砰跳动,那声音越来越大,震动耳膜。
突然,屋子里的蜡烛熄灭了。
胡颜微微一愣,却不再犹豫,用力撞开房门,直接扑了进去。人生太过不如意,她却悄然期盼着一种圆满。
屋子,风乍起,吹动了帷幔,却不见一人。
不,一定有人!
胡颜一伸手捏上蜡烛蕊,被烫了一下。
她不敢欢喜,恐是误会一场。
她开始到处寻找人的踪迹,却始终不见人影。她不安、急切、躁动,如同疯了般掀开被褥查看床板,然后东敲敲西看看,将整间屋子从上到下翻看着,就连几下都没有放过。
胡颜坚信,这间屋子里,一定有暗道!而那个一闪而过的人,一定是真实出现过。
胡颜失了冷静,唯有捂着心脏,大口呼吸着,才能渐渐平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帷幔,躺在床上,用袖子挡住眼睛,躺了片刻后,站起身,又从头翻找一遍。无果。
胡颜有些灰心,却也释然。机鸠的机关,天下无双,若能轻易寻到,还算什么天下无双?
这么一想,她眼睛突然一亮。
她都寻不到白子戚的暗道入口,却有人能寻到。这个人,是谁?!
胡颜刚平静的心跳,再次变得狂跳起来。
白子戚,是白子戚吗?!
胡颜张开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喊不出口。
她没脸见的人,还有……白子戚。
若他活着,她要如何厚颜无耻地站在他的面前,说一往情深的话?
呵……
他明明警告过她,再见面时,不要信他。
可她,却过耳不过心。
是她,太过自信,相信白子戚与自己的感情牢不可破,相信白子戚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却,忽略了红莲尊主的手段。白子戚何其艰难,既要护着她,还要对红莲尊主表现出忠诚,用伤害她保护她。万事皆有个一个度,但最难掌控的,便是这个度。若非他有颗九窍玲珑心,如何能骗得红莲尊主的相信,最终拉着她一同坠入地狱!
她的子戚,不应该在地狱。
她的子戚,应该在她身边,为她做杂锅子。那种四溢的香味,能温暖整个寒冬。若他喜欢,她会为献出自己的一只手骨,让他剥皮雕骨!只要……他还在。只要……他喜欢。
纵使他凶残、狠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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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嗜血,然,他只是红莲尊主用变态手段揉捏出的一个男孩,是红莲尊主按照她的喜好*出的一位男子。他在不知道自己喜好的儿时,被灌以残忍的想法,变得冷血、没有心。成长给予他的,只是残忍。尽管如此,他仍想守着她,给她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将自己彻底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她的子戚……
她的男人……
司韶有五行瞳,能窥探阴阳。然,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他帮自己寻白子戚的魂。她怕,他说,看,那就是白子戚的魂魄。
这样,会断了她全部的希望。
人活下去,就要有希望。
胡颜垂下眼帘,在桌子上拿起火折子,点燃蜡烛,跪坐到几前,用手指尖轻轻拨弄着烛蕊。她被昂哲拔掉的两片指甲已经长出,但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不太舒服。
胡颜移开眼,望着烛火发呆。
火光照亮她的脸颊,美得令人窒息。
胡颜只希望刚才那个神秘人,是她的子戚。无论他在裂土炸开时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她的子戚,独一无二,无人能替代的白子戚。蜡烛流出烛泪,一滴滴,滑过胡颜的指尖,烫过她的心。
当最后一滴烛泪流干,房间再次被黑暗吞噬,胡颜眼中的泪终是滑落。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个人执意躲另一个人,就像无法在倒影中看见五官一样。你明知道,它就在那里,却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夜凉如水,胡颜独自徘徊。
白子戚的几上,留下一滴泪珠,晶莹剔透,好似珍珠,散发着希望的味道。
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滴眼泪,在几上写下一个“颜”字。
一笔一画,好似情人间用力的相拥。得不到,却缱绻。
☆、第七百六十六章一步之遥的娘子大人
第一场春雨挥洒而下,整个浮躁的六合县变得湿润起来。古老但不算破旧的房檐,由灰色变成了黑色,泥黄色的土地便成了姜黄色,青白色的墙面便成了淡青*。一场春雨,滋润了万物,洗洗冲刷掉往日的灰尘,露出六合县难得一见的娇羞一面。
自家门前,民妇抱着自家孩子,不让他们出去疯。孩子们只能伸出手嫩白的小手,去抓那春雨蒙蒙。待嫁的新娘坐在炕上,缝制着自己的嫁衣,偶尔向窗上撇一眼,心头为未知命运的焦躁便悄然缓解两份。空气里,漂浮着芳草的清香,那是万物生长的味道。撑着一把绿油纸伞的男子,绕着六合县的街道,满满独行。他的伞下缺了一人,他在春雨中等着那人归。
男子等的人,其实早已回到了六合县。若男子知道,他与她擦肩而过的两次,不知会不会暴跳如雷?在这样的天气里,胡颜懒散得没有神。她心中没有那些诗情画意的东西,也不会像文人墨客那般,逮到一些风云雷电的自然之景,就会吟一首酸诗,最后还被传诵了百年。在胡颜看来,她吟得打油诗,那才叫!只可惜,最近她没有兴致做诗一首,吼歌一曲。
胡颜又扮成老道,好似没骨头那样,斜倚在墙面,蹲在屋檐下,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头,逗弄着一只小乌龟。
小乌龟顶着绿油油的壳子,偷偷探出头,想知道是谁拦了自己的去路。胡颜一指头弹在小乌龟的头上,吓得它立刻缩回头,躲进壳子里。胡颜咧嘴一笑,随手搂了一把头发,却蹭下来一手黑。她那一头半白半黑的头发是用草药染的,沾不得雨水。
她眯着眼,看了看天,见雨水渐渐停了,天空中泛出水洗的蓝色,令人心情为之愉悦。
集市里的人越来越多,一些躲雨的商贩再次摆好摊位,热热闹闹的吆喝起来。
凡间的门口,人来人往,看起来生意确实不错。
胡颜暗自寻思着,等会儿若是看见燕凡尘,就拦了他,和他暗通款曲。既然曲青天的房钻不得,那燕凡尘的房总钻得吧?哎哎哎……她曾经也是感情真挚无比固执心怀执念一心等小哥哥的有志贞洁女子,如今怎么见天的想着钻哪个男子的被窝?真是……过多的宠爱使人堕落啊。胡颜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那脖子却仰了起来,不停地往凡尘商铺的门口眺望。一想到燕凡尘的柔情款款,她的心就酥麻了半边。很好,她终于将自己活成了食色性也,便成了真诚的老色鬼。胡颜旷了些日子,心里和身体都需要情人的抚慰。她等得有些抓心挠肝,于是搓了搓双手,结果……搓下来两条黑灰。哎呦……这就尴尬了。
胡颜吹掉黑灰,将手锁进袖子里,避开雨水浸泡。她可不想,燕凡尘攥着她的手,却撸下来一层灰。她这个人,特爱干净,受不得这个。咳……真是特爱干净。
一辆马车停在凡尘门口。
一名俏丽小丫头搀扶着一位头戴幕篱的小姐走下马车,一同往凡尘里去。
凡尘掌柜迎出,笑容可鞠道:“肖小姐,您来了。”
头戴幕篱的小姐微微点头。
俏丽小丫头不悦道:“知道我们小姐来了,你们东家怎还不迎出来?”
小姐肖茹低声呵斥道:“粉黛!”
小丫头粉黛一瘪嘴,横了掌柜一眼。
小姐肖茹对掌柜柔声道:“丁掌柜,我想为府中女眷选一些胭脂,却不通此道,可否让你们东家来指点一二。”
掌柜为难道:“不是小人不帮忙,而是东家身体不好,不喜外出。总管大人特意吩咐过,就算凡尘走水,也不能去惊动东家。”
肖茹柳眉微皱,道:“他身体怎会如此不好?”
掌柜道:“小的不知。”
肖茹道:“我这里有一根百年人参,明日派人送来,还望掌柜代送给燕公子。”
掌柜笑盈盈地道:“小的先替东家谢过小姐。”话锋一转,“不过,小的可不敢私下此贵重之物,总归是要问过东家才敢回小姐。”
小丫头粉黛怒道:“你一会儿说不能打扰燕公子,一会儿又说要问过他才能做主,到底什么意思嘛?!我们小姐,可是织花县大人的掌上明珠,哪里容你如此放肆?!”
肖茹呵斥道:“粉黛,主意分寸,怎能以势压人?”
粉黛微微低头,做出乖巧的样子,眼神却并无半分惧怕之意。
粉黛此种表现,可能会让人觉得她恶奴欺主,实则,若主子不纵容,奴哪敢恶?
胡颜眯眼看着热闹,终于想起,她曾在织花县见过这主仆二人。巧的是,两次相遇,皆在凡间。
掌柜好脾气的陪笑道:“小姐大量,千万别和小人一般计较。小人对胭脂水粉之物尚有几分了解,不如让小人介绍一二,供小姐参考?”
肖茹柔声道:“掌柜见谅。掌柜虽对胭脂水粉略有了解,但毕竟不够通。且等凡尘东家来后,再做计较。”言罢,转身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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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说来也巧,深居简出的燕凡尘竟打着一把绿油油的伞,穿着一身黄绿色的艳丽长袍,披着滚白毛边的墨绿色斗篷,半边长发用一根碧绿的发簪挽在脑后,整个人就像一根青葱似的走在街上。实话,这样的打扮,除了燕凡尘,谁都驾驭不了。
他烧伤的脸仍旧有疤,但却不再狰狞。那浅淡的痕迹,若用粉倒是能遮挡一二,只不过那样不利于他的恢复。他因一人之故,毁了自己容貌;却又因那人之故,在修补自己的容颜。他不再是靠大树才能攀爬的柔嫩藤蔓,却仍旧想攀爬在她身上,开出一朵朵的花,迷醉她的眼。
他用金笔,在伤疤上勾画出一朵盛开的海棠花。浅浅淡淡,不魅不俗,却妖娆冶艳,令人怦然心动。雨停了,他却不知,仍旧打伞前行,用脚步丈量着这片熟悉的地界。曾经,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这里,重新做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最大的愿望竟变成守在这里,等候一人。
燕凡尘唇角染笑,眯眼打量着天空,这才发现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停了。
他起雨伞,将其拎在手中,从胡颜面前走过,脚步微顿,折返回来,蹲在胡颜面前,问:“道长算姻缘否?”
胡颜咧嘴一笑,用变声后的嗓子回道:“算咧!”
燕凡尘问:“准不准?”
胡颜腹诽道:这问题问得多傻啊?买瓜的能说自己的瓜不甜?没准儿,她真弄坏了他的脑子。凡尘店铺能做得这么大,纯属老天照应。
别管胡颜心中怎么想,脸上却是一脸认真,一叠声地道:“准准!准得不能再准!若不准,您掀了贫道的摊子。”
燕凡尘点了点头,从袖口掏出一锭小巧的银元宝,眯眼打量着胡颜,道:“我只问你,我的娘子何时还?”
胡颜一把抓走燕凡尘手中的银元宝,在他手心里抓下了一条黑线。她贱兮兮地一笑,道:“答案已经告知公子,公子用心揣摩去吧。”
燕凡尘看着手心里那条脏兮兮的黑线,站起身,琢磨道:“这是……一天一月还是一年?”
胡颜暗道:蠢货!那叫一步之遥。
燕凡尘垂眸看向胡颜,寻问道:“难道是一步之遥?”不待胡颜回答,燕凡尘接着道,“不许说不是,不许惹我生气,不然银子不给你。”
胡颜张开的嘴巴闭不拢了。还……还带这么玩的吗?你是找我算命啊,还是在买吉祥话啊?显然,是后者。看来,燕凡尘的脑子没有被她弄坏掉。真好。
燕凡尘得到了自己要的结果,心满意足地放下袖子,准备寻他的一步之遥。
胡颜干巴巴地道:“贫道算得那么准,你就给一小锭银子?贫道的手指头缝若是稍微大点儿,它都能漏地上去。”
燕凡尘眸光一喜,侧头问:“当真是一步之遥?”
胡颜笑容猥琐,回道:“公子且看看贫道这只认真的小眼睛,哪里有一星半点哄骗的意思!这里面,满满的都是真诚啊!”
燕凡尘被逗笑,一张脸仿佛雨后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胡颜的心中骄傲得不得了。这是她的燕凡尘,破茧而生,展翅却不高飞,只乖乖守在原地,等娘子归。这样的男人,既能撑起一片天,又给你细致的温暖,如何让人不爱?
肖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站定,隔着幕篱望着他。
胡颜看不清肖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视线的灼热和情绪的激动。
燕凡尘敛了笑,打量起肖茹。
老道说一步之遥,难道……难道眼前人就是胡颜?
不,不是。
身型不是,感觉不对,看这位小姐,还不如看老道让他觉得心生柔情缱绻。想到老道,燕凡尘的心思一动,转头去看那个脏兮兮的老道。
四目相对,老道竟是嘿嘿一笑。
燕凡尘的呼吸一窒。
肖茹见燕凡尘不再看自己,竟是向前一小步,但在燕凡尘和老道中间,紧盯着燕凡尘不放。
☆、第七百六十七章燕凡尘诉思念如狂
燕凡尘直接冷下脸,道:“这位小姐,有何贵干?”
肖茹静立片刻,才开口道:“欲买胭脂,请东家帮忙指点一二。”
肖茹的声音有丝颤抖,仿佛见到燕凡尘让她很激动。虽然她在拼命压制这种激动,胡颜却还是听出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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