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曲南一因为太过激动,身子竟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如常,却还是忍不住,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在老道地额头上轻轻一弹,发出咚地一声响。
燕凡尘的眸子突然一缩,一双猫眼突然睁大,又慢慢回归到原位。
老道后知后觉地哀嚎一声,捂着额头道:“完了完了,贫道被大人弹傻了,不养个一年半载,好不了。”
曲南一心中又气又恨,碍于人多嘴杂,不好发作,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此,就请道长到府里养个一年半载吧。”
肖县令想不明白曲南一为何会搭理一个老道,却知不懂就闭嘴的道理。
肖茹是小姐,自然要矜持。
粉黛是小丫头,主子不开口,她自然不能说话。但是,不妨碍她小声嘀咕一句:“好臭。”
胡颜提起胳膊,闻了闻袖子,道:“怎么会臭?你鼻子不好使。”
粉黛不悦道:“本来就是臭。你才鼻子不好使!”
胡颜干脆招呼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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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你来闻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好好儿闻闻,贫道哪里臭?”
粉黛气得小脸通红,跺脚道:“你欺负人!”
老道一脸无辜:“贫道救你家小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贫道欺负人?”
粉黛怒道:“你那哪里是救,简直就是……”
肖茹喝道:“粉黛!不得无礼。”
粉黛也知自己差点儿失言,开始后怕。女子清白多么重要,她却差点儿说出不应说的话。若小姐和大人怪罪,她只有死路一条。
肖茹稳定下心神,从肖大人的身后走出,对老道盈盈一拜,道:“多谢道长。”
胡颜抚摸着胡须,笑得像只得道成仙的老狐狸,但在看到燕凡尘的眼神后,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才后缓缓笑着。那份得意洋洋,终是有所敛。
肖县令发现,这六合县地接人待物的方式,十分诡异啊。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样子,怎会如此?曲县令要去扯老道胡须不说,还弹了他脑门一指,何故?肖县令彻底迷糊了。
曲南一道:“各位,请。”手上同时做出请的手势。
肖县令也做出请的手势,与曲南一客套了两句,然后等着燕凡尘同时。
肖茹本应登上马车,但她却只是尾随在肖县令的身后,一同等着燕凡尘上前两步。
燕凡尘用眼尾瞥着胡颜,等她同行。
结果,这么一拖沓,反倒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胡颜。
胡颜哈哈大笑,一甩道袍,迈开步伐,大步向前,中众人中间走过,直接霸占了领头人物的位置。那样子,倒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思。虽然,迎风飞舞的不是青丝,而是黑灰。
众人被她甩起的黑灰呛到,忍了又忍,却还是咳嗽了起来。
粉黛道:“好多灰。”
胡颜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你当说,好多仙气。我这仙气可从不轻易外漏。吸一口,神抖擞;吸两口,福寿绵延;吸三口……有事先走。”胡颜突然转回身,再次从众人中间穿过,一把捞起小绿龟,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南一等人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胡颜便消失不见了。那速度,绝对堪称一绝。
燕凡尘睁了睁猫眼,动了动唇,压下已经冲到嗓子的吼声,憋得脸颊微红,双眼越发盈亮,好似有爆竹在里面炸开。他心心念念的地寻她,她却扮成老道逗弄自己!他认出了她,她却转身跑了?!难道不知,衣带渐宽、相思磨人?胡颜扮成的老道,已经在六合县里晃悠三四天了吧?这三四天,她悠哉自在,可知他度日如年?!生怕她在昂则手中吃了亏。他派出人手,四处寻她,可她倒好,回来后竟不露真容。好狠的心!
曲南一那双笑盈盈的眸子里划过寒光,隐隐透着危险的信息。他派出搜侯,带着人马,四处寻她。明知希望不大,却仍旧放弃。他知她虽无大祭司之能,却也绝非一般人能欺负得了。他信她能安然回来,所以守着六合县不敢离开,生怕她回来后被那些王八蛋拐了去。可她倒好,竟又玩起了“你猜我是谁”的游戏!当真……可恨呐!他就知道……就知道她不会消停!
肖县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缓和气氛的话:“高人……咳……高人行事果然与众不同。”
曲南一的唇角抽了抽,尚未开口说话,便听见唐悠的大嗓门喊道:“表哥!”
曲南一扭头一看,但见唐悠地动山摇般跑了过来,震得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曲南一瞬间想明白,为何胡颜会突然逃跑。他在心里轻叹一声,重新挂上笑面虎的招牌,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结果,唐悠一脚踩死了一只鸡,被摊主拦下,让其索赔。
好巧不巧的是,封云起正策马狂奔而来。墨发飞舞,双眼深沉。
曲南一只好将笑脸转向肖县令和燕凡尘,道了声:“请。”
☆、第七百七十章左拥右抱也艰难呐
皎皎明月,挂在树梢。
胡颜像只脏兮兮的老猫,悄然攀爬上白家的墙头,趴伏着,用一只亮晶晶的眼睛,悄然打量着院子里的动静。然,那晚出现的人,就好似她心心念念的一场梦。在梦醒时,了无痕。去它爹个了然无痕!她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她曾说过,眼见未必属实,但她这双眼睛,不是装饰品。
胡颜干脆翻个身,枕着手臂,躺在墙头,翘起二郎腿,双手枕着头,仰望起月亮。都说月有阴晴圆缺,你好歹给奶奶圆一次啊!
胡颜心中有怨怼,扯着嗓子唱起了《风流》:“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逐流啊逐流,碌碌无为是同流;同流啊同流,鸳鸯交颈春水流,菊花一朵待君游……”想起和白子戚交手的往昔,唇角悄然弯起一个美妙的弧度。若她还有祭祀之力……该多好……
红莲妖物生了个儿子,还能运用术法,是因为她另辟蹊径修炼了邪术,还是因为有其它机遇,让祭祀之力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胡颜翘着二郎腿,哼哼呀呀的不肯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等到什么。也许,那人见她来了,会躲得远远的。
裂土的威力,她见识过。当时,她还想,若人手一些裂土,还用练什么武功,修什么内力?一路炸炸炸,瞬间会多出多少天下无敌者?不得不说,卫言亭这些年狗苟蝇营,还真琢磨出了一些不错的东西。其中,裂土为最。只可惜,裂土不能大量生产,只能小规模偷偷制作。据说,十分危险。然,这也是最大的幸事。若裂土能大量制作,这时间怕是永无宁人了。
胡颜躺在墙头,想了许多,但神十分放松。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她看不见听不到的地方,一定有个人,陪着她,同看一轮明月,同听一世风声。
直到她腹中变得饥肠辘辘,阵阵哀嚎,不肯消停。她才轻叹一声,做起身,深深地看了眼白子戚的房间,然后翻身下来墙头,直奔县衙后院。
胡颜心如明镜,若她今晚不出现,曲南一和燕凡尘绝对不会轻饶了她。实则,她并不想瞒着他们。若她真有心瞒着,也不会那么对曲南一笑。她只是……不想见封云起。封云起太相信自己的直觉,定会抓住她,然后……然后他又敢怎样?他打不过她,也留不住她!只是,恼人的感情,最怕藕断丝链。她决定放手时,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连。许是真正放下的那一天,她才能坦然面对他吧。这场感情,真的无法准确地说出谁对谁错。只有远离,才是对彼此的一种保全,以及……尊重。若不论情,她还是很欣赏封云起的。果断、勇猛、睿智、懂得大局,明白取舍。哪怕他的决定是错的,他也会手提大刀,一路走下去。让错的,变成对的。这样的人,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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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难倒他;这样的男人,杀伐决断,注定成为被历史铭记的那个人。他的功与过,是与非,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没有人会提起他的儿女情长。因为,像封云起那样的人,不应该有儿女情长。情生智隔,便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胡颜揉了两把脸,不再想封云起,迈开大步,直奔县衙后院。
现如今,县衙后院已经变得大不同。虽没亭台楼阁,但却多出了几间屋子,看起来终于像回事儿了。胡颜一出现在后院门口,便被李大壮热情地迎了进去。
县衙后院,胡颜多么熟悉的地方。
一砖一瓦,都透着几分不一样的亲呢。哪怕后院已经改了面貌,仍让她觉得心安。只因,那个人一直住在里面。曲南一,卫南衣,同一个人,不同的名字,却都与她有着莫大的渊源。曲歌啊曲歌,你可知,你的儿子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假小人真君子。曲南一嬉皮笑脸,看似没个正形,却是一个十分有担当的男人。他为了她,每日坚持锻炼,如今的身子骨,非昔日可比。
李大壮一边引路,一边道:“道长可算来了。大人都问过三遍了。大人说,看见道长,就将您请进去。”
胡颜与李大壮本是旧识,这会儿直接打趣道:“贫道初来贵宝地,差点儿寻不到衙门口。”
李大壮是个实心眼的人,当即道:“大人说了,若道长还不来,就让属下出去敲锣打鼓喊道长。道长听见声音,自然就寻来了。”
胡颜的唇角抽了抽,对曲南一的手段着实有些发怵。他知她为何将自己打扮成这幅模样,也知她想避开谁。若他派人敲锣打鼓地喊话,哪怕喊得不是胡颜,也定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此种手笔,甚是下流!看来,曲南一是真的生气喽。也是,她回来了几天,却并没有来勾搭他,实在说不过去。
胡颜被引进了新建的厅堂,那里灯火通明,衣香鬓影,环佩叮当,众人分宾主落座,举杯欢颜。
丞相卫言亭坐在主位上,其左手边是曲南一,右手边是肖县令。曲南一的左手边是燕凡尘。肖县令的右手边是肖茹,而肖茹的右手边竟是……海炎县县令何敬!
胡颜的眸子眯了眯,笑了。她算准了,他会来,没想到他来得如此迅速。人若找死,谁都挡不住。当然,被胡颜贴上死亡签子的人,也逃不掉。
六个人,每人一张几,几上摆放着美酒佳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胡颜一走进厅堂,将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成了一个瞬间。
曲南一与燕凡尘本以举起了酒杯,但在看见胡颜的瞬间,二人直接放下酒杯,站起身,快速地迎了上去。那动作,整齐划一,如出一辙。
燕凡尘离门口比较近,第一时间来在胡颜面前,冷着脸,垂眸看着她,就在胡颜以为他真的生气时,他突然展颜一笑,笑容若烟花绽放于星空,瞬间璀璨了人眼,惊艳了人心。他一把攥住胡颜的手,道:“同席。”
曲南一一把攥住胡颜的另一只手,热情道:“道长能来,蓬荜生辉,来来,请上座。”
两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扯着胡颜往回走,看样子是都想与她同席。那场面岂是语言能形容的诡异?卫丞相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胡颜身上,带着友好,不让人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自然。实则,隐藏了好奇、打量和猜测。知子莫父,曲南一看似好相处,实则心中的清高绝非一般人可比。他能一把攥住脏兮兮的老道,可见……老道绝非常人。
肖县令再次被曲南一的待客之道弄得一头雾水。
何县令第一次见到老道,见曲南一如此,只当那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便有了结交之心。
肖茹眸光闪动,悄然打量着胡颜。
他们在打量胡颜,胡颜何尝不是在打量众人?她环视一周,对上每个人的眼睛,皆是一笑。只是这笑,又分了很多种意义。胡颜觉得她笑得充满善意,可落在当事人眼中,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众人纷纷暗道:好猥琐的笑!
卫丞相为了给自家儿子脸面,站起身,抱了抱拳,道:“道长仙风道骨,步履生风,龙马神。”
胡颜倒不出手摸胡须,只能点了点头,笑道:“正是,正是。”毫不谦虚。
卫丞相的完美笑容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缝。
曲南一笑得有几分得意。
肖县令、何县令和肖茹,见卫丞相都起身相迎,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都站起身,对胡颜施礼。
胡颜待众人都施礼后,才点了点头,笑道:“后生们礼数周全,不是狗眼看人低之辈,老道心中欢喜,送你们每人一卦可好?”言罢,肚里传出饥肠辘辘声。
曲南一道:“怎敢劳烦道长泄露天机?来来,先入席。”
众人称是。
燕凡尘却道:“凡尘与道长一见如故,不如同席。”攥着胡颜的手,用力捏了捏。
曲南一道:“南一也有事要请教道长,还请道长不要推辞才好。”手上用力,暗中扯了扯胡颜。
胡颜被二人扯着,心中既甜美又酸爽,当即道:“来来,且将几合在一起,如此才热闹。”言罢,伸出脚,用脚尖勾着几,将其合在一起,然后扯着二人跪坐下来,然后招呼众人,“都坐都坐,别站着。”这份自来熟,令人侧目。
卫丞相笑容不变,跪坐到席子上,再次举杯,道:“满饮此杯,敬道长。”
肖丞相等人落座,纷纷举杯附和。
胡颜终于可以抽出手,与众人同饮一杯酒水,然后也不多话,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曲南一道:“慢些。热菜马上就来。”他担心她来时较晚,酒菜皆冷,便让厨房一直温热着她爱吃的饭菜。
胡颜勾唇一笑,应了声:“好。”
燕凡尘夹起一只鸡腿,送到胡颜碗中,道:“道长尝尝这只鸡腿,别样风味。”
胡颜咬了一口,道:“味道确实不错。”
燕凡尘道:“味道自然不错。这只鸡的腿,比旁的鸡都要高一些,显然是善于跑跳的。吃它的腿,自然别有滋味。”
燕凡尘的话说得有趣,显然是拿鸡比胡颜,暗示她若再跑,就要啃她的腿。
胡颜觉得大腿上一紧,竟是被燕凡尘偷捏了一把。
婢女们将温热的饭菜端了上来,摆在胡颜面前,曲南一夹起红烧肉,送到胡颜碗中,道:“道长尝尝,这是府中王管家的拿手菜,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南一原本养了一头猪,也是心疼的紧。它顽劣,被贼人拐走,跌下断崖,至此不知去向,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寻。你不知道,我那头猪啊,招人恨,得罪了不少人。若有人知道它受伤,定会放着鞭炮寻它吃肉。所幸,那头猪还记得家门,溜溜达达的回来了。得知道长今晚会来,特意将它按倒杀了吃肉。这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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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吃口肉,细细体会。”
胡颜咬着红烧肉,总觉得是在吃自己的肉,其中滋味,果然需要细细体会。因为,她就是曲南一养得那头猪!
一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胡颜摇头一笑,夹起一筷头青菜,放到燕凡尘的碗中,道:“败火。”又夹了一筷头青菜,送到曲南一碗中,“祛燥。”
三个人同时端起碗,开始吃饭。那般认真、和谐、自然,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曲南一和燕凡尘早已无所顾忌,只想陪她走完下半生。旁人如何看,有何重要?日子是自己过的,舒不舒坦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些不甘心,在胡颜的各种突发状态后,逐渐减淡了痕迹。
他人不知,这一顿饭,他们盼了多久,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如今,她回来了,能一起吃顿团圆饭,心中幸福,悄然溢满。
不得不说,胡颜的扮相实在太成功了,她不但从头到脚都装扮得无懈可击,就连两只耳洞都堵上了,卫丞相愣是没看出她是女儿身。正因为如此,卫丞相的一颗心提溜了起来。他开始怀疑曲南一的喜好倾向。
若真如此,那老道决计留不得。
卫丞相城府之深,难以想象。然,胡颜又岂是好对付的?他在心里合计着胡颜时,胡颜突然抬眼,看向他,目光犀利。
卫丞相微愣,刚想在不动声色中继续微笑,胡颜却转开了目光。
卫丞相嘘了一口气,暗嘲自己竟会紧张。
不想,胡颜再次看来,咧嘴一笑。
卫丞相的脸一僵,脑门突然蹦起一根青筋。这种愤怒到无法掩饰的感觉,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感受过了。
胡颜转开头,继续吃饭,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胡颜的一举一动,牵着曲南一和燕凡尘的心。知她有意撩拨卫丞相,二人也只是一笑置之。曲南一在娘子和父亲之间,果断站队自家娘子,没有二话。
待胡颜吃完饭,三人同时放下碗筷,步调是如此一致,一点儿也不违和。
☆、第七百七十一章吴籁来也
燕凡尘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提起酒壶,为胡颜倒了杯酒水。他的眸光潋滟,好似两颗上好的琉璃灯盏,盈盈间泛着妖娆冶艳之色。脸上一只春睡海棠,若隐若现,好似妖,灼灼其华,令人惊艳。他也不掩饰,将身体轻轻靠在胡颜的身上,那份柔软与意外,虽有些女气,却沁着数不清的思念,好似一壶香醇的酒,飘香绵长,令人回味。
胡颜心中的思念之情在此刻变得浩瀚如海,多想全部倾倒在左右两位情人的身上。
她用手指捏起酒杯,送到鼻前,闻了闻,道:“一闻,销魂。”仰头,喝净杯中酒,啧了一声,又道,“入腹,绵长。”吧哒了一嘴,好似回味无穷般继续道,“三思,魂儿荡。”那副做派,俨然一个在酒色财气中厮混数年的老鬼头!
燕凡尘只认识几个字,不懂什么隐诗做画,但凡胡颜说得,他都觉得好。于是,胡颜话音刚落,他便拍手赞道:“好!”
那么真诚的样子,认真的眼眸,看得胡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过是行嘴胡诌,但燕凡尘如此捧场,她若不挺起胸膛,做出无比自信的样子,多打燕凡尘的脸啊。
胡颜心中莞尔一笑,直起腰,在众人的暗自撇嘴和不屑中,一拍几,赞燕凡尘道:“好见识!”眼尾,一溜,扫了曲南一一眼。
曲南一被点名,自然不好装聋作哑,于是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下,大声道:“果然是妙!道长的……词儿,深得酒中味,乃雅俗共赏的典范,是区区仰视的意境啊!”
卫丞相觉得心肝脾肺自杀似的疼!他悉心教导了多年的儿子,他才思敏捷学识傲人的人,就……就这么被一个破衣褴褛的老道带歪了?!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呐!
何县令和肖县令见曲南一如此捧老道,当即也恭维起来。
大家夸着夸着,还真觉得老道那几个词儿用得十分巧妙,颇得几分滋味。
胡颜在心里深深地感慨:果然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众口一词石成金呐!
曲南一靠近胡颜,对她耳语道:“娘子,为夫夸得如何?”
胡颜点了点头,赞道:“果然有几分下作的风流。”
曲南一装出委屈的样子,道:“想我风流倜傥一文人,为了配合道长,终是毁了文人的风骨啊。”
胡颜挑眉,用一只眼睛看向曲南一。另一只捂在眼罩下,动弹不得。
曲南一立刻轻佻地一笑,用手指在胡颜的大腿上轻轻滑过,暧昧道:“请道长晚上来房中,帮南一接接骨。”
呜……这诱惑,太骚气了!
胡颜觉得酒一定是上了头,否则她怎会开始荡漾?
卫丞相虽听不见二人窃窃私语些什么,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城府极深,没有直接甩脸走人,而是笑吟吟地问道:“不知道长仙居何处?如何称呼?”
胡颜从曲南一的身上拔回视线,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看向卫丞相,漫不经心地道:“贫道家住四海,号云游。凡尘俗名,口天吴,单字一个籁。哦,天籁的籁,不是无赖的赖。”
卫丞相的眉角跳了跳,笑道:“好名字。”
胡颜赞道:“有见识!”
卫丞相深吸一口气,脸上笑容深了三分,心中怨念多了三分,吼道:有这么说话的吗?有吗?!
按照礼节,曲南一应该在胡颜进来时,为众人做个介绍,偏他听见胡颜腹中鸣叫,知她饿了,便直接越过那些礼节让她吃饭。如今卫丞相提了话头,曲南一便接过去,道:“容南一为道长介绍一二。”
胡颜一摆手,道:“贫道昨晚夜观天象,已经窥知天机,知道今日齐聚此处皆是何人。”
曲南一刻意露出恭敬的表情,道:“如此,还请道长说说看。”若说胡颜知道某些人的身份,他是信的。那海炎县县令是刚来的,胡颜应该是没见过。
胡颜像个无赖,将身子趴在几上,竖起手指,虚点众人。手指先是落在卫丞相头上,道:“此人天庭饱满,官运亨通,必是高官。且与曲大人关系非同一般。”
卫丞相不以为然,毕竟这都是快成为公开的秘密了。若非如此,那肖县令和何县令,因何跑来,以探友的名义拜会曲南一?
胡颜手指一转,指向肖县令,道:“此人眉长、脸方、双耳低垂,眉形燃了一点星火,有升官发财的之象。若能维护好眉心一点,让其燃起,则官运亨通;若那一点灭了,大人也只能变成小人。好与坏,是与非,皆在一念之间。”
肖县令心中大惊。他是信命的人。虽不知老道深浅,但见曲南一如此礼遇他,想必是个有高深道行的。肖县令心中半喜半忧,决定私下找老道看看。
胡颜手指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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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向肖茹,微微皱眉,轻叹一声,竟是越过小茹,直接指向何县令。
胡颜这一手,令人防不胜防。肖茹本是有些紧张,生怕老道说出一些不着边的话,一张小脸都憋白了。不想她打好了各种腹稿,却一样都没用上。得,她的一张小脸开始由白转红。成功诠释了这个憋字,不但会憋白,也会憋红。她心中七上八下,总觉得老道窥探到了什么,却不言明。不言明,对她而言许是好事,却令她一颗心不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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