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白子戚尚算满意,挑了挑二拇指,示意二人退下。他闭着眼睛,轻叹一声,睁开眼,伸出手,弯下腰,用食指尖轻轻地揉了揉燕归脸颊上的红痕,那表情,竟是温柔中浸透了心疼。
他打横抱起燕归,就像怀抱着一颗易碎的明珠,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谨慎。他吹熄了屋内的烛火,用脚在墙面上踢了一下,机栝打开,墙体移动,露出了同往地下暗室的阶梯。白子戚就像抱着自己的新娘子,一步步走了下去。身后的墙面再次闭合,将他掩入暗室里。黑暗吞没的是人心,还是人心将黑暗染成了乌黑?
☆、第一百四十一章:密室内的胴体
下了阶梯后,是一间很宽敞的暗房。暗房里的墙面上,竟是一块块巨大的铜镜!铜镜下,有几。几很窄小,却很长。几上摆着一圈手腕粗细、羊脂白玉般的蜡烛。那些蜡烛粗略一数,大约也要三四十只,火光映在铜镜上,将整个暗室照得亮如白昼。
几下还有空格,里面摆放着书籍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以及一些经常见到的东西。例如扇子、白布、绣花用的撑子、绣线、针、毛笔、朱砂、竹片、匕首、各种颜色的盒子、一整排小巧的瓦罐、大小不一样的瓷瓶……
那些小东西无一不是做工致,且干净透亮,显然常被抚摸擦拭。
暗室中间有一张床,比正常的床却要高上一尺,就像白子戚的衣领和衣袖一眼,都比正常的尺寸要长上一些。
那张床十分简洁,几分像床,几分像几,看来来有些古怪。床有四柱子,每条柱只有一尺长,却同成人手臂一般粗壮。上面雕刻着特别漂亮的红莲,看起来有几分妖艳。每根床柱上,都穿了一个手指粗细的孔洞。孔洞里穿过一条长铁链。铁链的一头探入床底,另一头连着一个手腕粗细的铁圈。那铁圈被打磨得十分光滑,隐隐泛着锈红色。
床身亦是由铁打造而成,厚实致,与四柱为一体。
床面是一块半尺厚的完整血玉,可谓是几世都难得一见的珍宝。要知道,只巴掌大小的血玉,便已经价值不菲,更何况如此大的整块,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然,若细看,便会发现,那其实并不是一块血玉,而是一块汉白玉。只不过,有鲜血经年累月地浸入,使其看起来像是块血玉而已。
必须一提的是,为谋取暴利,有那制作假血玉的老师傅,便是将玉烧烫,然后快速塞进活着的牲口身体里,使其被鲜肉裹住,被鲜血浸透,几次后,血玉初成。不过,一块血玉的制作,往往会死上很多头的牲口,但成色往往不好。因此,便有传言道,想要制作出一块真正能以假乱真的血玉,必须用人!活着的人!
白子戚对血玉倒是没有执着,不过他确实在无意间,制作出一大块足以以假乱真的血玉。
玉内浸血,按理说暗室里应该有股血腥的味道。但是,没有。白子戚有轻微的洁癖,总会拾这间暗室。里里外外,都会擦拭得纤尘不染。再者,暗室里是通风的。此设计十分巧妙,风吹不乱火苗,人却能呼吸自然,不会觉得憋闷。
白子戚将燕归轻轻地放到玉床上,围着他转了两圈,眼中慢慢汇集起亢奋的情绪,就好像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终于得到一碗人间美味。他明明饿得恨不得扑上去,将其倒入口中,囫囵吞下,却因此美味属于人间珍品,不舍得马上将其吞入腹部,想要多看几眼、多闻几下。
白子戚凑近燕归,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嗅了嗅。虽然白子戚的脸上仍旧戴着金面具,但却挡不住那份餍足。
他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燕归,去角落里净了手,然后取出一叠软布,走回到窗前,底下头,伸出手,展开长长的软布,小心翼翼地抬起燕归的手臂,将软布一层层地缠绕在燕归的手腕上,然后用可以开口的铁圈扣住燕归的手腕,锁住。如此这般,白子戚将燕归的四肢皆锁进了铁圈里。他扭动机栝,铁链缓缓滑动,带动了燕归的四肢,将其拉成了一个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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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戚停下机栝,绕到燕归的身侧,拿出鼻烟壶,取下小盖子,将鼻烟壶凑到燕归的鼻前轻轻一扫。
那臭烟的味道,直冲燕归脑门,他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终是醒了过来。
白子戚就像一位温柔的好情人,柔声道:“醒了?”
燕归从初时的迷茫中清醒,忍下心中的慌乱,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晃了晃手腕上的铁圈,眼尾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情,笑言道:“白爷,咱不动粗行么?”
白子戚缓缓勾起唇角,道:“还是戴着吧,我心疼你,怕待会儿你扛不住。”伸手,在燕归的唇上轻轻一点,“经历了那些事,你变化不小,今非昔比。很好。”
白子戚的语气就像在和知心好友叙旧,举止好像在和情人温存亲昵,但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啊!什么叫扛不住?
燕归心下骇然,但却不动声色。这么多年来,他在燕家戏班里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一副融入不轻的假脸。因为,有些想要欺凌你的人,心中都住了一个魔鬼。你越是恐惧害怕,他越是开心兴奋。
燕归缓缓地活动了一下纤细柔韧的腰肢,眯了眯圆润的猫眼,向上扬了扬性感的下巴,就像一只刚从床上睡醒的猫咪,对主人撒娇,想要亲吻、想要抱抱。那样子,端得是姿态妍丽,媚骨天成。他的眼中含了一丝迷离,隐了一分明,就那般挑逗地盯着白子戚,用诱人的声音,懒懒的语调,缓缓道:“白爷,谬赞了。不知白爷寻燕归来,是打算聊些什么呢?燕归今个儿刚从临县回来,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白爷不如心疼一下燕归,摆上一桌子酒菜,让燕归陪您把酒言欢,如何?嗯?”最后一声嗯,不娇不媚,却带着有些重的鼻音,就好似一条美人蛇,钻进你的心里,轻轻地扭动着。让你恨不得将心剖开,送他嘴边,给他吃。
白子戚的眸光深邃,泛着幽幽蓝光,有些莫名的意味在里面。他似有似无地轻叹一声,道:“燕归,你才是真正的尤物无双。”伸出干净整齐的手指,十分认真地解开幺玖外袍系带,“爷明天要抬绿腰进门,没有空再继和你厮磨下去。如若不然,真想多听听你的声音,记住你的笑貌,只可惜,爷能做得不多,惟愿这手艺,能真正对得起你举世无双的妖媚。”
幺玖的衣袍在白子戚的手指下渐渐展开、散落,幺玖那性感的脖颈、奶白色的胸膛、淡粉色的小果实、纤细柔韧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大腿,线条优美的小腿、微微泛红的圆润脚尖,犹如新生儿般暴漏在空中,展现在白子戚的眼下。
靡丽的衣衫大开,层层叠叠散落在玉床上,趁着这样一个妙人,就如同一位任真宰割的处子,令色魔热血沸腾。然,白子戚不是色魔。他却比色魔更加热情激荡。
幺玖的身材对于女人的审美而言,有些过于单薄,并不雄健;但同样的,对于男人的感官而言,却比女子更加纤细、柔媚、修长,会令人产生肆虐的疯狂。
☆、第一百四十二章:好美的皮
白子戚站直身子,久久地凝视燕归的胴体。
燕归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却,没有挣扎。他的手脚被铁环所扣,曾暗中拉扯了几下,却纹丝不动。白子戚既然是有备而来,便不会让他轻易逃脱。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
燕归在白子戚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炙热,但那种炙热与他以往见到的并不相同。白子戚眼中的炙热也有欲望,但……更像是一种偏执的疯狂。
令燕归觉得恐怖的是,白子戚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诡谲矛盾。按照他的说法,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可是,看他那副死样子,明明要做对自己十二分不利的事。
燕归一直混迹在龙蛇混杂的戏班里,对人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敏感,若非如此,他早就轮回上千百次了。
不能慌,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这是燕归对自己的警告。
燕归不动声色,做出哀怨的样子,叹息道:“哎……燕归有些冷呢。白爷,大家都是男人,燕归有的,你也有,何必看得如此认真?”打个哈欠,小腹处轻轻起伏,诱人瞎想,“白爷,您明个儿大喜,总不好在此时大动干戈,得招了晦气。燕归哪里得罪了白爷,他日定当负荆请罪,让白爷解气。此刻天色已然晚了,还请白爷高抬贵手,让燕归起身,总要拾一番,才好来讨杯酒水,送上份贺礼。”
白子戚淡淡道:“你且留下吧。你便是爷最好的贺礼。”
燕归心中警铃大作,呼吸也乱了一分。
白子戚嗤笑一声,却马上忍住笑,表情变得有些诡异。他转身,转动几上的第六根蜡烛台,正面挂满铜镜的墙面,便由中间裂开,漏出了后面的一间内室,黑洞洞的,看不清楚里面具体有多大,但借着此间暗室里的蜡烛光,还是能隐约看清楚内室门口处竟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粉色留仙裙,静静而立。一张脸生得极好,眉目如画,眸光莹润,看起来竟有几分熟悉。
燕归细细打量了两眼后,眉头皱起。这个女子,不正是闫七闫老板的闺女吗?这闫七的闺女,素来有才女之称,为人亦是高傲,最是看不起自己这样的下九流。闫七过寿,请自己过去唱戏,自己刚开唱,便被此清高的才女赶下了台。因此,对她到是格外有几分印象。
再者,他后来还听说,这才女和某个才华横溢的男子跑了,气得闫七一边到处找,一边扬言自己没有这样败坏家风的闺女。这事儿,大约是一年前发生的,所以燕归倒是印象深刻。毕竟,聘为妻,奔为妾。像那种自以为才华横溢的女子,能做出和人私奔的事儿,在这六合县里也是火上很久的话题了。
燕归隐约记得,那女子的闺名好像叫什么闫筱筱。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为何藏于内室?
拐她私奔的人,可是白子戚?
可是,却未曾听闻此事和白子戚有些关系啊?
燕归见内室有人,心中的恐惧感稍减,立刻意识到自己还裸-着身体,忙对白子戚道:“盖上点,盖上点,别侮了闫小姐的眼。”后面这话,却是言不由衷的。
白子戚拿起一根手腕粗细的蜡烛,将其移到闫筱筱的面前,低声询问道:“你可介意?”
“啊!”燕归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那声音既短暂,又急促,仿佛受到了惊吓。
白子戚回过头,淡淡道:“稍安勿躁,不要惊到我的美人。”
燕归噤声,眼底泛起惊恐之色。
那……那个闫筱筱,竟是个死人!
不不,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死人,幺玖不知要如何去描述,总之闫筱筱是死的,但却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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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生。
在蜡烛的映照下,燕归看得分明。闫筱筱的眼睛并不是真人的眼睛,而是一颗莹润的黑色玉石。她的嘴唇和脸颊上,都涂抹着胭脂,皮肤也显得晶莹剔透,仿若真人。只不过,死人就是死人,所以没有一丝生气和表情。
待心头的恐惧情绪过去,燕归又细细地打量了闫筱筱两眼,发现她确实是站立着的,虽看不清裙摆以下的内容,但可以保证,这是一具十分完整的尸体。哦,不!不是完整的尸体。她,只有皮!
是的,闫筱筱只有皮。
一层,薄薄的,皮。
闫筱筱的皮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撑了起来,显得有几分柔软和弹性。
白子戚要离开前,还曾信手捏了捏闫筱筱的手臂,样子亲昵的不得了,就像在于娘子告别。
燕归心中惊惧不已,因为他发现,那间内室里,不止闫筱筱一具栩栩如生的人皮女尸,还有……其他尸体!到底是多少,他没看清楚,只觉得里面鬼影重重,似有衣带翻飞,恐有恶鬼扑出来,将他拖进去!
白子戚,就是那真真正正的恶鬼!
白子戚关上了内室门,封闭了那个空间,慢慢踱步到燕归面前,用骄傲与安抚并存的语气,说:“不要急,你以后也会住进去,与众美为伴,永远陪在爷的身边。”
燕归燕归怛(da二声)然失色、骨寒毛竖,只觉得胆裂魂飞,一颗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动。猛然回过神儿来,开始拼命挣扎。奈何自己的手脚皆被束缚,哪里挣脱得开?
此时此刻燕归终于明白,这白子戚惦记着他的这一身臭皮囊,竟是存了割皮的心思!
燕归知道求救无望,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姓白的,你个孙子,你娘生你时一准把紫河车留下养到大,养出你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够东西!你要是个男人,就和爷明着来,我若打不过你,让你大卸八块!你这么偷偷摸摸绑爷来,就是个没种的怂货!还抬妾进门?就你那软坨坨,等着给别人养儿子去吧!”
白子戚不是没听过骂人的话,那些曾经被绑在这里的美人,哪个不骂自己?不过,没有什么新意,翻来覆去的无外乎那么几样,哪像燕归这般,不但长了副好皮相,还满腹的市井之语。这些骂人话,他可是为所未闻的。
唔,也许,只有绿腰一人,能与之分庭抗衡。
然,绿腰是丑到了极限,燕归却是妩媚到了极致。
想到即将去抬绿腰,白子戚的心情还算不错,也不与燕归计较,伸出修剪得十分致的手指,一颗颗解开衣襟上的盘扣,脱下了那身玄色锦缎长袍……
☆、第一百四十三章:剥燕归的皮
燕归目瞪口呆啊!
他瞪着猫眼,看着白子戚的一举一动,心翻滚起惊天骇浪,暗道:这恶鬼在动剥皮前还要玩弄自己一番不成?
燕归心发狠,想着若白子戚敢凑到近前,他一准儿咬下他一块烂肉!
可惜,燕归并未如意。
白子戚在将自己剥干净后,又仔细将自己脱下的衣裤叠好,放进几下,同时取出一件雪白的长袍,穿上。
燕归很像破口大骂白子戚太龟毛,剥个皮还有那么多的穷讲究,但到底对生命的渴望大过于口舌之利,他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想要想出一个办法,逃离此地。
心念急转之下,燕归的脑突然灵光一闪,忙将脸扭到一边,试图去蹭什么东西,将脸擦伤。从白子戚的怪异行径可以得知,他对美人的肌肤有着非同一般的执迷,若自己的脸破了皮,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届时,就算自己难逃一死,也好过被活着剥皮。再者,凭他对白子戚的了解,他很可能会豢养起自己,等自己脸上的伤好后,再进行剥皮。此番猜测,从白子戚与燕得林的对峙,可见一斑。
其实,燕归的猜测没错,可惜的是,白子戚对肌肤的要求已经达到了极致的地步,用了大价格,买了一整块的汉白玉,铺在了床上。想要通过蹭而达到破损肌肤的作用,怕是不能了。
但燕归的反应,还是给白子戚敲了警钟。他顾不得系好衣带,就那么敞着怀,扑到燕归身前,抬便将一块卷成团的软布塞进燕归口,皱眉道:“仔细些,弄伤自己怎么办?”
燕归挣扎着,在心大骂:爷日你祖宗!爷就是要伤了自己!你给爷滚!
白子戚感叹道:“别折腾了,爷了这么多的美人,个个儿都想跑,却一个都逃不脱。像你这般,还知道要弄伤自己皮肤的,不多。”转而道,“不过,你若刚才直接咬坏嘴巴,爷只能养你一段时日,再做图谋。”伸摸了摸燕归的脸颊,“可惜啊,你还是不够聪慧,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燕归缓缓闭上了眼睛,恨死了自己的傻缺行为。若……若她在,一定不会像自己这般无用。可惜,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
幺玖试图想一些美好的事,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然而,他这辈子,除了老爷子曾有恩于他,所剩的记忆无不是伴随着羞辱、疼痛、愤怒和绝望,以及……背叛之苦。
他的宝宝,在给他希望之后,又亲将刀子捅进他的心窝!
他在十九年的岁月里,从未期盼过什么,直到她的出现,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他既想依赖她的强大,也想保护她的瘦弱。他觉得,她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宝,两个人应该一直在一起,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天,也是要紧紧相扣的。
然而,她却在曲南一发现之后,设计陷害自己。让人鼓动百姓,放火烧死自己。
若此是燕得林等人来做,他真是不削一顾。可是,那人,竟是宝宝。是他赖以生存下去的希望,是他奋起一搏的所有勇气!得知真相,他的天都塌了。所谓的执着与信念,都成为了可笑的想法。
这件事如同一根粗长的刺,钉在他的心,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从未对一个人动情,初次情动,得到的却是灭顶性的灾难。
实在是,太痛了!
往日,只要一想到她的无情,他便恨得牙痒痒。可如今被绑来这里,眼见着性命不保,他却突然想通了一些东西。
命运无常,许有很多东西自己想不到也参不透,若有朝一日自己能遇见她,一定会当面问清楚那些过往。她说,他便信。哪怕再次被骗,他也甘愿。在生死面前,那些真真假假都变得微不足道。只有活着,才能拥抱自己一直想要拥抱却不曾拥抱的宝宝。
幺玖想通了这一切,却更加不想死了。
白子戚拿出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展开,珍而重之地取出布里裹着的青色匕首,凑到眼前看了看,明知燕归无法回答,却还是询问道:“想什么呢?”也不待燕归有所反应,他自问自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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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有人能来救你?”冲着刀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笑了笑,“曾经,确实有人在保护你。可惜,那人却不见了。”
燕归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白子戚。那渴望、迫切、以及不解的眼神,竟让白子戚微愣。
白子戚问:“你不知道?还是想听我继续说?”
燕归摇头又点头,最后干脆使劲点头。
白子戚觉得好笑,干脆用匕首划开燕归的裤子,将其剥落下来,丢到一边:“世人都说那山魈嗜杀成性,却无几人得知,那山魈竟是在保护你。”
燕归猫眼圆瞪,直勾勾地盯着白子戚。
白子戚将匕首放在一边,弯腰去归拢燕归的长发。头发染血,不好清理,还是要束到头顶为好。他动作不停,口接着道:“那山魈买通了一位惯偷,从爷这里偷走了你的卖身契,又让其鼓动百姓去燕家戏班闹事,扬言要放火烧死你。此举,果然引去了曲南一。爷因此被打,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她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有逃过爷的耳目。那惯偷被曲南一赶出**县之后,曾偷偷潜回家去取衣衫和银钱,被爷派去的人抓个正着。”
直起腰,拿起泛着青光的锋利匕首,眯眼道:“爷听说,你为了救下燕得林,曾到曲南一面前指控那山魈,说她承认自己杀了凤花。”垂下眼睑,望进燕归的双眼,“恩将仇报,正是你燕归做的事。”
燕归瞪大了猫眼,眼角好似要被挣开。他微仰着下巴,似一个十倍悲伤却又不敢放声哭泣的小孩,在轻轻地颤抖;又似一个知道自己做出了事的大人,伸出脖子等待惩罚。
眼角,终是有泪滑落。
燕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放弃了与命运的抵抗。
只是,心,不甘呐!
不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不甘,防备心太轻,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甘,没有亲口告诉她,即使没有知道真相,他也早已不怪她,还……想着她。只是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自己是那么贱的一个人。如今知道真相,是否还有会说声抱歉?
屋子里点燃了腕粗细的蜡烛,散发着热量,可燕归却觉得很冷很冷,仿佛已经置身在阴曹地府。是啊,这里与阴曹地府又有何区别?只不过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而已。
耳边,听着白子戚轻嗤一声,道:“怎么,后悔了?你要感谢爷,让你在临死前,尝遍人生百味,也不枉你轮回一次。”,摸上燕归的脖颈,隐隐兴奋了起来,“爷这艺已经小有所成,待剥下你的皮后,定会小心处理,让你这青春貌美的样子,得以一直风流下去。”轻叹一声,“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且让爷为你留下永恒吧。”言罢,取出*,送至燕归鼻前。
燕归的睫毛被泪水浸湿,鼻息亦在急促地鼓动。他蠕动着唇瓣,唤着他最想念的那个名字宝宝。
☆、第一百四十四章:救燕归
绿腰摸进了白子戚的主卧,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密道。
她微微皱眉,退出房间,向大厅里摸去。有些人,尤其是像白子戚这样的疯子,还真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别人可能将暗道放在自己屋里,每天睡在暗道口,感觉倍儿安心。但白子戚,未必。
白子戚的大厅,有两重门。外面一重大厅,用来接待客人,里面一个内厅,用做饭厅。
绿腰刚要伸去推第一重大厅门时,突然就住了,因为,她在门的右下角,发现了一根细若发丝的金属丝。
绿腰回,绕到窗前,发现窗户的右下角,竟然也连着一根金属丝。
嘿,这个白子戚,够可以的啊!
绿腰心一喜,直觉自己找对了地方。她不敢贸然推门而入,怕会引发栝,通知白子戚有人潜入,到时他狗急跳墙,一刀抹了燕归的脖子,那她这一晚不就白折腾了?
绿腰推测得不错,那门下角和窗下角上的细丝线,正连接着暗室的小铃铛,有人推门或者推窗,那小铃铛都会轻轻颤抖,发出声音通知白子戚。
绿腰干脆飞身纵上房檐,掀开瓦片,向内窥探一番后,如同一片黑布般,悄然无声地跳进了大厅。
大厅很大,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动静。
绿腰小心地走到第二重门的面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一遍,却没见到任何的异样,她虽然心里打鼓,但却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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