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墨玉摇头道:“这个时间正好。”
李蘅远:“……”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掩,然后缩了缩脖子,对墨玉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是李三娘,你是侍卫,要听话,知道吗?不然我会生气的。”
墨玉声音越发冷了:“所以我是侍卫,娘子就要把我卖掉。”
“我说了我没有,我让你自己选择。”
“你不帮我挡着,说什么让我选择,你就是要把我卖了。”然后一指萧掩:“如果是萧二郎,你会那么说吗?”
李蘅远道:“我不会,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那你就知道我会喜欢上别人?”
李蘅远:“……”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呢?
就在这时,萧掩咳嗽一声,然后看向墨玉,道:“在你跟我攀比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有人告诉我一下,到底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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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墨玉,谁要买你?”
李蘅远悄悄的在胸前晃着手指,给墨玉使“你不要说“的眼色和手势。
墨玉眸子一垂,然后看向萧掩:“李蘅远今天去见花蕊夫人了。”
李蘅远磨着牙齿看向墨玉,真是要翻了天了,竟然叫她李蘅远。
“阿蘅!”可是身后骤然间一冷,让她什么本事都得憋回去。
李蘅远笑呵呵的回头,然后道:“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想去见夜寒轩我不让,所以记恨我,就给我告状。”
墨玉又道:“她见过花蕊夫人两次。”
李蘅远:“……”
萧掩看着她的脸骤然变的铁青。
李蘅远忙道:“二郎,墨玉这小子不是好东西,陷害我。”
墨玉又道:“花蕊夫人传授她惊讶,告诉她男人手指又长又粗的比较好用,至于怎么好用,为什么好用,我就不知道了。”
萧掩张大了嘴,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看向李蘅远,那灿然的眸子中已经迸发着好吃人的寒光。
李蘅远被人抓了个现行,又羞又恼又欲哭无泪。
她想了想,回头照着墨玉的肚子就是一拳:“什么狗屁侍卫,出卖我。”
墨玉硬生生承受住了,然后看向萧掩:“撒谎,恼羞成怒还会打人。”
李蘅远:“……”
墨玉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笑意,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的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诡异骇人。
李蘅远低声道:“你真的记恨我了吗?我是想让你有思考的空间,这叫给你自由。”
墨玉眯了眯眼,然后笑意顿时,冷冷一哼:“我就看着你被人拾。”
☆、251惩罚
李蘅远垂下肩膀。
墨玉说的没错,现在她最大的危机不是墨玉,而是萧掩,要被人拾了。
这么多的人,这么大庭广众,萧掩可不可以给她留点面子。
就在这时,肩头突然一暖,左边身子也跟着暖了,李蘅远抬头一看,是萧掩轻轻的拢着她,站在她身边。
而萧掩对墨玉道:“你想看我未婚妻子倒霉,被人拾?”
墨玉眯眼看着他。
萧掩头一歪:“不然打一架,不然你现在离去,至于你说的卖,我相信阿蘅不会是想卖你,她是尊重你吧?”
李蘅远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尊重。”
最后一点阳光也没了,闯堂里漆黑一片,这时不知道是谁点燃了灯笼,院子里一束红光正斜斜的落在穿堂的边角,而萧掩和李蘅远还在暗处,半明半暗的界限里,那对男女笔直的站在一起,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圆,没有一点空隙,容不下一点别的东西。
墨玉静静的看了他们三个呼吸间,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李蘅远:“……”
墨玉临走时那倏然间冷漠下来的目光让他害怕,像是濒临到什么地步的人,突然间下了什么决心,那种气势,常人难以抵挡。
李蘅远又不能去追他,回头问着萧掩:“你说他怎么了?”
萧掩露出如沐清风的笑容,道:“李三娘子,我觉得聪明人现在都不会关心墨玉怎么了,你对你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惩罚,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李蘅远:“……”
………………
红灯掩映的屋檐下,穷风呼呼,樱桃几个却站在那里不动,像是不怕冷一样。
其实是萧掩把她们赶出来了,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娘子偷偷见花蕊夫人的事情败露,郎君生气了,所以郎君要清场地的教训娘子。
而她们面前,就是娘子的卧房。
“我再不敢了,不要打屁股,不要打……”
里面传来李蘅远阵阵的求饶声。
樱桃心疼的叹道:“真可怜,郎君不会下死手了吧?虽然娘子跟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是不对,可是真挨打,怪看不下去眼的。”
芝麻跟李蘅远玩闹过,声音低低道:“我怎么觉得娘子不是哭,是笑?”
其他人有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她,桃子道:“挨打还笑?你以为是挠痒痒?”
芝麻低下头,当她没说。
接下来屋里的求饶声小了,不过隐隐能听见李蘅远说:“我看你的更好看,你还当真啊?我有没见识过,我就是好奇……别生……”
樱桃道:“可怜的见,一边挨打一边还得哄着人家。”
桃子道:“可不是?”
然后廊下一声声叹息,气氛愁云惨淡。
屋里,李蘅远坐在床上晃着腿,声音小但是语气神色傲慢:“真的,不要自卑,不然你让花蕊夫人看看,兴许夫人当天看错了,她没看上你不是你不行,是她眼睛花了呢?”
萧掩在满屋子找尺子,一边找一边喃喃道:“李蘅远,再气我我可脱了给你看,到底谁自卑了?”
李蘅远掩着嘴笑,哪有一点被人惩罚的沮丧感?
原来萧掩前面要打她,她就如实招了,提到手,萧掩正个人就不好了,阅人无数的花蕊夫人看上的是墨玉而不是他。
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这不是被人看扁了?
☆、522找茬
萧掩和李蘅远玩闹一阵后,就坐在李蘅远身边问她话,他并不是要控制李蘅远,而是担心李蘅远出门被人骗,所以让李蘅远把她遇到的事都说一遍。
难为情的事都被抓到了,李蘅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恭王那件事她告诉了,萧掩,而且她觉得,也应该告诉萧掩。
萧掩眉头蹙起来,道:“恭王骄纵跋扈,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你惹了他,怕他找机会报复你。”
李蘅远道:“就算皇帝的儿子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吧?”
话虽如此,可是是皇帝的儿子,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是说给百姓听的,可不是让百姓当真的。
萧掩看向李蘅远,声音放柔和了,道:“阿蘅,再别出去了,等着皇上召见,咱们争取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范阳你我都只是尘埃一样的小人物,还是低调一点好。”
她是想低调的,但是她真的是尘埃吗?她是李玉山的女儿,看见她的人都说长得像,都知道她已经到了长安城。
所以她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了。
但是恭王这个人,确实宜躲不宜硬碰硬。
而她之所以会赴花蕊夫人的约,是想知道长安城的事,她最想结交太子,萧掩说了,如果能让皇上处死太子,天下百姓之心尽失,那会少死很多人。
可能她还太智能,完不成这样的大业。
李蘅远拉着萧掩的手道:“还有两天就是上元节,我也没地方跑了,而且花蕊夫人的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她就是看上了墨玉,没有别的事,我没有同意把墨玉给她,也说了墨玉自己做主,想来她不会来找我,我也没有别的应酬,就碰不到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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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他。”
萧掩拢着她的肩膀,目光看向前方,神色阴鸷又暗淡,道:“这种锋芒在背的危机感觉真不好,可惜我能力不够,不然要将他们这些仗势欺人的废物全部杀光。”
他那优雅的声音说出这样一串话,从未有过啊,李蘅远听得汗毛都立起来,屋子里明明十分温暖,可是她觉得脊背冰冷。
她急声道:“二郎,你可不要做傻事。”
这是长安,杀皇子,就是阿耶也保不住萧掩啊。
萧掩转过头又温柔一笑,然后摸着她的头:“傻瓜,我知道轻重,只要你听话就行。”
李蘅远忙不迭的点头:“我听话,这次真的挺话了。”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认真,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他,带着渴望,十分可爱。
萧掩心神一荡,起了**之意,低声道:“你说夜这么长,阿蘅,你想不想知道花蕊夫人的理论对不对?想看手指吗?”
他将手伸到李蘅远面前,五指分开,左右翻着,然后是不是的扎眼,那揶揄的神色,绝对不是正经人能做出来的。
知道他什么意思的李蘅远:“……”
她羞恼的将他推下床:“去你的。”
****
驿馆前的大街笔直宽阔,但是很少有人经过。
因为是官家用地,百姓出入的很少,除非是有事情要办的官员。
☆、523上门
此时一辆带着标准,并且有至高无上品级的豪华马车就停在大街左边的车道上。
那里正是驿管门旁不远处,不光有马车,身后还跟着两队王府品阶装备的刀带侍卫。
车和人都是恭王府的。
此时恭王就坐在车里喝茶,他的对面是个身着蓝色圆领的青年人。
青年人长得一张很长的脸,眼睛细长上挑,整体和恭王长得有点像,但是脸太长没有恭王那样致。
气质也更阴冷了。
他的身份不如恭王尊贵,但是也不是等闲之色,是恭王母族那边的表弟,二人从小就混在一起,恭王杀死十个人,九次尸体都是他帮着埋的。
恭王干什么事也都离不开他。
他是恭王的兄弟,等更是军师,因为他生活在大家族中,是长不长幼不幼的孩子,得到的关注很少,受得气却不少。
也深谙争斗之道。
这人叫做袁亮。
恭王问道:“你的主意能行?”
袁亮道:“那李蘅远和长安的人不熟悉,花蕊夫人过后,就再没人约她,咱们平白无故约她出来,他也不会相信,人不出来殿下如果和教训,所以这个法子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肯定会乖乖的跟王爷认错,然后听王爷差遣。”
恭王冷笑道:“本王不缺差遣的人,就是想教训教训范阳来的土包子,敢对本王出言不逊,她以为她是公主?就算是公主,这得对本王客客气气的。“
原谅道:“那就这么定了。”
恭王道:“你带人进去吧。”
****
陡然间的一震哄乱,吓得李蘅远差点从圆凳上摔下来,她正在跳舞,胡旋舞最难的一种,在巴掌大的落脚点上起舞,平衡能力要十分强,这是阿耶交给她的,要经常练习,不然就荒废了。
正好萧掩也不在,也不让她出门,她没事,就练习练习。
但是这驿馆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有人骚扰。
李蘅远跳下凳子,匆匆出了房门,婢女们正好都跑到了外面,她问道:“怎么回事?”
樱桃从大门口回来,一边跑一边喊:“娘子,有人带兵闯进驿馆,要带走墨玉。”
李蘅远眉头立起,难道是花蕊夫人和墨玉谈不拢,就想来狠的?
如果只是吸引似的喜欢,正常追求,她觉得没什么,哪怕是名声不好的女人。
可是如果这花蕊夫人要用强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李蘅远掉头回屋,樱桃等人都问道:“娘子,干什么去啊?是在外面。”
不多时李蘅远提着一把宝剑就出来了,然后什么都不看,大跨步跑出院子。
因为樱桃呆不住,到处溜达,所以袁亮带人进来的时候,正好被她看见,她就回去通风报信了。
等李蘅远赶到外院墨玉等人住的一排屋子时候,屋子里应该已经没人了。
范阳的侍卫全部站成一排,挡在门口,而对面,是身披甲胄的王府侍卫,对方人多,呈敌强我弱的形式,正在对峙。
“”的一声,李蘅远将宝剑剑鞘扔在地上,高举三尺青锋向天,道:“什么人,敢闯驿官,敢威胁我的侍卫?”
☆、524交锋
初春冬末,天地间没有一点颜色,灰突突的,连砖瓦都透着死气沉沉。
可是明亮的光下,一个少女,举剑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相貌又极好,像一朵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花,吸引众人目光的同时,让人眼前一亮。
她穿着紧口的衣裤,额头上微微一层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也显得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竟然是刚刚在跳舞吗?
袁亮看着李蘅远那手长脚长的身材,暗暗舔了舔嘴唇。
后他冷冷一笑:“你是什么人?”
李蘅远冲到他面前,然后用剑一扫:“退后退后,不然我不客气了。”
其实她的身份,袁亮心知肚明,碍于李玉山的威名,他不由自主退后一步。
王府侍卫也跟着退后两步。
李蘅远将对峙的两边中间清理出了一个一尺宽的“路”,然后她端着宝剑厉声道:“我是当今万岁亲封的珍媛县主,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驿馆?”
王府侍卫没有动,也没有惧色,显然在他们看来,闯驿馆这种大事不算什么。
袁亮更是一笑道:“原来是珍媛县主,失敬失敬,不过我们不是闯,是来拿人的。”
“一个叫做墨玉的范阳人,偷了花蕊夫人的东西,我们要把人带回去,彻查此事。”
李蘅远小时候就在军中呆过,别看她是草包,可是衣着品阶他都认得。
那些侍卫,明明是王府的配置,花蕊夫人再大的名气,也用不了王府侍卫。
而她刚刚得罪了恭王,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李蘅远道:“这就找上门了?不好意思,你们说的墨玉,不光是范阳人,还是我珍媛县主的侍卫,说他偷东西,你们有什么证据?”
墨玉被家里兄弟保护着,这时候正在一排的侍卫中间。
他听了李蘅远的话,那沉默的深色越发沉浸,好看的眼睛中透着一股要与人对决的很光。
袁亮看着李蘅远,轻轻一笑:“有没有偷,带回去审问一下就可以给县主交代了,所以县主还是让开把,别让我这个跑腿的难做。”
李蘅远嫣然一笑,道:“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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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像身份不凡,娘子,惹了大麻烦,属下很是抱歉,所以一切属下想自己承担。”
他神色还是如常一般冷淡没有笑意,语气平静十分,正像是他的为人,冷静,果断,所以他做的选择,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了。
李蘅远刚要说什么。
萧掩却先开了口,道:“不是谁能分担的事,你没那个能力,也不能用你分担,上面只会找阿蘅麻烦,现在的关键看人是死是活吧,如果活着,麻烦会小点。”
墨玉看着他那文雅沉稳的脸,眉心拢起。
萧掩又道:“这也不是你逞能的时候,从范阳来了几个人,我就要把你们带回去,咱们一个人都不能损失在这里,更不能损失在他们手上。”
墨玉的眉眼又展开,用懵懂的目光看着萧掩。
萧掩挥挥手道:“都散了,我陪阿蘅换衣服,一会朝廷就会知道,不知道皇上要不要召见。”
………………
偌大的宫廷建筑,帷幕重重之后,有个金碧辉煌的屋子。
屋子正北的墙上用金黄色太龙在天的壁画做背景,下面是个一尺高的方榻,榻有七尺长,上面摆着居住所有的各种器具和摆设。
此时一位从上身看,就能看出身材极其硕长的中年人盘膝坐在上面。
他长着一张方脸,剑眉,凤眼,鼻梁十分笔挺,嘴边留着一把三寸长的胡子,胡子整理过,黑亮有有型。
他正对着南方,眼睛微敛,神态十分严肃。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龙袍的当今万岁。
这位皇帝其实已经年近六十了,但是肩平腰窄,脸上只有威严气,没有一点赘肉,白嫩的肌肤也没什么褶子,保养极好,看起来也就是四十五六。
而他年轻的时候平定过多次宫廷叛乱,常年骑射锻炼,身体也好,所以他的儿子都怕他。
恭王跪在自己的父皇面前,看着这样的父皇,又气有怕,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十分小声道:“父皇,李玉山的女儿差点害死表弟,您要为表弟做主啊。”
皇上其实听了有一会了,大概的事情就是范阳李玉山的女儿,自己下圣旨召到长安的那个珍媛县主跟儿子打架,然后把富昌候家的孙子给伤了。
伤的不轻,要不是太医挽救及时,就已经死了,现在也落下病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刺中的是肚子,但是右手就是不能动了。
明白了经过,他问道:“那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会和一个初来长安不久的小娘子打仗?”
恭王目光闪烁,犹豫一下道:“她先挑衅的,她对本王无礼。”
皇上道:“有人回禀,事情出在驿馆,你的意思,是她把你叫道驿馆,然后挑衅你,那你很听话嘛,朕平日叫你,你就未见这么孝顺。”
恭王大哭道:“父皇明鉴,带人去驿馆这件事是儿臣的不对,可是是那个叫什么李蘅远的,她先动的手啊,可横了,还说什么皇子,我可不放在眼里,杀了你又如何,她挥剑就朝表弟砍过去,我说这样会出人命的,她说天下就没人是她不能杀的,杀了又如何,父皇您听听,多狂?”
皇上微眯起眼睛:“她真的这么说?”
恭王支支吾吾的点头:“没错,她就是这么说的,这么狂傲。”
皇上用刀子一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恭王对峙了一吸间,再也挺不住,后低下头。
皇上抬起头看看左右:“二位觉得此事如何处置?”
就在方榻之前的宝相花毯地面上,还站着两个人。
一左一右,正好在恭王身后。
☆、528处置
左边的那个两鬓已经花白,看起来六十多岁,个子不高,身形十分瘦,瓜子脸细细长长的眼睛,皮肤微黑,他正是李丞相。
右边的那个容貌跟他正好相反,四十左右岁,白白胖胖,大圆脸,小眼睛,气质讨喜,像是一直在笑,活脱脱佛爷一尊,这个正是贵妃的堂哥,杨丞相。
杨丞相先行开口,声音听着都憨厚,他道:“李玉山的女儿竟然如此目无法纪,可见这是长久养成的习惯,在长安都敢如此放肆,以小观大,她在范阳是个什么样子,而谁给她做依仗?还不是李玉山,能把女儿骄纵成这样,可见李玉山在范阳又是多么的骄纵?大家,臣恳求严惩凶手,要将这李蘅远终身监禁。”
皇上蹙了蹙眉头,那深邃的目光也看不出什么悲喜。
而恭王说的是否都是属实,李蘅远是否那么嚣张,这位皇上可是明的很,别看他年纪大了,所以他心里有数。
李丞相接过话道:“大家,李玉山镇守北方有功,一直忠心耿耿,只是他们北方多是胡人居住,所以个性直爽彪悍,从珍媛县主行凶一事就可以看出来,如果真的是那种心思狡诈的人,谁和与皇子为敌,而李玉山唯一的一个侄子,因为一个婢女的关系,还离家出走了,他也是可怜人,如果大家一定要处置他的女儿,怕是要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杨丞相冷笑道:“如果是忠心不二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大家帮他教育女儿而寒心呢?可见还是有异心。”
李丞相道:“如果有异心,他当时就不会送他唯一的女儿来长安。”
说完,他看向皇上:“大家,袁家郎到底没死,而擅闯驿馆,说出去旁人谁会说李三娘有错,如今西北的匈奴虽不成气候,但是吐蕃,大月氏,高句丽……这些外族仍在,朝廷仍派重兵把守四方,如果在这种时候,处置边关将领的家属,会让人寒心,文武百官也会有异议的。”
皇上捋着胡子,长吁了一声,了解皇上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被说动了的迹象,要做出决定了。
杨丞相看了恭王一眼,恭王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这位丞相是在帮着自己说话,于是高声喊冤。
他叫声过后,杨丞相道:“大家,可是这李三娘杀人行凶是不争的事实啊,也总要受点教训的。”
李丞相仰头看向他,又是要辩的样子。
皇上道:“好了。”
后看向恭王:“珍媛县主不敬我儿,是有错在先,又杀人行凶,嚣张之态令人难忍,但是她乃胡地来人,我中原人胸怀宽广,就不应该跟小女孩一般见识,我儿说是不是?”
他最后一句音调拉的老长,别有深意。
恭王吓的肩膀颤抖,后低声称是。
杨丞相以为这就是皇上的最终判断,白嫩的圆脸气得潮红,想要说什么。
这时皇上又道:“可是这女子确实行为过激,非女子性也,也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这样,让她在明日之前向袁家小郎登门赔罪,若是她还不赔罪,那就要严惩,袁家小郎伤病花,也要她赔给你。”
恭王想了一下,突然间脑海中想出了个惩治李蘅远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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