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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哪怕身边有无数的人恭维着,对,恭维捧杀,李蘅远也能本能的区别对她用心的人,只是李家没人愿意对她用心。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被人往废了养,可惜。
☆、0022闹课
霍先生暗忖对李蘅远人生的担心,不过见李蘅远此时笑的开心,茶色的眸子弯成两泓美丽的泉,不由得也微微露出笑意。
“所以,你相不相信先生?除非你不到处跑了,变白了,不然不可以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凡是艳丽颜色的,你都不能穿,只会显出你的不缺点。”
李蘅远脑海中蓦然想起梦中的那个自己,虽面无全非,但好像也比现在好看。
哎呦,她怎么这么丑?
她有些沮丧。
霍先生就知道,如果是对别的小娘子说,别的小娘子会以为她在笑话人,但是李蘅远不会,她能听进去别人的劝解。
她想了想又笑了:“不过小孩子长身体最重要,不必比这些东西,你总有一天会长大,自己就会分辨善恶美丑,到时候就会向你认为的美,去努力了。”
李衡远眼珠一转:“先生,我要是一直也分辨不出呢?”
“那你就丑一辈子。”
李蘅远:“……”
…………………………
轩室内,窗下,李娇娥和罗诗梦蹲了一会,什么都没听见。
李娇娥气急败坏站起来,看一眼窗外,其实李蘅远和霍先生离窗口有一段距离。
“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罗诗梦道:“先生方才看你的眼神不友好,不是要跟阿蘅说咱们坏话吧?”
谁知道?
李娇娥脸上涌起一层寒霜:“不管她说什么,一会别忘了咱们的计划,我已经忍受她很久了。”
罗诗梦道:“我已经跟其他人说好了,按计划行事。”
李娇娥见李蘅远和霍先生随时都有可能看向室内,也随时都有可能会来。
她一摆手:“坐好了,不要打草惊蛇。”
窗牖挡不住飞花斜枝的风景,也挡不住翠鸟偶尔的啼叫声。
轩室四周临水,滋润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身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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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环境中,真是一种享受。
不知道是环境的关系,还是霍先生方才的话太管用,李蘅远和霍先生谈完话回来,再读书,觉得今日看课本,拗口复杂的句子很容易就懂了。
霍先生捧着课本在摆放的井然有序的长案中前后踱步,她鞋底和地板发出的轻微声响,显得室内十分安静。
她念道:“君虽尊,以白为黑,臣不能听;父虽亲,以黑为白,予不能从……”
李蘅远跟着念。
念完,却发现李娇娥等人都停下来看着她和霍先生。
十几个人全不做声,只是看着,气氛怪异的让人心头发毛。
李蘅远因为方才霍先生跟她说的话,隐隐察觉李娇娥她们对她不友好。
她回视过去:“都看我干什么?”
霍先生看着李娇娥:“先生教大家读书,为什么你们不跟着念。”
霍先生说完,其他女子又都看向李娇娥。
这里李娇娥最大。
她慢慢站起道:“先生,长安的贵女如今都流行学长孙皇后的女则,班大家女训,您还教我们吕氏春秋的反言,是不是想耽误我们的前程。”
这话就太过分了,阿耶说了,霍先生的道理比那些规矩重要。
李蘅远听得竖起眉毛。
李娇娥又道:“您虽为先生,可也是受雇与我们家的,当然是学生想听什么,才讲什么,是不是?或许,您不会讲女子该有的示范和言行?”
李蘅远怒道:“二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先生,我最喜欢先生了,先生是阿耶给我雇佣的,不是李家。”
请先生是李玉山的主意,钱也是李玉山花,他的主要目的当然是教育李蘅远。
这是刘老太太都要默认的事,其他女孩子,不过是顺便带一带。
李蘅远说霍先生好,按道理,谁都不可以换先生。
所以李娇娥才心急。
李娇娥想到婢女跟她说的,长安城的贵女们是什么样,她就觉得被这个自以为是的霍先生给坑了,她也是李家贵女,可就是因为生错了地方,就成了土包子。
长安城的贵女举止有度,高贵气派,她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因此她一定要联合其他姐妹,除了不可能被说服的李蘅远。
她们都商量好了,既然换不了先生,她们就有资格要求先生教别的。
李娇娥到底不敢得罪李蘅远,笑道:“妹妹,可并不能因为你喜欢,就说先生教的好,教的对,你是国公府第一贵女,更应该有好的仪态,以后才不会给府上丢脸,才能嫁个如意郎君,可是先生从来不教咱们这些,不知道是居心何在。”
李蘅远还要帮霍先生说话。
霍先生已走回讲台,将书本放在案子上,抬手制止住李蘅远,并道:“世上先有人,才分男女,我永远不可能教你们女则女戒,除非这世上有男则男诫,我也没有什么不良居心,就是我从来不会认为女子应该为了出嫁学什么,学习不应该是为了明白事理自己高兴?”
摇摇头:“对牛弹琴,既然这样,我话也说明白,你们可以不愿意听我的课,但是我很愿意教,我不仅愿意教,我还不会说你们不愿意听就出去,这样反而成全了你们,都给我听着,觉得不好听,不愿意听,也得听,不然你们就有本事把我换掉,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谁也没有这个本事。”然后看向李蘅远;“除了她。”
李蘅远被霍先生那句人先有人才分男女而震惊住了,阿婆就曾因她不是男孩还这么宠着跟阿耶吵过架。
当时阿耶对阿婆大发雷霆,说不管男女,是他的孩子就宠着爱着。
原来阿耶是这个意思,区分男女之前,应该是大家全是人。
霍先生果然如阿耶所说,是好先生。
李蘅远心中像是有一股豪气破土而出,她要做和男人一样女子,目光坚持的看着李娇娥:“除非郎君们也学女则故事,读女戒规矩,我们就学,不然,郎君学什么,我们就学什么,我也只要霍先生。”
李娇娥力争道:“妹妹,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更是为了你好啊,你是李府的脸面。”
李蘅远想到方才李娇娥恭维自己的话,分明不漂亮,李娇娥可以什么都不说,她又没问,或许就不表态,干什么非反着说,就是心里拿她当傻子。
脸立即沉下来道:“我看不出你是为我好,我就是我,做什么李家的脸面?我学习也不是为了嫁人,你要做你做去。”
不等李娇娥说话,又道:“先生是阿耶请的,钱也是阿耶出的,姐姐若是不愿意学,就让三叔给姐姐请先生,您自己学,也没人拦着,干嘛非要我的先生讲别的?”
目光又一扫:“你们也是,想学的自己回家找你们阿耶阿娘请先生,蹭着我的课,还要嫌弃我的先生,你们不觉得羞愧吗?还学什么女戒,做人的起码道理都没懂。”
☆、0023复返
李蘅远虽霸道,可从不跟姐妹说刻薄的话,她很大方的。
现在这意思,是不让她们听课了吗?
李娇娥气的身上发抖,她阿耶是庶出,阿娘又不管中馈,维持表面的风光生活都力,哪有闲钱会给她请先生。
即便有,也会花在弟弟身上。
想要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她能做的,唯有让李蘅远发话。
可是显然的,这草包跟霍先生一条心。
可姓霍的教那些四书五经能有做个规矩的女人讨男人欢心吗?
不教正经东西,现在还不准她上课?
她也姓李,凭什么?
罗诗梦的座位和李蘅远紧挨着,见气氛尴尬,拉着李蘅远的衣角:“阿蘅,二姐不是有意的,我们还是请先生上课吧。”
这个和事佬也夸自己分明很不合适的衣服好看,也不见得是好人。
李蘅远抿着嘴看着她。
那质问怨怼的目光让罗诗梦心头一颤,李蘅远是怀疑她什么了吗?她可不能得罪李蘅远,李娇娥还姓李,她只姓罗。
“阿蘅,我们没有不喜欢霍先生,你误会了。”
李蘅远冷冷道:“那就好。”
还没有消气,罗诗梦手里捏紧了帕子,李衡远今日这么难说话或许不是霍先生的事,是之前霍先生拉着李蘅远,跟李蘅远说了什么?
先生怎么可以挑拨学生们之间的关系呢?
她看向李娇娥,眸子若有所说又很冰冷,如果霍先生想给李蘅远做军师,那更得赶走她。
李娇娥看懂了,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候,年龄最小的李珍珠承受不住重如水银般沉重的剑拔弩张气氛,小声的哭起来。
大家都听到了。
李娇娥看着霍先生,目光有些得意。
讲课吓哭了小娘子,被刘老太太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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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里的姐妹对她投来畏惧和不认同的目光。
她蹙眉道:“是她骂我在前,你们还可怜她?”
可她有父亲宠着,连祖母都要让三分,什么都说一不二,即便有理,平日嚣张跋扈的印象也深入人心。
李娇娥立即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李蘅远不得人心,一旦闹起来,只要她不承认,没人会帮李蘅远作证。
那她得做个态度出来,表面哭的可怜:“阿蘅,我方才真的不是说你,你其实是不想让四娘回来,又不好跟阿婆交代,就往我身上推吧?”
先前还承认的话,突然就死不认账,还倒打一耙。
李蘅远气的浑身发抖,抬起头问道:“你们方才都听见了?”
一个一个都低下头,没一个人替她说话。
都是水晶。
李蘅远想到曾经对她们的掏心掏肺,这些人中,所有人都拿过她的好处。
她气眼泪在眼圈打转:“原来如此,原来我如此不受待见。”回忆梦里的一切,越发确定自己有朝一日遭难,不会有人伸出手。哪怕是亲姐妹。
她不让眼泪流出来,瞪大眼睛挤出一抹看似不在意的笑:“李二娘,咱们姐妹情谊今日就到处为止,以后我李蘅远再不会天真的把你当姐姐。”没人救,她就自救,绝不再吃这些人给的包着糖蜜的砒霜。
“阿蘅。”李娇娥见李蘅远眸子里迸射出来的光肯定又冷漠,心头一蹦,真的害怕了,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要的是姐妹们都向着她,李蘅远还不介意。
“阿蘅,妹妹,我真的没有说你啊,姐姐都给你跪下了……”
李蘅远却无动于衷。
罗诗梦心里急的跟惹祸上的蚂蚁,她不想得罪李蘅远,可也不想李蘅远占上风,到底怎么选。”
身后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众人都看过去,是霍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在向李蘅远轻轻摇头。
李蘅远看见了,绕过李娇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确,再跟李娇娥纠缠下去只能让人觉得她得理不饶人,不再理这个人就是了。
李娇娥见李蘅远不管她怎么哀求都不出声,心慌的不行。
她还要死缠烂打求原谅。
霍先生从门口走进来道:“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子?还想学女戒?女戒难道就不会告诉你,做错事别人不原谅就应该自己思过等待原谅吗?”
李娇娥道:“我没有骂妹妹。”
霍先生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她也知道李蘅远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是李娇娥在自以为是的想把李蘅远玩弄与鼓掌之上了。
她冷下脸道:“如果你再不起来上课,那我只好请王先生和郎君们过来看你,看你们这些小娘子都学了些什么。”
她们丢脸,教书育人的先生也会跟着没脸,正常的先生,绝不会让外人看自己学生的短处。
但李娇娥知道,她们这个先生有种比李蘅远还缺心眼的傻劲,说到就能做到。
她急忙擦干眼泪站起,她可不要被郎君们看见,会影响在郎君们心里的形象的。
霍先生又看着其他人:“都不上课了?那都去王先生那边跪着。”
女孩们像被弹弓打散的麻雀,你推我赶的,忙跑回自己的座位。
轩室内又恢复了安静,朗朗读书声起。
李娇娥却读不下去,回忆方才种种,总觉得李蘅远没之前好骗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别人说李蘅远做了噩梦就开始不饶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谁一年到头还不做个噩梦?
她的疑问,同样在罗诗梦心里也产生了,罗诗梦比她还多个烦恼,李蘅远眸光都变得明了,那要怎么跟她和好?
李蘅远看着前方的虚空,心思已经飘到那个梦里。
自从梦醒,身边人一个一个的都不是自己原来以为的样子,那是不是那个梦会实现?其实不是警告?而身边的人,又都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真是烦恼,老天能不能再给一点提示?
当……当……当……
带着回音的敲铃声响了三下,终于放学了。
李蘅远得霍先生示意后,第一个冲门轩室的门。
李娇娥和罗诗梦看见了,书本都来不及拾,提裙就是追,不求得李蘅远原谅,她们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
李蘅远拉着芝麻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算准了是她们追来,亲姐妹,打骂都会显得自己不容人,那就躲着吧。
轩室回院的石子路尽头有一条岔路,是通往范阳学院的。
范阳学院就是她们家的学院,阿耶取得名字。
岔路上有郎君们愉悦的谈笑声,都是同一个铃声,那边也下课了。
李蘅远见大堂哥李庆绪跟他的要好同窗走在最前面,不能假装没看见,可是大堂哥不太待见她,她只站在原地微微一礼:“大哥。”
☆、0025打人
稚气未脱的女子声音传来,让走在路上的少年们皆为一愣。
李庆绪身旁一位绿袍少年一下子躲到李庆绪身后:“李蘅远!”
他声音无比惊恐。
李蘅远有些尴尬,家里学习的郎君们小时候都是她的玩伴,这人家的芝麻糊饼做的好吃,她抢过两次,可是后来阿耶回来知道跟她讲过道理了,不可以吃别人的东西,因为可能有毒,更不能抢别人的东西,那是土匪才会干的事,她就改了,阿耶还领着她去道过歉。
可现在看,人家心里还是有阴影的。
李蘅远又硬着头皮叫了声:“刘家哥哥好。”
路上的少年都吓坏了,我的天呐,范阳一霸会跟人问好了。
少年们齐齐抬头,看着太阳出来的方向。
李蘅远:“……”
她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自己原来这么惹人厌,李娇娥等人不是东西,那么她的坏毛病,也得改。
下定决心,李蘅远礼貌的对李庆绪鞠个躬:“大哥,那我先走了。”
一直用鼻孔看她的李庆绪内心拢在一起:“你今天很奇怪,怎么这么有礼貌?你是不是又去我院子偷鱼烤了?”
悔改这么难吗?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好不好?谁这么大的人还偷东西?
李蘅远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回头见李娇娥等人已跟上来,碍于有李庆绪在,李娇娥才没来纠缠,若是此时走,肯定要和李娇娥一起走一段路。
李蘅远突然上前几步,在李庆绪身边停下,这位大堂哥离经叛道,个性也怪异,从不跟她们这些妹妹玩耍,所以大家都怕他,正好用来当李娇娥。
李庆绪侧头看看这个印象不怎么深刻的堂妹,当然,他对哪个堂妹印象都不深。
还是黑不溜秋的样子,不过毛绒绒的大眼里,眸光清澈的像两泓泉,不像是做坏事的样子,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什么都没问,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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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
前面李娇娥和其他女孩过来行礼:“大哥。”
李庆绪用鼻孔嗯了声,迈步往前走。
小娘子们让行,李蘅远和其他郎君跟在李庆续后面,突然有人喊道:“阿掩,怎么这么慢?”
李蘅远陡然间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掩?演?衍?
李庆绪也停下脚步回过头:“阿掩还没跟上?”
语气带着李蘅远从未听过的轻松笑意。
其他人都笑呵呵的:“怎么这么慢?”
“萧二郎要么不来上课,来先生准舍不得放他……”
真的姓萧,李蘅远想起来了,家里上课的郎君太多,这个萧掩跟大哥仿佛年龄,比她大三岁,不是她的玩伴,是萧副将的儿子,单名一个掩。
哎呦,梦里有这个人啊。
把自己当玩物要走的就是他!
“你们在说我什么?”如寂静山涧缓缓流淌的小溪般好听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离着不远,细品一下,声音又如有了年头的老酒般醇厚,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李蘅远诧异回头看,就见春花烂漫的小径上,一白衣长衫少年信步向她们走来。
他身形硕长,胖瘦恰到好处,原本清淡无奇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多了许多翩然之感。
骄阳的细密光线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瑕疵的面容白的透明,束发上金环闪闪,又让他高贵异常,庶人不可逼视。
剑眉英气,星目如浸了水的黑宝石……好像没有任何缺点,好看的不真实。
李蘅远听见旁边的小娘子压制不住的低叫:“还从未见过比阿掩哥哥更好看的人。”
“是啊,是啊……”
李庆绪听了妹妹们这样无礼,公开议论他人长相,可都没有翻脸,也没觉得丢人。
萧掩是他最欣赏的人,什么兰芝玉树,翩翩公子,在萧掩面前都不过而而。
长得好还不是萧掩的最大优点,待人接物皆有章程,心思缜密无人能及,可是从不会用自身的优点来贬斥任何人,谁有需要,还都会帮忙,真是应了那句话,君子世无双。
什么都好,这院子里就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的,李庆绪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不喜欢萧掩的人,不喜欢的都瞎。
他正想着感觉一个黑影蹭的从身边飞驰而过,接着,就听前方传来不小的吃痛声。
“你敢拿我当玩意与人交易?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李蘅远,岂能让你欺凌……”
李庆绪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方才想了什么?
他又听见了什么?
李蘅远迎面给了萧掩一拳,直接打在鼻子上,鲜红的血液从俊挺的鼻子里喷发而出,萧掩捂着鼻子直接蹲下去。
周围人一阵阵尖叫:“天呐,李蘅远把萧掩打了。”
“李蘅远打了萧二郎。”
“李蘅远打了阿掩!”
“萧掩被李蘅远打了!”
天地间好像是煮开的油锅遇到水,一下子就炸开了。
李庆绪气的大吼:“李蘅远,你这个蛮子。”他奔到李蘅远面前直接把李蘅远推了一个跟头:“蛮子,你连阿掩都打,你还是不是人?”
“绝对不是人,太野蛮了……”四周的人全部与李庆绪同仇敌忾,用无比厌恶的目光看着李蘅远。
甚至那个怕了她很多年的少年,都义愤填膺的叉起了腰。
什么情况?
李蘅远惊讶无比,这些人,就因为一个萧掩,是要吃了她吗?
大堂哥甚至出手打她。
李蘅远连连后退,求助般的寻向芝麻。
芝麻就在李庆绪身后,哎呦,这个一向老实的婢女都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到底什么情况?
李蘅远自问打人无数,还没遇到过这么硬的茬,不是这萧掩硬,是旁人都疯了吗?
她叉腰给自己壮胆:“怎么了?我是李蘅远。”
“你就是个蛮子……”
周围人就差仍她臭鸡蛋了。
李庆绪用明明白白的警告语气告诉她:“一定不会这么算了,一定要替萧掩讨公道。”
其他人附和。
李蘅远见几个小娘子都气哭了,比打在她们身上还难受。
她眼珠转了转。
李庆绪道:“你再使坏,我真的打你,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打人?打的还是阿掩。”
无缘无故?
李蘅远这才回过神来,因为一个梦,打人师出无名啊。
而且方才她还信誓旦旦悔改,怎么就打人了?
见大堂哥眼眶都红了好像要吃人,李蘅远心里有些忐忑:“我……”
“我们都不要理这个蛮子。”李庆绪扶起萧掩,其他人纷纷掏出帕子递给李庆绪……
众人都忙着安慰萧掩,李蘅远被挤出去老远,并且谁都不理她。
李蘅远:“……”
看着众人有意识的排斥,她说不好什么心情,真是……
就因为打了萧掩?
☆、0026声讨
宁馨院的厅房,刘老太太正在和刘氏说话,红妆掀了帘子进来,有些气喘吁吁:“老太太,姨娘……”
刘老太太没等红妆说完,焦急的伸长了脖子看着红妆:“堵住了吗?阿蘅呢?不肯来吗?我就知道这死孩子死犟死犟的,再气我,我就让她守孝。”
红妆等老太太连珠炮一样的说完,才急着摇头:“不是,三小娘子把萧家郎君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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